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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我儿子的给我还回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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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了,先生很喜欢,其中的一方徽墨先生更是爱不释手。”玄宝回答道。
  姚玉苏笑着说:“所以送礼就是要投其所好啊,像你阿祖那样捧着金银去给人家,纵然是一片好意,但人家能高兴才怪。”
  玄宝听着,点头附和。
  姚玉苏见他似乎安静了不少,停下手里的活儿,转头看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一路坐马车有点儿累。”他的脸色看起来的确有些不好。
  姚玉苏担心他生病了,赶紧伸手摸他的额头,还好,不烫。
  “快去榻上躺会儿,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你。”姚玉苏体谅他学业辛苦,想让他多休息一下。
  玄宝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姚玉苏一贯爱躺的榻边,脱了鞋和外衫,熟练地滚了上去,又扯过一边的薄毯盖在身上。
  姚玉苏一边糊着灯笼一边用余光注意他的动静,见他似乎躺着朝这面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房门打开,她轻巧地走了出去。
  “红枣。”姚玉苏站在门口,皱眉道,“你去查查,看玄宝这一路回来有人给他说了什么吗。”
  “主子是担心小主子已经知道了?”红枣问道。
  姚玉苏抬手揉额头,道:“他一向粘我,这次回来如此安静确实有些不正常。况且,我不想让他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自己的母亲要再嫁了。”
  红枣一脸担忧地点了点头,道:“奴婢这就去查。”
  姚玉苏挥了挥手,转身推开房门,又轻手轻脚地进去。
  玄宝没有睡着,他只是闭着眼在想事情罢了。房门一开一合他全都知道,他也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但他暂时还不能坦然地和她谈论这件事,他有点儿难受,说不出来的。
  晚饭的时候玄宝似乎恢复正常了,缠着姚玉苏要看她扎的灯笼,还把挂在他窗前的莲花灯提来作对比。
  “看来人无完人啊。”比较一番,得出了结论,玄宝叹着气说道。
  姚玉苏瞥他,阴嗖嗖地:“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确实,可这灯笼也确实是别人扎得更好啊。”玄宝笑嘻嘻地道。
  姚玉苏:“……”
  “母亲,你扎这灯笼做什么呢?”玄宝转着手里的灯笼好奇地问道。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一贯不喜欢这些手艺活儿,欣赏可以,但让她动手做似乎不太可能。
  “这不是看你窗前挂着的莲花灯都快坏了,想重新给你做一个啊。”姚玉苏叹气,“没想到你这般不给脸。”
  玄宝一惊:“是做给我的?”
  红枣笑着在一旁道:“小主子瞧瞧灯笼纸上面的梵文是不是也一样的呢?”
  玄宝受到指点,赶紧再对比了一番两个灯笼,他虽不认识梵文,但也可以看出这字迹走向的确是一样的。
  “让母亲费心了……”玄宝深受感动,喃喃地道,“是儿子不懂事……”
  姚玉苏摒弃前嫌,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这有什么,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呐。”
  就如同姚玉苏能从他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态度大转变以此得知他知道了自己与蔺郇的事情,玄宝同样也能明白姚玉苏说这句话的深意。
  母子俩都是内敛的人,从善于将感情外放。
  夜里,她哄睡了小孩儿,吹灭了桌上的灯,离开他的寝屋。
  “主子不给小主子好好聊聊吗?”红枣在外面等着,见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姚玉苏莞尔一笑,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屋子,道:“他是个聪敏的孩子,我说的未必有他自己领会出来的深刻。让他自己去琢磨吧,就当课外的一节课。”
  忽闻惊变,如何整理自己的情绪去面对一切。这也是芸芸众生人生中一堂躲不开的课。
  ——
  八月十五,宫中照例设宴。
  姚玉苏此时的身份不宜参加,同时她也没有让玄宝进宫,毕竟以现在的局面,她知道宫里有不少的人想要撕碎他们母子。
  众人见慎国公未到场,心知肚明,但仍然有不识相地开玩笑,道:“慎国公年纪虽小,可架子倒是不小啊,宫中设宴他三次有两次不来,可真是独树一帜。”
  明明知道慎国公母亲将要成为这个天下的女主人了,却还说出这般含沙射影的话,众人都很好奇这位勇士是谁。
  许妃的父亲,忠勇伯。
  蔺郇轻笑一声,并未搭理他,反而是淮王站了出来,道:“慎国公虽品级比某些人高,但年纪却只有六岁,谁会跟一个六岁的孩子计较啊?难道他来还能陪咱们喝酒不成?”
