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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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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怔怔地放在几上,这些都是她小时候戴的坠子、香囊。

    “都是我娘亲自打的。。。。。”

    小郑氏吸了一口气:“我爹说,娘的手可巧了,喜欢自己编织东西,这都是我小时候用过的,我出嫁的时候,娘都收在那里,我娘和我爹说,留个念想。”

    苏暖瞧着里头各式精巧的络子,可见傅琳婉是个手巧的,每一样都编得很是精巧。

    苏暖也拿起,仔细端详。

    小郑氏一个一个地摸出来,看一会。。。。。。又起身去打开箱子,翻找了一番,找出一个红色的小项圈来。

    一个红色的小璎珞,下面挂了一个银项圈,约莫是周岁的小儿所用的长命锁。

    “这个是我周岁时戴的,我出嫁时娘给我压在箱底。”

    苏暖接过来,手下一顿,她捏了捏,里头似乎中空。

    她拉了拉小郑氏:娘,这里头有东西。”

    抽了袋口的丝线,撑开,

    里头团了一团东西,是半张丝绢,刚好撑起整个结,鼓鼓的。

    展开,正是另外半张图纸。

    小郑氏捂住了嘴:“娘!”

    她轻声叫了一声。

    。。。。。。

    两张图纸合在了一块。

    看了半日,这是哪里?

    她拿着图纸去找了郑卓信来。

    郑卓信只是看了一眼,就断定:“这是大相国寺?”

    。。。。。。。

    郑卓信肯定地。

    “这是大相国寺的地图,你瞧,这里是东家庄,这是玉皇山,。。。。。。这一块位置就是大相国寺。只是相国寺这么多屋子,不知是哪一处?

    这个可就要去问主持方丈了。”

    说着,忽然俯身在苏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苏暖吃惊:“当真?”

    主持方丈有一百多岁?

    这是真的假的?

    “真的!”

    郑卓信眨眨眼睛:“他们说太祖时,方丈师伯就是住持了。你算算?”

    他比了一个手势。

    苏暖睁大了眼睛。

    怀柔师傅看上去慈眉善目的,白须飘飘。

    果真是得道高僧。

    苏暖咕哝了一声。

    “过几日,我陪你去一趟,这拿着图纸,就没有找不到的地方。”郑卓信拍着胸脯说。

    郑卓信从小就在相国寺混迹,那里他最是熟悉不过。

    苏暖自然相信。

    只是不知有什么东西,都藏到寺里去了。

    郑卓信转了转眼珠子。

    “你这图纸是哪里来的?”

    郑卓信问。

    他抖着手中的丝绢。

    苏暖自然不会瞒他,就说了傅家的事情。

    郑卓信听了,也是半晌做声不得,看着苏暖:“那个,不管是什么,你总要找出来,也告慰傳司珍同她妹子。”

    又忽然搂了她的肩膀,夸张地:“老爷子,竟然瞒得这么死?啧啧,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

    见她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就转了口:“唉,明日,你可要去汾阳郡王府?”

    苏暖哎了一声,想起来:“是阿珠么?”

    “今儿刚送来的帖子。”

    郑卓信笑眯眯地。

    苏暖就往外跑:“我怎么没有收到帖子?这个阿珠。”

    “自然是我同她说的,你的帖子直接送到我这里来,这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分你的我的,费事。”

    苏暖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了。

 440谢谢

    “什么?真的么?”

    苏暖惊奇。她手上拈了一顶花冠,小小的黄金冠上镶满了大块的宝石,红黄蓝绿,都齐全了。

    梁红芳大婚,苏暖和梁红玉明日作陪。

    这顶花冠是郡王夫人特意请人精心打制的,这是把压箱底的家当都用上了,一共打了两顶,顺便把梁红玉的也给打了。

    梁红玉正喜滋滋地试戴。

    苏暖给梁红玉压在发顶上,手一抖。

    梁舞嫁给了周长丰?

    苏暖有些吃惊。

    “是呀。”

    梁红玉端详着镜子里的花冠:“再往左一点,这样才好看!”

