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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强硬可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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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迅速藏起治病的猛药,转头看向他:“孤方才也知道了。外域人趁火打劫,大楚损失惨重……国中不能再混乱下去了。”
楚思远解剑过来坐下,眉间有急迫:“那你想怎么做?”
“时疫扫荡国都,也不能再打下去了。”她取密信给他,“我寄休战书给思平,只要他愿意签协约,玉玺交给他。这是他回的答复,你看看。”
他不看信只看她:“交给他后,长姐准备去哪?”
不归没想那么多,只摇头:“届时还得再留长丹一阵,得把眼前这些灾祸料理完。”
“然后呢?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呢?”
那时她想,待风平浪静后,便找个山明水秀的僻静去处,安享剩下的这几年。
但看他眉间急切的期待,不归踟蹰了一会,转了个弯:“待一切安顿好,我想去游山玩水,不掺和国都、皇室之事了。”
楚思远戴着袖甲的手按在了她手背上,紧张地说:“东北境辽阔,有别番壮丽,长姐……不如先去那边游玩?”
不归怔了片刻,寒冷铁甲压不住他的温度,炽烈得让人拒绝不得。
“长姐……觉得如何?”
不归展了眉,轻声应:“好啊。”
他克制不住雀跃,起身在营帐里走了好几圈:“那、那,我们何时与大哥他们商谈休战?”
“很快,三天后。”
“哦、哦,快点好。”话落他又补充,“我是说,快点于国于民都好。”
不归看着他蠢蠢欲动似的举止,刚想和他说话,他又着急地挑帘往外走:“我这就去安排三日后的布防。”
不归应了好,看着他兴冲冲地往外走。
她原本想叫他好好坐下,给他试试预备下的弱冠衣冠合身与否。
若舅父未暴病,长丹未逢战,他该有一场天下瞩目的弱冠礼。
思远,望你康健顺遂,再不受征战风霜,水远山长地安然一世。
*
“殿下、殿下!您不能过去!时疫病气危重,我们已经没了将军,军心不能再乱了!请您、请您顾念大局!”
思远。
鱼儿。
她就徒然地看着烈烈燃烧的火。
长丹下着雪,长丹燃着火……
天地间没有他了。
*
“魂兮归来哀江南……哀江南。”
有余三年,女帝退位。
她艰难地走过漫长的墓室甬道,跋涉过孤寒岁月,慢慢来到他的衣冠冢前。
棺盖里只有她来不及送出去的弱冠衣冠,没有他自己的东西。
她抚过棺盖,默念最后一遍招魂,随后靠着棺身慢慢坐下去。
一千天太漫长,死生知友太多。
背后靠着的,太彻心扉。
人间只有冷冰冰的不归。
“……孤受够了。”
第82章
烫。
像鹤顶红涌入的触感。
她舌尖抵着递进来的苦,拒绝再品。
“喂不进去……”
“给我。”
……这什么?
不归皱了皱眉,用力掀开沉沉的眼皮,视线有些模糊,一张刀削斧凿的熟悉的脸放大在咫尺之间。
近得过了头。
不归刹那间以为自己在做另一场荒谬绝伦的梦,于是立马闭回眼。
“殿下醒了!”
嗯,阿沁的声音。
楚思远瞬间用力地抱紧她,唇舌滚烫。
不归:“……”
她想抬起手推开人,指尖刚一动,楚思远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松开了口中的纠缠,只是松开后还托着她。
他紧张地贴在她额头上:“不归?”
不归见此情景,立马闭眼继续装死。
楚思远转头拿起药碗:“我再渡她一口。”
不归立即睁开眼:“做……什么的?”
楚思远端着药,定定地看着她。不归刚想斥责,却见他眼圈慢慢红了。
罗沁接过楚思远手里的碗放下,十分有眼力地悄悄退下了,出了门才拭了拭眼角。
不归被他看得很是不自在,出口的声音因着大病初愈而减了往日七分气势,微弱得像一根坠落间不堪受扰的羽毛。
“……放肆。”
落在听者心上,又软,又痒。
楚思远把这个人藏进怀里,沙哑不已:“我就放肆,你能怎么样?”
不归愣了愣,思绪有点转不过来,茫然地听了一会他急促的心跳。
“身体这样弱就不要到处乱跑么,做什么这样不慎重?不好好待在屋舍里,跑出来沾染病气,你怎么这样?半点体弱的自觉都没有,做什么殿下,专职吓……人你最拿手!”
