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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世子谋嫁-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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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玦摇了摇头,推开青晚的手,道:“你先去吧,我没事!”

  青晚疑惑的看了一眼封玦,点了点头:“好!”

  没过一会儿,青晚便过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一个锦盒,却见青晚眉眼含笑,很是激动的将锦盒放在封玦的梳妆台上,打开锦盒,道:“夫人,您瞧瞧这是什么?”

  锦盒一打开,里面的东西暴露眼前,封玦一愣,却见是各种各样的簪子,什么八宝翡翠菊花钗,珍珠碧玉簪,镶宝金龙金簪,五彩翡翠簪,披霞莲蓬簪,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簪子,封玦伸手翻了一下,却唯独没有她的那根最是普通的玉簪。

  她不怕褚均离会发现珠花里面的东西,毕竟,他没事应该不会在一个小小的珠花上面动心思才对,不还给她,许是因为当成凶器存放起来了。

  青晚回想褚均离的话,有些疑惑的开口:“夫人,相爷说夫人的簪子沾了血不吉利,夫人现在还是不要戴,他专门让人照着夫人喜欢的样式做了这些头钗,让夫人将就着用。”

  青晚觉得夫人和相爷似乎都怪怪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封玦冷笑了一下,然后随便拨了一根白玉兰花簪交给青晚,道:“也罢,就先戴这个吧!”

  “是!”青晚笑着接过玉簪,然后给封玦挽了一个朝天髻,将封玦选的白玉兰花簪插在发间,固定头发。

  随后又给封玦上了一点薄粉和胭脂,又换了一身浅绿色的刺绣妆花裙,一经梳妆打扮,看着起色也好了些。

  梳妆完毕,用了药后又简单的用了一些早膳,青晚便催着她出门。

  没想到,磨蹭了这么久,她一出门,便看见褚均离站在门口等她。

  他穿了一件绛紫色一品丞相的朝服,玉冠束发,身形修长挺立,俊美又不失沉稳,积压的官威好像有无形的力量,便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便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封玦下意识的想躲,竟是后退了一步。

  褚均离将她的这份退意当成了身子虚弱,站立不稳,却见他眉头微微一拧,道:“沈越愈发不中用了!”

  然后上前,伸手握了封玦的手,轻轻一拉,便将她带入怀中,一手揽着她的腿弯,轻轻用力,便将封玦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封玦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见他笑着似打趣的道:“夫人莫动,为夫的手也虚的很,谨防摔了你!”

  封玦当真不动了,她熟知褚均离的身子是什么样,便不期待这么快他便能生龙活虎。

  可是,封玦觉得褚均离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一些。

  那日前,他对她还是不冷不热,可有可无的,有了夫妻之实后,他明显的有所不同。

  可是,封玦何尝不明白褚均离是什么意思?

  是补偿,也是认命!

  补偿他对她造成的伤害,认了他自己的命!

  意识到这一点,封玦觉得莫名凄凉与悲哀。

  何至于此,不过是荒唐一夜,她封玦何曾需要他的补偿与施舍?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与怜悯,更不需要这没有意义的补偿!

  褚均离抱着和封玦从侧门离开,相府的马车刚好停在外面,墨砚从车上跳下,见褚均离抱着封玦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急道道:“相爷,您……”

  这个狠心的女人,差点害死了相爷,那根簪子若是再入半分,只是半分,相爷就没命了。

  相爷的伤本就难以愈合,伤了心脏,差点就流血而死,如今相爷的伤都还没好,竟是还要宝贝般的抱着这个狠心的女人么?

  “让开!”褚均离太眼扫去,墨砚咬了咬牙,极为不情愿的让开。

  褚均离将封玦抱上车,放在软榻上才放了手,问朗卧在软塌下面,见褚均离和封玦进来,连忙兴奋的探出半个身子去咬褚均离的衣摆,座榻下面的尾巴摇的噗嗤噗嗤的,欢快急了。

  咬了咬褚均离,便又抬着脑袋去看榻上的封玦。

  都说聪明的动物抵得上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封玦瞧着问朗水灵灵的黝黑眸子,干净单纯,真的像一个孩子般单纯可爱,竟是什么坏心情都没了,伸手拨弄着问朗毛茸茸的大耳朵。