    “梁舞没有跟着去。听说,清王过了头七,她就嫁了,嫁给了周长丰。也难怪,林侧妃是什么人?让梁舞跟着王妃与两个哥哥一起去那苦地,还不如在这上京找个人嫁了。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周长丰。意外吧?”

    梁红玉扭身看着苏暖,之前苏暖同周长丰的亲事纠葛,她自然知晓一些。

    她说:“这个周长丰,我倒是高看了他一分。你知道的,像清王府这般地,如今是连平民都不如的。”

    梁红玉颇有些感慨。

    “那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说得就是现在的梁舞。谁不离他们远远的?别的且不说,就前几日,就有人求到我父王跟前来,一直不停地撇清,说是后悔与清王扯上亲,如今虽然是没有连累上,但是,却是被人所排挤,很是苦恼,求父王给他通融通融。这人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听父王说,他之前只是力县一个小县丞,听说是因为和清王府林侧妃攀上了远亲,才调到了京里哪个衙门。平日里是满口以清王府的亲戚自称,仗着这层关系,很是沾了不少便宜。清王府出事,他就消失了。这回,又冒了出来。”

    梁红玉看着镜子里,端详了一下,又撇了撇嘴:“听听这话说的,要不是清王府,谁认得他是谁呀?树倒猢狲散,这回可真真是看清了一批人,我父王直摇头。倒是这个周长丰,这个时节,竟然敢凑上去,接了这个梁舞,可不是让人吃惊。冬姐儿,就冲这一点,我收回之前的话,这周长丰还真是没有那么糟。”

    梁红玉说完,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咕哝了一声,拿下了那个花冠,往苏暖头上扣去,苏暖任她折腾。

    她皱着眉,想着周家,似乎有些东西隐隐浮现了上来。

    她说:“我先走了,明日我再过来。”

    梁红玉:“你明日早点过来。”

    苏暖答应着,走了。

    她一口气跑到了铜子街胡同口,站在周家门口,想要敲门,又收了回去,正踌躇,就听见脚步声传来,忙躲到一旁,门开了,周长丰正从门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周母。

    两人在门内停住。

    周长丰手里拎着一个包袱。

    “娘,这熟食不能多带,不新鲜。”

    周长丰说。

    周母忙解释

    “这鸭子,放心,这等天气,就是放个六七日的,味道丝毫不变。再说,娘特意叫掌柜的多放了点盐。”

    周母递过手上的纸包,说:“这个有油,不要和衣裳放在一起,你单独放在外边,吃起来也方便。娘特意多垫了一层油纸,免得渗出来。这要在路上吃呢。你这孩子,那地方远,平时娘又照顾不到。。。。。。。真是不知当娘的心,我这儿都揪着呢。”

    周母絮絮叨叨叮嘱了一遍,周长丰低声答应着。

    眼看周长丰出来,要上马,苏暖只得走了出来:“周大哥!”

    她盯着周长丰:“你要去哪里?我有话问你。”

    周母在旁,惊异不定地盯着两人,左右逡巡。

    。。。。。。

    院子一角,一张石凳旁。

    周长丰站定,放下手上的包袱,示意苏暖坐。

    他的眸子深沉:“有什么事么?”

    苏暖下意识地瞧了一瞧,见周母远远地站在那边屋檐下。

    苏暖展开手中纸条,摊开:“是你叫人送我的小纸条么?”

    周长丰看着苏暖,一言不发,忽然偏转了头。

    “不是!”

    他说。

    苏暖不信:“不是么?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个消息?我先前还不知道,现在。。。。。。”

    周长丰打断她的话:“真的不是,你想多了。”

    他看着苏暖,拿起包袱:“我还要赶路,这天也不早了。”

    苏暖不动,看着他。

    “周大哥!听说你成亲了?”

    “嗯!”

    周长丰低了头,看着脚尖,应道:“你也快了,都忘了恭喜你了!”

    苏暖盯着周长丰,见周长丰始终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

    她一咬呀:“你认识清王爷?”

    她的眸子亮得灼人,周长丰转过头,终于看着苏暖,目光复杂,然后叹了一口气。

    “清王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和他认识?”

