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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金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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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婂默,两位小公主被教养的很好,往日里都是一副柔柔弱弱娇羞楚楚的小绵羊模样,这还是第一回 见她们这么暴躁。
“不能罢,能进后宫的都是女眷,而且听你们这意思,冯家那小公子可是白身,别说后宫了,没有万岁爷开口,他连宫门都摸不着罢。”
谢冰心摇着二宝的小手逗他笑,吧嗒掉了一滴泪在小家伙脸蛋上,她赶紧拿帕子擦掉,“母妃打听过了,冯大人风头无两,好似差事办得好又得了父皇的夸赞,特地让他带着家中的公子进宫来给父皇瞧一瞧。”
汤婂沉吟道:“这该不是父皇主动提起的,应是冯见贤自个儿求得。他家这个公子不学无术走科举是定然走不通的,只能父荫。按说以他的本事,给家中子嗣求个官职不成问题,特地还要带来给父皇瞧一瞧,必然所图不小。”只是心大到要尚公主,也是有些傲气过头了。
谢玉壶呸了一声,“可不是所图不小吗,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
汤婂哑口无言,这冯家,也太嚣张了。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姓冯的,拿着闺女到处巴结人不算,连儿子都兢兢业业着攀高枝儿,父皇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败类了呢,四妹妹跟五妹妹气坏了,四妹妹一个劲儿掉眼泪,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吃人。”
谢启抱着闺女摇来晃去的哄他睡觉,“父皇行事越发让人看不懂了,冯见贤就是个典型的小人,初初还谨慎些,近来越来越没分寸了,京里到处都是眼睛,竟然还敢贪污受贿买官卖官。”
汤婂唬了一跳,“不是罢,之前不是说他清清白白的么,除了爱卖闺女卖侄女儿,从不收来路不正的银子?”
谢启叹口气,“人都是会变的,冯见贤如今早已非吴下阿蒙。昔日谨慎是立身不稳,和今日如何相提并论。而且也不是明面上的,私下里瞒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孤一直让人盯着他,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可察觉了也不过是捂着证据当瞎子罢了,他曾经试探着跟父皇提过,却没有任何下文,这分明就是纵容包庇的意思。
汤婂咂舌,“那帮子御史天天蹦来蹦去的,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要拿来说个上下五千年,轮到正事儿没一个顶用的。”
“不是这么说的,冯见贤如今是亲军都尉府大都督,跳出六部之外,魏丞相都管不着他,都察院那帮人……唉,也怨不着他们。”
汤婂总觉得不对,“冯见贤是不是长相英俊貌比潘安?”
谢启愣了愣,“哪里,胡子一大把,就是寻常人,普通的很。”
“那年龄也对不上啊?”
谢启有些疑惑,“对不上又如何?”
汤婂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要是他再年轻些许,我还以为是父皇遗落在民间的亲生儿子呢,这也忒疼了,亲儿子都没这么疼的。”
谢启摇闺女的手渐渐停下来,眼眸幽深四海,慢慢道了一句,“父皇是个严父,在我们兄弟跟前向来不假辞色。”
待孩子们都被乳母抱下去睡了,汤婂搂着谢启的腰,叹息道:“那四妹妹这个亏就白吃了?”
谢启脸色难看,沉声道:“父皇亲自放的人,说是小孩子胡闹,此事断无再提的道理。”
拍了拍气嘟嘟的汤婂,嘱咐她,“出了月子,你也上些心,早日把冰心玉壶的亲事定下来,省的夜长梦多。”
汤婂乖乖点头,“我晓得,经此一事,母后跟纯昭仪也会放在心上的。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堂堂一国公主,倒还要绕着个白身无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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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琐事
冯见贤坐在红木扶手椅上,脸上半明半暗, 满是失望叹息, “为父劳累了一辈子,拼了命的往上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进宫之前, 为父跟你说过什么?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你啊, 就是不听!千叮嘱万嘱咐, 务必把你平日里那些轻浮浪荡相收起来, 那不是巴望着从你身上刮油水的寻常女孩儿,那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这天下你再想找比她们尊贵的别说一个,连半个都不趁!还敢抱怨,还敢叫屈,别说公主让人把你扔出来,就是当场把你打死,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冯辉耷拉着脸, 讷讷辩白道:“我也没怎么着啊, 不是爹你让我溜进去的么,怎么如今儿子挨了打倒成了自找的了。”那公主虽说长得好看, 身份也尊贵,但也太泼辣了些,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敢打他,真要娶进家来可还了得?
