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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眼灵妃:世子爷休得无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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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双眸见魂的明熠郡主直至家破人亡时才看得清身旁人的真面目。
再醒来,竟回到被渣男缠,恶女绕的年岁。
这辈子林庭筠只想守着林家,安心住在灵静庵,无事练练剑,诵诵经。
谁料上一世从未相见的短命世子爷竟早早现了身,林庭筠抱着他命不久矣的想法甚是宽容。
掳上马,强行抱着,挺身维护。。。。。。这位世子爷的撩妹大法简直炉火纯青。
饶是六根清净的她都未能躲得过去。
“阿筠打算何时报恩?”
“报什么恩?”
“别装傻,我的傻阿筠,我只想让你以身相许。”
第1章 抄斩
大南朝泰和二十七年,篡了皇位、毒死泰和帝的陈锦之,仅在位一年,就死在了藩国的马蹄下。
林庭筠躺在床上使劲儿得听着宫墙外头的声音,两只手死死的攥着身下的干草破席,勒得只教她手疼。
陈锦之啊,陈锦之,你到底是死在了我的前头。
她浑浑噩噩地如此想着,苦熬了几个月,终于等到这一天。
林庭筠忽地笑出声,沙哑低沉的声音在破落的冷宫内响起,孤零零的连个回音都没有。
有的都是孤魂野鬼,成日飘荡在冷宫内,却活的比她还像个人。
她等的就是这一天,她要活着看着陈锦之不得善终,她要活着看着他给宁远侯府赔命。
她想扬声大笑,可这几个月里病痛和毒药的折磨,能发出声音已是上天的怜悯。
又许是上天都想留着她这条贱命看看陈锦之是怎么死的。
笑声越来越尖细,听着令人毛孔悚然,苍白的脸颊旁滑下一行清泪,视线模糊的林庭筠瞪着浑浊的双眸望着屋顶。
屋顶上有一白色的身影,自缢在房梁上,一张俊俏的脸惨白如纸。
她心下微动,眨了眨宝蓝色的双眸,口中喃喃道:“做什么自杀?好死不如赖活着。”
她是泰和二十年时嫁给了陈锦之为妻,成了当时轰动全京的锦王妃。
人人都说,陈锦之能豁出一切娶一位鬼眼王妃,实乃真情。
林庭筠惨淡的笑了笑,讽刺的目光盯着房梁上悬挂的身影。
如今八年过去,陈锦之的手上染着宁远侯府一百多号人的血,染着先皇后与大皇子的血。
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何来真情!
一想到那张满是柔情的脸,她不禁抓紧了身下的枯草。
正是那张脸,笑着与她说:“下山吧,我娶你为正妃,再也没人敢说你生了双异眼,山下繁华的很,我保证你能过正常人的日子。”
她满心欢喜,守着青灯活了十四年的林庭筠,到底没经得住山下的诱惑,应了他的谎话。
一如往常的清晨,陈锦之离府进宫,硬生生的逼着病重的泰和帝退了位,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宝座上。
陈锦之篡位那天,是个连绵的阴雨天,仍旧留守在锦王府的林庭筠正与大嫂周氏说着话。
周氏怀着六个月的身孕,笑吟吟的拿出替林庭筠新绣的帕子。
周氏的针线活极好,她现在都记得那手帕的右下角绣着一朵迎春花,她欢喜的来回摩挲着。
玉珠跌跌撞撞的从雨里跑进屋内,也顾不得礼数,带着哭腔道:“夫人,您快去看看,王爷下旨要抄斩咱们宁远侯府,要裴将军血洗侯府,您快去求求他罢,再晚就来不及了。”
躺在枯草上的林庭筠连连咳嗽了几声,咳嗽震得她头疼欲裂,回想起这些的时候,她恨不得将陈锦之剥皮抽筋。
陈锦之根本没有见她,她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家门前时,只有一片血海。
宁远侯府的血顺着雨水流了两条街,满目猩红,带着恶臭的血腥味飘荡在长京的每个巷子。
第2章 怀恨而亡
大嫂周氏挺着肚子走进府内,茫然地盯着满地的尸首。
