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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是被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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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栩冷冽的目光扫视着他,唇角扬起一抹讥诮:“冤枉?你私相授受、贩卖官衔,在朝中拉帮结派、企图谋反,简直罪大恶极,哪一样不该将你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天理昭昭,你以为自己当真可以瞒天过海,欺骗天下人吗?”

    岑栩的声音不大,却极具威势,摄得整个刑场都安静下来,大家屏了呼吸大气儿都不敢出。而一旁被岑栩叫来观看的众臣子们也都面色发青,浑身冷汗直冒。

    邵丞相随着众臣子们站在一旁,居于首位,略一抬眸却看到了对面人群中抱着猫儿静静望着辛和帝的邵珩,面色顿时一变,这丫头,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

    他努力地对着女儿使眼色,奈何离得太远,邵珩的目光又一直盯着辛和帝和安王的方向看,压根儿没注意到对面的父亲,仍呆呆立在此处。

    佟湛挤过人群找到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阿珩,我们快回去吧,这地方你不该来。”

    邵珩此时脑袋懵懵的,被佟湛这么一拉顺势就要跟他走,不料却听得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又生生顿住了步子。

    “爹,爹!”一个模样清秀的绿衣少女不顾周围兵士们的阻拦,企图冲上刑台,望向谭尚书时面带焦灼之色。

    这少女邵珩上一世见过,她是乔箬的手帕交,名唤谭萝佳。上一世她仗着与乔箬感情深厚,姐姐谭萝依又是肃王岑栩的未婚妻,总学着乔箬拿她当丫鬟使唤,对她没少刁难。不过后来谭家没落,她也送了命。

    如今算来,谭萝佳的死就在今年,她走后乔箬失了自幼最好的玩伴心情消极,时常郁闷难耐,每当那个时候便会寻了乔第来出气。也因为乔箬的百般刁难,乔第本就孱弱的身子又大病了一场,在榻上躺了足足两个多月。

    谭尚书看到女儿面色越发难看:“你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谭萝佳却根本不听,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急切地看向那玄衣龙纹的男子:“陛下,你饶了我父亲的性命吧,他真的是冤枉的,陛下!”

    岑栩看也不看她一眼,眉心微蹙,明显已经有些不耐了。

    谭萝佳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眼中隐现的杀意,仍继续求着:“纵使我父亲做错了事,但求陛下看在与我姐姐曾经的情分上宽恕一二吧。”

    岑栩突然冷笑:“情分?你以为朕和你姐姐有何情分可言吗?”

    谭萝依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着看向对面那不可一世的帝王,不由握紧了拳头:“岑栩,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难道你忘了,当初你为了带领大军入城,丝毫不顾及我姐姐的性命,甚至亲手杀了她!我父亲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么久以来何曾因为我姐姐的死怨恨过你,而你却丝毫不知悔改,简直丧心病狂,狼心狗肺!”

    岑栩面色一沉,倏然来到谭萝依跟前,抬手扼制她的下颚:“朕丧心病狂?朕狼心狗肺?你与谭萝依姐妹情深,当年之事真相如何不用朕告诉你吧?你姐姐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谭萝佳嗤笑:“陛下的哑谜请恕臣女听不明白,我姐姐无辜惨死,陛下却说她咎由自取,敢问天理何在?若陛下当真觉得是我姐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有证据吗?”

    岑栩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凝视着她,捏着她下颚的手不由加重了力道。

    就连坐在轮椅上的岑杨也不知何时面色白了几分,白皙修长的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背上青筋暴起,似在隐忍什么。

    “朕乃一朝天子,朕的话便是证据。本想留你一命,如今看来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如此倒也好了,斩草还是要不留后患!”他冷冽的话音刚罢,右手突然握住她的脖子,只闻“咔嚓”一声,谭萝佳的脑袋便歪在了一旁,眼中翻着白目,再没了气息。

    邵珩吓得瑟缩了一下,手里的猫儿顺势从她怀中逃脱,向着行刑台冲了过去。

    她回过神来,急忙便要上去追,佟湛见此慌忙拉住她:“别去!”

