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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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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人抬到了远处与其他受伤的百姓一起,栗蔚云才注意到,此次坍塌竟然伤亡这么重。
  黑压压一片百姓,每个人身上都被鲜血染尽。
  他们或是四肢被砸、被烫、被烧的血肉模糊,或者直接如刚刚抬出来的人一般,没了肢体,或者身上其他出灼烂,或者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生。
  从城中赶过来的大夫正在给他们止血抢救,但大夫数量有限,伤亡太多,根本忙不过来。
  她看了眼面前的人,若是不及时的止血,怕是也要没命。
  她顾不得许多,便立即的从大夫那里拿来了止血药和紧急处理伤口的东西,自己动手为面前的人救治。
  “你懂医?”
  “略懂一二。”她随口道,没有心思多言,手上一刻不停的在为面前人处理伤口。
  将士从两边坍塌熔炉中继续的抬出人来,或死或伤,她帮着大夫一起救助。秦安在一旁帮着她。
  当所有能救的人都救出来时,军械坊已经是一片血腥狼藉,入目都是伤亡鲜血,入耳解释哭嚎惨叫。
  ……
  “大夫,别耽误时间了,你还是去救别人吧,我活不下去的。”
  栗蔚云在为青年处理伤口时,听到身后一个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对大夫说。
  这个时候,凡是受伤的,只要人还清醒,都是求着大夫赶紧为自己救治,哪怕是已经剩下最后一口,也不放弃。身后的人却是主动的推开大夫。
  她继续为青年包扎伤口,须臾听到大夫长长的一声哀叹。
  她将面前的青年包扎好,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顿时惊的跌坐在地。
  “五……”
  她双唇颤抖,双目圆睁,双手死死的抓着地面上的碎石,想控制自己不住颤动的身体,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嘴巴张合了几下,那一句称呼最后还是被她咬着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慌忙的爬上前两步,看着面前的人,口中鲜血直流,腹部拳头大小的窟窿,汩汩的鲜血朝外冒。
  她慌忙的抓起旁边的药便要为年轻人处理伤口。
  她发现自己不仅手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溢出。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她咬着字道。
  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她拼命的在控制自己,可控制不住,手中的药瓶还被她慌乱中摔在地上。
  她十五岁上阵杀敌,都从没有胆怯过,无论对方是多么凶残,气焰多么的强盛,兵力多于己方多倍,她从来都是临危不乱,头脑清晰,沉稳果断。
  可现在她怎么了,面前的是她的亲人,为什么她会害怕的手都在抖,身体不受控制了,眼泪也不受控制了?
  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怎么还学不会控制自己?
  “别救我了。”面前的人再次低沉虚弱的声音请求,气若游丝,似乎轻轻呵气都能够要了面前人的性命。
  “不能死!不能!”低声几近哀求。
  求着面前人不能放弃活着。
  秦安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变化,看着她颤抖的手和努力想忍却没忍下的泪水,再转而看向面前地上躺着的人。
  此人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满脸的灰土和血污,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嘴巴里还不住的有血溢出。
  身上多处的伤,而最重的是腹部,拳头不小的血洞,好似被什么尖锐之物赐伤。
  栗蔚云努力的想帮他止血,帮他治伤,但是她止不住。
  她几乎要奔溃大哭。
  “小军爷,别再折腾了,救不活了,还是去救别人吧!”抱着年轻人的中年男子哽咽的道,眼眶红红。
  栗蔚云牙咬的更紧,泪却流的更凶。
  “栗姑娘。”秦安轻轻抓住她的手腕。
  这一声称呼让中年男人的目光微微的收紧,盯着她的脸看。
  “就让他少点痛苦走吧!”秦安劝着道,伤成这样,神仙也救不活了。
  栗蔚云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看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容,手中的药瓶攥的更紧,几乎要捏碎。
  地上的人也抬头在看着她,眼皮微微的眨了下,好似困急了的人,在努力的撑着眼皮,一瞬间就可能睡过去。
  “谢谢……”地上人眼睛慢慢的合起,声如蚊蚋,在四周嘈杂哀嚎中,栗蔚云却听的那么清晰。
  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听力竟然这么好。
  泪再次袭来,她俯身在年轻人的耳边低低的唤道:“五哥,我是小榆,我还活着。”
  她感到闭上双目的人微微的动了下,她忙侧头的望去,五哥也在侧目看着她,原本涣散的眼神那一瞬间清亮如寒星。
  他微微的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一个声音,目光就那么的定格在她的脸上,渐渐地涣散混沌。
  她隐忍自己欲嚎啕大哭的情绪,颤颤的伸出手敷在了五哥的双目之上。
  抬头看着一旁泪流满面的中年男子,她咽下已经涌在喉间所有的问候,只是道了句:“节哀!”
