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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美人[金榜]-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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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多久,他是不是已经回到了郢都。

    他会来找她么?穆夫人将证物和证人给他看吧?他……

    思索间,门突然被人打开。

    一个青年出现在那里,衣冠整齐,额头上的黥痕却是显眼。

    “你醒了?”芒看着阡陌,眉间一展,露出惊喜之色。

    *****

    “我那时听说你被抓了起来,心急得不得了。”

    船随着水波轻轻摇晃,芒将一杯水放在阡陌面前的小案上,面带愧疚之色,“是我连累了你。”

    阡陌听着他说,嘴里吞着粥,没说话。

    “我想去救你,可行刺之后,王宫到处是卫士,只得在宫城外苦等时机。那日我正游荡,忽而闻得城门骚动,赶过去看,却见是你在那车上。”芒眼睛发光,“你那时可见到了我?邋邋遢遢扮作奴仆,就像在铜山里一样。”

    阡陌摇摇头。她那时被追赶着,哪里有心思去看别处。

    “后来听闻你落了水,我忙取了船去找你,幸好,将你找到了。”芒说着,很是欣慰。

    “多谢。”阡陌看着他,唇边露出苦笑。

    她是真的感谢芒,没有什么事比一场大难之后,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更好。芒救她是不争的事实,尽管他是刺客,尽管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我们在何处?”阡陌望了望四周,问,“还在江上么?”

    “在。”芒精神起来,道,“我等已经离开了楚国,快到棠了。”

    阡陌愣了一下,“棠?”

    “正是。”芒微笑,“比舒国还远,阡陌,那些人再也追不上来,不会有人再要你的命。”

    阡陌面色一变。

    她没有想到竟已经走了那么远,结结巴巴地问,“我……昏睡了多久?”

    “好些天。”芒说,“你背上有伤,许是跳桥时所致,捞上来时,衣服都染红了。我好不容易为你止了血,可你又烧热起来,时好时坏,只是不醒。我特地去请了巫师来,他说你是伤了血气,以致虚弱,被水中鬼祟缠身。”

    说着,芒挠挠头,“陌,你又该换药了,我去取药来替你换吧。嗯……这船上没有别的女子。”

    阡陌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再瞅瞅自己的身上,明白过来。

    她讪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看光光,几番落难,果真活得不易。

    背上的确疼,快点治好才是最重要的。阡陌颔首,“芒,劳烦你了。”

    芒似乎没想到她这般坦然,露出笑容,“客气作甚。”说罢,他起身出了去。

    换药并不麻烦,阡陌背对着芒,自己把布条的接解开,也许还有些炎症,拆下来的时候,有些痛。芒用药汤给她擦了擦,巾帕触到伤口,阡陌疼得抽了一下。

    “比先前好多了。”芒安慰道,“已经差不多结完了痂,过不久就会大好。”

    阡陌应一声,芒又给她敷上药,阡陌自己把干净的布条缠好。

    谁也没有说话,芒出去把药汤倒了,回来,阡陌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的背上有一处旧伤,”芒打破沉默,道,“是逃出铜山的那次受的么?”

    阡陌颔首,却有些诧异。她记得那时候,芒已经逃走,她们的船太小太慢,才被追上中箭。

    “你怎知?”她问。

    “你忘了,我也是舒人,回头一问便知。”芒在她面前重新坐下,注视着她,“陌,我是舒鸠国君之子,群舒虽灭,子息仍存。如今我等以棠为据守之地,抗楚复国。”

    阡陌一直猜测舒的来历不简单,没想到竟是个公子。她看着他额上的黥痕,这张脸若是没了它,的确会贵气许多。

    “芒。”她想了想,道,“我想回楚国。”

    芒讶然:“为何?”

    “不为何,我不能离开那里。”阡陌说。

    芒目光深邃,片刻,道,“你是为楚王,是么?”

    阡陌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

    “他想杀你。”

    “不是他想杀我,是他的母亲……”

    “那有何异?”芒皱眉,“他连你都护不得。陌,楚王再爱你,会为你不要母亲么?你不是楚人,在那里举目无亲,出了事谁也帮你不得!你忘了,那些诬你的人还在,楚王若知晓你帮过我,还会爱你么?你回去岂非自投罗网!”

