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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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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在意,偶而还说起有些二姐共侍一夫的事,仿佛对赵广施与段芙蓉之间的事,完全的原谅离。
    段芙蓉见她笑得嫣然,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却不知道段玉容转头又去见了李良,李良知道她与赵广施的关系,原本也只是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接二连三的事,已经将他折磨的,完全抬不起那颗,男人的头颅了。
    段玉容道:“我能理解你,因为我也遭遇到背叛,我真心爱着的男人,却始终被你的夫人迷着,她就是一只可恶的狐狸精!”她说得咬牙切齿,却让李良蓦然抬起了头,眼睛里闪着灼灼的光芒。
    段玉容从怀里拿出了一包药,“这包是人参粉,不过里头掺了点别的东西,人若接连服半个月,就会变得全身浮肿,不断咳嗽,仿若大病,一个月便会断气,可是大夫只能查出她得了肺病,会断证是‘肺痨而死’,这样一来,便是她死了,你们李家也不必负责任,之后找一差不多的坟地埋了也就算了。”
    “这,这是真的吗?”李良激动的手都抖了起来,两眼放光,“莫是你姐姐让你来试探我?我是不会上当的……”
    段玉容也不继续劝他,“我走了,你自己选择吧,如果你愿意戴一辈子的绿帽子的话,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过。”
    她说完,便真的就走了。
    李良看着那包药,它仿佛有莫大的吸引力,使他无法放弃。
    李良考虑了好几天,还是决定按照段玉容的方法做,他多少还有点小心思,起先并没有把药粉参到食物里去,却每天像听话的小狗般,百般讨好段芙蓉,亲自喂她吃饭,甚至还亲自试菜,十几天下来,段芙蓉只当他绿帽子戴得极舒服,对于他送来的饭食也不那么抗拒,便是不必他试菜,她也敢吃。
    那日,李良依旧端了汤来,段芙蓉正坐在那里拨弄琴弦,这时候便叹了口气,“李良,其实你也是个好人,只是我不喜欢你,实在是没有办法,你不会怪我吧。”
    “是我配不上你……我能娶到你这个南诏第一美女,已经是三生有幸,哪敢有其它的要求……”
    说着,很自然地将那勺汤给段芙蓉喂了下去……
    段芙蓉似乎也很感叹,笑道:“你们男人,就是贱……”
    话刚说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胸口剧痛,面色蓦然扭屈纠结,猛地呕出口鲜血,指着李良道:“你,你下毒!”
    李良愣住了,这药不是,不是一个月后才会使她死亡吗?
    怎么会就此发作了?
    他却没想到,世上若真有这样毒杀了人,却又不被大夫查出来的药,不知道每天要多死多少人。况且,以段玉容的性子,便是段芙蓉再多活一天,她也觉得难受呢!
    段芙蓉猛地抠自己的喉咙,刚刚喝进去的那点汤,居然又被她呕了出来,但同时也呕出好多鲜血……
    但这药也并不是沾喉即死的毒药,她情状可怖,却还没有立刻死去,而且怨毒地对李良吼道:“你敢杀我!我要拉着你们整个李家陪葬!我这就去找二皇子妃和我舅舅们!李良,你在家里等死吧!”她边吼边跌跌撞撞往外面跑去,正迎面遇上李夫人,见状吓了一跳,一把扯住段芙蓉,向儿子问:“良儿,这是怎么了?”
    李良全身都擅抖着,结结巴巴地说:“毒,毒药……她要,要去找二皇子妃和秦家,娘,我们,我们……”
    李夫人毕竟年岁大,马上就明白了什么,忽然狠狠地打了段芙蓉一个耳光,“贱人,害得我家还不够!事以至此,你还想出去吗!”
    段芙蓉毕竟是中了毒,被李夫人一巴掌打倒在地,便见李良如梦初醒般,原本惶急的双眼忽然变得如蛇般滴着毒,“是,事到如今,她活,我们就得死,娘!我们不能让她走!”
    段芙蓉心道,“我命休矣!”
    就听到李良忽然喊了声,“来人呀!”
    李家家丁立刻围了一圈儿,李良下令道:“给我将这贱人往死里打!”
