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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顾家小媳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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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六章 村长也是官
从顾小娣口中明白始末之后，牛昶是彻底怔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所谓的“分地”竟然是这么一个“分地”，不禁也明白了为何连同一向不喜欢与人争吵的顾永福这回都硬着脾气让这件事情闹到了村祠堂却没有阻止。
“顾二婶子，”牛昶也没有再多加询问，在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后直接对牛彩桦道，“李家因退婚而深感歉意所以便赠予了两亩地给顾永福家以作赔偿。这两亩地说是给顾永福家的，倒不如说是给顾小娣的，无论你因何理由想要分地那都是没有道理的。这件事情就此作罢，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村长，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呢？这地是李家给大哥、大嫂家的赔偿，当然也就是给顾家的赔偿。既然是给顾家的赔偿，那我们二房这边自然也应该分一份，村长你怎么能够说我要求分地是没有道理的呢？这不是明摆着的道理吗？”牛彩桦反口辩驳道。
这倒的确是明摆着道理，明摆着你没有道理。牛昶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但面上却没有将这话说出来，只是继续劝慰道：“你这不是强词夺理了吗？李家之所以赔偿这块地给顾永福家，那是因他李家毁了婚，这被悔婚的人是顾小娣，是顾永福家的四闺女儿，与你们二房家里有何干系？”
“就是，还是村长说话有道理，她说的那些根本就是‘邪门歪道’。”金氏忍不住开口道。
“我怎么‘邪门歪道’了？”牛彩桦一听，立刻就冲着金氏叫嚷起来，“你才‘邪门歪道’！”
“我就说你‘邪门歪道’了，怎么了？”金氏也不甘示弱地回嘴道。
牛昶颇有几分头疼地看了突然就吵得不可开交起来的牛彩桦和金氏两人一眼，虽然心里很想说一句“邪门歪道这个词并不是这样用的”，但最终也还是没有花这个心思来教导金氏和牛彩桦两人“邪门歪道”的正确意思，只是沉了声音道：“够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牛昶这样一喝止，金氏同牛彩桦两人果真立刻就停了下来。毕竟牛昶是村长，两人多少还是对牛昶有几分尊重的。
而这个时候顾小娣却突然开了口，她暗暗用手拉住了金氏阻止了她冲动的举动，但眼睛却是望着牛昶道：“既然二婶如何也不听从旁人的劝解，一定要争出个结果不可，那么……”
言罢，顾小娣突然向顾永福使了个眼色。
顾永福立刻会意，从怀中取了一张纸递过去交到牛昶的手中。
顾永福交给牛昶的东西并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当日李贺交给顾小娣的那份关于那两亩地的地契证明。
牛昶在看清楚纸上的内容后微显得惊讶地抬眼望向了顾小娣，却见到顾小娣一脸凌然地站立在屋中央，丝毫没有因为方才几人之间的谈话而产生任何动摇的情绪。
不过，牛昶真正惊讶的并非是地契上的内容，而是方才顾小娣暗递眼色给顾永福的举动——因为这个小动作似乎意味着顾小娣一早就料到了牛彩桦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便提早做了准备让顾永福带上了地契。
事实上，牛昶也并没有猜错，顾小娣的确是一早就料到了牛彩桦定然不会轻易罢休，所以便在今早出门的时候特意嘱咐顾永福将这份地契带在了身上。
当然，事实也的确证明了顾小娣的这份小心并非是多此一举，牛彩桦确确实实就是这样一个难缠至极的人，而这份地契眼下也的确起到了用武之地。
在怔愣过后，牛昶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对顾小娣的赞赏之意。
以前他没怎么留意过顾小娣这个人，只知道顾小娣是他们牛头村的村花，甚至远远好看过许多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但除此之外，牛昶对顾小娣便再没了其他印象，也不甚了解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今日一见，他却突然发现顾小娣这个小丫头不单单只是容貌出众，还有着一份同龄之人所没有的沉着与聪慧。
这让牛昶一下子对顾小娣生出了几分好感，却也在看见顾小娣脸上那块烂疤时变成了几分惋惜。
