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莲谋-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的幼妹。
“阿姊博才,人皆说乌木通灵,有驱邪避兵之效呢,可是真有这一说?”英华勉强撑起一个僵硬的笑,举起那段两个拇指大小的乌木展示给她看。“开春二郎要随唐国公赴怀远镇粮,这是他头一次随军,总该有些护身的不是。”
穆清狠下心肠,按压下她的手,正视着她说:“是要备护身的吉物,但却不是你,自有长孙娘子替他操办。”英华愣愣地看着她,良久未动,突然蹙起眉头,放声率性地大哭起来。她静静地坐在一边,任由英华肆意宣泄,直到哭声渐弱,伏在她的膝上抽动着肩膀。穆清深叹一声,“你已不是无知稚童了,凡事也该懂得斟酌。”
“送你入唐国公府不难,可绝不会是正室,只能如你阿母那般做个侧室,你可明白?”英华自她膝上抬起头,想了片刻,点了点头,又俯身洒下眼泪。“阿姊且问你,若二郎娶了你做侧室,日后会如何?”穆清捋着她的发丝,柔声说:“你若嫁入唐国公府,便再不能随意抛头露面,只得安于内室,出入行止自有规矩,你可受得住?依二郎的身份,断不会少了妻妾,正妻倨傲,贵妾相争,整日里内宅缠斗,阿谀奉承的日子,你可过得?”英华在她膝上吸着鼻子摇了摇头,她心下一宽,幸而这孩子还未迷了心智。“即便你受得过得,自此你也只是他众多妾室中的一个,与她们并无不同,进而他许会忘了你曾那般的异彩夺目。倘若你只在他身边做他的战将,襄助于他,你必与其他女子不同,他会一世记得你的好。是要做他**中可有可无的一个妾室,还是要与他并肩杀敌同生共死,阿姊都会助你,你自去想明白罢。”
言尽于此,穆清又温言安慰了几句,便起身要回屋。英华一把抓住她的手,“阿姊可否陪我睡一晚?想再听听阿姊唱的木兰辞,像从前在侯府祠堂被祖父罚跪时那样。”
穆清笑允了,阿云忙去正屋禀明阿郎,再往后院厢房去寻来阿柳,帮忙伺候被褥等一应寝具。据阿云回禀,杜如晦知晓后,沉下脸丢出一句“知道了”,便披了夹袍往书斋中去了。穆清暗自想象了他阴沉又无奈的表情,偷偷地觉着好笑。
是夜姊妹俩同榻卧着,叽叽咯咯说了许多体己话,直到后半夜上,穆清低声唱了七八遍木兰辞之后,英华终是打了个哈欠,翻身睡去了。
才得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卯时,英华每日卯时起身,阿达在二门前的大院子里候着,熬练她的拳脚枪棒剑术。一清早的天还未有光亮,阿达不便往后面来,却让一个做杂事的丫头进来传话,说今日精神若不畅达可不出来习练,就歇个一两日也无妨。英华已从榻上坐起,“好好的歇甚么,我回头就到。”小丫头往前头去回话,阿云忙起身准备。这一阵动静惊醒了穆清,听她这么一句,知她大约已想得通透,也便放下心来,睡眼朦胧地裹起一领宽大的夹帔子,回屋补眠。
隆冬中本就寒气逼人,又是日夜交替时,更是使人骨缝里透着冷,她裹紧帔子,脚下紧了几步,劈头盖脸的寒冷驱散了她的睡意,从英华的厢房到正屋的距离显得那么长。好容易熬着寒回到屋里,杜如晦犹睡着,她撇开夹帔子,钻进被中,他的温暖,他的气息,顿时将她浸没,她贪婪地猛吸了几下鼻子,冻僵的身体渐缓和过来。他感觉到一个柔软的冷得微颤的身子,带了股冷风进了被衾,睁开眼瞧了瞧她,面颊鼻尖冻得发红,上下牙齿还在细声打颤。“这般毛糙,也不知道裹个毛氅篷,别再冻出些好歹来。”含含糊糊地说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前暖着。还未及暖和过来,她已唇边含着心满意足的笑,睡得香甜安沉。
☆、第五十一章 初征(一)
初征(一)
腊月里,唐国公府忙乱成一团,英华不再往那边去,向穆清借要了《尉缭子》《六韬》等籍册,整日里不是前院苦练着,便是呆在房中研读着,再就是水塘子边的石桌凳上坐着雕磨着那块乌木。合宅上下自那日穆清盛怒过之后皆上了心,隔了几日,她向阿云问起英华如何,阿云忐忑不定地禀,“小娘子似是不会笑了,整日肃着脸,习练拳脚时将自己折腾得浑身上下再没一处好皮肉,阿达师傅不愿她再这样练下去,任凭怎么劝都不中用。”
