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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赊美人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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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还鼓起来的一丝替小姐求公道的勇气,当场就在这一番刀光血影下,泄了个干干净净,在大人提了块肚皮肉道了一句,拿去熬汤,就缩着脖子一溜烟跑进了厨房,到晚饭好之前,再也没有出来过。
  匆匆洗去了手上的血水,谢承祖大步走了进来,一掀厚厚的布帘,里面暖香扑鼻,全身上下如精雕玉琢的美人,正卧在暖炕上假寐,微微蹙着的眉尖,莫名的让人心疼。
  谢承祖一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再没有移开过。
  檀婉清心思是有些乱的,她还没有想到怎么面对眼前这个人,是柔弱的顺从,让他轻易得到后慢慢厌倦,还是激烈的反抗使他厌烦自己。
  某种程度上,她依靠了这个人,但从始自终,都没有去考虑两人会有嫁娶的关系,因为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不明智也不理智的行为。
  不提当年抽谢母的鞭仇,就自己的身份对他而言,也是极度不稳定的危险,就像一颗深埋的炸弹,她都可以预想到,将来有一日,进京之时,他在未来的前途与妻子之间的选择,一丢被他放弃,并不是休弃这么简单,那必然是从这个世界彻底消息,不留把柄与痕迹,除非,他在这个偏远的边城之地,做一辈子小小的守备。
  这条路是不通的,她也不会天真以为,他会为自己放弃前途,这种幼稚的想法,就算她这个两世为人还混的这么惨的人,也是明白的。
  而同样,受她的身体所限,能与男人相交,就已经是难为她的事了,她根本没办法给对方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她清楚,怀孕生子,以自己这样先天缺陷的体质,不是难产死亡,就是一朝产子,耗干身体精气,就没有几年活头了,就像她生身的母亲一样,以檀府精养,也没有熬过两年,檀婉清怕自己一年也熬不过,这是自寻死路,本来好生可多活二三十年,可嫁人之后,就只剩两三年的有数寿命,她是断断不会做的。
  她的体质随母,不易受孕,也许大部分时间是安全的,可是,谢夫人在十年之后还是偶然有了她,所以,这具身体只是不易受孕,并不是不孕,没有绝对的安全,而孩子对她来说,不是拍着翅膀的小天使,反而是催命的牛头马面,惟恐避之不及,这个朝代,又没有什么完全有效的避孕手段,阴寒的虎狼之药,以她这种天生畏冷,连酷暑时,都是全身润凉的体质,更是碰不能碰,所以,唯一的活路,就是离开此地,远远的,再远一点。
  这才是唯一的保命之道啊。
  檀婉清正心烦意乱的思索时,轻放在柔软褥间的手,被人紧紧的握住,骨细肉丰,柔软的指头被人小心的揉来揉去,揉的檀婉清不得不睁开眼晴。
  眼前这个不为了显酷,只为了穿着耐脏的谢承祖谢大人,正低头打量手心里那只比他大掌要的多的玉手,大概从未见过这般保养的如羊脂白玉,指尖尖都透着粉色的柔荑。
  再想到昨夜的被底足,帐中音,还有那一身滑腻似酥的靡颜腻理。
  谢大人这双平日里本来就冷的跟口寒潭的漆黑双目中,此刻更是放出蓝幽幽光。
  “吵到你了?身子可好些了?”见躺着的人醒了,谢承祖直直看过来,一开口,嗓子竟是低哑的,离的这么近,分外的有种暧昧的气氛。
  如果说好些了,仿佛是一种隐隐的暗示,那如果说不好,檀婉清真的很担心他会说亲自查看,想到昨夜,再结合情况,只得闭口不言,自圆枕上起身。
  此刻,天色已有些昏暗,屋内的光线并明朗,加之对方俯身过来,只觉头顶黑压压一片,极有压迫之感。
  她有些不舒服的想抽回被握在温热掌心的手,可还未动,对方就已得寸进尺耐不住的靠近她,顺着手腕,滑入到想了一日的肌理嫩肤中去。
  檀婉清这身子历来娇贵,在檀府时自小就是千娇玉养,檀父对她又是百般宠爱,加上母亲留给她的那些丰厚到让继母都眼馋嫉妒的嫁妆,她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平日里像锦衣绸缎这些事物,都是非上上的极品不用。
  像现在这样的粗身细棉,可以说,自生下来二十年头以来,真的头头的第一遭,好在芯子里不是原来的那个,否则不仅过不了从云跌落成泥的心理落差,这一路上的艰辛困苦也怕是熬不过来了,更不提现在有个男人,似报仇,似新鲜,似玩弄的紧盯着她,那手上粗粝的触感,即使是现在的檀婉清,头皮也是发着紧,战栗中又带着丝丝的疼痛。
  “谢大人,你且放开我!手臂捏的痛了。”檀婉清不得不阻止他,对方实在是没轻没重。
  “身子可是好些了?”对方仍然刚才的话,执着的要她回答。
  他为什么非要清楚的问到这句话?
