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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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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开启处,乌黑油亮的汗血马,载着霸气蒸腾的李世民,一骑当先冲进了城内,几乎无人敢阻抗。随着城楼上一声大喝,满身血污,杀红了眼的阴世师嗷叫着便冲下了城楼,朝着李世民直扑来。
  阴世师在城楼上挡杀许久,原本就已筋疲力尽,下了城楼方才察觉,城门并非被人攻破,却是教守城的兵将们自行打开,他心知军心已散,此战该完结了,他的命数也该终于此了。
  他与李世民对峙了片时,两眼直盯着年轻气盛的李世民许久,脑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当年他亦是意气风发时,大破吐谷浑与党项,那凌人的气势,与眼前的年轻郎将如出一辙。
  “阴将军一世英豪,也该略想一想,杨广奢靡无德,连年的战乱,百姓何以聊生。我父子今日引兵入城,并非要篡夺帝位,只愿拥立新帝,扫定天下,使民休养生息,安居乐业。”李世民安坐马上,拱手劝道:“二郎原是晚辈,实不愿与将军动手,乱了礼仪,还请以大局为重,弃暗投明。”
  阴世师哑声大笑,那笑声听起来仿佛一瞬苍老了十岁,却仍旧铿锵有力,“二公子只管放马过来,某戎马一生,绝无作人俘虏的打算。”说罢便高举了长槊策马迎上前。
  众人远远退开去,只留了李世民一人应战。只三两回合,阴世师已体力不支,险些跌落马下,李世民敬他气魄,不忍再下手。
  “马革裹尸是某此一生的志向,要我作降将,死亦无颜入地。若二公子当真有心敬我,便教我堂堂正正地终于沙场,还望二公子成全。”阴世师与李世民近身过招时,沉声恳求道:“只是我家中的幼子弱女,求李公放过。”
  一言既尽,他举起长槊,直逼向李世民的前胸,全身的气力皆向他倾来,再无半分要带回身子的意思。李世民狠下心,举刀相向,心中有意教他留下全尸,便避开他的脖颈,偏身使力横砍过,“阴将军放心。”
  阴世师应声坠落马下,在地下滚了两圈,终是仰面朝天翻躺了,一手犹紧握着长槊,面含一丝笑意,溘然而去。
  李世民带住白蹄乌,静默伫立,凝视了他许久,回头大声道:“来人!将阴将军抬了去,以军礼好生安葬了。”
  ……
  大兴城的底子到底深厚。一场大战过后,唐国公命人开了粮仓,分粮予民。原预备着手头缩减些,不至失信于民。打开粮仓后,那景象却教他目瞪口呆,国内饿殍遍地,城中户户忍饥挨饿,仓内却堆成了一座座的山,点算之后方知,这些粮倘若送往全国各地,可抗至少三年饥馑。
  城内百姓与城外的村庄田夫,俱领到了足以撑持到明春的米粮。且唐军果真不食半言,严格约束了军兵,不许随意出营,更不许有半点扰民行径。宫中的那位小王,也在忐忑不安中披上了龙袍,战战兢兢地荣登帝位。
  一时间民众只当是天下太平了,定了心思,欢欢喜喜地预备起了多年不见的年节来。年节的到来,突然叫停了一切的战事,不论是教刘文静与玄甲军打得退缩至山谷中的屈突通,还是西北边陲蠢蠢欲动的薛举,甚至是在洛口东都一带鏖战百场,难解难分的李密与王世充。所有的战事均自动避让开了将至的年节。
  腊月二十三,小年已至。连飘了三日的鹅毛大雪,到了这一日终是落尽了,天上阴云退散,阳光毫不吝惜地铺洒下来,热烈明艳。
  英华与杜如晦已在城门口连转了两日,原说好的终内眷入城的日子,却因这场大雪,拖延许久。
  “若今日再无音信,我便出城亲去接了来。你在宅中守着,莫要四处乱跑。”杜如晦向英华道。
  英华不屑地撇嘴回道,“姊夫还当我昔日那般顽劣么。”过了少顷,她又蹙了眉头,“雪积得那样深,一时又化不了,送信的人尚且过不来,姊夫如何去得?”
  杜如晦正待要答她,却听她欢叫一声,“快瞧。”
  几个黑点自一片无尽的白茫茫中忽然出现,凝神细观过,竟是有人骑着马艰难地行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长安锦年(二十一)
  
  那几骑走近了才看清,全是晋阳太守府的亲兵。
  几人都认得杜如晦,一见他赶忙翻身下马,抱拳一礼,“杜先生。”
  这些年经的事多,难免杯弓蛇影,见此状杜如晦心头猛地两下跳蹿,“怎么?”
