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莲谋-第1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脚将这荒芜了许久的世道翻理一遍,她倒一味地想着该如何步步后退,退出世外去。
穆清暗生了些自责,再看看他,虽是意气焕发,发丝间夹杂的白发却是如何都掩不住的了,便是连下巴上的短须也成了掺杂了不少白须。此一生,终究属于她的光阴愈来愈少,眼下她还要与君王,与天下苍生来分争他的时光。
杜如晦突然笑着捉住她滑落至他下巴的手,柔声问:“这是怎么了?今日去宫中不甚畅快?”
穆清收回手,撇了撇嘴,“不畅快是自然的,何时能离了这风卷云涌、阴谋阳算才……”她说至一半忽然住了口,这话此刻说来大约总是不合时宜,故她急转道:“原一心想着要亲手抚养了凤翎才好,现今看来却是无望。一品诰命的封号都舍了出去,仍是不成。”
杜如晦愣了一息。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何难?偏院地窖中关着的那宫婢,不是现成的筹码么?可比那封诰管用得多。”
“容我再斟酌斟酌。”穆清暗忖着若是吴内监得力,或许不必任何筹码,只需忍耐一二年罢了。转瞬她换了笑颜,手上接着收拾他的袍带,一面漫不经心道:“朝中膳食虽好。到底拘谨得紧。左右都是规矩,你可吃饱了?厨下备着馄饨,家常粗略。比不得吏房的珍馐,好在自在,可要吃些?”
杜如晦忍俊不禁,散朝后赐食这一惯例。到了她口中竟像是在熬磨一般,他强忍着笑拢着她的肩膀往内室走。“不必了,我且歇一觉,因那重设府兵的事,估摸晚间圣人或有召。”
刚在床榻上躺下。他忽想起甚么来,撑起半边身子,“后日休沐。介时咱们一同出城逛逛。托个空,差人去传话予大郎二郎。可命他们归家。”
穆清还待要说杜构与杜荷弟兄二人近来的行径,扭脸却见杜如晦已皱着眉头阖上了眼,只得咽下话去,起身放下帷幔。
隔了一日,一大清早穆清便被四郎的几声唤闹醒,揉着眼睛从睡梦中挣扎出来时,果然家仆已在前院备好了车,四郎欢跃地唤着“阿母”从外头跑进内院,杜如晦在他身后笑微微地跟着,似乎她是起身最晚的那一个。
半个时辰后,两驾马车并一驾牛拉的载物板车缓缓走出永兴坊。四郎嚷着要骑马,穆清也便由得他去随着拂耽延同骑,一路嬉笑欢闹。
杜如晦坐入车内,皱了皱眉头,“怎不见大郎二郎?”
“命人去唤过两回,都说要在宫中侍候,不便回来。”穆清放下帘幔,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话道:“这两个孩子都不小了,或有些自己的主意也在情理中,只是他们自幼不在咱们身边养着,也不知学了些甚么,功利心极重,如今又时常与皇家子弟一处,倘或有个偏差,也不知日后会闹出些甚么来。你若得了空,也该好生教诲一番才是。”
杜如晦点点头,“也怨我诸事缠身,少有时间管教,待至年节中,都空暇了,是该好好束一束。”
说了一会子话,马车陡然加了速度,穆清挑起帘幔向外一望,已然出了城门,直奔曲江边去。虽说已过了九月初九城中百姓争相出游的时节,因秋色正艳,郊外仍是聚了不少游人。少年跃马,金叉辉映,宝马香车,游侠儿兴起舞剑,歌舞坊中的伎伶袅袅娜娜,富贵人家障篷绵延,端的一派歌舞升平。
马车在这番热络边拐了个圈驶过,却并未有停下的意思。穆清扭头疑问:“这是要去何处?”
