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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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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陆苒珺焚香净手煮着茶水。
“这是晨露煮的茶,您尝尝。”
老夫人接过略微尝了口,眉色舒展,“不错,有长进。”
“谢祖母,能得您的夸赞可不容易呢!”
“怎么,我很苛刻么?”
老夫人淡淡问道。
陆苒珺摇头,“您看上去待人冷淡,可孙女知道,您心里可是软着呢,只不过这些都只对自己人罢了。”
老夫人弯了弯嘴角,并未反驳。
一盏茶了,陆苒珺起身福了福,“祖母,该走了,总归还是要见的不是?”
失神片刻,她才回过神来,“你说的是,那就走吧!”
……
地牢内,几道身影路过点着零星烛火的阴暗的廊间,脚步声不急不缓却异常稳当。
回声传到一间邢室内时,里头狼狈的人睁开了双眼。
这是他在这里的多少日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知道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一双黑底红纹绣着繁杂花样的绣鞋闯进了他的视线,这样的颜色,正是他多年前熟悉的颜色。
因为再没有比这更尊贵的颜色了。
吃力地抬起头,满脸伤痕的自己,以及对面贵气凛然的她,在此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在讽刺着他无论努力多久,如何努力,都不过是个奴隶的命,万般算计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陆老夫人沉默地看着彭老爷子,眼前这个人的模样早已与几十年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彭老爷子犹如一个普通的老者,而不是从前在她面前讨好奉承的内侍。
当年那场劫难,他同是逃过的人,可却在半路诈死背叛了。
既然已经自由,又何必再起贪念,如今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良久她才开口问他,“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不好么,何必再牵扯进来,落得如今的下场?”
彭老爷子神色复杂,普通人,就因为是普通人,才经不起那样的诱惑。
“小郡主生来就什么都有,尊贵的身份,疼爱您的太子与太子妃,还有先帝的宠爱,锦衣玉食的你,又怎会明白什么都没有的我。”
老夫人微微一怔。
“身为郡主,又是未来的公主殿下的您,不会明白吃不饱穿不暖,没有自我,没有尊严的生活。”
“还不明白吗?”
彭老爷子沙哑的声音扬起怪异的笑声,“世间之人千千万万,多的是我这样的,而你们却跟我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一切。”
“这不是借口,”老夫人神色微冷,“各人有各命,那些命不好的,只能说是上天的不公。”
“不,命运二字并非不可更改,如果不是她,我定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他的目光盯着陆苒珺,后者坦然,并不将他放在眼里。
可心里却是赞同他的话的,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了,那原本的轨迹!
“怨不了旁人,只是你太过贪心而使得自己搭进来罢了。你若隐姓埋名就此一生,我也不会知晓你还活着,甚至背叛了我。不知晓这些,你就不会再落入我的手中,而这一次,将搭上你的命!”
“哼哈哈哈……”
彭老爷子仰头大笑,沙哑的声音中有丝尖细的意味,看来平日隐藏得是极好。
陆苒珺不免皱起了眉头,她讨厌那记忆中阴柔尖细的声音。
“从落入你们手中开始,我就没想过活着出去,可惜了,我不是输在你们手里,而是输给了自己。”
他眯着眼看向陆苒珺,“这就是他背叛我的理由么?他迟早会后悔的,只有权势才是一切。”
一直未开口的陆苒珺并没有反驳,反而认同了他的话。
“你说的不错,权势至上,没有这二样即便有万贯家财也留不住多久。”
彭老爷子歪了歪嘴,视线再掠过老夫人,然后闭上眼。
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唯有不甘心而已。
陆苒珺见此,对着老夫人道:“祖母?”
老夫人神色未变,闭了闭眼后,再度睁开,“走吧!”
“是……”陆苒珺扶着她转过身去,临行前,她朝邢室里看守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躬了躬身。
后头的声音她们已经听不见,只有微弱的锁链响声传来,让人知晓已经结束了。
解决心头一大患事,陆苒珺觉得整个都轻松多了。
以往总是压在心头的巨石,也随着彭老爷子的死而骤然减少。
她看着地牢外头明媚的天空。
接下来,应该就是二皇子了吧!
