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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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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仍是介怀,话语间透着久不见的孩子气,牙尖嘴利如同幼时的任性伶俐,惹得杜如晦心底暗蓄的笑意再掩饰不住,慢慢爬到了脸上,他附身双手撑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若是日日要往那处去,岂非日日均要更换衣袍?敢问你替我备下了几身?”
穆清愕然一顿,继而也欢笑开来,“只备一身足矣,由我穿了,与你同去便成。”
口舌之利是逞过了,人却到底没同他一道去,想来也是自己糊涂,当年坐拥栖月坊,多少上品乐伶舞姬要不得的,他尚且从不沾染,如今又岂会招惹了那些庸脂俗粉。不论他去南楼坊作甚么,总不是那等下九流里体统沦丧之人,倒没的多操了那份心。
遂她定了心,只乖觉地在家守着,与阿延逗顽,听阿柳叨念,与阿月闲话,再或收拾起御冬的大件儿。中间又应了长孙氏一回邀,往太守府去坐了一坐,吃过几盏茶,也便回来了。
日子便缓缓地向春日里过,穆清心里清明,这安稳祥和的日子下头,已然暗流汹涌,只待寻一个裂口,一个合适的契机,便要喷薄而出。
杜如晦混迹南楼坊足有两月,穆清不再过问,只随意闲谈中听他提及,已输予裴寂约莫十万缗。赌金皆换成二十两的大金饼,隔日遣人直送往裴宅中,无一爽约,故那裴寂乐得坐收,日渐同他熟稔起来,以致称兄道弟,无话不谈。
天气已暖过来,梁间燕子来往盘旋,花草尽舒,照着俗例,原该是往城郊踏春去的时节,皆因去岁春末在城郊施粥时所遇的那场惊骇,城中再无谁家的女眷敢出城去赏春景,小门小户家的皆忙于生计,也无那心思吟春赋花的。
这一日杜如晦却未往南楼坊去,在宅中闲坐半日。阳光连着照晒几日,众人皆脱了厚重衣裳。穆清搬了几件针黹活计,摊开在院中的石桌上,与阿柳阿月围坐一处,懒懒地支着胳膊,瞧着她二人作针线活,不时笑语几句。
阿月眼角朝正屋里瞟了几眼,轻声说:“阿郎今日怎不出去,却在屋中坐了这许久,直拿眼瞧着娘子。”
“莫胡吣,他自在那儿想他的事罢了。”穆清嗔怪道,手指了指阿月手指的针线,“好生瞧着手中的针罢,莫扎了手指囔疼。”
阿月低头闷笑不语,阿柳恰正对着正屋坐着,随着这话,抬头无意向杜如晦那处望了一眼,这一眼却教她心内惊跳了一跳,险些被针扎到了手指头。她索性放下针线,抬头正面又望了望,确无看错,杜如晦的目光哪里是随着七娘,分明是瞧着阿月。
阿柳心中一时堵塞,却不好多言语,忙重又低下头盯着手中的针线,目光再不敢旁移,连唠叨都少了许多,只在穆清问她时敷衍上几句,这突生的怪异倒教穆清摸不着头脑。
过了片刻,杜如晦忽地站起身,负手踱至正屋门前的石阶上,直直盯着阿月又看了几眼,方招手唤过穆清往屋内去说话。
阿柳心中如同小鼓擂动,咚咚直蹿,一面心不在焉地扎针引线,一面胡乱暗猜,别是当真瞧上了阿月,这便要同七娘商议着抬了作妾室,七娘又如何能受得住这个。
再说穆清随着他进了内室,杜如晦面带了难色,坐着又思索了片刻。
穆清倒急了,偏头注视着他的神色,“究竟是何事,如今竟能横在你我之间不能畅言的?”
杜如晦沉吟道:“……阿月,眼下多大年纪?”
这问话一出,愣住不言语的却成了穆清,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阵,她才迟疑着说:“许是有一十九了。”
“大是大了些,倒是个好年纪……”杜如晦点点头,又问:“品格心性如何?”
“论起品格,且算得是个端正的,左右我从未觉出她有甚不端的。”穆清答着,心下疑窦丛生,素日从不过问家中那几个仆婢,今日怎问起这个来,却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要说心性么,大约是栖月坊中惯会调教人的,确是绝顶玲珑剔透,进退分寸明辨,应对间机敏灵巧,实是难得。”
杜如晦愈发地点头赞许,“你教化出的人,必是可信可赖的,断不会错远了去。”
“只是……只一桩……”她踌躇着缓缓道:“阿月志向极高,平日她因信着我,在我跟前谈吐随意时,难免会露出些争荣出头之意,我亦拿捏不准,总觉福祸难料……”
“那便极好!”他抚掌大笑起来,目光深注,直向穆清道:“我若问你讨要了她来,你可舍得?”
