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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袭骤然展开，而横在外面的车阵，又没有阻挡了赵军骑兵片刻，故而当秦琼他们刚杀入时，突厥军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秦琼大喝一声，当下用马槊直挥，连杀十几名起来阻拦的突厥军士卒，而身后赵军将士也是不甘其后，砍瓜切菜的杀人。

　　　　赵军直突入大营半里之后，四面的突厥军才反应过来，纷纷冲出帐篷想要围歼这股赵军。

　　　　秦琼冷笑一声，当下喝道“准备火油弹！”

　　　　赵军骑兵当下从马鞍旁，掏出了罐装的火油弹。这火油弹在马鞍两边一左一右各一个。

　　　　赵军骑兵将火油弹朝着突厥营寨中投射而去，火油弹落地即炸，顿时爆炸声在营帐之中四面响起。

　　　　冬季正是干燥，火油弹顿时引燃了大火，而赵军骑兵又专挑干草堆，突厥囤粮这样的地方投掷，大火迅速地燃烧起来。

　　　　沿途放火，将火油弹投掷完毕后，赵军骑兵换上了投枪，朝人多的地方纷纷投掷而去之后离开。骑兵重要的就是速度，五百名骑兵就算再能战，但是失去速度后，也抵不过千军万马。

　　　　所以秦琼率领赵军骑兵丝毫没有恋战，投枪袭扰后，他们都换上马刀，面对匆忙从帐篷里冲出，准备结阵突厥士卒，他们并没有冲上去的意思。虽然这时候冲杀，能够取得很好的交换比，但是秦琼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秦琼带着五百骑兵，专挑人少的地方杀去，他的目标并不是突厥士卒，而是突厥可汗颉利的所在。

　　　　对于铁山下的突厥汗庭而言，这里住了不少百姓妇孺，并非真正的军营。所以突破了外层后，秦琼的五百骑兵就冲往更里面，制造混乱。

　　　　秦琼五百骑兵冲破了层层阻拦，遇到没头苍蝇般冲出的突厥士卒，他们就是予以歼灭，遇到人多势众的突厥大军，则是回避而开。如此秦琼的骑兵，一口气居然直接穿透了汗庭的大营内三四里地的地方，竟是直奔颉利所在的金狼大纛而去。

　　　　远处的突厥哨兵见到这一幕当下道“不好了，赵军杀向可汗所在的地方……！”

　　　　话音未落，这名突厥哨兵即中箭从高空中坠落。

　　　　在秦琼方才突破的地方后，只是过了一刻，英贺弗的室得奚部骑兵即是从这里杀出。上万名室得奚部的骑兵，都是久经战阵，进入之后，当下与刚刚集结起来的突厥军队交战在一起。

　　　　两军人马对撞在一起，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两军人马，在燃烧着大火的突厥营帐附近厮杀，战况十分惨烈。

　　　　但是这并不是全部，在英贺弗的室得奚部骑兵突入后的片刻，额托率领的一万室得奚部精骑也是同时赶来，他们从秦琼突破之处的左侧，攻破突厥车营杀入，同时也与突厥军交战在一起。

　　　　又过了片刻，突利则是率领本部一万突厥骑兵赶到，也是破寨杀入。突利的人马带着无数引火之物，对着营寨内四面放起火来，火光冲破了浓雾，汗庭之内顿时火光冲天，照得四面可见。

　　　　“杀破了吗？”随后跟进的突地稽，诧异地问道。

　　　　“看来是啊！”他的儿子乌古乃回答道。

　　　　“突厥人看来并不堪一击啊！”

　　　　突地稽仰天大笑，当下将马槊一挥，上万名靺鞨铁骑，马蹄如雷，顺着秦琼，英贺弗冲杀过的地方，同时攻入突厥大营。

　　　　但见突厥大营内，四面起火，英贺弗的骑兵与突厥骑兵，正在拼死交战，两边战线犬牙交错。无数光着膀子的突厥人就这样被砍死，倒在雪地之中。而赵军伤亡也不小，室得奚部的骑兵伤亡垒垒，眼看就要被突厥人一个反冲锋，赶出营寨之外。

　　　　“看来我们是来得刚好！”突地稽哈哈大笑，当下率领靺鞨骑兵，向内冲杀。

　　　　突地稽老当益壮，铁枪之下突厥骑兵无一合之将，而乌古乃更是勇冠三军，冲杀在前。

　　　　这父子二人上阵，率领彪悍的靺鞨骑兵，势不可挡地直冲金狼大纛的所在。阻拦在前的突厥军士卒，一片一片地被砍到，被战马掀翻。无数尸体和鲜血铺就了一条大路，靺鞨骑兵就在这大路上横冲直撞。

