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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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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的样子。
如玉见他绘过水墨,用水墨都能将首饰绘的惟妙惟肖。今日头一回见他绘工笔,只一眼,暗叫一声天杀的,心说这厮外表呆木是个假道学,谁知心里龌龊阴暗到难以言喻,他竟在绘一幅女体,仿似她当初在琼楼见待云姑娘绘过的一样的女子,侧卧于床,双目紧闭,比身屈线尽露。
她扫目到那女子脸上,气的两手松了帕子,骂道:“无耻的贼厮,你竟敢画你老娘!”他画的那个人,恰是她。
如玉软在他怀中,叫他压回床上细细吃着,撩起一腔的酥意冲脑,低声道:“我是个正经妇人,你怎能画这样的东西出来?万一叫谁瞧见……”
“我也就过过眼瘾,上色看得一眼,今夜会将它烧掉。”
……
有省略
……
那幅他所绘的,她的身体就在床侧,四尺横幅,新晕染过的调色未干。如玉颇有些新奇的,细细端详那幅画儿。他的用色十分娴熟,伸臂而对,完全是她肌理的颜色。
所谓面若芙蓉,温香软玉,冰肌玉骨,画中的女子侧呈于床,恰是平日她才有的睡姿。光凭线条并不能淋漓尽致表现一具女体的美感。他运用了水润光以及阴影的反差,让每一寸皮肤,小腹的微凹,富足的立体感,叫她跃然于纸上。
张君闭眼缓着心中恼怒,脑中忽而闪过大哥张震方才在宴席上瞧着如玉时,那复杂深沉的目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从他将她和赵荡逼下山崖,还是回京之后她几番相助于他,再或者,从完颜冠云手中救她回来的那一次?
张君回想着如玉和大哥张震所有过的几番接触,不比张诚那个软蛋只有贼胆没有贼心,张震贼胆也有,贼心也有,唯一所忌惮的,恰是兄弟情义。
生完孩子之后,如玉回回都能熬得过,而且自身能讨得的甜头也比苦头更多,所以总爱撩撩虎须,这一回叫他弄的实实在在背过气去,看张君起床,凑灯果真烧了那幅四尺横幅的工笔,颇有些惋惜。笑问道:“你什么时候画的,我竟一无所知。”
张君将画尽数燃到熏香炉中,眉锋轻挑,唇抽一抹笑意:“并不是一日绘成。夜夜读书批折子,困倦难熬时我就会撩开锦被看上一眼,再绘上两笔,提神而已。”
如玉骂道:“假道学,你个假道学。怪道我经常梦里落大雪,冻的发抖,原来你竟三更半夜总揭我的被子!”
俩人在宫里并未吃饭,寒风呼呼的大冷天儿,卧室里暖意浓浓,张君犹还不肯睡,披了件棉衫出门,不过片刻提了只食盒进来,摆了短脚小佛桌在床上,摆了两样闲食儿,生油煎炒过的银杏板栗,甜甜一股桂花香,如玉不必筷子,拿手拣了一只,接过张君递来的酒盅儿佐了,甜口辣喉,连连赞道:“好吃!”
还有一样香煎山药饼,外焦里糯,咬一口烫气蒸腾,她吃了许久,抬眉问道:“你为何不吃?”
张君坐在如玉对面,抿了一唇酒,低声道:“你和初一分别被劫那一回,我从大哥手里夺过权。”
他是在解释宫中晚宴上死活不肯叫大哥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读者说不舍得完结,那怕只有一两个人,也让我暗自窃喜,哈哈。
正文快完了,不过还有孩子们的番外。
乖的时候够乖,坏的时候够坏的初一。
胳膊长腿也长,嘴巴坏心地善良的初二。
长的像爷爷,江湖世道的初三,以及大脑袋嘴巴笨,开窍晚的初四。
番外只讲我们初一宝宝带着三个拖油瓶朦胧胧的初恋,会有始有终。
第133章 弟媳
“虽是兄弟; 也是君臣。我与别的兄弟不同,□□的事儿做过一回; 就会在他心里种上疑。”张震归京; 张君终于不必再将机要奏折带回府中,过年三天休沐; 是他难得的喘息之机; 不必每夜坐在她身边批奏折,可以相对坐在床上说两句闲话儿。
“有赵荡在西牵制; 大哥过完年还要御驾亲征。朝事他唯有仰仗你,除非他脑子叫驴蹄了才敢下手治你。”如玉望着张君; 见他仍还呆滞着; 忽而一只银杏打过去; 笑的十分狭促:“瞧瞧; 当初在鸳鸯淖若你果真杀了赵荡,今儿你找谁哭去?”
