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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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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站起身,顺手将她拉了起来,“这些都不足为患,倘若忽有大军兵临城下,你说出城抗击的,除却秦王,还能推举出谁人来?秦王领兵守住了长安,守住了朝臣们在京的荣华显贵,朝中诸公,即便嘴上不说,心还能不在腔子里头掉个头么?”
“大军临城……”穆清脚下加快两步,追上他缠问:“颉利可汗那边……”
杜如晦停下脚步,牵起她的手笑道:“这些你莫要再管了,劳心太过损了身子,如今可再无赵苍那样的医痴来替你解病结。”
穆清还待要问,他臂上使上了些力,拽着她便走,“路上嚼了几日干硬胡饼,这会儿到了家,倒觉饿得紧。厨下可有甚么吃的?”
杜如晦深谙惟有这话最能降住她,随口那么一说,她果然不再纠缠着问那些个原不该她劳心伤神的政事。她两下甩开他的手,神色松泛开,“你且去屋里坐,阿柳今日才制的槐叶冷淘,我去收拾了来。”
言毕她松快地往后院厨间走去,杜如晦瞧着那一抹水色的背影,袅袅地穿堂而去,不自禁地低笑几声,今日确是三年来为数不多的舒畅日子中的一日。
穆清一口气走进后厨,方才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她原想问问杜如晦此行可曾见着义成公主,到底是没敢问出口。
犹记得当年在雁门关,这位汉家公主正备受着“父死子妻其继母”的屈辱磨折,她有意给了义成公主一个极大的却空幻的念想,教她满心盼望着炀帝破了围后,能念着解救之恩,接她回去,远离着蛮荒。岂知她苦等九年,从始毕可汗至处罗可汗,再至而今的颉利可汗,忍辱四嫁,却等来了改元换朝,大隋湮灭,这迎头的痛击不知令她的念想支离破碎成何等模样,穆清晃晃脑袋,心底暗生的歉意使得她不敢去忆想那高贵妇人苍凉的眉目。
……
九月朔日,天色微明,凉爽的晨风一早便教低沉的角鸣打破,惊得长安城南郊丘地树林中的野物四下蹿逃,却不知自己已成了皇家围猎场中的猎物。
角声未停,马嘶渐起。一顶白色营帐中飞快地蹿出一个孩童,“呜呜”瓮响的号角,催得他兴奋异常,一壁拍着手一壁回头向帐内高呼,“姨母,姨母!快来瞧,他们带了新进贡来的胡马,好漂亮的马!”
营帐门帘一挑,一身火红戎袍的英华笑意盈盈地跟出来,顺着孩童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有几匹彪壮的大马,时而低头刨土,时而扬踢起后蹄,四周围立了几名手执皮革套杆的驯马人。“是生马!”英华眼睛晶亮起来,弯腰一搂孩子的肩膀,“四郎可要去瞧他们套马?这可趣得紧。”
两人即刻携了手朝那些马跑去,后头的侍婢登时后背直渗汗,慌忙小跑着跟上前,“夫人,四郎,去不得……”她哪里还唤得回这二人,手叉了腰跑得喘不上气来。
烈马嘶鸣,金鼓四起,旌旗烈烈,这景致英华已许久不见,便是这身戎袍,也是她久未上身的,眼前的这一切,无不令她心口扑扑跳腾。秋风乍起,圣上便下了敕,令作秋猎围场,命太子、秦王、齐王一同前往狩猎,另有几名庶王随同。
想来近年太子与秦王相争愈演愈烈,为人父,为人君者。自是不愿见子嗣间手足倾轧的局面,这秋猎的意图便显而易见了。只是各人心中都清楚不过,东宫与弘义宫之间的积怨,早已积重难返,天家无兄弟,亦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岂是一场围猎能解的?倒是无意将英华成全了一番。也使得四郎乐了一回。
四郎头一回见人驯马。饶有兴致地瞧了半晌,指着一匹大黑马道:“那黑色大马,与白蹄乌真像。能叫我骑一骑么?”
英华唬了一跳,一手抓紧了他,笑道:“那是未受驯化的生马,便是大人也骑不得。小孩儿家的,莫要胡闹。你若想要马骑。改日姨母替你寻匹小驹子来。”
才说了两句,身后忽然响起数下“啪啪”的拍掌声,夹拌着黏腻腻的笑声一同传来,“呵忙呵呵呵。想要骑生马的,可是杜家小儿郎?”
