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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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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我等奏请立端木氏为后?”
    流澈潇面容一冷,徐徐如春风的微笑立时冻僵。
    “陛下到——”
    随着一声高亢的禀报声落下,众臣撇下神色立变的兰陵王,拥到殿门处恭迎陛下的驾临。
    流澈净潇洒地挥手,令臣工起身:“众卿久等,哦,皇弟也到了。”
    帝王轩昂地走进大殿,深紫华缎金龙龙袍挥就一代开国帝王的丰功伟绩与傲世不群的气度。
    流澈潇恭敬地行礼:“臣弟也是刚到而已。”他来到案前,故作疑惑道,“陛下,这天下三大奇箫果真是端木夫人拥有吗?”
    流澈净与手足并肩而立,锋锐的目光一一扫过众臣:“如果不是端木夫人一人所有,怎会在此?”
    “照此看来,端木夫人果有母仪天下之相。”一位臣工道。
    “佛祖之意,上苍仙旨,天下三大奇箫的传说,我大敬的开国皇后,非端木氏无以胜任。”风清扬适时地笑道。
    “端木氏无疑是最佳人选,不过她的身份毕竟……是前朝晋扬帝的皇后,册立为我朝开国皇后,只怕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曹大人沉声道。
    “曹大人先侍前朝,后为我朝重臣,只怕早已成为天下人饭后茶余的谈资。”不知是谁顶了这么一句,曹大人的脸色青白交加,碍于陛下在此,不敢放肆。
    “皇弟有何高见?”流澈净扬声问道,笑意深深。
    “臣弟相信佛主与上苍的旨意。”流澈潇温润地笑,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诸位卿家有何高见?”流澈净横扫过去,犀利的目光所到之处,众臣无不垂首。
    
    “端木氏龙章凤姿,确是母仪天下之相。”
    “臣等并无异议。”多位臣工附和道。
    流澈净一笑,一双熠熠的龙眸迎上流澈潇温和的目光,以胜利的姿态傲视着手足。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翌日早朝之后,十多位朝臣随着帝王来到澄心殿,一致反对册立端木氏为后。
    曹大人跪地叩首:“陛下,虽有佛祖与上苍的旨意,然而端木氏身份特殊,册立为后,臣以为不妥。”
    昨晚分明已经尘埃落定,为什么今日又起波澜?究竟是谁在背后布局?是流澈潇吗?流澈净可以确定,一定是流澈潇。
    搁在御座鎏金扶手上的大手一下下地敲击着,流澈净闲闲地问道:“依你之见,哪个妥当?”
    “臣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又何来反对?说!”
    “乐平郡主虽为前朝公主,然,相较端木氏,血统高贵,且待字闺中,乃清白之身。”说到此处,曹大人冷汗微渗。话毕,多位臣工争相附和,言外之意便是端木氏已非清白之身,倘若册为开国皇后,陛下一世英明将毁于一旦。
    “放肆!”流澈净震怒地猛拍御案,吓得几位朝臣抖索地跪地俯首。他森冷地反问道,“如果端木氏册立为后不妥,前朝公主就妥当了吗?”
    “民间传言,端木氏乃妖孽转世,祸国殃民,万万不可册立为后。”曹大人还想说,端木氏以狐媚手段惑于君王,如若不然,陛下怎会执意立她为后呢?只不过,他还不想触怒龙颜。
    “陛下三思。”众臣齐声道。
    “启奏陛下,端木氏和乐平郡主皆不宜册为皇后。臣微见,上官将军之妹上官蓉儿,庄雅娴淑,颇具林下之风。上官氏多年来统帅的二十万大军为陛下出生入死,打下这片江山,对我朝忠心耿耿,若立上官氏为后,定军心,稳朝纲,乃苍生之福、天下之幸。”一名大臣缓缓道来,不卑不亢。
    “上官蓉儿?上官蓉儿……”流澈净凝目沉思,似有所动。
    “上官蓉儿怎么可以册为皇后?乐平郡主高贵大方,深具皇家风范,才是我朝母仪天下的开国皇后。”曹大人反驳道。
    一时间,臣工分为两派,争吵不休,争得面红耳赤。
    流澈净面色铁寒,怒斥道:“吵什么?皇后是你们的皇后,还是朕的皇后?佛祖和上苍的旨意,你们相信与否,朕不予理会,朕信!”
    曹大人情急地阻止:“陛下,万万不可!”
