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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遗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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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小鹿啊,两只小鹿把斯坦因当成春天的草原,她们在悠闲地吃草。斯坦因有些微醉。他突然想说话,脑海里却单纯如蓝色天空,没有一朵记忆的云彩。两只小鹿在欢快地吃草。他感觉到了她们*嘴唇的温润。既然有话不能说,那就喝吧。他真的想喝这碗酒。他模仿那些浑身散发着羊膻味的骆驼客,大口大口,喝完酒,递过酒碗。两只小鹿变成四只,摇曳,弹唱,文书,错乱。肚腹中,燃烧的火老虎在咆哮。老虎猛烈挣扎,要冲出来,裸奔。小鹿带着春天的馨香气息凑近。还有甜甜的、飘荡的微笑。斯坦因软化成一摊稀泥。娇娇把软泥重新拢起,捏造成抽象的人形陶器。酒在陶器汹涌澎湃。娇娇紧紧拥抱,把斯坦因送回座位,细致妥帖,像呵护婴儿。斯坦因进入沉睡状态。歌声、笑声、酒气、温柔、馨香,荡漾着远去,寂灭。不知过多久,馨香、温柔、酒气、笑声,又荡漾着涌来了。斯坦因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很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有两只骆驼多好,一个从上面拉,拉开眼皮。骆驼多让人心疼啊,斯坦因想对着它们喊大哥。嗓子眼干涸,发不出声音。干燥的黑戈壁,可怕的漆黑。风吓得屏住呼吸。哦,原来是狼来了,熊也来了。狼从西边渡流沙而来,熊从北边踏着草原而来。骆驼默无声息地在戈壁上稳步前进。斯坦因问,我是谁,我在哪里?突然,狼咬住他的头,熊也咬。争夺使戈壁滩变成战场。狼和熊的牙齿在头脑中刺激,穿梭,撕扯,钻探。骆驼默无声息地稳步前进。狼和熊竞赛似的膨胀,占满戈壁滩的全部空间。一群怪兽嚎叫着跑来。骆驼默无声息地稳步前进。多种图景在戈壁滩上杂乱组合,他找不到自己,只有剧烈头痛。疼痛应该离我而去。欢迎小鹿到我的牧场吃草。最美丽的小鹿。我要在戈壁滩创造有土墙的围栏,里面养着美丽小鹿,每天,我从远处挑水给她喝,割来鲜嫩的草给她吃……
第九章 你是我的岸(3)
“你醒了吗?”看见斯坦因睁开眼睛,娇娇俯过身,“都说你身体强悍,意志超人,都敢在帕米尔高原裸奔,才喝这点酒,怎么就醉得像面条?”
“……你把我还原成了牧民!”斯坦因挣扎着坐起来。他嗅到雨后嫩草撒娇的气息,或者,是风吹芦苇曼舞的气息。多次梦见的敦煌草原应该充盈着这种气息。火苗在空中裸奔。人影躲躲闪闪。娇娇最柔软、最奇妙、最丰满的两座雪山紧贴他胸膛。娇娇渴望的眼神令他心旌摇荡。很想上岸边,但是,不能喜欢娇娇,就像艾伦不能喜欢阿杜尼。
忽然,外面有人喊:“快去看!有狼!有狼!”
骆驼客都拿起木棒,朝骆驼群处跑。斯坦因一激灵,猛地站起,跑出去。驼群像波浪那样动荡,聚拢。有狼在袭击。火把照亮半边夜空,可是,看不见狼的影子。突然,善爱欣喜若狂,高声叫起来:“不是狼,是金玉神驼!神驼回来了!”
大夏转身回去,飞快地拿起枪,“这次,必须打死野骆驼!”
“为什么?”
“咬伤驼群,洋大人不能进山,驼队不就失去了信用?”
昆仑借着火光,观看半回,说:“奇怪,是家驼在围攻一匹野骆驼!”
斯坦因听说俄国中将探险家普尔热瓦尔斯基曾在新疆考察时发现过野骆驼,并且打死一只幼驼,做成标本,带回国,在欧洲展览,引起强烈反响。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与被称为“沙漠精灵”的野骆驼不期而遇,非常激动,想过去看个究竟。
昆仑拦住:“危险!那个家伙撒起野来,能把人脑袋咬碎!”
大夏装好子弹,问:“驼主,开不开枪?”
