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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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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罗姓医士如今何在?”她自胸口升腾起一团怒气,咬着牙问道。强撑着身子便要下地,怎奈腿还微微打着颤,并着不上力。
  “人已拘在宅中的窨内,先扔在那处空泛他一两日。待你养好了气力,再亲去问他。”杜如晦柔声劝慰,抱扶着她重回榻上。“人绝跑不了,你尚在月内。且安心将养着,切不可再伤了自身。”
  杜如晦直陪到午后,温言将那宽慰的话说了许多,虽不至全然抚平她的哀伤,却也已平复了不少。穆清见他面色煞是难看,又听他说到了弘化郡后,未及等到她的书信,料想着该是在庾立宅中住着,便同英华两人连夜往金城郡赶,一路上几乎不曾停歇,心中难免不舍,便催促着他去歇了,莫再陪着。
  他确实疲累已极,在辽东押送粮草不过是伴着李世民略加磨练,隋军已在涿郡辽东一带连年用兵,即使有流寇敢于抢粮,也不过是三两下驱逐了了事,并不真痛下杀伐。
  岂料杨玄感羁押大批粮草不运送,阵前缺粮,高句丽久攻不下,皇帝分身乏术,再无暇顾及唐国公如何。借着这时机,杜如晦几乎夜以继日地奔忙,将大业七年间访过的义军尽皆再访过,开陈利害,极言大义,不觉竟收拢了大小数十支散军。出东都那日,唐国公仅带了三千兵夫,这一阵归拢收编之后,李家的军队竟已达五六万之众。
  直至授了唐国公弘化留守,开拔往弘化驻守,李公召来了长子李建成,眼见着五六万大军有半数要交付于他,开道先行。不早不晚,恰逢窦夫人此时于怀远镇病逝,临终道明了要长子摔丧驾灵,守灵堂,足孝义。她仍是以最后一口气托扶了她偏爱的次子一把,李公恐误了军情,且不敢忤逆了窦氏一族,无奈之下,只得拨了三万兵将予李世民,命杜如晦协他领兵先行至弘化驻扎。
  自辽东往弘化,叛乱迭起,形势已非杜如晦两年前所见,怀柔规劝,歃血结盟已然无用。这才动了真格,他辅助着李家二郎,一路势如破竹,如闪电般地迅速清剿,只卯着那叛军头领灭杀,俘获的兵夫皆好言安抚了,收为己用。到了弘化郡,李世民竟也有了五万嫡系亲兵。
  在弘化驻扎下后,诸事已定,他惦念身处虎口的穆清,一刻都停歇不下,寻了匹脚程好的军马,同英华两人日夜兼程地赶赴金城。却未曾想在金城等着他的,竟是这样一副情形,他不堪疲乏的心口上又重重受了一击。幸而人已是无恙,这使他在五内临崩之际,获取了一丝慰藉。
  此刻穆清推说困倦,不让他再陪着,定是要推了他去歇息,他这才出了屋子,往客房去歇了。步履错顿地走下台阶,正看见英华从外头进来,他因放心不下穆清,便招了她来,“快去瞧瞧你阿姊,她心里仍是不自在,你陪着她说说话,好宽舒她些。”
  英华自到了庾宅,听闻了噩耗,尚未见过阿姊,她明了事态纷杂,即便心内焦急,也不敢造次了。听杜如晦这般一说,她脚下加快了几步,往穆清所居的屋子走去。
  临到门前,刚要叩门,杜如晦在后头唤住她,“莫教你阿姊去找那医士,你亦莫去,先拘他一阵,磨灭些心智再理论。”
  英华低头“嗯”了一声,“姊夫便安心去歇罢,阿姊这边自有我看顾。”若是换在以往,只怕她自己先会跑去打折了那医士几根筋骨才痛快,可她经了这一番阵前厮杀的磨砺,较之昔日,已沉稳许多。
  英华推门入内时,穆清正转过头看向她,她轻唤了一声“阿姊”,一步步地走向床榻,待到近前,两人同时怔住了。她呆呆地凝视着她,仅两月未见,阿姊原已调养得润泽的面颊,已然失去了光彩,往日含带着春风柔波的眉眼,竟如同这西北的沙尘一样干涩枯涸。只有唇角,在见着她时,勉强牵起一抹笑,笑得极是吃力。
  穆清看着她亦是惊愣,英华时年一十三,她犹记得自己豆蔻年华时的模样,彼时阿爹阿母尚在,她理所应当地占着庾立兄长一般的娇宠,情窦初开又暗怀着对杜如晦的情愫,正是春光无限,不胜娇羞的好时光。再看眼前的豆蔻少女,分明容貌姣好,却一身男儿装,面上神色硬朗,或许经了阵前对敌,手中沾染了血腥气,尚且稚气的脸庞上悄然爬上了几丝锐利肃杀之气。
  
  ☆、第七十八章 略施还敬(二)
  
  英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想细问情形,怕再惹起她伤怀,踌躇了半晌开不了口。
  倒是穆清执起了她的手,摩挲着她手掌中新生的两个茧子,“这些天可是劳苦了?快同阿姊说说阵前的事。”
  英华心想她岔开话头要她说阵前形势,许是不愿提及失了孩子的事,她低头默想了片刻道:“步兵对阵的我却不甚明白,全凭姊夫与二郎商定。姊夫本不叫我上阵,气闷了好一阵,后有一次叫乱匪突袭冲散了队伍,情急之下,顾不得那许多,便与二郎同上阵御敌,不想也能顶得些用,自此姊夫便不再阻拦……”
  她仔细地说着,有意将那几起险要的跳开去不说,只揣摩着拣了平顺大捷的讲予她听。穆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然打断道:“英华,往后莫再上阵了可好?”
