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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与将军解战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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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闰六真真切切地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极其不敢相信似的:“将军不知?。
  卞有离真心诚意地点头:“委实不知。”
  这规矩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卞有离一头雾水兼之莫名其妙,正待细细思索,就听阮羲在一旁解释道:“孤听太傅讲过,民间有不成文的规矩,长辈逝去后,后辈须斋戒三个月,以善举渡先人轮回,其间戒酒戒色,不能破戒。”
  闰六大力点头表示就是如此,背上的枝条随之微微颤动,看着颇有喜感。
  “我害将军坏了规矩,对先人不敬,一定要请将军责罚。”
  此时,明察不知从哪个旮旯里突然现身。
  他挤进人群后,先是十分不满地瞪了闰六一眼,随即上前对阮羲和卞有离依次施礼。
  阮羲微微颔首示意,已算是给了极大的面子。卞有离则直接让他起身,问道:“明察,你也知道这个忌讳?”
  明察颔首回他:“知道。不知将军可曾听说,前朝有位公子名唤杨本,因嫡母去世而十分悲痛,在灵堂连守了三日,他妻子心疼,就在饭食里悄悄掺进肉汤,杨公子自然不知情。但他吃完后,不巧听见下人议论,得知自己破戒。即悲又惊且怒,毅然休妻后遁入空门,以赎己罪,传为美谈。”
  卞有离目瞪口呆:“竟有这样的事,还……传为美谈?”
  阮羲从旁插话道:“孤也知道一桩。那公子名姓不可考,他因长辈去世而悲痛难抑,大病一场,结果因为药引为酒,他抵死不肯喝,本是小病,却因此殒了命。”
  卞有离不可思议地望向他:“该不会,这也是桩美谈?”
  阮羲淡淡点头:“此事收在《义典。孝子录》中,为世人所称许。”
  卞有离睁大眼睛,难以理解地四顾周围,惊异不已:“你们没有一人觉得这规矩荒谬?”
  为了子虚乌有的所谓规矩,竟就至于抛却夫妻情分,甚至置活人性命于不顾?
  逝者已去,生者犹存。孰轻孰重,难道不是一目了然之事?
  没有人出声。
  良久,阮羲淡淡开口:“想来,天下人都已经习惯如此。”
  “那又如何?”卞有离不知为何,竟感到惊怒交加,当即反驳道,“即便天下人都习惯,也不见得就是道理。”
  阮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又极快地掩饰下去,眸中含义意味难辨。
  闰六犹在跪着,显然认为自己犯的是个大错。或许再加上今日引将军生了一场气,更是错上叠错,因此他脸色懊恼愧悔。
  周围的人见卞有离似乎很是生气的模样,都默默低了头,无人出声。
  明察见气氛骤然僵持,环顾四周,将目光锁定在卞有离处:“将军认为,这规矩有不当之处?”
  “我不曾听说有这门规矩,”卞有离语气生硬,“闰大哥,我不知道你坏了谁的规矩,反正我师父他不需要后人如此行事。你现在,起来!”
