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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等世子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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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愧?那你觉得,谁将这个家害成这样?”奚云妆声音不由的尖锐,这是他的父亲,可若不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又怎么会死?
奚云妆现在脑子里就想着,怎么折磨奚将军,折磨,狠狠的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奚将军气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奚云妆有些嘲讽的看着奚将军,这算是什么装病?
奚将军觉得奚云妆太偏激了,他从来没有对太后有过什么想法,两人断了婚约之后,他再也没有去看过太后。就算是韦贵妃那么打压太后,他都始终旁观者。
什么都没有做,奚将军是全心全意的对白氏。后来,知道出现了奚佐译的事,奚将军才察觉,他最后还是选择进宫与太后说清楚!他是警告,是威胁,但绝对没有半分情意留给太后。
他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他觉得,他对得起任何人,白氏的死,只能说是意外。
而他承认,他没有勇气为白氏做乱臣贼子,去害死太后去,他想也不仅仅是他没有勇气,所有人应该都没有勇气。
所以,奚将军不觉得对奚云妆有愧。
而且,奚将军觉得,在一众儿女里头,他还是有些偏向奚云妆的。所以,奚云妆更没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的。
老太太手一下拍在了床沿,“放肆,这个家就因为你才这样的?谁让人参合这夺嫡站的?是你害死了你的母亲!”老太太的眼睛都有些发红了。
她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的,天下无不是之父女,总觉得奚云妆连最基本的伦理纲常都不懂。
“娘,我与云妆丫头单独说说。”奚将军禀了老太太一句,又看了一眼四姨娘,三个人都点点头,离开了。
“云妆丫头,这是兵符。”奚将军说着,从枕头下头取出了一个盒子。“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也没有旁的要求,只希望你能看在姐弟的面上,护着译哥儿点。”奚将军这话,倒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奚云妆不发一言的将兵符拿了过来,只是有些讽刺。他,这个爹还真是用心良苦。
“其实,我真的爱你的娘。”奚将军说这话的时候,很平和,他知道什么是大义,他相信,就算白氏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见自己,为了白氏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他想这样也好,至少出了一个奚云妆,他对奚府的列祖列宗也有交代了。
在这个时候,他仿佛看到了太后。他突然想起来,那日,他进宫后,很大声的斥责太后,不让太后动奚府的人,甚至,太后哭着求自己帮她,甚至脱了衣服,自己也没有动容。
不过,却打了太后一巴掌,真的,他对一个女人动手了。
因为,他不能背叛白氏!
可是,却不敢面对白氏,是心虚也好。其实,奚云妆在劝白氏离开的时候,他是听到了,他心中更加没有主意了,很乱很乱的感觉。
一个家,七零八落的,甚至让他想捡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奚曼锦,奚弦月,奚红瑜,奚佐译,哪一个不是他的孩子,可是,他一个也留不下。
有时候,他是怨奚云妆的,连带着,也有些怨白氏,可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
天知道,在奚云妆出嫁的时候,他让奚府有一半的侍卫,都混在了人群中,为了保护奚云妆的安危!
天知道,他其实在出了卫上风的事之后,让人找到奚曼锦的尸体,将她好好的安葬了。
天知道,奚红瑜与奚弦月,他也很挂念。
努力想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可是,怎么这么难。
“老爷。”四姨娘在门口突然尖叫一声,奚云妆才注意到,奚将军的嘴角流出了血来了。
然后,耳朵里,眼睛里。
“奚云妆这就是你想要的?”老太太突然大喊了一声,奚云妆神情有些恍惚,突然想起来,似乎奚将军也曾维护过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待见这个父亲了?
奚云妆皱起了眉,也许,她有时候忘了,奚将军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父亲。
最后奚云妆还是出手救了奚将军,经过这一次,似乎也是奚将军还了白氏的一条命。
也似乎,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消磨奚云妆心中的怨恨。
用爱来包容,来诠释,世界并不是一点善良都没有。
天突然下起了雪来了,似乎,今年的冬天走的更慢些。
奚云妆难受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滑落,奚云妆突然笑了,真的,她突然想起来,白氏曾说,就算是能清醒一天也是好的,她不想浑浑噩噩的活着。
奚云妆抬起头来,很想问一声,白氏在那里过的好吗?
