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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王妃:王爷,妾本蛇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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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余辛夷面色如常,徐徐道:“温二公子知晓么?宫中有种极为残酷的惩罚,是专门针对犯了重罪的太监的,慎刑司会把一根根银针徐徐刺到太监的后背上,这时候他们的敏锐度提高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然后再用十二种不同的刀子,将他们的一条腿缓缓的截下来,因为感觉到无比的痛苦,所以他们会不停的挣扎,直到这条腿彻底被截下来,腿上的某些肌肉甚至还是能动的,你说,有不有趣?”
  温长恨的脸色彻底铁青,几乎可以看出他额头不停跳动的青筋,这是什么!这简直——!他自认为手段已到极致,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摔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他错了!完全错了!面前这个比花朵还要美,还要纤细的女子,简直有着如同魔鬼般残忍的心!
  他的牙齿几乎咬出血来,口中布满了腥甜的血腥味!
  余辛夷却忽然惊叹一声:“两次都是三公子的,啧啧,可真是太巧合了呢,就不知晓下一次会不会轮到温老夫人呢?二公子,不如咱们继续赌第三把?”
  温长恨不知何时直起的膝盖,徐徐的,徐徐的又弯曲下去,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坐回座椅上,咽下去口腔中弥漫的那股血沫,道:“好!那就继续赌下去!”还有不到两个时辰,景夙言必死无疑!
  赌约,继续进行。每个人心头上那根弦都好似绷到最紧,似乎只要一丝丝的风吹来,就能让那根绷到极致的琴弦断裂!
  温长恨死死闭起眼睛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座无声无息的山峦,执着着成功!执着着胜利!他要赢!一定会赢!
  余辛夷同样默不作声,沉寂若水中一朵白莲。
  丑时的更声响起时,管家第三次来通报。当第三样的东西摆在大厅之内时,余辛夷浅浅笑起来,声音清脆婉转:“呵呵,这次轮到温老夫人的了,啧啧,真是太残忍了,温老夫人何其尊贵,怎么能将老夫人的鼻子割下来呢?”
  温长恨听罢,猛地睁开一双眼睛,竟是赤红!原来他竟在刚才短短的一个时辰心战之中,浑身血液都冲上头顶,在听到余辛夷话语的刹那,脑海中似乎有千根筋络刹那断裂,双眼充满血丝!
  隔着一片模糊的血红,温长恨亲眼看着放在他面前的这团软骨一样的血肉,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余辛夷在一旁冷声道:“还有最后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送来的到底是一根无关紧要的手指,还是老夫人那金贵而骄傲的头颅,温二公子,你还敢不敢继续赌!”
  最后一次决定生死!短短一个时辰,景夙言或者温老夫人,二者其一,必死无疑!比的就是,谁有更大的胆识!
  温长恨浑身都在战栗,不是惊慌,不是恐惧,而是无边的愤怒!他唇边一缕鲜血缓缓的流下来,紧紧盯着那三团血肉,一字一句道:“我、认、输!”他拍了拍手,管家立刻取出一包解药,恭敬而恐惧的交到余辛夷面前。
  将解药交给寒紫,让她立刻带回,余辛夷唇边缓缓溢出一抹倾城的笑容:“表兄若是早些认输,何至于此?”
  她的声音却是甜美,温长恨眼中的血就越盛,一个字怒吼而出:“滚!”
  余辛夷轻轻摇头,惋惜道:“表兄,你可是十二岁便指挥战役,一战震惊天下的少年战神,你的风度气度到哪里去了?真让辛夷失望啊,还是你原本便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你这样的人,如何称得上‘少年战神’?连我一介女子都赢不了,传出去恐怕贻笑大方啊。”
  这话声柔和动听,言语中,充满了惋惜失望。温长恨自十二岁以来只有受人追捧,生来便最是要强好胜,今日一战不仅输了,更被如此蔑视,不由暴怒,心脉剧烈的颤抖!“你、这、贱、人!”
  管家察觉到不好,立即上前大喝一声道:“我家少爷身体不适,郡主有请!还请别忘了之前的赌约,放了老夫人跟三少爷!”
  余辛夷缓缓起身,优雅的走到门口,在踏出门槛的刹那,却见她脚步忽然停止,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莞尔一笑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温老夫人跟温三公子根本不在我手里,我派人去拦截他们,却被他们逃了,现下恐怕正在赶回定国公府的路上。你没有得到消息的原因是整个定国公府五里之内全部被我派人围住。表兄,这一仗,你输得可真是失败透顶!”