穆清张目结舌怔坐于他面前,半晌说不上一个字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揭竿而起(十四)
“你……”呆滞了片时,穆清倏地自问,可是因走神听错了,便又再问:“你方才说甚么?”
杜如晦向后仰了仰头,带着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将她脸上的神情定睛细看了一番,抑不住唇角高扬。纵是她不让须眉的名声在外,此刻却仍是一副寻常女子着紧慌张的模样。
他不忍再逗她,拂去面上的戏谑,向她凑过身去,附耳低语了一番。却见她神色变换极快,初时宽慰,接着惊诧,再是迟疑,最后锁眉深思,慢吞吞地说了一句,“那也得要先问过她自个儿的意思才好。”
“也是,这事还须得她自己愿意。”杜如晦道:“少不得你从旁多劝导着些。”
穆清从正屋内出来时,阿柳心里正直发慌,见她推门出来,还未看见她的面色,手上已先慌乱了,教银针连刺了两下,银针箍也从手指上滑落至地下。
杜如晦跟在她身后出来,一眼便望见阿柳的窘态,大致猜到她如此慌张所为何,心内好笑,却也为穆清暗幸,得伴如此,远胜过她亲族内血脉共通的兄弟姊妹。
因杜如晦嘱咐了事不宜迟,穆清出了正屋便唤过阿月,携了她的手,往她屋内去说话。直到天色擦黑,只见穆清一人出了屋,面上的神色难以言说,却不见阿月出来。
阿柳等了许久不见她出来,便一人备妥晚膳,置好桌案,正逢穆清出来,刚上前欲问她究竟是何情形,杜如晦匆忙从正屋出来。低沉促声询问:“她可应准了?”
穆清幽然长叹一声,闭着眼点了点头。
杜如晦揽过她的肩膀,“未必不是个好去处,日后诸事谁能料算得定,且以她的出身,并不辱没。”
“可那毕竟是……”
“人各有志,她不是个糊涂人。既肯了。便自有她的打算。”他拢着她的肩膀,将她往食案边带,“莫多想了。总该先用过饭不是。”
穆清被带至食案前,盯着桌案上的吃食看了一会子,扬声唤来阿柳,“阿月的晚膳。替她送进去罢。自明日始,莫再差唤她做事。”
终了。她又喟叹一声,“罢了,以她的容色,寻常人家也消受不起。或也只有那去处了。”
接后两日,阿月几乎未出过屋子,饭食也皆有阿柳送入。时而吃上几口,时而分毫未动地又再拿出来。穆清进去过一回之后。便显见多吃了几口。
及到第三日,天刚微微透亮,穆清便已在妆镜前坐定,阿柳替她绾起一个端正的随云髻,左右端详着皆不十分如意,“论说绾髻,当真再没人胜得过阿月的一双巧手。”
她原要打散了重梳过,穆清却摇手制止,“不失礼于人前便罢了,何必精细讲究至极。”少顷,阿月屋中的灯火亦亮了起来,纸纱窗棱上对镜洗妆的身影若有若现,穆清放心地点了点头,抬手将那只宝相花金簪扶一扶正,指着妆台上的一匣子首饰头面道:“送去予阿月,让她随意拣选着用,另她的身量与我相仿,衣裙披帛若有她合用的,也不必另回我,直管来取,务必妆扮精雅些。”
在宅中候了一整个上午,宅中各人连走道都揣着小心,穆清不时往阿月那屋子瞟几眼,始终不见她出来,她心内忐忑,脑中一遍遍忆着她应许时的犹豫不决,甚至抛洒下了几行清泪,倘若她反复思量之下,又起了悔意,那该置她与杜如晦于何境地。
踌躇观望了一个多时辰,杜齐快步自门外跑进来,甫一进门,便径直几步跑上石阶,冲正屋内端坐彷徨的穆清道:“来了,来了。”
穆清沉下气,起身便往阿月那间屋子走,在门口轻叩了两下,“这就来人相看了,你既抱定了主意要往这条道上行,今后是站枝头还是落泥沼,全在你自己了。”
说话间,杜如晦引了两人,互让着入了宅子。一人便是与他在南楼坊厮混两月有余的裴寂。另一人身量略矮小,须发半白,目光却极是矍铄,杜如晦恭敬拱手称他“刘先生”,正是李世民近日才自牢狱中解救出的刘文静。
穆清端起恰到好处的笑容,谦恭地碎步挪上前,敛衽行礼,“刘先生,裴宫监安好。”