  风夹裹着暖意席卷而过,留下些许新鲜草木的清香,芬芳怡人。
  闰六紧张地抬起一点角度,看了卞有离一眼,卞有离懒得理会他,直接转过头去。他便将目光投向了明察。
  明察挑眉与他对视,似笑非笑,神情中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恨铁不成钢。
  不过这一抹神色迅速消却不见,几乎难以察觉。他微微含笑对闰六提点道:“子顺兄,快起啊。”
  话虽说得热切,语态也毫无瑕疵,然而闰六听了,却感到一阵悚然,仿佛自己又被这小子给算计了去,或者是即将被算计。
  可是情形已经这般,无法可想,闰六也不敢再跟卞有离对着来,只得讷讷起身。
  卞有离余光瞥见他起来,转过视线漠然地盯着他:“我本想让王上看看你们操练情况,谁知操练没看成,倒是白白看了一场戏。也罢,你们自己接着练,横竖你们自有规矩。”
  说完,径直转身而去。
  甚至连阮羲都没理会,直接把人随意撂在了此处。
  明察连忙对阮羲施礼道:“王上恕罪,将军不熟悉民间规矩,因此烦闷不解,这才离去,待草民等劝慰一二便好。”
  听得此话,阮羲忍不住正眼打量了明察一番。
  他自然不会计较卞有离的行为,只是这个年轻男子,竟然第一时间就想着为卞有离的失礼开脱,倒是极有眼色,也很会说话。
  看来这军中,有很多有趣之人。
  明察神色恳切地立着,似乎没察觉对方探究的目光。
  “无妨,”阮羲轻笑,“孤去看看将军,你们接着练就行。”
  卞有离从操练场离开,漫无目的地乱走,待反应过来,已经走到军营后门。
  琼宁是荆国之都,极尽繁华昌盛。可是再如何繁盛,总有个范围。这军营基本上就是脱离了那块范围,勉强沾了点边,也没能蹭上些许好模样。
  但无论如何,进军营之前,还能遥遥窥见一丝城中繁华。
  可是从军营后门往外看去,就是实打实的荒野了。
  一望无际的荒凉土地,只有低矮稀疏的杂草生于其上,黄绿相间,无精打采,裸|露出清清楚楚的褐色地表。
  风从此处吹过时,会有空荡荡的声音漂浮而过,拂过杂草,拂过地面,拂过石子和石子之间的空当,留下一派深刻的凄清。
  卞有离静静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踏出门去。


第十七章 
  熏风过野,天地浩大。
  草木萋萋,素影孑立。
  军营后门外头这片土地没什么用处,既贫瘠得不长粮食作物,又起伏得难以安营扎寨,除了有几支队伍偶尔在此练练招式,大概就是外围长的草还能喂喂马。
  不过营中的马都很喜欢这片地,可能这里的草味道特别一些。
  卞有离独自出去,很快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过来,但也没有回头。他不仅不回头,甚至还加快步子,直接走到一侧牵了一匹正在吃草的黑马,翻身上去后轻喝一声,朝着远处奔去。
  风声擦过耳边,呼啸不已。这地方很大,卞有离没有刻意控制缰绳,因此马儿跑了一会儿,就迟疑地慢下速度,似乎是在等待指令。
  往何处去?
  瞎跑也不是个事儿。
  卞有离放眼看了看前面,还是望不到尽头的荒地。他手中微微使力,将马调转了方向。
  马蹄声噔噔远去,一人一马逐渐消失不见。阮羲静静地站在后门边,像是有些好奇地望着卞有离去的方向,良久,才返回来处。
  江水汤汤,水汽扑面,周遭一片青绿草木,环着一重重山峦,其间夹杂鸟啼莺鸣,萦绕花香水声,宛若世外之境。
  可惜,到底不是世外之境,未能得以真正隔绝。
  卞有离骑马到了此处,随手把马匹拴在一棵树旁,轻轻拍了它一下,然后信步走往河边。
  尽管这只是第二次来,但此地一山一石,他都已经心中有数。
  毕竟判断风水的时候,任何一处小的异常,都有可能成为祸难源头。
  “师父,”卞有离走到河边,对着一川江水直直跪下,“弟子来了。”
  如果老人在世,一定会将他扶起,以慈爱又悲悯的语气温和地唤上一声:离儿。
  此时却只有奔流不尽的江水应答他,水声浩荡,不解人忧。
  “师父……”卞有离跪在地上,终于露出了眼里再也遮掩不住的茫然,“我决定留下,是否做错了?”