英华认得那声音,原不想回身。却见身边的侍婢,一旁的驯马人齐刷刷地矮下了身。回头一瞧,大吃了一惊,却见满脸阴恻笑意的李建成正伴着御驾而来。她忙拉下四郎,一同行了大礼。
李渊在步辇上偏头一扫看,颇生了几分感慨,指着英华道:“万将军之后,初见时还是个孩童,如今这般大了,常听人提起,只说是骁勇善战,英武盖世,果真有万将军的风骨。”
英华蹲着身,口中谦称,“妾身不敢污了先祖威名。”
李渊“哈哈”笑了几声,目光又在四郎身上转了转,李建成上前笑道:“父亲可认得他?这是杜克明的遗孤,当日还是圣上亲赐的名。”
李渊怔了一两息,召过四郎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叹道:“论模样,像他母亲多些,这神情,却是翻刻了克明。”说着又将英华与四郎来回看了两遍,长叹一声,“都是故人之后了。”
李建成回身向李渊一躬身,脸上的笑容越发谦恭了几分,“儿臣斗胆进一言。方才杜家小郎君说喜欢那大黑马,年纪虽小,眼力倒是不俗,父亲既感怀故人,倒不若便将那汗血宝马赐予故人之后,也是君臣佳话一桩。再者,顾夫人的身手,父亲不曾见识,那骑射上的功夫出神入化,堪称一绝,当年在骁骑营便少有敌手。今日夫人既戎装前来,何不露一露山水,驯服了那汗血马,彰显巾帼神彩,也好令那些个素来不服平阳阿姊的言官们愧一愧。”
君臣佳话?愧煞言官?呸!挨千刀的混账东西,平阳昭公主亡故已逾一年,到了此时竟让他利用了去,真真是白污了公主名号。英华脑中嗡嗡作响,恼意丛生,面上却不好浮现,只在心内狠声将李建成咒骂一通。怎奈她虽征战杀敌多年,莫说驯化生马,便是连那套杆都不曾摸过。
那边李渊已欣然下旨,教她推托不得。英华只得再拜受旨,待她站起身时,一旁已有内监去取过一根皮革套杆,恭恭敬敬地递到她手中,“夫人请。”
英华硬着头皮,一步步向那匹显然带着怒意的黑马走去。那黑马见又有人近前,猛地打了个响鼻,宏声长嘶,高高地抬起了前蹄,斜睨着逐步靠近的英华。
驯马人牵过另一匹马,那马感受到黑马的盛怒气势,四蹄好似钉在地下,不肯上前。正争持间,忽然不知从何处横冲出一人一马,直向英华所立处奔来。英华只觉手中一空,皮革套杆霎时已不在自己手中,抬眼的瞬间,一枚青白玉的饕餮纹束发冠正从她眼前掠过。下一息,玄色的身影已持着套杆直奔那匹黑马而去。
“二郎!”她惊呼出声,一急之下忘了敬称,还似小时候那样直呼了起来,“前蹄并不打紧,仔细那马的后蹄!”英华站得远,瞧得分明,那马前蹄腾起的力道固然骇人,却是不难应对,反是后蹄,总显着不对劲。
她这一声呼却不知疾驰而去的李世民有无听见,但那声脆亮的“二郎”却是干干脆脆地落入了长孙氏的耳中。她本离得不远,听得侍婢回禀便催快了步辇赶来,下辇之时,正望见李世民去夺英华手中的套杆,待她端着恭肃行到御驾前时,那声急切自然的“二郎”便直冲了过来。长孙氏心头猛地一绞,似被小尖刃捅了一把,却丝毫未碍着她面含笑意盈盈下拜。
李渊的目光紧锁在前头空旷地的玄色身影上,心不在焉地摆手罢了长孙氏的礼拜。长孙氏乖顺地侧身而立,脸上微笑依旧,投望向英华的目光却已是霜冷冰冻。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钧一击(三)
众人怀着各不相同的心思,屏息静气地望着远处驯马的秦王,直至他抛开套杆,翻身自坐骑上跃上生马的马背时,才各自有了各自的神情。李渊难测地抖动了一下眉毛,略点了几下头;李建成的唇边噙着一道不可言喻的笑,笃定地垂首伫立观望;长孙氏卸下端庄,眉心舒展开,面容未动,笑意已从眼中溢出,几分宽心,几分傲然;惟英华一手紧搀着四郎,一手悄悄捏成拳,纹丝不动地盯着黑马的后蹄。
大黑马恼怒地低头直喷响鼻,却不似方才那样仰蹄嘶鸣,李世民沿着空旷地不紧不慢地遛了两圈,眼见着黑马慢慢驯服,他松开紧拽在手中的马鬃,往场边遛来。
