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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微风沉醉的春天-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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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即道:“便让纯妃协理皇后,一同处置宫事。”既是至此,皇帝已然退步,皇后不敢强求,屈膝道:“臣妾遵旨。”
  聊了一会,太后面有乏色,帝后遂告辞。待要转身,太后忽道:“皇帝,娴妃病在榻上,几日都没来寿康宫,你代哀家去瞧瞧。”皇帝道:“儿子知道了,太后放心。”等帝后起了驾,嫆嬷嬷跪在地上伺候太后换睡鞋,道:“您为何又要帮着皇后?”
  太后淡淡一笑,道:“皇帝为着高皇贵妃的事与娴妃生了嫌隙,皇后才攒紧了权利,偏又有了身孕,再加上皇帝突然让一直与世无争的纯妃掌权,皇后定然心焦烦躁。她毕竟生了永琮,哀家今儿给她吃颗定心丸,好让她安安稳稳的教养嫡嗣。”
  嫆嬷嬷心服口服,笑道:“太后日日为后宫烦忧,但愿皇后能明白您的一番心意。”太后轻轻一哂,道:“你倒别说,我嘱咐皇帝去看娴妃,皇后指不定暗暗恨我呢。”嫆嬷嬷劝慰道:“太后母仪天下,皇后如果糊涂,那真是谁也帮不了她了。”
  主仆俩嘟囔几句,渐渐没了声响。
  太阳阴了,天上吹起了傍晚的凉风。青橙扶着海安在庭院里看宫婢们摘玫瑰花,含苞欲放的一篓子,完全盛开的一篓子,再有快开败的又是一篓子。皇帝悄然站到了身后,捡了玫瑰瓣儿在指尖搓弄,笑道:“都是做玫瑰清露的?”
  海安一回身,唬了大跳,连忙福身请安。摘花的宫人也都停了手中活计,跪在地上叩首。皇帝面色愉悦,似乎心情不错,他笑道:“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又望着青橙道:“这得做上几缸子啊!”青橙笑道:“并不都是用来吃的。”
  她一筐一筐的指过去,解释道:“这筐子花还是骨子,最是新鲜,用来熬煮清露甚好。这一筐子已经开盛了,芳香馥郁,可制成胭脂。”
  皇帝看旁边还有一筐子开败的,便道:“这筐颜色已黯淡,只能扔了。”
  青橙摇头,道:“虽然开败了,但晒干了一样好用。每次沐浴时,往温汤里洒上一层花瓣,香味儿也浓。”皇帝从不知道玫瑰花还能有如此多的用处,点点头,笑道:“好像朕拘了你银子花似的,非得自个动手做清露、做胭脂。”青橙携着他往屋里走,道:“你吃惯了这儿的玫瑰清露,无论外头进贡多好的,只怕你都不爱。”
  伺候皇帝换了衣衫,尔绮用朱漆刻雕梅花形小茶盘,端着一只官窑白釉素色盖碗,眉开眼笑道:“万岁爷请喝茶。”皇帝问:“什么茶?”尔绮一股脑的说开了,道:“是上等的女儿碧螺春,茶还不算紧要,这水才稀奇呢。”皇帝倒喜欢尔绮的胆大妄为,问:“水有什么稀奇的?”尔绮欲言又止,看青橙似笑非笑,知道自己鲁莽了,忙道:“奴婢失言,请皇上恕罪。”青橙禁不住一笑,道:“既然皇上让你说,怎么反倒不说了?”