  这段话如同淬了毒的刀刃般,一刀刺穿他的心口!温长恨一双瞳孔登时缩紧,死死捂住心口,凶狠如狼的瞪向余辛夷,一个字未说出口,已经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整个人跌倒在椅子上。
  他中计了!从头到尾,他都中了余辛夷的计!
  管家大喝一声:“二少爷!来人,拦住余辛夷!”
  然而他下令的刹那,定国公府内院中却忽然落下数十名暗卫,与定国公府的侍卫们战作一团。寒紫趁机带着余辛夷立刻离开,登上马车。
  跨进马车的刹那,余辛夷用力闭上眼睛,后背上原来也早已被汗水淋湿!这场与温长恨的正面交锋实在凶险异常,她所有的凭借不过是温长恨不可一世的骄傲!以及那枚在截杀温问天时,侥幸夺来的一枚玉扳指!
  这一场赢得太险,但最终还是赢了!只可惜最后有那管家阻拦,她没能一举将温长恨逼到绝路,不过等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温长恨知道她今晚会来,于是早就准备了千军万马等着她送上门,但是他绝没有想到,余辛夷竟然敢只带一名婢女就大张旗鼓的夜闯定国公府。若她是温长恨,根本不会有任何犹豫,立刻抓住这最佳的机会将自己诛杀!今晚刺客行刺皇上在先,完全可以做出光华郡主回府途中遇到逃窜刺客,不幸遇险的假象。她想,恐怕温长恨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但他太多疑了,多疑到他在看到余辛夷的刹那,便已然认定了余辛夷布下了什么陷阱!却不知从一开始,掉进陷阱的人是他!
  紧接着她又利用了从温问天处夺来的玉扳指。这枚玉扳指帮了她极大地忙!当第一只手臂呈上的刹那,她就利用这枚扳指给温长恨下了暗示,这就是温问天的手!哪怕这团团血肉根本毫无特征,但是温长恨此人心高气傲,什么都不信,只信他自己,一旦他认定了是温问天,便不再会怀疑!再然后步步惊心,若是她露出一丝不对劲,立刻会被拆穿!但温长恨将胜负看得太重,他的自尊骄傲已经到了自负的程度,他决不允许自己有一丝输的可能!而正因为此,他平素引以为傲的冷静判断力,反而受到巨大影响!
  她最后说的那番话,将他贬低至尘土里,是她刻意为之,正是要将他的尊严全部打碎,逼到他急火攻心,甚至可能当场暴毙!但是可惜了,被温家管家打断。不过解药已经到手,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景夙言便会毒发,她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至于今晚定国公府与景北楼的联合暗算,她日后,定会一一回报!
  看着余辛夷鬓角布满的细密汗珠,寒紫立刻拿了帕子替她拭去,今晚实在太惊心动魄了,什么筹码都没有,便与温长恨一战,若发生半点意外,或者温问天提前突破防线回到定国公府,所有布局便会悉数溃散,她们二人都别想活着走出去!站在大厅内,就连她这样惯见生死的,背后都被汗水浸湿,而小姐竟然从头到尾无比镇定,简直让她心生震撼与敬佩!
  看着手中解药,寒紫怀疑道:“小姐,这解药会不会有假?”温家二公子的奸诈狠毒她已经见识过,若这再是计中之计,那八殿下不是危矣?
  余辛夷启唇道:“不会。温长恨此人心高气傲,要么不给解药,既然给了定然是真的。并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因为温家所有人都高高在上的自负。”而这自负正好为她所用!更何况,在相信温老夫人在她手中的情况下,温长恨绝对不敢动任何手脚。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八皇子府,不等马车停稳,余辛夷立即带着解药下车,直奔内殿,大夫在里头不停为景夙言止血,脸色煞白,浑身几乎被冷汗浸透,见到余辛夷带着解药回来立即道:“郡主,请快给殿下服用解药,殿下快支撑不住了!”
  余辛夷将解药交予他,大夫当即打开解药准备敷在景夙言的伤口上,却在洒下去的刹那,被余辛夷的手拦住:“慢着。”
  房内所有人都诧异的望向她,余辛夷目光在床上昏迷的景夙言身上流连了片刻,只见平素俊朗似神祗般的男子此刻双眉紧蹙的闭着眼睛,总是勾着一抹不羁笑容的嘴唇也看不出一点血色,而他白色的亵衣上,一团一团的浓黑鲜血不停从伤口泅出,再泅出,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浸泡其中。
  余辛夷红唇抿了抿,当即回过头对着灰衣道:“拔出来的那根箭在哪里?”