  问朗高兴了,便也开始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封玦的手心。

  封玦被蹭的痒痒的,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褚均离坐在一边,看着一人一狼互动,他的眸光不禁森然。

  从皇宫到城外笔直的东临街上,御驾疾驰,穿着杏黄色的锦衣卫高举皇族圣旗伴驾跑步而行,圣驾过后,便是皇后鸾车,太子,王爷,朝中大臣的马车,最后,才是宫中娘娘门的凤车。

  行宫在城外百里外的皇家猎场附近。马车行得慢,早晨出发,到了傍晚才到。

  舟车一日,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到了行宫,齐盛帝先让人各自到住处休整。

  封玦也有些吃不消,脸色有些发白,下了马车后,褚均离便直接抱着她去了住处。

  不少人将褚均离这动作看在眼里,无不震惊。

  虽说褚相大人是赐婚,被逼无奈才娶了傅家的姑娘,可是褚相未免太宠自己的夫人了,这么多女子都坐了马车,唯独傅家的那个姑娘娇贵不成?非要让褚相大人抱着才能走!

  赫连千弋是和齐盛帝一起的,不过,刚进了行宫,便听到后面倒吸冷气的声音,他转身一看,却见是褚均离抱着封玦旁若无人的走来,他唇边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明明是一抹极为迷人的笑人,却泛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杀意,然后转身离开。

  颜婧淑一下车,便看见褚均离抱着封玦从她面前走过,那般温柔体贴,可是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离她而去。

  滔天妒意袭上心头,几乎是烧红了她的眼睛。

  “姑娘,要走吗?”巧若有些忐忑的问了一句,颜婧淑才缓过神来,勾了勾唇角,道:“好!”

  傅常欢的身子早已经大好了,这次也跟着傅康冀来了猎场,她和傅佳慧一辆马车,掀开车帘看见那一幕,似羡慕的道:“四妹妹总算是苦尽甘来了,褚相大人待她真好!”

  傅佳慧面色微变,伸手握住傅常欢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三妹妹,你切莫再要做傻事呀!命里没有的莫强求!”

  傅常欢拧着眉头,极为严肃道:“大姐姐,以前是我痴心妄想,真的很喜欢褚相,甚至想着,为他死了,也心甘情愿。可是真的死过一次之后,便想通了,以前的傅常欢已经为了心爱之人死了,也算得偿所愿,如今的傅常欢会重新开始。”

  “你这样想是最好了!”

  这时,车窗帘突然被一把剑挑开,吓得两姐妹惊叫一声。

  傅常欢和傅佳慧齐齐看去,却见窗口伸进一个脑袋:“三妹妹身子可好利索了?”

  却见是傅承潇那少年,自从傅宁和傅锦素大婚后,他便一心想学武功,去了城中的训练营,一待便是两个多月,那里进去容易出来难,傅康冀手下的人从不因为他是二公子就对他有所不同,整日和一些新兵在一起训练,傅承潇累的都脱了一层皮。

  训练营不像其他地方,什么消息都传不进来,所以都不知道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

  亏得是因为秋猎,齐盛帝派兵清场,大型猛兽都被驱逐,以防刺客,围场被官兵团团围守,他并非正规兵,自然不去凑数,这才一傅家二公子的身份出面,才知道之前发生的大事。

  傅承潇在训练营待了两个多月,整个人都黑了不少,不过个子却串高了许多,也壮实了,不如之前那玉面可爱模样,不过两个多月,就蜕变成一个男人了。

  他挂在窗口,模样极为滑稽,傅常欢没忍住笑了起来,道:“都大好了,多谢二哥哥关心。”

  傅承潇这才放心,道:“你们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去猎场,等着,二哥给你们每个人射只白狐做围脖!”

  说完,少年已经打马离开。

  ……

  封玦不清楚褚均离这模样是不是在示好,可是她已经没有心和他装模作样的周旋,他要抱,她便干脆靠着他的胸膛假寐,从行宫口到他们的住处竟然还有大半个时辰的路程,封玦的耳朵贴着褚均离的心口,明显的感觉的到了后面,他心跳逐渐加快,呼吸也有些重。

  大病未愈,又重伤在身,便是他再装的若无其事,他自己的身体也骗不过她。

  可是,他没有将她扔下来,她便没有动,等他受不住了,自然会将她放下。

  封玦低估了褚均离忍受能力,他便那样抱着她一直走到他们的住处,身后的沈越和墨砚似乎对褚均离的做法很是不赞同,很是亢奋。

  特别是墨砚,一会儿踢了石头发出咚的一声响,一会儿把右手中的剑换到左手,发出巨大的响声,然后嘴里唧唧歪歪嘟哝着别人听不清的词。

  封玦总觉得他在咒自己。

  有些时候,沈越会一胳膊肘捅在墨砚的胸口,提醒他一下,愤愤道:“你身上痒的很么?”

