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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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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浅笑回他,“他此时羽翼未丰,资历也尚浅,要真有潜龙飞升的一日,不知还能否容得下你我,自古君臣之间不都是此消彼长的么。”
“我们不慕那荣华显赫,待功成之日,天下安定,你我便远远离了这些斗争,相伴了自去逍遥可好?”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无人可确保他们能安好地活到功成那一日,甚至是否有那一日也未可说,不过是相互慰藉的一个说辞,不可为外人道,只能两人之间以此消解些烦劳压力。穆清喜欢听他构想平淡安静的生活,她能从那些凭空的虚像中寻到她要的满足。杜如晦亦沉迷于她空幻着将来时迷蒙的微笑,轻轻道出的那声“好”。
高句丽的战事也如同这干旱无雨的闷夏,胶着了下来,天子亲征的气势也挡不住一次次攻城无果的颓态,运往阵前的粮草渐吃紧。朝中更无暇顾忌民间相争的流寇叛军。年前唐国公密令贺遂兆往瓦岗里送一批死士,为的是壮大义军将来好与他左右应和,穆清度测着他是意在将瓦岗军培植成他不为人知的势力,进可攻,退可守,败了他也能置身事外。这事却是瞒着众人,只教贺遂兆一人办妥,却料想不到贺遂兆动身往瓦岗前在康三郎的酒肆隔间内密会了杜如晦,两人商协几番后,除却送去几个忠勇之士蛰伏其中外,还另说动了身在辽东襄平的李密,只待瓦岗壮大,便遣他入主。
贺遂兆为此事奔走辗转了许久,直至杜宅荷塘中的莲叶又繁盛了起来,足过了七八月才憔悴地现身。穆清不喜他浮浪的秉性,更不愿见他炽灼的注目,他不在京中时只觉清静,无人烦扰,正如她意。此时他回了京,言说今岁世道纷乱,河盗伺起,永济渠已然被拦截,但凡有过往船只皆难逃洗劫。穆清因此嘱咐了刘敖不要再往东都来报帐,亦无需再扩大经营,将铺散的流资尽量地收拢起来,伏按不动。
这日七夕,杜如晦一早外出,说是午间宴饮,闭坊前才得回。穆清从不随他出入外筵,男人聚饮难免要出入那起烟花地,又比不得江都的栖月坊,她到底不便。节庆中,唐国公府的教席未开课,英华便在家伴着她。穆清起了兴,要照着古方制香,缠绕着英华从旁帮协。英华万般不愿捣腾这些物什,但她亦知自己素日玩心重,总不得空陪伴阿姊,心有愧意,只得忍耐着看穆清轻巧细致地制香,嘴里仍忍不住抱怨嘟囔,“古方也不能尽信,年代更替,早失了本意,留存的多是今人胡乱臆想的罢了。”
穆清并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将往戥子上撮香料,一样一样地报着名称分量,要英华记了,“茅香一两五钱,细辛一两五钱,零陵香一钱三分,干莲叶一两,藿香一钱六分,千金草三钱六分,莪术一两七钱三分。是为荷露香。”英华歪在案上,草草地记着,心不在焉地不断向外张望。穆清见她这般,想是心不静坐不定的缘故,她有意要磨磨她的性子,慢条斯理地将这些物料细研磨成粉末,拌以白蜜和匀,精心地搓成一粒粒的蜜丸。不多时阿云匆忙跑来,急急行了礼,递了张细沙洒金的帖子,英华接过帖子瞬时更为失落,整个人都懒懒地蜷在锦靠中,不愿再动弹。“这却是为哪般?”穆清笑问。
英华率真,将那精巧的帖子甩在案上,噘着嘴悻悻地说:“怕这个,就来这个。”穆清拿起看了两眼,李家一位小娘子下的帖,邀英华午后过府同庆七姐诞。放下帖子她便忍不住伏在案上笑起来,英华气恼地看着她笑,一直笑到弯腰捂起肚子。待她笑够了,才摸着自己笑僵的脸说:“我当是什么教你坐立不安的,原是这个。莫怕,晚间阿姊陪你同去。阿姊如你这般大时,也最是腻烦这七姐诞的。”
英华不置信地睁大眼睛,指着案上那一堆熏香蜜丸说:“阿姊够巧的了,如何还怕?”穆清拈起蜜丸凑到鼻尖前嗅了几次,颇为满意那气味,边让阿柳寻一锦盒装了边道:“你何时见我抬动过针线了?自小到大我都不会针线活,连个花样都描不利索。小时候总在七夕夜斗巧时遭家中姊妹嘲弄,也没甚么了不得的,莫太在意了便是。”
