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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颜色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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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玉珩踱步到窗前,望着头顶上层层叠叠的乌云,就像是一层压着一层的权谋,这片是林子夙的,那片是淳王戚越的,太子戚观央的,自己的,一起将太阳遮住,妄想在这锦绣江山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雷声倏地一声炸响,滚在简玉珩头顶,一场孕育了多年的阴谋,即将在月后拉开序幕,京城的几位各怀心思的少年,摩拳擦掌,开始冲击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他默默地站着,没有动容,耳边儿又响起了师父教导他的话。
  帝王之道,在于招揽人心,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帝王之道,在于握权为天,审时度势,海纳百川。
  

  ☆、第43章 风雨前夜愁(三)

  銮殿尽头,皇上大红色广袖锦衣; 上头龙纹跃居盘旋; 皇后从鸾殿走到銮殿,红毯铺开; 大戚后宫的新主朝皇上缓步走来,由两位宫女一左一右领着。
  她微微地朝皇上笑; 典雅端庄红袍拢地; 每迈一步,就有一批大臣跪倒在红毯两旁;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那是绯王戚观郁的母亲; 皇上心底里最打紧的人,他本是想保护好她的; 想将她藏起来; 封别人为皇后,为她挡满朝文武的吐沫星子和刀剑。
  戚观郁的名字是祖谱里写好的,未来要当皇帝的; 郁儿生下来就是病儿; 皇上给他取小字为玉珩; 原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好她和玉珩,却没想到给她们带来了更大的伤害; 四年前宫变,玉珩险些身死,这位锦阳宫正主儿终于坐不住了; 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便搬出来台面。
  先是送戚观郁出宫,寄养在简家,紧接着赐皇后毒酒,国丧三年,马上重立皇后,为儿子奠定坚实的基础。
  盖头下的女人红唇饱满,眉角细腻,宽宽的衣袖下,她两手攥成了拳,脚步却依旧款款地向皇上走去,她为皇上拿下这江山,论起谋略手腕,绝不比男人差。
  “没想到朕竟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娶妻。”老皇上歪着头笑的开怀,看着心爱的人儿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一时间心里感慨万千,他低头,轻声在她耳边说:“等郁儿清了其他的势力,咱们就把这天下交给他,我带着你走,再也不回这宫闱里。”
  简家宅门也是一番祥乐景象。
  盖头蒙上的时候,花烛脸上泛着胭脂都掩不住的红,简玉珩一身暗红锦衣,羊脂簪绾一头青丝,他微微笑的样子,像极了彼时从红毯走向銮殿的皇后,又像雨天晕染开的水墨画。
  灯火摇曳,花烛透过盖头朦胧地望,只见他一排白牙,眼中柔波荡漾,那一瞬间竟让花烛觉得岁月静好。月光自苍穹之上泼洒而来,他手向前摊开,舌尖轻点上颚,“夫人,请下轿。”
  花烛随着简玉珩下轿,简府门口张灯结彩,将新夫人迎进府。
  两个一身红坎肩的小厮迎上来,为二人正了衣帽,两旁站着的侍女抛出了花瓣,礼乐齐鸣,简玉珩嘴角勾着,任清风吹进袖口,也不觉得寒冷,他领着花烛走进院落,伸手抓了花烛的手腕。
  此时的院子四角,弓箭已然架好,一声令下,四只黑箭由四个方向同时朝花烛飞来。
  简玉珩神色一凛,动作快的令林子夙咋舌,只见他倏地跳起,抱住花烛的腰,斜过身子踢飞了后头两只箭,遂又压着她矮身,躲过前头两只,箭失在空中相错,呼啸地从他耳边蹭过,分别射在院门的两只石狮上,深深地扎了进去。
  简玉珩捂住花烛的嘴不让她喊叫,两眼一眯,看清了石狮身上的两只箭矢,要把箭射进坚硬的石头里,那得要多大的臂力才能做到,看来林子夙是派高手来了,简玉珩神经霎时紧绷起来,想他林子夙向来骄傲,不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果然,又是一箭朝花烛射来,简玉珩将她护在怀里转身,替她接了那箭,简玉珩只觉得胳膊突然一凉,他浑身一滞嘴唇紧咬,疼痛逐渐漫开,院子一下子乱了起来,反过味儿来的下人冲上来,围成一圈将少爷和夫人护在里头。