顾小娣自然也察觉到了牛昶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中几转的变化，但她却没有给予任何表示，反而用愈发坚定地眼神回望着牛昶。她不需要多余的同情，也不需要多余的惋惜，因为她从不认为自己被毁容、被退婚是多么糟糕的事情，恰恰相反，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结果。
牛昶也同样察觉到了顾小娣眼中愈发坚强、坚定的眼神，于是几番变转的思绪最终变成了赞赏，他欣赏顾小娣这份坚强，尤其是在遭遇了毁容、退婚这样接连的打击后还依旧能够保持如此坚定清明的眼神的这份坚强。
缓缓收了落在顾小娣身上的视线之后，牛昶这才对另一边的牛彩桦道：“我手中拿着的这份是地契，上面黑纸白字写得清清楚楚，那两亩地是李家给予顾小娣的，顾家二婶子，这下你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牛彩桦是真的一下被堵得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她的的确确是没有料想到会有地契这个东西存在。
可牛彩桦的倔强跟贪婪都不允许她就这样放弃然后灰头土脸地回家去，于是她硬是赌着气口不择言又或者更贴切地说是狡辩道：“我、我怎么知道这份地契是不是真的？或……或许是他们伪造的呢，又或者……是你在撒谎，反正我又不识字……”
这后面的一句话虽然牛彩桦明显放低了音量，但却依旧还是让在场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牛昶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听下了，不禁面色一暗，呵斥道：“牛彩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在怀疑我这个村长的公正性吗？”
牛彩桦这回是真的得罪了牛昶。
虽说牛昶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但却也称得上是一名官员，只是官职甚小，也不像县老爷那样底下还有捕快跟属下。可尽管如此，官依旧还是官，更何况，牛昶还是一个素来秉持公正严明的官，所以听得牛彩桦如此质疑自己自然是心中十分不快。
☆、第五七章 亲情【一更】
牛彩桦其实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事实上早在话甫一出口之际她便就已经感到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那泼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来了，所以牛彩桦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但已然动怒的牛昶并没有就此结束这件事情的打算，而是对顾小娣道：“顾小娣，你去请你二叔过来。”
牛彩桦一愣，道：“请他过来做什么？”虽说牛彩桦并不怕顾永禄，但关于分地这件事情她毕竟是瞒着家里人自己过来的，所以下意识里她还是并不希望将顾永禄找来。
牛昶望了牛彩桦一眼，轻哼了一声，表达了下自己的不满，而后才缓缓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言下之意便是，你牛彩桦是个不明事理之人，我自然要找个明白人过来。
牛彩桦就算再如何胡闹，说话再如何不得体、难听，她也听明白了牛昶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张了张嘴想要替自己辩驳几句，但话到了嘴边她却突然感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见牛彩桦不再说话，顾小娣便依言去了顾永禄家中。
顾小娣敲响门的时候，李红霞刚从河边洗完衣服回来，手里还端着木盆拎着木桶，见顾小娣站在门前敲门便快两步冲上去，对顾小娣道：“小娣，你怎么过来了？来来来，快进屋来坐。”
李红霞一边说着就一边用肩膀将院子门推了开，邀请顾小娣进屋。
顾小娣虽原没想过要进屋去，但见李红霞这么热情也不好拒绝，便就随着李红霞进了屋。
才刚一进屋，顾小娣就看见了背对着门口蹲在院子里照顾着顾平安的二表嫂李红梅。
听见有人进屋，李红梅蹲在地上扭过头来望向身后，“姐，你回来了？”
——李红梅是顾小娣的二堂哥顾雨顺的妻子，同时也是李红霞的亲妹妹，她们两姐妹同时嫁给了顾丰收和顾雨顺两兄弟，所以李红霞仍旧保持着自己对李红霞的称谓，叫她“姐”。
李红梅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在看见跟在李红霞身后的顾小娣后微微变了脸色，她一早就听说了顾小娣的脸被毁了的事情，也听牛彩桦形容过，但一直没亲眼见过，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毁容后的顾小娣，所以有些怔愣，但她很快恢复了过来，对顾小娣微笑着道：“小娣，你过来了？”
