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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重生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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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玉娇放心了。
  可提起笔,又在纠结,她两辈子都没有写过信给司徒修,从不知道竟然会那么紧张,一颗心在胸腔里快快的跳动着,险些让她拿不稳笔。她的脸也红了,不知被什么晕染,好像抹了胭脂。
  她让竹苓跟丁香出去。
  丁香在外面窃笑道:“娘娘害羞了,生怕咱们看见呢,你说会写什么?”
  竹苓道:“恐是想念王爷罢,叫王爷早些回来。”
  半响,房内才有动静,裴玉娇一本正经的把信交给竹苓:“使人去送给卢管家,就说我写给王爷的。”
  竹苓笑眯眯应了声好,连忙去了。
  ?

☆、第100章

?  过得几日,裴应鸿迎娶林初雪。
  裴家大操大办了一回,毕竟是嫡长孙嘛,分外热闹,家中摆了足足五十六桌宴席,宾客人来人往,因司徒修的关系,司徒璟也来恭贺,其实原本司徒裕也要来的,谁料出了蒋琳的事情,心里不快活,生怕遇到蒋家,故而只送了贺礼来。
  裴玉娇怀着孩子不曾怎么露面,只在新人入洞房了,与几位女眷坐一起看看新娘,其中裴玉画的嘴儿最是油滑的,逗弄得林初雪满脸通红,被裴应鸿一应赶走了。裴玉画虽然抱怨他见色忘义,可心里仍是高兴的。
  因为她对林初雪这个大嫂很满意,想着裴家也多了个人,将来哥哥嫂子开枝散叶,只会越来越热闹。
  到得第二日,小夫妻出来敬茶,和和睦睦,长辈们都送了礼物,平辈们互相道好,一开始就是亲戚,如今亲上加亲,众人间并不陌生,很快裴玉画就拉着林初雪与她们一起玩了。
  倒是林初雪成熟稳重,说道:“只待一会子,我如今可不是你们表姐,而是儿媳妇了,哪有不伺候在长辈身边的道理?我要不得去上房,要不得问候母亲,看是否有吩咐的事宜呢!”
  裴玉画觉得扫兴:“第一日,母亲还会怪你呢?有我在,就说陪我们玩了。”
  “别人怪不怪是一回事儿,我自己得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林初雪很是有原则,完全不听裴玉画蛊惑,很快就告辞走了。
  裴玉画恨不得抓耳挠腮:“还是做姑娘好啊!”
  “你往后不也得这样呢。”裴玉娇打趣道,“先学着,省得你不适应。”
  裴玉画啐她一口,又撇嘴儿道:“如今看来,还是你最好了,你婆婆都在宫里呢,总归不是天天见的,便是王爷身份高,也不难伺候罢。”她顿一顿,揶揄的笑,“对了,你可有给大姐夫写信了?”
  听她问这个,裴玉娇忙站起来:“没写,我要忙去了!”
  一溜烟的走了。
  裴玉画在身后笑,瞧这做贼心虚的样子,定是写了呢。
  直走到园子东边,裴玉娇才停下脚步,竹苓悄声道:“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娘娘躲什么?妻子给丈夫写信,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啊。”
  确实如此,可之前她口口声声说不写的,结果回头,一天都没耽搁就写了信,她怕被裴玉画取笑,又怕她追问写了什么,只得逃走了,坐在园子里的石凳上,她自言自语:“也不知信到了没有呢。”
  信到了,他看到了会怎么样?
  会写回信给她吗?
  竟万分的期盼起来。
  永平府辖下大庆县,司徒修与司徒熠兄弟联手,将将俘获了盗匪首领,两人小酌几杯庆贺,还没来得及歇息,便听闻永平府知府在牢中悬梁,可见是畏罪自杀,司徒熠手指轻弹桌面,半是嘲讽半是忌惮的道:“能把一个四品官逼得如此,定是棘手人物了。”
  “永平府就屁大点儿地方,也不难猜。”司徒修将酒一饮而尽,“这儿便交给三哥你了,我先去会会他。”
  “行,但别冲动,等我把此地事宜处理好,再与你汇合。”
  大事面前,不拘过往,才能将此次任务顺利完成,司徒修瞧了司徒熠一眼,暗想论到才干,司徒熠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原是可圈可点,只可惜遇到司徒澜这个不要命的疯子,最终仍被他牵连,说来也可惜。他应了一声,转身从酒楼下来。
  顶着八月凉风,他刚刚上马,就见远处有一人策马过来,到得面前,跳下马背,气喘吁吁的跪下行礼道:“小人见过王爷。”
  他定睛一看,竟是王府的护卫陈正为。
  下意识手掌抓紧了马缰,浑身突然绷紧,他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声音也由不得有些干涩,问道:“你为何事而来?”