彼时刚接了唐国公府的帖子,定了年节中操办婚仪的日子,亦定了镇粮军队开拔的日子,穆清心绪不比英华好几许,听了阿云这番话,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沉吟了许久给不出一个主意,索性随了阿云往二门去看。离着二门还有些距离,已听到硬木相碰的声音,一声快过一声,迫得人有些喘不过气。迈过二门,抬脸就见她与阿达以木剑互搏,穆清看不懂剑术,只觉她招招紧逼,刺出的每一剑皆带了股狠劲,再看阿达,并无有意相让,却也显出些不堪招架之势来。不想两年来唐国公府的教授果使她进益了不少,终究是出身于武侯世家,可眼下看她凌厉飒爽的身姿,穆清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与那老迈无力,美妾环伺的祖父征西候搭上关联,更无法同她们那蝇营狗苟的亲父相较,许是万将军在天有灵庇佑,倘果真如此,便时时护佑着罢。
既想到了万将军,穆清脑中灵光突闪,一个大胆到令她自己亦唬一跳的想法冒出来,来不及细想什么,她生怕自己会在下一刻反悔,冲着英华脱口便出,“此次让你随军去了可好?”英华和阿达同时收住势,到底还是阿达慢了一步,左肩生受了木剑一戳,幸是木剑,仍疼得他龇牙咧嘴,想来力道竟是不小。两人的木剑梆朗掉下地,英华快步跑上前,不可置信地盯着阿姊,“当真么?”穆清认真地点点头,“你若愿意,阿姊这就去安排。”
英华笑起来,面上又有了先时的光彩,仿佛一切阴霾都不曾存在过。穆清暗自轻叹一声转身回去,但愿真实血腥的杀戮,满目疮痍的惨象能将她从自苦中拽将出来。阿达从后面跟上来,一直跟到水塘边,穆清抬步正要踏上曲桥,他急忙唤道:“娘子且驻足,阿达有些话要说。”
穆清停下脚步,他要说什么,她能猜到个大概,果然他躬身做了个揖,聚紧了眉头道:“阿达是个粗人,有甚么便说了,娘子莫怪。”穆清淡淡一笑,颔首示意他直说。“英华年纪尚幼,除却偶会随我去狩猎,并不曾真见过杀伐的场面,射杀一只鹿绝比不得砍杀一个活人,再者到底刀枪无眼,娘子舍得送她去么?可有想过她能否应付得来?”
“她可否应付得来,去了才能知。要说舍不舍得,她是我亲妹,我这个做阿姊的,又何尝舍得她去,可我更舍不得眼见着她在儿女情长中自苦。她毕竟年纪小,如在此时落入俗世,日后便无英华,有的只是一个自怨自艾浑噩不清的蠢女子罢了,倒不若置之死地而后生。”
阿达怔怔地说不上话来,呆了半刻,就听穆清在问他,“眼下以英华的身手,可否自保?”他点点头,“如只自保,一般将士近不得她身,论身手,恐比寻常将领还高出一筹,只乏历练。”她略盘算一阵,将心安安放回,叮嘱阿达这几日只教战中保全自身之法。阿达领了话,回身走了。穆清的话他似是懂了,又不全然明白,懂不懂都不要紧,他明了娘子是不会害了英华的,终究是为了她好,他也便安心不少。
晚间杜如晦归家,穆清将白天应允英华的事细说了,初时他亦一惊,细想之后便点头道:“许是条出路。窦夫人将同去,正少了可贴身戍卫的人,可让贺遂兆撤下一个武婢,由英华顶了。”
穆清连连摇头,“不为武婢,不为戍卫,让她入阵,可使得?”杜如晦默然,此事如向李世民开口,必是可成的,只是英华终究是个女儿家,何故这般狠绝了要去那生死场上滚打。
“教她换了男儿装,充作二郎的兵将,只随着他出战。这样可好?”他沉吟了片刻,提了个极是小心的法子,“抢粮的无非是些田舍起家的乌合之众,不成气候,散兵游匪罢了,谨慎着些便不会有大乱子,万一遇着强敌,二郎也定不会叫她涉险。”
他当真是纵着她,不论何事,但凡她想要做,他便轻描淡写地尽着她放手做去,不问原因不咎后果。穆清从心底冒起一股暖意,世间情深意重的男子固然不少,但大多男子只以一己之心疼惜心爱的女子,就如庾立待她的好,他们不吝给予珠宝华服,时常说着柔情似水的蜜语,细密温柔地照拂呵护,藏娇于内宅后院,却鲜少探究过女子心底的期望渴盼,更遑论能如杜如晦那般由着她的性子,不理世俗非议,助她去做那些不合常理,惊世骇俗的事。这令她时时自觉无以为报,惟有拚了己身无论死生衰荣,步步相随。
穆清歪着身子倚在他身前,将面颊贴在他温暖坚实的胸膛,暗自感怀怎会有人以如此宽广的胸怀包容她,她心中叹慰,口中不禁喃喃道:“你这般纵我,不怕我太过肆意了,哪一日闯下大祸来么?”