直到她看见大哥林子高正躺在前厅的椅子旁,身上七八个窟窿在冒血,早就没了气息。
周氏搂着大哥的尸首痛哭了半响,最后站起身,一脸绝望的撞死在前厅的柱子上,带着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一道去了。
她蹲在亲人的尸首旁守了一个晚上,看着他们的孤魂在宁远侯府内飘荡了一个晚上,她的父亲、母亲、大哥、二哥。。。。。。
他们就在宁远侯府内飘着,表情痛苦的望着蜷缩在地上的自己,至终一句话不曾与她说。
她不信,总觉得这是噩梦一场。
她耐心等等便会醒来的。
直到裴素领着人把她揪出宁远侯府,又把玉珠的尸首扔了进去,她才知道,这不是梦。
那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府门前的血迹还未干涸,林庭筠亲眼看着裴素一把火点燃了宁远候府。
里面传来魂魄嚎叫的声音,她的亲人们都在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林庭筠几欲冲进去,却被裴素的人死死的拦住。
新帝登基,昭告天下,宁远侯府窝藏叛乱旧党,杀无赦。
未曾给过一点留白解释的机会。
朝中大臣,明里暗里都有他的心腹,多数人都被新帝的杀伐之气震慑,无一人敢为林家求情。
林庭筠强睁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春光如玉,静谧如许,可她心里恨极了陈锦之。
只有陈锦之死了,林庭筠才觉得人世间干净了。
只不过干净的人世间也容不下她。
她的任性自私,是害死宁远侯府的罪魁祸首。
当年若不是她成日里抱怨灵静庵的日子孤单冷清。
若不是她应了陈锦之的话下山。
若不是她在陈锦之退婚时以死相逼,恳求指腹为婚的陈锦之别抛弃她。
爹娘又怎么会着了陈锦之的道,又怎么会低着头去求容妃娘娘。
可宁远侯府毕竟是忠良之后,陈锦之心思诡诈狡猾,成事之后必定会先除掉林家。
如今想来,是她将把柄递到陈锦之手中的,是她将亲人的性命交到他手中的。
也正是爹娘万般宠爱的自己,害死了宁远侯上百条人命。
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因着林庭筠的执念。
朦胧中,她好像望见了爹娘,兄长嫂嫂,腹中怀着她尚未出世的侄儿。
缭绕的如同仙境,林庭筠霎时变得委屈了许多,边哭边伸手勾着,像刚回府时那样撒娇。
“别不要我,娘,哥哥,庭筠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你们别走。。。”
她早就期盼着能见一见爹娘的魂魄,想来是父母亲不肯原谅她,直至如今陈锦之死了,才肯现身。
这冷宫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些不肯投胎的孤魂野鬼,连只蟑螂都不愿意靠近,她勉强挨了一年,如今是再也熬不住了。
要走就带着她一起走,她总是想和他们在一处的。
斑驳的暮光映在林庭筠的面容上,可她却再也感受不到长京里的暖阳了。
她下意识的伸了伸手臂,最后一次朝着虚无缥缈的屋顶勾了勾。
她还记得宁远侯府的小花园里,刚过春分便会开满黄灿灿的迎春花。
十四岁下山回府后,大哥特地在园子里扎了个结实的秋千,她每天都会去那荡上一会。
玉珠在后面使劲儿的推着,她仰着下巴,抬眼看向远处。
借着飞扬的秋千,能俯览大片大片的迎春花,如同荡在花海里。
她想念那片花海,想念那时的宁远侯府。
饶是时光不回,她再也没有福气回去瞧一瞧。
第3章 重回十三岁
沉郁了好几日的天终于痛痛快快的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如棉絮一般的雪花落在庭院里,不声不响的积了厚厚一层。
玉珠挑了帘子进了门,麻利的转身关紧,严丝合缝的,不透一点凉风。
又见她顿在原地拍了拍身上的雪,仰着冻红的小脸走到月洞门前。
探着身子朝床上看了看,才扭头对着王嬷嬷问道:“长公主回去了?郡主可曾醒了?”
