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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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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筷状,一边压下声调嘟囔着,“别教它跑了”,一边蹑手蹑脚又迅速地拿着细木棍往下夹去。只一下便夹住了扭动挣扎的大蜈蚣。“快,快,拿酒囊。”他囔着,阿达已取过他就皮质酒囊。拔开塞子。康三郎一下将蜈蚣投入酒囊内,牢牢地拧住塞子,志满意得地摇晃了几下。
  “要这腌臜毒物作甚?”阿柳惊魂未定。抚着胸口问到。
  穆清早已定了神,拍抚着她的后背,温言应道:“如此大个的红头蜈蚣甚是少见,泡在烈酒内经一段时日。便是上好的药酒,息风止痛。解毒散瘀皆可,若是有外创不愈至溃烂的,外敷了亦有奇效。改日向康三郎讨要了来……”说到此处,她不禁噤了声。只阿柳知晓她心念飘至了何处。恐是替杜如晦和英华备下的。
  林中雾霭尽退散了,既众人已醒,便各自跨上马。接着前行。足足行了一日,荒林中不比官道。日头沉了便不得再行了,为着多行些路,故一日未曾停歇,亦不曾进些吃食。阿柳与阿达同骑尚好些,穆清独骑,颠晃加之腹饥,直教她晕头转向,眼冒金星。每每欲停下歇息时,贺遂兆便轻飘飘地调笑说:“若不抓紧,再教他人占了先机,恐又要动了杀戒。杀人的滋味七娘已是尝过了,可想要再试?”不知他的话几分认真几分戏谑,穆清只得叹口气,继续在马上颠簸。若非悬心挂念着随军往辽东去的丈夫和亲妹的安危,刺激着她逐渐麻木的神智,恐怕她早已失去意志,摔跌下马了。
  贺遂兆行在她身后,一路不时转睛看她,眼见着她在马上身形从微晃至摇摆不定,好似疾风摧残下的一支独莲,无处不可怜。他清楚她的气力正一点点地耗尽,或许已经开始耳鸣目眩。他屡次想要停下邀她同骑,话到了喉咙口,又按下了,他给自己的说辞,是想看看这个娇柔的躯壳内,究竟承载了一颗如何倔强坚毅的心。其实归根究底,他还是怯懦于她拒绝时的笑容,明明很温和,却透着决绝。
  一路上阿达随手射杀了几只来不及躲避他们的鸟兔小兽,日头西沉,一行人走出山谷间的野林,远处可见一条宽阔的溪流,水声哗哗可闻,贺遂兆便叫停了众人。穆清跳下马时,小腿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似的,一个趔跙,险些扑倒。贺遂兆自身后拦腰抱住,又惹了她一脸愠怒,手肘狠狠地向后一撤,正捅在他的腰胯上。岂料他并不躲避,仿若未见她的怒容,脸上挂着轻薄的笑意道:“免了你摔跌,不谢我倒罢了,怎还迁怒于我了?未曾想七娘动气时亦这般姿容动人,罢了罢了,我这一肘捱得也算值当。”
  穆清黑着脸自栓好了马绳,康三郎觅了一处开阔干燥之地,招呼众人捡拾些干木枝碎树叶好架火堆,阿达拎着那几只野物去溪边剥洗,穆清见他这几日闷闷的,便踩着湿滑的卵石,小心地走到他身边,想他一同洗。到了他身后才发现,原来他并未专注洗那些猎物,却捏着一枚装铜钱的小锦袋发愣,整个锦袋濡湿,面上的绣纹极丑,也不知绣的是甚么纹,歪歪扭扭好似一条横爬的蚯蚓。
  穆清在他身后发出了一声轻咳,他抬头回脸望望她,叹了一声,埋头试图将锦袋绞干,边绞着边低声道:“去岁开春,我因一时闪失,在外头丢了一缗钱,回来同英华闲话时说起。隔了几日,正是我的生辰,小丫头丢给我这个锦袋,非要我带着好装钱串子,说是她自己绣的流云纹。我展开来看,呵呵呵,阿达再怎么粗陋,也是见过流云纹的,怎会有人将一条长长的虫子唤作是流云纹。我笑,她还恼了,这孩子……”阿达的声调少有地露出丝丝柔和,边说边轻声笑着,末了却重重地叹息,“方才俯身时不慎这锦袋子掉落水中,湿了更是难看。”说着便将这湿湿的锦袋揣入怀中。
  “这有何难,待英华归家,我让阿月好好地压着她做女红,让她再与你做一只便是。”穆清心知在于阿达而言,英华便是他自己的孩儿一般,不知她眼下究竟如何,盼着她建功立业,又怕她有甚损伤,这份忧心她同他是一样的。阿达听了她的宽慰,转头向她一笑,眼眶微微有些红,她蹲下身,接过他手中已剥净的野兔子,学着他的样子在溪流中冲洗起来,两人怀着相同的心境,一起低头劳作,再不说话。