杜如晦淡淡一笑,“这处的秋色艳俗造作,咱们去看些干净的秋景。”
再沿着官道驶了一阵,马车渐渐缓了速度,终是停在一处高地上。杜如晦将穆清上下打量了一回,点头道:“裙衫倒是不必换了。”
穆清迷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裙,她素来不喜艳色,今日出来为了行走方便,特意着了一袭墨色胡袍,单锥髻上只用了一支发簪。尚在云里雾里,杜如晦已跳下车,伸来一只手,她忙扶搭着他的手掌下车。下了车才留意到,他也只是一身素面夹袍,玄色幞头。
“你瞧那底下,这番景致如何?”杜如晦随手一指,口气中颇有些得意。
穆清顺着他的手指俯瞰去,不觉一呆。只见高地下方满目的金黄,麦浪随着风吹起伏涌动,犹如一端巨大的展开的金色绸子,地边田埂上稚童欢叫着扑飞一群鸟雀,农人悠闲地赶着载满干草的牛车,一嗓子歌谣冲破云霄。广阔的麦田中错落着田舍三二十户,大约是午间造饭时分,青烟盘旋笼罩着田舍,犹如化外之境。
十几年来,穆清随着杜如晦四处奔波,各样的景致见得也算不少,唯独这再寻常不过的乡间农耕、丰年稔岁,几乎不曾见过。自大业六年离开余杭,至武德初年间,一路的兵匪烽烟,荒地坟茔,竟不知世间安乐美得如画卷诗篇。
一股温热在穆清心胸间化开,杜如晦轻轻握起她的手,“世间极致的盛景不外如是,我若能尽我之全力,将这形景留个百年,也不枉人世一遭。”
穆清仰头望望他坚似磐石的眸子,心内暗叹:罢了,如此看来自己盘算许久的归隐之心,倒是白费了。或许危难绝境中他曾心生过归退之意,如今都咬牙熬过来了,再没什么能让他退半步。
☆、第二百一十八章 茫茫大梦(二)
马蹄声促响,自高地下的土路驰来一骑,快到他们站立之处,骑者拉缰带马,跳下地牵马上前,一见着穆清忙不迭地抱手作揖,“多年不见,顾夫人一向康泰。”
穆清讶异地将他看了两圈,仿佛眼熟,再定睛细瞧,恍然笑起来,“胡家大郎?”
那人点头笑道:“正是,正是,夫人好记性。”
“多早晚回的京?怎也在这里?”穆清心里犯疑,犹记得杜如晦曾说恐他一家受太子圈地一案的牵连,远远地送了出去,无人知晓他去了何处,如今怎又回了长安。
“当年为扳倒隐太子,大郎曾替我翻查过长安附近的户籍耕田,如今还替我做些事,甚是得力。”杜如晦仿若看到了她心底的疑惑,淡淡地答道。
胡大郎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当年其实也不曾远走,避祸时便已打定主意,作个田舍郎浑浑噩噩地一辈子终非我所愿,待躲过风声,还要寻回去,跟着杜公做一番事。岂知风平浪静后重回长安,却再找不到人,直至前一阵,方知如今的蔡国公正是杜公……”
“夫人瞧那片地。”胡大郎忽然停下话,抬手指向方才穆清赏过的那片麦田,“那片地原正是尹德妃父兄圈占过的,而今已还至那一片百姓手中。”
那胡大郎正说到兴头上,还待要说,杜如晦沉声打断了他,“分明是丰年,却仍要拖欠租调的缘由,你可打听清楚了?”
胡大郎忙收了闲话,向穆清歉意地一笑,掉头正色向杜如晦禀道:“问访了几户。各色缘由皆有,大抵是战乱连年,现虽太平了,每户男丁却仍是不济,另还有四十日的正役要服,农事上便不够人手。此处是这般缘由,想来别处也差不了多远。”
“可有兴致下去走几步?”杜如晦转向穆清。面上换上了和暖的笑意。“不必人跟着,咱们便佯作收粮的商户,往村中去转一转。”
当下二人拉过驾车的马。随着胡大郎往高地下的村庄一路小跑去。余下阿柳等人,带着同来的几个婢子健仆七手八脚地支起毡帐,安置下食案圆腰凳、果脯酒浆等物。
到底是挨着皇城,此处的乡野村民并不怪见外人。只是一听闻他们乃收粮的商户,却无不摆手摇头地走开。胡大郎拉住几名村夫一问,皆道无粮可卖。
转了大半圈,行至一间略齐整宽大些的房舍跟前,院门大敞着。一位老者正对着院门坐在自家屋檐下刮着竹篾,杜如晦在院门前站住脚,向胡大郎一望。“此户瞧着殷实,不若进去歇个脚。打听详尽些。”
胡大郎栓了马,探身进门呼道:“叨扰老丈。”连道两遍,那老者方从一堆竹篾中抬起头,稍带着防备上下打量院门前的这三人。
“在下乃过路商户,原想至贵庄收买些粮草,走得乏了,向老丈讨碗水吃,再借贵地歇一歇脚。”杜如晦拱手向那老者礼道。
老者放下竹篾子,将他们三人轮流打量过来,稍一犹豫,点了点头,也不多言语,转身进屋去端水来。
三人在院中找了几条木凳落座,杜如晦再礼谢过老者,便撩起袍裾坐下,慢慢将那粗陶碗中的茶水饮下。“敢问老丈家中可有余粮要售的?或有绢布绵麻亦可。价钱上,在下绝不会令老丈亏了去。”
那老者不紧不慢地刮竹篾,偏头扭脸瞥了他一眼,手中活计半息不停,“这位阿郎问的俱是租调之物,如今这村庄中户户吃紧,置备着上纳犹不及,何来剩余的?”老者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阿郎大约也并非甚么商户,只怕是官家的人罢。”