    苏暖的眼睛里明显是不相信。

    “你娶了梁舞。”

    周长丰转过身子,那边屋檐下依旧站着周母,正盯着两人。

    “梁舞一个姑娘家,那里经得起长途跋涉?我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们两人正合适。”

    苏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时没有吭声。

    “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皇上派我去方城巡查河沟。”

    苏暖明白了。

    他娶了梁舞,此番是被贬了。

    周长丰重新背起了包袱,往外走了两步。

    “回去吧。”

    他看着苏暖,缓缓地说。

    苏暖不吭声了,她眼睛里不争气地浮现出泪花。

    忽然就跪伏在地上:“谢谢!”

    周长丰“哎”了一声,来扶,却是拉不起来。

    周长丰看着以额头触地,双手趴在地上,雪白的手指映衬着青灰色的地面,灼痛了周长丰的眼睛。

    他转身提起了一旁的小包袱,快步向门口走去。

    苏暖抬头。

    逆光站着的周长丰几乎堵住了大半个门口。

    “回去吧。”

    他大步走了出去。

    苏暖爬起来,追到门口,喊了一声:“我去找他,你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

    周长丰勒了缰绳:“不用。”

    一声马嘶,啼声得得,一会就远去。

    苏暖回身,向呆立在院子里,看着门口发呆的周母也行了一礼,周母愕然:“你?”

    苏暖微笑着走了。

    阳光下,一身青色衣袍的苏暖身量笔直,身材纤浓有度,就那么消失在周母的视线里。

    这孩子,长高了不少。

    周母竟然脑子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苏暖脑子里乱糟糟的。

    周长丰和梁志之间有什么瓜葛?周长丰不说,恐怕也无人知晓。

    苏暖已经能够确定,那封信就是周长丰送出来的。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娶了梁舞。。。。。。

    方才她出门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周家东厢的窗户一动,似乎有人在里头。

 441

    东厢房里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素衣女子怔怔地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那里是方才他们站立的石凳。

    “你怎的出来了?”

    周母回头,不满。

    她看着一脸木然的梁舞,心内禁不住焦躁。

    这个女子,现在是她的儿媳妇。

    都是因为她,周长丰现在被调离原来的皇城守卫处,到了那偏远的地方。只能逢休沐日回来一次。原本好好的每天都能回家吃饭睡觉的,现在可好,要每隔一个月见一次。

    还有这个梁舞,也就每次周长丰回来才露一次笑脸,平日里就寡着一张脸。好像是她杀了她娘老子一样,真是让人看了生气。

    瞧瞧,今儿,周长丰走时,也不说出门送送。

    “呸,什么郡主。”

    都落魄成这样子了,还摆什么架子?

    真不该,当时心一软,就让丰儿把人领回了家,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左邻右舍都知道,这周长丰已经娶了妻子回来。。。。。

    想到那日,周长丰忽然同她说的话:“娘,这是我欠人家的,我应该还。梁舞家里落难,也与我有关系。”

    他当时那眼神,让她着实吃了一惊,她自是知晓清王谋逆的案子,整个京里都传遍了,也知道,因此牵进去多少人?

    儿子这么一说,她惊疑不定,不敢吭声了。

    周母鼻子里哼了一声,见梁舞木着一张脸,正要转回去,她忽然就心里涌上一股子气来。

    “那是紫阳郡主,你认得的吧?先前同我们丰儿议过亲的,只是,我不同意,所以就没有结成。”

    她抬了头,看着梁舞,一脸挑衅。

    梁舞似乎是有些吃惊,看了看她,想说什么,慢慢就低下头去,说了声:“我进去了。”

    然后就转身进屋子里去了。

    “你!”

    周母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想发火,又找不到落脚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生气?

    她只得一扭身,大步向自己屋子里走去。

    听着门外咚咚的脚步声走远。

    屋内,梁舞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斑驳跳跃的阳光,依旧发呆。。。。。。。

    旁边伺候她的丫鬟冬花偷偷瞧了她一眼,见她不说话,知道自己又有大半日可以偷懒了。

    这少夫人,可以整个下午都这样发呆,不发一言,也不挪动一下,就像是一尊木雕塑,真是再省事不过的。

    听说原先是个郡主呢?怎么这么看着不像?难道皇家郡主都是这样不轻易说话的?