可又摇了摇头,也许是好的吧。她至少,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待世界了。
而那些伤害过白氏的人,也得到了报应。奚云妆想,有些悲剧,似乎就是从五年前已经注定了,好像,五年里,她开始是为了德静师太活着,后来是为了白氏,现在,她也许可以,为自己活着了。
奚云妆是站在奚府的大门口的,她就那么站着,突然间,她又坐在了地上,任由雪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想那日,她怎么可以这么嚣张的就直接坐在门口不回来,奚云妆突然抿着嘴,似乎好想再重新来一次。
“大姐姐。”奚弦月从远处过来,身边还跟着凤易。
奚云妆拍了拍手,用帕子擦拭了干净。
“大姐姐,那帕子脏了,用妹妹的可好。”奚弦月快走几步,赶紧奉上自己的帕子来。
奚云妆斜了奚弦月一眼,然后将帕子随手的扔在了地上,“你也说脏了。”然后扭头就走。
鹤王妃的马车一直在外头停着,看着奚云妆走过来,赶紧掀了帘子,让奚云妆进去。
凤易在旁边看了一眼奚云妆,然后一掌就打在了奚府的石狮上。脸色阴沉。
奚弦月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她知道凤易喜欢奚云妆,一听说奚云妆来了奚府,眼巴巴的赶过来。奚弦月奇了怪了,怎么男人都喜欢奚云妆那股调调的,就那种蛇蝎心肠的人,怎么会配?
不过,奚弦月识时务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反正奚云妆不待见自己,凤易受了刺激,也不会发泄在自己的身上,凡事也是有奚红瑜那个倒霉鬼受着的。
凤易突然弯腰捡起了奚云妆的帕子,倒是奇怪,奚云妆的帕子上头就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一个小碎花都找不到,比男人的趴子都还简单。
不过,也怪不得奚云妆敢随意的扔了。
奚云妆的马车都走了很远了,凤易才带着奚弦月离开。左右,老太太不待见奚弦月,若是她自己来,根本就连门都不让进。奚弦月才明白,那是奚云妆故意给奚红瑜铺的路,一个女人,没有娘家的支持,会被人瞧不起的。
若不是嫁妆够丰富,奚弦月也撑不了这么久。
不过,她相信,奚红瑜她熬不过自己。
而鹤王府,奚云妆快到的时候,鹤王妃马上就带着人守到了门口,凤湛一听见这架势,知道不对,估计鹤王妃不高兴了,也赶紧的赶了出去。
可是,奚云妆已经与鹤王妃对上了。
“母妃。”奚云妆按照规矩,给鹤王妃行了一个礼。
鹤王妃沉着个脸。“我原以为你只是一时不懂事,如今瞧来,根本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从今日起,我便好好的调教调教,免得你出去丢我王府的人。”鹤王妃说话的时候,很有气势,声音也足够宏亮。
说白了,鹤王妃是生气,一个女人,竟然伤了自己的公公,早就该休了算了。这也就罢了,回娘家都不禀报自己了,不给自己的公爹侍疾,反而去看自己娘家的爹,这样的女人,还真的少见。
当然,看着凤湛这么迷恋奚云妆,想休妻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就落落奚云妆的脸,让她不能这么嚣张了。
而且,鹤王妃是选在大门口,其实也是赌,希望凤湛不要公然顶撞她,全她一张脸面。
再来,她自觉说的话并没有什么过火的。
可没想到,凤湛直接就站在了奚云妆的身边,然后,抬起头,很认真的对鹤王妃说,“母妃,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过几日,就出去走走。”
这意思到是明显,你看不上奚云妆,那我们就搬出去,不让你看见就是了。
鹤王妃捂着心口,他的儿子,还真会对自己的心口扎刀子。
“娘,云妆是我娶会来宠的。”凤湛低声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本来,又不是人奚云妆上杆子非要嫁给凤湛。是凤湛自己死皮赖脸的缠着奚云妆,好不容易缠到手了,怎么可能好好让旁人再去伤害奚云妆。
奚云妆心里很感动,真的,她在想她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得了凤湛这么一个相公。