  为首的亲兵笑道:“杜先生莫担忧,雪积得厚,夫人娘子们的车不好走,在后头行得慢些,先遣了我等来报个平安。约莫还需两个时辰。”
  杜如晦宽舒一笑,拱手谢过。
  “顾夫人一切俱安,杜先生不必过虑。”亲兵翻身重又上了马,“我等尚要往唐国公府邸报信,不便久留,时辰还早,先生也莫在雪地中站等了。”
  英华忍不住插了一句,“如今是唐王府,莫要摸错了门道。”
  城中大道已扫除了积雪,亲兵们言过谢便疾驰而过。
  “你先回宅,贺遂管事他们也是刚到不几日,许还有不周之处,你去替你阿姊多打点着些。”杜如晦环顾四周,原聚了一群候等自家夫人娘子的管事们,因听说尚有两个时辰才到,皆松散散地各自回去,他便也打发了英华先行回宅。
  城楼门洞下有供当值兵丁休憩的小屋,有兵夫从屋中探出脑袋来,笑嘻嘻地说:“天寒得紧,杜先生进来吃碗热暖暖手。”
  杜如晦撩起袍裾抬腿便进了那小屋,端起碗热气腾腾的茶,与那兵夫胡乱扯了一会子,兵夫因杜如晦平素并不端架子,又打心底里头敬着,坐了一回便劝他回宅候等,“顾夫人咱们有幸见过。都认得,待会儿车来了,再打发了人往永兴坊去回话也不打紧。”
  杜如晦笑而不语,那兵夫亦笑了,指着外头道:“别家的女眷都由家中管事家仆来接应,惟杜先生亲来城门楼子等着,顾夫人真真是好福气。”
  冬日的太阳落得早。说话间日影已西斜。没了白日里的艳阳高照,再起一阵凉风,越发的冷起来。城楼上急匆匆地跑下来一个兵夫。囔道:“来了,来了。”
  杜如晦撇下茶碗,一步跨出小屋,浩浩荡荡的车队隔着金光门已不过百米。
  穆清身子不便。稳妥起见,阿达赶得慢些。他们的车便落在这一长串车队的最后头。路上遭逢大雪,又停了两天走不脱,已教她心急如焚。阿柳跟着她十多年,瞧着她事事都把稳着。哪怕是死生关头,也未见她有多慌乱急切,唯独与阿郎沾了边儿的事。桩桩件件都令她躁乱心焦。
  好容易雪住了车队重又启程,她一日要将那窗格支起数十回。向外张望,再往后干脆便一直支着窗格。外面的寒气透过窗格直往车内蹿,阿柳恐她受寒,又劝不过,便端起脸来,恫吓她,“多少压制着些罢,要由着性子一味急躁,将要可要生个急脾气的小阿郎。”
  这话倒有些功用,穆清脑中现出杜如晦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来,撇了撇嘴,抬手阖上窗格,一面小声嘀咕,“你又怎知是小阿郎,不是个小娘子呢?”
  阿柳笑眯眯地讲她打量一番,“七娘有宜男之相。待入了城,见着赵医士,请他号脉断上一断便知了。”
  “我竟不知,你何时做了那看相打卦的了。”穆清的注意力不知不觉被她分散了去,说说笑笑一路,倒也过得快。
  “前头就是大兴城了。”阿达隔着帘幔回头告知了一声。
  “我却要看看比之东都如何,你莫再拦我。”穆清一壁说一壁就要钻出车厢去,阿柳忙拉住她,扯出一袭大毛斗篷,覆在她肩头。
  穆清一掀开厚重的夹层帘幔,朔风扑面奔来,一下撞在她脸上身上。她坐到阿达身边另一侧车辕上,指着白皑皑的大地远处一道长长的暗色阴影,“那便是么?”