  天色暗沉下来,用不了多久,便全然擦黑。贺遂兆引着护卫将岸边的一丛干枯芦苇踩踏平了,铺上大毡毯,权当是床榻了。火堆上架烤着禽鸟野兔,康三郎从随身的装盐粒的小袋中抓出一小把青黄色细稻米样的东西,混着盐粒撒在烤着的野味之上,一瞬间异香扑鼻,本就一日未进食的众人,皆被他引得腹中更是饥饿。“这是波斯萨珊来的孜然芹。”他摊开手向人展示,接着又神采飞扬地与人说起他多年经商的行迹,西至贵霜古地,波斯萨珊的安息城,往南边走过江南,一时滔滔不绝,如同说书一般。
  以往穆清是最喜听他说起这些的,今夜初时还听了几句,当他说到江南时,她不禁忆起了在余杭回吴郡的途中,初见他时的情形,便扯开了思绪去。犹记得她就站在客栈二楼的廊上,倚着木栏望着厅堂内杜如晦扬声叫要桑落酒,彼时的眉目,彼时的笑意,俱一一在目,惹得她心中柔肠百转,一时笑了,一时又忧了。一别已六七日,也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可安好,更不知此一别可否还能得见。
  那边康三郎讲到兴头上,掏出酒囊,各人传递着饮,好驱驱早春夜间的湿寒,传到穆清这儿,她接过酒囊,想也不曾想便仰头大口饮了两口,再递予下一人。烈酒贯喉而过,落入腹内,腾起一股暖意,连同心一起暖了起来,暂驱逐了她心内的忧伤牵挂,可是这股暖意过后,那两口烈酒便犹如浇投在思念火苗上一般,将这把火头燃得更旺,熏红了她的眼眶。
  架在火堆上的那些野物已熟透,贺遂兆取过一只野雉,走到穆清身边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一柄小巧的银匕,默不作声地将野雉的皮肉一片片削下递予她。她吸吸鼻子,木然地嚼着野雉肉,过了良久,方听见他说:“你莫过虑,我既已应了杜兄要让你安然回京,即使拚上我的性命,也绝不食言。”
  她放下雉肉,偏头看着他,火光在他的侧脸静静跳动,鼻梁骨端正挺直,阿爹好玄学,曾讲过但凡鼻梁端直者,其品性大约亦不会偏斜。以往只当他是个浮浪之徒,今日见他鼻骨端直,若照着阿爹的说法,究其内里,该是个刚正的,素日他也只是嘴上耍贱,鉴其品行倒无甚不端之处,或许,或许他只是诚心倾慕于自己。念及此,她不由真心道了声“多谢”。出乎她意料的,贺遂兆竟没有如常日里那样放肆地直视她,反倒深垂了头,在火光耀不到的阴影里轻声笑了笑,听那音,却更像是苦叹。
  隔了好久,他才又抬起头,恢复了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模样,“怎不见跟着你的阿柳姑娘?”穆清亦是一疑,刚才蕴了一腔的思念,并没在意阿柳的去向。贺遂兆朝着火堆那边一抬下巴,她顺着那方向看去,阿柳正与阿达坐一处,低头以小刀片划着炙烤熟的食物,一边的阿达一脸憨笑地瞧着她。“你这做主母的,未免也太不体察下情了罢。”贺遂兆嬉笑到。这竟是她所不料的,究竟是何时的事她也不得知晓,终日里劳心着旁的事,到底是将身边的人疏忽了。
  
  ☆、第五十九章 西行出塞(五)
  
  西行出塞(五)
  荒谷野林中急急穿行了三日,到第三日暮时,果然拐回了官道,自那颠簸难行的野地重又踏上黄土夯实的平整道路,任是谁的心都舒坦了。就连马匹,也跑得欢畅起来。奔走了一个多时辰,远处显出一座城楼来,康三郎骑行在前,转回了半边身子,向后挥手呼道:“加紧些,前头就是雕阴郡地界的抚宁城了,天黑前还赶得及进城。”闻言八匹马的蹄下俱加了力,齐齐奔腾,在身后的驿道上扬起一道厚重的土黄烟尘。
  抚宁城算是不小的一座城镇,很容易便在城中寻到一间似模似样的客栈。在热汤饼和热水的抚慰下,穆清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多日马上颠簸,筋骨早已麻木不觉酸痛。原是想与阿柳说会儿话,转头却见她正呆坐于窗下,不知是在看远处夕照下连绵的群山,还是在发怔,面上倒是浮了一层浅笑。穆清忽想起荒地中那晚见她与阿达同坐的情形,不由忍下话头,由得她去怔楞。她背靠着浴桶边,仰头看着头顶的横梁,心中默道,算来阿柳已双十有余,已耽误她太久,若此行能平安归家,势必要替她好好操办了才是。幸是阿达,还不至于远嫁了。只自此阿柳的心中便不再是她一人了,想到这个,穆清略感失落,又暗骂自己不知足。