☆、第四十五章 七夕夜惊(二)
七夕夜惊(二)
“倘若实在介怀,扬长避短也行。譬如咱们不会针黹,可能依着古方制香,针黹是咱们的短处,何必要去与人比试,古方却不是人人都研磨得出,这便是咱们的长处,足够补短了。方才让你誊记的方子,可记着了?”穆清看她仍是一脸不确信,点着她的鼻尖,笑着解释到。听了这几句,英华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刚过正午,天边阴沉沉地压起了云,今年酷暑,到了七夕依然热气蒸腾,许久未曾有雨落下,看这鸦云积聚的模样,许有一场撼天动地的雨要来。穆清犹豫着是否还要赴约,见雨迟迟未落,又不好拂了唐国公府的脸面,于是唤来阿月,嘱她替英华搭配衣裙梳洗妆扮。阿月聪敏,日益精通此道,果然巧手调弄后的英华改脱了平日的随性,美目流转,白皙俏丽,身形灵动纤细,竟是愈发的同穆清相似起来。英华不甚习惯地摆弄胸前和发鬟上绑结的丝绦,穿得柔美些了,百般别扭,几次想要扯掉发鬟间的缎带。穆清好一阵安抚,才制止了。
两人携了手,相互笑闹着往大门去,一同上了马车。阿柳捧了新制的熏香跟随着上了车,突觉得有什么不妥,再回头张望,原来驾车的不是阿达,换成了宅中一个干粗杂活的。她心内疑惑,随口便问了穆清。“是我让阿达留在家中候命。今日他在外有宴饮,若是饮多了怎骑得马,到时还是要找个稳妥的驾车去接回。”穆清说着挥了挥手让驾车的家仆出发。阿柳在车内坐稳,口中还在啰嗦念叨,“阿郎一向稳重,鲜少有饮迷糊了的时候。”
因是内眷小聚,车便径直停在了唐国公府的侧门,迎面正逢着李世民去内院见过母亲,牵着白蹄乌转出来。英华首先跳下车,那牵马的少年好似不认得她一样,愣愣地盯着看了良久,平日她为了习练受教方便,要么骑装戎甲,要么与李氏兄弟一般着了翻领的高靴胡服。他看惯了她飒爽的身姿,今日一副江南碧玉之态,宛若新蕾初绽,清爽扑面。英华故意端了身架子,夸张地袅娜下拜,拿腔拿调地细声道:“见过李阿郎。”礼还未行完全,自己已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两人互指着大笑。李世民一边笑着一边以手指挑起她发鬟上的缎带说:“今日要去练马场放马,只可惜你这一身妆扮,怕是去不得了。”一听这话,英华立恼了,两人就在边门口追逐打闹起来。
穆清下车立在原地望了一会儿,一面觉着好笑一面又隐约不安。鲜于夫人的车不知何时到了,她亦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用鼻子带出了一声哼,经过穆清时,面上淡淡一笑,算是过了礼,却向着英华的方向仰起鼻尖,不轻不重地冷笑一声,酸涩地带了一句,“小娘子这般顽皮,作长姊的也该束一束。”穆清微笑着称是,回头却见长孙娘子落寞又歆羡地看着前面两人嬉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低头跟着舅母一步步地往府中走,每一步都好像是依着一定的尺寸一样稳定匀缓。
穆清唤过英华,向李世民颔首一笑,便向府中去了。“你可知拜七姐是为了将来能觅得一位好夫婿?还不快去正经拜了。”她将那装了荷露香丸的锦盒递到英华手中,促她去与众小娘子同拜七姐。英华朝她一吐舌头,“要夫婿有何用,但有阿姊就够了。”她无奈又娇宠地一笑,轻轻在英华后背推了一把,“正形些,赶紧去罢。”放心不下她,又让阿柳随在她身边。
才撵走英华,有侍婢过来称窦夫人相请,穆清便随着侍婢绕过花园,往窦夫人住所走去。进了屋子,窦夫人并不在厅堂,侍婢撩开帷幔,示意她进内室。内室已坐了三四位夫人,自是少不了鲜于夫人,见她进来,以眼角扫了她一眼,特意显显地将腰背挺得更直,表情摆得更是肃穆,仿佛是有意要作出些大家风范予她看了。穆清觉着好笑,也未放心上,只由得她去表白。
窦夫人倚在半榻上,衣饰依旧华贵得体,形容却教穆清看了大惊,只见她两颊消削,面色苍白中显着些萎黄,形倦神疲,虽敷过素粉燕支,仍遮不住她的枯槁,整个人犹如一株开败枯谢的牡丹。穆清行过礼,走近了视看她的脸色,气不摄血,只怕是心气疲弱所致,若不吐血还能将养得好,若是出现了口吐鲜血之状,恐是不得长久了。