他笑出声来,她黏贴在他的心口,清晰地感受到他说话时,笑起来时胸口的震动,使他的声音听起来坚实浑厚,好似源自身体内里,又仿若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在我这里,你要如何肆意都使得,既是我纵的你,作下祸事自有我替你担着。”穆清默不作声地暗自笑着,这些话她会牢牢记着,深深藏着,哪怕多年以后,她仍会不时温故,还会似小女子一般笑靥灿灿。
☆、第五十二章 初征(二)
初征(二)
次日清早,穆清正在书斋内,膝上拢了个小熏笼看书,远远地英华自曲桥上跑来,也不披个氅篷,只穿了鹅黄色的翻领小袖夹衫子,迎了风跑着,几缕细细的发辫在身后飘荡起来,较之前几日,整个人又神彩起来。穆清唇边飘起一丝笑,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也好拿捏,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许是对用的。
“阿姊,阿达说要带我去狩猎,阿姊可愿同去?”英华见杜如晦并不在内,便径直跑进书斋,抓起穆清的胳膊直摇晃。
“寒冬腊月里的,林子里哪来的活物走动?”穆清今岁尤其畏寒,不愿挪动。
英华嘟着嘴,睁大眼睛扬眉道:“上月才教的《左传》,隐公五年篇中说,故春蒐夏苗,秋弥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
穆清吃吃笑起来,“好丫头,这倒学得快。”七夕夜闹腾了一场,至今她尚未出过城,重阳赏菊时节,众女眷相邀郊外登高,她亦未曾应。眼下英华好容易回复了些许,总是不忍拂了她的兴致,想来有阿达跟着,出城走一遭也无甚不妥,便点头应下了。嘱咐了阿柳阿月,去换了一身便于骑行的翻领夹衫子,裹上毛氅,阿月细致,替她牢牢地系好兜帽上的丝绦,又将兜帽上的毛翻理齐整,细声叮嘱着,“娘子体寒,骑马时若对着风口,切不能张口,别吃了冷风回头再作出病来。”
将近腊月,太阳出的迟,他们一行三人驰到城门口时,阳光方在城门楼的檐角上闪出几道光芒,穆清握着缰绳的手冻得发紫,幸得阿达带来的屠苏酒,饮了几口,暂解了一时寒。他解下小酒囊时对英华道:“随身备着烈酒,倘伤了哪处,便尽快以烈酒喷洗,不至伤口溃烂。”英华认真点点头,速记在心。
郊外林中肃静静的,确无甚活物出没,转了一个多时辰,英华只射得几只灰鼠,她望望穆清冻得几近僵硬的手,说回去带至南市的皮院儿,请人硝制了给阿姊做副青秋兰的手笼。穆清转脸去看射得的那几只灰鼠,每箭皆中了眼睛或头皮,若身体中箭,这张皮子就坏了,再不得用了。可见英华的箭术如今已是了得,她心中自高兴。
将近正午,阿达和英华俱收了箭,所获无非灰鼠野兔之类,一路上阿达零零碎碎地教授了她一些野地求存之法,英华聪灵,听得又细致,将他所述记一一牢记脑中。三人放任着马溜溜达达地往林外走,走在前面的阿达忽然勒住马,默立了一会儿,回头轻笑着对英华比着口型道:“前面有只赤狐。”英华悄无声息地翻身下马,边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边从背后拈起一支箭,轻轻扣搭上弦。穆清端坐马上,摒住呼吸放眼四处瞧,却怎么都见不着那只赤狐的踪影。
英华拉满弓弦,稳住手臂,眼见箭将要射发出去,她却猛地收住后撤的右臂,放下了箭。阿达瞪大眼睛看向她,朝那只赤狐所在的地方晃着头,示意她快射出那支箭。她举起弓,再次拉满瞄上,犹豫不决,终还是垂手放下了。阿达急躁地叹息了一声,惊动了那只赤狐,一下自枯草堆里跃出,穆清方才看到它,果然是棕红白肚,赤狐的后腿似已伤了,加之体态臃肿,一瘸一拐地纵越了几下,便消失了。
“已是囊中之物,为何不放箭?”阿达气恼地瞪着英华。