  忠勇伯被他口中的“品级”给刺伤了,青着脸道:“是啊,不能喝酒也不能上朝更不能开疆拓土为陛下分忧,这样的慎国公可当真是有用啊。”
  “宁欺白首翁,莫欺少年穷。忠勇伯可不要小看后辈啊,他们站的起点高,说不定有一天功绩就盖过在座各位了。”周麒麟站起来,举着杯子道,“这一杯,咱们就敬未到场的慎国公,他乃将门之后,日后也一定能像忠勇伯所说的在战场上大放光彩,咱们就提前给他壮个胆,希望他以后能做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剑,所向披靡!”
  在场的人纷纷举杯共饮,响应周麒麟的话。
  忠勇伯一脸黑气地坐下,身旁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朝上看去。
  忠勇伯这才顾得上端详陛下的神色,看清之后,他脑门一凉,冷汗直冒。
  “喝多了,喝多了……”他仓皇地低下头,端着酒杯就往嘴边凑。
  刚刚好心拉了他一把的大人见他如此情景,心中发笑:老许啊老许,你犯糊涂就罢了,你那女儿也要安分些啊,新后可不是善茬儿。


第74章 大婚
  许妃从见到姚玉苏的第一眼起就不喜欢她;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女人身边; 她变得暗淡无光。如今,她最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那个女人走到了她身边来,甚至越过了她朝着更高的位置去了; 从此,后宫将臣服于她的脚下。
  “月华,你听,是不是鼓乐的声音?”许妃站在自己的宫门口,一手撑着门框,倾耳去听。
  月华心里一酸; 上前道:“主子,咱们回吧; 前面的鼓乐哪里能传到咱们这里来; 回吧。”
  今日是皇帝娶皇后的日子,虽然这个皇后已经是第二次从宫门外被迎进来了,但仪式依然隆重盛大; 仿佛整个京城都在为这位新皇后庆祝。
  许妃执拗地站在门口,认真地去听鼓乐的声音; 强迫自己去想象那个场景; 帝后携手走过太和殿; 百官叩首; 万民臣服……那该是多么荣耀的时刻啊; 如果一个女人此生能有这样的时刻,就算下一刻死去也是含笑而去的吧。
  “月华,你听啊,很清楚啊——”许妃催促道。
  月华知道自家主子所受的刺激太多,所以才会做出这一系列不正常的举动。她不会嘲笑她,她知道这深宫是如何将一个个言笑晏晏的女人逼疯的,或许她主子就是其中一个。
  “主子,你还有机会啊,现在后宫没有皇子,你若是比皇后先一步诞下皇子你就赢了她一步啊。”月华全力安慰她,想给她找一个新的目标,“你想啊,皇后初立,她肯定要忙着整顿后宫,没有时间跟主子争夺圣宠,这就是主子的大好机会啊。”
  许妃落下了踮起的脚尖,转头看月华,一脸平静地道:“圣宠?我能和皇后争宠吗?”
  “为何不能,主子也是貌美如花啊……”
  许妃轻笑了一声,是此生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收回目光落回自家孤冷的宫墙上,道:“陛下能力排众议立一个前朝皇后为皇后,你认为在他的心中还有其他女人的位置吗?”
  她是有野心,可她也不傻。能在齐王府待那么多年,熬死了王妃,熬到陛下登基她封妃,她又岂是草包一个?
  “回吧。”她落寞地转身,背影萧索。
  月华转头看她,仿佛看到了一朵盛开在墙角却无人怜惜的花儿,转眼间就会枯萎。
  ——
  正如许妃所想,当六架马车拉着姚玉苏走过宫门的时候,她的人生重回辉煌。
  所有人都说她命不好,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才当上了皇后,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个齐王,改换了天日,以至于她这个皇后也贬值成了国公夫人,极其讽刺。于旁人来说,国公夫人是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荣光,但于姚玉苏来说,是虎落平阳。
  如今,这个削去她凤冠的男人正亲手将凤冠戴回她的头上,稳稳地。
  蔺郇牵着她的手站在太和殿的门口,面朝百官,两人俱是一身的紫红,那是帝后才能穿着的颜色。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叩拜,整座宫城回荡着他们的呼喊声。
  透过珠帘,姚玉苏看向眼前的这些人,有维护她的,有恨她入骨的,有事不关己无关痛痒的,这些人都将是她以后的战友或敌人。再转头看向她身旁的男人,长身玉立,气宇轩昂,拉着她的手向天下人宣告,从此往后,休戚与共、生死相随。
  这一次,她隐约有种感觉,她会和这个男人白头到老。
  典礼结束,夜幕也完全覆盖了下来。
  重新修缮过的泰元宫比她之前住的时候更生机勃勃,不见露骨的奢华,倒是随处可闻沁骨的花香。
  而旁人所想的那般火热的洞房花烛夜的场景并未出现,暖帐后面,一人坐着一人半跪。
  “这里,如何?”