    段芙蓉平时在府中做威做福,家丁们居然一时不敢动手,李良只觉得一股邪气冲了顶门,首先冲上去,疯了似的狠踢段芙蓉的身体,段芙蓉只觉得喉咙痛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生死关头,却也奋起全身的力量,连滚带爬地往府门处爬去……
    “别走,打死她!”
    家丁们见李良这样扑上去打,算是给他们撞了胆,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将段芙蓉围在中间便是一顿踢。
    而李夫人还牙根紧咬地说:“不能让让她死得太便宜,你们轻些踢……”
    她叫别人轻些踢,自己却双手拧在段芙蓉的皮肉上,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真的是恨不得把她的肉一片片,一片片的拧下来……

  ☆、朝代更替雀占鸠巢

段芙蓉说到底,不过是个弱质女子,初时还张牙舞爪逮着什么抓什么,逮着什么咬什么,后来不知道谁一脚踹在心窝里,便觉得气血翻涌,几乎便要死去了。可是李夫人那恶毒的双手拧得她的肉生疼,便是昏过去也要疼醒过来,听到自己体内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胁边痛的呼不进气,马上想到,我完了,我被打破了……
    是的,她想到的,是打破了,就好像一个精美的瓷器,被不些不懂欣赏的人糟践了。又在那些乱踢打的手脚中看到李良和李夫人恶毒愤懑的眼睛,便知道今日自己恐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心头微动,她大叫了声,“我死了!”
    便爬在地上动也不动,任其中一人正好踢在她胁骨的伤处,她居然也能生生地忍耐住不叫,李良又踢了她两脚,似乎还是不解气……
    “贱人,这么容易就死了吗!郎”
    他老娘把手探到段芙蓉的鼻下,发现果然已经没有气息,忽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良儿,她死了!她死了!这个贱女人终于死了!”
    李良也是欣喜若狂,娘们俩好像疯了般,大声叫道:“好!死得好!锎”
    李良在这时候吼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把这娘们扔到乱葬岗子里去!”
    李夫人虽然看起来疯癫了一样,但还稍些有些理智,又叮嘱道:“给她一口薄皮棺材吧,免得被她家人发现我们李家太刻薄了她!”
    下人们只得领命去了,可能因为杀死的是当朝大将军,平山候的女儿,极端的恐惧之下,众人也都被这母子二人感染,中了蛊似的,迅速将这件事操办起来。
    而李良总觉得还是不解气,“娘,这女人害得我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就算她死了,也没有办法抹去她带给我的耻辱,你说我怎么办?”
    “休了她!对,休了这个贱人!让她在地狱里,也只能做个弃妇!”
    “娘,这主意真好,我马上就休了这个女人!”
    说着,他兴冲冲地拿来笔墨,将笔尖蘸满墨汁,扬扬洒洒地例了段芙蓉七条罪状,七出之条,她条条都犯了……
    等这体书完成,母子二人都觉得写得太好了,李良甚至觉得,这就是他一生中,写得最好的一篇文章。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将这封休书差人往段候府送去。
    ……
    且说送休书之人,半路上被一人截持住,尚在疑惑中,便有条绳子从头顶下来,猛地勒紧他的脖紧,只听得咯咯两声,气管便已经被勒裂,那人将他像破布一样扔在地上,然后转身看着拦截住这送信小厮的人。
    “三殿下,谢谢您肯救她。”
    说话之人身形挺拔,却穿着件奇怪厚重的斗篷,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巴。
    “段逸,她即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她现在遇难,我当然要救她。况且我对她向来都有好感,如果她愿意,我可以封她做我的皇子妃。”这人一身深蓝锦衣,语声和缓,只是眼眸里却冰冷的仿佛没有什么温度,正是这段日子躲在家里戒毒的凤羽。
    “谢谢三殿下!”