  灰衣愣了愣,反应过来余辛夷说的是那根淬了毒的从主子胸口拔出的箭,诧异说道:“郡主,您要……”郡主要那根箭作何?
  余辛夷的眸冷凝如冰:“你不需要问,给我!”现在时间所剩不多,她没空解释!
  大夫事先反应过来,将那根仍然沾着血,残留着剧毒的箭交到余辛夷手中,可他也不知晓这位郡主到底想做什么。
  余辛夷接过那支箭,目光厉了厉,瞬间咬住牙握住箭,竟然用力刺向自己的左手臂!
  “主子,你这是干什么!”
  “郡主!”
  几声惊喊立刻发出,满屋子的人全部都惊呆了,余辛夷到底想做什么!这箭上的毒还未祛除,即便是那些带毒的血都会让人中毒!她疯了不成!
  余辛夷却丝毫不理会他们,紧咬着贝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臂被箭刺中,划出一道惨烈的伤口,鲜红的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随即变黑!余辛夷嘴唇白了白,额头上布满珍珠般细密而疼痛的汗珠,她狠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朝大夫伸手道:“快!解……药!”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般让人心脏剧烈震撼,所有人都明白过来,郡主竟然是拿自己为殿下试解药!哪怕见多了生死,大夫此刻也被余辛夷的行为震撼了,手颤了两下立刻恢复冷静,将那解药先敷在她的伤口上。
  时间过得很慢,似乎又很快,一刻钟后亲眼看着这道伤口上的黑血逐渐变红,大夫立即解开景夙言的纱布,将剩下所有的解药全部敷在他伤口之上!当做完这一切,全有人都深深呼出一口气!
  寒紫立即握起余辛夷受伤的手臂,颤声道:“小姐,我给您包扎一下。”
  余辛夷抬起手让她简易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却见到灰衣为首几名暗卫齐齐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道:“郡主!从今日起,我等十二明卫二十四名暗卫定护郡主周全!”
  余辛夷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道:“起来,我并没有救你们主子,只是他替我挡箭,我还他一命,相互扯平。”
  然而暗卫们却坚持不起,经过今晚他们却信服,这位口中无情的光华郡主,心中绝非如此!
  余辛夷不理会这些暗卫,转身进房道:“大夫,情况如何?”
  大夫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道:“解药敷上后血已经逐渐止住,黑血也悉数清理干净,现在需要静养,且此伤贯穿肺腑,不能动一分一毫,否则很可能再撕裂,更忌碰水,恐怕要修养十日以上才可走动。”
  这么说,景夙言这条命,保住了!余辛夷缓缓点头,道:“有劳大夫,寒紫,请大夫下去休息。”
  寒紫立即将大夫请出去休息,屋子里其他丫鬟都不是笨人,见状立刻退了出去,在门外候着。
  外面天已近卯时,可即便此时,余辛夷仍然不觉得累,仿佛有一座山压在她心头上,只要景夙言不睁开眼睛,那座大山便不会移开。看着景夙言腰腹之上、肩膀上两道伤口,余辛夷只觉得此刻仍心有余悸,当一切尘埃落定她才终于有空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自己被撼动了,当景夙言明知道自己会中箭,却还冲过来救她的那一刻,她那颗原以为冰冷无情的心脏完完全全的被撼动了!
  经过前世背叛,她决心再也不信这世上情爱。景夙言的出现却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前一世印象之中甚至没见过这位八皇子几面,印象中这位风流倜傥,甚至风流不羁的闲散王爷从未有过太多的存在感,当时的她如同那夏夜中瞎了眼的飞蛾扑着景北楼这团烈火,哪怕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她为了能配得上他,深夜挑灯夜读;为了能帮助他,不惜一件件的学会曾经自己最厌恶的手段、心术;知道他喜欢观赏舞蹈,她将自己一人关在屋中跳破了脚尖;得知他阵前染上疫病,她衣不解带在他床边照顾他,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为了帮助他铲除对手,她甘愿服下毒药……
  前世的她,将所有的爱全部都耗尽在一个没有心的人身上,临死之前她发过毒誓,再不将心交付出去!只是,她没料到前世与她从无交集的男子竟然会以这样的姿态,擅自闯进她的生命之中。谁让他擅做主张在护国寺放下漫天烟火?谁让他替她挡箭?谁让他轻易决定她的生死?谁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自作多情!她不需要!她不需要!她什么都不需要!