    这话戳中了阡陌的心事,她咬咬唇,道,“芒,楚王并非黑白不分之人。”

    “那是你不曾见过他凶狠的样子。”芒声音沉沉,“若你见过那些人奉命冲入你家中,兵刃染血,屠戮亲族,便不会这么想。”

    阡陌心中一惊:“芒,灭舒之人并非楚王,那是他的父亲……”

    “换他亦无区别。”芒目光冷冷,“他们都一样。”

    阡陌怔怔地看着他。

    芒深吸口气,移开目光,少顷,再看向她的时候,神色已经和缓了些。

    “我不会将你送回楚国。”芒神色平静,“陌,我是为了你好。”说罢,他站起身,走出舱去。

    “芒……”阡陌的话还没说完,舱门已经关上。阡陌望着那里,感到一阵无助。

    背上的伤口还在疼,头仍然晕晕的。少顷,阡陌躺回榻上,闭起眼睛,不知所措。

    *****

    天气晴好而凉爽,一日之后,船终于靠岸。

    芒来找阡陌,摸摸她的额头,露出笑意,“不发热了,不久便可下船,你且准备准备。”

    阡陌点点头,没有接话。芒知道她还念着回楚国的事,却不去提,转而与她说起岸上的人。

    “我兄长也会来,”芒说,“他如今是舒人之首,不过你不必惧怕,跟着我就是。”

    阡陌第一次听他提起他的家人,刚想问他父母在哪里,忽而想起他前面说过的话。他说楚人屠戮他的亲族,现在为首的又是他的兄长,那么他的父母大概已经不在了。

    舟人来催,芒答应一声,带着阡陌走出船舱。

    这是她第一次出到外面,阳光照在脸上,有些不适。

    “晕么?”芒问,扶住她的手臂。

    “无事。”阡陌摇摇头,望向四周。这船其实不算,伪装成载货的模样,除了舟人,还有七八个人。芒跟她说过,他们都是一同去楚国刺杀楚王的人。

    阡陌看着他们,一个个身形结实,看她的眼神好奇而警惕,带着打量。想到他们原本都是要去杀楚王的,阡陌心中就不禁捏一把汗。

    “这就是你救的女子?”舒望走过来,瞥着阡陌,似笑非笑。

    “正是。”芒答道。

    “芒,”甲坤走过来,兴奋地说,“听说吴伯来了,还有好些抗楚之士,长公子必是要准备着大干一场!”

    吴伯?

    阡陌听到这话,心中一动。

    “……吴伯名句卑……”她想到那时候,伍举对她提过的话。

    “哦?甚好。”芒亦是精神一震,露出笑意。

    待得上岸,果然,有许多人来迎接。

    为首一人,面容与芒有几分相似,被众星拱月一般立在前方,衣饰不凡,神色严肃。

    芒走上去,向他一礼,“兄长。”身后众人亦是行礼。

    伯崇看着芒,颔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笑意。他目光扫过众人,说了一番接风的话,语调缓慢,客气而不乏威严。最后,他看到阡陌,露出讶色。

    “怎有女子?”他微微皱眉。

    芒看看阡陌,忙道,“兄长,阡陌便是我前番说起的那位铜山里助我等逃出的女子,此番弟在郢,见她落难,将她救了回来。”

    伯崇了然,“嗯”一声。这时,旁边一人微笑,“如此说来,公子救得恩人,亦是大善。”

    阡陌看去,只见那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身形比伯崇高大些,衣饰却看起来比他更高贵。

    “拜见吴伯。”芒忙又行礼。

    原来那就是吴伯句卑。阡陌又好奇又惊讶,正待再细看,忽然,目光与吴伯身旁的一人对上,心中巨震。

    那人目光锐利,虽时隔许久,阡陌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句澨的袭击、脖子上的剑、杀戮、逃亡……电光石火间,脑海中蹦出他的名字!