    二人说着,又上了马车,那封休书便由凤羽收藏了起来,“只是她已经被他们打杀,恐怕命是难以保住。”
    “仙人说,只要按照这个时间来,定会救到她。”
    说着狠狠地扬起马鞭,一路到了乱葬岗……
    那些家丁好歹还是按照李夫人叮嘱的做了,给段芙蓉备了只薄皮棺材,否则的话,段芙蓉这被埋下去再挖出来,定然没气了。段逸三下五除二,挖出了那口薄皮棺材,打开棺材,只见段芙蓉满身是血,头发凌乱,像一块沾满了鲜血的破布一样躺在那里。
    她入棺时,甚至没有人好好帮她打理一下。
    段逸将她从棺材里抱出来,也不管已经挖开的坟,直接将她送入马车内。
    她早已经陷入昏死状态,凤羽看到她个模样,便伸手将她额头的乱发拨开,只见她的脸上也沾满了她自己的血污,唇角似乎还在往外冒血……
    “啧啧,这么惨啊……芙蓉,你这是何苦……”
    段逸道:“仙人果然是神仙,她还活着。”
    “段逸,有空让我见见你说的那位仙人。”
    “是。”
    ……
    第二日,晴空如洗。
    段樱离在镜前梳妆,忽然发现梳妆盒上放着一枚木蝴蝶。
    看到它便想到了慕风,再过两天,便是慕风举家被斩的日子,她虽然绞尽脑汁,想到了搭救慕风的办法,只可惜实施起来无人配合,是相当的困难。若是救不了慕府,便算是慕风活着,她却也不好再见他了。
    这样想了片刻,淡声道:“这木蝴蝶,便放在妆匣底部吧,没事不用拿出来。”
    玉铭有点疑惑,“三小姐,这似乎是一只新的吧?”
    段樱离微怔了下,赶紧将妆匣打开,底层放着三只木蝴蝶,果然呢,她刚刚发现的这一只是新的,已经是第四只了。
    从那日自三皇子府回来后,她第一次由衷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玉铭,你出去吧,让人守着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
    玉铭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见她面露微笑,心情也是奇好,说了声是就出去了。
    段樱离便站起来,目光在房间四周搜索,“慕风,我知道你来了,出来。”
    果然,慕风便从柜子旁边的屏风后走了出来……虽然分开的并不久,但是因为一起经历过了生死关头,如今一见这熟悉的桃花面及他惯常拥有的笑容,便有恍然隔世之感。于慕风也是同样,不过他毕竟已经进屋好一会儿,又见她一切都好,那激动的情绪便被压制了下去。
    段樱离就这样看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终于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
    慕风那双清朗的眸子似乎更加干净坦然,那笑容里却少了些微的灿烂,多了点深沉,一身华丽的青袍外,披着描金丝边的绛紫外裳,腰际一条同色腰带,腰带上挂着只形状有些奇特的鱼型玉佩,玉佩的下部带着点缨络,显出几分飘逸。
    手中,却拿着一把青玉萧,使他更显出几分翩翩佳公子之意,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只是面色略微苍白,却也因为那狭长的凤目光彩灼灼,让人几乎要忽略掉了。
    “樱离,我很好。”
    看见她对他一直打量着,他主动说。
    段樱离真想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去,然而疾走两步后,却蓦然停了下来,挥起自己的粉拳向慕风的胸膛垂了下,“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死了,或者是被抓起来了!”
    慕风的脸狠狠一白,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是很少露出这样任性的娇态的,所以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微笑道:“就是怕你担心,才匆匆的赶来了。”
    这时,段樱离也发现他的不对劲儿了,只觉得他的手触手灼热,连忙将他扶坐在椅子上,“你伤还没有好?”
    慕风只得老实的点点头,嗯了声。
    “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用力。”段樱离想到自己定是正打在他的伤口之上了。
    没想到慕风却将她的手扯过来,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久久地凝视着她,“你知道,我不会怪你。”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让向来冷硬的段樱离几乎红了眼睛,她这世固然是被抽去了爱魄,可是基本的人性情感还在,她无意害慕府,却连累慕府被抄。
    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还是先给慕风倒了杯茶过来。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被人救了——”他似乎不知道怎样才能说清楚,停顿了半晌才又道:“慕府这次出事,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凤羽早就盯上了慕府,并且他查出来的那些事,也都是真的。慕府的确是当年武和之变的受害者,而明帝是直接参与者,慕府与明帝之间,确有血海深仇。”
    段樱离的思绪一时有点跟不上,上世的时候,她也曾经听说过武和之变,主要是明帝重病死亡之前,经常从梦里惊醒,而提起一些人的名字。凤羽曾经查过这些名字,结果牵出了很多年前的武和之变,但是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大概也是因为,那武和之变的残留人士,因为无力改变现状而散去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世,武和之变竟然与慕风扯上关系。
    慕风又接着道:“我只觉得慕老爷救了我,恩重如山,又是十八学堂创始人,定是身家清白,因此在调查的时候,根本没有将慕府的因素考虑在内。所谓一叶障目,正是如此,因此我得知真相,居然比凤羽还要晚了一些时候。”
    “那慕府的人,真的要全数被斩吗?”