这个人,决不能留!
“你好像很高兴?”老夫人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打散了她的神思。
陆苒珺吓了一跳,随即掩好心思,“能够消除心头一大患,孙女的确是高兴的。”
“是么,”老夫人不知在想着什么,“彭内侍让我想到了跟随我多年的他们。”
那几个即便在最危难的时候,也谨记自己的职责,从未抛弃或背叛她的人们。
现如今都已经年过花甲,为她为前朝搭上了半辈子。
陆苒珺犹豫,“祖母的意思是……”
“没什么,走吧!”抛开了杂乱的心思,老夫人脚步依旧稳当如初,正如她如今所做一般。
陆苒珺应声,悄悄瞥了眼老夫人,从她平静的眼中并不能判断什么,也只好就此作罢!
不过,做了这些的她绝不会后悔,就像彭老爷子说的,命运不是不可更改,她现在也不过是在改变这些罢了。
第397章 愤怒
京都,贤王府内。
几上的茶水久久未动,贤王看着自己的下属,不确定道:“你是说,那个钟大夫家的姑娘回城了?”
侍卫点头,“是,今儿个中午从城外回来的,送她的人是陆家的马夫,因着并非寻常人,属下并不能靠太近。”
说着,他顿了顿道:“而且,恐怕那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在监视着医馆。”
“钟大夫既然将那个孩子送走,明显是想让陆家庇护她,又怎会轻易地再将她召回。”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陆家的别庄还是接近不了吗?”
“是,我们的人只要靠近就会被拦下。”
贤王手指点了点几面,不紧不慢。
这样的防守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陆家倒是藏得严,真是越来越想让人知晓他们背后到底在隐瞒着什么了。”贤王嘀咕着道。
下属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提议道:“王爷,要不属下潜入别庄查探查探?”
贤王睨了他一眼,“只怕你们去了就甭想再回来了。”
“呃……”
“行了,你退下吧,医馆的事继续盯着。”
贤王不耐烦地打发他。
“是,王爷!”
继续沉思着,贤王摩挲着下巴,他不相信陆家会轻易放人,不过就是不知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了。
自家儿子临走前让他务必盯着医馆定然会有所发现,可他盯了这么久也没探到多余的东西。
还有,那个庄子守得这样严,莫非里头有什么猫腻?
陆镇元那厮着实太过可怕,就怕他在别庄里还留了一手,届时成为他的阻碍。
若想打垮二皇子,就必须先除掉陆镇元这个军师才行。
这样想着,年过不惑的贤王脸上也出现了丝焦急。
医馆内,钟大夫在不得不接受了钟陌颜回来的事。
“在四姑娘那里待着不好么,你非得回来作甚,京都太危险,你竟然还往这坑里跳。”
“娘,我回来也是也是替四姑娘办事的,您也知道,贤王府……”
“这件事原来哪里需得你操心。”
钟陌颜抿唇,“娘……除了我,你们也接近不了世子。”
“世子还得月余才能回京,你这时候回来也无用。”
钟大夫不理她的那套,将无人的医馆门关上了。
陌颜跟在她身后收拾着事物。
“总归还是要回来的,对了,明儿个我得去趟侯府给太子请脉。”
顿了顿,她加了句,“这是临走时四姑娘吩咐的,还有,太子殿下的病如何了?”
“撑不了多久了,那副身子终究太过羸弱。”
“殿下还小,能多拖延一时就多拖延一时吧!”
