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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湛，你有病？”奚云妆良久，才慢悠悠的说出这三个字来。

　　　　“你才有病。”凤湛说着，直接跃身进了屋。一看奚云妆又要动机关，连忙摇手，“你就别忙了，你父亲今日还瞧见我了，即使我困住了，引来你父亲，到时候还不是乖乖的把我送出去。”凤湛说着，一条腿翘起，坐在了椅子上。

　　　　奚云妆微微的眯着眼睛，听这意思，奚将军今日已经去过鹤王府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不过，一想到鹤王堂堂战神，就生出这么一个亦男亦女的怪物来，估计也只能对外宣称，是凤湛身子不好。

　　　　“不过，皇后的意思，似乎是想将你送到鹤王府，你要不要现在讨好爷，将来也好让爷好生的待你。”凤湛想想奚云妆这个小辣椒，对自己一脸讨好，他就莫名的兴奋，甚至一高兴，就直接蹲在了椅子上。

　　　　眼前的凤湛，奚云妆除了有病两个字还真寻不出旁的字眼来。“原本，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委曲求全，现在，我只想说，宁死不屈。”奚云妆就是看不怪眼前这一张得意的脸，无论对方是绝艳娘子也好，鹤王世子也罢。

　　　　凤湛突然一笑，嘴角噙着淡淡的得意，“那么爷倒是很期待。”凤湛说完，身子一动，几乎是在瞬间就到了奚云妆的跟前，想也不想，就要印上奚云妆的唇。

　　　　“你觉得，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手快？”奚云妆面色不变，明明两个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已经能够清楚的感受对方的喘息声，可偏偏奚云妆的话，硬生生的将两个人的距离扯的很远。

　　　　凤湛只觉得，有个冷冰冰的东西，似乎顶着他的下体，他相信，只要他的嘴一动，他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个假男人了。凤湛一笑，也说不出为什么，明明有能力将奚云妆控住，可偏偏就喜欢这种被威胁的感觉。

　　　　“算你狠。”凤湛说完，身子猛的倒退几步，然后就那么一跃离去。

　　　　奚云妆看着凤湛的背影，有片刻的失神。她心里似乎知道，凤湛的身手绝对在她之上，可偏偏一次次的任由自己嚣张，到底是为什么。当然，在奚云妆看来，皇家的人，做什么事都极有目的性，所有，奚云妆现在真的不会相信，凤湛真是因为好奇，在盯上将军府的。

　第七十三章　是另娶还是抬妾

　　　　“姑娘，四姨娘求见。”凤湛刚走了，孟嬷嬷的声音就从外头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刚刚是睡醒的时候，四姨娘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进来吧。”奚云妆轻轻的唤了一声，然后自己给自己倒了被茶水，一饮而尽。

　　　　“见过大姑娘。”四姨娘进来，很规矩的福下身子来，不过眼睛却瞟了一眼，随意搭在床上的外衣，眸中闪过一丝的复杂。

　　　　“姨娘快些免礼。”奚云妆笑着将四姨娘给扶了起来，现在倒是庆幸，幸好拉拢了四姨娘，在这府上，她可是做了自己最合格的眼睛。

　　　　“大姑娘，下头的人传信，说老太太马上到了，老爷吩咐让众位姑娘都到前头等着去。”每每，但凡四姨娘自己能腾出空来，只要是给奚云妆传话，她总亲自过来。

　　　　“这么急？”奚云妆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原本这老太太回京，是奚将军早就送出信的，回来的时候，该让人给府中传话的。这突然间来的这么急，倒是让人奇怪。

　　　　四姨娘自也诧异，所以这才过来，想听听奚云妆的意思。

　　　　“奚曼锦去吗？”奚云妆随口问了句，毕竟老太太回来，按规矩，她是应该出去迎接的。

　　　　四姨娘点了点头，“老爷的意思，是二小姐也在门口迎着，不过却不让夫人去。”四姨娘回答完只有，又看了奚云妆一眼，“老爷还吩咐下来，以后看好府中，任何人出入，都要请示到妾这里。”

