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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之花绿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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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财帛无数。包氏上次陷害我,便是因什么破账簿……怎么,难道两派又要斗法,再弄出一个贪墨案么?”
  笛声悠扬婉转,萦绕耳旁,一片清幽祥和之意。花绿芜的神色却凝重起来,浑身泛起了寒意,喃喃道:“倘若如此,可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唉!”
  罗钰已经穿戴整齐。长身玉立,一身黑衣,花绿芜瞥了他一眼,心中一跳。心想这混球虽然负心薄意,天底下能将黑衣穿地如此尊贵好看的,除了他却也没几人了。
  罗钰缓缓走过来,花绿芜身子一僵,随即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罗钰居高临下,深邃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两人贴的特别近,花绿芜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气息。
  “干,干嘛?!”奇,奇怪?!靠的这么近要做什么?
  罗钰不答,充满研究性地看着她……的胸部,忽然伸手轻柔地按一按她的小肉包。
  “啪!”那触感让花绿芜寒毛直竖,羞得小脸通红,想都没想,一个大耳刮子就招呼过去!
  罗钰伸手一挡,那清脆的响声就落到他修长的手臂上。
  花绿芜风中凌乱,简直说不出话来,罗钰便揉着胳膊指责道:“你打得也太用力了!我让人给你买了些成衣,只是想看一看有没有记错尺寸。”他居然还挺委屈。
  “你……!!”花绿芜护着小肉包,悲愤交加地看着他。占便宜也就算了,居然给出这么烂的解释,他真心以为她智商很低么?!
  罗钰也觉得没意思,干咳了一声道:“你总不能穿成这样子去见云若衡。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总喜欢和她较劲,穿成这样……怕你日后又生气后悔。”
  “胡说,谁说我生气后悔?再说谁要去见云若衡了?!”
  “我说的。”
  “呵呵,罗大爷,真不好意思,你算哪棵大头蒜啊,我凭什么听你的?!”花绿芜咬着牙根,一字一顿,深切地表示出自己的厌恶与痛恨。
  罗钰不禁挑起长眉,冷笑道:“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谁让你总是冤枉我和她有私情。难道只许你冤枉,却不容我证明清白么。”
  “还有,”他缓缓说:“你方才猜错了。两派相争,却绝不会再出现一个贪墨案。因为两方都不干净,倘若拔出萝卜带出泥,谁都落不着好。所以独孤家和云若衡前来,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云若衡除了想保住包家之外,还有另外的要事相求。你若想知道,就更衣随我一同前去。否则我保证,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
  花绿芜愤愤地去试衣服。罗钰这混蛋深谙她的心理,知道她好奇心最重,像这种事情不搞清楚,她肯定会睡不着觉的……o﹏o屏风后的玉案之上,一共八个檀木托盘,整齐摆放着八套做工精致,美丽绝伦的绸衣。
  花绿芜挑挑拣拣,每一套都很漂亮,正拿不定主意,便听见屏风外的罗钰淡淡道:“云若衡一向穿白衣,你不如穿那套正红色的苏绣,配那套琥珀珊瑚蝶扇簪,方能压制。”
  花绿芜闻言大怒:“要你管!”
  可罗钰的品位与眼光一向远高于她,值此与情敌对决之时,纵使她再气罗钰,也绝不想在这时候落了下风。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选了那套正红色的苏绣,窸窸窣窣穿好了以后,又简单绾了发髻,配上那套彩光涟涟的琥珀珊瑚簪,出了屏风对着一人高铜镜转身一照,果然十分合体,光彩照人。
  罗钰便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铜镜之中的影像似乎亲密地偎依,罗钰却没敢再碰她,只低声叹道:“真漂亮。”
  三个字轻轻落到心坎上,花绿芜忽然眼圈一红,心中蓦地翻涌出无限委屈,咬唇道:“为什么只有我要走的时候,你才会说好话哄我。”
  罗钰默然。笛声依旧婉转,此刻合着心情,听起来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罗钰忽然试探着问她道:“以后我改,行么?”
  花绿芜笑一笑,闭上了眼睛,淡淡道:“这些年我算是看透啦,倘若不是真心,强求过来的感情还有什么意思呢?”
  虽这么说,她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又问道:“罗钰,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打从心底里爱我么?”