“它没有伤家驼,天亮再说。”
拉姆拿着枪跑来。他以为遭遇强盗偷袭,由于紧张,浑身颤抖。斯坦因解释一下,让他回帐篷继续休息。测量工作主要依赖他。
家驼将野骆驼围在中间,但不敢上前较量,相持着,挨到太阳出来。这是一匹美丽的青年野骆驼。它昂首挺胸,凝视远方,金黄色的鬃毛在朝霞中闪闪发光,如同梦幻一般,与斯坦因见过的标本照片有天壤之别。
“现在不是野骆驼的发情期,怎么会跑到家驼群中?”斯坦因问。
昆仑说:“我想,大概是被驱逐出来的。”
“为什么?”
“有两个原因:第一,善爱曾经骑过它,染上了人的味道,野骆驼群体必然排斥;第二,你看见没,它的头上戴着一块玉,这也可能导致被群体驱逐。”
“那怎么办?打不打?”
“如果不伤家驼,就赶它走吧,毕竟,是条命啊!”
善爱提着水桶,拿着毛刷,穿过驼群,走向镇定自若的野骆驼。人与驼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那样高兴地厮磨。善爱从它的头开始仔细洗刷起来。
“野骆驼会不会发疯?”娇娇很担心。
昆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愿神灵保佑她……哦,不,应该向驼唇大仙祈祷,他才有资格给野骆驼下命令。”
骆驼客将“无法收场”的家驼牵到别处,装载好物品,在人喊马嘶中启程。斯坦因看见有个年轻骆驼客嬉笑着,在娇娇胸前乱抓。娇娇并不躲闪,只是无声地笑。你不可能是我的岸,斯坦因想着,狠狠地瞪一眼骆驼客。
队伍行走半天,到了伸向雪山、冰川和由它们切割而成、袒露着巨大岩石的狭窄峡谷。每年夏季洪水暴发时,从昆仑山上冲刷下的石头中有各种品质的和田玉。远古时代,人们偶然从河里捡到这种神奇的灵物后就再也没有中断过对它们的热爱与追求。随着需求量的激增,人们不满足于从河床中搜捡,冒着生命危险深入雪山,开采洞穴,寻找美玉。路途上,随处可见历代人们挖掘后留下的碎石和洞穴遗址,像大山的伤痕。 。。
第九章 你是我的岸(4)
在艰难路段,大家步行。
斯坦因走到大夏跟前,说:“在和田期间,我听到很多人赞美你们高超的手艺,许多富商也愿意出优厚的条件,可是,你为什么要选择当骆驼客?寒浞说,他的朋友在几年时间里就发大财了,这是很不错的生意啊。”
“大人,我非常喜欢和田玉及曾经从事的行业,因为,玉象征着人的美德和理想,而我们能够使这一切更加完美、和谐。”大夏望着坑坑洼洼的山体,忧郁了,“可是,当发现人们对玉的美好追求变成贪得无厌的角逐时,我很失落,而且,开始厌恶这种手艺,我宁可当一个普通的自由人。我不愿做那些庸俗之辈的帮凶,伤害雪山,伤害生灵。我和哥哥已经决定,永远告别雕刻。即便他们搬来金山,也无法改变。”
“听说你们的工艺已经传承一千多年,如果就此丢失,非常遗憾。”
“世界上缺两个雕刻艺人,不算什么。这样,至少,昆仑神山上的窟窿就与我们没有关系了。大人,在汉语中,昆仑的发音与‘窟窿’相通,就是说这座山有很多人为的窟窿。”
“哦,是吗?有意思。”
斯坦因觉得,大夏与他的弟弟一样,品格中有某种异常坚忍的东西,所以,在阿古柏时期遭到*时他们宁可丧失家园,也不愿委曲求全。这种品质也存在于可恨的贾船身上,只不过,到他那里变了味道。
队伍到达昆仑山北脚下的法显村。当年,有个骆驼客因为守候法显返回而居住在这里。法显归国时却选择了海路。但是,骆驼客全然不知,守望到死,后代继续坚守。他们以在短暂的夏季给出入沙漠的商队放牧骆驼为生。由于对山神敬畏,从来不向上攀登。当斯坦因换上马匹,带领队伍沿着巨大的台阶走向山峰时,他们跪在地上默默祈求神灵宽恕。
谷地被弥漫在群峰间的浓雾重重裹住,看不清延伸方向。到山口,云雾被大风吹开,赫然出现玉龙喀什河的倩影。它像含羞少女,不声不响,从一道蜿蜒的峡谷中恬静地流淌而出,美不可言。接着,大家一鼓作气,登上山脊。这是考察队能够到达的最高地点,大家被壮观景色震慑住了。东面屹立着昆仑山的高洁主峰,它被一座座冰川分割开的山脊环绕着,庄严肃穆,俨然如同神圣的殿堂。玉龙喀什河就发源于那里。旁边,被河水劈开的悬崖绝壁威风凛凛,清晰可见。河流摆脱高山深谷的束缚,向北奔流,接纳喀拉喀什河,形成壮阔的和田河,曾经滋养了着名的和田文明,并且穿过荒凉而炎热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投身塔里木河,最后抵达罗布泊,与楼兰文明息息相通。