  相爷就不是一个他们劝的住的,也不知道相爷哪里出了问题,自从那日强要了夫人后,对夫人的态度都变了。

  男人,最不能有的,便是怜悯和内疚之心!

  青晚什么都不知道,看见褚均离待封玦好,心里也高兴,拿着包袱跟在后面,笑的合不拢嘴。

  问朗坐了一日的马车,早就憋得难受,撒欢似得在甬道里跑,一会儿跃上假山,一会儿蹿到路边的宫殿里面游一圈再出来,不过,不管它消失多久,总能突然在褚均离面前蹿出来,然后再消失。

  行宫早就被这里的丫鬟打扫干净,直接入住便可,他们所住的宫殿叫做清流阁,是一座靠湖的宫殿,夏季很是清凉。

  清流阁的院子中有一海棠树,正好结了果,一个一个的坠在树梢上,可爱的很。

  封玦一眼便看见了海棠树,视线看去,褚均离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意图,走了过去,将封玦放在海棠树下。

  然后道:“去搬个软塌出来,让夫人休息。”

  这粗活自然不是说给青晚听的,她拿了包袱便进入主屋,沈越则拿了包袱进入偏殿,唯独剩下墨砚一人。

  墨砚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应,这才不情不愿的进屋搬了一个软榻出来,砰的一声扔在封玦面前,上面铺的软垫都震歪了。

  伸手摘海棠果的封玦吓了一跳,回眸看了一眼墨砚,然后转身继续摘果子。

  褚均离坐在海棠树下的石凳之上,很是不悦,看了一眼墨砚,道:“连个软榻都搬不稳么?”

  墨砚吓了一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然后伸手将榻上的软垫扶正,用手弹了弹,将皱褶抚平,这才恭敬的道:“夫人,坐了一日的马车,您躺一会儿吧!”

  封玦转身,将摘了一把的海棠果递给墨砚,道:“辛苦了,赏你的!”

  墨砚一看,愣了,笑了笑:“夫人,这还是青的,不能吃!”

  他心中咆哮,没看见这海棠果还是青灰色,根本没熟么?这狠心的女人竟然要他吃?

  这会儿,青晚已经奉了茶上来,褚均离端起茶杯,悠悠的开口:“青色的海棠果味道正好,谁说不能吃?”

  墨砚顿时要哭了,哭丧着脸看着褚均离:“相爷……”

  您怎么能助纣为虐啊?

  这狠心的女人害了你又要来害属下,真是天理不容,丧心病狂哦!

  墨砚如丧考妣,极为委屈的求饶换来褚均离淡漠的四个字:“拿着,吃了!”

  墨砚无力望天,不情不愿的接过封玦手里的海棠果,然后蹲到一边,扔了一个在嘴里,咬了一口,顿时又酸又涩,他头皮都发麻,整个身子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想吐,却看见褚均离射来的眼神,他只好生吞入腹,然后边哭边吃!

  心里把封玦骂了一个遍。

  屋里面的青晚和沈越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幸灾乐祸的到了一句活该,便自己忙自己的事了!

  行宫的景色极好,晚霞烧的半个天都成了胭脂色,封玦躺在软塌之上,看着太阳从郁郁松松的树梢上下落,直到落在天边绵延起伏的山岚后,她才动了动身子,闭眸休息。

  褚均离坐在一边,封玦看夕阳,他却一直将视线落在封玦身上,眸光深邃又犀利,像是一把刀剑,要将封玦全身的伪装全部剥离……

  见封玦闭上眼睛,他起身进屋,拿出文房四宝,将一张画纸铺在石桌上,开始作画。

  一笔一画,勾勒的极为仔细,许是太过专注,一边早已习惯了海棠果酸涩的墨砚走到褚均离身后,一口一个海棠果,吃的欢快,一边欣赏褚均离画画。

  墨砚看的美滋滋,觉得这海棠果的味道也是极好,相爷的画真是天下一绝,瞧瞧这画画的,多美,多有意境?