  阿达闷头“恩”了一声。
  “你可曾来过大兴?”穆清默默地望了半晌,忽然问道。
  “旧年尚在突厥的雇佣军中时,曾在城外驻扎过一阵,却不曾进城。”阿达亦抬头望了望越来越近的城墙。
  一阵冷风灌入口中,噎住了她的话,她便不再开口,沉默着将目光投往前面愈来愈清晰的那座宏大的城,盯着看久了,便觉它如同一头趴伏在苍茫雪野中张着大口的巨兽,随时要跃起吞进一切,教人惧怕又亢奋。
  临近城门,前面的马车都闹腾起来,众人均掩不住内心的激动欢欣,晃来晃去的马车及随行的侍从亲兵,遮挡了她的视线,亦打破了她心中的沉寂,日落后的雪地也实是冷得紧,穆清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又钻回厚帘幔后头的车内。
  当先入得金光门的自然是李家的二位夫人,到底大兴城内尚有杨氏新帝在,李氏再如何跋扈也不至太猖狂,堂而皇之地越过规矩去,未到城门时,长孙氏便已郑重嘱咐过,虽金光门主城门大开,也须得绕开了,自那边门入内。
  李家内眷众多,李公与李建成的各位夫人妾室,幼女稚儿,仆妇侍从,另有运送家什用器的,三四十驾车,浩浩荡荡地排了足有半里路,现今的唐王府,比之从前唐国公府时更是讲究排场,前来迎接的豪仆分站两边,将路边起哄围观的百姓格挡开来,空出中间一条宽道来。
  马车一过金光门主门左侧的门洞,长孙氏便从半支起的窗格缝中,瞥见了一个教她如释重负的身影,她赶紧叫停了马车,戴上帷帽,早有伶俐眼快的侍婢见她一副要下车的架势,麻利地在车边摆好足踏,扶了她从车中出来。
  有娇贵娘子出来,一时引得大街两旁的民众垫脚伸脖地一阵争相观望。终究是大兴城中的百姓,大约也时常见些市面,见长孙氏帷帽皂纱遮面,大多只遗憾地叹两声,又放回了踮起的脚尖。
  “杜先生。”她款步上前,盈盈一拜,“此番多有辛劳。”
  杜如晦举手一揖回过礼,“却是在下要多谢夫人照拂七娘。”
  这一句直教长孙氏一颗悬了好几个月的心腾地落回了原处。暗底里忖道,人我是替你安然带到了,自此终是能撩开手去,不必再背负那重如千金的一条小命了。这般想着,口中匆匆别过,带着一众女眷,逃似地鱼贯而过。
  这般多的马车和人,一家一家地只从一个门洞内过,也不知几时才能过完。杜如晦往城门外走了几步,长长一串,人多纷杂,地下原本莹白的积雪也教人踩踏成黑泥。他微扬了扬眉,撩起袍裾,一脚脚地顺着车阵向前寻去。
  直走到车阵的最末,方才瞧见杜齐赶着的车,正扬着手中的鞭子,向他招呼,“阿郎,阿郎。”
  杜如晦快步上前,车内的人掀开帘幔,却是原晋阳城中的那厨娘,抱了拂耽延要向他作礼,他挥了挥手,“罢了。”目光早已飘到后头阿达赶着的那驾马车上。
  那马车嘎吱吱地停下,帘幔一掀,阿柳笑吟吟地从车上跳下,屈了屈膝,“阿郎。七娘在车上呢。”说着面挂了收不住的笑意,自往杜齐那驾车上去挤。
  穆清原想挂起帘幔,待阿柳跳下车后,她的眼底无来由地起了酸胀,便只躲在帘幔后头,悄悄地按压着眼眶。
  突然帘幔晃了晃,一阵冷风卷入,她却未来得及觉出寒意来,瞬息间整个人连着裹在身上的那袭大毛斗篷,一齐落入了一个暖烘烘的胸怀中,她不必睁眼瞧,仅凭那股极其熟悉的温热气息,也知晓是谁。于是她紧闭了双眼,不教眼底的那点酸胀跑出来添乱,免得扰乱了她此刻灌满全身心的满足。
  过了许久,只觉腹中结结实实的两下蹬踢,穆清不禁“哎哟”轻唤了一声,分出神去捂肚腹。
  杜如晦这才留意到她已隆起的小腹,欢喜且惊异地伸手触抚了几下,抬头笑问:“产期几时?”
  “大约在四月头里。”穆清低头瞄了一眼自己如今有些笨重的身子,心里倒是巴望不得产期能早些临近。才刚冒出这个念头,腹中又是一阵跳突。
  杜如晦的手心正覆在她的腹上,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这一阵悸动,心里顿时涌起了几许感怀,口中却笑怨,“这顽劣性子像谁?”
  “当真是顽劣呢。”穆清忍着笑,微微叹气,惆怅地将整个身子靠在他肩臂上,“头三个月折腾得我吃喝不进,好容易能吃了,又太过能吃,白白将身子吃沉了,如今长了气力又整日挥拳舞腿的,教人日夜不得安生。这般能折腾,难不成,日后要作个小郎将?”
  “倘或是个小女娃,岂非同英华如出一辙了?”他握住她的手指尖,认真地问。
  穆清脆声笑了起来,许久不曾这般抒怀畅意过,清朗的笑声连帘幔外坐着赶车的阿达也能听见,不苟言笑的脸上亦舒开朵朵笑纹来。
  车早过了金光门,又足行了半个时辰,穆清忍不住问道:“怎还未到?大兴城有多大?”
