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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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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管,父亲离京之后,你亦不可为长宁军之事在朝堂上说话。”
  “父亲——”
  裴敬原按了按裴琰肩膀,打断了他的话,一转眸,裴敬原对上了裴婠担忧的目光。
  一家人都处于慌乱之中,可相较之下,倒是女儿更能沉住气,裴敬原很是欣慰,然而裴婠却在此时道,“父亲,是不是蛮族……打进来了?”
  裴婠面上强自镇定,可心中却早就浮起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前世长乐候府败在蛮族入关屠城,眼下她只害怕屠城之乱提前上演,然而看到裴敬原回来后的神色,她又不断安慰自己,或许还不到那个地步。
  裴敬原惊讶于裴婠的敏锐,可一想,又觉得只是裴婠小女儿家胡乱猜度,歪打正着了,正要安抚裴婠,外面却传来了管家的禀告。
  “侯爷,国公爷到了。”
  裴敬原一惊,元氏也有些意外,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裴敬原叹气道,“出去见见,见完他就走,时辰不早了。”
  元氏也没想到裴敬原会这般突然的离京,当下有些六神无主的陪他出去见客。
  正厅之中,来的不只有萧淳,还有萧惕。
  裴敬原一进厅门,看到萧惕也跟了来,眼神便不着痕迹的一暗。
  “你怎过来了?”
  萧淳起身迎了一步,萧惕则在后行礼。
  裴敬原摆了摆手,萧淳道:“消息我已知道了,到底怎么回事?”
  裴敬原苦笑,“出了点乱子,我稍后就要回宁州,到底如何,还是得回去才知道。”
  萧淳便道:“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裴敬原本想说什么,却想看向萧惕,“琰儿他们在内院,知道此事眼下正慌乱,含章你去开解开解他们。”
  萧惕应声,利落的走了出去。
  萧淳瞧见这一幕,叹道:“看来事情不简单。”
  裴敬原面色严峻,“你来的有些快,那军情眼下应该还未传开才是。”
  萧淳苦笑一下,“是含章说的,裴琰都回来了,含章自然也得了消息,不过内情如何,他并不知晓。”
  裴敬原眯眸一瞬,语气忽而沉肃起来,“如今这个局面,你来我府上对你不利。”
  萧淳看着裴敬原那似有所指的神色,便有些欲言又止,谁料裴敬原道,“近来京中生出了些流言,关乎婠婠和含章,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
  萧淳眸色微变,裴敬原却斩钉截铁的说:“婠婠未来的夫君,我心中已有了人选,等年底回京,便会为她定亲,我走之后,你若有心,便暗地里帮忙照顾府上一二,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我不曾放在心上,想来你也不会听信。”
  萧淳的神色一时有些尴尬,“你这话说的……”
  裴敬原站起身来,“时间紧迫,我便不和你多言了,此番事端若能平息,咱们年底再聚,若出了乱子,或许……再过不久便能再见了。”
  萧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裴敬原却果然干净利落的送客,后院之中,萧惕才刚见到裴琰和裴婠,正经话还未说上两句,便听侍卫来请,说萧淳要回府了。
  萧惕怀着几分疑窦出来,正碰上裴敬原回内院,萧惕忙驻足:“听毓之说侯爷要即刻离京?”
  裴敬原盯着眼前俊逸而城府万钧的青年,没有答话,反而猝不及防的问:“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萧惕眉峰微动,“是……我的养父。”
  裴敬原眸色一深,“那你的养父一定精通《易经》,乾卦九三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我猜你的名字是这一卦,你的养父希望你终日谨慎反省自己才能成大业,看来他对你寄予厚望。”
  此时已是日头西斜,他二人站在廊下,廊檐的阴影正好落在萧惕肩头,亦将他眉眼笼了住,他凤眸微眯一瞬,继而又变作波澜不惊的模样,饶是裴敬原亦善洞察人心,却也难分清那一瞬间出现在他眼底的情绪。
  “你对婠婠和琰儿有救命之恩,她二人如今亦对你信任有加,在他二人眼中,你是少年英雄,在你父亲眼中,你亦是国公府之望,他虽对你无教养之恩,可国公府三公子的身份,是你未来争权夺利的基石,含章,莫要让大家失望。”
  萧惕望着裴敬原深重的眸子一时难言,裴敬原却拍拍他肩头径直入了后院,萧惕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快步往府门而去,府门之外,萧淳正等着萧惕,见他出来,父子二人上了马车,一上马车萧淳便道,“人家似乎不愿将女儿嫁你。”
  萧惕并不意外,只淡声道:“来日方长。”
  半个时辰之后,裴敬原带着侍卫出了府门,待到了城门处,赵赫、李牧以及戚同舟等人早已在此等候,众人汇合,一路纵马,朝宁州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哇~男主名字就是这么取的→_→


第68章 屠城
  事发突然,裴敬原从入宫到离京,前后不到两个时辰,至他离开,元氏和裴婠都还未回过神来,裴婠虽不知内情,可见母亲担忧,便和裴琰先行安抚。
  陪着元氏直到华灯初上,她方才将心中担忧放下了两分,一来裴敬原本就打算离京,二来建安帝只是令他立刻赶回宁州并未降罪,因此并不一定是宁州出了了不得的祸端,待陪到元氏歇下,裴婠和裴琰方才离开了主院。
  一出院门,裴婠镇定的神色立刻变了,“哥哥,宁州到底出了何事?”