王嬷嬷垂下眉眼,神情肃然的摇了摇头,道:“夫人如今有接郡主再回去的念头,不知老夫人可会答应。”
她说着沉沉的叹了口气,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屋内的摆设皆是姑子所用的朴素物件儿,哪里像侯府小姐的待遇,心头不免又生几分哀意。
玉珠不解其意,将冻冰的手放在暖炕上热乎着,闻声不悦道:“回去什么?回头三夫人又说咱们郡主冲撞了她的胎。”
林庭筠半睡半醒中听得她们两人的窃窃私语,一时轻扶额蹙眉,不适地动了动乏力的身子。
王嬷嬷见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忙凑上前细细的看着,瞪了一眼暖炕旁的玉珠,才关切问道:“郡主可好些了?”
玉珠见状也搓着手上的热乎劲凑上前,见床榻上的林庭筠眨了眨眼,知是醒了。
才撇嘴继续道:“奴婢说的没错,就因着咱们郡主生了双异眼,什么糟心的事都往郡主身上推。”
王嬷嬷伸手放在林庭筠额头上探了探是否发热,无暇理会玉珠满腹的抱怨,只轻声问:“郡主感觉好些没?要不要让敏白来瞧瞧?”
敏白是灵静庵懂医的姑子,庵里不比外面,不便传医馆的大夫,但凡有姑子香客生病均是敏白来瞧。
林庭筠虚弱的眨了眨眼睛,目光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有气无力地道:“不必了,我好多了。”
从她醒来发现自己回到泰和十七年,尚在灵静庵时,就夜夜做噩梦,每每都梦血染宁远侯府那夜。
梦到父亲母亲的魂魄飘荡在眼前,她慌乱的如同溺水之人,惊醒时浑身都是冷汗。
如此折腾了半个月,再好的人也受不住,连烧了两天,如今才算真的好些了。
林庭筠只觉着浑身酸疼又虚乏,缓缓的喘了两口气才又道:“母亲可曾来过?”
自醒来还未曾见过家人,方才只是在迷糊中有人说起“长公主”三个字。
她的母亲是大南朝皇帝的亲姐姐,东太后的女儿,如今的城阳长公主。
想到这,林庭筠有些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如此尊贵的身份,本应是风光的生活,上一世却毁在自己的手上。
眼眶有些微酸,咽了咽生疼的喉咙,才听得王嬷嬷柔声道:“刚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雪大路滑,老奴催着夫人才早早的动身下山,若是一会大雪封了山便没法了。”
林庭筠点了点头,望着素白色的床顶,混沌的脑海中渐渐清明,心下缓缓觉着是该好好活这一世了。
她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美满姻缘,她只盼望着宁远侯府的所有人都能平安顺遂。
第4章 锦王探望
大雪连下了三日,灵静庵在长京城东南角的玉山上,山势少见险峻。
可丛林茂密,被大雪覆盖的路,怕是连人行都困难。
林庭筠裹着厚重的素色棉袄坐在廊下,望着庭院里玉珠和宝珠用大扫帚清理着积雪,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她想见母亲,想见父亲,想见兄长。。。。。。上一世这种思念尚不厚重,多半被孤单寂寞所淹没。
而这一世经历过失去后,她格外的思念他们,想与他们在一处。
可她不能下山,外祖母说过,她这一双眼睛看尽天下魂魄。
人世间太多无处可去的魂魄,她得留在灵静庵才能活的痛快。
不然成日里见着那些孤魂,性子会变得阴暗又怪癖,变成不讨喜的大家闺秀。
待到她成亲时,一切方可渐渐散去,未出阁前她得留在灵静庵。
不过上一世,她成亲了,嫁到了锦王府,可还是能见着那些魂魄。
还有市井间的流言,宁远侯府的明熠郡主生而一双蓝眸,是谓不祥。