冯见贤脸气的通红,胡子一抖一抖的好似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混账/王/八/蛋!不是我,就凭你你下辈子都别想进去!滚,给老子滚,从今日起,不许迈出家门一步,要给我晓得了,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冯辉撇着嘴不乐意,但见老头铁了心也不敢再缠磨,捂着摔的还有些疼痛的屁/股颠颠的跑了,不出去就不出去,他刚梳拢个小粉/头,好些花样还没玩够呢。
幕僚朱平随后进来,见冯见贤一脸的怒容,不由劝道:“东翁何必如此,公子还小,贪玩些有什么的,就凭您的声望地位,公子松快些也无妨。”
冯见贤一脸晦败,无力苦笑道:“如今当然是千好万好,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总不能靠我一辈子啊。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孽畜,我已不求他有多大的本事,安分二字已足够,可海/清啊,你看看,这叫我如何放心。只怕我前脚闭眼,转瞬家业就败的一干二净。”
朱平急道:“东翁此话从何而来啊,您正当壮年,少说也有四五十年好活呢,又圣眷优渥,全权掌管芹军都督府,就是王爷皇子又如何,在您跟前还不是客客气气。虽说智者多虑,但您这想的也忒远了些。”
冯见贤幽幽一叹,摇头道:“你跟了我十年有余,我也不瞒你。贤弟啊,我虽狷狂,但人无千日好。
我也勉勉强强算是大启建朝的老人儿了,可前些年,恁是再如何废寝忘食尽心竭力,也无人赏识,出头之日遥遥无期。当时我就想,这辈子就是这命了。”
他抬手示意,拦住急急要开口的朱平,淡声道:“后来,诚意伯告老还乡,杨显搜罗其旧部聚众闹事,韩克忠被逼的在御前长跪不起,多少朝中重臣铩羽而归,景王胥王两位王爷都是一碰一鼻子灰。我呢,走了大运,本是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的,谁知道就这么一里一里的上来了。皇上的器重来的不可捉摸,不止外人大惑不解,就是我这局中人也从未真正看清楚过。是我大意了啊,穷人乍富,一下子就失了分寸,待头脑清楚能静下心来思索时,却已为时已晚。”
朱平嘴角翕动,“东翁……”
冯见贤摆摆手,风轻云淡的表情,眼里却是蓄着一团狠厉火焰,“回不了头啊,不管万岁是何打算何心思,都回不了头了啊,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能退不能让,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他嘲讽的嗤了一声,“就我这两年办的那些事儿,太太平平时自然无碍,一旦有丝毫差池,那就是能致我于死地的刀。我这一身荣辱,可以说是没有丝毫根基,全凭万岁爷一念之间。”
朱平只觉得寒意从脚底板一气贯穿到头顶,浑身汗毛倒竖,冷汗涔涔。
他早已是船上人,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冯见贤要是不好了,他也别想逃。所以冯见贤才敢这么不遮不掩的把心里话全盘托出。
“可这是为何啊?”千方百计的把人捧上高位,总不会就单为了好找罪名一网打尽罢?
冯见贤眼神阴鹜,“不为小利必有大谋,不过这也是说不准的。只盼着这些只是我想多了,我既非开国名将老臣,又非皇亲国戚,实在没什么可谋的。万岁对老臣不放心,想要亲自扶持些听话的新秀也是有的。咱们,走一步看一步罢。”
朱平眉头紧锁,“那以后有人找上门还出手么?”
“为何不呢?我说的话你还是不明白,贤弟,收不了手了。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扶植咱们自个儿的势力,以后纵然有个什么,也有个喘息的机会。 ”冯见贤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不过要谨慎些,隐蔽些。”
汤婂此时又在骂人,把冯家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一遍,纯昭仪也是气的不轻,保养得宜的白皙面庞怒意滔天,“本想着她们俩还小,也能慢慢挑个好的,被这猢狲一折腾,这就得抓紧了。唉,这可如何是好,京里的功勋之家出色的孩子要不是早已成亲生子,要不就是还未长成,总不能让咱们冰心玉壶去给人当后娘罢?新科进士榜眼探花的咱们也不挑,但去年的可造之材早一出榜就让人捉光了,下一科还得再等两年,这可哪里等得了?”