  英华吃惊地顿住话语,见穆清的眼眶中涌出一汪泪,垂下眼帘时,泪便顺势滑落。“阿姊如今再不能失了你们任一个了,再受不得了……”
  英华顿时失措,一下急红了眼眶。“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阿姊切莫胡想。”说着她从腰间摘下那段黑得油亮的乌木,“你瞧,这物件果灵验的,佩着连兵刃都避着走。改日我再去替阿姊姊夫寻摸两个,保管有用的,也好教阿姊安心。”
  穆清低头拭去眼泪,阖上眼睛定了定神,幽幽地从胸口吐出一口气道:“是阿姊糊涂了。”
  姊妹俩倚着说了会儿话,阿柳便端着一碗气味浓烈的药汁进来,盘中另有一小碟子白杏脯,药汁苦涩难咽,她端起碗一饮而尽。竟丝毫未觉苦涩,也无需那些白杏脯过口。
  在床榻上足呆了三四日,其间贺遂兆与康三郎启程回东都去,庾立与杜如晦一同将他们送出城去,穆清不便出门与他们道别,只托了阿柳递了几句话,谢过他们一路护送。另又郑重谢了贺遂兆几次舍身相护。贺遂兆摸着脸。讪笑道:“未能护她周全,怎有脸担着这声谢,待日后再相见时。该由了我向她请罪才是。”
  阿柳回来将这话学予她听,倒是勾起了她的疑惑。当日他一见杜淹,如何就红了眼要上前打杀。晚间杜如晦来探她,她提起这话。他倒怔了,“他从未同你说起过么?”
  穆清摇头。“不曾说起。”
  “你当真不记得他了?”他这话更是激起了她的疑,庾立初见贺遂兆时,说他似曾相识,连阿柳也不能确定是否曾见过。
  杜如晦在她身边坐下。忆道:“大约是大业二年,我甫到余杭那一年,应是灶日。那日刚送了灶,夜间不设宵禁。城中百姓皆往市中去热闹。彼时我初到江南,见着倒也新鲜,便也去街上顽逛。直到后半夜,回程中路过一僻静土庙,远远地瞧见顾府的车马,周遭围了一圈乞儿,又见庾兄携了你和阿柳登车离去。那年你尚幼,许是不记得彼时情状。”
  灶日,土庙……穆清偏头想了半晌,论说灶日的事,幼时每年的灶日晚间,市集中都有百戏可观,她总缠着庾立携她去顽,随身的小食袋中装着胶牙饧粔籹等吃食小点,由家仆抱了看百戏杂陈,年年如此,也无甚特别之处。
  可是土庙,她着力想了想,依稀有些淡薄的印象,确是有一年,路过一间破烂土庙,聚居庙中的乞儿里头,有几个小丫头,年小且眉目尚算清俊的,她去散过些零星铜钱和吃食,因觉着好顽,回去央着阿爹收两个进府,阿母却嫌她们来路不明,未能获准。
  杜如晦顿了片刻,又接着道:“你们走后,我亦往那土庙中去瞧了。一群乞儿围拢上来口中称着吉祥话,讨要铜钱。惟有一个年少的,独瑟缩在角落中,握住一块粔籹发愣,瞧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模样,肚中恐早已饥肠辘辘,手中有吃食却不吃,显得尤其惹眼。”
  提到粔籹,穆清如醍醐灌顶,骤然忆起,那年腊月二十三,回府路上途径一座废弃土庙,遇乞儿障车,因念着寒冬里他们过得艰难,她便叫停了车,进去分发些零散铜钱。众乞儿皆围坐在火堆边采暖,只一人低着头,环抱着身体缩坐在角落,身边犹躺着一名枯瘦的中年男子,仅以稻秸秆遮盖着。她大着胆子探手触了触那人,尚有气息,似乎是正高热着,低哼不断。
  身边坐着的那人警觉地直起身,一把扯过那名中年男子,睁圆了眼睛瞪着她,这时她才看清他约莫十六七的年纪,污垢糊面,看不清眉目,只露着一双晶亮的眼眸,警惕凶狠地蹬着她,唬得她连退了两三步。因见地下躺着的人恐要不好,她便将剩下的铜钱悉数留予他,也不知够不够他请医来救命。末了她又从小食袋中取出最后一块粔籹,塞到他手中,听见庾立唤她,便转身走了。走到残破的门框下时,再回头一望,那少年正捏着粔籹,怔怔地望着她离去。
  “我见地下躺着的大约是他亲人,后背肩膀到处是血糊的创口,已溃烂流脓,高热便是由这创伤来的。我问那少年如何伤成这样。他不愿多说,但短短三两句,便能听出他谈吐清晰,神思敏捷,必不是一般的乞儿。我便遣了杜齐往医馆,重金请了医来救治,用下药去,不出几日,竟渐渐好了。”
  听到此处,穆清已明白了七八分,“那乞儿,便是贺遂兆?”
