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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女谣-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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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河间公明大儒的庄子一连盖了三趟青砖大瓦房。
这要连起来正经有几十间。
对于现今报名的学子而言，是够了的。
孙玉这几天在这监工，何谓苦不堪言。
白日风吹日晒，一直忙到午夜才歇。
可惜了他这么个面白貌美的潋滟公子，几天下来脸早被晒得如炭黑一般，还有几处脱了皮。
待陶秀水和公明到庄子上见到孙玉简直都认不出来了。
“玉儿……你怎么这样子了”公明大儒看吓了一跳，这孩子也就在这看着别人干活，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孙玉也满腹委屈，他本不想干这活，没办法就被某人抓来当了劳工。
平淡道：“没事，公明叔叔，是这天气还没退热，所以……有点晒”
陶秀水在一别偷笑，这人说得有意思，还有点晒，这脸都成这样了，倒还挺谦虚上了，就怕孙大人看到再埋怨她坑了他这宝贝儿子，不过有师父在这挡着，这人该不会说得太严厉。
不过孙玉也是，这长工在这干活，他在一边看着不就得了，非得出来不错眼珠的瞅着，是谁都得晒坏了。
公明满脸心疼“你这孩子，天热就在屋里呆着就好，也不用出来不停地看着，这些个长工看样子干活都不错，该不会偷懒，你怎么就……唉！这好好的脸算是毁了。”
他都说不下去了，这孩子要不是为了他，也不会弄得这样惨。
陶秀水知道师父心中愧疚，在那道：“师父，你没发现孙玉现在才像个男人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话音刚落就闻四周想起笑声，原来竟是一边干活的长工都在竖着耳朵听着几人说话。
有个胆大的在那道：“这位姑娘说得对，这男人啊就得像我们似的，黑不溜秋，一看就是结实，不能和那娘们似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看着没力气不说，还娘了娘气的。”
孙玉的小厮急了“说什么呢你，不想干活了是不是？主人家说话那有你差嘴有份”
“你急什么，我只不过说了两句实话而已，我要不说还真没人敢和你们公子说实话，不信你问问那位先生”
公明听了这话虽也不免就是徒弟的话头看了孙玉几眼，这一看心下承认，确实，以前玉儿这孩子是太白了些。
但也不能让孙玉丢了颜面，在那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玉儿本来就是男孩子，难道现在像以前不像了？”
话一说完，那些个长工又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这话也是你们能听得的，都给我好好干活”孙玉的小厮再次哇啦哇啦大叫。
孙玉被陶秀水一说卷了颜面，有些生气，合着他替人干活才像个男人，以前就不像了不成？
想了没想就冷声吼了句“陶秀水你说什么呢？”
陶秀水混不在意“我说什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呀！你生什么气呀，你以前比我白我嫉妒了还不行，你现在变成这样多好啊！一个男人总比女人白也太着人恨了，这样多好，看着顺眼多了，呵呵”
“哎，我可是实话实说，并不故意气你的，这你得理解，呵呵！”
“你……”孙玉早气出了内伤，不知要怎么辩解，以前他可是经常噎得别人说出不来话，现在竟轮到自己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陶姑娘竟是个不守规矩的，现在竟然变成这样，真是可恶。
陶秀水也知道孙玉循规蹈矩，也怕真给他逗生气了，在那道：
“逗你玩呢，至于这么认真吗？”
“你……”
一句话又成功把孙玉弄得无语了。
“走吧师父，咱们和孙公子屋里说话吧！”
几人一前一后相继进了庄子。
公明在那道：“这段时间相府的那些人没来捣乱吧！”
孙玉从刚刚的郁闷中缓过来“这倒是没有，不过每天都有人贼眉鼠眼的盯着咱们这处庄子，也不知要欲意何为，所以我没事，就带人四处走走，怕那些人暗中搞鬼。”