　　　　奚云妆点点头，奚将门这么小心，恐怕是鹤王那里有什么意见。不过，眼下是要看老太太的心思了。

　　　　果真，到了申时的时候，老太太的马车已经停到了将军府外。而奚将军，带领众人，已经等候多时。

　　　　旁人也就罢了，单就奚曼锦而言，这会儿脸色更加白了，若不是旁边的丫头扶着，这会儿估计早就倒在地上了。

　　　　老太太下了马车，奚将军赶紧用手扶着老太太，微微的弯了弯腰，将老太太引到了奚云妆的跟前。

　　　　“祖母。”奚云妆再次跪了下来，其实对于老太太，她的心里也颇为复杂，说亲厚也不亲厚，说不亲厚吧，当初能活着，现在能回府，都是老太太的意思。

　　　　“嗯，回来就好。”老太太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表现出，五年未见的感动，只是那混沌的眼睛，在瞬间亮了，又灭了。

　　　　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奚曼锦，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了。“马上要及笄了，这个摸样，倒是让人笑话。”老太太前半句是对奚曼锦说的，后半句的时候，又转头看向了奚将军。

　　　　奚云妆半垂着眼睛，似乎听老太太的意思，奚曼锦及笄也是要过的，且也不赞成奚将军，想将奚曼锦送庄子。

　　　　奚将军微微的拧着眉头，不过却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多谢祖母。”奚曼锦说着，扭在旁边丫头的手，猛的跪在地上。眼泪大滴大滴的就往下掉，那样子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终于有一个能给她做主的人一样。

　　　　“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还以为在办丧事。”老太太的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奚曼锦似乎没想到，她都惨成这个摸样了，老太太还这么训她。

　　　　心里更委屈的厉害，亲娘死的早，嫡母现在自身难保，嫡姐处处针对她，父亲还不与她亲厚，如今拖着病重的身体，来给老太太请安，还被训斥，越想越觉得，这日子已经没有什么过头了。

　　　　所以，也许是气急攻心，也是身子本来就不好，然后，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让府医过来瞧瞧。”老太太的的口气明显就带着厌烦，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旁人赶紧一路小跑的跟了进去。

　　　　到了老太太的主屋，奚将军扶老太太坐下。“母亲，您一路奔劳，就先歇着吧。”

　　　　“哼，哪有那个闲心，如今你既然有了休妻的念头，就该早做打算，要么另娶一个进门，要么在这个里头抬一个上来，如今两个丫头的及笄礼在即，若是让一个妾主持，没得让旁人笑话。”老太太的年轻时候就是个厉害，到现在，语气也是强硬的很，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在命令的口气。

　　　　奚将军看了一眼奚云妆，他也没想到，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倒是三姨娘与五姨娘，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嘴角倒是噙着几分的笑意来。

　　　　其实，也怪不得老太太会这么迫不及待，当初奚将军与白氏的婚事，老太太其实很不看好。毕竟白氏的出生太低，她总觉得白氏配不上奚将军。可偏偏奚将军就认准了白氏，她为了不伤儿子的心，也只好答应。

　　　　在白氏嫁进来这么多年，老太太一直维持表面该有的规矩，甚至在旁人面前也维护白氏，可心里总是拗不过这股经来。尤其是，最近五年，白氏更是越来越不得老太太的心，尤其时在处置奚云妆这件事上，老太太总觉得她不懂事的厉害。这次，奚将军自己主动提起，老太太差点高兴的，放鞭炮庆祝。

　　　　“母亲，儿子不打算休妻了。”奚将军抬起头，很严肃的与老太太解释。

　　　　老太太一愣，明显不是有些不甘心的，不过，奚将军这么说，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左右白氏也没犯七出，只要儿子愿意，她又能如何。“既然，你没起这个心思，今日她怎么不过来请安，莫不是摆她当家主母的架子？”老太太唯一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凡事都是按规矩来，没有谁能破例。

　第七十四章　抬个平妻

　　　　奚将军本来说是白氏身体不好，不过显然老太太现在并不愿意听借口，直接就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将夫人请来。”老太太说完，明显是心里有气，根本就不理会奚将军。

　　　　很快白氏就被带了进来，她刚醒来也没几日，这会儿身子比奚曼锦还虚弱的很，“见过母亲。”白氏说着，看了一眼奚将军，可奚将军马上将头扭到一边，白氏摇了摇唇，她只能按规矩跪了下去。

