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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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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起身,退到一边。这才敢稍稍抬了头,一眼望见对面的周长丰。
她一喜,周大哥。
心里忽然就有了定心丸。她望了过去,却见周长丰眼睛望着前方,并不曾看她,她也就收回了目光。
又发现有轻轻的呢喃声发出,原来五步远站着安庆公主,还有周驸马。
“好了,开始吧!”
梁弘威严地。
一个内侍端了一个盘子过来,里头有半白瓷碗的水,清亮亮地,轻轻放在中间的几子上。
“皇姐先来吧?”
梁弘说。
又有人端了一个盘子,向安庆走去,上面有一把小小的匕首。
安庆惊跳,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周凌天怀里钻。
周凌天搂着她,在梁弘的注视下,捏紧了安庆的手,轻轻地拿匕首在安庆的指间上划了一下,安庆身子一抖,望了望众人,竟然没有吭声。
一大滴鲜红的血珠被挤了出来,滴入那碗水里。
随即,苏暖的手也被一个内侍抓起,依法炮制,滴了血珠下去。
很快两滴血就融在了一起。
四周寂静。
苏暖整个人都蒙住了。
她的脑子一团浆糊,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呆呆地握着手,僵在了那里。
脑子里瞬间闪过数个念头,又都否定掉。
“皇上,请为臣做主,为臣枉死的父亲还有那53名蜂农,做主!”
周长丰大声,“嘣”地一声跪在了当地。
苏暖的头也“轰”的一声,清醒了。
她目光移向地上的周长丰,见他笔直跪在那里,眼睛直直看着上首的皇帝梁弘。
她轻轻叫了一声:“周大哥?”
他没有动。
她不再叫,转身又望向一旁的周凌天与安庆,见周凌天一脸愤恨地望着自己,那目光,恨不得杀了自己。
皇帝没有说话,看看周长丰,忽然一声断喝:“周凌天,你可知罪?”
周凌天一脸灰败,却是从容走出,笔直跪下,对着皇帝一抱拳:“皇上!”
周长丰重重地叩了一个头,大声:“周凌天为了一己私愤,牵连无辜人员,罔顾王法与纲纪,请皇上为那些枉死的人做主,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梁弘听罢,威严地转向周凌天,:“你有何话说?”
周凌天抬头,面对周长丰,:”你所说的,我认。只是,你父亲难道真的是无辜么?他身为丰台县令,却是任由天家公主在乡野受苦,隐匿不报,以至于造成如此严重后果,你说,不该惩罚么?”
周长丰一愣,红了眼睛,一把揪住他衣领,被一旁内侍拦下。
周凌天却是说得兴起,干脆直了身子,说了个彻底,历数他的寻妻之路,声泪俱下,末了,指着周长丰说:“焉知不是周年庆伙同苏成君一起,拐走了公主?”
苏暖在旁,靠着一根粗大的朱红色柱子。
她感觉头有些发晕,看着场子中争吵不休的两人,以及一直沉默不语的梁弘,忽然觉得很不真实。
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头,确认了一点,知道自己再不会有危险,也就一口气松了下来,干脆依着柱子缓缓地坐了下来。
忽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头,是安庆。
她正提着裙子,小心地,向自己走过来。
安庆听懂了,苏暖从她的眼神当中,知道,她听懂了方才他们说的话。
此刻,她正疑惑地向自己走来,很是安静,弯着腰,到了面前,蹲下来,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一眨不眨地。
苏暖看着她披散的长发,离得如此近,额上有一个大大的漩,掩在大朵的珠花下面,鬓边是微微发黄的细细的绒发。
她眼睛眨一眨,又发现安庆的嘴巴,也是与自己的很像,同样是红菱小嘴。只是安庆的上嘴唇有一颗肉肉的唇珠,看着很是娇憨,而她没有。
她睁着眼睛,细细地端详,全然不理殿上的声音。
她只是贪婪地看着,渐渐地,她的眼睛里有了涩涩的东西,是这具身子骨血里与生俱来的东西。
安庆也静静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蹲着,相互看着。
像两个大娃娃!