“嗯。”顾小娣微微点了点头。虽说李红霞、李红梅两人分别是她的大堂嫂、二堂嫂，但她们的接触实在不多，所以关系也说不上多好或者多么不好，见面的时候也都带着几分客套。
李红霞一进屋就连忙放了手里的木桶、木盆，一边往屋里走就一边对顾小娣道：“小娣，进来坐啊，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大堂嫂。”顾小娣阻止了李红霞要进屋给她倒水的举动，说道，“我是来找二叔的，二叔他在家吗？”
“阿爹？阿爹他下田干活儿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去请他回来？”李红霞停了脚步，转身问顾小娣。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找他吧。大堂嫂、二堂嫂，你们忙，我就先走了。”说完，顾小娣也没等李红霞再开口就转身离开了。
见到顾小娣离开之后，一直蹲在地上抱着顾平安的李红梅这才开口，问道：“姐，你说……小娣的脸是不是真的跟阿娘说的那样，是因为老天爷的惩罚所以才……”
“不要乱说话！”还没等李红梅说完，李红霞就打断了她的话，道，“你也知道阿娘的性子，她说的那些话，你听听也就算了，不要放在心上。”
对于牛彩桦的这么一个个性，李红霞心里是十分清楚的，她也知道牛彩桦所说所做的事情常常不那么招人喜欢，但那毕竟是她的婆婆，所以虽然心里知道牛彩桦不好，但也不能够指责些什么，只能是让自己不要同牛彩桦一样，也教导自己的妹妹李红梅不要听信牛彩桦的话。
“可是……姐你刚刚也看见了，小娣她的脸看上去的确是有些古怪，不像一般地长烂疮。”
“这世上总会有一些我们寻常人见不到的疑难杂症，古怪不能说明什么，下回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李红梅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
另一边的顾小娣在同李红霞、李红梅两人分开之后就没有耽搁地直接下田去了，远远地她就看见了正弯着腰在田里干活的顾永禄等父子三人。
“二叔。”顾小娣在还隔着一段距离的地方冲顾永禄喊道。
投入到事情中去的顾永禄并没有留意到是有人在叫自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顾小娣只得又再往前走了几步，再一次唤道：“二叔。”
直到这个时候顾永禄才意识到可能是有人在找自己，于是抬了头去寻人，就看见顾小娣站在不远处正对自己招着手。
顾永禄一愣，微有些局促地在上衣下摆处擦了下手，之后才搁下手里的事情往顾小娣的方向走去。
“小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顾永禄略显尴尬地问。
他实在没有想到顾小娣会来找自己，虽说他是顾小娣的亲叔叔，但因为牛彩桦的关系，所以两家人相处的并不是那么十分地融洽，就连顾小娣被毁容甚至退婚，他这个做叔叔的也都没有去看过一眼。
不是不想去看，只是牛彩桦在顾小娣出事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去顾小娣家闹，闹得顾永禄这个二叔实在是没有脸再去顾小娣家里。
今天见顾小娣主动来找自己，顾永禄心里是既紧张又有些许的欢喜，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儿，他还是希望彼此之间能够拥有一些亲情的。
但在知道顾小娣的来意之后，这份萦绕在顾永禄心头的淡淡的喜悦瞬间就化作了难堪和无奈，还有一份隐忍的气恼。
“你二婶她……她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顾永禄沉声问，带着几许不可置信。他并非是不相信顾小娣所说的话，实在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牛彩桦竟然能够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来。
“嗯。”顾小娣点了下头，道，“现在我阿爹、阿娘，还有二婶，他们都在村祠堂，村长让我来请二叔您过去。”
“我知道了。”顾永禄应完又扭头对还在田里干活儿的顾丰收、顾雨顺两兄弟交代了几句，之后才随着顾小娣一同前去村祠堂。
☆、第五八章 男人的威严【二更】
当顾小娣同顾永禄赶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依旧还是如同顾小娣离开时一样僵持着。
入门来的顾永禄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牛彩桦，眼里全然地表里着自己的不满，但却也始终没有说出任何斥责的话来，只是静静地望了牛彩桦半响便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转而对牛昶道：“村长，您找我？”
“想必你已经知晓我为何要找你来了？”牛昶反问。
