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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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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从正厅跟出来,礼谢再三,语焉不详地将那妇人打发了。
至晚,阿柳端来汤药时告知,英华才刚归家,一人在屋内,不掌灯亦不让人进去。杜如晦照常饮过她的汤药,放下碗道:“你可要去瞧一瞧她?”
穆清摇摇头,“随她去罢。她的心思我何尝不知,断不肯为人妾室的。只是这一遭,动了官媒,若是不应,岂不折损了唐国公府的脸面。”
“倘她果真不愿意去,倒也不是无法。”杜如晦顿了半晌道,“英华她主张大,这事你我皆不好作主,且随她自去与二郎议定。你只明告她知,此事既已由官家掌媒的插手,应与不应,定是要拿个主意出来的,不可推诿拖沓模棱两可。”
再过了三日,那掌媒的又上门来候回话。穆清前两日间追问她数次,英华爽直干脆,从头至尾只一个不字,再问她便放话要捐躯疆场,再不回东都。杜如晦又懒管这些内宅事务,故她只得打起精神去应对那掌媒娘子。
掌媒娘子终是一脸愤愤地离开杜宅,赶着往唐国公府去回禀。一坐回马车内,便义愤填膺地同赶车的道:“呸!我道是哪家的小娘子,如此好的福分,作个妾室还要劳动官媒,原是个无品无阶的人家。多少正经官家的女儿挣着脸要往国公府里送,她倒好,当真是不识抬举。还将军后人,人去茶凉了还端着款儿不放。”
这边午后刚回了消息,天擦黑时,一骑乌黑油亮的大马已一气儿驰骋到了杜宅大门口。穆清使人开了门,随他们闹去,自己却气定神闲地与杜如晦在正屋檐廊下临水坐着,静候阿云和阿星轮番将前院的事一一回禀。
“这长孙娘子难不成是糊涂的么?”阿柳想了好几天,任是想破了头皮,却如何也想不明白,此时再忍耐不住,发话问道。“李家二郎本就冷待她,明晓得他心头只有英华,偏要往家里拉人,这不是,这不是替自己寻不自在么?”
穆清漠然一笑,“说她糊涂,她确是个精明的,知道以贤良博取夫君的赞赏。一旦入了府,时时在她掌控下,以英华的耿直性子,还不任由她搓捏?再者,英华能与二郎并肩沙场,又有哪个女子能做到?然有朝一日卸下戎甲,争宠于内宅,与庸常女子便再无不同,自此二郎心中的英华,只怕是要消散了,长孙娘子的大患也便除了。一举济三役,何乐不为?”
阿柳恍然大悟,“好致密的心思。确不糊涂。”
“若要说她精明,她却真真是第一糊涂的人。”穆清呵呵笑着,又接着道:“天下万物,惟有情丝最是难系,亦最是难解,有时坚韧赛过铁石,有时却一触即断。费尽心机大多终是枉然,何必将自身缠绕其中。”
这一句,阿柳却十分只听懂半分,待要再问,瞥见杜如晦抬眼朝穆清瞧了瞧,脸上似笑非笑,神情飘忽不定。
正说着,阿云快步来报,“李家二郎着恼了,直抓着英华问,如何不肯嫁,可是这些年白好了一场。英华性子抝,偏不开口,还在头里僵持着。”
一时阿星又来禀,“英华怒急了,嚷开说,此生绝不为人妾室,若要逼迫于她,她便,便往西疆去作了佣兵,马革裹尸,永不相见。因被拽了一边的臂膀,挣脱不开,另一手劈头便削下一掌,那位郎君竟是不躲,生受了。”
杜如晦忽忍俊不禁,噗嗤笑出了声,“别家的小娘子赌气起誓,皆言青灯古佛,咱们家的这位竟是马革裹尸。”
穆清斜睨了他一眼,“你且莫笑,此事闹将开来,少不得你往唐国公跟前去周全。”说着忍不住捂嘴跟着笑了一阵。
“你也莫笑。”杜如晦正色道,“既他们这般,成日介闹着,终究不成事。你可想过日后的事?”
