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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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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这几个女儿们,一个比一个心思重,她真觉得自己老了,什么都看不懂了。
    这时候,顾采芹悄无声息的,真是希望明帝能够看不见她,忘了她。
    没想到韩勤提醒道:“陛下,还有她,如何处置?”
    明帝看向顾采芹,目光如一道寒夜的冷光,顾采芹腿一软,白着脸跪下去,听候处罚。
    明帝道:“这女子,即不是段将军的亲生女儿,更不是段将军的亲人,却骗取段家财产,也是罪大恶极。现着人将财产追回,按照主母梅氏意愿,将此笔财产充入国库。至于刘水此人,将他打入奴籍,此后一直为奴,不得为官,并着人调查,到底是谁人安排。
    至于顾采芹,剥夺贵女身份,贬斥为平民,不得带走段府分毫金银,从此也不得再入段府,让她自谋生路去吧。”
    ……顾采芹听闻后,跪在地下,虔诚地道:“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她知道,这已经是对她宽大处理了。
    明帝处理完这件事,又向韩勤道:“让宫中司礼部的人来亲自主持老夫人丧事,一定要办得仿佛是段将军亲自操办一样。段将军在前方打仗,朕不能让他再忧心后方之事。”
    韩勤道:“是。”
    明帝的目光轻轻扫了一圈众人,终是道:“起驾回宫。”
    ……明帝走了。
    过了会儿,凤羽和段芙蓉也走了。
    再片刻,顾采芹也走了,果然再没有走回鹤鸟阁,就这样直接出了段府。
    府内,一下子空洞了许多。
    段樱离淡淡地看了眼梅氏,便进入了房间,开始着手丧事。好在司礼部的人很快就到了,帮忙操办起来,此后的两天里,倒没有再出什么事,一切都很顺利,出殡那日,凤羽还是带着段芙蓉来拜祭,送了老夫人一程,而段玉容终也被葬入了祖坟,这也得宜于梅氏的善良。
    一路上,百姓们跟说是段将军的母亲逝世,都自动跟在后面带了孝,整个丧礼也算是浩大,符合老夫人一品诰命的身份。
    老夫人被安葬后,整个段府呈现出一种压抑安静的气氛,结果是府内人少了,不但没有减少丫头婆子家丁,反而又招了些进来,以增加府内的人气。几日的丧礼下来,段樱离也累得很够呛,坐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就在这时候,玉铭却说唐小姐求见。
    段樱离亲自迎了出去,唐心苑果然就在门口,向段樱离使了个眼色,段樱离马上明白了,让玉铭回府去。
    玉铭只好先行回府,段樱离被唐心苑拉到僻静处才道:“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最近可是辛苦了。”
    段樱离笑笑,“还好。”
    “洪婵为了与你告别,特意等到了这时候。”
    二人边说着边走,就在巷口见到了洪婵,她一身短打,头发也高高地束起,身后背着把剑,骑着匹大红马,整个人显出飒飒风姿。见到段樱离,也不从马上下来,只道:“樱离,我要走了,如果有人问起来,你也不必忌讳于回答,只说我去边关找二殿下了。”
    段樱离点点头,“此去路途遥远,边关战情又急,你一定要保重。”
    “好!”
    段樱离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药包,那药包原是卜青牛给她配置的,里头不但放了药草,可以清心明目,还有制好的丹丸,可解许多毒,若是中了剧毒吃了此药丸也可多挺会儿。她将这药包递给洪婵,“卜神医亲自制的,给你防身。”
    洪婵略微感动,将那药包收入怀里,“谢谢你。”
    洪婵再向唐心苑看了眼,“心苑,我们就此告别,再见。”
    “再见。”唐心苑看起来,就忍不住要哭起来的样子。
    洪婵再不看她们,城门就要关了,再晚点儿就赶不上了,一扬马鞭,驾地一声,人与马已经如离弦的箭般,在深沉的暗夜里,往城外冲去。
    ……
    唐心苑和段樱离手牵着手站在那里,直到看不见洪婵的身影了,还立在那里出神地盯着远方。好一会儿,唐心苑才问段樱离,“樱离,可惜我从小只学了刺绣与诗书,不能够如洪婵那般仗剑天涯。我也没有可追寻的人,这生毕竟还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段樱离心头微动,却不知道有件事该不该告诉她,考虑再三还是沉默着,最后只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府吧。”
    因为要保证洪婵的行踪隐秘,不被洪相的人抓回去,她们都没有带丫头在身边。
    唐心苑道:“还是我送你。”
    段樱离笑笑,道:“不如去段府住吧,我们如此送来送去,反而麻烦。”
    唐心苑道:“可是,我家人并不知我出来……”
    “一会儿,派人去贵府通知一声也就罢了。”
    唐心苑一听,也对。
    二人便手牵手往段府行去,唐心苑道:“你的嫂嫂她现在怎么样?”