    邵珩望了佟湛一眼,生生顿住了步子,顿觉有些傻眼。

    谭尚书见自己的幼女也死在了岑栩之手,顿时气得破口大骂:“岑栩,你这个昏君,暴君!我女儿她有什么错,你竟连她的性命都要夺走?枉我对你们岑家忠心耿耿。你谋朝篡位,害死先帝亲立的雁王不说,如今还要整治我们这些老臣,你……你不得好……”

    他话音未落,头颅却已掉落在地,一时间血花四溅,血肉模糊,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那雪白的猫儿恰好窜上行刑台,殷红刺目的血溅了过来,溅得那猫儿身染嫣红,瑟缩着“喵~”了一声,格外凄厉。

    邵珩一惊,瞬时抬头望过去,恰巧看到岑栩高大挺拔地站在那儿,身形孤傲而肃穆,右手握着弯刀,此时刀上鲜血淋漓,血珠儿一串又一串地滴落下来。

    这个男人,是真真正正的王者,掌握着所有人的生与死,高高在上,冷峻孤傲。

    他冷冷的瞥了眼脚边的猫儿,渐渐向着一旁的邵珩望了过来。邵珩吓得脚下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侍卫们吓得跪在了地上,方才陛下斩杀谭尚书太过突然,他们几人一个晃神的功夫竟然让这小姑娘的猫给闯了进来,这可是大罪!

    一边的邵丞相也急急赶过来,对着辛和帝下跪求情:“陛下,这是微臣不成器的女儿,犬女素来顽劣,不懂规矩,致使那野猫冲撞了圣驾,微臣甘愿代替女儿受罚。”

    岑栩如鹰的双目冷冷撇过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的邵珩,略一勾唇:“原来,是浔阳郡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笙火火”的地雷和“雀之灵”的营养液,么么哒~(^з^)…☆

    声明一下,女主和乔第不是灵魂互换。

 第9章

    “太皇太后素来疼爱郡主,朕自然不会怪罪。郡主应当受了不小的惊吓,还是赶快带回家去吧。”岑栩此时已经敛去了眸中那嗜血的阴骛,说出的话却仍旧很有威势。

    得了此话,邵丞相顿时如释重负,对着辛和帝叩首谢恩,又不忘训斥女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过陛下。”

    邵珩此时已经不会思考了,满脑子都是方才那刺目而又腥红的血,她颤抖着俯身叩拜下去,双唇抖动的说不出话来:“谢……谢……”

    “免了吧。”辛和帝淡淡瞥了她一眼,丢下手里的弯刀径自转身走了。

    邵丞相长舒一口气,慌忙看向自己的女儿:“浔阳,你怎么样?”

    邵珩此时哪里还答得上什么话,见辛和帝走了整个人蹬时一松懈下来,两眼一闭便昏厥了过去。

    * * * * * * * * * * * *

    回宫的马车上,岑栩和安王岑杨相对而坐,两人的脸色与方才相比都有了不少的缓和,岑栩面对安王时也难得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子,很是随意的靠在软垫上双手抱环,闭目假寐,平日蹙着的眉毛也难得舒展开来。

    想到方才冒冒失失闯入行刑台的小姑娘,安王弯了弯唇角:“浔阳郡主,那不是皇祖母一直念念叨叨让你娶的皇后吗?”

    岑栩闻言嘴角抽了抽,阴沉着脸没有答话。

    岑杨见此略一挑眉,但笑不语。

    ************

    邵珩自这日后,原本已经痊愈的身子再次病倒了,躺在榻上胡话连篇、高烧不退,丞相和长公主的脸色一直阴沉着,吓得府中的下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出。

    待邵珩稍稍清醒些时外面的天儿已经黑了,邵敬霆和长公主双双关切地围上来:“浔阳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邵珩见自己这蒲凝院站了一屋子的人,整个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我没事。”

    她的声音因为高烧的缘故有些嘶哑,听得邵敬霆很是心疼,禁不住对着一旁的邵安和佟湛呵斥:“特意嘱咐了你们今日出府要好生照料着她,竟还出了这样的岔子,你们二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佟湛上前一步对着邵敬霆抱拳谢罪:“是小的没有照顾好阿珩,望大人责罚。”

    邵珩摇了摇邵敬霆的胳膊:“爹,不怪他们的,女儿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何况,她觉得自己当时有些鬼迷心窍了,一见到岑栩整个人就好像不听使唤了,闹出这样的事实在怨不得旁人。

    想到她昏迷前岑栩亲手杀死的两条人命,还有那殷红刺目的血,邵珩禁不住一阵恶心犯呕,身上紧跟着又出了一波虚汗。

    一直养在深闺娇宠着的女儿竟亲眼见了这样的事,邵敬霆也知道她定是吓得不轻,叹息一声,温柔地抚了抚女儿的墨发:“浔阳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邵珩此时最害怕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夜里那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梦。今日岑栩说话的声音和她梦里的太像了,分明就是一模一样。若说是安王,可能是有原主的记忆在,可岑栩自幼便去了边关,她连面儿都没见过,又何曾听过他说话呢?