  陈正为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卢管家派小人来此,是为送王妃娘娘写得一封信。”
  “王妃。”他一怔,手缓缓松开,竟有些不相信,“她写给我的?”
  “是。”陈正为递上来,
  马毅去接,一边拿到司徒修面前。
  密封的淡褐色信封上,写着楚王殿下亲启六个大字,他瞧得一眼,嘴角就翘了起来,确实是她的字,他亲手教好的,绝不会认错,可不知为何,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真的会写信给他吗?
  手指摩挲信封,过得片刻,他将信拆了开来,取出一张微泛黄色的信笺,上面整整齐齐写了几行字,“也不知王爷能否看到,生怕在途中王爷就回来了,我又希望王爷晚些回来,这样就能看到信了。这是我第一次写信,就是祖母,父亲都不曾写过呢。”司徒修心想,满满的废话,接着往下看,“咱们的孩子会动了。”他笑意涌上来,会动了吗?可惜他不在她身边。
  信笺上面也写,“可惜王爷不在身边。”
  好似能听到她轻轻的叹息,可她又接着写,“既然是办事,希望王爷能万事顺利,不必急着回来,我一切安好,只是有些记挂你,怕你受伤,假使,你有空能回信,别忘了给我报个平安。”
  最后一句,“我想我这样写,应该算是好妻子罢?虽然我心里很想早点见到你,但这是不对的,只有各司其职,大家的事儿都办好了,才能随心所欲,希望王爷能办好差事,然后平安的回来,我在京都等你。”
  看完了,他慢慢的将信折叠起来,小心放在袖中,吩咐陈正为:“你留在此地,晚上有回信要你即刻送于王妃手中。”
  陈正为应了声是。
  司徒修扬起马鞭,打在马儿身上。
  骏马好似离弦的箭一般飞驰而去,
  马背上,他忍住的欣喜若狂肆意的散发出来,好像瞬时绽放的花儿,开在阳光下。
  老远,马毅都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
  主子高兴坏了,他心想,为娘娘什么都做过,娘娘如今写得一封信,他就那么开怀,只怕儿子生下来更要宠上天去了!他一扬马鞭,也跟了上去,还是赶紧与主子把差事办好罢,这样才能回京都啊!
  眼瞅着又要到中秋,为叫大家伙儿尝尝蒋大厨的绝活,裴玉娇让他做了好多的八宝月饼,她自己也爱吃,早上一个,晚上一个,天天吃都不腻。倒是太夫人怕腌食不太好,让她少吃些儿,隔日又换成红枣,莲蓉馅儿的月饼,甜而不腻。
  这日正当做下午的点心吃呢,就见外头一个小丫环急匆匆跑来,交给丁香样东西,丁香看一眼,欢叫一声,与裴玉娇道:“娘娘,娘娘,王爷的回信!”
  “啊!”裴玉娇一下子站起来。
  竹苓忙扶着她:“别急啊,娘娘。”
  丁香拿给她,笑道:“好厚呢。”
  可不是,裴玉娇看过去,果然是厚厚一个信封,她迫不及待,想马上拆了,可手放在信封上,眼睛盯着上面的字瞧:“娘子亲启。”没有像她写什么楚王殿下亲启,他直接写娘子。
  她忍不住笑,脸红红的,那下回她是不是得写相公亲启啊,可他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见她傻乎乎的笑,丁香忍不住催促:“娘娘,快些看信啊。”
  她嗯了一声,拆开来,数了数,竟然有六张信笺,全都写得满满的呢!
  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
  第一句话便是:“若无意外的话,大抵下月初会回。”
  只有半个多月了!