  尔绮红了红脸,要是在别宫,任谁做主子都会以为是奴婢想要在万岁爷跟前献媚,尔绮没有海安心细,并未想到这一层。刚才见了青橙模样儿,心底一个激灵,忽而悟到什么,就忙止了嘴。却不想,青橙倒未在意,还让她接着说。
  皇帝何等厉害,立时便明白了其中微妙。他唇角掬着笑意,一脸“朕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尔绮敛住神色,多了几分恭谨,道:“回禀万岁爷,这水是几年前,纯主子刚搬入翊坤宫时,在梅林收的雪水,埋在海棠树底下已经有六七年了,最是甘洁轻浮。”
  青橙道:“不知怎地就忘记了,幸而海安突然想起,挖开一看,还真埋了两瓮。”皇帝细细饮了半碗,觉得味道果然不同,又笑:“太后爱饮茶,你给寿康宫送一瓮去。”巧好永璋散了学来请安,青橙便命尔绮将雪水用食盒装好,交予小太监拿着,让永璋去给太后请安。永璋与太后亲厚,高高兴兴就走了。
  用了晚酒点心,青橙无事,斜坐在炕边绣荷包。皇帝随意翻着书册,极为随意道:“皇后已经出了月子,往后宫里的事,你多多向她禀告。”青橙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皇帝注视她半会,道:“你就没什么话要问朕?”青橙道:“有啊。”皇帝笑了笑,道:“那你要开口,朕才知道呀。”青橙往针线盒里拨了拨,道:“荷包上绣两朵莲花好不好?”
  皇帝一愣,不可置信道:“你就问这个?”
  青橙茫然的抬头,道:“不问这个,要问什么?”又举起手里还没绣完的荷包给他瞧,道:“原本想绣金龙,但料子是浅黄色的,实在不配,若是绣莲花倒好。你要是不喜欢,还能给永璋戴。。。”皇帝丢了书,打断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朕说话啊?”青橙道:“我一直听着呢。”又笑:“不就是要我让出统摄六宫之权吗?你直说无妨。”
  皇帝又是一惊,问:“你心里就不觉失落?”
  青橙定定的望着皇帝,噗嗤一笑,道:“我有什么好失落的,原本就是皇后的东西,现在只是还给她而已。再说,宫里的事不要我管,天天吃茶陪永璋永瑢玩,我乐意得很。”皇帝好歹斟字酌句思量了半天才开口,不想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皇帝也笑了,道:“你能如此想,朕甚感欣慰。”又直接跨过炕几坐到青橙身后,双臂环住她的腰身,在耳侧呼气道:“想让朕怎么奖励你?”
  青橙装聋作哑,连连摇头,道:“我什么奖励也不要。”皇帝吻着她的耳垂,道:“不行,朕一定要赏你的。。。”他的手上下胡乱动作,急得青橙边笑边扭身,道:“别闹,手里拿着针呢。。。”还没说完,就“啊”的一声。
  食指上冒了血珠子,青橙忙丢开针线,用另一只手按住,气恼道:“说了别闹。”又要起身去拿东西止血,皇帝却拉着她就是不让她走,还笑:“没关系的,针刺一下有什么,咱们还是做正经事吧。”青橙被他逗得哭笑不得,道:“咱们有什么正经事做的。。。”话未说完,皇帝已将她掳上了炕。。。吻得呜咽作响。