  “不太好。”檀婉清抱着试探的开口。
  “我看看。”
  檀婉清只得憋着气道:“好些了。”对方才停下松松系着的腰带的手,许久轻笑了声。
  这是一个平日看着冷酷,而床第间又是十分霸道的人。
  大概是得到满意的回复,他不再为难道:“饿了吧?用饭吧,厨房已备好了。”
  晚饭是丰盛的,与檀婉清晚上喜吃素淡的口味不同,满桌子都是肉,炖肉,肉汤,连粥都是鹿血粥,血块鲜嫩,泛着香味,汤也是鲜香美味的。
  可瑞珠却吃的食不知味,甚至难以下咽,因为对面的谢大人的眼晴一直没离开过小姐,肉不停的挟,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怎以都觉得谢大人的眼晴时不时的泛着绿光,眼晴有时候都不带眨的盯着小姐的嘴巴看,看的是瑞珠心惊胆颤。
  结果一吃完,谢大人就以有话跟小姐说,将瑞珠赶了出去。
  一回身,就将刚套上鞋要下来的人,抵在了青砖炕沿间,被他的力道一抵,本来站在砖沿边,一个不稳,背对着谢承祖,伏趴在了沿边。
  对方在背后紧紧抵着她,毫不犹豫的俯身下来,弓着身贴住她的身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朦胧中,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散发着炙热体温的魁伟矫健笼罩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习武之人体温都是如此外露,如此的高热,檀婉清即使勉强还存着理智,可是被这样的热度及铺天盖地男子的气息熏陶着,整个人都有些朦胧起来,她轻轻的瘖痖的低呼了一声,紧接着就被唇舌掩住,那炙热滚烫的舌头,钻进粉红唇内,急切的撷取其中的甘甜芳美。


第65章 
  室内昏暗,烛光摇曳,温暖的高枕席间,面贴着面,不知是要报复她,还是在折磨她,隐在光线里,阴暗不明这个年少老成的面孔,很难想象,还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年郎。
  古人是非常早熟的,寻常人家,十四五岁的男子,就能顶门立户,十六七岁就可娶妻生子,二十余岁便以是男子的壮年,不仅膝下子女成双,也是门第里妥妥的顶梁柱,是能担事儿的人了。
  檀婉清虽然性情早已潜移默化,可在年纪上,还是不太适应,十九岁,在她心里,还是个小孩儿呢,可是,眼前这个在她心里,还是个小孩儿的人,已经早早脱离了少年的身体与心性。
  不仅身材伟岸,那浓烈的阳刚之气,那一身的古铜色的肌肤及微微弯曲又极挺拔的脊梁,如山压下来的力量,都不断的在提醒她,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天真的十几岁的少年可比,那样心性,便是她,也是时常看不透的。
  这是生活的艰辛,曾经历的坎坷塑造出来的人,这样的人,就像他的行动一样,没有退路,毫不犹豫的勇往直前,檀婉清不知该不该去后悔,因为这其中,也有她的“功劳”在。
  这种床第间的霸道,让一向理智的她不知所措,所谓的霸道,并不是不顾及她身体的蛮横,而是一种难以招架,精神上的绝对控制,从始至终他的眼神都在紧紧盯着她,那种有如被鹰盯着的感觉,让人自面孔到心口,都是火辣辣的一片烧灼感,每次她都不自在的扭过头,却每每被他掰正,执着的看着她的眼晴,在他的目光下,不能闪避,不能闭目,只能望着那一片似着了火的双瞳,惊吓,难受又不知所措。
  这种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负担,使得她难以控制情绪,便是两世为人,也从没有遭受过这样极度亲昵又极度羞耻的行为,几度差点崩溃,差点眩昏过去,可每每片刻就会清醒过来。
  亲眼看着自己,被他一点一点沾上了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小幅度的挣扎间,慢慢的感觉到头重脚轻,整个心神好像飘了起来,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等到她意识朦朦胧胧的开始回拢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情暖后沙哑的低嗓,带着几分诱惑:“……檀府的管家为何不留在院子里,反而让他连夜回京?”
