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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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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延!”阿柳惊得尖声叫道。这一声不及喝止第一掌,却喝停了他已举在半空中的第二掌。
  一旁早有小厮口中急切唤着“大郎,二郎”,上前将杜构弟兄二人扶起。
  “你们如今一个个倒是长本事了,头里阿爹才训导的兄友弟恭的话,掉过头来俱忘得干干净净了?今日之事,我且不论孰对孰错,要我说来,个个都有错,无人能置身事外。”穆清也不问究竟所为何事,扫视了一圈适才混战的三人,此刻皆垂手默立在她跟前,末了目光在杜构身上停留住,“阿构,身为长兄,幼弟们胡闹,你自然脱不得干系,不说平素约束教导得如何,只说你父亲予你的冀望,可是辜负了?”
  杜构直勾勾地盯了她一会儿,眼中写满了不服与不屑。穆清权当未见,径自说下去,“阿延,将孟子的‘五伦十教’好好地抄誊二十遍。阿荷,以‘五伦十教’中的‘兄友弟恭’为题,论述一篇,不拘骈俪工整与否,重在意思。”
  拂耽延摸了摸一头微曲深褐的乱发,有些茫然地望向阿柳,阿柳狠狠心肠,有意偏过头去不瞧他。杜荷亦不知所措地转头去瞧长兄,到底年纪小,迷惑不甘全写在了脸上。
  “阿构……”穆清若有所思地直视了他好一阵,“我若予你重罚,你可服气?”
  杜构咬了咬下唇,冷冷道:“院中各人皆可明证,分明是阿延不敬兄长,母亲亦亲眼见着他挥拳打人,下罚时又不计较原委,反倒是他罚得最轻,如此不论缘由,不分青红,恕儿难服。”
  穆清不怒反笑,偏过头朝着他一扬下巴,“故此我才说原是你这个做长兄的不是,当真要我计较个明白么?”
  杜构的愣了一息,脸色霎时垮了下来,慌忙闪避着穆清略显犀利的目光,抬手躬身一礼,“母亲见教得极是,儿子知错了。”
  “你原是个聪敏孩子,既知错了,这罚……”穆清上前两步,扶起他一直躬着的身子,忽觉这张面竟是像透了早已逃往关外的郑官影,不仅形象,更是有七八分的神似,这行事做派,亦如出一辙。刹那间,她仿佛重回彼时,不觉失了失神。
  “儿子自当认罚。”杜构那少年成长中的粗哑嗓音,一下激醒了她。
  穆清稳了稳神,深吸了口气,“老子《道德经》,想来你开蒙时已学过,由今日情形来观,大约学得太过粗浅,或未得其精要。其中《水善》一篇,尤为重要,你便以‘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为题,行文一篇,莫要华丽措辞,冠冕堂皇之语,深刻为要。”
  当下三人俱领了罚,穆清散了众人,便与阿柳一同回正院。
  进了正屋,见左右无人,阿柳这才局促不安地道:“我瞧着,还是将阿延同大郎二郎分开念书好些。阿延他,性子倔强刚烈,我便是教训再三,也保不齐日后再动手。”
  “阿延刚烈不假,却也是实诚孩子,我自小瞧着他长大,教养也多是克明给的,我看错不了。”穆清在矮床上坐下,伸了伸腿,随意地靠在一只锦靠上,“今日这事,我瞧得明白,虽说阿延动了手,错倒并不在他。”
  阿柳“啊”了一声,吃惊地向前倾了倾身子。
  “大约是阿构挑唆着阿荷作下些甚么,或说了些甚么,有意惹恼了阿延。那里一闹将起来,阿构身边的小厮便来报予我知,待我一入偏院,刚好令咱们瞧见阿延动手打人那一出,他又‘适时’地上前以身护住阿荷。咱们去的并不急,到那院子之前,他有那么多时机劝解拉架,下人们碍着身份,拉劝不得,他总还能劝一劝罢,何故偏要等咱们到了,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才现了长兄模样?”