  她颤颤的站起身,脚下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秦安及时的伸手扶住她。
  “节哀!”秦安低低的在她耳边道。
  她抬眸看着他,他眼眶也红红,眼中布满血丝。
  她四周扫了眼,没有看到其他李家的人,她便立即的抹去又流下的泪水,接着去救治下一人。
  秦安再次的看了眼那个闭目的年轻人和中年人,朝中年人微微的点头宽慰:“节哀!”便继续帮栗蔚云。
  一直到天黑,这些受伤的百姓才全部得到简单的救治,其中还有许多和五哥一般因为伤重或者救治不及时而丧命。
  熔炉房那边大火也已经扑灭。
  随后这些人被安排回各自的住处,大夫还留在军械坊,以防有人伤情恶化。
  发生这样的事情,孟青杨便把回程的时间暂时取消推后。
  当夜所有的境安军都留守军械坊,栗蔚云帮忙照顾受伤的人,顺便也是在寻找李家的人。
  秦安昨夜说李家存者十九人,均在军械坊,可她白日只见到了五哥和一位堂叔,其他人身在何处?
  这个军械坊不大,却也有几千人,让她怎么去找?
  李家和境安军的关系微妙,她丝毫不能去打听。现在他只能够去找孟青杨,或者从他那儿能够得知一二消息。
  离开房间,便再次嗅到空气中浓烈的熔浆和焦味,有些刺鼻。
  她询问守卫的士兵,得知孟青杨在议事堂,立即的过去。
  议事堂内的灯火通明,门前站着不少的士兵和官兵。
  她稍稍走近一些,便听到里面有吵闹之声,忽然一个人怒吼:“都他娘的狗杂碎!”声音如夏雷滚过,她被惊了下。
  这是孟青杨的声音,她以前从没有见过孟青杨发这么大的火。
  她再朝前几步,便听到冯督造的声音:“这也是无心之失。”
  “我管他有心无心,死了上百人,尸骨无存,伤者不计其数,白死白伤的?”孟青杨再次被激怒。
  “死的伤的,八、九成都是流犯,何至于动这么大的火?其他的不过是工匠和当地招揽来的百姓,多补偿些银子就行了……”
  “放屁!无论什么人,那都是上百条人命,你他娘的说就这么算了?熔炉坍塌,你的罪责最大,这上百条人命的罪都该加在你冯锦的头上!”
  孟青杨被激怒到了极点,说话也已经没有了分寸,直接对冯锦开骂。
  冯锦顿时也是被惹火了,且不说他的身份是朝廷直接指派来监管军械坊的督造,在品阶上还高孟青杨半阶,就是这军械坊是他的地方,哪里允许境安军一个毛头小子在这插嘴,还指着他鼻子骂。
  他毕竟浸…淫官场多年,没有孟青杨那么冲动易怒。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道:“孟将军,是不是因为死了几个李将军府的人,你心里不好受,想为他们讨讨公道啊?”冯锦毫不客气的指责。
  孟青杨被气的脸色铁青,眼睛能射出一支支毒箭将面前人射穿。
  “孟将军,本官也知道你从小跟李老将军身边受教,感情深厚,但是李家勾结留王逆党意欲谋反,陛下恩宽没有诛杀满门,只是流放,你该替李家感念皇恩。”
  “李家人死了,那是他们命该如此,其他的流犯也是一样,陛下多让他们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是老天要收他们。”
  “军械坊的事情,是本官的分内事,孟将军就不必操心了。还是赶紧的带着强弩回耿州去,免得给自己给孟家招来同党的罪名。”
  冯锦冷冷的说完,便起身离开,其他军械坊的官员也相继的跟着离开。
  栗蔚云此时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深陷掌心,生生的挖出血来,看着冯锦等几位军械坊的官员离开,她才慢慢的平静一些情绪,朝议事堂走去。
  刚走到门前,见到孟青杨一掌拍在茶几上,茶几瞬间散了架,茶杯被摔的稀碎。
  另一边坐在末位的罗渡也是被惊得身子一个哆嗦,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孟将军息怒。”
  栗蔚云瞥了眼罗渡和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人,其中便有秦安。
  “熔炉为什么会坍塌?”她站在进门处看着孟青杨问。
  孟青杨气愤地没有作答。
  罗渡身边的钱主簿道:“因为几个监工操作失误导致。”
  “有意还是无意?”她继续的追问。
  钱主簿看了看孟青杨和罗渡,为难的道:“说是无意。”
  “冯大人说的?”