    “这件事你不要担忧了,他们会没事的。”
    这件事说出来,果然段樱离的罪恶感减轻了些,却又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慕风,你改名慕风,又忽然被慕府帮助,这件事说起来真巧,你与慕府有关系吗?”
    慕风将目光转到柜子上的那盆牡丹,似乎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段樱离也不逼他,等他再转过目光时,眸子里却已经是清明与坚定,缓缓向段樱离道出一段往事。
    原来慕风的娘亲给他起名为“凤沐”,并不是偶然,而是他本来就姓慕,此名谐音倒过来念,才是他本来的名字。所以他出宫后自称慕风,事实上却是误打误撞恢复了他本来的名字。而他的亲生父亲,便是三十年前,忽然从历史上消失的东夏国国主慕东来。
    武和之变后,东夏国从历史上消失,就像他们当年忽然强势出现在历史上一样。
    取而代之的是强盛之国大历,东夏一族被追杀殆尽,所有有关东夏国的资料、历史、来源全部都付之一炬,而东夏的国土、百姓则全部都被大历强行据为已有,说起来现任大历国主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竟然硬生生地创出新的大历法及钱币、风俗、信仰等,把东夏国的一切抹去,成了现在的大历国。
    而东夏国主慕东来更变成了一个四处逃亡之人。
    大约二十年前,还是一介守城小参将的陈劲,救了一个重伤的青年,便将他收入府中养马,后来这个青年表现出许多过人之处,虽然一张英俊的脸被纵横的刀疤破坏,显得狰狞,但他还是渐渐引起了陈小姐的关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二人私定终身,青年送给陈小姐一块玉佩,做为定情信物。
    二人感情笃实,过了一段比较开心的日子。但是那时候,明帝也因为再度选妃,朝中所有官员的女儿皆送往宫中,接受甄选,陈小姐运气不好,被明帝选中,成为陈妃。
    一道圣旨,将二人硬生生的分隔开来。
    而那个青年,则在陈妃出嫁入宫之日,因为气怒攻心而忽然吐血倒地,就此大病,因为心中实在不愤,病情日益严重,半个月后就一命归天。
    而宫内的陈妃,却在八个月后,早产下一个婴儿,这个婴儿便是四皇子凤沐。
    ……
    慕风说到这里,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而段樱离已然明白了陈劲将军一家出事的根源,原来竟是有这么一段孽缘在其中。那个青年,毫无疑问便是当年逃避追杀的东夏国主慕东来。
    若不是他被陈家收留,陈家也不会在十几年后,正是鼎盛之际,忽然被灭了整个家族。
    而四皇子凤沐,也不会是现在的遭遇。
    一切,皆因慕东来稍微出众了一点,而陈家小姐,多看了他一眼。
    “那为什么慕府在南诏三十余年却没有引起怀疑呢?”
    “慕天赐这一门,却是我父亲的堂兄弟,我应该叫他叔叔,却是当年因为不愿参与朝廷斗争,而在籍册上做了手脚,除去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远走他乡做生意,只想过太平日子。当年办学堂,让穷人也能读书,的确是他们的初衷,只是后来,知道武和之变后,不甘心东夏就此亡国,才渐渐地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段樱离握住了他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这是是非非是论不完的,只看当事人,打算放下,还是继续纠缠。
    “樱离,东夏国并没有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段樱离愣了很久,终是点点头。
    东夏国若真是亡了,慕东来反正已死,那这段恩便化为私人恩怨,若是豁达之人,便只能叹天命如此,就此罢了。但是东夏国若没有亡,那么做为慕东来唯一的儿子,他将要肩负许多从前他难以想象的东西,那是一种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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