  穆清轻轻一声哼笑,接着道:“我以《水善》罚他,他自知教我看穿了他暗底里的算计,故也不敢再顶撞。旁人教他蒙了,瞧不透他的那点子小心思,难不成当我也看不透么?小小年纪倒是学着耍弄手段,将来大了,倘或稍有偏斜……”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蹙眉摇了摇头,声音渐弱下去,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若是不狠加约束,日后要承袭了门楣,克明干干净净的名声,怕是要折毁在他手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李代桃僵(十六)
  
  春色盎然中,满长安的人都依照着惯例竞相往城外的曲水边跑,离着曲江最近的启夏门,自然成了这几日中长安诸多城门中最为繁忙的一个。
  然而此时一旁紧靠的明德门却夺了启夏门的光彩。每逢秦王整肃队伍开拔出城时,城中百姓都犹为亢奋,男女老幼,不约而同地聚在大道两旁,大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架势。其中不啻有心存念想欲要一睹秦王及诸将神采的少女,亦有想瞧一瞧秦王左右不离的那位女将的好事者。
  英华的姿容已至极盛之年,眉目如星,口含丹朱,一袭红火的戎袍衬得她白皙的肤色,更是在峥嵘中显出了诉说不出的妩媚,自攻取长安城始,阵前冲杀,战功累累,又因年及双十,仍是云英未嫁,故此她每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少不得要惹起一阵驿动。
  赵苍不紧不慢地随在骁骑营队伍中间,不时瞄向前头那抹红艳跃动的身影。英华偶一回头,不经意间瞧见他灼烈的注视,多少有些尴尬,却也不厌烦他,便快速地朝他扯一扯唇角,勉强算是一笑。
  这一笑在赵苍眼里宛若春花齐放,柔波无边。他低头偷偷抿唇笑了笑,不禁暗忖,原她自己许的诺,待剿了王世充,平定东都后,便聘嫁予他,而今终是到了出征东都这日。开拔前探明东都眼下饥馑肆虐,遍地饿殍,想来这一战不至十分艰辛,离他迎娶之期不觉又跨进一步。甚么郡夫人的尊荣他倒从不曾巴望过,但求后半世携手与共。
  穆清再一次立在城楼的垛口目送她的至亲出征,心口早已气定神闲,甚至还有些高兴。照着眼下的局势,此番该是最后一次大征,待终结此役,她便再也不必随时等着杜如晦告知她要出征的消息,再不必擦拭家中那两副甲胄。不论朝中的争端如何的云卷波诡,能不去沙场屠敌总是要好些的。
  长孙氏一如既往地站在城垛的另一侧向她颔首微笑,她的肚腹再一次高高隆起。可想见曾经她可望不可及的垂怜。如今已是盛极,也算是不辜负了她一番苦心。穆清朝着她遥遥偏头一屈膝,抬头时目光却对上了一抹轻佻的笑。站立于长孙氏身后的,正是如今纲领皇家护卫的宁远将军贺遂兆。
  胡大郎回了长安,贺遂兆亦回来了。穆清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又将他那张若无其事笑嘻嘻的脸掠上一眼。眨眼间,恍若瞧见他冲着自己点了一下头。抬手随意摸了几下鼻子,有意无意地比一个三的手势。
  这是何意?穆清蹙起眉头不得其解,碍于人多眼杂,又不敢多瞧。再转脸去看出城的队阵,早已瞧不见人影,只留下一条浓厚的黄龙似的烟尘。
  自明德门至永兴坊的一路。穆清都闷在车内,脑中一遍遍过着贺遂兆方才的怪异举动。若说他是无意为之,实是有违他一贯的行径,若说是有意,那个三的手势又是要向她传递甚么。
  她心烦意乱地猜测许久,并不见有丝毫头绪,也不知车行至了何处,只听闻车外人声渐兴,夹杂着车马粼粼的喧闹。她不耐烦地推开窗格朝外探望,原是到了东市,拐过东市便可至永兴坊,吵闹声不过一时,遂她又放下窗格,与自己说且忍耐一阵。
  忽地,她耳边仿若有铙钹互擦的一下惊鸣,直震得她脑中嗡嗡作响,她慌忙直起身子,将还未缩回到身边的手再度伸了出去,窗格开启处,正对着贯穿东市的一条大道,大道另一端高出其他商肆一头的那幢楼,正是康三郎的酒肆。
  康三郎是粟特人,生得一副高鼻深目的样貌,贺遂兆摸鼻子的动作,可是暗指了粟特人的高挺鼻梁?又在鼻翼比出个三的手势,难不成指的正是康三郎?