她若下山必定会给宁远侯府带来灾祸,若非灵静庵有神明庇佑,恐怕早已不复宁静。
这一世,且不说出阁,哪怕让她终生老死在灵静庵,她也是情愿的。
林庭筠双目盯着清扫干净的地面,不多会儿纷纷扬扬的大雪使之似又蒙上了一层白纱,红色的砖面朦胧中浸着湿意。
宝珠见着拾阶而上的人影,欢喜的扔了扫帚,一路小跑至林庭筠面前道:“郡主,锦王殿下来了。”
陈锦之。。。。。。与宝珠高兴的模样相反,林庭筠听得这人时,心底忽地抖了抖,整个人似乎失足滑下深渊一般。
又似被大雪掩埋,冰冷彻骨,窒息难忍。
只觉得头脑中轰的一声,双手不自觉的搂紧了汤婆子,身形朝着廊柱上一歪,苍白的脸色露出痛苦的模样。
“嬷嬷,我头疼的厉害,扶我进去。”
王嬷嬷正在廊下挑拣姑子送来的干菜,听得宝珠的话后,未曾料到郡主会如此说,神情也是一愣。
可毕竟是城阳长公主挑出来的老人儿,相比半大的小丫头,更耳聪目明些。
随后极快的反应过来,一面打量着林庭筠的神情,一面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林庭筠一把抓住王嬷嬷的手,借着宽大的袖子捏了捏她的手指,低垂的眉眼毫不见异色。
只听得王嬷嬷对宝珠吩咐道:“郡主身子还没康复,怕是会过了病气给锦王殿下,请锦王殿下先回去罢。”
正是此意。
宝珠面露疑色,望着正欲进门的明熠郡主,偏着脑袋想了许久。
以往锦王殿下来时,郡主都恨不得跑出二里地去迎接他,今儿大风雪天的,锦王殿下不顾危险前来,可见情意非同一般。
可郡主怎么就忽然变了,刚刚那架势。。。。。。分明是躲着锦王殿下啊。
宝珠撇了撇嘴,自觉琢磨不透主子们的想法,回身奔着石阶而去。
锦王殿下生的俊美,随了容妃娘娘异域的血统。
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郡主时,每每都让宝珠面红耳赤。
宝珠于心不忍的绞着衣角,双手被衣角勒的发白。
见着身上落满雪花的陈锦之时,支支吾吾半响都未出说话来。
“庭筠可还好?听姑母说她病了?”
第5章 作呕的虚情
见她仍满脸通红的不知声,陈锦之欲绕过宝珠,刚迈出一步就听得宝珠唤了一声:“殿下留步。”
宝珠只觉得脸颊发烫,连双眼都蒙上许多迷雾似的,使得眼前的锦王殿下更多了些朦胧之感。
她垂着头,不敢再去瞧陈锦之,只一个劲儿的绞着衣角,出口的声音甚是娇柔:“郡主病未痊愈,恐染及殿下,请殿下改日再来。”
“可瞧了大夫?我去看看。”
陈锦之说着自顾自的大步往前走,宝珠抬起含水的双眸忙跟在后方,却不说阻拦的话,只满心欢喜的跟着。
能借着郡主的光和锦王殿下共处一会儿也是好的。
宝珠娇羞的望着前方男子墨黑色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扬着唇角。
暗沉的天色连屋内的光线都黯淡许多,若不是还有白雪映照着,林庭筠想必是连书本上的都字瞧不清了。
王嬷嬷从堂屋进来,面色不虞的打量了一眼窗外,啧啧两声道:“宝珠做事忒没规矩了,吩咐的话权当耳旁风,还是带着殿下奔屋里来了。”
林庭筠一听,手中的书不自觉的放下,偏头朝着窗外看去。
陈锦之急色匆匆的姿态似真似假,黑色大氅上的飞雪很是明显。
风尘仆仆的模样若是以往的林庭筠必定要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此时她的心底正如同布满雪的庭院,冰凉一片,任他故作温暖,也不减分毫。
他作出那样关切的神情做什么?若是她不懂还真要被他的“真心”骗去。
陈锦之大步推开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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