　　　　不过，因为身子疼，她跪下去的时候都倒吸一口气。

　　　　老太太也不说话，就任由白氏这么跪着。不过，明显这是在给白氏下马威。

　　　　直到白氏的脸色越来越差，因为身子虚，豆大的汗珠都往下掉，而旁边的奚将军也忍不住要说话的时候，老太太才张了张嘴，“两个丫头的及笄礼，马上就要到了，就你现在的样子，恐怕也主持不了。”不过，老太太开口，却半点没有对白氏的怜惜。

　　　　白氏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这可是老太太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刁难自己，难道真的要被休了，想到这，白氏的眼睛不由的看向奚将军。奚将军始料未及，来不及掩饰那眼底的担忧。

　　　　“挑个日子抬个平妻吧，免得到时候，让旁人笑话。”老太太说话，身子许是有些累了，眼皮似乎都有些打颤，可还是强撑着身子。不过，这也看出，老太太该有多么重视府中的名声。

　　　　“娘。”奚将军在一旁唤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料到，老太太会说这样的话。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老太太明显不想听奚将军说话，甚至因为奚将军想要开口说话，眼中升起了几分的怒意。

　　　　奚云妆垂着头，老太太今日的表现，可与以往大不相同，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这迎平妻的事，总该要人让儿媳点个头才是。”白氏看着奚将军还担心自己，说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的底气，尤其是看着众位姨娘都站着，只有她这个正室跪着，心里总是不高兴，尤其是奚曼锦马上要及笄了，总该为她争取个地位。

　　　　“娘也知道，儿媳也并非不讲理的人。总是要慢慢寻，至少是接个家底清白的。”白氏慢慢的放软了口气，其实若是奚将军没有打算休妻，老太太回府，可以说是白氏的一个转折点。

　　　　毕竟，老太太最重视规矩的，怎也不会容许，一个个的妾室，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闭嘴。”很明显，老太太心里一直压着火气，被白氏这么一念叨，根本就没有耐心听完，直接斥了一声。

　　　　不过，似乎还不怎么解气，跟旁边的嬷嬷手上，接过半幅画卷，直接扔在了白氏的头上。“你倒是个讲理的，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种东西怎么传在外头，你这个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

　　　　白氏本来就强撑着身子，被老太太这么一砸，明显的晃了一晃。不过，老太太也确实用力了，白氏的额头马上一片红色，不过白氏也顾不得这些个东西，赶紧将画卷打开。

　　　　白氏一打开，别说白氏看着一愣，就连奚云妆都愣了一下。这不是当然奚云妆让人送给奚将军的画吗，这是凤湛所画的那半张图，旁边还有自己提的句子，当时是为了陷害奚曼锦，让奚将军看着生气。

　　　　可这话，最多也该在白氏的手中，怎么也传不到外头。而且，现在的白氏活的是二姨娘的心境，该更舍不得毁奚曼锦的名声。

　　　　分明就是有人挑唆自己，与奚将军的关系。

　　　　果然，看到这话，奚将军忍不住看了奚云妆一眼，毕竟，这画似乎就只有奚云妆有动机传出去。

　　　　“娘，怎么会这样，这让曼锦丫头怎么办，她马上要及笄了啊。”白氏现在可是有点慌，奚曼锦马上及笄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侯府那边还怎么会再来提亲呢。

　　　　“糊涂，简直是糊涂。”老太太看着白氏似乎就来气，“你毁了奚府一个又一个的丫头，还有卫府退亲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当家主母，我瞧着也该退位了。”提起这些事，老太太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只出去了几个院，奚府的四个丫头，就毁了俩，这让老太太怎么也接受不了。

　　　　“娘。”奚将军与白氏同时开口，倒是想解释什么，可谁也说不出话来。

　　　　“出去，都我出去，看着没来的心烦。”老太太说完，就将头扭一边。

　　　　奚将军看着老太太也累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带着众人暂且退下了。这下，朝堂上的事让人心烦，府中又频频出事，奚将军的头隐隐作痛。

　　　　“大姑娘。”四姨娘故意走的很慢，等众人都走出一截了，才唤了奚云妆一句。

　　　　瞧着奚云妆回头，赶紧的快步跟了上去。双眼瞧着四下无人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恐怕是有心人，故意挑唆。”四姨娘也是个聪慧的，这里头的道道，自也瞧的清楚。