刘文静与裴寂一齐向她看去,却又怕失礼,不敢仔细端看,只上下略打量一遍,拱手还礼。“这便是七娘?”裴寂笑语,“素日常听闻七娘勇谋双全,竟不输克明之下,却不想人品亦这般端丽出尘,究竟是顾老先生之后,绝不曾辜负了盛名。”
这好大一番恭维倒令穆清有些无所适从,受也不妥退让亦不妥,只得低头浅浅一笑,“七娘时常僭越,倒教裴宫监谬赞了。”
一旁的刘文静不发一言,微微一笑向穆清颔首示礼,眼角却向裴寂冷冷扫过。杜如晦沉厚地笑了几声,抬手摊向正屋,“莫立着客套,里头去说话。”
四人一同抬步上石阶往正屋去,直至落座,裴寂仍是呵呵笑着,不依不饶地向杜如晦称道:“克明你是个最有福的,得妇如此,夫复何求哇。”
杜如晦却不能如刘文静那般冷淡待之,只得一手虚握了拳,抵在口鼻之间随着他那意思干笑几声应和。
穆清正要唤人奉茶,也好堵掩了裴寂的口。唤了两声却无人应,正觉古怪尴尬,宅中一名粗使的仆妇端捧着一堆器物,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不敢抬头,亦不知如何行礼,只一味将那些物什一一摆放,穆清投眼望去,却见是煮茶的红泥小炉,自江南携带来的一套精巧茶具,并一个浅碧色锦垫。
杜如晦面带疑惑,向她扫来一眼,她亦觉古怪,正欲向那仆妇发问,那仆妇却铺陈好了用具物什。弯腰躬身地退了出去。
穆清倏地回过味来,恍然惊觉,不禁为这个开场连声暗赞。
片时过后,果然见正屋门前人影晃动,袅袅娜娜,步若凌虚地走进来一名绝色女子。穆清抬眼瞧去,平素她就是个极懂妆扮的。眼下更是精心描绘。细致搭配过,分寸却拿捏得恰如其分,不过分张扬。亦不瑟缩。
但见她松松地梳起一个反绾髻,斜斜地堆在一侧,柔弱中不失灵动,留了一绺燕尾散发披散于后背。以明其为尚未出阁的良家子。发髻上并不作堆叠,穆清使阿柳送去的妆匣中钗环首饰虽不多。却不乏几样名贵的,她皆未选用,便是金银亦弃之不用,仅以少许珠翠点缀。
一袭白底浅绿碎花纹的齐胸襦裙。未缠披帛,只以浓绿色丝绦在胸前结了两个菱花结,长垂两边。面上薄施了些素粉。不着燕支,面色略显苍白。却在额间点了艳红的水滴状花钿一枚,因穆清从不贴花钿,宅中也难见此物,这几日并不见她出门,也不知她何处鼓捣来的。
这鲜红的水滴,蹙在她眉尖,随着眉毛细微微地颤动,似是随时要滴落下来一般,教人的心亦跟着细细发颤。再细一瞧,原也不是甚么花钿,竟是她以朱砂配了桃红燕支,描画上去的,自是胜过呆板的花钿好几许。
“阿月见过各位阿郎。”她轻移脚步,行至屋中,盈盈下拜,到底不是大族中出身,礼仪举止稍欠了些,这倒不妨事,多加习练也便得了。
那三人俱不应答,她便只得端着礼立在屋中。穆清转目瞧去,杜如晦颇有些得意之色,正看着刘文静与裴寂。刘文静捻须点头,满意溢于言表。裴寂却看得有些痴愣,惊艳万分。穆清轻挥手示意她直起身,另三人方才一一回神。
阿月自退至一边,跪坐与浅碧色的锦垫上,守着风炉烹茶,屋中四人均不言语,只静静地目视着她烹茶,阿月倒也毫不羞惧,从容自若地轻拈茶末,洗杯滤茶。
“可曾读过甚么书没有?”刘文静忽出声向阿月询问。
阿月放下手中茶具,朝着刘文静的方向稍偏过身,回道:“阿月身世飘零,未尝有机缘多得教化,全赖娘子平日教诲。”
“姿色礼数俱上佳。”刘文静笑着向杜如晦点头道。
四盏茶既得,她置茶于端盘中,盈盈立起,却突然踟蹰起来,首盏茶竟不知该送至何人跟前。穆清朝她暗递了个眼神,垂眸瞟了瞟裴寂,阿月何等的机敏,立时便会了意,托着端盘款款行至裴寂跟前,双手执起一盏茶,躬身献于他案前。
裴寂缓缓伸出手端执起茶盏,凝目直视了她顷刻,骤然翻腕,直将这一盏滚热的茶水泼洒到她裙裾之上,裙裾瞬间濡湿了一大片。
阿月惊悸地抬起头,睁大眼,眼中秋水波动。裴寂虎下脸厉声道:“糊涂东西!我与刘先生俱是客,且他于众人中最是年长,这首盏茶不先敬予刘先生,倒先来予我,可是有意教人觉着我轻狂?”