穆清何尝未想过,到底只是个阿姊,并非生母,不好随意替她捏主意,常想着待她再大些,自己心里头有了计较,再论不迟。怎奈她眼看见着便要到及笄之年,却依旧不着调,如今更是教人拿捏住了作文章。
见她不语,杜如晦又道:“我与她指点一个好去处如何?却不知她能否真舍下二郎,亦不知你作阿姊的可愿狠一狠心。”
“是何去处?”要她狠心,又怎会是个好去处,穆清握住了拳头,探身问到。
“李家三娘,二郎的亲姊,嫁去大兴城柴家的那位。闻说她以柴家府兵二百人,熬炼出一支精骑,势如闪电,锐似剑刃,个个身手了得。”杜如晦悠然道。
原是李秀宁,窦夫人在世时屡屡提及,便是唐国公也当众赞许过几次。穆清悄悄舒了口气,松了松握紧的拳头。“果真是个好去处。”
前院内两人闹腾了一阵,各自觉得无趣,穆清出去又劝解了一番,方才半推半请地将李二郎送出门去。夜间,穆清至英华房中,将杜如晦的主意道予她听,英华不加丝毫犹豫,当即应诺,只求速速地离了这一摊是非悲忧。
☆、第一百零六章 千金散尽(五)
大兴城的李秀宁早听闻了英华的名头,曾听母亲窦夫人提过,待她及笄便要收作二郎的妾室,她尚暗自惋惜了一阵。如今忽听得英华要来投她,自是喜不自胜,连夜写了书信催促。
一过寒食,穆清便赶着替她收拾,英华利落,倒无甚好装点的。次日一早,将她送至东城门口,因城门楼上倒悬过尸首,穆清心中膈应,离了城门百来步,便停驻了,心想着该是几年不得相见了,难免啰嗦一阵,只恨不能嘱咐得面面俱到。
正说着,后头追上来一匹乌黑高壮的马,李世民策着白蹄乌疾风般赶上前来。穆清识趣儿,收了话头,只退在一边望候。
却见他一把带住马缰,纵身跃下,直直地将缰绳往英华手中推塞。“带了白蹄乌去。”说完又探手至她腰间,英华尚未来得及醒神,腰间的佩剑上的乌木挂饰已被他摘去。“你这白蹄乌便随了我去。”
英华也不同他扭捏,轻轻拍了拍白蹄乌的脖子,翻身上马,握住缰绳回头向他粲然一笑,“待我归来,替你征战天下。”明眸皓齿竟是一尘不染的模样,乌发飞扬,银环闪动,英姿动人。
穆清在不远处瞧着,亦情不自已地被她那明悦的一笑打动,心内怅然,原是一对璧人,再寻不出这般相称的了,若非门第,若非为了这天下谋,早该相携相伴。眼见英华已出了城门驰远,穆清遥向李世民一欠身,自先回了,走出老远,回头仍见他伫立于城门口。
英华不在。整个宅子都觉消停,日间杜如晦不在时,宅中只有家仆小声说话,悉索走动的动静,穆清素好静,尚能自得,众仆却好一阵不惯。尤其阿云。英华在时她整日慌乱担心。现下猛不防空闲了,万般别扭。
仲春已至,繁花齐放。鸟雀啁啾。近日倒异常的安生,唐国公自回了东都,愈发肆无忌惮地贪饮图乐,呼朋唤友地开宴。另兼不时收受些贿赂,府中常连日乐舞鼓瑟相闻。香衣云鬓充斥。有那几次,杜如晦自唐国公府归来,穆清总能嗅着些脂粉香气,她也不气闷。只笑嘻嘻地调笑他几句,便打发了去沐浴更衣。
这一日,阿柳自市中觅得了鲜笋。穆清许久不见这江南产物,生怕厨娘烹制不善。暴殄天物,故亲自挽袖治了一道焖笋。
待晚膳时分,珍重捧出予杜如晦尝了。“我记得你幼时便爱这鲜笋。”他边吃边笑说。
“那时阿母却不许我多食,怕食多了损伤脾胃。”她怅然若失地忆道。
杜如晦放下手中的银箸,去握她的手。“过几日,往江南一行如何?”