钟陌颜低声道。
钟大夫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翌日,陌颜去了侯府面见太子。
说起来,她如今见到这位不满十岁的太子,就如同见到了深不可测的陆苒珺。
让人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民女拜见太子殿下。”
陌颜伏身行礼。
“是陆姐姐让你来的?”太子的目光从手中的书上移到了她的脸上。
陌颜称是,“姑娘很担心太子,命民女务必过来看看,顺便,让奴婢将这个托给您。”
她的袖中拿出一个锦囊来,由一旁的丫鬟接过呈上。
太子忍不住打开看了下,只见一枚蜡丸躺在里头,他神色古怪地看了眼陌颜,随即捏碎了蜡丸拿出里头的纸笺。
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愤怒,到了最后,他猛地抬起眸子,狠狠地盯着钟陌颜:“这个蜡丸里头所说的,你可知晓?”
陌颜额上冒出虚汗,“殿下放心,民女只是个传信的。”
太子冷静了些,在心腹担忧的目光下抹了把脸,疲惫道:“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向外透露半分。”
陌颜连忙应诺:“是,殿下!”
太子冷冷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一旁的心腹思量了翻,道:“殿下既然担心,不若奴婢派人去除掉她?”
太子不免有些心动,因着方才看到的消息,他也着实觉得谁都可能背叛自己。
可他想到了陆苒珺。
能让她传消息,想必也是不愿意他对钟陌颜出手的吧!
相反,也是提醒他护她几分。
也就是说,钟氏母女有危险么?
将所有的心事压在心底,他道:“替我更衣!”
“殿下……”心腹女官忙道:“您身子不好,还是莫要出去了,奴婢去请侯爷过来就是。”
太子动作一僵,如今的他就只能缩在这小小的房里,连出去都不可以了吗?
这样他还算什么太子,算什么储君,谈何为母后报仇?
想起这些,他倏地推开了挡在跟前的心腹女官。
“孤不想说第二遍,替孤更衣!”
女官一愣,无法,只得顺应下来,同时朝屋外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
得知消息的裴瑾琰很快便放下了手中的公务,匆匆赶来。
“殿下!”
太子瘦弱的身子套在略显宽大的媳妇里,充满了讽刺。
他转身来,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轻笑,“表哥来得可真快啊!”
说着,他意味不明地扫过在场的众人,就是心腹女官也不敢说话。
裴瑾琰叹了口气,防软了声音,“殿下又为着什么生气了?若是还想要什么,跟表哥说就是。”
“孤要这天下,你给得了吗?”
裴瑾琰微微一愣,笑道:“当然,不过这得一步步来。”
“一步步来?”太子讥笑地看着他,“恐怕到时候这天下就是旁人的了吧?比如贤王!”
裴瑾琰瞳孔猛地一缩,不动声色地问他:“这种话是谁告诉你的?”
“连辩解都省了吗?”太子眼中蓄满了泪,自己最相信,最依赖的哥哥,如今却赤裸裸地背叛了他。
试问,还有谁能够信任?
裴瑾琰深吸了口气,扶住萧泽的双肩,“殿下,这件事我……”
“我不想死,我不想把皇位让给别人——”
用尽全力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太子满脸横泪撕心裂肺地叫着,犹如一头幼兽,呜咽起来。
屋里的人早就退了下去,连女官也只守在了外头。
看着萧泽如此痛苦的模样,裴瑾琰从未有过的疲惫一下子占满了心头。
第398章 裂缝
“殿下,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劝我投靠贤王吗?”
裴瑾琰攥紧手,“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着,他想起来之前来府里为他请脉的钟陌颜,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浓冷意。
贤王府的事情能够有手段知晓的人不多,寥寥几人而已。
钟陌颜又与陆家关系匪浅,几乎很容易地就想到了是谁!
为何?
这是他头一次对她所作而愤怒。
“这样的事又能瞒得了多久呢?”萧泽仰起头,“我是太子,不是无知孩童。”
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眼中愈发地幽深。
“殿下……”
“这件事我有权利做主!”