    众臣纷纷阻止:“端木氏万万不能册立为后,陛下三思……”
    一名臣工语气激烈:“陛下为端木氏用心良苦,令人敬佩,然而,之前盛传的流言,天下人只知端木氏乃一代妖后,如果册立为后,势必民心浮动、危及社稷……”
    流澈净阴沉地瞪向众臣,眼中渐起怒色。
    提议立上官蓉儿为后的那名大臣为御史王大人,他沉重道:“陛下御极久矣,早该册立皇后,六宫更需充裕,广诞龙嗣。臣微见,后妃同时册立,如此一来,端木氏的尴尬身份与不利传言可稍稍缓和。”
    “端木氏为后,嫔妃又是谁?”流澈净目光阴寒。
    “陛下所言差矣,上官蓉儿为后,端木氏屈居妃位。”王大人直言不讳。
    “端木氏册为贵妃,已属殊宠。”
    “端木氏怎能与上官氏相提并论,陛下,上官氏册为皇后方是社稷之福……”
    “朕自有主张,此事无需再议。”流澈净霍地起身,一脸愠怒地往外走去。
    “端木氏为后,上官氏、乐平郡主、西宁氏为三妃。”王大人无奈地妥协,杵在帝王身前拦住去路“陛下决意立端木氏为后,需充裕六宫,册立三妃。”
    流澈净瞪着王大人,怒气狂卷。
    ******
    一后三妃。一后三妃!
    他的阿漫,只知朝臣不再反对立她为后,却不知还有三妃。他想跟她说,每当揽她在怀的时候,他想亲口告诉她,往往即将冲口而出,却见她的笑靥那般明净与幸福,他硬生生地憋回涌动在喉间的话。
    每当远远地望着她,望见她雪腮上发自肺腑的微笑,他再也说不出口。他将所有不堪的真相压在心底,待到她成为自己的皇后之后,此生此世,她再也逃不掉了,即使她会怨他,会恨他,她也跑不掉。
    这辈子,阿漫只能是流澈净的皇后!只能是他的妻子!
    册后大殿的前一日,本想和她一起前往行宫,与她重温往日的浓情时光,不属于帝后,只属于扬州的唐抒阳与端木情。临行前,礼部侍郎前来禀奏册后大典未尽的事宜,半个时辰后,他微服策马前往行宫,却远远地瞧见不该看见的一幕。
    流澈净望见,他的阿漫被他的手足揽住,望见流澈潇搂住端木情,紧紧地抱住她……而他的阿漫,并没有推开,任凭流澈潇纠缠。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告别吗?了结吗?
    他骤然明白,流澈潇苦心布局,为的就是今日吧。阿漫一定知道了一后三妃的真相,一定以为他期满她……
    流澈潇,你赢了!可是,阿漫终究是我的皇后,谁胜谁负,未见分晓。
    转身,离去,流澈净无奈地迈步而去,悲愤而悲伤。
    他知道,她需要他的解释与抚慰,他想跟她说,并非你想象的那样,一切都是流澈潇的布局……可是,她会相信吗?
    他答应过她:朕没有后宫!朕只有皇后!
    但是,他食言了,他没有做到,他无颜见她。
    这一夜,她悲伤,她生气,她坐在冰冷的玉阶上,玉雕一般动也不动。他都知道,她以这种方式控诉他、质问他,他想将她拥在怀里,对她说,对不起。可是,他不知如何面对她。
    秋夜凄凉,凉彻心间。
    一夜无眠。
    他唯一可以做到的,给她一个隆重而风光的册后大典,让她成为万民敬仰的大敬皇后,成为他——流澈净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流澈净站在金殿的丹阶之上,望着皇后缓缓踏步而来——她的唇边蕴着淡淡的笑意,她的眼底漾着幸福的恬淡,她的眸心只有他一人。然而,他看不见这样的阿漫,他看见的是一个神色恍惚、目光空洞的皇后,一个仪服华贵、凤冠璀璨的皇后,一个容颜如雕、端雅娴贵的皇后,一个木偶般任人摆布的皇后。
    这不是他的阿漫,只是一个被掏空身心的皇后。
    他心神剧痛,别开脸,不忍心看见如此冰冷如死的阿漫。因为,他必须强撑下去,必须完成这个庄严的册后大典。
    一声声的惊呼,惊得他回眸望去,却见阿漫缓缓地软倒……
    他箭步冲过去,揽住她:“阿漫……阿漫……”
    内监宫娥无不愕然,朝中重臣亦惊诧莫名,只见帝亡跪在地上,拥揽着突然昏厥的皇后,惊惶地大喊:“太医……太医……”
    
    二、空城,荒凉
    “贺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御医恭敬地禀道。
    站在床侧的流澈净听闻此言,竟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仅是须臾,他满目惊喜,愁结的眉峰高扬而起:“当真?真的有喜?”