  “阿达,阿达,先不必回永兴坊。”穆清忙打起马车上帘幔,唤住赶车的阿达,“载我入东市,去康三郎的酒肆走一遭。”
  马车将将在酒肆门口停稳,康三郎洪亮嗓音已经在马车外高扬起,“七娘可是有日子不见了。”一壁说着一壁上前打起帘幔,殷勤地摆放了足踏,“前些日子刚得的新酿,正要差了人去相请,这下倒省得跑一腿了。”
  两人在店肆门口一来一回地让了一阵,方才笑着入了店,东市暗处有心瞧着的人将这一幕从头瞧到尾,心里头有些不屑,这顾七娘也是枉费了这些年的名声,总也不似旁的官眷那样,在官家内眷之间逢迎交际,有事无事总爱同微贱商户们亲近,也忒随性了些,怨不得外头有些言语说她虽为江南顾氏之后,却也是出身微寒的。
  两盏茶的功夫,穆清带着阿柳自店肆内笑吟吟地出来,康三郎亲自送至门口,忙不迭地指挥两名小厮往她车上搬一尊大酒坛,阿柳执了钱袋与他推让,来来去去的好不热络。
  穆清径直坐回车上,阿达撤去足踏,驱车往永兴坊,一切瞧来无丝毫的不妥。旁人无从得知,此刻幽暗车厢内,穆清怀中揣着的那一份火烫的小册,几乎凝聚了上百人的怨怼怒火,它随时将会在朝堂之上燃起一把火,半个朝堂,连同半个后宫,焚得连灰烬都不剩。
  ……
  “阿母,阿母。”永兴坊的杜府沉闷了一整个冬日,终待到了春风吹皱池水,草木重吐嫩绿的时节,杜四郎迈开小腿,一路踏着青草的清香,自府中最深幽的一处小院跑来,脆声唤着阿母。
  穆清从园子里的一尊石凳上立起身,绽着笑颜,伸出双臂,柔声道:“慢些跑,仔细摔一身泥污。”
  四郎猛扎入穆清怀中,仰起小脸,极认真地望着她,“阿兄和阿延他们每日都在朗园内作甚么呢?怎也不出同四郎顽?”
  “你阿兄他们正念着书呢,你莫要顽皮去吵扰他们。”穆清搂起他的小身子。坐上她的腿。
  “念书好顽么?”四郎睁大眼睛,忍不住向曲径深处的小院探望。
  “念书自然不是甚么好顽的事,四郎不见阿兄们每日苦读,也没有个戏耍的时辰么。”穆清故意肃整起笑脸,抓牢他两只小拳头回道。
  “不好顽,阿兄他们怎还要念?”小脸上的两道小眉毛已因迷惑皱成了一团。
  穆清揉揉他的小脑袋瓜,“咱们也不能一直顽耍不是。倘若只一味的顽。便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小娃娃。”
  “不能长成阿爹那样?”
  穆清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小四郎怔怔地盯着阿母眼睛看了一会子,突然扭动了几下身子从她腿膝上滑下,在她跟前立稳脚。焦急地拍拍小胸脯,“四郎也要去念书,将来和阿爹一样。”
  穆清笑弯了眉眼,阿柳上前俯身摸了摸他嫩滑的小脸。“四郎好志气,待明日阿爹归家。咱们问他去,四郎能与阿兄们一道念书了么?”
  小身影兴致勃勃地往园子别处欢蹦去,阿柳眼中的喜色仍是掩盖不住,晃了晃穆清的手臂。“杜齐晌午在外头听了消息,眼下秦王已驻军在城外二十里处,明日就该进城了。真真是不易。谁能料这一战竟拖了足一年,如今便好了。”
  话音还未落下。杜齐提着袍裾,自外院飞奔进来,“娘子,英华先归家了。”
  穆清将手中的书册往石桌上一扔,“阿柳,昨日吩咐要备下的艾叶,可备好了?赶紧让人将洗浴的艾叶汤先烧煮了……”
  “娘子,且先静静气儿,听我说……”杜齐忐忑着重重“唉”了一声,“莫弄着艾叶汤了,英华她,她,仿若是伤着了,恐是……”
  穆清犹如挨了一记闷棍,耳边“嗡嗡”直响,也顾不上旁的,拎起裙裾便往前院大门跑。杜齐在后头慌忙追着,“娘子莫急,莫急,传话来的人说伤是伤了,却未中要害,想来,并不碍事的。”
  穆清哪听得进去这些,一气儿跑到大门口,恰有一驾马车将将停稳在自己门口。马车边另有一骑,玄袍玄皮甲,神色疲惫,马上的身形却不失半丝豪壮。穆清忙低头衽敛,“怎好劳动殿下。”后头跟出来的几个家人一同作了礼,此起彼伏地口称“亲王殿下万福。”
  李世民翻身下马,随意一挥手,“七娘客气了,蠲了那些虚礼。”
  车上帘幔一动,露出半张明丽的素面来,“阿姊,阿姊,来搀我一把。”
  见她气色如常,且尚能嬉皮笑脸,穆清估摸着伤势并不十分打紧,暗暗松下口气,刚要上前去搀扶,却见上下一通玄色的身形极快地挡住了她的路,不由分说地打起帘幔,探手入车内便将英华拉了出来,便在穆清一眨眼的功夫,已然将她打横抱起。