  翌日散了朝,皇帝在养心殿用了晚膳,正要往弘德殿进讲。出了养心门,突然想起娴妃微恙,太后嘱托之事,便道:“去景仁宫。”吴书来融会贯通,没敢多问。从养心殿到景仁宫要经过一片小花园,平素皇帝都走宫街,今儿赶着时辰,就往花园中抄了近路。
  除了吴书来,皇帝身边只跟了两名亲侍太监,四人并未张扬,疾步而走。沿着蜿蜒石子小路行进,转过假山,迎面是一架葡萄枝,手掌般大小的绿叶郁郁葱葱,如一道天然屏障。皇帝原未计较,恍惚看见架子下有人,就随意望了一眼。
  如今春末夏初之际,四处繁花叶茂,一个小姑娘穿着老绿色的宫裙蹲着,在空地上烧着纸钱,嘴里还念念有词。吴书来脑中轰然一响,真是到哪哪不安生。宫中有规矩不许宫人私自奠基,一是怕招来孤魂野鬼,二是怕走水起火,实在不安全。
  吴书来喝道:“是谁在哪里!”小姑娘浑身一颤,知道败露,连头也不敢回,起了身就跑。皇帝随身的两个太监几步追上,左右将小姑娘扼住,抓至皇帝跟前问话。小姑娘一看是皇帝,胆颤肝裂,顿时软如泥浆。


第117章 皇帝也有为难的时候
  日当正午,太阳如火般炙烤,蝉声嘶哑,犹显燥热灼闷。皇帝背手而立,眄视伏地之人,沉着脸,叫人不敢直视。吴书来上前半步,厉声问:“糊涂东西,可知罪?”小姑娘瑟瑟发抖,脸上泪痕湿湿漉漉,因紧张指尖几乎掐进了掌心。她仰起脸,道:“请问公公,奴婢犯了什么错?”吴书来以为她定要求饶,不想被她反驳一问,竟语塞了。
  小姑娘近乎癫狂,胆大妄为道:“奴婢的姐姐忠心耿耿为主子们做事,却不明不白被皇后赐死了,尸首未敛,今儿是她生忌,奴婢烧点纸钱给她有什么错?!”
  吴书来斥道:“在御驾面前大呼小叫,你不要命了!”小姑娘竟冷眼凝望皇帝,寒声道:“她们都死了,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死了也无妨,要命你就拿去!”
  真要碰上不要命的,吴书来一时倒觉为难。
  皇帝忽道:“你姐姐怎么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小姑娘将信将疑,问:“皇上真想知道吗?”一开口,眼泪就滚了下来。皇帝心里对皇后赐死那七名宫人之事一直心有芥蒂,听小姑娘的话里似乎大有文章,遂道:“你仔细说来,不许妄言!”
  小姑娘踌躇片刻,才以赴死之心禀道:“奴婢姐姐是被皇后娘娘害死的,皇后娘娘并不是因为撞鬼而杀死姐姐,是怕旁人知道七皇子病薨之事才。。。”
  皇帝眉头竖起,喝道:“真是胡言乱语,永琮好端端在长春宫里,何来病薨之说。你竟敢咒骂皇子,朕绝不能饶你!来人。。。”小姑娘连连叩首道:“奴婢失言,请皇上恕罪。奴婢说的七皇子,是高皇贵妃的孩子。”皇帝一怔,道:“接着说。”
  小姑娘得了皇帝鼓励,越发添油加醋道:“奴婢的姐姐叫银铃,是奴婢入宫后认的干姐姐。银铃原是咸福宫廊房上的扫洒宫婢,因恼了高皇贵妃,被贬入辛者库为贱婢。后来。。。后来。。。银铃的亲姐姐叫金玲,是高皇贵妃的贴身侍婢。”
  她说得颠三倒四,语序混乱,皇帝不由皱了眉,道:“金玲?怎么又扯上金玲了?”