周凌天与周长丰正各执一词。
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响起来,打断了周凌天两人的争执,大家看了过去。
原来那边安庆正抱了苏暖嚎啕大哭起来。
安庆抱着苏暖,就像抱一个婴儿,又拍又抱的,仰了脸张了嘴哭着。
“囡囡!我的囡囡。你到哪里去了?啊?娘寻不到你,他们说你丢了,呜呜,骗人,我没有,呜呜,我的囡囡啊。”
安庆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一把,哭了一会,忽起身,直接拉了苏暖:“囡囡,咱们回家,走,跟娘回家!”
众人愕然?
安庆此刻哪里会痴傻?
周凌天也是愣住,原来安庆一直记着这件事么?怎么会?她不是忘了?可眼前的情景,明显是安庆对于这个女儿竟然是一直都记着的。
他有些懊恼地垂下了头。
291无辜
嘴周凌天身子挪动了一下,看看梁弘,又不敢动。
梁弘一挪嘴,门口两个侍卫上前一步拦下了安庆。
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侍卫,安庆下意识地就缩到了苏暖身后,惊恐地看着他们,又望望苏暖。
苏暖见状,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别怕。
安庆公主抱着苏暖的肩,把头靠在苏暖脖子处,呵着气。
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挠着苏暖的脖颈,痒酥酥的。
苏暖不敢动,怕吓着了她。
“不怕!”
她回头轻轻地说了一句。
安庆触电似地抖了一下,歪头看着苏暖,忽然就从她身后跑了出来,双手一字伸开,横在苏暖面前:“囡囡不怕,娘在!”
“你们走开,听到没有?别吓着我的囡囡!退后!”
安庆伸手直直地指着那面前的人,一本正经地对着侍卫呵斥着。
她挺着胸,头高高地昂起,竖了眉,眼中竟有凌厉。那一刻,她俨然成了尊贵的皇家公主,高高在上,凌然不可侵犯。
侍卫下意识地退后,恭身侍立。
安庆一动不动地站着,一手叉腰,很是威武。
苏暖忽然眼睛一热:她这是被安庆给护着了么?
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安庆此刻就像一只老母鸡般,张开自己的双翼,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崽子。
这还是梁红玉口中那个需要自己的女儿照顾的安庆公主么?
众人一阵错愕,看着气鼓鼓站立的安庆,周凌天试着叫了声:“芷儿!”
安庆身子一颤,转头看到了跪在那里的周凌天,忽然就垮了脸,方才的气势顿时全无。
她抱了肩,看向周凌天,向前走了两步,站住,又回身,一把牵起了苏暖的手,紧紧地握住:“走,回家!我们回家,凌哥哥,不,君大哥,我们回家!”
周凌天的身子一抖,他的脸迅速地灰败了下去。
他不再说话,只是跪在那里,目光盯着面前的地面,不知想些什么。。。。。。
身后,安庆拖着苏暖,嘻嘻笑:“回家,囡囡。。。。。。。”
二个时辰后,苏暖从大殿走出,身后安庆被周凌天抱着,看着她叫着“囡囡!”
粱弘派人去通知驸马府,把安庆接回去。
周凌天留下来了,扣在偏殿内,派了专人看守。
事情似乎已经明朗化,没有什么争议,周凌天之后,三缄其口,无论问什么,都一句:皇上随意。
梁弘并没有当场宣判,只是留下了周驸马,其余人等。。。。。。归家静等宣判。
皇帝看着长跪不起的周长丰,说了一句:“当年贡蜜一案,牵涉众广,须得多方考证,集齐相关佐证证材料,方可定案。。。。。。”
苏暖和周长丰跟着领路宫人往外走。
下得几级台阶,她回身向后望去,周长丰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往外移,垂着头,脸上神色莫名。
苏暖叹一口气,轻轻的叹息声瞬间飘散在午后的阳光下,此时,外面春光一片大好!
她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周大哥!”