“夫人好端端的,怎病了?”穆清近前切问到,却未得答话,窦夫人伸出一只手握起她的手,另一手抬起挥了挥,身边的婢女心领神会地上前说到:“各位夫人请至外间用些茶点,内室人多闷热,恐加重了病气。”众女眷皆起身挪步,惟鲜于夫人面露不悦,侍婢连请了两次,她见窦夫人并不看她,方才悻悻然地去了外间。
人皆散尽,窦夫人放开她的手,费力地在半榻上坐直,不带表情地说:“如今我病至这般田地,也无甚顾忌了,有些话说直了,还请七娘莫怪。”穆清道了声“不敢”,恭敬地坐着,等着她继续往下说。“英华,是个好孩子,和我那秀宁颇多相似,秉性根底亦正,甚得我心。大抵你也能看得出二郎有意于英华。”
“英华还是个孩子,并不懂得这些。二郎于她,许不过是个玩伴。”趁着窦夫人喘息的空,穆清插了一句。
“眼下仍是孩子,用不了几年便会长大,大了自然就会懂。他们如此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原是极好的事,只有一桩你须得明白,将来二郎的正妻,只能是长孙家的小娘子。无论二郎待英华如何情深意重,也须在长孙娘子之下。其中缘由,无非是兵权与宗室一类,以你的聪慧明理也不必我赘述了。”窦夫人说完这些,好像真的是累着了,兀自闭上眼,不再说话。
穆清怔楞了片刻,站起身礼道:“夫人的苦心七娘明白,定不教夫人为此劳心,亦不教亲妹委屈。夫人病中宜多静养,七娘便不扰着夫人歇息了。”说着举步往门口走去,撩起帷幔,又忍不住回头道:“夫人日以艾叶、柏叶、干姜,加以马通汁沸煮服用,或能得愈。此方虽恶,有奇效。首要的是万事宽心,不可再动哀劳,否则,否则药石罔效。”
☆、第四十六章 七夕夜惊(三)
七夕夜惊(三)
离了窦夫人的住所,天色暗沉如夜,远处隐有雷声滚动,穆清去寻英华不着,有侍婢来递予她笺子,英华留字说与李世民同去放马,闭坊前自回家去,让穆清先走不必等她。穆清将那笺子捏成一团,心中气恼沉闷不知要如何抒发,眼见黑云沉沉地压下来,寻阿柳亦遍寻不着。侍婢说方才阿柳突感不适,已差人将她送回杜宅。
穆清愈发心浮气躁起来,只想快些回到家中,不多计较,便匆匆从侧门出府。见自家的马车正等在侧门口,驭车的小厮早已套好车,背对着她坐在车辕上。她自登上车,也不等她言语,小厮便着急忙慌地驱动了马车前行。她心中顿了一下,杜宅的家仆皆经过贺遂管事的精心择选,即便她待人宽厚,也鲜少失了规矩,继而想到,许是天色不好,那小厮怕途中遇着大雨,才如此急切罢。适逢她心内有事在翻腾,便不分暇他顾了。
她闭目在车厢内坐着,意图沉下心境,好好将窦夫人所述想一遍,仔细地替英华的将来打算一番,岂料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神思,脑袋有些晕沉,还有阵阵倦意袭来。车外突然一亮,她正想着许是落了闪电,一道惊雷紧随着电光便劈打了下来,这雷声有如铙钹在耳边相碰,惊得她忽有了一瞬的清醒,闻到车内熏香气味怪异,午间往唐国公府去时车内似乎并无熏香。撩开车壁上的帘幔向外看去,天光晦暗,看不清是在哪里,只觉得马车驶得又稳又快,却并非往思顺坊方向。她心中一凛,立时明白了大半,猛地跪坐起身,想要出马车却已来不及,那奇异的香气浓烈地飘散开来,她顿觉脑袋沉重手脚没了气力,凝神努力逼迫自己清醒,争持了不多时,终是昏昏倒在车内,神智全无。
过了许久,突然觉得身上脸上又冷又痛,似乎被泼洒了大量冰冷的水。猛然转醒,穆清发觉自己坐在一张高椅上,手脚皆被捆缚在椅上不得动弹,衣衫尽湿。头顶雷声轰鸣,闪电时不时划过,照亮半边天,粗大的雨线利刃一样打在身上生疼。她花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原竟是被人捆绑了置于瓢泼大雨中淋着,兀自挣扎了几下,徒劳无用,穆清又冷又怕,浑身筛糠一般地颤抖,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牙齿抖动互碰发出的格格声。
“委屈顾夫人了。”一个沉静的声音自前面传来。穆清抬头借着闪电的耀出的光向前望去,面前是一间破败的房子,隐没在几乎半人高的灌木杂草间,乱枝枯藤缠绕,已然倒塌了半边墙,勉强算有屋顶遮蔽,黑漆漆的屋内似乎站了四五个人。中间说话那人向她跨出一步,从旁旋即有一着了蓑笠的人在他头顶撑起一柄伞,跟随着他,一步步向她走来。