  小姑娘咽了口水,接着道:“银铃曾偷偷跟奴婢说,她就要和金玲一起出宫了,还说上头有位主子娘娘帮她疏通关系。但没得两天,金玲就死了。慎刑司的人说她是不小心掉进粪坑里淹死的,但是银铃不信,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整日以泪洗面,也没得办法。直到有一天,有太监偷偷摸摸进辛者库抓住一个叫宁儿的宫婢,还问她是不是金玲的妹妹,被银铃碰巧撞见了。那太监银铃认识,正是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宁儿从此以后再没有出现过,辛者库的掌事嬷嬷也不知宁儿去了哪里。银铃觉得宁儿是她的替死鬼,所以。。。”
  她的话乱七八糟,皇帝听得大概,心里有了计较,便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同旁人说起。”见时辰晚了,也不往下吩咐,就提步而去。吴书来进退维谷,琢磨了半天,方命人将小姑娘绑了,先放入慎刑司关着,再候皇帝命令。
  自皇后产下嫡子,愉嫔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了。她一直憧憬皇后有了自己的皇子以后,会将五阿哥还给她,不想永琮都快满两个月了,皇后却一点都没松口。傍晚时分,愉嫔知道五阿哥该散学了,依旧在南书房至长春宫之间的僻静处候着。
  芷烟举着一柄黑竹绣花蝶竹柄团扇,替愉嫔挡住绯色霞光,低声道:“依奴婢瞧,皇后娘娘没有半分意思要将五阿哥还给您。主子,不如咱们去求求纯主子罢。五阿哥寻哈哈珠子之事,也是纯主子帮忙。。。”
  愉嫔眉眼无神,道:“怎好总是去求纯妃,再说,皇后知道了,只会更加嫌弃我,五阿哥还在她手里呢,我不敢冒险。”稍顿,又道:“上回我瞒着皇后,说金玲的妹妹叫宁儿,皇后没能斩草除根,惹得后来银铃装鬼吓她。皇后面上不明说,背地里怕是早就知道了。我本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想。。。”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
  芷烟道:“您都是为着五阿哥罢,并没有错。。。”
  正说了,远处有靴声传来,两人忙闪身走到角门后,等人过了,方走回原地。没得多久,永琪独自一人来到宫街,行至近处,才规规矩矩喊了一声:“额娘。”愉嫔拉住他问长问短,又从荷包里取了两块西洋糖,道:“别让底下嬷嬷瞧见了。”
  永琪懂事的嗯了一声,将西洋糖放入随身的荷包,道:“额娘不必预备糖果,纯主子每日都会叫人给南书房送点心。”说罢却又道:“永琪知道额娘心意,纯主子的点心自然比不过额娘做的。但额娘总在这儿等我,要是皇额娘知道了,只怕要教训额娘,永琪实有不忍。”
  他这一番话,如针刺火烧,疼得愉嫔几欲落泪。但她强忍着,她不想给永琪留下哭哭啼啼的印象,叫他为难。她笑道:“额娘知道了,永琪放心,皇额娘不会知道。”
  永琪点点头,道:“永璋他们还在等我一起去翊坤宫看兔宝宝,永琪先行告退。”
  愉嫔见他与兄弟们和睦,倒也高兴,笑道:“去吧。”永琪作揖行了礼,就折身去找永璋大阿哥他们。到了翊坤宫,永璋大呼小叫的让太监们将七八只刚生的兔宝宝用笼子装了,放在庭中,让大家喂萝卜玩。
  青橙管教三阿哥素来宽松,他爱吃什么,就让厨房做,他爱玩什么,就让他玩,从不重言责骂。不仅是大阿哥、五阿哥,就连四阿哥都觉纯主子实在太温柔了。嘉妃虽疼爱四阿哥,但规矩抓得极严,生怕旁人笑话她是李朝人,不懂礼仪。
  玩到夜幕时分,长春宫遣了人来接,众人方散。
  永璋热得满身臭汗,青橙命厨房烧了金银花水,伺候他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又留他用了点心,才让他回道德堂。皇帝前朝有事,遣了人通传说今儿宿在养心殿。青橙也未等他,在灯下绣了半会荷包,翻了两页书,早早熄灯就睡了。