  “你作甚么!”英华厉声喝道,“还不放我下来。我只伤了一边腿,还未断了足筋,自己还能走得。”
  岂料李世民充耳不闻,径自大步向府内走,一面侧头向穆清道:“还请七娘领个路。”
  穆清登时头脑发胀,强忍住要扶额长叹的冲动,向左右侍立着的仆从婢子横扫去一个凌厉的眼色,众仆平素向来有约束,自然懂得自家娘子的意思,一个个慌忙低下头,紧盯着各自的脚尖,目光不敢向别处偏差了半毫。
  那边英华见呵斥无果,索性闭了口,冷淡淡地丢着脸,仍由他横抱着转入平素她所居的院子。当下这形景,穆清原还想着自己不便进屋子,再一想,虽无聘定,但英华终究一早便说定予赵苍了的,自己倘若为了躲一时尴尬不进屋,恐是要坏了英华的名节,脸面上也对不住赵苍,遂硬着头皮一脚跟了进去。
  所幸进屋后李世民便将英华放下,穆清上前验看伤情,不着痕迹地将二人格挡开。“并不碍事,只腿侧中了一箭,好在不深,未伤筋骨,养个几日便好了。”英华这才扬起笑脸,向穆清道。
  “你自养着,莫四处走动,我先回营,过几日圣驾前献了俘,再来瞧你。”李世民沉着脸,走向屋门口,面上瞧不出关切,目光却粘滞在英华绽开的笑脸上,脚下不由错了一步。
  穆清半请半送地将他带出屋子,道谢不迭,“有劳殿下。”
  李世民脚下一滞,若有所思地扫量了她一眼,“与七娘初见仿佛就是昨日的事,一晃十年有余,原以为江南女子柔弱,撑持不了几年,不想竟是坚韧至此,想来极是不易。如今天下大定,必有大谢,这大谢前,二郎少不得先奉上随手人情一份,何如?”
  穆清侧头凝眉,“不知殿下所指……”
  李世民呵呵笑了两声,笑声中却听不出甚么笑意来,“待明日见着克明,他自会同你说起。介时还请七娘笑纳,莫要推拒了才好。”
  
  ☆、第二百章 李代桃僵(十七)
  
  次日正午,明德门大开,自明德门至朱雀门,一整条朱雀大街上充斥了一股子浓烈而黏稠的气味,那是铁器与血腥混合着的特有的气息,长长一溜的囚车后头跟着蓬头垢面,满身血污的战俘。
  街面宽广,大街两侧的围观民众瞧不清哪个囚车内是王世充,哪个是其内眷高官,只一味地胡乱指点谩骂。向来败者为寇,囚车内的王世充倒是平静,淡然地阖上眼,外界的响动充耳不闻。
  开城降唐之时,秦王亲口允诺不杀,左右他没有这个脸面食言,自己的命算是保了下来。能保住性命已是天大的喜事,谁还在意那些蝼蚁的谩骂轻鄙,只要根基尚存,捱过几年,待老王辞世,新王登基之际,指不定还能趁此翻出个大浪来,浑水中那么搅一搅,又是高高在上的达官显贵,照样还是碾碎蝼蚁如吹口气的狠角色。
  隔开两驾囚车内的人却全然不似王世充这般笃定,杜淹亦未在意浪涌般袭来的声讨和嘲讽,他背靠着囚车,脸埋入屈起的膝盖内,只留了一头花白的乱发随着囚车的颠簸丝丝发颤。这一路之上,他不禁将这些年的细细品啜了一番,十余年前江都争妾一事,如同一根尖利柔韧的鱼刺,梗在喉口,掐入血肉中。
  直至献俘仪式完结,被投入泛着阴冷潮气的牢狱中,他仍是未能想明白,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姿色仪容并不十分出众,家世又零落飘散的女子,非同杜如晦置那一口气不可,当初究竟是教甚么迷了心窍。以致于后头害了他尚未出世的长子,及后更是添了杜茂行一条性命在手上。偏那时气盛,纵了杜楚客回杜陵,还修了一封作死的书信予杜如晦,若那时不生这么些事端出来,只教两人一齐在东都丧了命,这笔账许是还能赖上一赖。而今想来,自是后悔不迭。
  杜淹从胸中长吁出一口气。过于深重。心口隐隐发慌,他暗暗摇头苦笑几声,同自己道。罢了,罢了,许是自初始便不因那顾氏庶女,另有一些深纠血脉中的恩怨。借个由头抒发出来罢了。若不是那女子,换做旁的甚么缘由。亦是逃不过今日的结算。照着这一路杜如晦权当不认得他的意态来瞧,大约再无生望了。
  随着他的苦笑在面孔上慢慢消散,眼眶倒忍不住热了起来。不待热泪涌出,牢房门上的铁链“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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