不过几步,黑马突然惊嘶一声,尥开后蹄,不受控地猛烈向后踢起来,地下草泥四溅,高高扬起一片黄尘。果然是后蹄!英华心中一声惊呼,再一转眼却见秦王被抛甩了出去,甚么都来不及做,便摔落到了地下,又向前翻滚了足有三四圈才停下。
李建成与英华身形最快,抛下急切的长孙氏,已疾步跑至李世民身畔。
“二郎,二郎!”英华深知自马上跌落多半是要折断大骨,怕他肋骨断裂伤了器脏,故不敢随意翻动他,只跪坐在他身侧急唤。唤了数声,他仍紧闭了双目,不见回应。御驾那边的长孙氏慌手慌脚地命人去太医署传话,一股脑地吩咐要将医士、针师、连同咒禁师一起传来。近旁的驯马人恍然如梦初醒,一齐涌上了五、六个,将那黑马制服了拉拽下去。
“二郎,你可听得见?”“殿下。殿下……”一时李世民的身边围了不少人,七嘴八舌地唤他。英华停住了唤,怒不可遏地直瞪着另一侧的李建成,“这马有问题,你早就知道!故此你有意怂恿,原是想要了我的命,却不想二郎半途横截。替了我去驯马。”
“顾夫人慎言!”李建成压低了眉头。眯起眼,张狂得意止不住地从唇角散开去,“夫人若要指责。也该有个凭据!空口白牙地浑说,莫说是中伤了太子,便是个庶王,也不是顽的。况且……”他低头瞟了一眼仍在地下躺着的李世民。“二郎这光景,眼下却不知可还有人能保得了夫人。”
“啪”地一声响。将李建成惊了一跳,他蓦地一低头,自己的手腕教一只手掌牢牢拽住,“怎就无人保她了?”李世民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半支起身子,一手抓着李建成的手腕,吃力地往下拽着。
应召的医士匆匆奔来。李世民却摆手不许旁人靠近,一手撑地。一手借着李建成手腕上的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侧头向英华灿然笑道,“你多久不曾唤我‘二郎’,往后莫要跟着他们一口一声‘殿下’的,你原与旁的人不同。”
说着又拍着李建成肩膀大笑,“我竟无恙,倒教长兄白担了心。但凡人命,自有天数,区区一匹劣马的低贱命格,如何能压得过大唐皇子去?”
李建成跟着干笑几声,在李世民身侧上下拍了几下,“这是自然。”
两人互笑着一同往李渊圣驾前去回话,远远瞧着倒真是一副兄弟情深的形景,只是落在他人眼中,各有意味。
“也亏得是二弟,倘若换了旁人,轻则断筋裂骨,重则不治啊。”李建成摆出最诚挚的笑容,堆了一脸的庆幸,向李渊禀道。
“果真无恙?”李渊下了步辇,拉起李世民的手臂,上下翻看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一时父慈子孝,兄弟亲厚的形景很是热络地演了一回。英华的胸口好似有一口煮着沸水的锅,炽热的怒意不住地翻滚,冷着脸立在一旁,恨不能将眼神化为利刃,横刺过去。
长孙氏打发了医士等人,笑吟吟地上前关切了一番,场面应对原是她最擅长的,眼见着英华面色难看,只怕她怒气冲动之下,当真说出些不当说的来,便携起了英华的手,暗地里一捏,侧头在她耳边低语,“莫教殿下难为。”
说着恭顺地垂了眉眼,转向李渊,“方才真真是骇着臣妾了,想来这驯马场险得紧,不是咱们这些妇孺的戏耍之处,还求圣上垂怜,准了咱们往去别处顽逛。”
李渊的目光仍旧未在长孙氏身上停留,倒是又在四郎与英华的脸上来回转了一圈,含笑点了点头,挥过袍袖。
两人携了手,由仆妇侍婢簇拥着缓缓离去,英华一路不曾回头,直至百步之外,估摸着已在众人视线之外,方才扭动了几下被长孙氏携着的手。几乎同时,长孙氏冷冷地丢开她的手,脚下不停步,口气淡漠得与方才判若两人,“这话原不该我说,我不说,你却未见得能自省,少不得我啰唣几句。殿下纵你百般,这是你的福分,却莫要失了本分。眼下弘义宫是个甚么光景,难不成你是不知的么?头一桩要紧的,便是莫在外招惹了是非,白白带累……”
英华挑起双眉,打断她的话反诘道:“那马,后腿分明是有玄机,无人能识么?”