陶秀水听了急切地道：“那这样老防着也不行啊！只听说有千年做贼的，也没听说千年防贼的啊！师父，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咱们不能老让人牵着鼻子走，得想想办法才成”
公明也知道是这个理，本来还想低调着过完下半辈子，没想皇上并不放过他，现在事情也弄成这样，再缩回去也不大可能，在那道：
“放心，明日我就进宫，求皇上点事情”
陶秀水虽不知师父进宫要说什么事，但肯定和庄上的事情有关，有些担心道：
“师父，新皇非常喜欢听好话，那怕一点点忤逆的话他都会非常不喜欢，而且说不准还会把其降罪，所说你说话定要小心些”
公明大儒不赞同，皱眉道：“既为皇帝，就能听得忠言，而不是只听得花言巧语的蒙骗“
陶秀水摇头，她也当然知道这个理，但这位皇帝就是这样的人，你又能怎么样。
焦急地道：“师父可曾想过当今朝政为何在宰相手里把持？”
公明回道：“那是因为宰相拎不清，竟把皇帝玩弄于鼓掌之上，总有一天，皇帝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陶秀水摇了摇头：“错，师父说得不对，那是因为新皇愚蠢，自大又无知，还不会处理朝政，即使宰相真把政权还他，他也治理不好，只会让大昌国走向衰败”
这话太过大逆不道，孙玉赶忙探头向外面瞧了瞧，脸色不善地道：“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竟什么都敢说，这种话也能是随便说说的”
☆、第二百零一章 眼熟
陶秀水笑了笑，要不是信任的人面前，这话她是不会说的，接着道：
“？你们细想一下，就会知道我说的话对或不对了，其实朝中也有很多人知道新皇的为人，但又没办法，所以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说罢了？”
公明大儒本不喜朝政，但现在就眼前的局势，他这心里一阵阵心痛？。
想当年先皇是多么睿智圣贤，想不到百年已后竟把自己的皇位给了这么一位蠢材，现在朝政又被奸人把持，这可怎么办才好？？
陶秀水看到师父忽变了脸色，心下叹气，忧国忧民又能怎么样呢！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只要这人不变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
在那道：“师父，你听我的吧！进宫只管挑好话说，这个皇帝一看就分不出来好赖来，你只要捧着他，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公明大儒心下摇头，他是不会这样说的。
怎么能说违心的话，就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而失了自己的立场呢！这是他坚决反对，也是坚强做不来的。
他不同意，坚决不能这样说。
孙玉在一边也不知要怎么说，他虽也坚持原则，但要建立在失去亲人的基础上，那宁愿妥协。
虽说他不知道皇帝是什么人，不过就凭这人做出的这几次事情来看，就不是个明君，看来他没为这样的朝庭卖命是对了。
陶秀水一看师父的脸色就知道这人不会妥协，在那道：
“师父，难道你想被皇帝惩罚，之后再叫徒弟担心吗？到时您要因为自己的耿公直不阿犯了事，我一定会想办法去救你，到时皇帝一来气也可能把我也给治罪，再说还孙大人，他也不会看着你见死不救的，到时你真忍心让我们都陷入囫囵与不顾吗？”
师父的软肋不是自己，而是她们这些身边人。
看到公明动容，陶秀水接着道：“进了皇宫你就说咱们书院盖起来了，不知要叫什么名字好，觉得皇上定是学问非同常人，所以想请皇帝给起个名字，众学子又都是国之栋梁，书院的名字好，也就意识着皇上给他们学子赐了福，让他们每个人都前程似锦，这是皇上对天下学子的希望，也是对他们每个人的希望，所以皇上千草万别闲草民啰嗦，草民也是没人可求，才想到了圣上的”
陶秀水停了停道：“这句话没有太明显的吹捧，我想皇帝定会同意的”她虽不知师父要求什么，但求一副御赐的匾额倒还有可为。
孙玉在一边点头“是啊公明叔叔，秀水说得没错，就該这么做”
公明怕两孩子担心，没办法只好先行答应着道：
“好，你们容我再考虑考虑，到时看情况如何，实在没办法我就说”
陶秀水知道这是师父最大限度的妥协，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了。