　　　　在秦琼杀入大营一个时辰后，李重九，薛万彻率领着赵军主力，终于抵达了突厥汗庭的五里之处，步卒奔跑得大汗淋漓，看着突厥大营一片火光冲天。

　　　　众人都知道秦琼他们已是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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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九章　已成困兽



　　　　在铁山荒原上，火光冲散了浓雾了，烧得半边天幕一片通红，而在东方晨曦已现，已是接近拂晓了。

　　　　英贺弗他们率军杀入突厥大营，已是激战了近一个时辰了。随后掩杀而来的赵军步卒军团，也是渐渐逼近铁山脚下。这步卒军团，由室韦，契丹，靺鞨诸部以及汉军步卒组成，汉军行进整齐而有序，但各部族出击，却显得杂乱无章了。

　　　　李重九策马踏雪疾进，而这时候前方快马，接二连三地回禀，向李重九禀告，几个突厥大营逐一被攻破。现在几位大将正率领骑兵，深入突击。

　　　　几名大将已是开始向李重九道贺了。一名大将道“陛下，突厥看来已是顶不住了。”

　　　　李重九摆了摆手道“突厥最精锐的附离骑兵还没有歼灭，现在还不能言胜，这前军的速度还是太慢了，传令下去，步卒加速进兵。”

　　　　薛万彻笑着道“陛下太谨慎了，突厥主力已是全面崩溃，就算颉利有一支附离骑兵，又怎么能逆转战局，只是没有料到突厥称雄草原那么多年，居然被我们一战而破，看样子不过是纸老虎而来，亏我们还忌惮了这么多年。”

　　　　李重九看着远处火光冲天，对薛万彻道“颉利在的突厥，与处罗的不同，攻破突厥是朕意料之中的事，若是颉利能重整二十万铁骑与我决战，胜负仍是未知，可惜突厥自己早已是四分五裂，这再打不过。朕就无话可说。”

　　　　李重九想到当年李唐破突厥，贞观元年时两方势力仍是相差悬殊。李世民被迫签订渭水之盟，向颉利低头。

　　　　但是仅仅过了两年。李唐就被突厥击败了。短短两年，李唐的国力恢复，尚不到如此突飞猛进的地步。汉武帝穷毕生之功，也仅仅是将匈奴逐出至漠北，那时候汉武帝有文景两帝的积累，才以大汉倾国之力击败了突厥。所以与其说突厥败在李唐手中，更应该是突厥内部的自乱。

　　　　而隋文帝也是靠着东西突厥的内乱，击败了突厥，才有了后来的大隋盛世。

　　　　就在这时。前方来禀告道“陛下，前军路上抓到自称是突厥的使者。”

　　　　李重九道“带上来。”

　　　　“诺。”

　　　　不久突厥的使者前来，一见李重九即道“汉朝皇帝，我们颉利可汗昨晚派我前来向你请降，但是我才走到了半路，你们赵军就突然进攻，恳请陛下下旨停止攻打，我东突厥愿意举部内附，归顺大赵。这里是颉利可汗写给陛下的亲笔信。”

　　　　说着突厥使者将颉利的亲笔信交给李重九。

　　　　李重九在马上撕开信后。当下浏览了一遍，这信中，颉利言辞谦卑，自称罪臣。说愿意削去可汗之位，为李重九的臣属，并率百万突厥百姓内附赵国。供之驱策。

　　　　李重九将信看完后，看向那突厥使者希求的眼神。对方言道“陛下，请立即下令吧！以后我们就是你最忠实的仆人。”

　　　　只听嗞嗞两声。李重九当下将信纸撕作两段。

　　　　突厥使者见了连忙惊道“陛下，你这是何故？”

　　　　李重九言道“颉利真降，朕尚不答允，何况假降！”

　　　　这突厥使者惊得说不出话来。

　　　　“朕不会杀你的，下去吧！今日就是尔突厥汗庭在此的最后一日了！”

　　　　说到这里李重九看向远方燃烧中的突厥汗庭。

　　　　赵军突袭时，颉利并没有睡，他正在忧心着派向赵国的使节，出使成功或者失败，李重九会不会答允，他有施展缓兵之策的机会。颉利想了一个晚上，其中的得失分析得十分明了。

　　　　就在这时候，山下喧哗声四起，牛角号的示警声惊破深夜中的沉寂。

　　　　颉利顿时从塌上跳起，也不披着衣服就冲出帐外，但见铁山下突厥军大营，火光四处，无数的爆炸声响起！

　　　　在火光下，数不清的赵军骑兵，疯狂地涌入突厥军的大营。无数突厥士卒在惊慌中起身抵抗，但是却是节节败退。山下几个大营内，赵军骑兵横冲直撞，无人可挡。

　　　　“这是怎么回事？”颉利惊怒交加。

　　　　赵德言以及几名突厥大将一并前来道“可汗，赵军夜袭，已是攻破外周大营了。”