  罗钰一怔,欲言又止,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心里很乱,一个“是”字在口中徘徊半天,却始终不愿意欺骗她。
  花绿芜小心翼翼等了半天,却终究没等来一个答案。她失望地睁开眼睛,转身拍了罗钰手臂一下。忽然又笑了起来,若无其事道:“瞧你为难的样子,我骗你的啦!我这么聪明,怎会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当然早就对你死心啦。”
  “不过,等会儿你就算演戏,也要给足我面子。不然我拆了你的船!知道了么?!”
  
  第十六章
  
  罗钰搞了一个大阵仗。
  灰蒙蒙的晨雾之中,整艘巨船灯火依次亮起。侍卫甲胄鲜明,虎虎生威,双眼如厉电,以至于整艘船都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婢仆谨守规矩,形貌秀美,举止沉稳,一派大家之风——只有小海螺被塞到底舱。照罗钰的话来说,是不想让她一个人拉低整艘船的水平。
  包氏随着云若衡上船时,很是受到一番震慑,心中对自己做出的错事更为后悔。云若衡则目不斜视,款款前行。
  及至到了待客的舱厅外报上姓名,先是婢仆通报,等里面允了,才被迎接进去。整套流程繁琐冰冷,不带有一点儿热乎味。
  云若衡心里便明白了,这是东海侯在给她下马威呢。
  云若衡是汝阳王的嫡女,又是百花观音淑宁长公主的爱徒,无论在朝野还是江湖都十分有名望,芳踪所到之处,从来都是备受爱戴尊崇。再说她与罗钰本是旧识,上次撮合罗钰与静言大师决战,也是一纸信笺,罗钰即到。因此倒没有想到会受到这么明显的冷遇,心中微微一凛。
  等进入里面,云若衡便手持玉笛,抱拳行礼,轻柔的声音微微笑道:“若衡冒昧,还请东海侯贤伉俪勿要见怪。”
  花绿芜挑起细眉,冷眼看她。
  只见眼前女子身材高挑,背脊挺拔,一身素雅的白衣裹在她窈窕的肢体上,秀美如仙。鹅蛋脸上,肌肤白皙细嫩,最美的是一双眸子,温柔如春波,明亮如寒星。乌黑的长发仅以一枚羊脂玉簪斜斜定住,额上轻柔地覆着一层刘海。装扮虽简单却丝毫不掩国色天香,果然不愧是久享盛名的美女。
  云若衡笑容浅淡,却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传闻中凶恶的花小太岁,心中不禁大感诧异。只见眼前女子一身正红苏绣,衣衫繁密华美,墨发黑如鸦翅,斜插三枚流彩涟涟的琥珀簪。身材娇小玲珑,肌肤幼嫩素白,便如玉娃娃一般,华美可爱,哪里是传闻中的丑若无颜?
  ——尤其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嵌在秀眉之下,格外灵活,更展现出主人倔强狡黠的气质。倘若说容貌还有三分不足以称为绝色,这双眸子的灵光却完全可以弥补了。
  看来传闻果然不可信啊。
  当着外人,罗钰是一家之主。花绿芜便眼珠一转,看他一眼,意思是看你的了。罗钰很好地保持了一向的面瘫习惯,冷冷反问道:“怪罪?不知衡芜仙子何罪之有?”
  包氏刚看见盛装的花绿芜已经大吃一惊,为她的艳光所震慑,缩在云若衡身后不敢妄动。她虽然在通州富甲一方,却也知道自己不过一介平民,在这群贵人眼中便如同卑贱的蝼蚁一般。此时见罗钰语气不善,便赶紧站了出来,对着东海侯夫妇下跪请罪。
  云若衡便微笑道:“若衡的错处在于冒昧打扰,搅扰了贤伉俪的清梦。不过若衡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请侯爷及夫人听若衡解释。”
  花绿芜也微微一笑:“好啊,请说。”
  云若衡便看了一眼包氏,指着她道:“包氏差点儿连累夫人性命,罪在不赦!本来便是跪死在江边,也是应该的。只是有一点,普通百姓于此事并不知情,夫人既然微服出巡,怕也不希望此事让太多人知晓。因此倘若包氏跪到天亮,人潮攘攘,到时候百姓不明所以,猜测者众说纷纭不着边际,反而容易损伤夫人的清誉。若衡自然相信夫人磊落坦荡,只是自古以来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夫人的清誉因此受到一点儿损伤,便是死十个百个包氏也挽不回来。”
  包氏跪在地上不语,心中却是暗暗佩服。云若衡说话不疾不徐,分明是为了救她才上船,这番话一说,倒像是为了花绿芜好了。
  罗钰神情冷峻,花绿芜坐在上首,托腮微笑:“如此说来,你是为了我好,我该谢谢你了?”