  她差点高兴的跳起来,没有延迟,那么说明是很顺利的,她又往下看,看了一会儿,脸就红起来,摆摆手叫两个丫环出去:“你们吵得很,我自己慢慢看,你们别进来。”
  两个丫环偷笑下,陆续退出去。
  可过了好久,都不曾见她有反应,竹苓轻手轻脚进去,却见她歪在美人榻上,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信纸,那么六张虽然厚,可真看起来也不过一会儿功夫,大抵是看了好几遍罢,看得都累了。
  见她嘴角翘着,像是在做美梦,竹苓给她盖上薄被,无意间眼角目光扫到一眼,见有句话,“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裴玉娇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才起来,去上房与二老一起用饭,太夫人见她容光焕发的,也知是司徒修写了信来,暗暗好笑,还说不是相思病呢,瞧瞧,看了信立刻就好了,但心里也为她高兴,只望这小夫妻能一直这般情投意合。
  谁料吃饭间,宫里却有人来传话,请裴玉娇去宫里,这是皇家的惯例了,每年中秋都要齐聚一堂的,而且裴玉娇如今这月份,胎相稳定,来去小心些定是没有问题。太夫人知道这也是推脱不了的,恐是皇上,皇后也想见见她罢,毕竟都没有住在王府。
  只裴玉娇有些担心,上辈子司徒修不在,她去趟皇宫就丢了命,这趟呢?
  临走时,她问素和:“王爷说你会武功,你可真能护得住我?”
  “当然。”
  “可宫里不准带武器呢。”
  素和闻言,随意扯了截树枝下来,往前一挥手,只见那树枝竟深深插入了树干,裴玉娇目瞪口呆,这要插在人身上,定是不得了!
  她捏紧了小拳头:“那你要紧跟着我,不管有什么要伤我,你一定得拦下。”想到那毒蛇,“取之性命也无妨的!”
  她一定得护着自己跟孩儿,等他回来!
  ?

☆、第101章

?  素和一早得司徒修吩咐,便是没有裴玉娇命令,在外头也是从不离身,这会儿听裴玉娇这般说,更觉奇怪,莫非还真有人要害她性命?可转念一想,她做暗卫这些年,什么龌蹉事没见过,这些皇亲国戚啊,光鲜里藏着污垢,背地里不知多少勾当呢。
  她更是提了十二分的精神。
  裴玉娇坐在轿子里,她就在旁边步行,头上戴着八只尖利的木簪子,袖中更藏几十只暗器,到得宫中,也跟在她身边,好像只护主的灵猫一般,敏锐矫健。
  到得坤宁宫殿门,竹苓跟丁香更是小心的扶着她缓慢进去。
  走得十几步,听得身后轻唤:“是楚王妃罢?”
  声音淡淡中透着高贵,又不缺女儿家的娇柔,裴玉娇认得出来,也一点儿不惊讶,转过身笑道:“表姨母。”虽然寻常见不到司徒弦月,可中秋,她偶尔会来的,假使皇后邀请的话,可见今年便是了。
  司徒弦月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已经快五个月了,已有些显怀,她道:“小心些,来,我扶着你。”
  裴玉娇略微吃惊。
  因司徒弦月这人才华横溢,惯来自负高傲,故而京都姑娘得她一句夸奖,便是无上的荣耀了,而印象里,她在宫中并不亲近任何人,说是说聚会,经常单独坐一处,并不与人搭话,她记得,有次许贵妃问她什么,司徒弦月竟好像没听到一样,弄得许贵妃很是尴尬,事实上,她至多也只与韦氏说两句。
  那么看来,韦氏在她心里还有几分面子呢,现在竟然要扶她。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司徒弦月已经扶住她胳膊了,手指细长,力度不轻不重,握着她往前。
  她忙低声道:“谢谢。”
  司徒弦月轻声一笑:“谢什么,你既然叫我表姨母,我该照顾你一些。”
  两人走进去,韦氏看到裴玉娇就笑起来,柔声道:“行礼也不必了,小心些,便坐在我旁边罢。”叫人设了座椅,司徒弦月与裴玉娇一前一后坐在她左下首,裴玉娇心里是有些惴惴不安,暗想,果真如司徒修说得,皇后要拉拢他呢,竟对她那么好!
  坐在对面的薛季兰笑道:“母后可真体贴七弟妹,不过七弟妹也是好福气,这么快就有孩子了,好像比咱们几个都早呢。”
  袁妙惠听到这话,微微有些不悦。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消息。
  见她低着头喝茶,朱玫因为司徒澜,看谁都不顺眼,只觉谁都过得比她好,便拿袁妙惠作筏子,咯咯一笑道:“早确实早,只我是没指望,相公啊天生风流,倒是五弟妹,你怎么还没有呢?听说五弟那是心心念念要娶你,想必专情的很。”
  若是司徒澜对她有那份心,天天缠一起,能没有孩子?