    仓谡。


第59章

    仓谡也看着阡陌,双眸幽深而冰冷;让阡陌不寒而栗。

    她的心咚咚跳着;不由地转开头,下意识地朝芒的身后稍稍挪步。想起过往;心中乱得像麻团;被恐惧笼罩……

    吴伯的话;让众人的神色都和缓了许多,伯崇看看芒和众人;吩咐回邑中去;设宴接风。

    可就在此时;仓谡忽而上前一步,道,“长公子且慢。”

    阡陌的心骤然提起,死死盯着仓谡。

    却见他向伯崇一礼,道,“吴伯奔波而来,乃是为商议攻楚之事,如今公子芒与众人亦归来,不若速速商议。”

    伯崇抚须,看向吴伯,吴伯却笑,“无妨,众壮士千里迢迢归来,一路艰辛,待用膳洗尘之后,再做商议不迟。”

    伯崇颔首。

    仓谡也不多说,再礼,退到一旁,神色平静。

    阡陌的手心汗腻,身上的血液几乎凝固。他们说的话,她听不懂,但能看出来与她无关。之后,她见仓谡没有再多说的意思,才感到心稍稍放回。可她并不敢大意,盯着仓谡的背影,纠结狐疑。

    他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难道真的没有认出她?还是他发慈悲想放过她……

    “怎么了?”芒发觉阡陌的脸色不对,问道。

    “吴伯身后那人,可是名叫仓谡?”阡陌低低问。

    “正是。”芒有些诧异,“你识得他?”

    阡陌颔首,声音不定“他知道我的事。”

    芒面色一变,想再多问些,看看四周的人,还是忍住。

    棠在吴楚之间,多林泽而偏僻,群舒诸国宗室将复辟的后方选在此处,一可依靠吴国支援,二可依据山势地貌与楚人周旋,不可谓不是煞费苦心。此地的山岗上原本建有舒君的离宫,如今作为议事盘踞之所,重新用起。

    堂上,伯崇亲自置酒,逐一敬了众人。说起那折损的同伴,众人都有些伤感,伯崇道,“季禾为复国而死,为舒人之鬼雄,与先贤并立祠堂,子孙共祭。”

    众人皆是应许。

    吴伯问:“听闻楚王以一敌二?”

    芒答道:“正是。”

    许多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芒道:“我等往郢途中,已经探明楚人各地驻师人数。”说罢,将一张帛图呈上。

    伯崇与吴伯打开,却见是一张地图,山川水泽,何地驻师,何人为首,均写得清清楚楚。

    吴伯露出讶色,笑道,“反攻在即,此真乃及时之甘霖。虽未杀得楚王,有此图,亦是大助。”

    许多人颔首赞成。

    芒神色谦虚,看向伯崇,却见他毫无笑意,喝一杯酒,没有看他。

    *****

    “尔等皆精心挑选的骁勇之士,出去三个月,众人留在棠地,满心盼着楚王毙命的消息,可到了最后,只带回这么一张图。”

    室中,伯崇神色沉沉,将芒带回来的帛图掷在地上,瞪着他,“你还有面目回来!”

    芒知道自己此番回来,兄长必定不会高兴,听着他训斥,道,“兄长,我等出去之前,便已说好。此番乃是打探第一,刺杀第二……”

    “你以为众人真这么想?!”伯崇怒气冲冲地打断,“若单为打探,何必兴师动众挑选这么些人?!杀了楚王,楚国便会大乱,我等便可一举复国!可如今呢?!”

    芒不出声,嘴角紧抿。

    伯崇盯着他,压低声音,语气却愈加尖利,“你亲自刺杀楚王,以二敌一,折损一人不说,还未伤他毫发。你知道别人会如何说?他们推我为首领,你以为人人皆真心?你是我亲弟,却教我失尽了脸面!”

    芒望着伯崇,说不出话来。

    “兄长,”好一会,他深吸口气,道,“刺杀楚王之事,我已尽力。当时我与季禾扮作仆隶,所用刀斧都是工匠之物,比不得兵器。楚王有利刃在手,殿外有卫士,我险些亦毙命。”

    伯崇冷冷道:“皋陶之后,未闻有畏死求全之人。”

    芒的心一沉,有些怔忡。

    “我死了,于兄长并无所谓,是么?”他的喉头哽了哽,缓缓道。

    伯崇面色一变,看着他,神色缓下,“芒,我不是此意……”

    “兄长一直不肯原谅我,”芒继续道,“我混入死人堆中逃出了屠戮,被楚人捉住,俘为仆隶,面上的黥痕一辈子也去不掉。”

    他低低道,“天下人都知道舒鸠伯的儿子苟且偷生,曾像蝼蚁一般,为楚人任意驱使。你不肯原谅我,恨我为何不与父亲和母亲一道赴死却独自逃生,是么?”