    “她还是在府里,可能是西凌与南诏风俗不同,她始终还是难以融入这里的生活。”
    “她也好可怜。”
    段樱离想到萧百恋那看着她时冰冷的目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两个黑影落下,段樱离和萧百恋只觉得眼前一黑,已经有麻袋将她们从头罩到脚,同时酸麻穴被狠狠地敲了下,手脚便不听使唤了。
    有人将她们扛了起来,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夜中。
    ……
    虽然手脚不起作用了,但头脑还是清醒的。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们被人扔在了地上,然后听到有人说:“主子,将她们带来了。”
    “怎是两个?”声音冷漠,透着几分熟悉。
    “因为她们是在一起的,害怕走露风声,干脆将两个人都带来了。”
    “好,你们去吧!”
    那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围着二人身边踱来踱去,好像在想,应该怎么处置二人。
    好一会儿,便听得一个麻袋中,唐心苑叫了声,“救命啊!”

  ☆、朕要她灰飞烟灭

原来酸麻穴已经自动失效了,现在她能活动,也终于能叫出声来,立刻就唤救命。那人的脚步微微一顿,停在了唐心苑的跟前,唐心苑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忙道:“樱离,樱离你在不在?”
    段樱离应了声,“心苑,我在这里。”
    唐心苑忙道:“樱离,救我!”
    段樱离的酸麻穴也已经解了,不过她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挣扎,而是在努力地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抓自己的人到底是谁?直觉告诉她,最有可能的人,是三殿下凤羽,然而,她刚才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凤羽的声音。
    不过唐心苑向来是不得罪人的,她想了想道:“你抓了我们,必定是知道我们是谁,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还请放过无辜的人。”
    “你觉得你是无辜的吗?”那人继续道:“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段樱离听着这声音,忽然知道他是谁了。
    只答道:“想必在阁下的心目中,我不但不是无辜的人,甚至还罪大恶极,既然如此,你先放过唐小姐,她是被我牵累的人,况且你不该伤她,她始终是那个对你最没恶意的人。”
    那人顿了一顿,似乎是在犹豫。
    段樱离这时候向唐心苑道:“唐小姐,你莫要害怕,想想你最爱的那个人,他虽然已经死去了,但他的灵魂还是会保护你。想想他英武的模样,这世上邪门外道又岂是他的对手?想想你爱的那个他,如果见此情景,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救你,念着他的名字,你自然能够安心。”
    唐心苑也的确是害怕,她从未有一刻,像此刻这样的害怕,黑暗中,未知的恶意,还有那时走时顿的脚步声,都让她很崩溃。
    “……是的,段逸会救我,他会保护我……锎”
    唐心苑瑟瑟发抖,喃喃地念着……
    果然,段樱离感觉到那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好半晌都没有动弹,似乎正在倾听唐心苑的低喃。
    半晌,段樱离听到唐心苑啊地低呼了声,就没有声息了。
    她的心不由自主微微一沉,“段逸,你将她怎样了?”