英华撅起嘴,嘟嘟囔囔道:“那是只母狐,肚中还有狐狸崽,后腿又已教铁夹夹伤,我如何下得去手。”
阿达垂头不语,唉声叹气了一阵,英华则一脸不服地歪头瞧着他。直到入城回到家中,两人不交一言。“英华起了恻隐之心,这是对敌大忌。”阿达悄悄告诉穆清,他忧虑她真要面敌时会吃了大亏。
她知英华秉性纯善,却也不是个优柔寡断的,“待到她真刀真枪面对生死时,许就会狠下心肠,人皆是被迫着历练出来的。”穆清拿话宽解阿达,此话却也是为了宽慰自己。
穆清自后院的脚门进了宅子,径直往正屋去脱换穿戴,阿柳上前替她拿开厚重的斗篷,低声说:“阿郎已归家了,江都的刘管事亦到了,正在前面说话呢,可要去见一见?”临近年节,刘管事突然跑了来,此时阿柳神色又异常,必是有不寻常的事,穆清停下手,重又披上斗篷,仍穿着翻领的骑装便往前厅去。
年头穆清嘱咐过刘敖,将那几件大宗的买卖不动声色地渐收了,韬光养晦。留栖月居经营着维持开销,谨慎操持栖月坊,莫教声势过盛。按理说这一年不该有甚紧迫要紧的事,何至于要此时冒着兵荒马乱赶到东都。这一路她走得惴惴不安,胡乱猜测着刘敖的来意,犹如芒刺在背。
刘敖见她进屋,忙起身以礼相迎,杜如晦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无意地搭在她的肩臂上,“刘管事特特地从江都赶来,带了你吴郡本家的消息,征西候于上月殁了,诸子分了家,因眼下年景不好,四散了各人过各人的去了。”
穆清原突突乱跳的心又安放回了原处,原是征西候府的家事,那与她有何相干,刘敖特为了这点子事奔走一趟东都,倒是多余了。“吴郡顾氏一族便这样溃散了么?”她转头淡淡地问向刘敖。刘敖见她并不动声色,料想亦不会向吴郡顾伸援手,便只点点头,不再往下言语,眼却犹犹豫豫地看向杜如晦。
“另还有一桩……”杜如晦的手仍在她的肩头,直视着她脸上淡漠的神情,狠狠心道:“你父亲,替杜淹管守粮仓,仓里的粮是为皇家巡幸江南备下的,饥民求粮,你父亲遣人乱棍混打了一通,不想就此打杀了几个羸弱的,饥民愤恨,群起围殴,你父亲他,遭人棒杀了。”
穆清面上依旧平淡,呆呆地立着,怔了良久,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将看向杜如晦问道:“那我母亲和万氏现下如何?”刘敖忙上前回她:“老夫人与尊兄仍在旧处住着,遭人冷待白眼是难免了的,人却无恙。那万氏,去岁便不知去向,后特意着人探过,竟说是遁入空门了,不知是否许盼着英华日后回吴郡时寻她,倒并未走远,只躲在光福镇外穹窿山的梅坞庵里修行着,庵堂小且隐秘,日子过得固然辛苦些,好在如今不闻世事,过得也算悠然自得。”
她闭上眼,牵出长长的一串叹息,眼下距当日自吴郡仓皇出逃不满三度春秋,彼时钟鸣鼎食,礼教森严的征西候府,已然树倒猢狲散,日后族中若无人中兴,不过十年光景,这一族便只是寻常百姓家了。甚么嫡庶等阶,甚么上下秩序,众人耿耿于怀拼着脸面所争之物,到了此时尽烟消云散,倒也落得干净。再看她那父亲,昔年为在杜淹座下谋求些好处,终日苦苦钻营,竟到了不顾信义亲情,卖女求荣的地步,终究还是这份苦求来的差事害了他,她除却感慨,并不十分伤心。
见杜如晦和刘敖皆绷紧了瞧着她,她不觉微微苦笑,“既万氏安好,此事也无意教英华知晓。”继而又向刘敖道:“今年的盐收,明年春上便不必来予我。分了三份,一份送予我母亲和六郎,想是够他们撑持数年。一份送去梅坞庵,一半添灯油香火,一半购些米粮予我庶母。余下那份,族中如有困顿不得活命的,尽数散了罢。”刘敖连声应下。杜如晦唤来杜齐领着他去厢房歇息,走到门口,穆清又追着加了一句,“那些资助,莫要教他们得知出自何处,更莫令顾氏族人知我下落。”
杜如晦原想着她许是要悲切一场的,岂知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