  养心殿臂粗的烛灯燃得通亮,皇帝自饮自酌,一杯接着一杯,眼圈儿都喝红了。李玉端着绿头签站在门外,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遍,也不敢进殿呈禀。吴书来心如明镜,知道皇帝是烦忧皇后谋害高皇贵妃之事。以往前朝后宫有什么事,皇帝还能找纯妃诉诉苦,此事却是什么也不能说,要么烂在肚里,要么掀起腥风血雨。
  皇帝也有为难的时候。
  半夜三更,皇帝喝得酒醉醺醺的,胡乱睡下。次日皇帝没去南书房早读,连早朝也迟了半个时辰,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使得朝野议论。
  临上朝时,皇帝面无表情道:“赐黄酒罢。”吴书来不知所言,道:“请皇上明示。。。”皇帝看了没看他,径自上轿去了。吴书来到底伺候皇帝已久,转身便大悟,连忙唤了徒弟预备毒酒,亲自入慎刑司操办。待事毕,吴书来出了牢房,望着朱墙框成四角的蓝天,悄声叹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早些投胎到富贵人家去罢,我也是身不由己,姑娘勿怪。”
  皇帝头痛欲裂,连晚膳也没用,歪在榻上昏睡绵绵。吴书来遣人去翊坤宫与青橙禀告,并未提旁事,只说圣心不悦,让青橙劝解劝解。青橙命尔绮煮了山楂莲子汤,换了穿戴,抿了绢花,坐着凉轿往养心殿。路上撞见舒嫔、王贵人、陈贵人等在宫街闲散,又停轿寒暄了几句。等青橙的轿子走远了,舒嫔收了满脸笑意,道:“真是天下奇闻,大清的后宫,竟让汉女一手遮天了。”
  王贵人道:“上有皇后主子在,怎能说她一手遮天呢。”
  舒嫔轻蔑一笑,道:“皇后主子?”她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是生了永琮,皇后的位置保不保得住都两说呢。。。”众人觉她越说越直白,不愿贪图嘴皮子,都嘘声静默。
  西暖阁里静悄悄的,当值宫婢见青橙来了,屈膝请了安,却并不道福。青橙斜坐在榻旁,见皇帝额上冒汗,便将锦被拂开,只盖住胸口。皇帝却已醒来,睁开眼看着青橙。青橙知他没用晚膳,柔声问:“饿了吗?我去吩咐她们备膳食。”说完,就要起身。皇帝望了眼窗外,暮色降临,廊下已有宫人掌灯。
  他拉住青橙的手,道:“朕不饿。”
  屋中昏暗,微弱的光辉像薄薄一层白雾。外头隐约可闻宫人们掀帘疾步之声,偶有几声蛙叫禅鸣,衬得夜静如水。皇帝甚少表露疲倦之色,今儿懒懒的躺在榻上,竟半会都不起身。青橙莞尔道:“我带了醒酒汤,让尔绮热一热端上来。”皇帝勉强有了笑容,道:“朕今儿又没喝酒,吃什么醒酒汤?”
  青橙耸鼻在他脖颈间嗅了两下,道:“酒味还在。。。”她欺身太近,幽幽散着熟悉的香味儿,皇帝忍不住将她抱住。青橙止了话,他轻轻道:“别动,让朕抱一会。”青橙半坐着侧躺在他胸口,姿势虽难受,但她静静的,没有聒噪。
  皇后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皇帝待她骤然疏远了。就算来长春宫,也是看一看永琮,连茶都不喝就走。她送圣驾至长春门,皇帝忽道:“娴妃病好了,她闲着也是闲着,朕想让她帮你处置六宫事务。”皇后心尖一滞,笑道:“纯妃得力,臣妾用着很上手,并未觉忙碌。臣妾与娴妃素有纠葛,再说高皇贵妃丧期没满一年,尸骨未寒。。。”
  皇帝语气越发不露声色,道:“高皇贵妃之事,真与娴妃有牵扯?”他目光凛冽,直直横视皇后,唬得皇后面容僵直,一边揣摩皇帝话里的意思,一边牵强笑道:“娴妃当日落的是办事不利之罪,臣妾。。。”皇帝已不想听她再说,袖子一甩,道:“算了,过去的事谁都不要再提,于你于她都好。”说罢,绝尘而去。
  殿中空旷,金砖光鉴照人。皇后跌坐在椅中,悻悻道:“你说皇上是不是知道了?”善柔立在她身后不轻不重的锤着肩膀,道:“主子多虑了,皇上若真知道什么,宫里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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