    “她的确是无辜的,我不过是将她打昏了,我会送她回家。”
    “真的吗?你要知道,她向来喜欢的都是你,当初听到你的死迅,她也是伤心了一段日子的。不过你总是在边关,总是不回来……她做为女子,不能等,因此有时候,会觉得把自已托付给一个靠得住的人,实是无奈之选,况且她其实一直,一直还在等你……”
    “你放心,我是真的将她送回家,我不会杀她的。”
    段逸说走就走,果然房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段樱离试试动手脚,将随身带着的匕首取出来,费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将麻袋割出一个小口子,只见到一面墙,似乎并没有人。她将那口子拉扯大些,人便从麻袋里滚了出来,她没有感到轻松,也没有开心,只是马上扫视四周,果然看到一个打扮成道士模样的中年男人,正闭目坐阐,手中还拿着只拂尘……
    他一动不动,段樱离却知道,他肯定不是睡着了,段逸能够将她放心地留在这里,必是觉得此人能够看得住她。
    她没有打扰此人坐阐,也没有生出逃跑之心,而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打量。
    这房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是青色的墙壁使房间显得格外安静深沉,房子的四角具点着蜡烛,除了那人坐阐用的蒲团,再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是从地的中心开始,有一个很奇怪的图,一个大大的圆里,一个奇怪的五角图,而将她装来这里的麻袋,便是在五角的中心……
    乍一看,这图与书中记载的天竺国星盘有类似之处,但又不完全一样,她盯着那图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便干脆也坐了下来,就坐在道士的对面,盯着他的面容看了半晌,确定自己前世的记忆里并无此一人。
    她想不透这道士是干什么的,段逸将她抓到这里来,是想要杀她吗?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奇怪,便缓步走到道士的身后去,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背就暴露在她的面前,她拿起手中的匕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狠狠地向道士的背心刺去。
    然而那道士却在刹那间,座下的蒲团转了一大圈,使他的身体与段樱离面对面,并且他的拂尘同时挥出,段樱离便觉得手上一阵刺痛,就好像无数的刀片割到了皮肉般,手中的匕首被拂尘卷到别处去,掉落在地上。
    那道士已经睁开了眼下,目光如炬,“果然是个狠毒无比的女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也下得了手!”
    段樱离知道他的拂尘厉害,很快就退了开来,站在他的拂尘够不到的地方。
    “你是段逸的人,段逸一直想将我置于死地,我要走,必要先杀了你才能走得掉。道士,你是何来路,为何要帮着段逸伤害无辜之人!?”
    “我是贯休真人。至于我来自于哪里,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施主为什么还活着,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怨愤……只是劝施主一句,该放手请放手,很多事是命里安排,施主逆天而行,必要害得许多人不得善终,而最后,最深受其害的,正是施主本人。”
    段樱离愣了下,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贯休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脑海里一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却只是在想,这贯休难道亦是再世重生之人?
    “贯休,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贯休呵呵一笑,那我更直白地告诉施主,“老道是应兴平皇帝之托,来此拨乱反正。”
    段樱离只觉身体被雷击了下似的僵硬,连思绪都几乎停止了。“兴平”是上世凤羽登基后所用的号,而她是死于兴平八年。
    她是再世重生之人,现在的凤羽,尚且没有登上皇位,可是这臭道士居然说自己是兴平皇帝派来的人!好笑啊好笑……
    “道士,你在骗人了吧?现今只有明帝,没有听说过兴平皇帝,有我有限的记忆中,南诏前几任皇帝似乎也没有用此号,不知您所说的兴平帝到底是何许人也。”段樱离心里乱极了,但是还是强自镇定,继续问道。
    “丫头,在贯休面前,不须演戏。”
    “噗——”段樱离笑了起来,内心里的莫名恐惧使她反而露出小女孩般的天真笑容,“老道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
    她边说着,已经边往门口退去。
    既然是杀不了他,只能拼死一逃。
    然而贯休已经识破她的意图,只见拂尘一扬,门就紧紧地关闭住,贯休的脸上带着种很冷的笑意,而段樱离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到了星盘的中心,接着便见那道士的嘴唇迅速地嗑碰着,嗡嗡嗡地念叨着什么,那声音很模糊,却又如尖锐的针,一下下地刺激着她的耳膜,她只觉得耳朵痛,头也痛,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捂住耳朵。
    贯休的嘴巴还是没有停住,她只觉得力气和灵魂,似乎正被某种力量狠狠地抽离,头脑一阵一阵的空白,她甚至闻到一种幽深清冷的味道……
    那是她熟悉的,整整闻了八年的味道。
    她终于听清贯休在说什么了,“……这是一场梦,段樱离,快点醒来吧,从你的梦中醒来,让一切都恢复正常吧。段樱离,醒来,醒来,你已经是死去的人,便去吧,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段樱离极度恐惧,她不能让一切恢复原来的样子。
    大声地喊道:“不!不!这不是梦!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我还活着!臭道士,停止!快点停止!”