  那一箭从左肩头斜刺进去,不偏不倚正朝着心脏的位置,简玉珩只觉得喉头一甜,大口大口的鲜血便溢了出来,他松开了花烛,闭了眼,身子缓缓地倒下去,整个院子乱成了一团,全是下人们的惊叫。
  风扬蹲在他们身后高墙上,银色面具闪着冷冷的光泽,他手抬到耳畔,两指合并,微微向前一伸,两旁的弓箭手迅速调换了位置,趴俯好身子,弓拉满,只等风扬再一声令下,便放箭杀了林莞尔。
  一阵小风吹过,将新娘的盖头吹开,风扬看清了她的脸,瞬间如遭雷劈般直起了身子,他赶忙放下了手,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底下的花烛。
  “怎么了。”林子夙的声音缓缓地在他头上响起,风扬忙定神道:“那不是林莞尔。”
  林子夙瞳孔倏地收紧,他往下望了望,简玉珩一脸苍白地躺着,一地的血夸张地流,林子夙嘴角勾起,道:“咱们撤。”
  “可简玉珩死了,咱们的计划……”
  “他死还早着呢。”林子夙鼻子哼了声,接着道:“去一趟品花楼,我倒要看看,简玉珩他心里,到底是容雪还是莞尔。”
  风扬大手一扬,五指张开轻摇,撤退的号令下达,墙上都是功夫高强的人,轻功施展,一瞬息便消失在了漫漫黑夜之中。
  银杏叶金黄,随秋风飘落,吹进了窗子,落进莞尔的手心。
  叶片落入手心的那一瞬,有什么东西重重地锤在了她的心脏上,她瞠着眼睛,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都是血红的,她的眼角都快要裂开,不好的预感迅速地浮上心头,“薛管事,简玉珩在哪?”
  “他只交待了我看好你,没说去哪里。”
  大胡子管事头也不抬地回她,她从床上撑起身子,挣扎着下了床,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踉跄地扶着墙壁走到窗前,本来蜷缩在她跟前的肥猫软软糯糯地叫了一身,跟着她一起跳下床来,依偎在她腿边儿。
  窗外月色微凉,一切都很祥和,只是她的心很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突然,闷雷似的声音在脑袋上炸开,橘猫吓得一个哆嗦,肥胖的身子突然灵巧了一百倍,弓着身子钻到了床底下。
  莞尔笑笑,那是皇宫里头鸣礼炮了,算算日子,该是皇上的封后大典,只是莞尔的笑容里掺了些苦涩,封后大典是和简玉珩大婚同时进行的,他没来找她,那么他娶了谁呢。
  又是一声礼炮在头顶炸开,莞尔把猫儿掏出来,揽在怀里,轻轻地挠她耳后的绒毛,“不怕啊小乖乖,你家的小少爷娶亲了,在放礼炮呢。”
  她这话说的捻着酸,大胡子管事望着她叹了叹,脸上挂着长者慈祥的笑,他有点无奈,当初自己拼了命的拆散这两个孩子,却没想到,两人曲曲折折地又纠缠在一起了,或许是命数里头已经定好了的,他巅不了天地,该遇见的早晚还会再遇见,该爱上的早晚还会再重逢。
  大胡子管事姓薛名愿,原本是宴肃手下的亲信,因着打仗时断了腿,接上后走路不甚利索,也就告别了战场,奉命跟着大将军的女儿一起辅佐绯王。
  四年前宫变,阮阮丫头拼了命把绯王送出宫,约好了七日杨湖。
  他本打算带着绯王殿下到湖边等,却接了大将军的命令,引殿下离开阮阮丫头,对于这个,宴肃的解释只是:“儿女情长,早晚会绊住他,他是大戚的下一个皇帝,绝不能有软肋在身上。”
  薛愿回神,见她样子实在可怜,走过来揉揉她的脑袋,“阮阮丫头,别想太多,你的主脉被封死,我花了几天的功夫才给你解开,你现在千万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回去躺着吧。”
  “你都知道了。”莞尔听他喊她阮阮,眉眼垂了下来,薛愿点头,小声道:“阮阮丫头放心好了,我谁也不告诉,你快回去躺着吧。”
  “小乖乖,咱们去床上。”莞尔将橘猫揉进自己怀里,鼻子酸酸的直想哭,身后的礼花一个接一个地炸开,她别着头不去看,心里却全是简玉珩的身影。
  他大概是去找容雪了,那一身红嫁衣穿在容雪身上一定特别的好看,比自己好看千倍万倍,她小拳头攥起来,暗骂自己没出息,当初想的好好的,在他抛弃自己的时候,一定要潇洒转身,她原以为容易,却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竟是这样的无法割舍。
  “简玉珩,你该来和我道个别的,这样关着我,算什么呢。”
  怀里的猫儿已经不害怕了,它蹭着她的臂弯,带着毛刺儿的小舌头舔了舔莞尔的手腕,见莞尔没反应,两个肉垫儿似的爪子交错着攀了上来,去舔她的脸。
  “快!叫大夫!”