  袁妙惠心里恼火,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知道裴玉娇有孩子时,一早就有计较了,恨不得很快也怀上,好让司徒璟更宠她,谁料到现在仍是一无所得,私下请大夫看了,说她身体健康,并没有问题,可见还是运气。但这话不接,她难受,接罢,跟朱玫这种人争论,委实掉面子。
  还好韦氏看朱玫不妥当,淡淡道:“澜儿不规矩,还得你多规劝着些,与几位嫂子,弟妹多取经!”
  意思是怪她了?司徒澜明明是品性不好,天生的,这也能怪在她这个儿媳的头上?
  朱玫气得一个倒仰,只当着皇后婆婆的面,她没那么大的胆子来反驳,沉着脸低头整理衣袖。
  袁妙惠撇了撇嘴,心想司徒澜那德性,没有谁喜欢,便是韦氏也瞧不顺眼,偏这朱玫还不知死活,没事儿就喜欢胡说八道,着实叫人厌恶,她目光朝裴玉娇撇过去,只见她正与司徒弦月低声说话,再一看她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罢,听说还是个儿子呢!今次司徒修与司徒熠又去永平府,听司徒璟说,功劳是板上钉钉的,他二人还真是一帆风顺。
  唯独她与司徒璟深陷泥沼,完全没有办法,连许贵妃都被降为许婕妤了,听说皇上也不曾去见她。
  就没有办法反击了吗?
  这样下去,司徒璟早晚会失去争夺太子之位的能力的!
  她忧心忡忡,胡思乱想间,又见几位公主,长公主陆续到了,司徒恒成也露了脸,第一时间竟也问起裴玉娇,听闻一切安好,当众赏赐了礼物下来,还说要好好想想孙儿的名字了!
  稀里糊涂又得了不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裴玉娇连忙谢恩。
  众人赏着歌舞,吃完佳肴,女眷们都随韦氏去殿外一早设好的拜月台拜月。
  清淡的熏香飘散在空气里,裴玉娇想起拜月求愿,往前她愚钝,从不知求个如意相公,这辈子头脑清明了,然而第一次的中秋佳节,竟已经叫司徒修弄得没有法子不嫁给他,说来这也是难解的缘分,如今她再也不用去求什么郎君了,她已经有孩子的爹了!
  摸了摸肚子,她轻声道:“儿啊,保佑你爹爹平安回来,然后再过几个月,你就能见到你爹了。”
  好似感觉到她的声音,孩儿微微动了动,她满脸笑意。
  袁妙惠过来轻声问:“在笑什么呢,可是有什么喜事?”
  “嗯。”她笑道,“王爷很快就要回来了,咱们一家团聚当然是喜事呢。”
  “是吗,可喜可贺。”袁妙惠目光朝司徒弦月瞄了一眼,声音越发轻了,“我见你与宝嘉长公主很好呢。”
  “她是表姨母啊,但是并不熟稔。”
  “我听说,她是皇上的外室呢。”袁妙惠道,“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可知?”
  裴玉娇一直好奇司徒弦月的这个秘密,只当初是偷听到朱玫说得,现在却是袁妙惠,而且说得更清楚,她震惊不已,司徒弦月真的是皇上的外室?可他们不是堂兄妹吗?她有些心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那是司徒弦月的事情,与她是没有关系的。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保住孩子与她自己的性命,笑一笑道:“咱们管这些做什么,多少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难道都要弄清楚?我也懒得理会呢!”
  她不会那么好奇去询问这件事。
  说起来,司徒弦月还帮过她,不然京都好些夫人那时也不相信她变聪明了,所以司徒弦月再如何,她不会去管。
  袁妙惠有些讪讪,当然也不再提了。
  拜完月,韦氏也怕裴玉娇劳累,临走时叮嘱几句,便叫她回去,稍后又与司徒弦月坐在内殿说话,韦氏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与司徒弦月道:“你知道我这回请你来,是为什么。”
  司徒弦月向来眼高于顶,然而面对韦氏,出乎意料的竟是恭顺,点点头道:“许是为渊儿。”
  “他只比你小两岁,当年我见着你,也是当女儿一样看待……”韦氏说到这儿说不下去,若是许贵妃这等贱人便罢了,她能恨她到骨子里去,可司徒弦月不一样,当初司徒恒成喜欢她,可她却执意下降许家公子,她虽然也恨过,然而司徒恒成后宫佳丽众多,她恨得过来吗?她对司徒弦月的情绪是复杂的,只为亲生儿子,她愿意去求司徒弦月。
  司徒弦月沉吟片刻:“其实皇上也有此意,娘娘,便再给他多些时间罢。”
  韦氏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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