奚云妆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凤湛的前头,目光直直的看着鹤王妃,“凤湛是我的夫,我会心疼他,如果有一日,他遇到了同样的事情,我也会为他费尽心机。”奚云妆也许心里清楚,鹤王妃最在乎的,还是自己对凤湛的态度。所以,她很干脆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至于我的母亲,相信母妃也清楚,人命关天,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奚云妆从来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的,她对鹤王下手,她觉得下的应该。
“请母妃将我当成家人。”奚云妆说的很客气,却是一针见血。
鹤王妃一直觉得奚云妆做的不对,其实也是没哟壮奚云妆真正的接受在心里。但凡是用些心思,想想,若是当成的皇帝,间接的害死自己的母亲,自己又会怎么做?将心比心,也都能理解了。
“对于我这几日的表现,我承认,是我这个做儿媳的不是,在这里,给母妃赔罪。”奚云妆说着,直接就跪了下来。
身子很直,却给人一种骄傲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似乎值得人佩服。
凤湛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奚云妆的身边,也跪在了地上。
这比什么都尊重奚云妆。
“可是母妃,凤湛您的儿子,却是我的夫,我永远不会像您一样对他。”奚云妆立场很坚定,是对是错,她说的也很清楚。
躲在暗处的王文嫣,几乎是想拍掌了给奚云妆。她觉得奚云妆好有魅力,即便是道歉,也道的那么霸道。
真的,若她是男人,也忍不住为奚云妆侧目。
鹤王妃又何尝不是?凭心而论,凤湛很有眼光。
这样的女人,至少鹤王妃觉得,是个坦荡的君子。姑且就用君子来形容吧。
“下不为例。”鹤王妃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已经很明显的缓和了下来。
身子也让开了,意思是肯定让奚云妆进门。
其实,鹤王府的下人们,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看着鹤王妃开始怒气冲冲的样子,估计奚云妆不脱成皮也的受些伤。可是没想到,就被奚云妆这么三言两语的化解?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鹤王府的人更加的确认,这个世子妃不简单,伺候的时候也更应该小心。
而且,奚云妆的地位,不仅没有因为她在门口给鹤王妃下跪而有所降低,反而地位更高了。
凤湛将奚云妆扶了起来,本来是想说一句,委屈了,可是,奚云妆却用眼神制止了。
既然她嫁给了凤湛,这些都应该是她面对的。
凤湛默默的扶着奚云妆,往上迈了两个台阶。
“世子妃且等等。”不远处,有一个家丁,匆匆的跑了过来,眼神明显是看向奚云妆的。
鹤王妃与凤湛的身子同时的止住,都看向那个人,明显的,对方就是来寻奚云妆的。
即便是这么冷的天,对方过来的时候,还用手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可见是为了赶来,费了多少心力了。
不过,那家丁看见奚云妆,还是露出了一个比较憨厚的笑容来。“世子妃,王爷说,您的东西落下了。”对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红色的棉布,小心的展开,里头露出了一个沾了污渍的帕子。说是污渍,也就一点点灰尘,那白色的帕子上,倒是干净的什么都没有。
不过,全程,这个家丁的手,就没有直接碰过这帕子。
估计,是有人特意吩咐的。
其实,这帕子很普通,普通到奚云妆完全可以不认这是她帕子的事。
但是,奚云妆是很认真的看了那帕子一眼。“我倒不知道,易王有这样的嗜好,喜欢捡旁人丢弃的东西。”奚云妆的声音很冷。