……
……
到了第二天公明和孙大人进宫，陶秀水就心不落底，她怕公明出事，特意事先支会的孙大人，告诉其怎么说好。
孙大人是吃过亏了的，早就改了秉性，再要不改他可就真的没命了，满口答应，叫陶秀水不要多想，安心在家等着就好。
陶秀水怎么能呆得住，也没在别院坐着，领着青竹阿三出去闲逛。
她心里担心，就不想自己一个人会着胡思乱想，就到人多的地方去。
可刚到中街，就听到一阵狗吠。
在几人前方不远处，竟围了不少人。
怎么回事，那怎么那么多，都把路给赌上了，看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陶秀水吩咐阿三前去打听打听。
时间不长，阿三回来道：“是那位宫阙王爷，说要出门溜狗，结果还没走多远，就在这处把一个人给咬了，听说被咬的是朝中官老爷。”
“哦，医啊！被咬了就该快些找大夫啊！两人在这堵着是什么意思？”陶秀水询问道。
阿三回道“属下前去听说那位老爷竟不走，也不知到底为何，非要在那挡着路，还往那位王爷身边挤了挤，后来才知道听说是官老爷要王爷这条狗，但王爷不给，所以两下僵持才闹了这一出。”
“那这官老爷的官厨威不小啊！竟敢向王爷提这等条件，真是不想活了”
阿三在那道：“也不是，主要是这位王爷平时也在不靠谱了”
陶秀水都不知要怎么说了，官员和皇叔在争一条狗，依她看，看这人的的能力定是不小的，要不怎么能和小皇叔争执，这人定是比小皇书还要有手段。
“走吧！”陶秀水知道这些人起争执，她想离和远远的，他们自己的心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等她再次走到人群边上，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眼，心下沉了沉。
感觉那牵犬的背景竟有些眼熟，是在那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只见这位宫王爷竟这样低头给他的犬梳毛，双手小心翼翼，看着就异常亲切。
这样爱犬如命的人，可想而知是不会给的。
只听那位官老爷道：“皇叔我看你这只狗疯了，要不怎么会乱咬人”
宫阙狡辩“它不会的，它只是被你们吓着了，所以才要咬人，况且还没咬坏你，你就放过她不行吗？“
官老爷气得回了句“皇叔如果实在不让老臣走也成，不过这狗咬了我，我非带走不可”
宫阙也丝毫不妥协，在那道：您既为官也为民，和一条狗过不去，岂不让人贻笑大方吗？“
陶秀水听这声音哈哈大乐，但一看宫阙的面容她笑不了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曾经认识，还给过她玉佩的那位笑吟公子啊！
这人竟是宫王爷，不过却没因为以前有多疯狂，那时曾和肖博一起去了白城，还碰到刺客差点杀了他，那次还是陶秀见水相救，现在这中年女看上去这是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陶秀水心中奇怪但也不敢说，只昨一点点往阿三这面道：“你呆会好好查查，这人宫王爷是从何时开始养狗的，还有千万不要其他人知道这些”
阿三虽不知这位小姐又要做什么，但赶忙答应“属下呆会就派人查证此事”
陶秀水点头“好”
☆、第二百零二章 东引
在中街街角有个小酒馆，里边面积不大，也就是将把的两间小房，门口竖着一面三角红旗，上面印了三个烫金大字“春风醉”。
就凭这三个字，这间小酒馆已名震四方，生意异常红火。
此时午时不到，里面客人早已人满为患。
更有甚者，在外面拿了酒壶排着队，先打了酒在一边喝着，就怕里面的酒水卖光，到时没得喝。
“来人，拿酒来，这点酒够干个屁的，老子今有的是钱，不会赖账不给”
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穿着一套破烂的布衣，坐在店里的一角，手中拿着酒壶不停地晃动着向小二要酒。
春风醉酒馆店小，伺候客的人手也不多，只小二一个人东奔西跑的招乎，东打一壶酒，西打一酒，就把这位早来的爷给忘了。
中年汉子被人冷落，一摔手里的酒壶急了眼“我操你姥姥的，是不是瞧不起我老田，姥子今天就让你们瞧瞧，老子手里有的是银子”
这位爷真是急了眼，边说边从一边破烂的衣袋里拿出个硕大的银锭子，砰地一声，往桌上一放，“还不他妈的给老子上洒，小心老子一会急了眼，把你这店给砸了，到时顶多爷再陪几两银子”
