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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曼陀罗花中毒，那么就要从花房开始查起了，万一被人拿来再害人的话，这府里就不得安宁了。
　　　　次日，清颜等姐妹都去了鹤园给老太君请安，乐得老太君合不拢嘴。柳氏见状，自然是开心，但是心里有事，怕迟了再去办就不妥了。
　　　　“娘，媳妇儿还去一趟松山寺，做一场水陆道场，再捐一些香油钱，祈求一府平安。”柳氏说道，老太君自是同意，昨天周妈妈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了。
　　　　“绣云，拿五十两银子出来，让夫人带过去，也算我的一些心意。”
　　　　“娘，不用您的，府里出就好了。”柳氏拒绝。
　　　　“府里是府里，我是我，怎能一样？”老太君坚持自己的想法，柳氏无奈收了下来。
　　　　“三嫂什么时候去松山寺，我也要去？”慕容慧掀帘走了进来，几日不见看着心情是好了不少，清颜等人行了礼。
　　　　“妹妹想去便好，我也有个伴。”柳氏笑道。
　　　　“多谢三嫂了，整日里闷着，出去走走也好。几位侄女不一同去吗？”慕容慧问道。
　　　　老太君立马说道，“都是孩子家家的去什么佛寺，还是家里待着吧。”好像这话是故意说给慕容慧听的。
　　　　慕容慧脸红了起来，想起以前的事情的确不是很正大光明，难怪自己的婆婆老是拿以前的事情来噎自己，心里顿时不痛快。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准备准备，省的明天丢三落四的，对佛祖不敬。”老太君说道。
　　　　柳氏和慕容慧退了出去，其实慕容婷心里也很想去，和老太君告了退，追着柳氏出去了。
　　　　“祖母，听说二伯母病了，我们想去看看。”清婉说道。
　　　　“去吧，别惊了二伯母修养。”昨天请了张医正过来，大家便都知道了二夫人生病了，什么病到是不清楚，昨天春芽也未能打听到什么事情，一脸沮丧地回了琉璃阁。
　　　　三人到了湘园，安静地出奇，内屋只有灵儿守着，花厅里小梅和小菊伺候，小王氏一脸苍白地躺着，睡得很熟，三人看了一下，就出了内屋。
　　　　进屋时，清颜闻道一种很奇特的花香味，甜甜的，可进了内屋又没有了，经过花厅之时又闻到了一点，出来时所幸就慢了清婉和清芳几步，屋外那味道又重了几分，还若有似无地听到几声猫叫。循着声音来到拐角，一只小猫正四脚发软地瘫在地上，四周都是已经焉了发黄的花瓣，那异香也越来越重了，原来是从这么发出来的。
　　　　是曼陀罗花的味道！这里怎么会有曼陀罗花香，难道二夫人是中毒，而不是生病？
　　　　以前在苍暮山中，看过各种奇花异草，刚刚清颜一眼就看到了那牡丹花瓣中混有白色曼陀罗花的花瓣，要是不认真辨认是看不出来的，是谁那么狠心拿这种会让人神经错乱的花来害人，在假山洞里听到二夫人魔怔莫非就是精神错乱？
　　　　清颜的小衣已经湿了一大片了，出了湘园，见清芳两人在等她。