裴瑾琰看着面前毫不退缩的身影,虽然孱弱,可异常坚定。
“你想做什么?”他终是妥协了。
萧泽放松下来,走到铺着黄色团花锦缎的炕上坐下。
纤细的手指猛然收紧。
“我知道,为了这个位置,一直以来牺牲的人太多了。母后没了,我也不知何时就会死去。”
裴瑾琰想要打断他这种心态之下说出的话,可想到了这些是事实后,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若可以的话,我只盼你们能够活下去,这条路上已经有太多人牺牲了,仅仅是为我这么一个将死之人。”
他的话里,不免带着悲凉。
“殿下多虑了,事到如今,他们不止是为了您,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裴瑾琰安抚道:“殿下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就够了,其他的交给我来就好。”
“不,表哥,我一直希望能够为你分担些什么。”他抬起那双幽深的眸子,扬起一抹笑容,“现在,差不多该到了!”
他的目光移到尚冒着烟雾的香炉,淡淡散发着清凉的香气总是让人忍不住放松下来。
这种香味,并非一般常见。
裴瑾琰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曾经何时那个会跟在自己身后缠着他玩这玩那的孩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可他本该长成参天大树,如今却只能渐渐枯萎。
……
八月的天儿暑气渐渐开始消退,除去了令人厌恶的燥热,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养了好些日子的太子萧泽脸色终于好看些了,虽瘦弱,可略微修饰过的面容至少看起来较至少比之前康健些。
房里头,他将那些看过的,有些破旧的书籍以及一些书信收起来,拿过一只红漆盒子,里头是还未用完的半盒香料。
过来看他的裴瑾琰见他盯着香料愣神,不由地笑了笑,“你若还想要我再替你去索求些。”
回过神来的萧泽摇摇头,看他穿得一身普通便装,询问道:“你要出去么?”
“嗯,有点儿事得去城外一趟。”
“是去找陆姐姐?”
“嗯!”
萧泽默然,他大抵知晓他要去做什么了。
裴瑾琰也未再多说,吩咐女官照看好他后便离开了。
深夜,城外别庄里,一人毫无阻拦地进到了内里。
一路的放行让得他不得不谨慎些,直到还点着灯的房间,伫立良久。
里头的人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玉梳。
“不进来吗?”
她侧首看着门扉映出的影子说道。
裴瑾琰身形一僵,有种里头的人已经等了很久的错觉。
可他还是未推开那扇门,站在门口,他吐了口气,尽量平静地出声道:“怎的还不歇息?”
陆苒珺扬起嘴角,“在等你,郎君信否?”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裴瑾琰苦笑,如果她不说这句话,他尚可欺骗自己,可,如今叫他如何面对呢?
质问她?
“不问我为什么吗?”
陆苒珺的声音响起,裴瑾琰恍惚了下,原来她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对面,仅仅只是一门之隔。
裴瑾琰呼吸一窒。
“那……为何?”
“因为我不能让贤王得逞,一旦他与你们联手,恐怕最先对付的就是我父亲吧?”
裴瑾琰无话可说,她没有说错,所以,这就是她这么做的理由吗?
“太子还年幼,他……”
“他是太子,即便再年幼他也该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而不是一味地躲在你身后。”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太子如今除了自己,已经没什么剩下的了。
他不挡在他面前,谁还能挡在他面前?
皇室其他成员?
不,在皇室之中没有血亲,有的只是权势利益罢了。
可尽管陆苒珺的话句句在理,他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她。
不仅是太子的事,还有一些她未曾言明过的。
陆苒珺等了很久,她知道外头的人没有离去,却也没有打算再进来。
两人的沉默仿佛将原本有些裂缝的关系渐渐打开,以至越来越大。
又过了好一会儿,陆苒珺听到衣衫微动,问道:“要走了吗?”
裴瑾琰离去的脚步顿了下,深吸了口气,“你保重吧,还有,保护好自己!”
话音落下,外头再没有任何声响。
屋里头,陆苒珺攥紧手掌,灼热的泪水从脸颊上蜿蜒滑下,落进了她紧咬的唇缝里。
抵着门扉跪下,屋里的人压抑而痛苦的声音明明灭灭。
“我又能如何,我也很痛苦啊……修之!”
离去的人没有听到她的低喃。
别庄外头,见着自家主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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