她轻声唤道。
周长丰猛抬头,紧走两步,看着苏暖,脸上神情似喜又似愧:“那个,我。。。。。。”
他张口结舌,一向口拙的他,此刻不知说什么。
“你之前是去了丰台么?”
苏暖问。
周长丰点头,又摇头。
苏暖“哦”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外走。
周长丰只得跟上,不是觑一眼苏暖的后背,几番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迎面一个宫人匆匆带了一人进来,是周霓虹。
苏暖停下脚步,看着她。
周霓虹也看见了苏暖,一愣,向她点了点头,就往台阶上跑上去了。
她是来接安庆的。
苏暖看着周霓虹的背影,一身银红的衣裳,裙裾翻飞,就像一只花蝴蝶,翩然而上。
回头的瞬间,忽然想起,周霓虹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会作如何反应?
她收回目光,这才发现周长丰一直待在那里,看着她。
“我不怪你!”
她抬脚继续往前走,一边对周长丰说,:“我了解,真的。周大哥,你终于完成这件事了。不过,看样子,不知皇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她看着周长丰吁了一口气,语气平和地说着。
这件事情中,苏家和周家都是受害者,无所谓谁对谁错,
她有何立场去指责周长丰的做法?
她也是受害者,周年庆死得冤枉,苏成君又何尝不是?恐怕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安庆是公主吧?不然,一介学子,借他10个胆,也不敢和公主扯在一起。
后来大概是知道了,大错已经铸成。她相信,山上那座坟,必然是一座空坟。
苏成君,他不敢把公主的坟葬入苏家祖坟,哪怕是一座空坟,也不行,所以,他选在了那半山腰。
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周凌天竟然回去隐忍不发,过了四年才设下这一个局,一下子牵进去这么多人。
周年庆何其无辜,那些蜂农又何其无辜?
周长丰没有做错,换成是她,她也只能如此!
家破人亡的滋味,那种深入骨髓的恨,不是轻易地说过去就过去的。
所以,她真的不怪周长丰,不怪他事先没有与她打招呼!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闷声不响的,很快就望见了和顺门,老远地望见一个人正巴巴地伸了头,背手踱着。
回头看见两人出来,几步上前,到了跟前,又站定,叉了腰,上下仔细地瞧了一通,看得苏暖浑身不自在。
“四哥!”
苏暖只得开口说:“你怎么在这里?”
郑卓信这才打了个哈哈,说:“哦,刚下值。听说,你今日进宫了,小姑姑向我打听,我这不候一候。”
苏暖一惊,才想起来:“回去吧。”小郑氏不定怎么担惊受怕呢!
两人向前走。
苏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身后的周长丰来,忙转头:“周大哥,你。。。。。”
她愣住,确是哪里有人?
郑卓信抬一抬眼,努嘴:“他要值守,甭管他,咱走,哎,我说,你这搬了新家,都没有请我去过。”
他打着哈哈说,完全没有提及今日发生的事情。
苏暖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你随时可以来的,上会,木明不是来给木青送东西么?”
两人边说边走,出了宫门。
身后,慢慢转出周长丰,他看着远去的兄妹两人,黯然地垂下了头:郑卓信来了,也好!不然自己一时真的不知如何面对苏暖。
可是,他没有法子。
292我听你的
明华宫大殿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悄悄地传了开来。
首先是周家炸开了锅。
周四聪兄妹望着一直揪着他们兄妹衣襟的安庆:“囡囡呢?我的囡囡呢?你们把小妹妹藏到哪里去了?”
她坐在地上,开始哭叫:“把她还给我。不能丢了,囡囡,娘在这儿。”
周四聪和两个妹妹面面相觑。
王喜公司公已经大致把事情与周霓虹交待了一遍。
周霓虹如遭雷击般地回到了家里。
兄妹三人都懵了。
尤其是周四聪,张大了嘴,再三问自己的妹子:“你说,那个郑家的表小姐是我们的妹妹?”
腰间被周霓裳用手使劲捣鼓了一下,改了一下口:“苏小姐。。。。。是娘生的?天哪!”