  “若衡不敢。只是若衡一片诚心,还望夫人明鉴。若衡久闻夫人忠义美名。这包氏虽然做了糊涂事,其罪过不可饶恕,其情由却值得怜悯。且她当初并不知道夫人的真实身份,倘若知道了,万不敢冒犯夫人。还请夫人念在她孤苦无依,膝下幼子的份上,略作宽恕。包氏经此磨难,必然洗心革面,家中稚子也会感受夫人的恩德。倘若外人得知真情,也必然会称颂夫人的慈爱与大度。”
  这一番冠冕堂皇的套话说完,罗钰忽然拍案起身!
  包氏身子一抖,罗钰已经掷碎茶杯,茶水四溅碎片崩空,负手冷笑道:“真是岂有此理!古人言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今日若真如仙子所说,陷害内子之人不加以惩处,无法以儆效尤,到时候恶人奔走相告,蠢蠢欲动包藏祸心,从此我东海侯府安有宁日?!内子若因此有了丝毫损伤,难道本侯要去仙子府上讨要不成?!”
  这一番疾言厉色,吓得包氏脸色灰败,叩头不止。云若衡没想到罗钰竟这么不给她面子,一时玉脸变色,也是十分难堪。
  花绿芜心眼小,见云若衡不高兴,立马就高兴起来。
  罗钰这么维护她,她心里大感安慰,连临行前的怨念都消散了许多。花绿芜又想,这云若衡来此,除了为救包氏,不是还有另外一件要紧事情要与罗钰说么?现在罗钰不给人面子,搞得这么僵,纵使云若衡再口齿伶俐怕也说不出口了。虽然看罗钰的态度,这件事情对太子与二皇子一派很是重要,对东海侯府却是无关紧要,但耐不住花绿芜很想知道啊。
  ——不行,我得把包氏带出去,留他们两个在里面,然后我躲在舱厅下的密室里偷听,看看朝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大事。
  想到这里,花绿芜眨巴一下眼睛,忽然起身掐了罗钰手臂一下。罗钰奇怪地看着她,花绿芜便笑道:“难得有人夸我,你就拆台!”
  随即便若无其事转回头,对云若衡笑地特别纯洁无辜:“仙子姐姐,你别理他。这人到了通州以后,杀气特别重。先前独孤栖白上我们船上玩,坐了没两个时辰就留下一只右手呢,血淋淋的我可是很不喜欢。”
  云若衡听到独孤栖白的名字,明眸闪过异色,顿时秀眉微锁,神情凝重起来。
  包氏听到断手,心底冰凉一片,脸若死灰,绝望地看着花绿芜。
  花绿芜便丢开罗钰,走到包氏跟前,居高临下笑道:“包芊芊,我们又见面了。你虽然差点儿害死我,老天却让你儿子和我有了一点儿交情。又让衡芜仙子跑来替你说情。衡芜仙子帮你说了一堆好话,倒真让我为难。”
  “我这个人,做决定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了。既如此,侯爷,你在此陪着衡芜仙子,我先带着包氏出去,我要仔细想一想怎么处置她呢。”
  罗钰只听她说了一半,眼中就闪过了然的神色,知道花绿芜的意图了。此事虽然关系太子一派与二皇子一派的争斗,他却置身事外,毫无利益关系,并不惧怕花绿芜偷听。因此不动声色道:“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想必衡芜仙子也没有异议。”
  云若衡目光闪动,微笑道:“此事本来就应该由夫人做主。”
  又看着跪在地上的包氏说:“无论夫人做出何等决定,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不过也请你放心,倘若你以身折罪,若衡会替你照顾你的家人。”
  包氏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其事地叩了最后一个响头。
  花绿芜便领着她出去了。
  门关上,花绿芜把包氏交给丫鬟碧螺看管,便立即起身飞奔。船上舱厅布置精巧,绕过螺旋楼梯,穿过横栏廊柱,七拐八绕便来到了底舱。花绿芜一边数着底舱房间一边往前走,终于在一扇暗红色的木门前停了下来。推门进去,室内方方正正,空间仅两丈有余,靠近里侧放着一张窄床,一桌一椅。花绿芜便关门走了进去,跪在了床上,手指顺着墙缝往上摸,居然在上方抽出一块木板!然后从空洞里头掏出一卷细长的软管来。展开贴着耳朵,屏气凝神,上面舱厅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皇后娘娘每每思之当日被奸人蒙蔽,没能救得侯爷脱离苦海之中,都会内疚神明,伤心不已。侯爷……”
  罗钰冷淡的声音传来:“仙子不必多说。罗钰本来就已经知道,倘若罗钰当年身死,除了内子怕不会有一个人伤心。但既然罗钰命大活了下来,哼,当年曾经对不起罗钰的人自然会个个痛心疾首,内疚神明。人心势利,本来就如此,仙子认为罗钰说的对么?”