穆清挑了挑眉,当下以为他说笑,再观他的神色,却不似顽笑。“唐国公府那边……”她迟疑道。
“犬马声色,宴饮醉酒的事,向来容易,哪用人辅佐。而今高句丽战事将近收尾,不日班师回朝,唐国公的调令便要下了,待那时……”他停顿了一息,并不往下说去。
“待那时如何?”穆清追问道。
他放开她的手,又执起银箸,替她布了一箸鲜笋,含糊道:“且趁着眼前的空余,陪你走这一遭,了一了你的夙愿。”
提及这个,穆清便再无心他顾,一心一念地筹措起回乡的事来。第二日说予阿柳听,阿柳虽无亲友故交在江南,到底是思乡情切,欢喜得眼角激出了一片泪花。
不出三两日,杜如晦再不往外去,日日守在宅中,亲自敦促着人收拾行囊,足收拾出三车物什来,多为穆清日常惯用的。“又不是头一次出门,且去去便回的,何须这般细琐。”穆清望着面前这一堆物件,大到被褥寝具,帷幔席帐,细到日常悬挂的银球香囊,样样俱全。
“这正往暑天里过的,要这东西作甚?”她附身拿起一只铜錾花云蝠梅花纹暖炉疑问道。
杜如晦拿过她手中的暖炉,重新放回原处,“有备无患。你且不必理会这许多,只管打点了那些日常要吃的药便可。”
说到药,她略显了窘态,生怕他再细问下去,忙丢开手边这些杂物,自寻阿柳去说话。
一切俱装点妥当后,因阿柳已是双身,怕路途颠簸,难免行得慢些,杜如晦便使阿达与她一车先行了。又过了三五日,三月初八日,正宜出行,杜齐并另一小厮赶车,携云、月、星三婢同行,直往余杭。杜如晦要先往淮阳郡与四处探寻李密踪迹的贺遂兆汇合,故穆清更换了男子装束,弃车策马,与他一处。
因去岁年末刚剿了刘元进,往南去的路途倒也太平,虽时有流寇作乱,终究不敢在官道上为难。才两日光景,便入了淮阳郡地界。
淮阳的城门外,排起了一溜长队,停停顿顿地向前挪移,靠近城口才知原在逐一排查出入城的年青男子。三个城门洞,最正中的那个城门紧闭,左右两边洞开,一侧入,一侧出,井然有序。两侧俱有大幅布告,框定着一名男子的画像,剑眉星眸,阔口方脸,画得颇为模糊,与普通三十上下的男子无异。
杜如晦向穆清投去一眼,她着了男装看起来便似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小郎君,顶多十四五岁的模样,而画像上那人三十上下,身量高大,相较之下,还是他被盘查的率数更高些。
果然,行到门前,一名兵夫上前吆喝着令他二人下马,他们也不多计较,一齐翻身下马。兵夫将穆清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未有疑,一伸手将她拨到一边,双眼紧盯了杜如晦,问道:“自何处来?往淮阳作甚么?”
杜如晦谦逊地一笑,拱手道:“差公辛苦。某自皇城东都来。”随后放下手向穆清那方向一比划,“携内侄往江都投亲去,原是路过淮阳,投宿一晚,不多作停留的。”
兵夫点点头,眼睛却仍在他脸上转,转头与同伴说道了几句,另一名兵夫亦上前仔细观了他的脸,摇着头低声道:“我瞧着不似,那逃犯的脸更宽更方些。”又端详了两眼,朝着杜如晦一抬下巴,努了努嘴,“他皮相好些,面目温和,不像,不像。”
先头那名兵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走,莫要碍着后头的人。两人重上马,并肩溜溜达达往城内走去。“这是甚么人,怎盘查得这般严密?往日不是未见过城门缉查要犯,也不见这阵势。”穆清侧头嘀咕道。
杜如晦偏头瞧了瞧她,口唇张合,说了两个字,未发出声音,穆清恍然,是李密。再行了几步,她忽又想起,方才盘查的当口,他向兵夫解说时,竟称她为内侄,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口中不依不饶起来。
他大笑道:“你双九年华,我将近而立,如非子侄,你倒是捏个名目与我听。”
两人一路笑闹着,便到了一坊间,当下已是薄暮,万家闭门掌灯备置晚膳的时分,这坊中却格外热闹,大道两边尽是灯火通明的小楼酒肆,美人倚栏而坐,胡姬当垆,眼波流转,脂粉香浓,穆清一瞧这同栖月坊如出一辙的格调,便知这是甚么地方。
“惟此间监管松浮,最宜见客商谈。少不得要委屈了你,你若觉着不便,夜间便在屋中候着,不必随我去。”杜如晦歉声道。
穆清仰头向左右两边往了往,笑说:“江都的栖月坊,可是个中翘楚,你尚且将它归置于我名下,如今又摆起正经来。若出入个把风月场所便觉不便,又何故要操持这营生。”
杜如晦摸了摸鼻子,暗笑不语。转眼行到一当街的拐角处,一幢装饰奢丽的大楼矗立眼前,门庭洞开,笙歌曼乐,软语嬉笑,声声相闻。“这一家为城中最奢,不少官中人亦换装前来寻欢,故偶出现几个脸生的无人会来细问,更无外人敢来惊扰。”杜如晦小声说。
最险之处反最是周全,穆清暗想,俗语道“灯下黑”,便是这理儿了罢。
翻身下马,立即有眼明手快的小厮满面堆笑地上前牵过他们的马,紧随着又有人前来招呼。一脚甫踏进内院,一名着了轻薄春衫的女子娇声笑着迎上来,一手顺势勾搭住了杜如晦的臂弯。
他并未着意臂膀上的那只手,自顾自地左右环视了一番内堂。无意转头时,恰见穆清微嗔地向那女子丢去一眼,又快速换上了一副刻意佻薄的笑容,一手已然搭在了勾住他臂弯的那只手上,正乘势将那只染了桃红丹蔻的手拉开,口中沉着声调带着轻浪道:“怎的你眼中只瞧见他,竟不往某这边招呼?”