  江水扑腾出润泽的湿意,轻柔地扑在河边,也带给河边之人。
  “我常年在谷中,不知外面有这许多规矩。这些规矩明明是不必要的,他们却没有人觉得不对。”
  “可我觉得不对,我也不想听他们的。”
  按谷中规矩,长辈逝世后,后人一年之内不着艳色,不办喜事,不宴宾客。
  除此之外,再无禁忌。
  因而今天闰六闹这一出,在卞有离心里掀起了一番巨大的风浪。
  他当初留在荆国的原因,其中江延以言语激他占了大部分比重,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师父临终前的话,似乎有点若有若无的暗示,隐晦地表达出一个意思:自己留在荆国,是有可能见到师兄的。
  自从师兄出谷,卞有离再未得到过任何与之有关的消息,甚至一度以为师兄已遭不测。
  那时师父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又给了他希望。尽管卞有离也知道,这很有可能是师父故意给他留点念想,但有总比没有强,好歹也是一丝期盼。
  所以他留在荆国,心里不至于完全都是抗拒。
  可是闰六这一闹,卞有离心里的抗拒登时升腾起来。
  在此事的映衬之下,他恍然发觉,原来自己与这个地方如此格格不入。自己不了解荆国的风土习俗,不知道民间诸多说法规矩,而这些东西又时时贯穿在众人言行相处里,避无可避。
  而且没有余地。
  一股突如其来的孤独席卷了卞有离的心神,于是有个想法在他心里渐渐聚拢,继而成型,接着扩大开来,把近日的和谐都撕成了碎片——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我要走远一点。
  我要摆脱这里。
  卞有离看着奔流不息的江水,心中这个念头越来越浓烈,最终形成不可阻挡的势头,让他几乎一刻都不能等,恨不得立即远走,再也不到此处。
  可是还有最后一丝牵绊,给了他一点微弱的冷静——“师父,您保佑我,早点等到师兄。”
  为了见到师兄,他不能过于任性,一走了之。
  不过,暂时的远行,总还不成问题。
  想通这点,堵在卞有离心里的茫然终于寻到一块缝隙,给了他片刻的轻快。
  轻风由水面而来,荡起些许清波,拂过柔顺的苇草,吹向人面。
  卞有离认为守孝不可穿戴艳色,自然就是着了一身素衣。
  河山之下,他虔诚地跪在地上,霜白衣袍触地,墨发微扬,更有清风拂面,水声作响。
  阮羲轻拍马头安抚着自己的马,目光却遥遥地定在河边。
  马儿似通人情,慢慢安静下来,瞪着一对大眼,也跟着看向河边。
  它显然看不懂什么,无趣地盯了一会儿,便低下头啃草。
  阮羲轻轻摩挲了几下马鬃,轻声道:“你在此处待一会儿。”
  有吃的在眼前,这匹马便顾不上其它,连头也没抬,自顾自吃得欢实。
  可见这是匹很务实的畜生。
  阮羲把这十分省心的马安置好,打量了四周一番,看见一条小路,便顺着小路走去,去靠近河边那如画一幕。
  卞有离心里做了决定,正在一步步思索,乍然听见有脚步声过来,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个究竟。
  阮羲见他回望,下意识顿住步子,然后走到他旁边,跪坐于地,对着江水微微一拜。
  以他君王之尊,行此礼节已是很了不得,卞有离此时却懒得理会,只是问道:“你怎也来了此处?”
  阮羲:“我看你走时脸色不好,便猜测你在这里。”
  对于这个答案,卞有离不知听没听进去,没做任何反应。他想到刚才自己所思,便回头看着阮羲道:“正好你来,省得还要去宫里找你,我有话同你说。”


第十八章 
  阮羲见他面色郑重,似乎是有很要紧的事情,情不自禁地直起身:“什么话?”
  卞有离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要说的话,然后开口:“先前你很为江大人出使洛国之事担忧,怕他遭人暗害,是不是?”
  “是,”阮羲没想到他提起这个,迟疑了一下才道,“你有法子?”
  卞有离干脆地点头:“不瞒你说,我自幼所学,恐怕比江大人会的还要多些,他此行危险,不如由我一路护送,定可保他无虞。”
  “你去?”
  卞有离:“我从未有过任何军功而封将军,朝中许多人都对此事十分不满,你就当是给我个机会吧。”
  一阵风刮着几点零星的絮花飘过,卞有离的发丝有几缕遮到脸上,精致的面容被挡去大半,却还是没能完全掩盖他的神情——那呼之欲出的,想要远离的心思。
  阮羲没有直接说行或不行,他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可是,江延去的话,我担心他出事,你去,我难道就不担心了吗?”
  这句话有点歧义,卞有离听后颇怔愣了一瞬,好像是在揣测阮羲的意思,到底是担心自己没有能耐护住江延,还是担心自己没有能耐护住自己?
  无论是哪一种,在卞有离看来,都是不必要的。
  他认真地看着阮羲道:“我向你允诺,我们一定平安归来。”
  阮羲定定地望了他半晌,突然把目光转向身前的江水,还是没有回应。
  既不说允,也不说不允。
  卞有离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阮羲的话,便直接询道:“你觉得可好?”