  景夙言,你逼人太甚!
  此时此刻,余辛夷几乎是恼怒的!恼怒得恨不得立刻狠狠咬他一口,撕下他一整块皮肉!
  然而此刻,床上的男子那薄薄的唇里不停泻出两个字:“辛夷……”紧皱的眉心里盈满的不是别的,而是担忧。
  余辛夷的眸缓缓闭起……
  景夙言陡然惊醒之时,额头满是冰冷的汗珠,一阵剧烈的疼痛立即涌上来,撕心裂肺般,让他立即皱紧了眉头,浑身紧绷。
  却听到身旁一道如珠玉般淡却丝毫不觉得冷的声音,徐徐道:“放松些,我帮你换药,你伤口未愈合,大夫交代两个时辰必须换一次,否则伤口可能会溃烂。”
  景夙言趁着清晨的日光,正看到距离自己两尺之内那双黑白分明的眸,有些不信道:“辛夷为我换药……难道我在做梦?那这梦也太美好了。”他不自觉的抬起上身,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可还没触碰到,身上两处伤口同时袭来撕裂的疼痛,让他登时疼得额头滚满汗珠。
  余辛夷立即呵斥道:“不准动!你不想要命了么!”她好不容易守着他清醒过来,他又发什么疯癫?若是不小心扯到裂伤口,只会让伤势加重!
  景夙言在训斥中,缓缓躺下,眨了眨那双依旧亮得吓人的墨眸,几近呢喃道:“辛夷真的是你……”然后又徐徐扁起嘴唇吐出几个字,“辛夷,我疼……”
  这样无辜又可怜的语调,世间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难以抵抗,然而余辛夷却额头紧了紧,板着脸孔用力扎紧伤口,在景夙言的痛呼声中威胁道:“若是你再随意动弹,我会让你更疼!”
  却见到景夙言浑身绷紧,紧咬的齿缝中泻出几丝难得的痛呼,余辛夷忙查看伤口,皱眉道:“你忍忍,伤口一定要包扎紧,否则不利于你的伤口愈合。你若痛得厉害我去向大夫寻一味镇痛药来。”说罢立刻转身要走。
  手腕上却突然一阵大力,将她猛地拉回。在余辛夷惊诧的目光中,景夙言撑起上半身,将她无赖的半环在怀中。他眨了眨眸子,璀璨的眸中盈满笑意,用那只完好的手指着自己的唇道:“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余辛夷额头一青,立即明白过来自己被戏耍了,眸中燃起一团烈火,用力推开他的手臂,冷笑道:“看来八殿下兴致好得很,想必已经恢复大半,那我便回了!”
  景夙言知道自己惹怒了余辛夷,当即认错耍赖道:“辛夷,我现在是伤患,你就忍心这么丢下我么?”一边说,一边竟然把那颗俊美的头颅靠在她的肩膀上,死也不松开,一边轻嗅着她身上醉人的馨香,如玉的俊颜上如春风拂面,像足了一只偷了腥的猫。
  半抱在怀中的人儿,薄薄的质料若有若无的勾勒出纤曼的曲线,玲珑有致。景夙言迷离的眸光很快的便陇上了一层云雾,看着余辛夷,只感觉一阵心海荡漾,不能自己。
  “松手!”放在她腰间的手就跟一块烙铁似的,让她整个人如同火烧火燎。难受之极。余辛夷不只是用咬牙启齿可以形容了。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自己受伤的自觉!
  景夙言却我行我素,甚至有些无赖道:“不放。放了你就要跑,跑了我就会追,到时候撕裂伤口你可不能责备我。”丝毫不觉得拿自己为要挟,有半分的可耻。
  这人是赖定了,知晓凭着自己受伤,她定不会真的动手。余辛夷牙齿磨了磨,猛的出腿,去踢景夙言的下盘!
  景夙言心中一寒,立即抬腿抵住她踢过来的腿,一手心有余悸的握住她的手臂,心中暗叹,刚才还好避得及时,她真的要断掉他的子孙根么?真狠!然而刹那间,却发现余辛夷的眉心微微动了一下,本是极小的一个动作,却被景夙言敏锐的捕捉到,立刻捉住她的手,掀开她的衣袖看到她右手臂上缠着的纱布,眸中闪过一丝冷芒与杀气:“你手臂上是怎么回事?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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