张君接过那枚银杏嚼了; 灯下略显浓黑的锋眉轻挑,忽而就扑了过来:“乖乖,看来一回过不了你的瘾; 叫你还有力气打我……”
上一回死到一半才活过来; 如玉闪身的功夫他已经在扯她的裤子。她一脚几乎蹬翻那小佛桌,爬到床脚横厢位置的时候裤子整个儿叫他扯掉。她是真的不想要,翻过身来连哀带叫:“好人儿,求求你饶过我这一回,明儿晚上; 明儿晚上咱再来好不好?”
“我会轻轻儿的,只放一放,只是放一放好不好?”他竭力压迫着自己不敢粗鲁,见她不肯看他,硬生生掰过她的脸来,叨上她的唇缓缓的吃着,仿佛那点唇是婴儿口中的乳汁,是麻姑酿成的灵芝汪,琼浆玉液一般。
这种细腻而温柔的动作,渐渐挑起如玉那点躁痒来,不用说,连哄带弄,这一放,自然又是整整一夜。
*
延福宫的家宴还在继续,周昭深觉只待张君和如玉一走,张震的兴致就全消了。一堂和乐,张虎家的两个儿子在大殿中央为大家表演搏跤,扑来打去好不乐乎。贺氏不停拍手大笑,周昭看不惯男孩子们这样的泼皮行径,却也笑着赞道:“虎哥家这两个小子一身的劲骨筋儿,我瞧着弟弟像是更猛的样子,哥哥看来打不过他。”
两弟兄确实老二更猛,俩人摔完了跤,磕过头告退了。
周昭笑吟吟转身,刚想问张震给俩个孩子赏些什么好,便见他忽而起身,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就走。
她起身跟出大殿,便见在殿外廊庑下那三尺多高的青铜熏香炉侧,张震正在不停的踱步。忽而,他止步吩咐身侧近侍:“将今日宴席上所有的菜式,原样赏一份送到永王府去。”
这内侍飞快的走了。张震双在疾走,他性躁,急起来便坐不住,忽而又回头问近侍:“年节这一回,你们给皇后赏的什么?”
这一回出列的是内侍省待诏,他道:“回皇上,奴婢们是按先朝之礼替皇上备的,比清颐园那位足足多了一倍。”
张震止步在青铜熏香炉前,声沉和醇和,说道:“照着给皇后赐物,原样送一份到永王府,单赐永王妃。”
他说罢,转身又进了大殿。
周昭往回走了几步,再转身,端地是个刚从内殿出来的样子,笑着迎上张震:“和悦和老三两个隔桌儿划拳,吃酒吃的正热闹了,你怎么就走了?”
张震转身往后,到周昭所居那后殿中坐了,再不说话,沉眉闭眼的闷着。
周昭亲自奉了茶,笑道:“趁着年节下你要给兄弟们赏赐,老四和虎哥他们几个的府宅叫他们自己挑去。那清颐园原本是前朝老皇帝建给和悦的,今儿我做了主,叫老三与和悦两个仍居清颐园去,你说如何?”
张震忽而睁眼,两目凶光:“谁叫你擅自作主的?”
周昭顿得一顿,歉笑道:“难道皇上竟将清颐园指了别人?臣妾竟是一丝儿也不知道了。”
张震再闭上眼睛,却是缓缓摇头,也在强敛自己恶恼的语气:“并未指给谁,但那一处我有用,至于老三,从别处为他择赏府第即可。”
他起身要走,周昭连忙追上几步问道:“皇上可是仍要往宴席上去?”
张震头也不回:“朕今夜宿在勤政殿。至于家宴,有劳皇后一人操持!”
就算果真三宫六院满纳,初一十五雷打不动也是属于皇后的。如今六宫空置宫中只有她一个女人,可在外征战半年的丈夫回宫,到如今整整半个月时间,未在延福宫歇过一夜。
周昭闭眼良久,睁眼见禁军侍卫长,也是自己的弟弟周仓在面前站着,深深叹了口气道:“仓儿,带些人去清颐园,给我瞧瞧那里头究竟藏着一尊什么样的神仙!”