  简玉珩恹恹地躺在床上,血水浸透了床单,就在花烛慌乱的不知该如何自处时,他眼睛张开了一条缝,抓住花烛的手,“叫他们都出去。”
  “你……”简玉珩的手腕十分地有力,花烛一双泪眼突然睁大,诧异地将他望着,简玉珩闭了眼,“叫他们都出去。”
  “你们都出去!谁也不许进来!”花烛站起身,使出全身的力气撑着嗓门,底下的下人跪倒一片,连连地磕头道:“不能不救少爷,不能放弃少爷啊,夫人……”
  “都出去。”简玉珩侧身,眼睛倏地睁开,一时间寒芒乍现,生气汇聚,底下跪着的人有惊有喜,纷纷听话地退了出去。
  简玉珩撑起身子,嘴角勾起,扯了一个苍白的笑容出来,林子夙不会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他死了,不过至少能让他觉得他已经重创了自己,这样才能让他不杀莞尔,后头的计划也就没法正常进行。
  简玉珩手一扬,咬着牙拔出了肩膀上的短箭,这一下血才真的涌出来,湿透了肩头,花烛手掩着嘴,想哭又不敢大声哭,只小声地呜咽着,简玉珩眼皮儿跳了跳,完全不理会花烛的举动。
  ‘唔’一击重拳打在她背心,花烛轻轻地挣扎了下,下一刻便倒在了竹山怀里,竹山将她安放在桌角,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查看少爷的伤势。
  “少爷。”他的眼眶微红,“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
  “不会。”简玉珩笑的开朗,他眉目舒展,轻声道:“我还要给你这臭小子娶媳妇呢,等着你儿子叫我小叔,咳……咳。”
  竹山为少爷止了血,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皇上会不会知道。”
  “不会。”简玉珩摇摇头,底下早就交代好了,就是演给墙上林子夙看的,不管他信与不信,现在都得乱了阵脚,他接着道:“前些时候,我要扳倒他还多少有些顾忌,现在我随时都可以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少爷您是顾忌夫人……”竹山噤声,呆呆地望着简玉珩,他点头,“那是她的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不过现在好了。”
  “去看看夫人吗,已经醒了两天了。”
  “这就去。”
  简玉珩站起来,莞尔醒了两天了,内宅湿冷,她又受苦了。
  简玉珩中衣被血水浸透,他顾不上换,暗红色的喜袍褪下,随意披了一件外衣拉紧,抬脚就朝内宅奔去。
  竹山在后头嚷嚷着,“少爷少爷,您倒是擦把脸啊,你会吓到……”
  简玉珩已经走远,竹山幽幽叹了口气,看来少爷是故意的没错了,他该是有多喜欢夫人,才会变得这样孩子似的幼稚,只要能在莞尔怀里蹭一蹭,讨上两句关心的话,受了再大的伤也觉得不痛了,反而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
  她比江山有意思,简玉珩拢袖,一抹微笑绽放在嘴角,脸上血迹未干,在月光下罩着一道影,恍然之间魅惑芸芸众生。
  

  ☆、第44章 风雨前夜愁(四)

  咿呀,木门被推开发出腐朽的声音; 薛愿见简玉珩来了; 总算是松了口气。
  “老师。”简玉珩伏身行礼,薛愿笑笑; 搀了搀他的胳膊,扭头瞥了眼床上小小的影子; 对简玉珩说道:“这丫头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胡说什么; 我可没有盼他。”莞尔眼底滑过几丝羞赧,她两手揽着猫; 低头喃喃道:“小乖乖,是不是你想他了; 结果把他给盼来了。”
  “喵呜。”肥猫看了眼简玉珩,不屑地把脸别了过去; 埋在她的臂弯里蹭; 莞尔乐了,仰头开心道:“你看它都不待见你。”
  到底是个天真的姑娘,才会做出这样欲盖弥彰的事儿来; 简玉珩目光攀了过去; 她脸上挂着收敛的笑意; 左脸浅浅地一道儿窝,因着气血亏虚; 她整个人看起来又绵又软,配着那天真的样子让他不忍心去触碰。
  简玉珩无奈地笑了笑,抬脚过去站在她床边儿; 撮着手指朝着那肥猫喊了一声:“儿子,下来。”
  肥猫的身子一下子弓了起来,欢脱地钻出莞尔的怀抱,缓缓摇动着尾巴走到简玉珩跟前儿,爪子伸出来去挠他的腿。
  见这肥猫突然倒戈了,莞尔脸上有点挂不住,她挪挪身子,尴尬地咳了声,拉过被子掖在腰间。
  简玉珩附身,将他的大儿子抱在怀里,笑的花枝招展的,他朝她挑眉,莞尔睁大眼睛看他,有点不可置信:“小乖乖是你的猫?”