“爷，爷，您急什么眼那，我这不是怕您喝多了吗？来，这是您要的春风醉，你慢慢喝着，不够还有的是，今天这酒可是我们掌柜昨晚贪黑酿出来的，这口感和平时不太一样，冲得很，您得慢着点品，才能喝出里面的精髓来”
小二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没焦没燥，只几话的功夫就把老田给哄乐呵了。
有一边好奇又眼热的小商户，见老田桌上放了个硕大的银锭子，在一边哈哈一笑
“老田，几天不见你发财了不成？有什么赚钱门路也带兄弟们一把，咱们可是邻里邻居的几十年了，你怎么也得分兄弟们一杯羹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啊，是啊老田，说说呗！有什么发财的妙招，教教兄弟们”
“是啊，就是”
老田因一时得了银子，这几天本就兴奋得睡不着觉，此时一听别人吹捧那还能管住这张嘴，在那一本正经地摇砂道：
“这个……这个不能说，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兄弟也不是非得抢老田你的饭碗，寻思咱们兄弟一场，即使是你一个人赚钱也得需要帮手什么的不是”
“就是，就是，有什么说不得的，我们又不是非得和你抢”
老田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安奈不住心里的兴奋，急急地道：“那好，那我就豁出去了，和你们说说”
几人听罢赶忙都相继过去，和老田拼了一桌，七嘴八舌地道：“怎么回事，说说，说说”
老田在那道：“我先丑话说在前头，咱们哥几个说完进得你们的耳就算了了”
“行，行，老田我们知道，这道上的规矩谁不知道咋的”
“那就成，我老田就信你们一回”
“不信我们信谁，咱们可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您就放心大胆地说吧！”几人都想赚些银子，在旁边一个劲的催促。
老田看看左右没人，就在那道：“就是有人雇佣我做些事情，所以才有银子可赚”
话一说完就有人马上问道：“是什么事，我们可不可以跟着你做？”
“这个嘛……”老田想了想，那人倒没说别人不行，接着道：“也可以，不过这事不太好办？”
“到底什么事，快说啊！”
老田这才小声地道：“你不记得这几天街上传得最凶的流言了吗？”
“什么流言？那一桩，是宫王爷纵狗咬人那次，还是关于相府的……”
旁边的男子也知这事不好外说，劲量压低了声音。
老田一撇嘴，“那宫王爷的事那是咱们能管的，那是皇亲国戚，和咱们可没什么关系”
“难道你说的是相府的？是关于那位二小姐被刺客杀了还是相府的大小姐……？”
老田郑重地道：“当然是那位相府二小姐被刺客杀的那事呗，大小姐那个谁还敢说，除非不要命了，那人找到我时可说了，只要让群众闭嘴，我就有银子可拿，看见没，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定钱”
旁边几人不太相信“真的假的，还有这等好事”
“当然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这钱也不是我出，谁赚不是赚呢！”
旁边几人半信半疑，在那道：“那这事要怎样能让人闭嘴，那人有没有说？”
“当然有说，要不你以为我会替他办这事啊！”
“怎么说的？”
老田又向四周看几眼道：“是这样的，那样说要是再有人嚼舌头，肖大少爷就派人杀了他”
“什么，这样严重啊！和肖大小姐那次一样，听到说闲话的就杀，那他们肖家也在嚣张了”
老田一叹气“唉，谁说不是那？不过那有什么办法，你们也不看看肖大少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谁敢不听”
“那这钱是肖大少出的？”
“那还用说”
“有肖大少出钱咱们还怕什么，到时要不给就上相府直接要钱不就得了，我还不信那么大的相府还缺咱们这几个银钱”
“那可不是，要不是咱们有几十年的交情，我还真不敢说”说到最后老田不忘了拍拍胸脯。
其实那天他也不知这银子是谁给的，因那人是蒙着面的，不过看这事多来自相府，上次肖颜那样行事，这次也定是他。
也没反对，寻思先拉几个人和他一起办这事才是正经。
要不他一个人的力量可是经不起多少浪花，对群众说了也是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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