  杜如晦支开窗格,向外张望了一番,“这就快到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长安锦年(二十二)
  
  穆清凑到窗格前向外望,这座城虽不及东都繁华,却是要大上许多,坊外大道宽阔干净,全以打磨平整的巨石铺地,最宽处约能容六驾齐驱。街坊错落有致,大抵都是方方正正,坊与坊之间的道路阔度相当,如同棋盘格似的,较之东都不仅不输丝毫,更显从容宽广的气度。
  “我瞧着大兴城竟要胜过东都不知几许,那杨广缘何要兴建陪都而弃大兴呢?”分明是大兴更见正统,穆清看着外头的景致,随口问道。
  “杨广向来好大喜功,登基之初便一心一念地要立起建树盖过先人,自是野心勃勃地要另起炉灶。再一则……”杜如晦哑然一笑,“宫闱秘闻,杨广怯弱,尤怕魑魅魍魉,为了争这帝位,自文献皇后始,便冤魂层层相叠,满宫充斥,时常惊得他夜不能寐,故着急忙慌地要移宫迁都。”
  穆清一声嗤笑,言辞间带起几分轻蔑,“怎就怕那些个有的没的,既要惧怕,又何苦要争,安安稳稳地做个富贵闲散人,岂不好。”
  杜如晦笑而不语,撩帘探出身去,与阿达指了一回路。马车转至一坐大石坊内,高高的坊牌楼上书了“永兴坊”三字。
  从山墙来看,坊内俱是齐齐整整的大宅,宅门无一朝向街面,全只向坊内开,这表示永兴坊内并无豪门皇族,临近皇城尚能觅得这一处清静地,也算难得。
  “二郎安排下的宅子。”杜如晦回至车内,见她正环顾打量,便道,“颇费了一番心思,既须顾及往来便利。又深知你是个最不喜闹的,故择了这一处所在。”
  说话间车慢慢停在一座大宅子跟前,杜如晦率先撩袍下车,再回身搀扶了穆清踩了足踏下来。她抬头望了望素朴简单的大门,门楣上连块牌匾都不曾挂。他素来不爱张显她是知晓的,只是此时竟要低敛至此,只怕这大兴城中自有一场暴风骤雨在前头候等着他。往后的日子却是莫要再想太平安生了。
  甫跨进大门。一声脆亮的“阿姊”从二门内飞了出来,英华着了一身鹅黄襦裙,一手提了裙裾。从里头快步飞奔出来,跑到她跟前,又唤过两声阿姊,便哽了喉咙。再出不了声。
  穆清心头被一股暖流激荡,一手紧握住杜如晦的手。好稳住身子不致踉跄,另一手伸向英华的面颊,“长得这般高了,生得也好看。”穆清泪眼婆娑中见她已高过自己小半头。眉眼清灵,身姿舒发,眉宇间已褪去了往昔的稚气。更添了几分端稳。
  她抬起眼眸,两行泪线滑落到面颊上。口气中带上了一丝怨怼,“阿姊当真狠心,不见三载有余,见着面竟不问我惦念不惦念阿姊,却一味说生得如何。”
  这话忽地就带住了穆清眼底的泪意,心内忍俊不禁,“这原不必问的,你怎会不念着阿姊。只是这几年你大了,阿姊倒真未料到出落成这样的好样貌。”
  英华破涕为笑,抬起手臂,依着衣袖拭了拭面颊上的泪珠子,“阿姊以往一直觉得我丑么?”
  众人一齐大笑起来,一场亲姊妹久别重逢的形景,教她一句话尽破了,阿柳一面笑,一面擦着泪。
  英华一时又欢悦了,领着穆清在宅中转了一转,这宅子六进四合,带了个不大不小的园子,亭台楼阁塘子俱全,较之东都的宅子,足大了三倍。待走到前屋正堂,贺遂管事已领了十来个家人在院中立等着。
  穆清扶着一张高椅缓缓坐下,贺岁管事走近堂内便要行大礼。她只得又再费力地站起身受礼,“贺遂管事可莫再行那些个虚礼了,咱们原就不兴这个。”稍显老迈的管事连声应下。
  穆清向院内环视了一圈,院中的杂役仆婢大多是生脸的,贺遂管事揣度着她大约不惯用这些新人,忙上前道:“阿云阿星她们几个旧人,在余杭顾府内守着,眼下外头乱着,一时也接不过来,就是咱们几个从东都出来,也极是不易了。”
  穆清点点头,李密与王世充在东都附近酣战,能出来确要费番周折,她笑着指了指屋外的仆婢,“仍是按着旧例来约束,爱说嘴的便安置在外头粗使,多生事的不可用,发卖了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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