文皇后也是头疼,稍息眼眸一转,“咱们这眼光也得放宽一些,京里的没有,看看外边的有好的也不拘什么,反正公主府是建在京城的,管他是哪里的。”
汤婂抱着二宝亲亲小脸蛋儿,沉吟道:“妹妹们也是刚刚办了及笄礼,岁数丁点不大。做什么非要找年纪大的,就是小一些,难不成还敢对公主不好不成?”皇家公主多霸道强势,年纪小的好糊弄,又听话又乖巧,就当养个弟弟,说不得日子反而和美。
纯昭仪愣了愣,“这……这……”这了半天,突然抚掌大笑,“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转悠的快,这可不是说的么,民间老话都传女大三抱金砖,可见寓意吉祥。以往也是我想左了,老是想给她们寻个大一些懂事会疼人的,但岁数这东西也是不做准的,有些孩子要是好的,还真不拘什么岁数大小。”
文皇后心头的石头也是放下了一大半,“年纪小些也不妨事,总归这两年也成不了亲,先定下来。”
纯昭仪看着汤婂一脸可惜,“唉,你们家的孩子都是好的,要是咱们早一刻定下主意,你大侄子那么好的小伙儿,我就是厚着脸皮也得给抢过来。”
汤婂嘴巴张的老大,吓得花枝乱颤,“这可差辈分儿了啊!”
文皇后给乖乖孙女儿擦一擦睡得流了一枕头的口水,笑道:“这可有什么,皇家不论这个,有好的当然是紧着自家人。”
汤婂噎了噎,心道好险,幸亏阿望定的早哦。
佑堂把功课写完,背着小手蹑手蹑脚的踱着小方步进屋来,见二宝醒了很高兴,逗着玩儿了一会儿,又嫌只有一个太孤寂了些,蹲在妹妹眼前抱怨道:“怎么还睡呢”
文皇后端着一盏温水慢慢喂他,“小孩子就得多睡睡才长个儿呢,今儿天好,出去放个风筝多好,在屋里待着怪闷得。”
佑堂眨巴眨巴黑眼珠子,看看努着小嘴动个不停的弟弟,一脸期冀,“能带着二宝不?”
汤婂一口回绝,“不行。”然后十分利落的补充,“想都别想,没得商量。”
文皇后搂着泫然欲泣的大孙子嗔怪她,“有话好生说,我们佑堂又不是不听劝的,哪有跟孩子说话这么锤的。”
温柔的摸摸怀里的小胖脸,安抚道:“乖乖,弟弟小呢,可不敢出去,外头说不准何时就刮一阵寒风,小娃娃受不住。”
佑堂又是嫌弃又是自得,“真没用,还是吃的少,才长得这么慢。二宝,你不能光长得像哥哥,吃饭长个儿也得像哥哥才是。”
纯昭仪看的眼热,羡慕道:“早些定下来也好,冰心玉壶两个常往太子妃那儿跑,指定能沾不少福气,早日大婚,兴许也能生一对龙凤胎。”
佑堂赖在皇祖母怀里撒娇,闻言看过去,不解道:“干甚么不自己生,姑姑们好累的。”
纯昭仪一大把年纪倒是给个孩子闹了个大红脸,文皇后笑道:“我们佑堂说的是,你这还年轻着呢,眼馋就自个儿生,两个丫头每日学规矩上课忙的团团转,你可饶了她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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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汤婂回了家越想越后怕,一脸惊魂未定的搂着谢启的脖子喃喃道:“唉, 说起来还得谢谢人家冯家呢, 要不是他们家整出来的幺蛾子,我娘也不能这么快给阿望找媳妇儿。不然小姑子变侄媳妇儿,大侄子变妹夫, 这也太乱了, 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喊什么才对。”
谢启笑, “这有什么, 该喊什么喊什么,各论各的就是。”
“这怎么能各论各的呢。”汤婂一脸的不认同,说着说着就不高兴了,“不许再说了,反正又没成。”
谢启翻了页书,好笑道:“不是你先提的?怎么跟狗脸似得,说变就变。”
汤婂嗷呜张大嘴,一口咬在他略微凉薄的唇瓣上, 笑嘻嘻道:“就是属狗的, 咬死你!”
