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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庶女,嫁值千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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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你可知错?”
027 想算计她?没那么容易
“锦心,你可知错?”大夫人叹了一口气,严厉中又似乎有几分不忍。
袁锦心茫然的看着她,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将求救般的目光投向了老夫人,却见老夫人一脸恶气,保养极好的脸上也现出了少有的青黑,她嫌恶的瞪着袁锦心,双眉倒竖,似乎恨不得将她立刻处死以决后快。
在这府上,谁人不知袁竣廷是老夫人和老爷的心尖儿,少了一根汗毛都得兴师动众,更何况,他此时身中巨毒,虽然要不了性命,却起码要躺个大半个月。
“老夫人,母亲,锦心不知道错在何处?”
她依旧一脸茫然,迎向老夫人的目光不卑不惧,光明磊落。
袁锦绣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而后又换作了姐妹之间的疼惜和婉怨,她上前一步,轻柔道:“三妹,五弟自然是贪玩,但毕竟年纪尚轻,前几日确实是他不对,推了三姨下水,但刘妈妈都受到处罚了,你怎么还记在心上?下午母亲还叨念着说你这几日与五弟走得近了,可谁知,五弟一回去就中毒了!”
袁锦绣说这话,带着几分蹊跷,绕着弯子将几些日子的那些事都抖了出来,说与老夫人详听。
这样一来,更加坐实了袁锦心和袁竣廷的恩怨,而且她这几日和袁竣廷走得近了,更突显了她的心机,由此一来,老夫人只会更加肯定这事是她做的。
但……她们究竟有何证据呢?
李妈妈却在此时,将自己在浅心院搜出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唤上一早便请过来的徐大夫细细诊查。
果然,这蹊跷便出在下午二夫人送来的那匹锦蓝色的布上。
徐大夫是府里的常驻大夫,平日里极得老夫人的信任,为人也颇为正直,让他冒假充数,那是绝不可能。
只见他又摸又闻,细细斟酌了好半天,最后收起医箱,脸色沉重的上前朝老夫人一拜:“老夫人,这缎子上被人做了手脚,依老夫所见,与五少爷所中的毒是如出一辙,好在衣裳还没做出来,若是穿在身上,只怕连性命都难保了!”
徐大夫说的倒是实话,这缎子上确实有毒。
三姨娘一听这话,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夫人面前,泪眼婆娑道:“老夫人,三小姐万万不会害五少爷,三小姐自小性情懦弱,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又怎会下得如此的手?”
但老夫人哪里听得进她这些话,此时只觉得急气攻心,恨不得立即将袁锦心凌迟处死,以消他心头之恨。
大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妹妹,我们也是为了锦心好,希望她有错能改,将来也不至于走上歪道,不然……我如何对得起老爷,对得起袁家的列祖列宗?”
连祖宗都搬了出来,袁锦心在心中发笑,越发的想看看大夫人会演出什么把戏。
“锦心,你也别怪母亲狠心,今儿个这事可是犯了府中的大忌,母亲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大夫人侧头瞧了老夫人一眼,却见她唇瓣紧抿,双目深冷,脸上冷意外溢,似是气急得不能言语,而一旁的谢妈妈正为她顺着气。
大夫人继续说道:“你毕竟是我袁府的血脉,流落在外总归不好看,明日我便让人送你去静台寺,你好好参佛反省,他日待你父亲和老夫人消了气,我再接你回来”。
原来是想将她送走,以决后患。
袁锦绣兴奋得几乎连心脏都要跳了出来,可面上,她却仍旧将慈姐的模样扮得端端正正,也真是难为她了。
袁锦兰始终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却是一直滴溜着眼珠乱转的袁锦夕,此时反而露了喜颜。
袁锦心想起上一世,自己和这个妹妹似乎并无太多接触,只知道她为人泼辣直爽,心思却不太好。
但此时看来,她似乎是向着大夫人的。
袁锦心上前一步,在众人华丽的注目礼中,脸上却露出了从容淡然的浅笑:“母亲认为是锦心向五弟下毒?那匹布料锦心和丫环如喜都亲手触碰,为何会没事?”