那女子转脸又谄媚地笑向她,杜如晦突大笑起来,身处这等场所,也不会有人觉得他笑得突兀,只遭了穆清的睥睨。说话间,自楼梯上款款步下另一名女子,虽衣着容貌皆清雅于楼下众女,仍脱不开那股风尘气,只见她缓步往下走了几步,立于梯上探手向他们招摇了几下,穆清身边那名女子忙挣开她的手,“二位阿郎请移步楼上雅室。”
☆、第一百零七章 千金散尽(六)
楼上的雅室大抵与栖月居相类,再细打量,又觉较之栖月居短了几分雅。将他们招上楼的女子在前头轻移莲步,纱绸的襦裙袅袅晃动,带起一阵阵的香风。她突地停在一间屋子门前,却不看杜如晦,只笑吟吟地向穆清道:“这位便是七娘罢?”
这话冷不防跳出,教穆清心头一惊。那女子欠身一礼,“嫤娘久在这风月场中,安能不辨识男女。时常听贺遂阿郎念起七娘,不想今日竟得缘一见,当真,姿容出类。”说着她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反手在身后的门框上叩了两下,顿了一顿,又再叩两下。
门应声而开,穆清一抬头,现于眼前的,正是贺遂兆那双桃花飘浮的眼,许久不见,依旧嬉皮笑脸,无有正形。杜如晦并不与他客套,径直抬脚进了屋。穆清犹怔立于门前看着那自称嫤娘的女子,却见她甜腻地一笑,伸手向屋内轻推了她一把,穆清梦醒了似的,赶紧跨过门槛进屋,那嫤娘顺手便关上了门。
进了屋才瞧见,屋内另有一人,正于锦垫上端坐着,见杜如晦进得屋来,急急地起身行礼,口中称一声,“杜先生”。
杜如晦拱手还过礼,屋内四人各自落座。穆清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两眼,年纪与杜如晦相仿,似是略大三两岁,剑眉挑起,鼻直口阔,隐约透着些戾气。瞧着甚是眼熟,心下转了两圈,忽然想起入城时,城门口的布告上的画像,与面前这名男子的容貌颇为相似,难不成他便是李密?
穆清微微吃惊地抬起头。正面多瞧了他两眼,此人异常警觉,似是感受到了穆清多瞧的那两眼,眼角余光倏地扫过她,倒也未多问。
“李兄快将如何逃脱的说来听了。”贺遂兆抢先开口,将他的主意力自穆清那里拽回。
果然他略一沉吟,淡淡笑道:“幸在内衫夹缝中缝入了几块小金饼。押解途中取了两块予看守兵丁。诉了一回苦,央告他行刑后替我置办一副棺木。此间兵夫皆寒苦,偌大的金饼见都未曾见过。何况能持在手中,自是十分愿意的,一路不免多有聊谈。”
杜如晦笑着点了点头。穆清亦在心中暗许,怪道这般着紧此人。确是生了一副玲珑心。
又听他接着道:“待出了潼关,我又取出一枚金饼。请了那几个看守几顿酒,也便渐松了守备。那日到了邯郸,遇了雨天,便逗留下了。那几个看守拿了我予的钱买酒吃,不觉醉了过去。岂知天意要留我性命,关押的土牢年久失修。经雨水一泡,松烂开来。掏挖一阵竟现了个大洞,我便漏夜逃脱出来,辗转到了淮阳。”
杜如晦抚掌大笑起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低声念道:“金风荡初节,玉露凋晚林。此夕穷途士,郁陶伤存心。野平葭苇合,村荒藜藿深。眺听良多感,徙倚独沾襟。沾襟何所为,怅然怀古意。秦俗尤未平,汉道将何冀。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谥。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
穆清心底诧异,瞧着情形,此诗该是李密所作,这样天资明决之人,怎行这等蠢事,明明白白地将辅佐反军谋逆之事公之于众,无怪乎惹来厉雷般的缉拿。只差疾呼,李密在此了。
李密低头愧然一笑,“脱逃后原打算往弘化郡去投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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