  “因为想要……”迷迷糊糊的檀婉清,几乎就要顺口而出的那一瞬间,残余的几分理智终于回了来,眼神也回复几分清明,“人年纪大了,就想着落叶归根,檀府没有几个老人儿了,既然他求了我,就让他早些回家团聚罢。”说着话,声音还有些气喘吁吁的不稳。
  男子听了话,有些粗糙的手指,将她额角汗湿的几缕乌发慢慢向后抚去,露出了白玉般光洁的额头,轻抚缎子般黑发的动作透着几分温情,可锐利的眸子却在她说话间紧紧的盯着她,仿佛想从她的话语间,神色里,看透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檀婉清身上汗湿一片,可抓住暖被内的棉布的手指却是紧了紧。
  到底还是让徐锦走的太急了些,露了蛛丝马迹,引了人怀疑,其实早就想到了,可是她实在等不急,钰棋所嫁之地距离京城也在三百里,就算马不停蹄,也要二个月之久,稍一准备也要拖上三四个月。
  可对她来说,时间拖的越久,变故就越多,她的内心也是焦急而又忧心的,因为她担不起一点点变故的风险。
  檀婉清说完,男子盯着她一直没有作声,目光在她脸上不断的打量。
  她看似面色不动,可心脏却不受控的“嘭嘭嘭”直跳,只紧张它跳的太快,也不知有没有被他听到。
  再一想到,纸上的内容想必徐锦看完后已早早销毁,他便是怀疑,也无什么证据,心下才稍定。
  就在她心脏慢慢平复下来,他却突然伸手,将她翻过身,然后整个人伏在她身后。
  “你若想见檀承济也不是不可能,此地与丰犁颇近,我与镇守丰犁的副都军也有些交情。”
  西北丰犁与卫安不足百里,是边境的苦寒之地,不仅长年有塞外蛮夷骚扰,条件也十分恶劣,正是檀府一行人最后的流放之地。
  檀婉清突然被翻过身,本还有些无措,纤纤的手指扣着床沿,想要翻过来,却不想听到此话,瞪圆了眼晴,想要回头看他。
  结果身后的人,紧随其后的的压住她放在青砖沿边的手,强硬的与她十指交握,整个黑影都压了下来。
  檀婉清毫无准备的痛哼一声,满头的乌丝又泄了下来,掩住了那微微弓起的如天鹅的曲颈。
  似乎得到了手,就不在乎了一样,身后的人再没有之前的小心冀冀,便是她紧紧的,紧紧的攥着青砖忍耐,他也没有放过分毫,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怒气,便是要她忍着,痛着。
  檀婉清指甲扣着砖沿,咬住下唇,还有四个月,这么久他总该腻了她,年少时的仇得报,再没有什么遗憾,到时他总该能放自己自由,所以,她忍一忍,且再忍一忍罢。
  谢承祖手里攥着那两只发着抖的玉手,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看似顺从的样子,手攥的越来越紧,他盯着她的颈项,脸上阴阴沉沉的,怒意已经溢在了眼底,本来放轻了力道,又重了起来,让她着实吃到了苦头,可就是如此,她也不肯吐一句真心的话,或是半句求饶。
  回到厢房的瑞珠,在半夜时,突然醒了过来,她急忙下地,轻拉开门,没有听错,是小姐的声音,她听到了一阵阵似强忍的哭泣声,声音并不大,可断断续续受着苦,小姐在她面前从来不哭的,除了逃出来的时候……
  那一刻,瑞珠心里难受极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眼泪竟也跟着落了下来。


第66章 
  五更天,正逢日夜交替之际,寒气格外凌冽。
  可小小屋室被褥中,皆是浓浓的暖意,女子天生畏寒,每每冬日都要受些苦,炭火气吸的多了,便是暗火生起,咳嗽气喘,若少了,夜里也总是遇凉气辗转反侧,不好安睡,可是这几日,却睡的沉沉。
  觉得身体犹如贴上一片暖墙,孜孜的温意涌出来,不高不低,正正好好,舒服至及,无意识间,她微微向后蠕了蠕,贴的更近了些,觉得越发的舒服起来,便是檀府时的绸被里的手炉,脚炉也不及此“墙”半分。
  身后的人半支起身,被子外,露出的肩背上古铜色的肌理上,有些几道粗浅的伤疤,到底是自小习武练功之人,体热源源不断,便是身体裸在冰冷的空气中许久,也不见丝毫冰凉。
  这般隐隐的光线里,不知看着她的睡颜多久,才克制自己起的反应,用手轻抚她圆润的肩头,慢慢的俯身,极度占,有欲,的在他颈间深啜了一口起身,悄声起身。
  正值天寒地冻时,守备大人一开门,北风夹着寒粒,犹如小刀子刮着脸颊,不过这对修习内功多年的谢承祖来说,早已习惯,用来抵御区区寒意不在话下,对他而言,度冬一袭单衣足以。
  不足半刻的脚程回到北门兵营驻扎之地,几处营房传来脚步声,在北城外操练起来,谢承祖谢大人返回府邸,整理一番换身衣物,出来时面色神清气爽。
  抬步到北城外转了一圈,当初入城时召收的兵士是个个破衣烂衫,连套布甲战靴且凑不齐,如今再看,青一色的红衫黑甲战靴,个个脊背挺直,精神头足,呵出的声音中气十足,虽不足精锐之士,可与当日的一片散兵蟹将不可同日而语。
  无论是武器,还是力量,都足以让人眼前一亮,叹上一句好兵!