☆、第五十三章　发觉异象

　　　　“四妹，我们一起回玉娇珑。”清芳亲热地挽着清颜的手臂。
　　　　“大姐二姐，你们先回，我落了步摇在祖母那里了。”刚刚清颜已经将头发的步摇取下放进袖子里了，否则怎么圆谎。
　　　　“是哦，四妹的步摇之前我还看见它呢，那你快去吧。”清婉说道。
　　　　清颜一路不停赶回鹤园，老太君看见她气喘吁吁的，慈祥的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上气不接下气的，有人追着你？”
　　　　清颜看了一眼，绛紫绛红都在，听了老太君的话，抿嘴直笑。清颜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刚刚的确匆忙了一点，接了绛红递得茶一饮而尽。
　　　　“坐下来歇歇，去看过你二伯母了？”老太君关切地问道。
　　　　清妍迟疑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绛紫绛红两位丫鬟，两个人心领神会，退了出去。
　　　　“祖母，二伯母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是不是？”清颜望着老太君，问道。
　　　　“真是胡话了，你二伯母是生病了，怎么会中毒呢。”老太君说完看向周妈妈，眼神锐利，明明昨天已经交代好二房的中毒一事不可透露一点儿风声的，怎么四丫头还是知道了，而且这件事情交给柳氏去查，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到的。
　　　　“祖母骗我，二伯母的样子明明是中毒了，而且中得是曼陀罗花的毒。”清颜此言一出，直击老太君的心房，重重的一击。
　　　　老太君下了地，周妈妈扶了她走了两圈，清颜安静地等待着，像是要等老太君的确认。
　　　　“你是怎么知道你二伯母是中了毒的？”此时老太君的话深沉有力，透着严厉。
　　　　清颜见老太君默许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对的了，“孙女儿认得那花。”
　　　　“你见过？”
　　　　“是，佛偈里曼陀罗又叫曼荼罗，孙女儿曾经在苍暮山中得以一见，因为好奇其花朵洁白无暇，便轻咬了一下，整个嘴里麻痹了不能说话，姨娘看到孙女儿如此模样，整个人都吓呆了，过了一夜孙女儿才得以好转。这花的味道很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可以食用，然不知这后果足以让人致命，孙女儿刚刚在二伯母那边看到这种花的花瓣了，所以才会找祖母证实。”清颜说话期间，老太君坐回了牡丹宽榻，认真听着。
　　　　“孙女儿得取教训，便让姨娘想办法给孙女儿找了医书来看，在山间闲暇无事之余，便翻看几页，在最后的禁药里看到了这曼陀罗，其特征与孙女儿看到的相似，食用了之后会有
　　　　烦躁不安、谵妄、幻听幻视、神志模糊、哭笑无常、肌肉抽搐等表现。想不到今天在府里居然能看到。”老太君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孙女儿去过二伯母的房里，里面的曼陀罗味已经消失殆尽了，但是出了屋发现拐角处有一只猫在瘫痪在地，像是神经麻痹了一般，那曼陀罗的香甜味也越发浓重了，仔细一瞧，果然是曼陀罗花，只是在牡丹花中让人难以分辨，事态严重，孙女儿才不而已转回祖母这里，万一其他人误食，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清颜像是回到了那一次中毒的时候，说完双手已全是汗水。
　　　　老太君双眼清明，“这事先不要声张，下午让你母亲来一下，中午就先在祖母这里用饭吧。以为你在外多年，性子会野一些，想不到心细如尘，反倒你几个姐妹的性子拘束了一些。”
　　　　“姨娘时常告诉孙女儿，孙女儿是爵爷府的女儿，做人做事要懂得分寸让渡，这样才不会失了父亲的脸面。”清颜抬了许氏出来，也幸好许氏当年没有拘束她，否则她真要疯掉了。
　　　　老太君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对许氏的满意还是对清颜的喜欢。