胡大郎与穆清一同惊诧地抬起头,将杜如晦从头至脚看过来,并不见有甚么破绽之处。杜如晦亦吃了一惊,噎住了话,继而反倒放声笑起来,拱手称道:“老丈眼力非凡,在下再瞒倒显得小气。实非在下有意藏瞒,只怕唬着乡人,听不到一句实话。不料却被老丈一眼瞧穿,不敬之处还请原谅则个。”
老者放下手中竹篾告了声罪,“阿郎恕罪,老汉闲人多嘴,多有冒犯。”
“老丈如何瞧出端倪?”穆清抿嘴笑着,忍不住插话问道。
“这有何难。”老者扭头见是一秀色胡装女子,便笑眯眯地回道:“哪有商户不沾钱腥味儿的,又一口一个‘在下’这般斯文,再看几位吃水,寻常商户若是渴了,端起碗来便是一通牛饮,哪有这样慢条斯理品饮的。某瞧着,阿郎为官竟肯亲来探问农桑事,必定是位好官错不了。”
众人笑了一回,老者见他们和善,便也不拘谨,又觉着官家人肯同他多说些,难免心上生出几分得意,不觉话也多了起来。
“好教阿郎知晓,咱们这处说是每丁得田百亩,实则是个虚数,这百亩田中尚有几十亩祖上传下的永业田充数,所收粮食也作不得个准数。况且有的人家男丁兴旺女子少些,这租是不愁缴的了,可还有绢麻为调,却是缴不上的。亦有女多男少的人家,情形正是相反。”
杜如晦慢慢皱起了眉头,沉吟半晌不语,胡大郎则忙忙地从随身的囊袋中掏出细管小笔,匆匆记录。
老者一壁说着话一壁手里编出一只竹篾小篓,望着这小篓又道:“便似眼下,某家儿郎俱往官中服正役去了,家虽有好田好麦,却苦于无人收割,某年老体弱,终究折腾不动,只得出几百文钱,央求邻里相帮着收地,毕竟不是十分富庶,几百文也非个小数目。思来想去,好歹还会编作些小物件,隔几日拿去城中西市售贩,略换几个钱贴补贴补。”
这徭役穆清亦是知道的,原在东市听康三郎等人论起过,商户们因有富裕。虽难避正役,大致予些钱帛便能抵充了四十日的正役,官家屡禁不绝,左右未出过甚么乱子,故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听之任之了。
农户中的寻常人家哪里去弄那么些闲余的钱帛来避正役,无不老老实实地去服满四十日的徭役,一来二去。倒是将租调给耽误了去。怨不得百姓拖怠。
杜如晦自木凳上站起身,在院中踱了几步,转向那老者道:“多谢老丈直言相告。在下叨扰半日,耽误了老丈不少功夫,这便告辞。”
老者起身相送,直将他们送至村口。三人策马跑了一段。环村转过一圈。回至高地时,四郎跑尽了兴。正从马背上往下跳,穆清上前牵过他的手,见他脑门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子,刚要替他擦拭了去。他的小手却从她手掌心里滑脱,欢叫一声“阿爹”,蹬蹬蹬地跑向杜如晦。
杜如晦携了他的手。将他带至一块大石上,面对着地下广阔无边的金色麦浪而坐。穆清从这父子二人的背后望去。只见一个遥指,一个仰头探望,也不知说些甚么,偏西渐沉的秋阳精心地勾勒描绘出一幅和暖的人伦图,使得她一时望痴了去。
坐不了多时,眼见着日影偏斜,一众人井然有序地收拾了装车,悠悠地往城中返回。
连日无话,穆清一如既往地装病躲避宴席集会,杜如晦每日一开坊门便去上朝,午后方回,闷头在书房内不出。直至三更才见他熄了书房烛火,轻手轻脚地回正房安歇。
穆清只觉见他越发的难了,干脆每至晚间闲暇时便只在他书房坐着,伴着他一处,替他挑剪烛心,煮茶暖手。无事时或翻看书册,或笨手笨脚地做些针黹,或甚么都不做,呆坐发怔,偷眼瞧着他伏案疾书,凝眉深思。
过了三更,穆清便撇下书册针线,至后厨亲去制些吃食,端来予他充饥。两人时常同食一碗汤饼,她只拣那逗趣儿的事说上一两桩,意在能使杜如晦松泛松泛。
秋风连吹几日,天气日益干冷起来,寒意渐浓,冬至大祭至。
李世民登基头一年冬祭,十分看重,直将礼部上下忙得沸反盈天,大小官僚一丝不敢大意,在官署中操忙足有半月未敢归家。连带着太常寺光禄寺等部跟着一同奔忙。
穆清暗自揣测上一回在立政殿里直直地回明了长孙氏,自己的身份尴尬,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意味,又推拒了吴国夫人的敕封,大约这一回大祭也就没她甚么事了。岂料长孙氏仍遣了内监大张旗鼓地往永兴坊来宣。
至大祭这一日,天冷得教人发怵,眼见着有大雪将落之势,穆清裹紧了深色毛斗篷,缩着脖子登车入宫。行至朱雀门前,仍是要下车步入,这一路行得她手脚僵冷,呵出的热气几乎要立时凝成冰沫子,却不好走得过于瑟缩。
今日人多,前来引路的内监是个脸生的,穆清笑着道了声谢,顺势问道:“怎不见吴内监?”