  钱主簿没有再回答她。
  她冷冷的道:“若真的是无意,什么样的无意会导致熔炉房坍塌?上百条人命,不计其数人重伤残疾,总该有人来偿命吧?”


第97章 百姓闹事
  议事堂内一片安静,孟青杨冷眼看她。
  罗渡是一头雾水,这里好像还没有一个小兵说话的地方吧?
  见孟将军都不作声,他也不多说什么。
  议事堂内顿时气氛冷了下来,众人都沉默不言。
  片刻,罗渡才皱着眉头苦着一把脸道:“下官还有一些琐事要去处理,先告退了。”
  孟青杨情绪也缓了过来,嗯了声。
  罗渡带着县衙的人都离开。
  秦安经过栗蔚云身边的时候,给她朝孟青杨方向使了个眼色。
  她稍稍点了下头。
  待罗渡等人都离开后,她才迈步走到孟青杨跟前。
  “死了多少人?”她低沉声音问。
  孟青杨瞥了她一眼,重新坐回椅子上,迟疑了片刻才沮丧的道:“一百二十七人。”
  “李家几人?”她声音略带哽咽。
  刚刚在门外她听到冯锦说死了几个李家人,可自来到军械坊,除了五哥和一位堂叔她就没有见到其他任何一个李家的人了。
  孟青杨微惊,抬头看着她,想到她一直都崇拜李将军,想必是关心李家的,也就没有再避讳。
  “十三人。”孟青杨的声音很低很轻,听的出来他不忍心吐出这个数字。
  可听在栗蔚云的耳中却如炸雷,让她脑袋顿时轰隆作响。朝后退了一步,扶着旁边的椅子才稳住身子,缓缓的坐了下来。
  十三人!
  她脑海中立即的涌现出熔炉坍塌李家人命丧熔浆之下尸骨无存的惨烈画面,泪水再次的上涌。
  “为什么都是李家的人?”
  十九人,亡十三人,她死死的抠着椅子的扶手,像是要捏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头颅。
  孟青杨没答,苏赫道:“听说是熔炉坍塌之际,李家的人多数本是能够逃生,是为了救其他人……”苏赫不忍再说些去。
  她想到五哥腹部的伤,他本也可以活下来的。
  她眼眶湿润,强忍着泪水。
  许久后,她咽了咽喉咙,站起身声音略带沙哑:“我不能让李家的人白死,也不能让所有的人白死。无论他们是流犯,是工匠,还是当地的服役的农户,都不行!”
  说完愤然的离开了议事堂。
  孟青杨看着奔跑出去的栗蔚云,放在椅子上的手也紧握成拳。
  栗蔚云离开议事堂后,牵了马匹,直接离开军械坊。
  ……
  此时跟着罗渡等人骑马回城的钱主簿问:“大人,这事情就这么不管了?”
  骑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满脸疲惫的罗渡瞥了眼钱主簿,叹了口气道:“冯大人都说了,这是军械坊的事情,这不就是告诉我们不让我们插手吗?况且听到事发本官带人及时赶来救援,这也算是尽力了。”
  顿了顿,他又感慨一声:“我就一个微末小官,管管百姓,处理处理份内的事情就得了,我还不想乌纱帽被摘呢!”
  县丞在旁边也是无奈的叹了声。
  “这一百多条人命呢!虽说这里面七八成是流犯,终究也是条人命啊。有的尸骨无存,有的也就只剩残肢了。还有那些伤残的人……我现在想着,心里头都发怵。”
  “可不是嘛!”
  几人感慨惋惜了一路,进城时候已经午夜时分,罗渡让县丞和主簿先回去,自己带着一部分官兵回了县衙。
  他回到县衙后堂,便让还跟在身边的秦安给准备笔墨纸砚。
  “大人是要上奏?”