他眨了一下眼睛说:“那我与和尚也是拐着弯的亲戚了?这要怎么排?我得叫他哥哥?不对,这哪跟哪啊!”
他咕哝着。
“大哥,你在说什么?”
周霓虹终于忍耐不住,叫了起来。
这么重要的事,哥哥怎么一点都不急的。
“爹爹还在宫里头呢?想想怎么办吧?”
周霓裳也气急,提了一句。
周思聪这才正了脸色,看着两个妹子说:“咱们进宫去求太后,对,就这么办。”
两姐妹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做声,也只有如此。
兄妹三人嘀咕了一阵,商量好后,周霓虹望着依旧嘟囔不停的安庆,发起愁来:这可怎么办?父亲如何尚且不知,母亲又这样,真真是发愁。
。。。。。。
且不提周家这摊子事情,苏暖刚到家门口,就见小荷和木青两人正惦着脚引颈张望,远远地望见自己,赶紧一个跑了进去报信,一个欢喜地迎了上来:“小姐回来了。”
郑卓信见了转身,很快就走得没影了。
苏暖进去,小郑氏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拉着苏暖,着急地:“到底什么事情?这一去就几个时辰,可是急死娘了。这又没有个打听的去处。你周伯母去寻周大人,也寻不到,我就,就去找信哥儿,想着叫他打听一下。这也没有个回信。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你还没有吃饭吧?啊?”
苏暖看着唠唠叨叨的小郑氏,心头温暖:“娘,我不饿?”
“你这孩子,这就是没吃了?王妈,王妈。快点去把那温着的粥端上来,小姐要用。”
王妈妈忙不迭地应着,跑了去。
一会粥端了来,苏暖拿起调羹慢慢吃着,思忖着待会子该如何与小郑氏分说这件事。
第二日,苏暖一早起来,独自发了一会儿呆,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往铺子里去,却是在门口碰到了正回来的周长丰。
“早!”
苏暖咧嘴笑一笑,见周长丰也无话,转身就离开了。
周长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进去,一进门就被母亲给拦下了。
“你昨日里上哪里去了?找你半天也不见人。冬姐儿被叫进宫里去了,知道么?郑家妹妹急得什么似的,偏你又不见人。我记得昨日里不该你当班啊?真是,好在没有什么事情,人平安无事回来了。不然,你让人心里怎么想呢?你这孩子,真是不省事。快去那边,看看人家可需要帮忙的,显得我们的诚意,听到没有?”
周母连声抱怨了一通,又推着周长丰往隔壁去,一心要儿子去探一眼,生怕小郑氏心里不受用。昨日,小郑氏的着急,她是看在眼里的,好像苏暖一去就不回来似的,弄得她后来都不敢再待下去了,只得跑了回来。偏偏这周长丰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周长丰却是不动,他看着母亲,张了张口,:“娘,我同你说件事,您听一听。”
周母点头,又摇头:“什么事?很要紧么?你说。”
一边站在那里,一幅你说完我就走的样子。
周长丰四下望了一望,伸手拉了母亲进屋去,又关了窗户,把她按坐在圈椅上,这才单膝跪地,扑通一声,:“娘!”
周母惊了一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丰儿!”
她叫。
“母亲,爹的案子要重审了!”
周长丰眼睛里噙着泪花,抬头望着母亲,声音有点哽咽。
周母一愣,接着是大喜,一把抓住椅子,稳稳身子,说:“你说得可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周长丰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始末。
周母两眼发直,眼睛通红,她用手抱头,呜咽了起来,起先是小声,接着就是大声抽泣,到后来,是嚎啕大哭。
屋外边有丫鬟小厮探进头来,被周长丰赶走,都远远地避开在院子里,面面相觑,不知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怎么像个乡野村妇般地哭叫着?
屋子里,周母边哭,便用手使劲捶着圈椅的背,捶得梆梆响。
她恨啊!
原来当年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她的夫君,她的两个女儿,就这样没了。
她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哭老天的不公,哭老天的瞎眼,那个害人的,为什么现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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