不归被教训得更懵了,细声脱口接道:“我不是为着去看你一眼么?”
想想觉得不对,不合时宜,她聚起点思绪:“且慢,我这是沾染了时疫?那你离我远点,放手——”
耳畔的心跳更大声了。
楚思远捂着她后背,让她更贴紧自己,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怀里:“我怎么能放。”
不归挣动了些,他直接翻上了榻,侧身把她埋进了怀里。
“我肖想了要五年。”楚思远靠在她肩上嘶哑着开口,“这是我第一次……把你纳进我怀里,我怎么放?”
不归刚醒来就遭受这等攻掠,蜷在他怀里簌簌抖如受惊的猫。
他的身量比之从前结实了许多,榻上又窄,这样困住她,隐约叫人错觉这禁锢不是拥抱,反而是密不透风的围城。
“你吓我。”楚思远紧紧抱住她,竟哽咽了,“你熬了我五年,不归,你熬我!”
他什么也不必多作解释。熬之一字,便叫人几欲呛出泪来。
谁不是受着熬,忍着心惊与梦寒。
不归揪住他的衣袖,艰难地呼吸了半天,想对他说,我也曾等着你归家洗客袍,为你洗风霜。
可这要用什么口吻?
长姐?
不归眼角湿润,忍下了种种,推了推他:“说什么胡话,你入甘城受困,吓我在先。先起来,让我透口气。”
楚思远知她在回避,在她耳畔粗喘了许久,到底还是松开了人。
“下榻,挤在此处算什么样子?”
楚思远盯了她半晌,也下去了。
不归自己撑着坐起来,楚思远伸出手臂把她捞在臂弯里。
不归拍拍他的手,避眼没有直视他,轻声:“麻烦你……让阿沁来,我问她些事。”
楚思远忽然把她扳到自己跟前,逼迫她与自己四目相对。
不归避无可避,睫毛开始簌簌:“……放开。”
楚思远的眼神极端锋利,带着强悍的占有欲盯了她很久,方才低声道:“你大病初愈,我不逼你。我不着急再等一刻,你只管躲。”
楚思远俯下咬住她肩膀,不归无措地抬手去推这个蓦然犯病的狼崽子,力度不足,不过是棉花捶在了热铁上。
楚思远抬起眼看她,眼底泛着血丝,充斥着不归看不懂的撕咬般的兽‖欲,以及旁人无法了解的苦楚。
简直是一双穷途末路的野兽的眼睛。
“你也就只能躲得了这一时。”
*
罗沁往她面前挥了挥手,不归醒过神:“说到……哪了?”
罗沁担忧地看着她:“医师说,您常年用药,染的疫毒比寻常人难解,得尽快往宫中请圣手治疗。还有——殿下,您的左眼……还看得清么?”
“啊。”不归抬起手遮住右眼,蓝瞳如搁浅的奄奄一息的海豚的脊背。
“模糊了些。”
罗沁隔着药帕握住她的手:“医师说,您自小的怪疾,不似是病,倒像是——毒。”
不归手一抖,安静了半刻,缓缓垂下了手。左瞳天生的冰冷、不近人情,右眸一片漆黑,方才的眸光混沌了。
“确认了?”
“奴婢悄悄找了甘城八个医师,个中说法有偏误。但统一的是,他们都道,”罗沁看着她,“殿下血脉中有奇毒,潜伏日久。”
不归沉默了极久,短促地笑了一下:“孤遇上的毒可真不少。”
“确诊您心疾的是宫中所有圣手。”罗沁哑声,“殿下……”
“别说了。”不归哑声打断她,“孤……知道了。”
宗帝给了她无穷无尽的假象。
*
不归窝在药庐里待了有七天,精神才养回了些许。期间罗沁贴身照顾她,刘采仲中途来面见过,说手头能查的因灭尽的山匪而翻到顶,掘不出更有突破性的证据。刘公子非要请无能罪,不归挥手让他下去降降火,冷静下来,不要过急。
刘采仲走后,楚思远来到了药庐前守着。
有这一尊不知为何虎视眈眈的门神守着,过后再没有什么人敢随便来扰。想来汇报国都变局的刘采仲被拦,天御也被拦,就连明里来同病相怜暗里来康康未过门媳妇的思鸿都碰了灰。
不归有时抬起眼,看见药庐前的背影,觉着无奈又好笑。
他那身形仿佛叫人错觉身后不是药庐,而是个藏了宝物的洞穴,他是据守此处的恶龙那样。
不归在这背影里安静地休养,也存心不理外事。
她推开绷紧许久的,短期得不出结果的乱事,掏空了庞杂的思绪,每天的大好时间都用来晒太阳和发呆。忐忑的最多只关乎他——他什么时候会进药庐?