  罗渡再书案后坐下,长叹了口气道:“事情虽然是发生在军械坊,但终究是在虞县境内,流犯本官管不着,但是其中涉及的工匠和当地服役的农户本官总还是管的着的吧?”
  他想了须臾,抬头问立在一旁研墨的秦安:“你说这奏本本官要怎么写?”
  秦安苦笑了下:“大人一如既往,照实写。”
  罗渡揣度了下,点点头,提笔蘸墨书写起来。
  秦安在一旁逐字看着。在罗渡最后落笔时,他取过旁边的官印递了过去,此时正听到外面鸡鸣。
  一边按上官印一边道:“我在这虞县安安稳稳的做了十几年的知县了,虽说这地方特殊,但终究是没有出什么大事,没想到前个刚闹出铁矿山坍塌,昨个又熔炉坍塌,事情都赶上趟了。”
  将信封号,盖上封印后,罗渡终于松了口气:“可别再有什么事情了。”
  此时已经黎明时分,他看着陪了他一夜的秦安,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道:“你也累坏了,今个就休息,不用过来当值。”
  秦安道了谢便离开了县衙。
  罗渡也没回家去,在衙门的后院睡下。
  他觉得自己似乎刚睡着没有多会儿,就被外面嘈杂之声给吵醒。
  紧接着便是拍门的声音。
  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根本没搭理,继续的睡。
  年纪大了,身体就是不行,不过一个晚上没睡,全身就好似散了架,脑袋里跟塞了块石头一样,又沉又疼。
  “大人,出大事了!”钱主簿一边拍门一边对里面大喊。
  罗渡一听出大事了,顿时睡意全无,惊得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
  起的猛了些,眼前一黑,头晕的站不稳,忙坐回床榻上,好一会才缓过来。
  “又出什么事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最近事情怎么那么多。
  “百姓闹起来了。”
  “闹什么?”他这次缓缓的站起身,去开了门。
  钱主簿瞧他顶着黑眼圈,一身中衣,精神萎靡,情绪也稍稍平稳了些。
  “百姓听说了军械坊熔炉坍塌死伤严重,都去讨说法了。”
  罗渡一听是这个事情,睡意立即的又来了,打了个哈欠道:“去就去吧。”
  钱主簿一听愣了。
  知县大人虽然说是抱着无功无过当这个知县,一直都还算勤恳,对百姓也是上心的,怎么这个态度了?
  “大人……”
  “冯大人说了,这是军械坊的事情,咱们这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去能干什么?昨夜折腾那么晚,本官还困着,你啊,也回去睡着吧。”
  说着话又是接连几个哈欠,然后冲钱主簿摆了几下手,转身步履晃荡的朝床榻上去,躺下,扯过薄被盖上,朝床榻里面翻了个身。
  “大人,你这是真的不管了?”钱主簿着急的问。
  这可不像平素大人的行事作风,对百姓闹事都不管不问了?
  “大人……”钱主簿上前,却发现知县大人已经扯起呼噜来。
  他无奈的叹了声,只好出去。
  走到前堂,于县丞立即的上前询问情况。
  钱主簿摇头叹息的道:“大人说,闹就闹吧。冯大人都开口说是军械坊的事情,咱们衙门就不插手。”
  “这怎么只是军械坊的事,这是虞县百姓的事情,咱们县衙不能不管。”于县丞着急的立即要去后院找罗渡。
  钱主簿立即的叫道:“于大人,大人睡着了,还让卑职也回去睡呢!”
  “这都什么时辰了,大人怎么还睡?”
  “于大人,你就别操心了。这冯大人不让管,知县大人也不让管,咱们干着急瞎操心有什么用。咱们都会去睡吧!卑职昨夜还真的没睡好。”说着也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不管?要不了多久,百姓就闹到县衙来了。”
  “那就闹吧!天塌下来,砸不到咱们。”钱主簿也撒手不管了,活动活动脖子,朝衙门外去。
  ……
  军械坊前面黑压压的一群百姓,老弱妇孺相扶,抬着几十口棺材,哭嚎之声震天,即便二里外也听得清楚。
  他们都是听说了自家的人死了,前来收尸,其他的跟着都是亲戚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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