  杜如晦点点头,“当日我救下的,正是贺遂管事。有了这份恩在,他方才告诉我,他一家自祖父辈迁居涿郡,因要开挖漕运,他父兄幼弟,一家男丁,皆应征了徭役。不出几月,兄长不堪劳役,咳血而亡,阿母经受不住,丧失了心智,家中人口皆在工事上,无人看顾,她便日日往漕河边去寻大儿,终是跌落水中,再寻不到。”
  穆清听得心惊,愈发地感怀昔年在阿爹阿母的膝下欢脱无忧地过活,是何其安逸静好,实不知外头已哀鸿遍野。
  “适逢贺遂管事的旧疾复发,不得医治,幼弟年少亦担负不起苦役,左右家中已无人,贺遂兆便起了逃逸之心。好容易趁着守卫不严时,他带着贺遂管事和幼弟逃将出来,一路流落至吴郡。原想改名换姓安定下来,岂知又遇着杜淹征劳役往江都修建行宫,因拿不出籍册,便以逃民羁拿了充作徭役。贺遂兆岂是个任人拿捏的,为着替劳役们每日多讨要一些饭食,累及贺遂管事及他幼弟与他一同遭杜淹当众鞭刑,幼弟本就体弱,当场便断了气。幸有看守人敬他重义,趁夜偷放跑了他们父子二人,他一路向南,逃至余杭,这才在土庙中有了这一遭偶遇。后我又荐他往东都,他本就是个出众的,坚忍机警,很快得了唐国公的赏识,加之他办事牢靠利落,打熬过几年,便有了如今的差事。”
  穆清前后细想了一通,无怪乎杜如晦说他与贺遂兆有着过命之交,竟是有这一层。庾立觉着曾见过他也是无错的,只是当时天色黑沉,他又满脸泥垢,并未辨明他相貌,故再见亦不相识。她忽然忆起,他曾在鸡鹿塞的石楼内莫名其妙地向她说过,“是我无福分,每次遇着你皆错了时候。”此时想来,她大致能明白了他的心思。
  “既如此,缘何他从不对我说起这些?每每尽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穆清长长叹息了一声。
  杜如晦皱了皱眉头,若他猜得不错,贺遂兆倾慕于她,虽有缘无分却也不想她知晓他最狼狈时的模样。他柔声道:“他原也不是这般轻浪的,他既不说,自有他的道理,你便只当不知,待他愿说时必会亲口告诉与你知。”
  
  ☆、第七十九章 略施还敬(三)
  
  正说着贺遂兆的事,英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姊夫可在里头?”