    御医笑道:“龙嗣关系重大,微臣怎敢有所欺瞒?”
    流澈净开怀大笑,侍候在旁的阿绸阿缎满脸是笑,为皇后娘娘开心。
    他倏然凝重地吩咐御医:“此事暂不能走漏风声,否则,唯你是问。”
    御医不明所以,却只能恭敬地叩首退下。
    宫娥尽退,流澈净握住阿漫的手,即将为人父的开怀溢于言表,眼底眉梢皆是激动的笑意。
    “阿漫,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很开心?”
    “阿漫,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阿漫,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再不许任性了哦,要乖乖地为我抚养孩子,长大后一定是另一个阿漫,美丽任性,高贵骄蛮,嗯……我一定会我们的公主寻一个好夫婿……”
    “阿漫,我并非故意期满你,原谅我……我许诺过你的,我一定会做到……只要你肯原谅我……”
    “阿漫,我知道你醒了……醒醒,阿漫……我只要你醒来……”
    她皱着眉心,唇间飘出微弱的声音,极为痛苦的样子……流澈净一声声地唤着她,不让她陷于噩梦之中,她却极力推开他的手,激烈地扭动着身子,神色不安而惶恐。
    他为她拭汗,心疼地抱起她,在她耳畔温柔地低语,抚慰她安定下来。
    然而,册妃典仪等着他,他只能吩咐阿绸阿缎细心侍候。
    当一切繁琐的典仪结束,他立即来到毓和宫,却见她容颜凄零、神色如冰。
    错过了册后大典的那一夜,今夜,他想与她共渡甜蜜的洞房花烛,想与她解释一切,然而,错过一夜便是错过了所有,一切皆已物是人非。
    “若你的孩子被人杀死,你会心痛吗?”阿漫冰冷地质问。
    “流澈潇该死吗?姑姑该死吗?枫儿该死吗?你派人追杀,究竟是为什么?你心狠手辣,是不是也要连我一起杀了?我是前朝妖后,本就不该留在新朝,杀了我,你的一世美名就会流芳千古。”阿漫悲愤地控诉。
    “我为何这么愚蠢,愚蠢得竟然相信你的甜言蜜语,相信一个浪荡之人的逢场作戏!”阿漫悲切地怒喊。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走……”阿漫失声痛哭。
    流澈净温柔地望着她,不想走,不想让她一个人待在旷寂的毓和宫伤心绝望……她的背影傲得那么冰冷、那么孤绝,她不想让他看见她最悲伤的表情,她不想跟他吵,她不想看见他,她赶他走。
    最终,他走了!
    也许,应该让她静一静,于她有利,对腹中胎儿也有益处。
    澄心殿,秋夜幽冷,灯火暗迷。
    宫人俱退,暖阁里只有他一人独饮,一杯接着一杯,可是怎么喝总也醉不了,总是异常的清醒,阿漫冰雪般冷漠的容颜、仇恨与悲伤的眼神总是浮现在眼前……
    “臣妾参见陛下。”
    空旷而死寂的深夜,轻细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清晰入耳。
    流澈净侧眸看去,却是今日刚刚册封的贵妃上官蓉儿。典仪朝服已经更换,只着月白绫缎衫裙,外罩青色披风,淡淡匀妆,微微笑意,恰如绿枝上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含羞窈窕。
    “已近子时,陛下还不歇下吗?”上官蓉儿径自坐下来,柔声问道。
    “夜深了,你来做什么?”流澈净不冷不热地撇下一句话,再行斟酒。
    “臣妾听闻陛下与皇后不甚愉快……便过来瞧瞧陛下。”言行拘谨,又有些担忧。
    “你怎么知道?”他盯住她,目光犀利,几乎洞穿她的所思所想。
    “臣妾无意中听见……几个婢子在嚼舌头,”上官蓉儿突然抬眸,鼓起勇气劝道,“陛下,即便是为了皇后,也不该如此酗酒,龙体要紧呀。”
    “所有的人都劝朕不要喝酒,”流澈净冷嗤一笑,一饮而尽,“只有皇后不会,她会与我一起把酒当歌,杨柳岸晓风残月。”
    “皇后气度雍容不凡、胸襟不让须眉,也只有陛下能够与她龙凤合鸣。”上官蓉儿诚心地赞叹,心中暗自神伤,她自然听得清楚,当陛下提到端木情的时候,说的不是“朕”,而是“我”。
    “龙凤合鸣……”他喃喃自语,旋即一声冷笑。
    “陛下深知皇后的脾性,如果皇后有所冒犯陛下,或是她对陛下有所怨怪,陛下都要想着,皇后绝非寻常女子的心眼心思与无理取闹。臣妾以为,皇后该是心里很苦。”