楚思远只是沉默地守在药庐前,偶尔会仰头望一望苍穹。
不归跟着仰首,猜不出他内心所想,只是下意识地想去贴近半分。
第七天早晨,不归施完针,医师擦着汗,终于松了口气:“殿下的疫毒清了大半,度过危险期了。剩下的慢慢调养,不求急,但求稳,最迟两个月,可恢复如初。”
不归点头:“有劳了。”
医师接过罗沁的封口命令,旁的不敢多说,躬过身退下了。
不归闭上眼,长长吁气。
脚步声就是在这时传进来的。
不归一愣,眼睑一掀开,就看见了关门的楚思远。
“……你来做什么?”
楚思远转身朝她走来:“来要一个答案。”
不归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楚思远在她榻前停下,伸手虚虚地描摹过她的轮廓,手并没有碰到她。
“八个月前,我在历祖殿中暴露,所做越过了长姐和四弟的线。”
楚思远的指尖在空中缓缓勾勒到她的侧脸,嗓音低沉:“七个月前,我抱着燕回,说了一番狼子野心。那时的阿姐,抖得好可怜。”
“你——”
“我离开了你半年,给了你充裕思量。”楚思远自顾自说,“不轨之心,但凭不归定夺。而半月前,阿姐从长丹赶来此处。”
他的手向前,轻弱地抚过她鬓角:“我知道你的答案,还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说么,不归、燕回。”
不归齿间颤栗,在未尝过的惶恐之下,第一反应居然是举起了双手,捂住双耳。
楚思远唇角轻起,单膝跪在她榻前,执着地凝望着她。
“离开你,是因为我想挣一枚寒铁星花,拿去给你求亲。而今我得到了,我想拿它来装点你的桂冠。”
不归捂着耳朵,但无济于事,根本拦不住他的声音。这人的一字一句都穿进脑海,潮起潮落,要把岸上礁石拍成碎片,捧出里头藏着的珍贝。
楚思远仰首看着她:“阿姐,我看着你越来越像个货品。一个天底下最尊贵精致、脆弱危险的货品,许多人想得到你,为了手握左右时局的能力和无法分说的不甘。而我,我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得到你。不为什么权贵,没有什么古怪心理,只是发自心魂,作为一个男人想得到你的那种贪欲。”
“哪种程度呢?那种哪怕你芥蒂抵触、不屈不愿、不爱不肯,也要把你锁在我怀里、与世隔绝只准我占有的程度。”
“你带我领略了大楚的繁华,无尽的传奇。但世间其他美好不属于我,我不肖想。我要肖想,只肖想阿姐不归。”
“我渴望你,在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就渴了许久。”
“纵然为恩怨所阻,纵然为身份所阻,我也回避不了这事实。”
他捉住她两手,紧握在掌心里。
楚思远的棱角全部绕指成柔。
“我爱你,不归。”
她沉默了许久,才颤抖着问:“你……爱我什么?”
他仰首看着她:“我爱你生来冰冷无度的眼,却怀着世上最温柔的温情……看着我的神情。”
“有人爱代表统治的你,有人爱作为理想的你,还有人爱作为导师、对手的你……”
“而我,我爱你,只因为你是你。你是我一眼相中的,今生不做他想的良缘。”
楚思远低头吻她指尖:“你呢?”