*
大过年的,张君早起给列祖列宗们敬了一回香,回来又圈着初一和如玉两个在屋子里顽闹。他忙碌了整整大半年,唯一抽出一日闲功夫陪妻子和孩子,自然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两夫妻教初一学识字,叫声爹给一颗糖,叫声娘再给一颗。初一嘴甜口快,爹啊娘啊不停的叫着,吃一颗糖便要在娘那香扑扑的面颊上亲一口。张君也想讨他吻一吻,小家伙笑嘻嘻的凑过来,热热的鼻息窜在张君面颊上,含着糖的面颊儿鼓鼓,眼看快要亲着了,眼中含着狡敏一个转身,却是扑入如玉怀中。
这小王八蛋,早慧又会看人脸色,才不过刚满一周岁,舌头灵的什么一样,爹也会叫娘也会叫,还会哼哼叽叽要糖,完全不是张君小时候那呆傻样子。
儿子比自己聪明,还比自己会讨妻子欢心,张君满腔醋意说不了来,陪在他娘俩身边,看他两个欢的什么一样,仍是个不讨喜的傻孩子。
忽而窗外丫丫叫道:“娘娘!外面有人来请,咱们王爷怕是得去见一趟。”
张君断然道:“不见,叫他们走,有事朝堂上说。”
丫丫颇有几分难为:“王爷,是皇上来了。”
大年初二一清早,张震不在皇宫里呆着,又跑回家来了。张君起身披了外氅道:“你们先顽着,我去去就来。”
佛头青的蜀锦棉衣,深青色出风毛的鹤氅,风毛衬着一张脸清秀白净,年不过二十五的永王殿下,一出竹外轩主屋的门,方才还堆了一脸的笑意随即敛去。
皇帝张震就在院门外站着,负手执鞭,显然骑马而来,身后唯带着几个近侍随从。他一脸晦丧,见张君出门,语气颇有几分嘲讽:“春宵苦短日高期,从此君王不早朝。大哥我身为君王昨夜一夜未睡,你倒好,流恋床榻到日上三杆还不肯起,叫我足足在外等了你半个时辰。”
两兄弟肩比同高,张震在外征战黑了许多,张君肤白似玉,一个张扬一个内敛,盯着彼此看了许久。张君问道:“皇上回府,可是要给祖宗们敬支香?”
“钦泽,赵荡昨夜连下三座城,夏州也失守了。”张震直截了当说道。夏州是近百年的国门,一夕之间,叫西辽占了。
张君默了许久,摇头道:“与敌战事,是皇上与虎哥并一众武将的职责,恕臣弟无能,不能替你们出谋划策。我所能做的,也唯有替您守好朝中这一摊子,叫文臣们不有二心就好。”
二人自宗祠敬完香出来,出永王府,一路漫步到府后那处营房。今日营中兵士们全部放假,院中空空荡荡。张震忽而转身一个横扫,张君身疾,抬腿本欲要躲却又生生忍住,叫他横腿扫倒在地,随即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也将张震横扫在地。
张震迎头一拳就揍了下来:“小王八蛋,弟兄六个就你最会装,叫声大哥可是会死人?”
张君手迎上张震的拳头一个反绞,逼张震膀子勒上自己的脖子,反唇问道:“清颐园那位是怎么回事?昨夜那与皇后同份例的赏赐又是怎么回事?你果真拿自己当大哥,当长辈了?”
张震挣不开张君反绞的手,双腿反剪一个翻身将张君搡远,骂道:“小王八蛋,我们张府六兄弟,怎么会出你这样一个醋壶?我不过是多看了你家如玉一眼,有能耐你剜了我的眼睛!”
两兄弟躺在冬日冻土的营院之中,头顶是湛蓝的天,一排排青灰色的瓦檐。张君忽而就笑了,侧首望着张震,决然道:“虽我不能剜你的眼,可她是你弟媳,多看一眼都不行。更何况清颐园那位……”
张震仰头,闭上眼睛伸平四肢躺着,眉梢,眼角,连带嘴角渐渐沉了下去。他道:“钦泽,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像你一样,整个世界围绕着女人展开。我看待女人,与你不一样。她们是当季而生的花朵,娇艳芬芳,我会偶尔止步看上一眼,再或者摘下来逗上一逗,但我不会投入太多的心思在她们身上。
清颐园那个,也不过顽物而已。我过完十五就走,待我走后,你找个时机将她处置了即可。
咱们是兄弟,文武兼治,内外兼修,大哥我御驾亲征,是在守国门,亦是在阻挡赵荡那头虎视眈眈的恶狼,替你守着竹外轩那点薄门浅户。你也要替我守好这万里河山,由内囊将它一点点治理到强大起来,咱们兄弟携手,永远都不能对彼此产生疑心,好不好?”
张君一把将张震拉起来,替他拍着身上的土:“大哥,对大嫂好一点,一起生个孩子,我永远是你们的家臣。”
张震缓闭那狭长的眼,方才脸上所有的欢喜尽数敛去,过了许久,拍了拍张君的肩道:“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皇后,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
“清颐园中住的,是左丞相朱蒙府上的幼女朱颜。”禁军侍卫长周仓连着说了三遍,见皇后周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问道:“大姐,你可是在听我说话?”