  “嘶,轻点儿——”
  “重一点才舒服。”
  “痛,痛——”
  “痛完了就畅快了,先忍一忍。”
  “啊——”
  在外间伺候的宫人们个个面红耳赤,要笑却不敢笑。苏志喜抱着佛尘走来,一瞪眼,个个收敛了了起来。
  “苏总管。”
  “都下去,外面伺候着。”
  “是。”宫人们惴惴不安地退下去了。
  苏志喜亲自守在外间,揉了揉耳朵,悠哉悠哉地想道:这般孙子定然想不到皇后娘娘已经怀了龙种,哪能侍寝,现在里面是陛下在伺候皇后呢!
  姚玉苏早已摘了沉重的凤冠,繁复的外袍也被脱了去,只着一身紫红色的襦裙坐在床边,脚袜早已被剥去,白嫩的双脚落入了面前人的手掌心。
  “揉一揉才好睡觉,你看你这脚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蔺郇怨怪地说道。
  姚玉苏双手撑在大床上,仰头朝后,额头沁出香汗:“可你也别往死里按啊,真的痛——”
  蔺郇无奈,他才使出了三成力,这个娇滴滴的女人便这般模样了,以后要是——
  停,打住!他喝令自己不要有那些危险的想法,如今她正是非常时期,实在是不敢折腾。
  “好了好了,不揉了,你坐起来,朕让人打盆热水来给你泡脚。”蔺郇松开手,放她自由。
  姚玉苏长舒了一口气,不夸张地说,她恐怕后背都已经打湿了。
  “不用了,我要去沐浴。”她摆摆手道。
  蔺郇微微思索道:“孕妇不是不能沐浴?”
  姚玉苏撑起身子来,面色红润得像是刚刚从枝头摘下来的红果子,透着一股诱人的芬芳,她笑着道:“这些你都知道?陛下涉猎挺广的啊。”
  蔺郇站起身来,放下刚刚卷起来的衣袖,漫不经心地道:“初为人父,自然要多加了解。”
  他说得随意,但政务繁忙,他又是一个精益求精之人,哪里来那么多闲暇的时间去了解孕妇的注意事项呢?恐怕只有从吃饭睡觉当中挤时间了。
  姚玉苏抿唇,忍俊不禁,不得不说被人在乎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像是在大冬天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都暖呼着。
  “陛下。”她轻声喊道。
  “嗯?”他埋头宽衣解带,毫不避讳。
  “我这肚子是藏不了多久的,到时候彤史怎么记录呢?”
  蔺郇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就说是在新婚之夜上命中的,到时候孩子足月出生咱们就说成早产。”
  “命中?”她挑高眉毛,似笑非笑。
  他脱了外衫扔在一旁,笑得十分得意:“难道不是吗?朕就幸了你一次,你这肚子不就大了起来。”
  姚玉苏:“……”得意的男人真欠扁,即使他身处高位,幼稚起来依然想让人解了腰带抽他。
  而他果然擅长体察人心,抽了自己的金缕带扔在她手里,道:“打吧,你看你都快将牙齿咬出水了。”
  “我不打你。”她挥开带子,抬手拍向自己的肚子,“我打这个——”
  “别别别!”即使知道她下不去手,他还是匆忙阻止。
  他搂紧了她的肩膀,连连认错。在他怀里的她眼尾上挑,眼波流转,媚骨天成。
  “这样的玩笑开不得。”哄了一番后他又严肃地批评她,“咱们怎么闹都行,别欺负孩子。”
  姚玉苏:“……”
  说到孩子,她这才想起了玄宝的安置问题。
  “陛下,玄宝今日未同我一起入宫,我想着等打理妥当了还是让他住在泰元宫的东厢,他还小,应该无妨吧?”她仰头看他,询问他的意见。
  蔺郇迟疑了一下,道:“他毕竟是朕封的慎国公,住进宫来于理不合。”
  姚玉苏眼中蒙上了一层疑惑之色,她微微推开他,道:“难道你要我们母子分离吗?”