    伯崇面容紧绷,下颚抽动了一下,眼圈通红。

    未几,他转开脸,嗓子里的声音含糊而低沉,“是。”

    芒只觉身上的热气都已经能被带走,恍如行尸走肉。

    “兄长,”他声音干哑,“当初我也想死,是父亲令我走开,他说你还在,让我去寻你……”他还想说,却说不下去,转身走了出去。

    伯崇看着他离开,那身影落着天光,竟有几分惨白。

    他有些不忍和后悔,张张口,想叫回他。喉咙里却像卡着什么,只定定立着,少顷,颓然坐在榻上。

    *****

    阡陌来到以后,就被安置在了芒的府邸之中。小小的院子,很漂亮,墙角有一处小水池,边上种着秋海棠。

    家老给她配了侍婢,还有通晓疗伤之术的巫师。

    他们给她重新清理了伤口,上了药,还让她喝下了又浓又苦的药汁,说是可以补回气血。

    这些人楚语不灵光,阡陌很少有能说得上话的时候,在这里待着,除了听他们叽里咕噜的讨论,就只能看着池子发呆。

    她心里还担心着仓谡,但是想一想,已经不那么害怕。仓谡要揭穿她,大可以刚才就出手。阡陌猜测着,这些舒人的首领是伯崇,而芒是伯崇的弟弟,仓谡大概是忌惮着芒。

    有忌惮就好。阡陌松一口气,最好忌惮到躲得远远的,永远碰不着。

    芒离开了很久,阡陌一直等不到他回来,身体的伤还没好,很容易困,就到房里睡去了。

    梦里纷纷杂杂,她梦到楚王,想到他身边去,却仍然一直难以接近。

    一觉醒来,已经时近黄昏。

    她起身,走出门,发现芒就坐在池子边上,微微低着头,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沉思。

    听到动静,他回头。见是阡陌,幽黑的眼睛里露出和缓之色。

    “醒了?”他笑笑。

    “嗯。”阡陌应了声,看着他,总觉得他神色郁郁,似乎有心事。

    她忽而想到仓谡,心不由地提了一下。

    “芒,”她问,“可是出了何事?”

    芒讶然,片刻,道,“事?何事?”

    阡陌嗫嚅:“你离开了许久,我以为……”

    芒了然,眉间一松。

    “无事,我等出去奔波了一趟,回来总要商讨商讨。”他说着,转开话头,“陌,你不是说仓谡认得你,他怎会认得你?”

    听他主动提起此事,阡陌即刻回神。

    她将句澨的事前前后后说了一遍,芒沉吟,道,“仓谡此人,我并不熟悉。他到棠之后不久,我便离开了。不过他说话颇有见地,很得兄长赏识。”

    阡陌颔首。她记得那时候,庸国君臣麻痹大意,仓谡却能察觉到楚王的动机,孤军出击。虽功亏一篑,但胆识和心智皆是不可小觑。

    “你莫担心。”芒安慰道,“有我在,他不能拿你如何。”

    阡陌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啊,你可是舒鸠国的公子。”

    芒愣了愣,牵牵唇角,眸光罩上一层暗色,没再多说。

    *****

    尽管阡陌十分想回楚国,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她并没有主动提起。

    一来,芒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她不会放她回去。二来,她的伤还没有好,千里迢迢,就算要自己走,也至少要养好伤才行。

    芒对楚国的仇恨,虽然与阡陌无关,但是她能了解。她无法劝他对楚王放下成见,也不想伤他的心,如今之计,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伺机行事。

    她发现,自己现在面对的最大的障碍,其实跟铜山的时候差不多,那就是语言不通。

    周围大多是舒人,芒和他们讲的是舒语。而与吴伯、仓谡这些人之间,讲的却是另一种话。阡陌听着,始终有一种找不到调的怪怪的感觉。

    “那是雅言。”芒解释道,“周人的雅言,各国通用。”

    阡陌明白过来,随即感兴趣地问,“芒,你会说么?你能教我么?”

    芒看着她,却是意味深长。

    “陌,你学来,是想像在铜山时那样,伺机出逃么?”他问。

    阡陌一怔,神色僵住。

    “你还是莫再想他。”芒淡淡道,“我今日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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