  平心而论,没什么不好的。阮羲从平日的一些言行里,已经可以确定卞有离的能力,有这样一个人在江延身边,的确很值得放心。
  何况卞有离又不是心思叵测之人,既然说了不计较江延先前所为,那就是真的揭过去,这样也就免了提防的麻烦。
  阮羲看着前方,突然问道:“浮青,你不想待在琼宁,是因为不喜欢这里的规矩吗?”
  卞有离一顿,下意识地想找借口遮掩,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诚实道:“是,我不喜欢。”
  阮羲点点头,然后看向他,轻轻一笑:“那你和江延,路上保重。”
  这就是答应了。
  卞有离得到了答复,心里一直浮躁的情绪一下沉下去,他这样渐渐平静下来之后,蓦然感到了不好意思。
  自己这些行为,固然事出有因,也很有益处,但是总这么突然地要求阮羲答应一些事情,还是显得有些无理。
  “那个,”卞有离斟酌道,“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江大人,让他毫发无损地回来。”
  “不止如此,”阮羲定定地望着他,“还有你,你们一起平安地回来。”
  “……嗯。”
  他们说定了这件事,卞有离也已经在江边跪了好一会儿,阮羲便提出回军营:“你去挑些人手跟着,我去跟江延说一声,他最近总跟我唱反调,估计需要费点口舌。”
  卞有离:“那你去跟江大人好好说,我自己回营。”
  阮羲想了想,笑道:“也行,你回吧。”
  卞有离的马跟阮羲拴在两个方向,他从地上起来,转身往后,却在原地顿住,没有立即抬脚。
  阮羲疑惑:“怎么了?”
  卞有离忍不住回头看他:“泽安,我有没有让你为难?”
  阮羲怔了怔,扬起笑意:“没有,你多虑了。”
  “我虽然不喜欢那些规矩,但我理解你们,”卞有离认真道,“我会好好想这件事。”
  阮羲笑着点头,看卞有离从树旁解下马的绳子,翻身跃上马背后扬鞭远去,才朝着自己的马走去。
  这匹马还在咀嚼地上的草,不过看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应该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它看见阮羲走近,立即兴奋地嘶鸣一声,然后讨好地蹭过来。
  阮羲好笑地拍了拍它:“吃饱了是吧,那我们也回去。”
  马温顺地让他执着缰绳,向来时的方位逐渐加速。
  马背上的人不知想到什么,自己轻轻笑出了声,然后垂下眸,小声道:“我也不喜欢。”
  话刚出口就被迅疾的风给切碎打乱,飘散着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卞有离回到军营后,自然而然地往自己的帐子走去,一进门,里面竟然有许多人。
  他们本来正在大声说话,熙熙攘攘混乱不已,一见到卞有离进去,顿时鸦雀无声。
  卞有离:“你们为何在此?”
  闰六站在最前方,闻言似乎想要上来解释,却不知为何,畏畏缩缩地停住了。
  明察瞥了下闰六的怂样,无声无息地瞪了他一眼,而后上前道:“将军,我们来解释一下子顺兄做的这件……蠢事。”
  卞有离摆摆手:“不用,这件事以后再说。眼下另有一件事,正好你们在,我们商量商量。”
  明察一愣:“什么事?”
  闰六听见卞有离不再提之前那事,胆子顿时大了回来,也凑热闹道:“是啊,很重要吗?”
  卞有离简略地提了提要护送江延出使的事,接着强调了一下此行的危险,把这些都讲解明白,最后问道:“你们有人想去吗?”
  没等人回答,卞有离就率先道:“不想去也无妨,我不过想要借机出去散心,并不是很重大的事。”
  “我要去!”闰六没等卞有离话音完全落下,立即应道,“将军,我跟着你去!”
  人群中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出来表态,说愿意去。
  他们自从被招到军中,除了平常训练,没几个人真真正正参加过什么打仗之类的,甚至连营门都很少出去。可是生为男子,谁又没有个横刀立马的壮志呢?
  若能跟着卞有离护送一国使者,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项任务,是一个正式的使命。
  因此踊跃之人还是不少的。
  闰六的想法就更简单了,他觉得自己把将军惹生气了,还气得一定要出去散心才能舒坦,自己要是不跟着,简直罪大恶极。
  卞有离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么热烈的反响,他略微一愣,继而笑道:“我用不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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