  “它可不叫那么难听的名字,这是我大儿子。”简玉珩噙着笑,转身把猫塞进了薛愿手里,恭恭敬敬地对他说:“我和莞尔有些私房话要说,这几天麻烦老师了。”
  薛愿看着长大了的孩子,心里总觉得愧疚,那时候因着将军的命令,硬生生地将两个孩子拆开,现在他们又在一起了,他也觉得欣慰,薛愿边想边接了猫,笑他道:“怎么你们要说什么话,大宝都听不得吗?”
  “大宝。”莞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简玉珩你好意思说小乖乖难听吗,你这起的是什么,大宝?你还真当它是你儿子了。”
  “你!”简玉珩转头,错着牙,屋子里黑,莞尔看不清他的脸,不然又得要骂他是松鼠了。
  薛愿抱猫出门的瞬间,简玉珩一抹笑意便浮上了嘴角,他想她都要想疯了,这几天来睁眼闭眼都看不着她,心里空落落的难受的紧,他走到床边儿,顺着纹路扒拉她的手,腻着嗓音道:“大宝怎么了,多好听,等咱们以后有了孩子,就叫二宝,三宝,四五六七八九……”
  “不好听,我的儿子可不能叫这个!”莞尔皱着眉,仔细思索了起来,“我觉得应该叫个大气点的,或者就叫小乖乖也挺好,乖一点,省的我多费心思。”
  “简二宝,怎么不大气。”简玉珩蹲下来,继续扒拉她的手,他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窝进手心里,再一个一个掰开,像是小孩子在母亲旁边儿撒娇一般,莞尔觉得不自在,抽手出来,腆着脸凶他:“你留着这好名字自己叫吧,我儿子的名字得我来起……”
  她突然生气的样子很美,借着轻柔的月光,惹得他心里燥热一片,简玉珩不等她说完,一伸脖将她的嘴堵上,他心里有多想她,吻她吻的就有多深,她一开始还挣扎,后来还是顺了他,甚至还会了些简单的技巧,能迎合他的舌尖,反复揉搓他的嘴唇。
  学的可真快,简玉珩心里暗暗骄傲,可脸色突然又沉了下来,他转念一想,恐怕不是她原本就会这些,之前只是不想迎合他,故意装着不会罢了。
  “你在我之前有没有过男人?”简玉珩抬起头,皱眉道,他其实知道不该问,可不问出来,心里总觉得闷,她该是他的,从头到脚完完全全都是他的,绝不能和别人共享。
  “简玉珩大混蛋!”莞尔果然生气了,伸手推他,正好推在他肩头上,他肩上凛冽地疼了一下,身子瞬间失了重心,低低沉沉地哼了声,便向后仰了过去。
  莞尔愣住了,她就算是生气,也不会真的对他使多大力气,可他在地上仰着,挣扎着要起来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
  莞尔急急忙忙下床,跑到他跟前拉他,这才看清他脸上残留的血迹,他的肩上有凝固的血痂,因着她这一推,外衣敞开,露出了里头染着血的中衣。
  “对不起,简玉珩对不起,我不知道……”莞尔的话有些哽咽,眼睛又被朦胧的水雾遮住,他不是去娶媳妇儿了吗,该是高高兴兴的呀,怎么又弄了一身伤回来。
  简玉珩本想借这机会和她耍耍无赖的,可现在突然没了心思,他摆着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心里却直打鼓,就怕一会儿她脑袋瓜子一热,说上一句伤他心的话,简玉珩手肘撑着坐直,握住莞尔冰凉的手,幽幽道:“你答我的话,不然我死了,就赖你推我。”
  莞尔哑然,要不是他一身血的样子实在吓人,她真的想一脚把他踢出门去,让外头的凉风好好吹醒他那被驴踢了的脑袋!
  她看着他,想把他拉起来,他却死命地和他别劲儿,莞尔没了法子,朝他喊道:“我没有,从来没有!淳王是谁我不认得,你是第一个。”
  “挺好的。”简玉珩突然就乐了,他心里头舒坦,把脸埋进她怀里,蹭了一通才没皮没脸地加了句:“不过我还得是最后一个。”
  “好,最后一个,你自然是最后一个,只是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最后。”莞尔一霎儿的失落被简玉珩捕捉到了,他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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