“是，小娣都已经把事情同我说清楚了，村长您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听从村长安排。”顾永禄道。下意识地，在话出口之后，顾永禄偷偷望向牛彩桦，果然就见到牛彩桦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立刻就变了脸色，充满了惊讶和质问地望着自己。
顾永禄这一回望，两人的视线就瞬间在空气中汇聚了。
牛彩桦直勾勾地盯着顾永禄，眼神里分明在质问着“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而不帮我”。
在接收到牛彩桦眼神里充满着的质问之后，顾永禄赶紧地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既没有给予牛彩桦回答，也不再去看牛彩桦的脸色。
事实上，他有些害怕在这个时候去看牛彩桦的脸色，甚至感觉有些紧张。
这个时候，牛昶开了口，他说道：“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想你应该看一看这个。”言罢，牛昶将自己手中的地契递了出去。
顾永禄疑惑地从牛昶手中接过地契，只一眼他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顾永福上过几天学堂也识过几个字，顾永禄这个弟弟自然也是一样，所以他在看到纸上写着的地契两个大字时，他就明白了这是什么，随后便就又从接下来的文字中了解到了李家赠予的那两亩地的真正拥有者是顾小娣。
是的，地契上白纸黑纸地写着那两亩地的主人是顾小娣。
但，顾永禄却对有一点感觉到不明白，他不明白牛昶为何要将这地契交给他看，于是问道：“不知道村长给我看这地契的目的是？”
“你好好看清楚这地契上所写内容，而后亲口告诉牛彩桦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免得某些人怀疑我这个村长有失公正性，故意谎报实情。”
牛昶这样一说，顾永禄瞬间就明白了，明白了牛昶为何会特意让顾小娣将自己请来——想必是牛彩桦在明知地契上面写着的是顾小娣的名字下还坚决不承认，甚至说了怀疑乃至诽谤牛昶的话来。
这样一寻思，顾永禄便愈发觉得恼怒起来，可却始终也发泄不出自己胸口的怒火，只能硬生生地将其憋闷在胸头，久久不能言语。
直到许久之后，终于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顾永禄这才缓缓开口，对着牛彩桦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这地契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两亩地的所属者为小娣，不是什么顾家，所以不要再在这里胡闹了，跟我回家去。”
其实，早在牛昶说出这地契的内容之时，牛彩桦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当顾小娣同顾永禄赶到的时候，现场的气氛依旧还是如同顾小娣离开时一样僵持着。
入门来的顾永禄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牛彩桦，眼里全然地表里着自己的不满，但却也始终没有说出任何斥责的话来，只是静静地望了牛彩桦半响便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转而对牛昶道：“村长，您找我？”
“想必你已经知晓我为何要找你来了？”牛昶反问。
“是，小娣都已经把事情同我说清楚了，村长您说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听从村长安排。”顾永禄道。下意识地，在话出口之后，顾永禄偷偷望向牛彩桦，果然就见到牛彩桦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立刻就变了脸色，充满了惊讶和质问地望着自己。
顾永禄这一回望，两人的视线就瞬间在空气中汇聚了。
牛彩桦直勾勾地盯着顾永禄，眼神里分明在质问着“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而不帮我”。
在接收到牛彩桦眼神里充满着的质问之后，顾永禄赶紧地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既没有给予牛彩桦回答，也不再去看牛彩桦的脸色。
事实上，他有些害怕在这个时候去看牛彩桦的脸色，甚至感觉有些紧张。
这个时候，牛昶开了口，他说道：“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想你应该看一看这个。”言罢，牛昶将自己手中的地契递了出去。
顾永禄疑惑地从牛昶手中接过地契，只一眼他就知道了那是什么东西。
顾永福上过几天学堂也识过几个字，顾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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