　　　　颉利闻言身躯一震，当下问道“那我军的人马呢？怎么不抵抗？”

　　　　一名突厥大将言道“外周几位设大将的大营，都被攻破，已经是没有办法救了，只有守护中军大营的附离骑兵，以及山南大营的拓揭军还没有被赵军攻打。其余各部，早已是被大乱了，我看不要一会儿赵军骑兵的前锋就要攻到这里了。”

　　　　颉利听了简直不敢置信，自己主力就这样垮掉了。

　　　　话音刚落，大帐之外马蹄声阵起，随即无数弓弦崩动之声响起！

　　　　“可汗小心。”

　　　　几名心腹大将一并上前将颉利扑到。

　　　　乱箭袭来，数名突厥士卒中箭倒地。

　　　　“放开我！”颉利从地上爬了起来喝道。

　　　　一名突厥将领上前道“可汗，袭击我大营的是，赵军大将秦琼，此人骁勇无比，可汗不可大意啊！”

　　　　颉利额头上青筋爆出道“听这马蹄声，赵军不过只有数百骑，你们就这样被吓到了，传令下去，给我射退他！”

　　　　颉利这么说后，大营附近的附离士卒皆是引弓齐射！黑暗之中，马嘶声一片，接着传来几声坠马的声音。

　　　　如此一番，突厥军心稍定。

　　　　突厥的附离军士卒，是草原中骑兵中精锐的精锐，他们平素引弓射箭，就可达两百步。方才阵外的赵军骑兵，显然没有料到，突厥骑兵有如此强弓，于是吃了亏。

　　　　击退赵军的袭营后。

　　　　颉利当下翻身上马喝道“你们看见了赵军大将，也不过如此，我们才是草原上最骁勇的勇士，眼下传令下去，随我冲杀，突出重围！”

　　　　“是。”

　　　　突厥士卒齐呼。

　　　　当下金狼大纛缓缓移动，无数穿着铁甲的附离骑兵，簇拥至旗下，在另一旁山下的一万拓揭精兵也已是赶到。

　　　　此外统特勤，斛特勤两位统兵大将也是率军赶到，与颉利会师一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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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骑兵对决



　　　　天至黎明时，颉利已看清了赵军主攻得方向，当下对左右道‘赵军东北角，兵力薄弱，可以乘此突围。‘

　　　　颉利一声令下，近万附离骑兵，奋勇杀向赵军东南角。赵军布阵在此的是，三千契丹游骑，两千木昆部骑兵。

　　　　这三千契丹游骑与两千木昆部骑兵，正跟着突进的英贺弗一万骑兵，剿杀突厥军的漏网之鱼。

　　　　以往这些在草原上驰骋骁勇的突厥骑兵，被精锐奚族骑兵冲散后，已是溃不成军。而战斗力平平的契丹游骑和木昆部骑兵，以两三百号骑兵，追着突厥二三十号的人马穷追猛打，是十分热闹。