“顾夫人出身吴郡顾氏,最是讲究礼数的门楣,怎的未教授夫人一应礼数么?”不待长孙氏开口,她身边一名有头脸的仆妇先是端起了架子,一板一眼地质问道。
英华瞥了她一眼,若是在三年前初入弘义宫时,她必当要还敬一句“我门中婢子最是有礼,可要待我闲来指点一二”,但在此时,她自懒得同一个仆婢说嘴,尖利地横过一眼去,堵塞了她的嘴,便也就罢了。
两人从说不到一处去,一同行了一段,也就分道扬镳。临走之前,长孙氏到底放心不下,暗忖还是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时刻束约着才好。再来依着秦王的性子,这二人若在一处,指不定还要闹出甚么来,毕竟不妥,故此纵然万般不愿,仍与她约定了次日一同往林子去观猎鹿。
英华无奈,只得应下,怏怏地携了四郎回营帐中闷坐。至晚膳时分,有婢子领了四郎去用饭,她独在帐外的一块大石上坐着,望见远处燃起了数十堆篝火,忽想起昔年与李世民一同征战在外的情形,心中一时激荡,一时感慨,一时哀伤,不觉往帐中取出了昔年两人共把玩过的短笛,信口吹奏了起来。
一曲未终,笛声戛然而止,英华蓦地放下短笛,厉声低喝道:“谁在那儿?”渐重的暮色中她看不清来人是谁,但却能清晰地听见来人慌张急促的呼吸声,听着脚步,该是名女子。
“夫人,不好了。”来的正是英华随身的侍婢,她来不及喘匀气,略带着些哭腔道:“殿下教圣上拘在了帐内,跟前伺候的内监说圣上动了怒,不准殿下出帐,仿佛,仿佛是同今日驯马的事相关。”
英华自大石上倏地站起来,圣上拘责秦王并非头一回,近两年来时有发生,这婢子慌怕成这样,只怕这一回与往常的不同。果然,侍婢捂着心口喘上一口气,又禀道:“御前的夏内监说,今日午后圣上歇过觉,太子随侍,说起驯马的事来。太子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忽就说了殿下坠马之后说的话,只说殿下摔糊涂了,竟道:‘天命所授,将临世而治,又岂会白白摔死了。’圣上当即盛怒拂了案几,命人拿了殿下去大帐问话。”
不对!英华捏紧了拳头,彼时她亦在场,听得分明,根本不是这句,这句无疑是太子杜撰了来祸害秦王的。“现下如何?”她迫急地问道,她原是在场的,秦王说了些甚么,未说甚么,除却太子,她再清楚不过,便该去圣驾前替他分辨分辨。
“奴婢来时听闻殿下分解了几句,圣上责他巧言令色,阳奉阴违,并不信的。现下已除了亲王的冠带,羁押在……”
侍婢的话未完,又有人气咻咻地跑上来,这次喘气声粗重乏力,应是名上了年纪的男子,英华转了转头望去,却是吴内监。她扬手朝那侍婢挥了挥,“你且去罢,莫慌张,再去大帐那处探听探听,仔细着些。”
侍婢屈膝一礼,匆匆离开。却说那吴内监,好容易走到英华跟前,扶了腰喘得骇人,却仍坚持要行完礼。英华猜度着他大约是要待那婢子走远了,方好回话,故也不拦他,只随他去作礼。
果然,隔了片时,他从窄袖拢中拈出一页叠得窄小的纸,四下望过,“东都来的消息,还请夫人速速回殿下,好教殿下知晓,早作准备。突厥异动,颉利可汗挥突厥举国大军南下,直奔渭水,估摸着也就这一两日便能接着传报。”
英华心头大惊,接过纸,快步走进营帐,灯下展开来看,却见纸上只寥寥数句:颉利、突利同犯,二可汗互猜不深信,宜亲率百人深入面谈,突利重利轻义,许以贸易利好,使之心动。另使颉利获悉突利之异心,离间二可汗,可使突厥不战而退。经此可重获兵权,亦可获朝臣归心,务要把握,切记切记。
英华认得杜如晦的字迹,默念数遍,好似从前每一次征战,姊夫在秦王身边出谋划策,她便深信必定能克敌大获全胜。此刻他人虽不在,计策已到,英华慌跳的心倒渐平复下来。送走吴内监,顺了顺半晌思绪,仍是不知该如何告知拘束中的李世民,直在营帐中团团急转了大半夜。
☆、第二百一十二章 千钧一击(四)
不待天亮,英华便再忍耐不住,召来那报信的侍婢来问过李世民羁押的营帐位置,也不顾忌苦守了近三年的规矩礼法,趁着天色尚暗,悄悄寻摸过去。
好容易守到天色微明,正是戍卫将要换班的时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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