周昭啊了一声,反问道:“那姑娘的小名儿,可是叫甜甜?”
周仓道:“是!”
原来是那个朱颜。前朝未灭时,姜映玺拿她惑张震,要偷渡个孩子入宫廷,张震兄弟将孩子换成了一只剥了皮的狸猫偷渡进去,恰就是那朱颜姑娘做的手脚。
周昭脑中回忆着那朱颜姑娘的长相,过得许久,长长叹了一息道:“我想见见她!”
“可要将她提入宫来?”周仓问道。
周昭缓缓摇头:“仓儿,我不但想见那朱颜姑娘,我还想知道你姐夫与她究竟是怎么相处的。你可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叫我能居于暗处,看看你大哥究竟在跟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周仓二丈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摇头道:“男人女人在一起还能做什么?大姐,你是皇后,就该有皇后的胸襟气度,那朱颜连这延福宫都入不得,不过一个玩物而已,既你心里不舒服,弟弟改天弄死她也就完了,你又何必给自己添堵?”
周昭断然道:“不行,我必得要见她,而且还必得是皇上也在的时候,你去替我安排就是。”
她忽而回头,小囡囡在珠帘后躲着,怀里抱着一只宫婢们替她新纳的小锦鸡抱枕,两眼满是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正在盯着她看。今年是鸡年,年年按生肖宫婢们必要做这些手工针线的,周昭伸着两只手,待囡囡扑到怀中,捋着她额前的发轻声问道:“今儿休假不必学功课,但你是公主,要做天下贵女们的典范,即使教养嬷嬷没有要求,也该自发跟着嬷嬷们学学针线,怎么能抱着个玩物儿就四处玩了?”
囡囡举着那小锦鸡道:“这是昨儿初一弟弟管我要的……”
“要称本宫!”周昭提醒道。
囡囡连忙改口:“昨儿初一弟弟管本宫要只嬷嬷们衲的锦鸡,本宫舍不得没给,弄哭了他。等他走后,我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母后,您能托人将这只锦鸡送出宫,给初一顽吗?”
“不能,既是你的,你自己顽儿就行了,为何连只鸡都要送给初一?”周昭少有的厉声。皇帝给如玉赏和皇后同例的新年赐物,初一连囡囡一只小顽物都要抢走,她苦熬了几年才熬来的皇后之位,如今倒还没有如玉过的风光。
周昭出完了气又觉得自己颇有些失态,而囡囡也叫这忽冷忽热的母后吓的手足无措,抱着那只锦鸡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自己殿中,跟着教养嬷嬷乖乖学做针线。我的儿,娘一生的指望,都在你了!”周昭难得自称我,边说边将囡囡推给宫婢们,挥手叫她们带走,随即又支肘坐在那长赤金雕凤紫檀坐椅上发呆。
*
仿似天赐良机,第二天夜里,周仓就找到了完美的,可以叫周昭躲在暗处看皇帝与那朱颜姑娘相处的良机。
清颐园有一片培于温室中的山茶葡萄红,恰如今开的正盛。那朱颜邀张震今夜前往,要二人同赏。张震应约,同时还吩咐内侍省送两箱高昌进贡来的葡萄酒过去。饮葡萄酒,赏葡萄红,情调意调皆备。
送酒的内侍并非张震心腹,周仓身为禁军侍卫长,便是调换个把人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于是皇后娘娘换上了内侍服,跟着一群小内侍出宫,捧着葡萄酒亲自去了清颐园。
所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的大概就是右丞朱蒙这一府了。女儿给皇帝做了外室,从右丞到右丞夫人,到家里几个姐姐姐夫们俱是忙的鸡飞狗跳。
北方气候寒冷,正月山茶难开,都是培养在温室之中。这温室穹顶高阔,占地将近一亩,到了夜里,点再多的灯也照不亮它。
朱颜走进山茶园的那一刻,若不是早有周仓提醒过,周昭险险要将她认成如玉。她穿的衣着,与如玉昨日入宫参加宴席时所穿着的一模一样,头上首饰都丝毫无差,至于那张脸,原来周昭觉得大概也就七成像,如今再看,至少九成的相像。
同样圆润润的鸭蛋脸儿,笑起来甜丝丝的,眼似两汪秋水,仍还是那一见人就笑的喜相。
她笑的又欢又甜,入园见爹娘仍还在忙,半恼半笑责怨道:“父亲,母亲,皇上眼看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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