这简直就是一部意味深长的文化史诗啊。
大夏和另外几个雇工面朝昆仑主峰跪拜,祈祷。拉姆开始测量工作。由于抵达时已经下午,工作进行一半,天黑了。斯坦因决定就地宿营,明天完成剩下的工作后下山。雇工忧心忡忡,说晚上山神睡觉去了,魔鬼就会出来,把他们的灵魂拉去喂野兽。斯坦因及时进行物质奖励:晚餐时每人可以得到一块罐装牛肉。
吃过饭,天已黑透。拉姆因为旅途劳累,加之高地反应,萎靡不振,早早钻进睡袋。民工也悄无声息,不像以往那样,唱半夜歌才睡觉。山脊营地显得异常安静。如果来场大风,考察队帐篷就裹着熟睡的人们飞到山谷底部或悬崖绝壁上只有鸟才能到达的地方。
第九章 你是我的岸(5)
斯坦因穿上厚皮衣,到外面检查。月亮从沙海中浮出,天空皎洁,感觉不到天气要变化的迹象,他长出一口气。月亮越升越高,它的下面,就是隐藏着无数历史秘密的大沙漠。斯坦因仿佛看见许多古老城镇的亮光穿过岁月与沙漠的尘封,顽强地闪现着、温暖着,似乎表明那里不是没有人烟的荒凉之地,而且,他还听见一个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召唤:来吧,远方客人,我会一如既往地敞开胸膛……这是斯坦因见过的最美夜景,回想半年来的跋山涉水、苦心孤诣以及未知神秘文书的扑朔迷离,与眼前的坦诚静谧形成鲜明对照,他不由得潸然泪下。难道错了吗?自己之所以能够在欧洲学术界崭露头脚,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多年来形成的穷追不舍的探索精神。可是,现在,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搞清楚未知文书的真伪。而霍恩雷在来信中暗示,许多竞争对手叫嚣着即将发表“石破天惊”的学术文章,如果调查没有进展,就耽误了恩师对研究结果的及时公布。
何去何从?昆仑神山啊,请告诉我该怎么办?驰骋在中亚高原上的祖先啊,请指引我前进的正确方向!斯坦因心里暗暗祈祷几句,回到帐篷,铺开纸,写信。娇娇的影子总在眼前晃动。笑话,难道自己会喜欢上这个没有尊严的女子?她只不过表面像艾伦罢了。墨水结冰,他用固体酒精加热,首先给恩师写信说明目前的实际情况,然后给马继业及远在英国、匈牙利等地的朋友和亲属一一写信。他打算,回和田稍作休整,便进入大沙漠。也许,这些信就是永诀。今天晚上,在昆仑玉月和沙漠神光的共同照射中,托去真诚而神圣的祝福!
写完信,已到深夜,斯坦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又走到外面。他拿着玉璧,反复观看,心潮难平。站在昆仑山上,虽然雾气弥漫,但是,他似乎看见苍茫而辽阔的中亚高原在向他招手。芦管的音乐再次从地腹传出,升腾到天空,悠扬漫卷着,猎猎作响。这次,没有穷追不舍的骷髅群,也没有伤痕累累的裸奔骆驼。
……
考察队结束测量工作,返回和田,与沙洲商驼会合。
贾船没有催促衙役搜捕瓦尔特,他输光了斯坦因预付的工资。“大人,不是我们没尽力,瓦尔特像魔鬼一样消失了。这个毛驴子,大概担心你割掉他的耳朵和那玩意。”
十二月是进入沙漠的最佳时机,没有多余时间耗费。斯坦因决定按照斯文·赫定所绘地图的指引,前往沙漠深处的第一个古代遗址:约特干。潘镇表示,三十名受官府派遣、签过生死状的强壮民工带着“坎土曼”,几天前就在县衙整装待命。而且,根据他的要求,其中有工艺娴熟的制皮匠、裁缝、理发师和学过突厥文字的农村青年,有三个人曾经跟随斯文·赫定去过约特干。这让斯坦因兴奋不已,连声道谢。
出发那天,斯坦因让贾船在和田等待,工钱照发。“你不能丢下我,大人!”贾船可怜兮兮地说,“那帮二流子诱惑我赌博,输光了钱,队伍一走,他们就会要我命。”
斯坦因厌恶地说:“那么,我提前给你工钱,可以吗?”