    她又听不清道士在说什么了,只觉得耳膜更痛,头也更痛……
    然而她内心里,脑海里,只有一个坚定的信息,那就是,她不要死!一定要活着!
    这个信息,使她那似乎要被抽离的灵魂,又回到她的体内,她不断地挣扎,向狮子般向道士吼道:“贯休!修道之人害人性命!你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贯休!我出现在这里定是天道使然,存在即是合理,你这样强行阻止,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贯休,你会遭遇到佛祖的惩罚的!”
    她如一条将死的蛇,在星盘图中滚来滚去,尽力而为地保持着思路的清晰,有一些画面从她的眼前闪过……
    “贯休,自从皇后死后,阴魂不散,今日便着你处理此事,还皇宫一个平静。”
    贯休凝重拜下去,“是,贯休明白。”
    “贯休,如果实在不行,便再杀她一次,朕要她,灰飞烟灭。”
    声音那样的冰冷无情,那样的熟悉,又那样的陌生……她看到他穿着明皇色的龙袍,整个人像是雕刻出来般的完美。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贯休,冷绝的模样。
    段樱离猛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口中的疼痛与腥甜使她蓦然又清醒了些,思绪从刚才的画面中抽离出来,她像地狱里来的修罗,恶狠狠地盯着贯休,“你休想得逞,我是不会死的,我不会死的!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贯休道:“女施主,你早已经死了,此情此景,不过是你一执念耳!速速归去原来的位置!否则本道令你灰飞烟灭!”
    “臭道士,你会遭到天谴的!”
    ……段樱离渐渐地说不出话来,脑海里总是出现他的话,“朕要她,灰飞烟灭”!
    凤羽啊凤羽,原来是你派人追到这世,定是要杀了我才甘休吗?可惜,我不会让你得逞,一定不会……
    贯休的额上,也渐渐地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女施主,执念为人生大苦,你何必如此呢?放下执念,万事皆休……”
    就在这时,便听到一个清朗冰冷的声音传来,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死道士,休什么休!活得不耐烦了!”
    段樱离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来了。
    她苦苦一笑,自己每次这么狼狈的时候,都是只有他来呢,是自己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坏?
    贯休并不接话,反而拂尘飞舞,更念得起劲儿了。
    段樱离只觉得头脑里被插入了一只小孩的手,将她的脑子都搅得一团糊,眼前渐渐地模糊,灵魂似乎真的被抽离了,手脚无力,眼前发黑……
    一阵笛音,如同来自于天际的清音,冲破重重阻隔,像毒药一样,渗入到房间的每寸空气里,段樱离耳边那道士所念的梵音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优美的曲子,仿佛是遥远的地方,正有个姑娘在跳舞,灿烂的笑容,曼妙的身材,和一片清山绿水。
    脑子里的小手就这样没了,心头刺的尖针也没了,有的只是满身的舒适,她抹抹额上的汗珠,缓缓地坐了起来。
    就见贯休脸色铁青,然后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
    段樱离冷笑,她知道此刻她什么都不用怕了,慕风就在外面。转眸间,已经从墙角找到之前被打得飞掉的匕首,缓缓走过去,将匕首捡起来,刀锋在烛光中闪着寒意,她一步步地走到贯休的面前,发现他因为自己的阵法被破,已然伤了内腑,还在大口大口地吐血,根本爬不起来。
    她做势便将匕首狠狠地向他刺下,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影从窗口飞身出来,便要将贯休扯到旁边去。万没有想到,段樱离的匕首并不是真的要刺贯休,在黑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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