  裴琰一脸苦涩,“我当真不知,只知父亲被急召入宫,又要立刻赶回宁州,不但兵部几个小吏要跟着,便是戚同舟都要同行,我这才觉得事情不对了。”
  裴婠神色严峻,“如今可有法子探得内情?”
  裴琰摇头,“只得明日入宫,想法子打听了。”说着又面露疑窦,“怎么忽然着急起来?刚才陪着母亲的时候看你还颇是镇定。”
  裴婠简直心急如焚,且这世上根本无人能懂她的急迫和恐惧,无论边关生出何种事端,只怕都没有人会联想到边城被屠这样的大祸,而裴婠眼下最为担忧的,乃是此番让裴敬原回宁州的缘故便是前世边城被屠的引子。
  如果是这样,那她顾不得隐藏死而复生的秘密也要将可能发生的大祸告诉裴敬原。
  “刚才害怕母亲担心罢了,我只怕父亲此番离京,是因宁州有大变。”
  裴琰拍拍裴婠肩头,“别怕,父亲领兵多年何时出过乱子?这一次,我猜测要么和此前有人弹劾父亲贪腐有关,要么便是发现蛮族在关外有何异动,要我说,最危险的不是宁州出什么事,而是戚同舟竟然跟着父亲,皇城司若想故意对付父亲,可比蛮族可怕多了。”
  裴婠当然也忌惮皇城司,可前世长宁军也从未出过岔子,而后来一出错,便是边城被屠之国殇,想到两座城池的百姓可能生灵涂炭,裴婠哪里还从容的了!
  正兀自着急,却有家丁来报,“世子,小姐,三爷来了。”
  裴婠眼底顿时一亮,“三叔来了?!快请!”
  仿佛濒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裴婠有预感,萧惕此时过来,定然可以解她心头之疑!
  很快,萧惕出现在了廊道的尽头。
  下午虽是见过,却也是匆忙之间连话都未说几句,此刻萧惕身披夜色而来,挺拔的身量越发显得伟岸俊毅,四目相对的刹那,萧惕眼底的沉定一下就让裴婠心安下来。
  “三叔!”
  “含章!”
  兄妹二人迎上去,萧惕自然明白他们的焦急,利落道,“去婠婠那里说话。”
  三人当即往兰泽院而去,入了暖阁,萧惕落座便道,“是不是都在担心宁州的事?”
  裴琰连忙点头,“含章此时过来,莫非知道宁州内情?”
  裴婠正给三人倒茶,此时一转身,便觉萧惕脉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心头一暖,捧着茶盏朝萧惕走去,萧惕此时沉声道:“宁州那边的确出事了。”
  几乎没有停顿的,萧惕又道:“一个村子被蛮族越关屠尽。”
  “咣当”一声,裴婠手中茶盏滑落在地,阁中暖意袭人,可这一瞬间,裴婠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漫上,使她整个人如坠冰窖,她语声发紧的问:“村子……被屠?”
  萧惕和裴琰都看出裴婠受了惊吓,裴琰还未来得及起身,萧惕便当先起身走到了裴婠跟前,他倾身将落在地上的茶盏捡起来,然后才道:“是,西宁关内的一个小村落。”
  裴婠放在身侧的指尖禁不住的发抖,“军情来的时候只一个村子被屠吗?”