冷到,明明是难解释的事情,却偏偏就被她的声音,显示的就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不过,这确实是我的帕子,是我扔掉的帕子。”奚云妆这话是看着凤湛,听起来,似乎是在解释。
本来,很阴霾的心情,因为奚云妆的解释,凤湛就感觉要飘起来一样。
似乎,奚云妆是越来越在乎他了。
“既是不要的,那么,烧了便是。”凤湛看着奚云妆,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奚云妆的手,另一只手却一挥,家丁只觉得手心一热,赶紧的将手中的东西扔掉,然后,就看着这帕子燃烧了起来,是发着淡蓝色的火焰,很快就没有了原来的形状。
“打扰世子,世子妃了。”那家丁也是个有眼力劲的,或许凤易就是不甘心,没事将想恶心恶心人,可现在,人家夫妻俩感情好的很,根本就不会被挑唆,他再呆下去,可别祸到他的身上。
“等等。”鹤王妃开口换住,“既然易王喜欢这种东西,来人将,从茅厕里掏出两车子东西,送给易王。”本来鹤王妃就够讨厌凤易了,他没事还爱挑个事出来,那只能说,是自己找刺激。
倒是家丁,一听脸都黑了,这茅厕里头有什么,说白了,就是送凤易两车屎。
可惜,他人微言轻的不能拒绝,不过,即便凤易自己在现场,估计鹤王妃也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
奚云妆不由的勾起嘴角,鹤王妃这个决定真好。
鹤王府的人做事也是利索的,也就半个时辰没到,满满的装了辆马车。虽说是天冷,那味道也太难闻了。
马车走的很慢,所到之处,必然敲锣打鼓的宣传,说鹤王妃送给凤易的东西。这么光明正大的欺负人,还真是在京城少见。
不过,那又如何,谁敢挑战鹤王府的威严。
说白了,太后都被逼死了,你一个小小的易王,还能破天来?
凤易得了信之后,气的咬着牙,让人紧闭大门。
而鹤王府的人,直接连门也没瞧,对着大门就将两马车的屎直接倒了过去。满满的,将门堵了个严实。
然后,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凤易气的据说又好好的欺负了一顿奚红瑜,不过,无论他做什么,这人是丢定了。
至于宫里头,太后死了,凤漓却好生安葬都不能。
一个谋害先帝,欺君罔上的人,是没有被人安葬的。
可是凤漓不忍心,还是将太后安葬在一个小山坡下,虽说没有黄陵的华丽,可依山傍水,也算是一派祥和,倒也适合歇息。
太后的死,似乎在宫里没有多大的影响,甚至连一块白布都没有。凤湛穿的依旧是黄色的龙袍,没见他穿过一日的孝。
这一场雪下的很大,下在地上,几乎是有半尺那么深。
今年的春,倒是奇怪的很。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也就是这个礼,下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等雪停了以后,感觉这寒气是从屋外到屋里,慢慢的渗进来的一样。
就是连下人,都能不出来就不出来了,整个京城都难道的安静。
奚云妆不是很怕冷,也许是因为习武的事。
不过,鹤王倒不好过,因为天气冷对伤口并不好,一旦冻到伤口,等到夏天的时候,可能机会痒痒或是什么的。
不过,王文嫣倒是喜欢奚云妆,经常过来与奚云妆说说话,不过,一直有意思的是,王文嫣只在凤湛不在的时候粘着奚云妆,凤湛只要在屋子里,王文嫣说不上是扭头就走,但是,说话从来都不超过五句。
这样下来,就连凤湛都开始觉得这王文嫣是个有意思的了。
不过,这宫里倒是奇怪的很,雪停了没多久,戚妃就给朝廷诰命夫人们下贴子,说什么是赏梅宴。
这个时候,梅还都没有开,赏的肯定是雪景了。
鹤王府的帖子是下给奚云妆与鹤王妃的,这种场合,鹤王妃是从来不参加的。按道理来说,奚云妆这是新娶的世子妃,肯定是应该进宫去看看。
毕竟,也是皇族的人,不去礼数上也说不过去。
自然,凤湛是不愿意让奚云妆去的,毕竟,这帖子下的奇怪的很,恐怕会有什么算计一样。
当然,奚云妆从来不屑于躲避,该怎么走的流程,肯定是要走的。
而且,她觉得,有些人该敲打就是要敲打敲打的,别成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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