众人皆惊了一惊,转瞬便明白了裴寂的用意,又都聚目光于阿月身上,待要看她如何反应。
阿月仍旧跪坐原处,已然压下了乍起的惊悸,稳着声调,垂眸欠身向裴寂一礼,“阿月见识浅少,难免礼数不周,今日既学得了,他日必不再行差踏错,教人耻笑,故要多谢裴宫监教诲。”
杜如晦与穆清的脸上同时泛起难抑的笑意,这便成了。
裴寂略现惊诧,继而纵声大笑起来,“你如何知晓我便是晋阳宫监?”
“阿月知道将要往何处去,自是那处来人相看挑选,倘若裴宫监非是晋阳宫中来人,便不会有此一试探。”
裴寂更是惊异,扬起眉毛奇道:“你怎知适才是试探而并非真怒?”
阿月微微一笑,低垂下眼眸,看着濡湿的裙裾,“裴宫监若当真着恼,阿月正对裴宫监而坐,这盏热茶理应直泼脸面才对,岂会绕开脸面脖颈,甚至手臂,泼往裙裾呢。这便私下猜着,裴宫监许是着意于阿月的,只是想试试阿月的应变,才有意避开脸面,不使烫坏了。”
“甚好,甚好。”裴寂连连抚掌点头,“都说七娘利害精干,不想调教出的人亦如此出挑,大好前程指日可待。明日我便差遣了人来接去晋阳宫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揭竿而起(十五)
次日正午,果然来人接了阿月往晋阳宫去。
来人原在院中等候,穆清与他寒暄过一番,便打发了杜齐请他入偏厢房吃茶歇息片刻。她走入内室,取出隔夜备下的一只四边镶嵌包裹了铜片的雕花木盒,抱在怀中往阿月屋中去。
阿柳已在屋内哭成一团,阿月自十一二岁跟随了穆清,至今也有七年之久,如今要入那不得见人的去处,此生或再见不着面,阿柳是个实心眼的,熬持不住,呜呜幽幽,直泣得接不上气来,惹得阿月泪珠连线似的往下掉。
穆清瞧着心里亦是酸胀潮湿,只因尚有些话要交付予她,又怕使者等得不耐烦,只得硬起心肠道:“莫再哭了,仔细眍?了眼。有几句话,你且好好听我说予你听。”
阿月捏着绢帕擦拭过眼睛,一抽一顿地点点头,“娘子只管说,阿月定当铭记。”
“今日这一去,便再不比在家中。你本就天资极高,我自是不担心你前程,只有三点,你切要牢记,谨慎,隐忍,保命。尤其要记得,性命最是要紧,万事以保全自身为先。”
阿月一面又淌下眼泪一面点头,泣不成语。
穆清从怀中捧出木盒,执着银钥打开锁,翻开盒盖,木盒中金饼四五十枚,大小不一,穆清将木盒推至她面前,“今日也算是你出阁,原该替你多备办些,无奈仓促间,只能置下这些,大金饼你自留着,小金饼可作日常打赏之用。”她拨动了几下木盒里头的金饼,叹道:“兴许过不了多久。你便能自己攒下一份体己,远胜于此,这些便权当我聊表一份心罢,好歹跟着我这些年。”
顺手又从盒中取出一张薄纸,“这是你在栖月坊中的身契,现下栖月坊已转手,我命人将它带了出来。”说着她拉过阿月的手。令她手掌向上摊开。将身契拍在了她的手掌之上,“交由你亲自将它焚毁。”
阿月看了看身契,再看看穆清。犹豫了好半天不动。阿柳燃起一盏灯,递到她面前的桌案上。
“赶紧着些,莫教使者等急了。”穆清催促道。
阿月一咬牙,抖着手将身契凑到灯火上。火苗舔上薄纸,腾地蹿起一团火焰。一两息的功夫,身契已卷成了一团黑灰,落于地下,四散开来。
穆清笑着执起绢帕。拭去她面上的残泪,“自此,便再无阿月。只有晋阳宫人郭月娘。”
晋阳宫使者请了杜齐来催请,再是拖延不得。阿月起身向穆清端端下拜,用心全了礼数,方戴上帷帽,披下遮面的皂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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