第83章
不归指尖烫得一抖,不觉欣喜,反而觉得有如刀割。
楚思远安静固执地看着她,不再出声。单方面的剖白之后,便只剩漫长的寂静和浓重的药味。
“你呢。”
不归想抽回手,叫他握住了。
门口忽然传来罗沁的声音:“启禀殿下,公子,国都有帝旨来传。”
楚思远恼火,不归神志一凛,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先扶我起来。”
楚思远站起把她扶起来,又弯腰给她穿上鞋。不归触电一般想躲,脚裸却叫他握紧在掌心,不容得挣脱。
待穿好,不归连忙落了地,急着要外出,却叫他攒着气拉在臂弯里,要这样亲密地揽着往外出。
不成体统。
不归脑中嗡嗡,却也只能由着他这样牵引着自己往外去。
门开,罗沁看见楚思远落在不归腰上的手并没有多惊诧,只是向旁边让开,轻声道:“殿下,国都的人来了。”
不归抬眼看去,迈开腿想向前,楚思远却固着她没有松动。
楚思远在这一瞬间只想带着她远走高飞。
前方传旨的人见此僵局,快速地反应过来,握着圣旨也没有托大,直接来到了药庐前,清了清嗓子道:“四公子,请接旨。”
楚思远眼神比之前更为锋利,几乎要把来者盯穿。
不归见他半天没反应,也没有跪下的意思,不由得抓住了腰上的手,低声唤他:“思远。”
传旨官再重复一遍,楚思远依旧不动:“我在听。”
传旨官额头已经冒了汗,却见不远处的振武军凶神恶煞地握着腰间刀鞘,似乎是只要他敢强令主将屈膝他们就马上剁碎他一样。传旨官求助地看向公主,对方却神情恍惚闷不吭声。这倒霉的人只好硬着头皮展开圣旨,逐一念起来。
圣旨上传的都是对四公子的诚赞,从西北一路夸到甘城的剿匪治疫,最后宣他回宫受封。
前面都是虚话,最后一句才是最重要的。他回去,耗在此处消极怠工的公主必然随同。圣旨上无一字提公主,却都落在了她的实处和弱点,那才叫九五手中的太极乾坤。
楚思远垂眼看了她,这个视角看下去,她像手无寸铁的食草动物,束手无可逃脱。
不归沉默了半晌,在他臂弯里轻声:“思远,接。”
楚思远阖了一瞬的眼,低沉道:“楚思远,接旨。”
传旨官如临大赦,连忙将圣旨交了过去。
楚思远接过,转头随手就扔给了李保。
不归掰开他的手:“回去了。”
楚思远揽回来:“你身体不行。”
“休养够了。”不归拍他的手,小声道:“鱼儿,再听我一回的话吧。”
楚思远颊侧咬肌绷成一线,松开时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当天下午,联同振武和康王一行人,全部整装完毕,离开了甘城。
不归来时打马,去时只能捧着药炉子窝在马车里,听罗沁将这些天积压的东西屡屡报出来。
甘城令在她病倒那一天,趁着其他人慌着手脚投河了。天御把他捞出来时人还有一口气,但什么也不肯说,很快就咽了气,没有说出那群振武旧军的山匪到底如何出现并作乱。刘采仲因此更是断了搜查,郁卒得不行。
甘城中千户人家,因疫毒折了近半,这笔冤魂账也只能扣在山匪头上。
接下来便是国都的变动。
“宫中暂时是柔妃娘娘在主事,朝中刘宰相回了凤阁,上头没有告解到底是谁算得暂时主掌凤阁。”
不归嗅着药气,左眼模糊看得不舒服,取了眼罩绑上,听了半晌才吭声:“轮到柔娘娘主事了。”
罗沁接口:“暂时罢了。回了宫,后权恐怕还是会交接到广梧和内务府。”
不归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三位娘娘同在宫中,陛下芥蒂冯氏,厌弃楚氏,但这二位娘娘所出的皇子都封了王。你知道为什么一向以来最投陛下眼缘的陈氏,她所出的却没有封王么?”
罗沁怔了怔:“我不知道。”
“寒铁星花。”不归闭上眼靠在车壁上,声音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晃了起来,“有个人,说要打一枚寒铁星花求亲。”
罗沁抬眼望了望车顶,诚恳道:“这公子必然十分十分喜爱求亲的女子。”
不归轻轻踩了一下她的脚:“小先生,你就不觉得这话十分耳熟么?”
罗沁认真地想了半刻,认输了:“想不出来,请殿下赐教。”
不归睁开眼:“你十六那年,一群小孩到广梧做客。思坤曾讲一个故事,惹思鸿叫嚷了。”
罗沁立马就想起来了:“黑熊要摘一枚寒铁打的花,送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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