☆、第五十四章　无凭无据

　　　　这边清婷跟了柳氏到了沁园。
　　　　“娘，明天去松山寺，带女儿一起去，好久没有没有出去透透气了。”清婷说道。
　　　　柳氏拉着清婷的手说，“自从出了你姑姑那档子事情之后，祖母就禁止家中未嫁姑娘一同去松山寺上香，可不能破了祖母的规矩。”
　　　　“姑姑那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女儿可不像姑姑那般没有眼光。”
　　　　柳氏一听，急忙捂住清婷的嘴，“这话可是能乱说的，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这么巴巴地跟了过来，也不去看一下你二伯母。”虽是责备，但充满溺爱。
　　　　“二伯母病得很严重吗？女儿下午再去探望便是了。”
　　　　“看一眼就可以了。过几天荣国公府会邀你过去，你好生准备一下首饰和衣裳。”
　　　　“真的，娘没有骗我？”清婷小女儿心性十足，一知道可以去荣国公府，欢喜不已。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柳氏看着心爱的女儿，刚刚明明还执拗得很，一转眼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柳氏心里还惦记着二房的事情，将清婷哄回了玉娇龙。
　　　　柳妈妈早已经将花房里的花匠带到了议事厅，只等柳氏过去了。
　　　　花匠姓廖，年约五十有余，在慕容府里已经当差二十余年了，从未出过叉子，大家都叫他廖叔，花房打理得井井有条，因为柳氏很少叫他过来，此时他正站在门口，有些慌张。
　　　　“夫人叫小的来，不知有何吩咐？”
　　　　“给廖叔看坐。”廖叔听了急忙摆手，“多谢夫人，只是小的身上都是泥土，别污了那凳子，小的站着回话就是了。”
　　　　柳氏一看，果然是有些泥土尘粉，便也就不再勉强了。
　　　　“廖叔，最近府里是否有新进的花种和盆栽？”柳氏问道。
　　　　“今年新的花种都是小的自己培育出来的，不曾引进过新的，而且如果有引进的话，司务处那里便会有登记，夫人要是不相信小的的话，可以去司务处查一下。”廖叔老实地答道。
　　　　“这几日，各房可都有要新鲜花瓣的事情？”
　　　　廖叔想了一下，“二夫人的丫鬟小梅来过两次，都是要了新鲜的牡丹花瓣，说是二夫人人泡澡用，花瓣都是清晨滴过露珠的那种。”
　　　　想不到小王氏这么享受，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可曾摘取其他花瓣？”柳氏又问道。
　　　　“不曾，小的看过，那小梅姑娘挑选的都是白色的牡丹花瓣，小的也检查过，没有其他花朵折枝。”
　　　　柳氏问不出来什么，就裳了廖叔五两碎银子，打发他下去了，看来要从小梅那里着手问问了。正想着，青萝端了午膳过来，便问道，“老爷去哪里用膳了？”
　　　　“忠叔来报老爷说是二老爷回府了，老爷拉了二老爷去杏花酒楼。”青萝答道。
　　　　“二哥回来了，这去一趟徽城来回也要个三四天，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柳氏自言自语道，青萝叫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顾了自己吃饭。
　　　　饭后，柳氏也顾不得休息，整理了一些明天去松山寺要用的祭品，并交待青萝拿了对牌去司务处领取，因慕容慧要一起去，所以又再核对了一下单子这才放心交给青萝，省得出了差子让自己的小姑当了茶余饭后的消遣。
　　　　过了未时，柳氏才得空去了鹤园，只见清颜正给老太君捶腿，想着这个时候老太君应该还在歇息才对啊，怎么看样子像是等她很久了的样子。
　　　　清颜行了礼安静地做在一旁，并无要退出的样子
　　　　“娘，颜儿在这也一下午，先让孩子下去玩吧？”柳氏说道。
　　　　“颜儿，你和你母亲说说你知道的，让她也好有个方向查一查那肮脏的东西。”老太君不理会柳氏的暗示。
　　　　“是。”清颜将早上讲与老太君的都尽数重复了一遍，柳氏不相信，以为是老太君教与清颜的，但是看着样子着实不像。
　　　　“那颜儿可知道，如何将毒素去除？”柳氏试探性地问道。




☆、第五十五章　蛛丝马迹

　　　　“看二伯母的样子，应该只是不小心喝了一点浸有曼陀罗花的水产生了幻觉，让人处于一种真实和幻觉之中，好在中毒不深，用些催吐的药剂就应该就没事了。”清颜平静地说道。
　　　　柳氏看向老太君，点了点头，“张医正也是用了此法子，现在应该是第三贴药剂了，我特地嘱咐了周婶子，让她准备一些燕窝粥，等二嫂醒过来食用。”
　　　　“你办事我一向放心，既然这曼陀罗真有四丫头说的那么厉害，理应早日查出原因，可找了人查上一查。”老太君说道。
　　　　“我问了廖叔，二嫂沐浴用的花瓣是采自花房，是丫鬟小梅经的手，媳妇想叫她来问问。”柳氏征询老太君的意见。
　　　　这柳氏的话音刚落下，门帘外一声俏音，“我正想着三弟妹必定在娘这里，果然不错。”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王氏，看来小王氏这一中毒，就属她最高兴了吧。
　　　　“老大家的来啦，坐吧。”老太君招呼，眼神示意刚刚的话题暂停。
　　　　“多谢娘。”王氏坐了下来，今天一身绛红灵仙裙裳让王氏年轻了几岁，“大嫂这身衣裳真好看。”柳氏赞美道。
　　　　“这身布料还是年前娘裳的呢。”王氏笑道。
　　　　“很配大嫂。”柳氏问道，“怎么不见华姐儿过来？”
　　　　王氏面露得意，“她啊正在学刺绣，我让她休息一会儿都不肯，说晚点过来给祖母请安。”
　　　　“那可真是乖巧，大嫂真是好福气。”柳氏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我一路过来，听说二弟妹好些了，想必也是中毒不深吧。”王氏说着却得了老太君一记狠眼，“老大家的，你嘴也快了些。”
　　　　王氏一得意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一时尴尬闭口不言。
　　　　“老三家的，你去看看晚饭准备妥当没，今天孩子们放了家学，明日休沐，定要在我这里好生热闹一番，我实在想念的紧。”老太君吩咐道。
　　　　“是，”柳氏去了厨房，只留的清颜给老太君捶腿。不消一会儿，果然见着五兄弟结伴而来，按着个儿给老太君请安，逗得老太君笑不拢嘴。
　　　　“祖母，娘让孙儿带话，说她好多了，等身体好了再给您老人家请安。”俊伟带了小王氏的话过来。
　　　　“让你娘好生歇着，等好了再来就是对我的孝顺了。”老太君说道。众人说笑了一阵，外院小厮过来传话，说是三位爷有事都不回来用晚膳了。等其他人一到，就一起用了晚膳，清颜回琉璃阁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
　　　　清颜将自己最近要去荣国公府的事情告诉了王妈妈，这该有的礼仪不能缺，王妈妈让清颜放心，曹麽麽之前都教过的，这些无需多费心思。
　　　　第二日，原本清朗的天空乌云聚拢，清颜想起二房湘园的拐角还留了曼陀罗的残花，如果下去雨来，那花怕是要腐烂在泥土里了。她顾不得多想，叫了紫云一同去了湘园，来不及多讲，只是让她将那些花小心地包好，捡的时候尽量闭着呼吸。
　　　　小王氏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起来，只是精神头差了些，脸色还未恢复血色，看见清颜进来，笑着说道，“昨儿就听灵儿说你过来过，今个儿又来看我，真是有心了。”
　　　　“这是应该的。二伯母看着好多了，老太君可就放心了。”
　　　　“是啊，已经让灵儿去给老太君报平安了，好了再去给她请安，你难得过来，今天就在这儿用午膳吧。二伯母让人给你烧好吃的。“
　　　　“侄女不敢扰了二伯母休息，等二伯母好全了，侄女一定好好陪陪二伯母。”清颜婉拒，“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侄女先回去了。”