　　　　不过颉利附离骑兵如风一般杀到。突厥骑兵露出狰狞的一面，犹如凶恶的草原饿狼迎面扑来。

　　　　契丹骑兵和木昆奚骑兵，见了都是心底生寒，他们打打顺风战还行，但是碰到突厥骑兵的突击，他们还未接战，就被对方这样排山倒海的气势，骇得震慑住了。

　　　　这是突厥雄霸草原百年的气势，虽然契丹部的头人对左右高喊着，鼓舞着士气，但是突厥骑兵冲来后，轻易地将契丹和木昆部的骑兵，杀得片甲不留。

　　　　五千人马，被附离骑兵的一个冲锋突击，就打得全面崩溃。契丹人和木昆奚部骑兵被从后面冲上的追杀突厥骑兵，如砍柴般纷纷从马上劈落。

　　　　赵军的包围，被突厥骑兵冲开了一个口子。

　　　　赵军大将额托率领两万奚族骑兵，刚刚赶到。这股骑兵虽不如英贺弗部精锐，但也是久战之师。

　　　　奚族将领见契丹骑兵的崩溃一幕，不由乍舌。

　　　　奚族骑兵不由想起，当年突厥纵横草原，横扫各部无人可敌之时。当年的室得奚部连突厥人的奴仆都算不上。

　　　　现在两万室得奚部骑兵迎面撞上突厥附离骑兵，今日训练装备，室得奚部丝毫不逊色于突厥人，而迎面一战究竟谁强谁弱！

　　　　双方的骑兵，看见对方的军容，当下都是奋力用马鞭抽打着马臀。

　　　　但见两边骑兵都是布开了一条十三至十五公里长的黑线，黑线之中万马奔腾，各自骑兵在马背上拿弓持刀，身子随着战马的奔跑，一低一高。

　　　　在东面太阳缓缓升起，光芒透着每名奔跑中骑兵的侧脸，投下影子。众人不知不觉地，经历见证着这一时刻。

　　　　一方是草原上老牌霸主，草原中几十年没遇敌手的突厥骑兵。

　　　　一方是草原上的新锐，这几年横扫各部的室得奚部骑兵。

　　　　究竟谁更胜一筹？

　　　　两边的骑兵，决定用刀剑和战马来回答这一问题。

　　　　两道十三至十五里的黑线逐渐逼近至三里之内，后方是无数跟随着的战士，战马马蹄轰然踏着雪地，无数白雪和黑泥被迎空抛起。

　　　　迎敌的号角声呜呜地传来，士卒们的鲜血在这一刻都是沸腾了起来。

　　　　骑兵们待近至一里之内时，两边骑兵都是举起弓箭，朝对方阵中抛射箭矢。

　　　　骑兵手中都是同样三尺多长的角弓。室得奚族骑兵是模仿赵军骑兵的编制，与普通草原骑兵大为不同。

　　　　但是室得奚与突厥两边骑兵，所用骑弓都是一般相同，但是张力弹性极强的复合弓。突厥出自塞种，塞种即是斯基泰人，斯基泰人最擅冶金和弓，历史上斯基泰弓就是今日突厥弓的原型。

　　　　而室得奚部的骑弓，经过幽京工匠的改制，以汉人精巧制弓技术，无论是射程还是力量，也达到了与突厥弓的水平。

　　　　所以说两军弓和箭相差都不大。

　　　　这样三尺长的角弓，只需弯作很小的角度，就可以射出动能极强的箭矢，而且方便骑兵连射！

　　　　两边的骑兵在号角吹响的一刹那，就抽出了弓箭，对对方的骑兵展开施射。

　　　　所以从两边冲锋的骑兵眼底，同时都是看到了这一幕场景。

　　　　敌军骑兵在地上飞快地接近着，而在他们上面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箭矢由远而近地飞近。

　　　　箭矢几乎将天空覆盖，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迅速坠落！

　　　　这一刻无数战马嘶鸣，前方疾冲的战马和骑兵，陡然被迎面打来的无数箭矢射成了刺猬。

　　　　后方的骑兵顿时也遭到箭雨的覆盖，有的战马还在疾冲，但马背上的骑兵已被一箭贯穿了头颅，然后一脚被马镫套着，被战马拖拽前行。

　　　　有的骑兵虽是避开箭矢，但战马却连中数箭，翻然扑倒在地，然后在高速运动中连人带马在拍在地上，然后再被后方跟上的骑兵踏成肉饼。

　　　　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史诗级骑兵冲锋对决，被后世参与过此战士卒转述后，被数名小说家描写过。

　　　　一名祖父参与过这场战争的室得奚官员，写着当时的战况，前方冲锋的将士，面对的箭矢好似蝗虫般打来，这样猛烈的骑射，以全力冲锋的马速而言，根本无法闪避，就算能闪避，也无法躲过到处而来的箭矢，所以当时，我只能作两件事，一是将手中的皮盾护住自己和战马，另一件事就是用各种方式祈求腾格里赐给自己好运气。

　　　　之后的战况是，两军骑兵箭射后，无数骑兵都在冲锋的路上凋零，然后前军的人马迅速少了三分之一，而剩下三分之二的幸运儿，拔出自己的马刀，狠狠地盯着眼前，向对方发出咆哮。

　　　　很惭愧，当时我已经失去了任何反应，没有砍中任何突厥人，当然也没有让任何突厥人砍中自己。

　　　　这本回忆录因为成功写实后来得以大卖。

　　　　不过此刻一幕，却是在场室得奚部骑兵怎么也不愿意回忆的一幕，从这一战中生还的人，很多都沉默了，然后绝口不提。

　　　　事实是，突厥的附离骑兵因身上有披铁甲，故而在箭射之中，承受了比赵军少的伤亡。

　　　　然后突厥骑兵在两军骑兵正面冲锋中，他们的队列更加密集。

　　　　狭路相逢勇者胜！

　　　　骑兵正面对决，犹如过去古代大将单挑，两名大将相对骑马向前，各自挥舞武器砍杀向对方。

　　　　两马迎面错镫，到两马分离，就算一回合。

　　　　故而常常有云，双方大将拼了几百回合，不分胜负云云！

　　　　历史上尉迟敬德与李元吉当挑，尉迟敬德连续三次迎面夺下对方的马槊。

　　　　中原历史上，缺乏战马，故而作战很少，骑兵正面对决的一幕，但是对于草原上而言，骑兵对决却是家常便饭。

　　　　对于骑兵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