大夫人冷笑:“毒是你下的,你自然有解药”。
“那好,锦心记得大哥也曾亲手执过那匹布,为何也会没事?”袁锦心一字一问,字字沉重坚硬,似乎敲在人的心里。
老夫人经历过风风雨雨,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今日,她便要与她们论个高下,这仇总该一点一滴的报了。
“这毒自然是大哥将布送与你之后才下的,何须多问?”袁锦绣已然沉不住气,上前一步,淡淡分析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并没有敲下最后定音,毕竟是袁府的血脉,这一分情面,她自然是不会吝啬的。
袁锦心转过身,侧对着老夫人狠狠的瞪了袁锦绣一眼,而后面上阴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气定神闲的冷笑。
再次回转身时,她却是眼泪汪汪,好不委屈的模样:“老夫人,锦心不知道李妈妈从何处搜来的这块布料,今儿个下午,锦心让如喜丫头给五弟量了尺寸后,便将布裁开了,锦心刚才看见李妈妈搜出来的那块布是完整的,并未有裁剪的痕迹,可否承上来,让大家看个仔细?”
她这一说,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或惊讶或怔愣的表情,而后一致朝着李妈妈手中那个箱子望去。
这不看还未发觉,仔细一瞧,嘿……这块布还真有蹊跷,图纹和颜色倒是极其相似,只是那金线银线条却不太相同。
这块布却是用普通的金色线和银色线勾勒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金丝银线,和早上二夫人送的果真不太一样。
众人皆愣住了。
大夫人瞠目结舌,好半天没有言语。
连老夫人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讶异,而后闪过一丝尴尬。
如果这块布不是她院子里的,那么,这件事就变得更加复杂了,李妈妈手捧箱子,一双老手都颤抖起来了。
这箱子是她搜出来的,这要是被袁锦心倒打一耙,说大夫人栽赃陷害,而大夫人又将罪名推到她的身上,那么,她今天定是必死无疑了。
这颠倒乾坤的本事,袁锦心倒是得心应手,大夫人纵然恨得咬牙切齿,也只能暗骂自己如此大意,竟上了这小贱人的当。
袁锦绣也没料到她会倒打一耙,心中一阵愤恨,忍不住狠瞪了她一眼,却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报喊:“老爷回府了”。
随着报喊,只见袁丞相疾步如风的进了院子,他的身后跟着一位眼生的少年,那少年却是生得俊朗如风,一双灼灼如星的眸子看以云淡风清,却又更似冷漠无情,嘴角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028 居然是李妈妈
一回府,便有下人报来小少爷中毒的消息,袁丞相先是赶去了永安院看了袁竣廷,确实这小祖宗已没有性命之忧,而后又马不停蹄的赶来了福安院。
“是谁伤了竣廷?”前脚刚踏进门,袁丞相便厉声喝道。
引得众人一阵惊恐,大夫人心头一慌,好巧不巧,袁丞相回来的真不是时候,她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可表面上却仍旧是淡然自若,领着众人一块向这一家之主行礼问安。
老夫人自然不是糊涂之人,听了刚刚袁锦心的一番辨论,早已在心中将事情再次估量了一回。
这事,确实是蹊跷,李妈妈又如何会猜到是袁锦心下的毒,而大夫人又是从哪里搜来这么一匹相似的缎子?
她冷哼了一声,沉声喝道:“来得正好,这事还未见分晓,只怕另有隐情,我倒想看看是谁这般大胆,敢谋害我的孙子!”
老夫人这一说,大夫人的心中抖了抖,而后牵强的勾起了一丝笑意,连连附和道:“是!”
袁锦心并不惧怕袁丞相,在他进门后,却总觉得背后似是被针扎一般,浑身不自在,偷偷用眼角的余光一瞧,才发现,袁丞相背后那人竟是个生面孔的陌生少年。
她在府中从未见过,但隐隐记得昨日老夫人的接风宴上,似乎有瞧过一两眼。
此人生得眉目俊朗,乍一看上去,只觉得傲骨难亲近,但看多几眼,却又觉得潇洒倜傥,是个翩翩美少年。
她不免多看了几眼,正当袁锦心将要收回目光之时,那少年却轻轻的转过头来,冲着她露齿一笑,这一笑,有如春风拂柳,百花暗然,让这冒着清冷之气的屋子里也瞬间亮堂暖和了起来。
她愣神的瞧着他,眉宇间却微微蹙起,这人……是什么身份,是敌是友?