  手下的几个总兵,身着圆领对襟的布甲与战袄,自炊营大步走了出来,遇到守备,纷纷上前拱手道了句“大人”,然后嘻嘻哈哈的道:“临近年关,营地里的伙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今儿早的杂面大饼份量十足,这个大个,还有那肉汤,可真够滋味儿,如果可劲吃,我能吃八个,就是可惜,曹老头太抠门,汤里只有点肉末,敢不敢来块肥的……”
  “有肉末就不错了,也不看看营里多少人,单北门就有千人驻地,一人一块肥肉,把咱坎营养的猪端了也不够!”
  “我也就说说,军晌又花光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管够吃上一顿大肉。”
  “快啦,马上要过年了,到时我们跟着大人开个小灶……”几人边说边看向守备大人,他们可是亲眼看到,昨日大人猎了头雄鹿,为块鹿肉是馋了一宿。
  可往日大方,一挥手就让人拿去分了的守备大人,今日却闭口不言,丝毫不理你的岔,任你们说断舌头,也休想撬出一块来。
  统兵杜和与几人小总兵无奈的对了下眼,也就歇了菜了,这男人有了女人了,就是不一样,好东西不肯再跟兄弟们分享,都上赶着拿去哄着护着女人去了。
  几人一路回府,在厅堂桌子前围坐下来,“大人,你请的那几个武馆的师傅可真不赖,我都跟着学了好几招,原来这枪用劲还有门道,用对了劲儿,省力气不说,战场杀敌也是凶猛,我看着最近兵士操练的越来越有模有样了,若再练个一年半载的,哼,咱还怕那些蛮夷个鸟啊!”
  “那也是大人有本事,若不是弄着了银子,买了粮,就靠以前那些个兵士个个眼欺缩腮,骨瘦如柴的样儿,就是给他把枪练,都不知能不能拿动咧,还得说是大人厉害,现在兵士吃的好,粮饷足,撑的个个膘肥体壮,这要不有模有样才怪了呢。”
  谢承祖坐下来,正色道:“最近蛮夷贼子有什么动静?”
  几个千总看向杜和,杜和道:“最近大雪封山,路不好走,他们想凭骑术穿过山林突袭咱们,那可不容易的事儿,尤其是现在草木枯冬,粮草不足,短时间恐怕不会来了。”剩下的话没说,现在的卫安城可不是当年那贪生怕死钻地洞的前守备坐镇的时候了。
  整个外城墙已建了三分之二,他们想冲进城来突袭,只能从三分之一的缺口冲入,如今那缺口已派重兵把守,大人直接将八百军士扎帐驻守,想进来,除非千儿八百的蛮军猛攻,以前的那三两路蛮夷贼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等到明年早春,把剩下的城墙建好,弄上些大铁头火炮,谁要敢来,就炸他个粉身碎骨,看那些蛮子还敢进咱卫安城不!”
  说到这个,几个千总都有些激动,不仅是他们,所有卫安,甚至整上益州都深受边境蛮夷侵扰之苦,否则以益州这样近靠干河两岸,土地肥沃,灌溉方便的膏腴之地,怎也不会落到这般有地无人耕,肥田变荒地的地步。
  “虽然大雪封山,但蛮子向来心细胆大,加上物资匮乏反而容易挺而走险,定在他们必经有几条路上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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