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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寅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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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朵朵的病情时好时坏反复无常,可是吓坏了作为我和朵朵翻译官的沈俊迟,而我如他一般,亦一心在这尨戎族小姑娘身上,连宋斐要见我,我也无暇应付,直到有一天宋斐一封书信,说自己已经赶往南安城的路上,一切安好,还道自己定不忘一年之约,这次回南安城一定为此事做积极准备。
我捏着信笺,将它揉的粉碎,望着窗外乌压压的天空,转目看着朵朵白嫩嫩的脸庞冒出的一粒一粒红色斑疹,若有所思,只怕一年之后,这平王府中再寻不得我宋清这人。
不出半日,平王府内便因我和一个外族小姑娘感染上天花而被闹得鸡犬不宁。
“你别过来!”透着镶有翡翠的嫦娥戏月屏风,我隐隐瞧见沈俊迟有一跃而进的冲动,急急吼了一句。
得知我和朵朵染上天花之后,他已是第三次要闯入这清枫苑了,“我……我已经被染上了,不能……不能再让你也染上这病。”我极煽情地补了一句。
屏风后的小身影僵了一僵,来回在屏风后踱步,狠狠道:“真是庸医!为什么早些时日没有将朵朵的病诊断出来,延误了病情了不说,还……还将你……到现在,竟然说只有五成把握。”
我在这边苦笑:“大夫又不是说治不得,不是还有一半的希望么?”
“一半……只有一半……”沈俊迟的声音突然从暴怒变得低哑,本来尚在发育变声期,这时听得他的声音更加难听,“绿水……绿水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惊得几欲穿过屏风走到沈俊迟面前,可心头一转,堪堪顿住了脚步。
“今日知道你和朵朵得了这种病,我就想到是绿水传染的,等去了他们的院子,才知……才知……都是两天前的事情了。”屏风那头的沈俊迟单薄的身躯抖了抖,“都怪我……早就该知道朵朵突然发热与绿水得病初期的症状一样就不是好事情,我还……我还自私地让你将朵朵带进王府,这下害得你也……我,我真自私……”沈俊迟重重地砸向桌子一角。
我这边苦笑又转为干笑,看着床上朵朵昏睡不醒的模样,忍不住心头一酸,却强忍着伤心:“迟儿,你不都说有一半希望么,绿水虽不在了,朵朵那肯定就会好的,她一定没事的,再说,绿水的病没有医治好说不定就是没及时就诊,这不是朵朵一直是在医治的么!朵朵一定没事的……”
“这些庸医,连病症都诊断不出,让我怎么相信他们能治好你们的病,再者你那是什么说法,一半的希望就是,死一个第二个就能活,那岂不是……你……”沈俊迟猛然抬头,虽然隔着一层屏风,可是我分明能感到两道寒光直直朝我射来。
“胡说……我也会好好的,要不怎么我还这么有精神能和你拌嘴。”我打断沈俊迟的话。
“哈!”不想沈俊迟那厢大笑一声,“我就知道又是你这老奸巨猾的在戏弄我。”言语已毕,“咻”地一个箭步便绕过屏风,已至我眼前。
我没反应过来,等见他瞧见我的时候,我还未来得及用手遮住脸部。沈俊迟看见我之后,登时石化在原地,眼神愣愣地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才意识过来“呀”了一声,用手捂着脸,急道:“快出去!离我远点,别也传给你了,快出去。”
沈俊迟只是站在原地,结结巴巴道:“原来……原来……你真的……并没有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人命关天的事,适合开玩笑么。”我欲哭无泪。
沈俊迟琥珀色的眼瞳再无复清亮,晦暗一片,他垂眸一步一步走出屏风外,又一步一步往门外走。
“迟儿?”我唤道。
“嗯?”沈俊迟缓慢地回头。
“把朵朵带出府吧,找人专门照顾她,我只怕……只怕她若病好了,我又传染给她!”我知道沈俊迟因此事一直觉得亏欠我,又补了一句,“若我好了,她再传染给我,也不成啊。”