    冬花迷迷糊糊地靠着身后的柜子,想着。

    苏暖回到家里,见郑卓信陪着小郑氏说话。见了她回来,小郑氏就去厨房拿点心去了。

    郑卓信笑眯眯地:“回来了。怎么样?”

    苏暖不明所以:“什么?”看着他灿烂的笑脸,苏暖心中也开朗起来。

    “学习如何当新娘子呀。”

    郑卓信说。

    苏暖啐了他一口,说:“说什么呢?”

    见郑卓信还要说,她敛了笑容,说:“我同你说件事。”

    她就轻声说了周长丰的事情。

    郑卓信意外:“是么?原是这样。”

    见苏暖脸上的歉疚,就展开一个笑容,说:“无妨,他既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如今这样,倒还是先离京一断日子的好。日后有机会再说吧。对了,你先别忧心别人家的事情,我师傅快回来了,咱们去大相国寺去一趟?”

    苏暖这才记起先前的事情,点头。

    5日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暖暖地照着,照在前面的枝叶上,一跳一跳地。

    郑卓信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苏暖,两眼笑眯眯地。

    苏暖一身的汗,正攀着他的手爬上来,这条路实在有点难走。

    “咱从小路上去,直接从后门那里进去,不用经过大门。”

    郑卓信说。

    苏暖现在知道了,这条小路为什么称为小路了。

    哪里有路,分明是一条羊肠小道,两旁尽是浓密的树枝,关键是还陡峭。

    所以,一路上,一直是郑卓信牵着她,自上山,那手就没有放过。

    这人,自订亲后,现在是逮着机会就不放过。

    苏暖摸了摸被握得汗津津的手,两人站在山寺那座黑油小门前。

    “你等着!”

    郑卓信从像只猴子般地从墙头翻入,打开了门。

    这是寺院的一角,也不知是哪一处。

    苏暖跟着郑卓信熟门熟路地到了一间禅房。

    看着门上斗大一个禅字,苏暖顿住脚,正犹豫要不要进去,里头已是转出一个胖和尚,笑眯眯地瞧着他们。

    “师傅,你回来了?”

    郑卓信欢喜地叫了一声。

    胖和尚善行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耳朵:“臭小子,给我带什么来了?”

    他觑了郑卓信一眼,见他手里拎了一个小坛子。

    郑卓信提高了手中的花雕酒,笑嘻嘻:“收到您的信,估摸着您这几日会回,这不,就带了它来,为了不被方丈师伯他们看见,我这一路可是从后山爬上来的。”

    说着向屋子里走去,苏暖被他拉着一同进去,见善行看过来,忙口称:“大师!”

    就要行礼。

    “师傳,这是我媳妇!”

    郑卓信一拉苏暖,推到前面,向善行介绍。

    善行笑眯眯地。

    “好!”

    他说。苏暖红了脸,忙借故打量屋子。

    扫视了一眼,暗暗称奇:“这床帐俱是上好的绫罗绸缎所制,如果不是佛案上一尊佛像,她还真要怀疑这是哪个富家翁的居室。

    这边善行已经是拔了酒塞子,闻了一闻:“十年的花雕,不错!”

    “师傅,且慢。”

    郑卓信问。

    “太原傅家,你可知晓?”

    善行早用杯子倒了一盅酒出来,眯眼啜了一口。

    “哪个太原傳家?不晓得!”

    郑卓信看来苏暖一眼,就递过那块丝绢:“这不是标着么?我可没有认错,这就是我们这边香客房位置。”

    郑卓信指着说道。

    善行探头一瞧,说:好像看着是,你画的?“

    郑卓信嘻嘻笑:“是傅家。应该是在咱们这寺庙里寄存了东西,现在他家人来找。我就帮忙来问一问。”

    他目光示意身后的苏暖。

    善行又喝了一口酒,这才放下酒葫芦,抹了抹嘴巴,说:“这个可真不知晓,要去问方丈师兄,你知道,我一向不耐烦管这些。这个要问他。不过,既然有主人家,去你行痴师兄那里去查一查,都有记载的。”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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