　　　　奚云妆点了点头，她如何瞧不出来。出了这样的事，若是正常情况下，既能挑唆了自己与奚将军的关系，也能打击到白氏与奚曼锦，若是自己多疑的话，恐怕连四姨娘都怀疑。

　　　　不过，对方的手段明显是太嫩了些，“你且寻几个信得过的人。”奚云妆在四姨娘耳边，悄悄的吩咐了句。

　　　　四姨娘这才点点头，赶紧去安排，毕竟这种事是越快越好。

　第七十五章　背后捅刀子

　　　　到了晚上的时候，自然是要在老太太的屋里用膳，也算是给老太太吸尘。

　　　　奚云妆倒也按规矩，换上了件相对比较喜庆的衣裙，毕竟老人最不爱素淡。

　　　　快到用膳的时候，老太太身边的安嬷嬷过来，奚云妆自然赶紧让进屋来。

　　　　“大姑娘。”安嬷嬷含笑着见礼，奚云妆那里会真受了她的礼，赶紧用手扶住，“嬷嬷客气了。”

　　　　安嬷嬷倒也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五年未见，大姑娘倒是文静了不少。”这话从一个奴才嘴里说出来，总是有些不得劲的，不过，谁让安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红人，大家也敬她些。

　　　　奚云妆轻轻的扯了扯嘴角，“人总是要长大的，这才不辜负祖母的一番心意。”奚云妆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迎上安嬷嬷探究的目光，毫不退怯。

　　　　安嬷嬷一时也瞧不出什么来，只当是奚云妆长大了吧。“也好，不枉老太太这么念叨大姑娘。”安嬷嬷说完，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瞧这样子，估计是老太太有话要问她。

　　　　奚云妆笑着点头，自说了些感激的话来。

　　　　本来，奚云妆就住老太太院子的东厢房，也不过是说话间，就到了正屋。

　　　　奚云妆瞧着老太太似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快走了两步，在老太太跟前福下了身子。“见过祖母。”

　　　　原本老太太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才缓缓的掀起眼皮，似乎从鼻间缓缓的发出了一个嗯的声音，这才让安嬷嬷扶着，坐好了身子，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奚云妆谢了恩，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

　　　　“你父亲今日过来说是想要将府中的奴才们都换一换，不过，这可不是小事，闹这么大的动静，只会引起旁人的探究，于将军府而言，并非是什么好事。”老太太不问奚云妆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先说了最近府上的琐事，不过语气尚还算温和。

　　　　奚云妆只管低头听着。“我寻思着，先将老人送走一些，毕竟好寻借口。”老太太继续说到。

　　　　“祖母英明。”奚云妆连连点头。

　　　　老太太现在倒也没有特别的反应，“不过，及笄礼马上就要到了，从外头迎个平妻进来，总是有些匆忙，你瞧着府中哪位姨娘，能担当的起这个重任。”老太太说道这时候，还故意将身子侧侧，那样子，倒真是像在问奚云妆的意见。

　　　　“这，恕孙女不敢妄言。”奚云妆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回了这么一句话。

　　　　“不敢？”老太太的脸色陡然冷了下来，就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不火，“不敢，这世上还有你奚云妆不敢做的事？我人老了，可眼睛还没有瞎，白氏与奚曼锦，两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伤的这么重，还有那流传的画像，我倒是想问问你，这哪一件事与你无关？”

　　　　老太太是内宅高手，看事情总比旁人要通透些。

　　　　“一个个的都长本事了。”老太太似乎还没解气，继续骂骂咧咧的说了句。

　　　　奚云妆也不解释，也不反驳，左右老太太的目的就是为了平和府上。今日与自己说的话，也不过是告诫自己，莫做的太过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辰与自己说这样的话。

　　　　不过，奚云妆不认为自己是个愿意吃气的人，既然有人愿意挑唆，那就让她受着。

　　　　“老太太息怒，许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安嬷嬷瞧着奚云妆就那么干坐着，似乎也没有说句软话的意思，她总是了解老太太的，不过是为了警告奚云妆，其实也并不像闹大了事，所以才在旁边念上一句，免的让有些尴尬。

　　　　安嬷嬷的话倒是温和，奚云妆开了一眼老太太，这才缓缓的站起身来，“祖母息怒。”不过，倒也没有旁的话了。

　　　　“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