  萧惕离裴婠最近,他不明白,一个村子被屠杀殆尽的确可怕,却如何令裴婠恐惧到眼底所有的镇定全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她身体微微发颤,语气更带着害怕听到什么更可怕消息的试探,萧惕生出一种诡异之感,而裴琰根本没听明白裴婠的话。
  裴琰走到裴婠身边,想先拉着被吓到的裴婠坐下,可他拉了拉裴婠的胳膊,却未曾拉的动,裴婠僵立在原地,一双眸子固执的望着萧惕。
  裴琰忙道:“靠近关口的村落的确危险,难怪父亲走的这么急,一定是蛮族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偷偷入关劫掠了。”
  裴婠面上血色全无,仍然盯着萧惕,萧惕忽然明白了裴婠在问什么,他道:“事发之后,长宁军已火速出兵,当天晚上军情便上路了,路上用了五日,送到了陛下面前。”
  五日……也就是说,距离屠村,已过了五日。
  裴婠脑袋混乱一片,几乎没有深想便急急问道,“后来呢?蛮族能屠村,便能屠城,西宁关距离宁州不足两百里,距离磁州不足三百里,会不会……”
  裴琰被妹妹这可怖的推测惊的哭笑不得,“傻丫头,你在想什么?长宁军是吃素的吗?蛮族或许能有一小股人钻空子入关劫掠,可想要攻城,至少得有数万人,而数万人不知不觉的奔袭入关,根本不可能!”
  裴琰只当裴婠被吓得狠了,可萧惕却瞬间握紧了手中茶盏,他眸色骤深,甚至闪过惊骇,裴婠这番话,任是谁听到都会觉得可笑,从西宁关到宁州和磁州,除了长宁军之外,还有两州驻军,在过去的数十年内,蛮族至多劫掠距关隘近的村落,从未有更深的入侵,然而只有萧惕知道,前世的宁州和磁州经历过怎样的尸山血海。
  那种诡异之感又冒了出来,裴婠的模样,就好似她也知道宁州和磁州会经历什么,因为知道,所以才会露出这样真切的恐惧。
  然而怎么可能呢?
  萧惕眉峰微动,“婠婠,没有那般可怕,蛮族不可能攻入关内,更别说屠城了。”
  裴婠没有被他们二人安抚住,“最新的军情还未至,可能今夜,也可能明天,如果……”
  “没有如果,婠婠,不可能屠城。”
  萧惕望着裴婠,眸色更为深重,甚至周身气势一起,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力,强迫裴婠从恐惧之中抽离,裴婠深吸口气,发麻的指尖终于恢复了知觉。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她连忙垂眸稳定心神,这模样露在萧惕眼底,便又有一种想要遮掩的慌乱,萧惕眸色微沉,那诡异的怀疑几乎要笼在他心头难以挥去。
  “我的傻妹妹,屠村已经是最坏的局面了,怎么可能屠城呢?”
  裴琰苦笑,裴婠动了动僵硬的腿脚,后退一步收拾地上的狼藉,她当然知道屠村已经是很坏的局面了,可前世屠城就是石破天惊的出现了!
  裴琰看着裴婠叹了一声,转而看向萧惕,“陛下是否有所怀疑,而后才派了戚同舟同行?”
  萧惕将打碎的茶盏放在一边,应道:“是,陛下多半是担心长宁军中有些失察渎职者,所以派皇城司协同调查。”
  说至此,裴琰心底的疑惑全都解开,“原来如此,就说怎么皇城司的人跟着,父亲掌兵多年,身边嫡系都是军务上的好手,就算出了纰漏,也不可能是他们。”
  只要和裴敬原的嫡系无关,便不会牵扯到裴敬原本身。
  萧惕又道:“的确如此,我来便是想让你们先安心。”
  裴婠弯身收拾茶渍,从萧惕的角度看过去,越发能看到她纤长的五指在发颤,而等她直起身子,除了有些发白的面色,眼底的惊惧已散了大半,萧惕无需她再问便接着道:“此番变故的确不算小事,可远远没有那般严重。”
  裴婠心底涌出无数个疑问,正不知该说什么,萧惕又道:“明日必定会有最新的军情送来,到时候便可知晓宁州是何种状况。”
  裴婠惊惶的心顿时定了三分,是啊,明日便有最新的军情,而如果只是被屠村,就绝不会像前世那般将长乐候府打入地狱,裴婠呼出口气,转身吩咐雪茶送来新的茶盏。
  等热茶重新放在萧惕手边之时,裴婠的容色已恢复如常,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今夜她的话极少,萧惕和裴琰还议论着宁州之事,裴婠听着,却极少再开口,仿佛此刻二人的对话都不重要,只有明日军情来了才能让她真的安心。
  萧惕一边与裴琰对谈,心底却始终无法明白裴婠的异样该作何解释,直到离开时,裴婠仍是六神无主的,萧惕见她如此又觉奇怪又觉心疼,便看向裴琰,“此前你说你有两本前朝的兵法古本,可否取来我带回府中看看?”