    难道说,她得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梦,她真的一到晚上就会变成那条蚕丝被,同岑栩待在一处?

    邵珩这般一想顿时有些恶寒,世间竟有如此诡异离奇之事?不过也是,她能够还魂在邵珩的身上回到三年前便已是令人惊叹,又何况是成为一条蚕丝被呢?

    可若是当真她一到晚上便会成为岑栩的被子,那未免也太可怕了些。那个男人如此阴狠毒辣,若有朝一日发现了她,必会觉得是歪门邪道之术,少不得要将她烧的连灰都不剩。

    邵珩越想越觉得害怕,下意识抱住了床沿坐着的长公主:“娘,我害怕。”

    女儿自醒来便一直唤自己母亲,生分得很,难得又如往常一样亲近她,萧漪宁开心之余又为女儿心疼。她将女儿拉进怀里柔声哄着:“浔阳乖,有娘在的,浔阳不怕。”

    邵珩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面对长公主时楚楚可怜,甚是惹人心疼:“娘,我害怕,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萧漪宁为女儿擦干脸上的泪水:“好,娘陪你睡觉,浔阳别怕。”她可怜的孩子,这病才刚好又受了这等惊吓,老天怎能让她遭这样的罪啊。

    邵瑾上前关切地问道:“阿姐饿了吗,我让膳房准备了蜜饯莱阳梨,阿姐吃些再睡吧。”

    邵瑾还小,但关心起人来也如同个小大人一般,眉心微微蹙着,似是很为她发愁的模样。邵珩瞧着,心里便稍稍畅了些,轻轻点头:“也好,谢谢阿瑾。”

    邵珩吃了蜜饯莱阳梨,又喝了些蜂蜜水,这才喝了汤药去榻上休息。

    奇怪的是,她昨日喝药时还呕吐不止,如今再喝除了苦得她愁眉苦脸之外,倒也没什么旁的异样了。

    到了夜里,邵珩有些辗转难眠,生怕今夜再梦到岑栩那个暴君。

    长公主萧漪宁躺在外侧,看她翻来覆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浔阳睡不着吗?”

    邵珩转过头来缩进萧漪宁的怀里:“娘,我觉得陛下好吓人,他今天掐死了谭萝佳,还亲手砍了谭大人的脑袋。”那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又怎可如此轻贱?世人都说岑栩残暴,当真不是空穴来风。

    萧漪宁知道女儿这次吓得不轻,又见她缩在自己怀里说话时还在发抖,越发心疼了:“浔阳别怕,谭家坏事做尽、丧尽天良,他的死是他罪有应得。”

    邵珩听到此话甚是不解,旋即抬头望着母亲:“为什么,百姓们都说他是好官啊。”他记得上一世谭家倒台,百姓们也是埋怨天子残暴的。如今母亲为什么又说谭尚书是罪有应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众人不知道的内情吗?

    萧漪宁长叹一声,思及以往不免有些咬牙切齿:“还记得陛下曾经的未婚妻谭萝依吗,众人只知她被陛下无情射杀,却不知那是她咎由自取,都是活该的报应!”

    邵珩闻此,不免想起了今日在刑场上,岑栩也是这样说的。看来这谭家忠诚清廉的背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事。

    “当初谭萝依被赐婚常年驻兵西北的肃王心中不忿,于是一心想攀附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安王殿下。

    太子与肃王兄弟情深,岂会瞧上谭萝依那样的女人,自然对其疏离冷淡,原只是想她知难而退。谁知谭萝依竟然不知廉耻的在太子饭食中下了催情之物,原想生米煮成熟饭,却不想太子至此都不肯碰她。

    谭萝依心生恨意,转而去勾/引雁王,与雁王精心布局使得太子在狩猎之时被马蹄踩中,最后落得个四肢残疾。此后他们还迷惑圣上,垄断朝堂,将朝中位高权重的老臣们以卑劣的手段收为己用,又诬陷淑穆皇后的兄长谋逆犯上,皇后自尽,太子被囚。