  “他过了年就是七岁了,也该独立了。”他硬着头皮说道。
  不出所料,她的脸色渐渐灰尘了下来,眼底也氤氲了一层雾气。
  “所以,他不能跟着我了吗?”
  蔺郇握着她的手,道:“朕会照看他的,他要是愿意可以回姚国公府去住,那里都是他的亲人,他会受到最好的照顾。”
  “有他亲生母亲照顾得这般好吗?”睫毛一颤,那双美丽的眼睛留下了哀伤的眼泪。
  蔺郇慌了手脚,徒手拭泪:“别哭啊,你别激动,是朕不好……”
  “陛下哪里不好?给我尊荣,许我后位,让我这个失败者重新站到了胜利者的一方,陛下没有哪里不好。”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任由他手忙脚乱地擦去她的眼泪,她却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他。
  “玉苏,在这件事情上你要理解朕。这后宫只有朕一个男人,他是外男,不能住在宫里的。”
  “外男?她是我的儿子。”她嘴角一动,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是了,她是我的儿子,不是陛下的。”
  蔺郇的手一顿,惊讶地抬头看她。
  她拍开他的手,转过头去,道:“我累了,陛下回自己的宫里去吧。”
  他是第一个娶前朝皇后为妻的帝王,也是第一个在新婚之夜被皇后开口赶走的帝王。
  “玉苏,你知道朕是很疼玄宝的。”蔺郇握紧了拳头,同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朕?”为了娶她,他已经耗费了很多心力了,他不想在这么一个愉悦的日子里跟她争吵起来。
  “以后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好吗?”他主动退让一步。
  姚玉苏偏着头看着寝殿的屋顶,留给他的是一个高冷倔强的侧颜:“陛下请回吧,我不舒服,不能侍寝。”
  谁让她侍寝了?蔺郇有时候觉得女人说话真的很没有良心。
  “你还怀着孩子,不要动气,一切咱们都可以商量着来。”这是平生他第一次这么卑躬屈膝地和人说话,几近祈求了。
  可他已经碰触到了她的逆鳞,她暂时还不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将心比心,陛下担忧这个孩子,我岂能不担忧我的玄宝。”她偏着头仰着,眼泪顺着下颌角流入了衣襟里,湿了一片。
  蔺郇脸色忽变,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姚玉苏,整个人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姚玉苏,你没有良心。”他瞪着眼说完,然后袖笼一甩,转头离开。
  在她脸上,眼泪哗哗地在流,而在心里流的眼泪只多不少。
  “玄宝……”她捂着脸,缓缓地蹲在地上,眼泪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
  苏志喜不是没有听见里面的争吵声,但也只得缩着脖子装鹌鹑,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活得最久。见蔺郇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他赶紧扶稳帽子跟了上去。
  “陛下?”走到宫门口,他见蔺郇又停下了脚步。
  “朕在外面站站,你去里面看着。”明明已经气到不行,但还是离不开她,最多也只能是离她一扇门的距离,并且还要人去盯着她,免得她有个好歹他不悔得肠子都青了么。
  苏志喜了然,一边往里面走去一边想着日后如何为皇后娘娘效忠。


第75章 僵持
  帝后大婚的第一晚; 皇帝便睡在了偏殿,若不是苏志喜三令五申宫人们将嘴守严; 恐怕这样不利的消息早已飞向宫城的各个角落了。
  次日一早,本该是皇后接受嫔妃谒见的日子; 等到各宫娘娘都等在了泰元宫的门口之后,皇后的大宫女突然出来说皇后突感身子不适; 请各位另择他日再来。
  “主子,奴婢看外面的娘娘们又有得猜了,你何必留给他们口舌呢?”红枣回了寝殿,接过宫女的梳子,继续为梳妆桌前的女人梳发。
  姚玉苏昨晚头疼了一晚,今早精神着实不济; 她揉了揉额角,道:“让她们猜去吧; 越摸不着本宫的路数才会让她们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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