谢启笑呵呵的,乐的不行, 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到处摩挲,哑声道:“来咬罢,用力些。”
佑堂还没睡,趴在弟弟妹妹小床跟前,惊叹的嘟囔道:“一开始黑黑瘦瘦的比小猴子还丑, 都把我给丑哭了,一眨眼就变漂亮了,白白嫩嫩的跟糯米团子一样,真好看呀。”
方嬷嬷教着他拍弟弟妹妹睡觉,“小孩子长得快呢,小殿下不要急,这眼看着就能下地到处乱爬了,到过年的时候,就能跟您屁股后面到处乱跑了。”
佑堂被方嬷嬷忽悠的心头热乎乎的。
他在前头走,后头跟着两个踉踉跄跄的大头娃娃,奶声奶气的追着他喊哥哥……想想就神气的不行啦,真威风啊!
谁有他这么厉害,弟弟妹妹长得一模一样,又听话又漂亮!
玩了会儿娃娃,方嬷嬷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哄他去睡觉,佑堂抬起袖子擦了擦惺忪的双眼,含糊不清的道:“我娘呢,今儿跟我娘一道睡。”
方嬷嬷神色古怪,尴尬道:“小殿下都当哥哥了,得自个儿睡。”
佑堂一点不听劝,大言不惭道:“当哥哥我也是小孩子,得换了牙才是大孩子呢,嬷嬷你别拦着我啊,我早跟我娘说好了的。”
方嬷嬷到底是年纪大了,身子不大灵便,三拦两拦就给小家伙从咯吱窝下边跑了出去,正屋门口锦兰锦芳见他倒腾着小短腿跑的飞快,齐齐吓出了一身冷汗,锦兰话都说不利索了,“小殿下,这么晚、晚了,赶紧去睡罢。”
佑堂拧着眉头瞪人,“知道时候晚了还拦我,明儿还得上学呢,让我进去啊。”
几人纠缠间,屋里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呼痛声,还有重物落地噼里啪啦的响声,佑堂翘着头好奇的往前看,奈何门窗关的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不留,“我爹呢,我娘呢,在屋里打架么?”
锦兰锦芳脸上跟让人拿着两米长的大刀砍了似得,敷衍道:“嗯,啊,没有,太子殿下跟娘娘有要事相商。”
佑堂压根听不进去解释,小身子肉滚滚的原地蹦跶了几下,很是跃跃欲试,“打架好啊,我能劝架的,快让我进去,我这么厉害,定能帮我娘把爹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第68章 二更
谢启身上潦草系了件水青色袍子,黑着脸打开门, 声音硬邦邦的跟冰凉碴子一样, “不是要睡?进来。”
佑堂狐疑的看了半晌,有些失望,郁卒道:“没打架啊。”
谢启脸黑了黑, 冷哼了一声, 吩咐门外低着头装鹌鹑的两个锦, “打水。”
汤婂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看见儿子嘴角带笑问道,“弟弟妹妹睡着了?”
“我亲眼看着睡得,娘你怎么这么早就上床了,都不等我的。”
谢启冷哼了一声,“哪儿都有你,谁家孩子这么大还跟爹娘睡得?明儿你去学里问问,看佑昕是不是也镇日赖着爹娘一块儿睡的。”
佑堂噘着嘴不高兴,“爹你真不讲道理, 我还没抱怨你天天赖着我娘呢。佑昕哥哥他们确实不跟爹娘一块睡, 但那是因为人家爹娘不睡一块,他们想跟谁睡就跟谁睡, 哪里像我,都没个选择,只能睡你们俩中间儿。”
谢启被气笑了,“那还委屈你了不成?”
小家伙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笑嘻嘻的搂着娘汗津津的脖子, 撅着小屁股摇了摇,“对呀对呀,爹你去书房睡罢,要不然去陪弟弟妹妹,今儿我自个儿跟娘睡。”
汤婂唯恐天下不乱,举着双手双脚赞同道:“这个好!”
谢启隐晦的瞪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道,“还疼不疼了?”
还是疼的,汤婂瞬间变蔫,可怜兮兮的哭诉道,“殿下太厉害了,让我歇一歇罢。”
被夸厉害,谢启有些小得意,装腔作势的嗯了一声,见宫人们把水打好了,让人都下去,一边脱袍子一边道,“自个儿能不能洗?”
汤婂点点头,把已经脱干净的儿子递给他,“你带着儿子一块儿罢,我得叫君眉进来帮我。”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佑堂还很不客气的支使爹娘配合着给他演了一出折子戏,宫外却乱翻了天。
景王侧妃冯婉茹回娘家小住,高兴之余多吃了些,不过是小毛病而已,冯家人却不放心,特地请了家中熟识的大夫来请脉。这一请不得了,大夫竟然道其胞宫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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