  裴琰知道了事情原委,又得萧惕开解,早已安心三分,听萧惕此言不做他想,起身便往竹风院去,他一走,暖阁内便只剩下了萧惕和裴婠二人。
  萧惕起身走到裴婠身前,裴婠尚未反应过来,他已蹲了下来,裴婠一惊回神,手却已被萧惕握住,她双手僵冷,刺的萧惕心疼不已,“婠婠,你怎会想到屠城上去?”
  裴婠抿着唇角,眼神闪了闪才道:“我……我常听闻蛮族悍狠,既能入关屠村,必定是寻到了防务上的错漏,若一路打进来令宁州失守,只怕整个长宁军都罪难可恕。”
  此言看似合理,可如今的裴婠素来镇定从容,若只是心中猜度,断不可能因为一个猜测而惊骇的茶盏都摔在地上,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确信屠城之事极有可能发生。
  裴婠禁不住萧惕这般近的盯着她看,忙垂下了目光,萧惕望着她如此,却不忍相逼,一手握着她,一手抬起来在她发顶抚了抚,“蛮族虽是悍狠,可过往这些年,却从未攻入关内,你要相信长宁军,明日军情一来,我便告知与你,今夜你也尽可安心,我断定,绝不可能有屠城这等事发生,你可信我?”
  手上的暖意沿着指节缓缓传遍了四肢百骸,裴婠终是被萧惕安抚住,她抬眸望着萧惕,一双眸子莹润清澈,受惊后的惶然清凌凌的落在萧惕眼前。
  “我信三叔。”裴婠声音都有些沉哑,可这四字说出,却当真有股力量自心隙透出。
  萧惕几乎想拥裴婠入怀,可他到底忍住了,恋恋不舍的在裴婠发顶游移了片刻,这才又只握住她的手,裴婠却又道:“虽不至于我想的那般严重,可……可李牧跟着父亲回了宁州,我只担心此人怀有异心。”
  萧惕双手收拢,目光直望进了裴婠眼底,此刻的裴婠心防大松,萧惕便能看到更多的隐秘与担忧,他不动声色,“你是否早就怀疑李牧对长宁军不忠?”
  她本就信任萧惕,再加上刚从惊惧中抽离,此刻的裴婠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等点头完,裴婠才有些紧张的想,若萧惕问她为何怀疑李牧,她还真是无法解释。
  然而萧惕并未问她。
  他只是安抚道:“侯爷已对他起了疑心,此番带着他一起回宁州,多半是抱着不想打草惊蛇的意思。”
  裴婠欲言又止,萧惕忽而倾身道:“我亦有安排,李牧想做任何对长宁军不利之事,都会有人阻止他。”
  裴婠当即睁大了眸子,“三叔……”
  萧惕轻笑一声,“毓之还不知这些,若非让你安心,我亦不打算告知你,总之你信我,你害怕的事不会发生。”
  “三叔……”裴婠语声低下来,更掺杂着几分受了惊怕不知所措的委屈,萧惕听的心软无比,还要再多说几句,外面却传来了裴琰返回的脚步声。
  他重重一握裴婠,起身退回了原处。
  裴琰进暖阁,丝毫不曾察觉二人的亲近,待萧惕拿到兵书便提出告辞,裴琰亲自去送,裴婠则被他二人留在了院中。
  待在府门处分别,萧惕踏出长乐候府之后,心底却仍在想裴婠今夜过于的惊恐从何处而来,并且,屠城和李牧对长宁军不忠这两件发生在前世的事,是如何被裴婠想到的呢?


第69章 惊变
  一夜浅眠,第二日一早裴婠便起身便令石竹出府打探消息,然而午时刚过,萧惕再度入了长乐候府,这一次,元氏和裴婠一起见了萧惕。
  正厅之中,萧惕道:“最新的军情已经送到了,屠村的百多蛮族几乎没有逃脱的,或抓或杀,都被留在了关内。”
  元氏还不知屠村之事,乍听之下,面色大变,裴婠心知瞒不住,本也打算今日告诉元氏,此刻便赶忙安抚,元氏半晌回过神来,眼眶微红,“难怪你父亲走的急,边民素来拥护长宁军,你父亲必定痛心疾首,幸而没酿成更大的灾祸,阿弥陀佛。”
  元氏信佛,一听死了这般多人,招待了萧惕片刻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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