  花绿芜听了不禁捂嘴暗笑,罗钰噎人的功夫越来越高了。当年陷害罗钰的决战是衡芜仙子牵的线,这些对不起罗钰的人里头自然也免不了她。
  一阵沉默以后,衡芜仙子忽然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五哥哥,你……你还怪我么?”
  “请仙子慎言。罗钰姓罗不姓云,不知这里哪来仙子的五哥哥?”
  “若衡知道对不起你,可当时……”
  “仙子这是哪里话?仙子并没有对不起罗钰。”罗钰忽然打断了她,继续冷淡道:“当年罗钰逃亡,尊师百花观音曾暗中放过罗钰一次,上次罗钰听从仙子安排与静言大师一战,已然还清这个恩情,因此罗钰既不欠仙子师徒什么,仙子也不欠罗钰什么。”
  话音一落,那边又陷入沉寂。这边偷听的花绿芜却也是一惊。
  罗钰明知道她偷听,这番话自然也是解释给她听的。花绿芜心里有些乱,纷纷扰扰的影像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仔细想了半天,却终究还是想不起来。当年她年纪小,本来就对皇宫里的人认不清楚。且逃亡一路,所遭遇的围剿次数太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见过的陌生人少说也有千儿八百人,她怎能一一记得住呢?
  不过想来淑宁长公主既然是云若衡的师父,想必武功不弱。罗钰出逃属于宫闱秘事,身为长公主的她是有可能参与捕捉围剿。且罗钰毕竟是她的侄子,女人又比较容易心软,暗中放他一条生路,倒也不是不可能。
  花绿芜想到这里,不禁又悲又喜。高兴的是罗钰可能并不爱云若衡,悲伤的是就算没有情敌,罗钰还是不爱她。
  ——花绿芜心里难受得很。相处这么多年,捂一块石头都能捂热了,却换不来一句他爱她。难道这男人竟没有心么?!
  花绿芜在这边思绪纷纷,那边云若衡沉默半天,似乎才又缓过来了,低声喟叹道:“……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侯爷真是冰冷无情,若衡无言以对。既如此,不敢再提往事,徒惹侯爷厌恶。”
  “不过方才听夫人所说,独孤栖白曾上船拜访。若衡不得不提醒一下侯爷,独孤一族狼子野心,不可不防!侯爷远在东海,怕并不知朝廷近况,独孤宇瞻徒占高位,尸位素餐,不知修德。独孤族人仗着祖荫庇佑,不知轻重,胆大妄为,前些日子更是犯下重错!”
  “清河王为国捐躯,世上只留昌乐郡主一脉香火。六月初二乃是清河王忌辰,独孤墨白奉命护送昌乐郡主回泽州祭奠,却心存不轨,企图非礼郡主!导致郡主亲从拼死抗争,死伤无数,郡主本人也不知所踪。”
  “昌乐郡主自清河王仙逝以后,一直幽居皇宫,既是若衡的闺中好友,家师也甚为疼爱她。既然让若衡知道了此事,定不会容许独孤家恣意妄为。现在昌乐不知所踪,独孤族人急于找到她威逼灭口,侯爷仁义,倘若在此发现昌乐的行迹,请万万不要交到独孤家族的手里!若衡先在此拜谢!”
  
  第十七章
  
  舱厅的谈话进行到牵涉利益的方面,花绿芜觉得没意思,便从底舱小房间里钻了出来。
  按照原路返回,等来到自己的舱厅时,包氏早已经等在里面。
  丫鬟碧螺垂手而立,兢兢业业极为认真地看管犯人。
  包氏神色倒还好,挺拘谨地跪在地板上,眼睛一片死灰。当她看见花绿芜的身影,便立即叩头请罪,竟比碧螺的请安还快了几分。
  花绿芜走到她面前,停下。看着碧螺笑道:“你让她跪下的?”
  碧螺有些惶恐,福身道:“奴婢不敢,是她坚持要跪。”
  包氏自己也承认。花绿芜便抱着手臂道:“包芊芊,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包氏一付认命的模样。自从知道独孤公子亦留下一只右手以后,她就明白自己不会善终。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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