  穆清听是英华,忙道:“快些进来说话。”
  英华推门而入,有些为难地说:“窨中那医士已足有两日不曾吃饭,直囔着要死,如何是好?”提到罗医士,穆清的面上浮起一层寒霜,眼里似有尖锐的冰棱穿透而过。
  杜如晦沉吟了一刻,“已关了有五日了罢,了无生趣了么,想来性子也煞没了。”说着他转向穆清道:“无论是何人支使,终是他下手祸害的你,便交予你处置了。”
  将养了五六日,穆清已略缓过劲来,下床榻时腿脚已不如早两日那般无力。杜如晦扶起她,虽说已近暮春,但她尚在月内,怕她出门时受了风,他取过一袭斗篷披在她的肩上。穆清坐于妆镜前,看见自己面色黄蜡蜡的,形容憔悴,也无心敷甚么素粉遮面,只将那斗篷上的兜帽拉起,便撑扶着杜如晦的手臂,往地窨去。
  那位罗医士自从睡梦中被人惊起,再醒来时发现已不是在自家的榻上,而是被以铁链条锁了双脚,躺倒在寒气逼人的地窨中,吓得他猛一哆嗦,醒彻底了。再下来三日里无人理会,也无人来问话,他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每日约莫午时会有人开了地窨的入口,送进一个胡饼,一碗水,却从不与他言语,放下吃食便走。
  到了第四第五日,他只觉胸闷难抒,脑中生出各种古怪念头,烦闷异常,直逼迫得他整日里念叨着求赏一个痛快了断。
  穆清裹紧斗篷。下到地窨中,后头跟着杜如晦和英华二人。那罗医士已快要没有人样,散乱了发髻,蹲缩在墙角,自言自语地叨咕着甚么。她刚进到窨中时,心中犹怀着切肤之痛所带来的怨怒,恨意如浇洒了热油的火焰。腾地燃至头顶。蹿遍全身。见到他这副形容,她心中隐约有了一丝快慰,却无法熄灭她的怒火。反倒助燃了这把火。
  抱头蜷缩在墙角的人感受到有人进了地窨,他抬起头望了望他们,眼珠子灰暗失神,可他的眼神一触及到穆清。立时弹跳了起来,一下蹿到她的脚边。惊得她不由往后退缩了一步。
  他趴伏到她的脚步,声调怪异地发出恳求的声音,急得语无伦次,又带着哭腔。“夫人。夫人,求夫人恕了我这一回罢。这原不干我的甚么事,皆是受人支使……”穆清从心底泛出阵阵恶心。却不受控地忆起贺遂兆握持着她的手,挺刺长刀扎穿人的皮肤及咽喉时的触感。彼时可怖的情景,现在却激烈地渴望着。
  她回身迅速去抽取英华腰间的短佩剑,英华本随意就可制止住她,可却无动于衷由得她将短剑抽去,杜如晦亦不加干涉,她想如何都使得。
  穆清双手牢牢握住剑柄,剑尖朝下,高举起短剑,卯足了浑身的劲,就要往下刺去。医士骇得痛哭流涕,喊叫着:“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啊。小人微不足道,校尉府的命令莫敢不从哇。”
  “你是医家,本该怀着慈悲悬壶济世,她命你,你便可以黑了心肠去做那遭天谴的事么!”穆清厉声呵斥到。
  “小人做是死,不做也是死,横竖是活不成了的。薛大郎和他夫人的手段,莫说金城,整个西疆人尽皆知,与其被她折磨生不如死,倒不如将命折在夫人手中来的痛快。”罗医士自知已死到临头,梗着脖子一口气嗵嗵嗵地将话说了。
  穆清将要落下的剑,霎时顿在了半空,她咬牙狠心又将剑尖往下压了几分,眼看着只要再使上一点点的气力,便要刺入他的脖颈椎骨,她也懂得些医,知道在此处刺入一剑,不会夺了他性命,只会教他今后如朽木一般瘫软在床,动弹不得,无有只觉,远比死来得更令他苦痛,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手段。
  然而剑悬在他脖颈上方,迟疑了片刻,她终是闭上双眼,抖了两下手腕,撤去短剑,两行清泪自闭合的眼睑处滑下,滑到下巴,连连滴落。“始作俑者非你,事已至此,即使我将你剔剐了,也无补于事。你走罢,若得见那支使之人,此处有一言请传递予她知,我儿的性命,终将是要她赔抵。远远地走了,莫再教我见着你。”
  英华上前替他除去脚上的铁镣,不甘心地踹了他一心窝子。那罗医士哆哆嗦嗦地抬起头,迟疑地看了看穆清,又望向她身后的杜如晦。“还不紧着滚。”杜如晦低喝一声,他惊得一跃而起,连滚带爬地往出地窨石梯上跑。英华在后头跟着,撵着他快走,免得阿姊瞧着戳心窝子。
  穆清站在原处失声痛哭起来,杜如晦走近她身边,伸臂揽过她,一手扶着她靠在他肩窝里的脑袋,一手包揽住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圈围在怀中,冷声道:“当年在余杭,我念着她顾二娘究竟是你的亲族,并未同她计较,如今这笔债已然记下,脱赖不得了,终究是要向她讨还的。”
  她抽泣得说不出话来,只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头。于是他长吁一声,换了声调,低沉柔和地劝道:“莫再伤怀,好生调养了身子,多少孩子要不得?若真要哭坏了可怎好?”顿了顿,他的语调愈发的低沉懊丧,“也当真是怨我思虑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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