“老夫人,能否听容治说几句?”
容治瞥下一个余味十足的目光,而后潇洒的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宾宾有礼的向老夫人施以一礼,淡然说道。
这事本不该有外人插手,但此时,袁丞相既然能带他进来,便证明了他有足够的份量站在这里与众人一块追究事情的始末。
老夫人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贼喊捉贼,移花接木,这些小把戏,老夫人也见得多了吧,清者自清,我相信三小姐是被冤枉的!”
容治笑着冲袁锦心点了点头。
一句话似乎概括了这件事的所有疑点,李妈妈,大夫人,以及袁锦绣,似乎这场劫的所有茅头都指向了袁锦心,但是,却总让人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无人说起之时,倒是想不起来,此时,被容治这么一说,反倒透明清晰了。
老夫人心中一亮,冲这少年投去赞赏的一瞥,此人并未指明道姓,却是将事情绕着弯子给她分析了一遍。
几句言语,便化解了她此时因为怒意而蒙憋的心灵。
她接过袁锦心刚才的一番问话,眉目一拧,道:“李妈妈,你是从哪里搜出这匹布的?又为何会断定这事是三小姐所为?”
袁锦心的心中一阵激动,她微微诧异的抬眼去瞧老夫人,在她的印象中,老夫人一向是不冷不热,从不与她们这些庶出的孩子亲近,但此时,她却出言替她寻回公道,不管是那少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老夫人本就为人公正。
袁锦心已是心满意足了,她稍稍平复了心情,静立一旁,等待李妈妈的答复。
“这……回老夫人,奴婢只是猜测,却没想到果真在三小姐的房里发现了这个箱子,老夫人,三小姐若是没有做这种事,为何要在房里弄块一模一样的缎子?定是命人做了假来充数的,奴婢素闻三小姐和三姨娘一向贫困,只怕是舍不得那缎子!”
李妈妈一狠心,死死咬住那缎子是三小姐房里找出来的。
刚才找东西的时候,只有几个大夫人身边的仆妇在场,这要是追究起来,说她们栽赃嫁祸也不为过。
只是,三小姐为何会提前在房里放这块有毒的布缎子?她又是如何猜测到她们会来搜东西的?
正在此时,如喜却捧着已然做好的衣裳进来了,她‘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脸上还带着两行未干的泪珠。
“老夫人,三小姐一番心意,岂是李妈妈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的?衣裳奴婢已经做好了,本想着明日便拿过去给五少爷试穿,有不合适的地方奴婢再去补改,却未想到,李妈妈居然如此含血喷人,我家小姐虽然贫困,却是质朴心善,从不与人攀比,又何来贪敛钱财之说,这件衣裳此时就在这里,请老夫人过目,看看是不是按五少爷的尺寸做好的?”
如喜句句坚定,手捧着那已然成形的衣布,贞烈的如同上战场的死士。
袁锦心只觉得心中一阵暖流淌过,心道,这丫头居然在这个档口将衣服赶制出来了,这是要与她同生共死啊!
老夫人唤谢妈妈将衣服接过去一瞧,果真是八岁孩童的尺码,她的一张脸立即黑了一大半。
这便意味着,事情与大夫人牵扯上了。
大夫人身后有国公府撑腰,即使是她的手段,那也耐她不得。
这一点,老夫人心中沉闷,拂手一甩,怒道:“好个大胆的李妈妈,你该当何罪?”
指槡骂槐,谁又不会,这话是冲着李妈妈吼的,但大夫人却是浑身一颤,老夫人是何许人也,她怎会不知道这后院的深浅。
最可恶的便是凭空插上一脚的容治,明明可以不言,却非要插上一脚。
想到这里,大夫人狠瞪了容治一眼,而后亦装作气愤难平的站了出来:“李妈妈,你快快交待,这到底是如何回事?我不过唤你去各个院子搜东西,怎么就惹出这档子事呢?”
大夫人虽然怒目相对,眉宇间却挑了挑,李妈妈自知今日是逃不过了,只得凄惨流泪,连连道:“奴婢知罪,奴婢气愤三小姐害死了刘妈妈,奴婢气不过啊……请老夫人、老爷责罚!”