  胡思乱想一阵,不觉在浴桶内歪头睡去。浅眠中忽觉有人在门外徘徊,她只当是贺遂兆促狭,又要出些戏弄的把戏,忙水中站起,快速穿妥衣裳。开门去责他。手方触及到门边框,那门竟自己开了,她措手不及,就在缩回手的瞬间,门户开启处,一个喉咙穿插着长刀的男子推门而入,直直地朝她扑倒。口中喷洒的血点子溅得四处都是。
  穆清骇得浑身一凛。不知被谁一把猛推,激灵一下醒来,原是阿柳在推摇她。水温变凉。阿柳手忙脚乱地将她自浴桶内拉拽起来,碎碎道:“此地夜间凉得很,水凉了还不起来,受了寒可怎好。”穆清的心口噗通直跳。能清楚地感受到脖间血管中热血涌流。这梦当真是吓着她了,她忍不住惴惴地向房门望去。见门口平静并无异常,才渐渐按下蹿着跳动的心。
  换上干净衣裳,穆清打发了阿柳去换了热水洗浴,她自取过一方布帛。细细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待阿柳洗毕,两人在床榻上对坐了。随意闲话几句。多日不曾在床榻之上安寝,说不到几句。两人的眼皮皆发起沉来,正要睡,房门突然被叩响。因方才在浴桶内恍惚的一梦,穆清惊得跳起来,捂着嘴险些叫出声来。阿柳狐疑地看了看她,见她犹犹豫豫地点了头,才去应门。
  阿柳打开半边门,穆清在后头见门外是贺遂兆那张嬉笑的脸,遂放下悬吊的心。贺遂兆递予阿柳两套衣袍,向内探望了一眼,不多纠缠,嘱咐了几句便离开。阿柳将门关严实,捧着衣袍回身交予穆清。两人抖开衣袍,原是两身男子的胡服,对襟窄袖,翻领和对襟上裹着窄窄的一道锦边,还有一方宽长的纱帕子,看着倒有些像女子的披帛。“贺遂阿郎说,明日换上这身出行,这大帕子是掩口鼻用的。”阿柳照搬着贺遂兆的话,手中左右翻看那方纱帕子,不知如何穿戴。
  “这么说明日便要入鸡鹿塞了。”穆清扯过阿柳手中的纱帕,将她往榻上拉,“入了鸡鹿塞,便是漠北,许是风沙大,要这帕子掩住口鼻罢。大漠中可再寻不到这般好的床榻了,还不赶紧睡了。”这话提醒了阿柳,她冷得一缩脖子,摇了摇头,吹熄烛火,赶紧回床榻上。
  “阿柳,苦了你了。”两人安静地躺在床榻上,良久未有动静,黑暗中穆清突然开口说,“你已是良籍,本可以许一户好人家,房舍三五间,两顷田地,再有两三个孩子,日子过得安稳舒心。可你偏选了随我奔命,几临险境,真真是不值当。”
  “再别说这话的。你我相守一十四年,说句高攀的话,阿柳早就认准了七娘是亲人,且除开七娘,我再无其他家人。”阿柳幽幽地说着,“咱们跟着阿郎这几年,我虽不曾学过甚么,瞧也瞧明白了,现下这般的世道,小门小户的百姓大多快没了活路,若无人拚上性命去做那救世的事,哪里来的房舍田地,更不必说安稳舒心的日子了。”
  穆清再没有接话,阿柳当她已入睡,掩口哈欠,翻了个身,自睡去了。穆清仰面躺在一片漆黑中,脑中响起他温润的说话声,忧思一点点没过她的头顶,教她透不过气来。一行眼泪自眼角滑落,只一行便止住了,她告诫自己,前头有龙潭虎穴要闯,怎可一味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今晚若是因了思念感伤歇息不好,明日的路还如何行得,只怕会拖累众人坏了正事。她轻轻甩了甩头,摒退脑中杂念,迫着自己入眠。
  次日晨起,一行人俱换上了胡装,穆清自木梯走下时,贺遂兆正在楼下同护卫交代要领,转头看见她踏着皮靴,腰束革带噔噔噔地下楼,顿迷乱了眼,直愣愣地瞧了好一会儿,直到阿达唬着脸坐到他身侧,才不舍地挪开目光去。
  又是一日不停歇的疾行,傍晚时分,两匹马的马掌已磨损,另几匹也已筋疲力尽,再跑只怕要折断腿骨,口吐白沫了。在高起的砾石丘上往下看,眼前一片广阔苍凉,不见城镇,只零零落落地有几个小村落,隐在一簇簇黄绿夹带深红色的高大灌木丛中,苍劲大气中不乏柔美,穆清几乎挪不开眼,痴痴地望着忘记了策马。