  四合小院海棠树,海棠树下美人榻,美人榻上美人眠。

  不过,他瞬间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

  美人榻上美人眠!

  美人……

  “相爷……”墨砚疑惑的看向褚均离。

  他的一声呼喊吵醒了封玦,封玦睁开眼睛,刚好看见褚均离竟是啪的一声折断了手里的画笔,墨迹染了一手。

  封玦眉头拧了拧扫了一眼石桌,见上面铺着一张画纸,她心中狐疑,坐起身时,却见褚均离几乎是有些慌不择路的将手里折断的笔扔在一边,卷起了画纸。

  ------题外话------

  相爷还是很聪明的,哈哈。不过世子之前还喜欢相爷,现在不喜欢了,相爷要哭了!


第204章 箭术

  褚均离收的很急,所以,封玦并没有看见画纸上的内容。

  “太阳落了山,再吹风容易受凉,夫人进屋歇着吧!”褚均离将画放在石桌之上,上前抱起封玦,几步进屋,放在了屋内的床榻之上。

  封玦这几日都不愿和褚均离说话,也不反抗,安安静静的,乖巧的让人不安。

  褚均离蹲在地上,捧着封玦的脸,似乎想细细端详,却被封玦推开,转而躺在床上,背对着褚均离。

  她的五官无法改变,只能以胎记遮掩,脸上有那恐怖的斑痕,别人就只会注意那醒目的痕迹,不会太在意她的五官如何。

  再者,换回女装,妆容和发型一变,视觉上也会有很大的区别,可终究是容不得细细打量,特别是褚均离这双眼睛。

  若他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细细观察,总会发现端倪。

  便是他不会怀疑封玦的性别,却也会怀疑傅宁和封玦的关系。

  傅家的四姑娘除却那脸上的胎记,竟和封世子一模一样,那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封玦不愿搭理他,褚均离也没有强迫她,起身,看了一眼封玦的后脑勺,然后转身出去。

  外面的墨砚正拿着画观赏,嘴里呢喃:“啧啧啧……相爷真的是被封世子迷得魂不守舍,看着那个狠心的丑八怪也能画出封世子的模样!”

  不过,封世子穿着女装,当真是美艳动人,倾国倾城呀,若是封世子是个女孩子,配相爷那才叫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嘞!

  手里的画突然被人抢了过去,褚均离冷声呵斥:“海棠果还没吃够么?”

  墨砚头皮一麻,下意识的道:“够了够了!”

  “没够,继续吃!”

  “啊?”墨砚真的想哭,他觉得自己的舌头牙齿已经麻木了,完全不像自己的了一般,他突然双膝跪地,哀呼:“属下真的知错了,以后绝对会向敬着相爷一般敬着夫人,还请相爷绕过属下!”

  然后墨砚抬眸,可怜兮兮道:“属下真的不能再吃了!”

  褚均离却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墨砚,进入了侧边的小书房。

  关上门,褚均离将画纸摊在桌案上,又拿了一张空白画纸,脑中回想着那个少年的模样,笔走龙蛇,不过须臾,玄衣加身,玉冠高束的少年跃然纸上。

  画到这里,他的笔突然顿住,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未干的墨迹污了他的指尖也恍若不知。

  良久,却见他拿起朱砂笔,沾了一些鲜红的朱砂墨,涂抹在了纸上的少年脸上。

  褚均离看着这画纸上的人,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瞳孔一缩,面色骤然一僵,比起刚刚还要震惊。

  他坐在椅子上,几乎不知所措。

  胸口的伤募得绞痛起来,他骤然伸手捂住,整个脸色因为这绞痛而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咳咳咳……”

  鲜血伴随着咳嗽之声从喉间涌出,喷洒在了那画纸之上,与少年脸上的朱砂融为一色,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相爷,您没事吧?”门外的沈越似乎听到了褚均离的咳嗽之声,带着几分急切在门口敲门。

  褚均离强忍着那剧烈的痛意,将桌案上的画全部收起,藏在一挪书下:“进来!”

  沈越推门而入,便看见褚均离胸口湿濡一片,唇角挂着血迹,明显是伤口又裂开了。

  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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