这话倒也合情合理,李妈妈和刘妈妈本是一家人,也算是说出了个理由。
老夫人已是气结得不能言语,捂着额头,道了句:“散了吧!”便由着谢妈妈挽扶着回了里屋。
李妈妈当场被人拖了下去,袁丞相又岂能放过她。
只不过,正当众人哄散离去之时,袁丞相却狠狠的瞪了大夫人一眼,今儿个这事,母亲不肯彻查,自然是是禁着国公府的那层权势,但是……在他的心中,夫妻间的情份似乎也冷却了。
一想到自己心尖儿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袁丞相的双目便要冒出火来。
大夫人被他瞪得惊恐得低下头去。
众人散去,袁锦心最后一个才出门,刚走到院子外头,却见暗处突然冒出一个黑影,眼前有扇风飞速一刮,而后,额头便撞上了什么硬物……
029 谢礼(女主吃亏!)
“哎哟……”什么东西跟块砖头似的,袁锦心气急败坏的抬头一瞧。
却望进一片深遂的星海之中,似笑非笑的双眼,带着让人深深沉醉之中的柔和溺窝,仿佛只要轻轻触碰便要陷入其中。
“三小姐,你不该同我说声谢谢再走么?”容治轻笑望着她。
感谢?袁锦心思绪一转,心中很快便悟出了其中道理,自己那点小把戏,只怕能瞒得过这府里的一部分人,却瞒不过老夫人。
而这位少年那一句不轻不重的提点,恰恰扰乱了老夫人的心绪。
以至于让她有机可趁,顺利的将这场戏演下去。
最后落得全身而退,并且嫁祸他人的完美局面。
唯一欠缺的便是大夫人未有丝毫损伤,当然……她身边折了一员大将,自然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这场戏码到底是谁算计谁,谁冤枉了谁,一时之间倒是真说不太清楚。
而此刻,容治静静的看着她,却让袁锦心有种被人看穿的错觉。
但是……她又岂能让人轻易的捏了小辫子去,眼风一转,袁锦心掩嘴轻笑,一双风华灿烂的眸子瞬间写满了戒备。
“容公子说什么?恕锦心愚昧听不懂!”
“哈哈……三小姐这是要知恩不报了,你以为老夫人能那般轻易的相信你?你以为这件事要是彻查起来,你就能遮掩得天衣无缝?也罢也罢,算我多事了!”
容治爽朗的笑声不轻不重,不过出于好奇之心来讨要一声感谢罢了,袁锦心却将他看作了刺探军情的细作,这女子的戒备心似乎太重了。
但是……他又岂是帮忙而不求回报的好心人?
他转身要走,傲骨轻风般的白色锦衣带出一块飘决得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折扇一开,优雅得让人移不开眼。
从他身上,袁锦心看到的是一种矛盾的结合体。
正如他外表的傲骨清风,和他所作所为的深沉难懂。
他似乎在策划着什么,又似乎在刻意的掩饰着什么……刚才,他出面说的那几句话,表面是帮了她,但细细一想,似乎又别有用意。
到底是为什么?袁锦心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
“慢着,多谢容公子相助,锦心才得以洗脱罪名!”就在他转身之际,袁锦心咬下牙关,轻轻的福身道谢。
她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轻易透露自己的底线,只会冒险,于是,她道谢,却是只口否认了容治刚才的那般猜测。
是的,他只是猜测,他并没有捉到她栽赃嫁祸的证据,只要她死咬牙关,谁也不能赖她如何。
容治的脚步一停,早已预料到了这女子会这般嘴硬,他并不愤,也不急着让她承认什么,却是一转身,出奇不意的向前迈了一步,脚尖正好抵住了袁锦心的脚尖。
一股微微的酸麻自那紧挨的脚尖传进了袁锦心身体,她条件反射的想要往后退,一双大手却出奇不意的托住了她的腰肢。
女子的身子岂能轻易被人触碰,这是袁锦心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她愤羞成怒的抬头,张嘴便要斥骂对方。
谁知,一抬头,小嘴微微开启之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双眼里那星星点点的光芒迅速的放大,嘴唇在出奇不意之下被贴上了一层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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