  康三郎吆喝一声,好似早已料到她会有这样的神情,“这些红红绿绿的唤作红柳,此地多砂石,常有大风裹着砂石没日没夜地吹,此树盘桓扭曲,倒能抵挡得住。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秋日里来看,怕是更好看些。”
  下了砾石丘,康三郎引着他们往一座小村落去,说是小村落,实是小得可怜,仅五六户人家而已,房屋低矮,形似锅盔。他熟门熟路地叩开一户人家的门,前来应门的人与龙泉郡的老菜头一样显得惊讶且熟稔,穆清远远地看着心头不由一咯噔,总有些不祥的意味拢着,只求别再有老菜头客栈里的那番遭遇。
  幸好他们并不借宿,康三郎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近前,门内出来几个人,径直来牵他们的马。“明日一早出了鸡鹿石城便是关外,荒漠难行,要在此处换了惯走大漠的马才使得。”说话间有位穿着过膝夹袍的年轻女孩儿,牵来一匹枣红色高大的马,她似乎不懂汉话,笑着将缰绳递给穆清,双手合十,抵在额间,口中快速地念着什么。放下手后羞涩地冲她一笑,转身跑回院内。
  “她在乞求他们的长生天庇佑七娘,平安穿过大漠,回程时还能再见。她定是以为七娘是位俏郎君了。”康三郎解释到,眯着眼,带着揶揄的意味。
  贺遂兆不加掩饰地大笑起来,一面放肆地打量着穆清,“七娘着了男装别有神韵,只这俏生生的小郎君,也未免太过娇柔。”
  说笑间八骑都已换过,付过买马钱,许是主人家知晓康三郎离不得酒,豪气地赠了他好几个皮囊。康三郎一一分予众人,穆清拔开塞子饮了一口,竟是那唤作“阿日里”的乳酒。
  众人便上马准备继续赶路。方才那替穆清祈福的小姑娘急急地从院内跑出来,径直跑到她跟前。穆清跳下马,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满脸羞红地摊开双手朝她递去,手中躺这一柄小银刀,约莫五六寸长,弯如新月,刀柄朝着与刀刃相反的方向弯勾,把柄上精细地雕着骏马的图腾,还以细条的皮子打了一串络子。
  “七娘,这可不妙了。”康三郎皱着眉头低声向她道:“这女娃所赠的是定情的银刀。”
  
  ☆、第六十章 西行出塞(六)
  
  西行出塞(六)
  穆清见她年纪与英华相差无异,性子又这般果敢大胆,顿起了爱怜,遂伸手接过了那柄马头银刀,前后翻看了,果然精巧细致,刀刃薄且锋利。小姑娘见她接过,脸上顿欣喜异常。穆清揣好银刀,背对着众人,笑吟吟地贴近她,执起她的一只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前,小姑娘原带着羞涩笑意的脸愈发的红了,深深低埋下头去。须臾之间,她的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娇羞的模样已全然褪去,换上一脸的讶异。穆清略点了点头,拿开她的手掌,从怀中取出一枚累丝金钿,小心地放在她的手掌内。在她仍旧惊异未定的目光中,踩着马镫上了马,随众而去。
  一路上众人疾驰皆不言语,无不被远处暮色下无边无际的山脉震慑住。穆清自小长在江南,余杭顾府倚山而建,及到此时,她才知道,余杭的山只能算做小土丘罢了,眼前这一脉巍峨无垠的山峦如同高耸的铜墙铁壁,黑黄斑驳的山体掩在皑皑白雪之下,于广阔的荒原上蔓延开去,磅礴,沉静,神秘。震得她心内一时如战鼓齐擂般激越,一时又心胸开张,宁静地向无边的远处伸展。
  贺遂兆策着马,扬声高唱起来,声音宽广低沉,唱的甚么,她却全然不懂。忽然想起他姓氏贺遂,理应也是鲜卑后裔,口中唱词许是鲜卑语。曲调苍劲粗犷,让听着的人不禁为之动容。
  “唱的是甚么?”穆清破天荒地主动与他闲话。
  他倒全没了平常的轻佻,爽朗笑道:“敕勒人的牧歌,鲜卑调子,唱的就是眼前这景致。”
  “唱词是何意?”
  贺遂兆饶有兴趣地转过头看看她,再望向远处广袤的天。山,地的交接处,缓缓道:“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穆清噗嗤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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