“不,不,老爷,求您无论如何带我回喀什,交给马继业。”
“可是,我们要进沙漠。”斯坦因严肃地说,“我不希望你成为考察队的累赘。”
贾船冷笑道:“嘿嘿,骗谁啊,老爷,谁都知道,你要去约特干森林,是不是找到了新的向导,就想把我甩掉?告诉你,只有我知道通向‘黑湖墓地’的路!”
“哼!我不打算寻找脚印绿洲了。”
“为什么?”
“新疆南部地区有很多以脚印命名的地方,我没那么多时间挨个求证。”斯坦因鄙夷地望着他,“何况,‘黑湖墓地’早就被风沙掩埋了。”
“可是,发现古代书库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大家对你失去了信任。”斯坦因说,“我要自己到沙漠里寻找古代城市遗址。”
“如果你真想进沙漠,为什么要带女人?”
斯坦因回头问大夏:“怎么回事?”
“别听他瞎说,善爱和娇娇要跟驼队一起走,我劝回去了。”
贾船说:“反正我不管!马大人专门派我来伺候洋老爷,如果有什么意外,谁承担得起责任?我这把身子骨,可受不起大刑。”
“好吧,尊敬的贾大人,我还真担心你不跟我们走呢!”斯坦因冷冷地说,“如果你病了或想偷懒,考察队可不管。”
浩浩荡荡的考察队引来众多民众围观,他们同情地望着这支即将深入沙漠的队伍,流露出深深遗憾。有些女人甚至不断地擦眼泪。年轻妇女则神色张皇地捂住孩子的脸,免得“魂”被这些前往无人区裸奔的人带走而导致生病、做噩梦。
斯坦因期望从对约特干的考察中找到和田古城……就是玄奘当年经过时的于阗……遗址。河田县城在唐朝后不知经历多次大迁移才到目前位置。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记载,于阗是丝绸之路南道巨大而辉煌的佛教城市,人们富有,寺院众多,装饰华丽。这种大都市虽然受到沙漠威胁,但不可能突然销声匿迹。即便迁移,也不会离开和田河太远。
第十章 水磨坊女主人(1)
采诗整理完账务,上到小阁楼,拆掉木梯,反锁门。雇工已经烧好热水,浴桶被升腾的热气笼罩着,恍恍惚惚。采诗*衣服,像条洁白的鱼,滑进热水。河水从楼底哗哗流淌,她在楼上洗澡,感觉很好。现在是春季,河水刚刚解冻,水声羞涩得像少女,咿咿呀呀。不过,很快,昆仑山的冰雪消融量会随太阳热力的增加而增加,河水将涨满河床,水磨的旋转也就更加稳定,堆积如山的粮食会在短时期内加工完。她同雇工、水磨一起旋转,直到深冬河水结冰。
突然,几声驼铃从沙漠深处飘进阁楼。天都黑了,谁还来水磨坊?驼铃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清晰。似乎骆驼很多。这个季节,没有人会驮来太多的麦子或玉米加工,水量不够。大概是路过的驼队吧。想着,采诗把头淹进热水。耳边一阵轰鸣,驼铃声依然钻进来。她只好把头再次伸出水面。
驼队到水磨坊跟前。杂乱叫喊中,有八荒的声音。他大声嚷嚷,要雇工马上叫采诗下来。雇工用各种稚嫩的谎言阻挡,显得脆弱不堪。
八荒朝楼上喊:“采诗,没听见我的声音吗?再假装,我就爬上楼,跟你商谈!”
采诗心底的火苗直蹿,出浴桶,裹住身子,走到窗边,冲下面喊:“八荒!你算男人吗?如果想磨面,明天再来;如果想干扰我洗澡,你是白费心思!”
“真不走运,我竟然与光着身子的女人在用嘴说话,弟兄们,你们相信吗?”
众驼工哄笑:“只有死胡杨树才相信。”
“你们无耻!沙洲商驼的男人们都无耻!”采诗斥责。
“我有重要事情,给你一袋烟的工夫穿衣裳,到时候再不见人影,我就上楼。”
采诗恼怒地骂一声:“无赖!”
驼工在水磨坊边的空地上搭起帐篷,生火、吃肉、喝酒。
采诗不等头发晾干,就放下搭板,跑下楼,走进帐篷里,冲八荒喊:“野狼一样的男人!就是皇帝来了,也不能在水磨坊旁边搭帐篷!”
“少费话,快叫雇工开始干活!”
“晚上水已经结了冰,石磨怎么转?”
“那就让雇工下去推着转!如果愿意,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干。哈哈,我相信,那样磨出的面一定很香。”八荒咧着嘴笑。
“没有这个规矩,我看你是成心来捣乱!”
八荒忽地跳起,抓起她双手,堵住嘴,“可敬的水磨坊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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