☆、第五十六　姑老爷蒋一冰

　　　　“那好吧，我让灵儿包些点心让你带回去，不可推辞，要不二伯母就生气了。非常文学”小王氏吩咐灵儿道，“将那如意酥给四姑娘带回去。”
　　　　出来时，紫云已经守在门口了，对清颜微微一笑，清颜了然于心。回去的半路上，下起来了瓢盆大雨，“这雨下得真急啊。”两人急忙找了亭子躲雨。
　　　　是呀，夏天阵雨，下一会儿也就停了，可这件事情呢，真是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吗？
　　　　“姑娘，你说的这些花香得很，还甜甜的。”紫玉拿出捡来的残花。
　　　　“紫云，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这些花你先帮我收好，别让人碰了，我要时再找你。”
　　　　看着淅沥沥的雨水，紫玉想到了什么，说道，“莫不是姑娘怕这花被雨淋坏了，才叫奴婢捡好收着？”
　　　　“嗯，”清颜点了点头，“没有被人发现吧。”
　　　　“姑娘放心，我小心着呢。*。看见有丫鬟路过，紫玉急忙将东西收好。
　　　　远处有几个身影朝老太君的鹤园走去，“他们是什么人，我瞧着眼生得很。”清颜问道。
　　　　“姑娘自是不认得，他就是姑爷。”紫云说着悄悄道，“姑老爷长得可俊俏了，所以姑奶奶当时一见倾心。”
　　　　清颜仔细一看，蒋一冰八尺有余，一身海蓝色长衫，白玉高束墨发，显得风度翩翩，在下人打的伞下也依然不失风度，几人很快就消失了。
　　　　雨下着下着就停了，天空一洗无尘，清颜两人赶紧回了琉璃阁，途中差点碰上从鹤园出来的蒋一冰，好在躲避及时，“姑爷怎么去了这么一会儿就出去了？”紫云不解。
　　　　“姑姑去了松山寺了，想必是去接了吧。”清颜说道，想不到蒋一冰来得这么快，不像是宠妾灭妻之人，可人心在内，谁又能看的清楚。
　　　　王妈妈焦急地门口等着，“下那么大的雨，姑娘这是去了哪里，快去换身衣裳吧，小心着凉，我去煮点姜汤给姑娘去去寒。”
　　　　“多谢妈妈。”清颜道谢，去了内室，换下了水漉漉的裙子，紫玉拿了一件浅蓝烟霞百碟裙给她穿上，“姑娘长得真是好看，什么衣裳都合适姑娘。”
　　　　“就你嘴巧，那花瓣可收好了？”清颜问道。
　　　　“收好了，姑娘尽管放心。”
　　　　午后一过，柳氏就从松山寺回来直接去了鹤园，拿了一个护身符递给老太君，周妈妈代为收下。“怎么不见慧儿两口子？”老太君问道。
　　　　“正想和娘说呢，两人故地重游去了，让媳妇儿回来跟娘说一声，代为照顾一下超哥儿。”柳氏说着看一了眼正在熟睡的蒋文超。
　　　　“超哥儿闹着要他爹娘，我可哄了好一阵，现下累了就睡着了。眼下二房的事情应该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