    先帝直到临死才知晓雁王野心,却也悔之晚矣。他驾崩之前将一道密旨交给了我和你爹,册立肃王为储君。

    可雁王有兵权在手,还有朝中不少的大臣们做帮衬,你父亲再足智多谋也是不敌,最后那密旨被雁王夺去,我们全家也被囚禁。他篡改诏书,又逼迫太皇太后亲自宣读,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肃王带领大军回来的那么快……”

    邵珩听得很是震惊,原来一年前朝中竟然发生如此大事。她久居内宅,竟是对此事毫不知情。

    不过经长公主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一些原主的记忆来。一年前的确有过一段时间,长公主寻了邵珩的错处罚她禁足在蒲凝院,想来便是为了保护她吧。

    若如此说来,那谭萝依还真是罪有应得了,谭家是当年靖武侯冤案的始作俑者,岑栩对他恨之入骨好似也情有可原了,而谭家人丧尽天良,谋逆犯上,死了也没什么可惜。只是……

    “既然谭萝依犯下如此大罪,陛下为何不公之于众呢?她迷惑太子可是死罪啊。如今所有人都觉得陛下陷害忠良,他就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名声吗?”

    长公主叹息一声:“当初她对太子用药,且那药性极强,太子极力压制之下伤了身子,今后再不能……”

    说到此处,长公主方才想起女儿还只是个孩子,而她方才竟还跟她提了谭萝依迷惑安王一事,顿时有些头疼,暗骂可自己真是糊涂了,女儿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竟然与她说这些。

    不过幸好女儿并未细问,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陛下自有他的道理,快别想了,睡吧。”

    邵珩到底是经过人事的,自然明白了长公主那未说完的话。再想到安王那张儒雅秀气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可惜,竟生了些怜悯之心。

    如此,就更怪不得岑栩会恨谭家人入骨了,至于他不肯揭露真相,是为了安王的名声吧。这个岑栩,好似也并不似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残暴冷酷。

    至少,他对自己的亲人还是极好的。为了安王的名誉,不惜背上暴君之名。

    不过,想到那血淋淋的画面,她还是觉得浑身瑟缩。不管岑栩是明君还是暴君,她都希望今晚上不要再成为他的被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晴云”的营养液,么么哒(*  ̄3)(ε ̄ *)

    其实,男主还是很讲义气的!

    当然,有些读者觉得设定太复杂的话忽略就好,不影响阅读~

    没有收藏的小仙女们麻烦收藏下啦,么么哒~(^з^)…☆

 第10章

    烛火摇曳的长乐宫中,辛和帝岑栩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坐在主位上面色看上去有些不好:“我听闻今儿个你处斩谭百善给浔阳瞧见了,吓得不轻。”

    岑栩略微颔首:“是。”

    “还是个孩子呢,何曾见过人命这样的大事,这孩子身子刚好些如今怕是又要养一阵子。”

    邵珩是太皇太后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物,堪比得上亲生的外孙女儿了,想到那孩子受了这等惊吓,脸上渐渐浮现担忧之色,难免对着岑栩说教:

    “安福长公主的父亲萧国公是你皇祖父的拜把子兄弟,她的母亲也是哀家的闺中好友,萧国公对社稷有功,又为救你皇祖父丧了命,长公主虽不是我们皇室中人,但哀家和你皇祖父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来待,就连你的父皇也对长公主爱重有加,视如手足。

    一年前雁王谋朝篡位,垄断朝堂,哀家受那孽障钳制无所作为,丞相和长公主为你登基也是出了力的,他们为你通风报信,同你里应外合,是有功之臣,你也当尊她一声姑母才是。浔阳是她的女儿,如今又受了惊吓,你也当亲自慰问一番。”

    岑栩素来孝顺,如今太皇太后的话自然也言听计从,绝无推辞:“孙儿明白,邵丞相和姑母对孙儿的拥护孙儿定不敢忘,孙儿也自当不会委屈了他们。明日孙儿便着人备了厚礼给丞相和长公主谢罪。”

    太皇太后这才满意地点头:“既如此我便放心了,时候不早了,陛下也回去歇着吧。”

    * * * * * * * * * * * *

    邵珩因为刑场上的惊吓,一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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