    “你怎知她心里很苦?”流澈净惊动地瞧着她,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皇后的气度与胸襟,让臣妾这么以为。”上官蓉儿迎上那双精锐的龙眸。
    “贵妃似乎比朕还了解皇后。”他笑着调侃,又是一杯烈酒落腹。
    “陛下见笑了。”上官蓉儿垂眸一笑,“如果陛下不嫌臣妾啰嗦碍事,就让臣妾陪着陛下饮酒。”
    翌日一早醒来,流澈净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上官蓉儿趴在床沿。
    她就这样睡了一夜,冻了一夜,之后感染风寒,抱病在床。
    ******
    连续十日,流澈净踏不进毓和宫半步。
    他是陛下,他是龙城的九五至尊,要什么有什么,想见谁就见谁,谁也无法违逆他的旨意。可是,天底下就只有她胆敢违抗他的旨意,不见他,不许他踏足半步。
    他完全可以闯进来,只是他不想。
    他可以给她时日抚平伤痛、忘记仇恨,他可以让她任性地拒绝他,他可以给她更多的恩宠,只因他对不起她,他伤害了她。
    他只能站在雕窗外默默地望她,只能在她熟睡的深夜来到床前,握着她的手,抚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摸着她的小腹,祈求她的原谅。
    可是,她仍然冰冷如雪,仍然恨他如故,仍然不能原谅他。
    他烂醉如泥地闯进香露宫,将所有的宫娥喝退,砸了青花瓷,踢了案几,扯了帷幔,最后趴在桌案上一动不动,烂醉如死。
    上官蓉儿将洒满酒气的龙袍脱下,为他擦脸擦手,扶他躺到床上,掖好锦衾,放好帷帐,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爱的男子,爱着别的女子,为别的女子黯然神伤,为别的女子烂醉如泥。
    上官蓉儿悲伤地笑着,手指抚过他飞拔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柔软的双唇、坚毅的下颌……缓缓流连,眷眷留恋。
    轻叹一声,正要起身离开,手腕却被拽住。
    “阿漫,不要走……不要走,我不会让你走……”流澈净喃喃自语,龙眸微睁。
    “我不走,陛下好好歇着。”她软声安慰,掰开他握紧的手。
    “不要走……不要走……”他使力一拽,将她拽到床上,揽在身下,兜头就是一记狂热而绵密的吻。
    “陛下……不能这样……”上官蓉儿极力地闪避着,双手推开他,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当端木情的替身。
    “阿漫……阿漫……”流澈净禁锢着她的双手,扯开她的寝衣,热唇辗转于她的香肩与胸脯,“不要再恨我……你已是我的皇后,不许再恨我……”
    原来,端木情恨陛下。可是,为什么恨他呢?难道是陛下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就在她溜神之际,她深爱的男子迫不及待地占有了她,在他酒酣不醒的情况下、以一种她无奈接受的方式,让她成为他的贵妃!
    天色大亮,流澈净头痛地醒来,更加头痛的是,身旁的裸身女子竟然不是阿漫,竟然是贵妃上官蓉儿。
    
    他明明记得是阿漫啊,怎么会变成上官蓉儿?难道是醉酒之下将她当作阿漫?
    “陛下,早朝时辰已过。”上官蓉儿明白他的心思,默默地拥衾而起,伸出手臂取来帐外的衫裙,垂眸穿上。
    “昨夜,朕喝多了。”流澈净靠在大枕上,捏着鼻梁。
    “陛下不省人事呢。”她穿好内衫,正要起身,却被他拉住。
    “朕从未醉过,吓到了吗?”他淡淡地问道,精目锁住她的目光,“朕说了什么?”
    “臣妾没有吓到,”上官蓉儿从容地与他对视,青丝散落的素颜别有一番诱人的风致,“陛下总是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阿漫,阿漫……陛下是在叫皇后吗?”
    “阿漫是她的小名儿,”流澈净的目光幽远而沉痛,“我伤害了她,我会用一生等着她,我相信她会原谅我。”
    “陛下用情如此,臣妾羡慕。”上官蓉儿神往地说道。
    “羡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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