小内监弓腰一面走一面答:“劳顾夫人惦记,他老人家能者多劳,且有得忙。”
穆清微笑着点点头,再不作声。行了一段青石砖路,转入內苑,渐显出些草木奇石来。这些景致穆清并非头一回见,却仍不免放慢了脚步,多瞧了几眼。却见冬日萧索的园子里头,多添了许多芦苇杆子,有些依水植种,有些干脆成片地遮掩了旁的造景。
小内监伶俐,颇能体会意思,见穆清目光流连于此,嘴碎念道:“夫人瞧着这些苇子可好看?这一两月里急急地立起来的,倒是别有一番风光。”
“有甚么说法没有?”穆清脸上和煦一笑。
“这……夫人不知?”小内监低头左右一探,明知宫中忌讳闲话,踌躇了半刻,终是忍耐不住,小声道:“听闻原是英华夫人因思乡,便爱极了宫中一处芦苇,想来夫人大约也是知晓的。”
穆清轻叹一声,点点头。
得了她这声叹,小内监胆子略大了起来,“前两月,也不知哪处传出的话,只说英华夫人……夫人她,归不得故里,魂魄难安。皇后殿下亲下的旨,宫中广植芦苇,以慰英华夫人之魂灵,故才有了这些个,此处的还算不得甚么,待会儿到了立政殿,那里的苇子茫茫一大片,那才叫一个好看。”
穆清从胸口舒出沉沉的一口气,语带了几分哀伤,喃喃道:“到底是皇后殿下有心了。”
“可不是这么说。”小内监接茬道:“圣人亦因此盛赞了皇后殿下,贤德柔淑,为天下女子表率,奴婢亲耳听着呢。自此圣人往立政殿来得勤……”他忽然觉察出了自己的失言,立刻住了嘴,讪讪笑道:“奴婢造次了,这原不是奴婢们该多嘴的。”
“无妨,左右我只当未听过便是了。”穆清细声带过。小内监心中大定,自忖,都道这位顾夫人利害且胸怀宽广,自不比那起子跋扈多事的夫人娘子们,既说了不理论,便绝不能做出背后告阴状这等事来。
穆清强忍着寒意和心内无边的笑意,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着,嘴角微微上翘,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小内监若敢抬头仔细去瞧,倒是不难发现她眼中的笑竟比这寒天更阴冷。
☆、第二百一十九章 茫茫大梦(三)
冬至祭天大礼的气势果真了得,穆清以往只在书册上看过这一国礼,却不曾亲临着场面中,此番虽是远远瞻观,极致的庄重肃穆下,仍觉心魂激荡。磅礴的礼乐隆隆震彻天际,城墙下军兵黑压压地列了一大片,齐齐整整地高唱《无衣》军歌,以慰祭往年征战中战死沙场的同袍们。
歌至一半,天空中飘扬起鹅毛大的雪片,伴着苍凉低沉的歌声,使得大兴殿前的祭台愈显威严庄重。典仪官上前念过祭文,请了李世民同长孙氏一同洒酒祭奠,拜天祈昌。帝后祭过玉帛之后,以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为首的大僚随之祭拜,依次轮下。
这一段耗费了许久,穆清与一众夫人们立在朔风飞雪中观礼,无不腿脚酸麻,寒气侵骨的,无人敢出声怨怼,俱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好容易捱过了初献礼和亚献礼,几位底子略差些的夫人险些没晕死过去。祈天傩舞开始后,各人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