那人走到近前,俯身探手捏住她的面颊,细细赏看了一阵,发出啧啧赞叹,“夫人好容色。”穆清惊骇得发不出一点声音,趁着电光,她看见俯下的那张脸。她认得他,虽只偶在唐国公府见过一两面,但穆清能清晰地认出他是李世民的兄长,李家大郎,李建成。“七夕夜原是想请顾夫人赏面一叙,无奈夫人矜持,建成怕遭夫人断拒,才出此下策来相请,下人手脚粗笨,得罪之处还请夫人原谅。”李建成放开她的面颊,深深地躬身向她作揖,口气柔和温厚,谦恭有礼,却教穆清心底发寒。
“听闻夫人师从名门,想来必是通达的,建成亦是求贤若渴,歆羡二郎能得你夫妇二人相助,怎奈却无他那般好运气。”李建成如同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带着欣赏珠玉珍宝的眼神,举手轻轻拂去穆清脸上的雨水,将她散乱在脸庞两边的碎发柔柔地掖到耳后,“再者,建成遇见夫人也晚了。可惜,可惜。”
原是兄弟相争,穆清紧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他那只滑腻的手撕咬烂,只是眼下的情形,若摆出强硬之态,怕是以卵击石了。她尽力把持着自己的情绪,稳住声音道:“大郎二郎皆出自唐国公府,又何来歆羡一说。我夫妇以性命效力于唐国公,贵府便是这般待人的么?”虽已竭力冷静,到底冷雨下浇淋了那么久,她冷得止不住颤抖。
李建成微微一笑,“夫人的声都颤了,可是骇怕了?莫怕,我本无恶意,请夫人来叙谈叙谈罢了,再借夫人的金簪一用。”说着他伸手自她的发间拔下那支双叠宝相花坠细金珠的簪子来,凑到眼前细细看着,“每见夫人必挽了这支金簪,想来应是心爱之物,杜克明自当认得。”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包裹了簪子递于身后的随从,沉声道:“进城后找个不相干的人,速送至杜宅。”又从腰间扯下一块木牌抛向领命的那人。
穆清不知眼下是何时辰,见他给腰牌便知此时已城中已宵禁,心下不由一松。她及到宵禁时尚未归家,家中定已开始四处寻人。她在心中快速推测了一遍,李建成将她的金簪子送去给杜如晦,就是特意要向他表明是谁作下的事,大约本意是要以她为要挟,迫着杜如晦背弃李世民,转投他的阵下。如他当真要伤她,断不会让她见着他的脸,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根本无需他费事冒着倾盆大雨,亲自跑来这荒郊野外一趟,如此看来他应不会伤了她的性命,这般一计较,她放下心来,不再惊惧,咬牙忍着蔓延遍身的湿冷,淡淡地说:“见也见了,簪子也借了,你究竟意欲何为?”
“果真非凡,寻常女子恐怕捱不到此时。夫人尚能思绪清明,实是不易。”李建成做出一脸讶异的表情,又深深作了个揖,谦和地说:“无他。无福得杜兄于帐下,惟求杜兄能高抬贵手,莫要沾手瓦岗寨。”
穆清冷笑道:“瓦岗寨,连大郎都不得插手,我们又如何碰得?”贺遂兆遣派死士蛰伏在叛乱内的事,许是被李建成获悉了,但贺遂兆与杜如晦的关系一直隐匿得小心,通常只在康三郎的酒肆会面,康三郎又是个重义的,断不会出卖了他。穆清大胆猜想李建成或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误以为唐国公将瓦岗的势力交付予李世民,捉了她来,不过是为了敲山震虎,逼着杜如晦放手,若没有杜如晦的帮协,任凭李世民如何都收不住瓦岗寨。殊不知他父亲暗中早已算计好了要将瓦岗归入自己囊中。
既然眼下她性命无忧,事情如若真像她猜测的那样,倒不妨顺水推舟,稍加点拨,替他们的父子关系系个死结,总不能白受了这番苦。心中定了主意,穆清试探着叹道:“若是大郎不信我也无法,瓦岗确与二郎无关。大郎果真想要那些田舍郎来经营,不妨直接向唐国公讨要了来,想来父子之间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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