沈俊迟“哦”了一声就离开了。
没多久,朵朵就被接出了府,而我每次服药都会嘱咐大夫在额外开适宜孩童的分量,让人稍给沈俊迟。
我怕给人传染上病,下令服侍的丫鬟一个都不得近身,吃穿用度一应放在门口,我自己来取,包括宋艳要进这屋子,我都决不允许。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即使朵朵离开了,没沈俊迟还是日日与我请安,在门口跪上一跪才会离开。后来……宋艳和沈俊迟非要违令进来,我便大发脾气,隔着屏风将他们敢了出去。
我的病情恶化得很快,还不出半月便下不了床,再也坚持不了不让人服侍我的事,更别说有力气阻止宋艳和沈俊迟来看我。若每次两人不巧在我的屋里碰到了一处,免不了有一出好戏看。
宋艳才不会在意自己“下人”的身份,就开始数落王府的三少爷,说他看着自己母妃心善,就往府上带身份不明的病人,害得自己的母妃染上重症。
沈俊迟虽出身低贱,但自尊心极强,以他高傲的尨域族人的姿态,最见不得被别人吵骂,更别说是一个容国下人,然而,每每宋艳这般这般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时,他也只是恹恹地坐在床边,不吭一声。
“艳儿……”这日,宋艳照例一边哭一边念叨沈俊迟的种种不对,连我这成日里昏睡的病人都觉得耳边甚聒噪,不想,沈俊迟就跟被抽了魂魄一样,呆呆地坐在我床边,我实在看不过眼,唤了一声宋艳,望她能给我这个儿子留一点情面。
宋艳的哭声猛然顿住,急忙跑至我床前掀开床帘:“怎么了?”我见状,无力地将头扭在一边,不去看她。她会意,忧伤地将我一望,放下床帘往后退了几步。
我这才嘶哑着声,道:“艳儿,我……咳咳……我有话对你说……”
话音甫落,沈俊迟呆呆地站起身,呆呆地转身,呆呆地离开,一径儿地呆呆的,怎么让我看着竟有点心酸呢!
等沈俊迟走后,宋艳才低声道:“姐……刚才王太医瞧过了,说你这病已经有好的征兆了。”
隔着帘子,我苦笑:“艳儿……我是在鬼门关转过一遭的人了,是什么样的光景我自己心中有数……自王太医给我号过脉之后,哪次不是说我这病已经有好的征兆了?可我瞧着……我这病一日重似一日,今日索性突然有些精神,我便与你说了吧。”
帘子那边的宋艳捂着嘴巴早已泣不成声,只是隐忍着不想让我听见:“姐……”
“给我……给我……咳咳,准备后事吧!”说着,我也忍不住掉了眼泪,“想来我的命不好,十六岁都没活不到,还牵连着夫家也一并晦气得很,打仗的打仗,被吓死的被吓死,出家的出家……是我……命不好!”
“姐……”宋艳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扑到床边,狠狠掀起了遮挡在我和她之间的床帘,“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别说这话,我难受……”
“别碰我!”看到宋艳伸出手要替我擦眼泪,我拼出全力喊了几句,“艳儿,别碰我,你若把我当成姐姐,你就听我的……去给我准备后事,还有我知道这事不合规矩,可横竖王爷也是再回不到平王府了,我虽与他……其实我还是……艳儿,等我闭眼之后……你求我爹,就说是我临终前的遗愿,我要回家……艳儿,我想家,我想南安城,那是我的家乡,一定……一定要将我的遗体运回咱南安……”我将话说完,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姐——”宋艳凄厉地喊了一句,
我一心惊,蓦地睁开双眼,喘息道:“我还……我还没咽气呢,我现在累了……刚用过饭也乏得很,艳儿你下去吧,上夜……上夜就让老嬷嬷在外间服侍就行了。”
宋艳虽不情愿,却还是喏了一声就出去了。我当真很疲顿,也沉沉地睡去
……
“我说……你这老狐狸在玩什么把戏?”
半夜,我正睡得十分欢畅,梦见自己大口大口啃着水蜜桃,满嘴鲜嫩香甜的桃汁,不想被这不阴不阳地叫声给吵醒了。
谁……老狐狸?
34
34、瞒天过海 。。。
不行不行不行……!
我默默在心里念了不下百遍,告诉自己千万千万在这个时候不要做傻事,否则……功亏一篑啊。
我重重地咳了一下,翻了个身,眯着眼睛恰巧能看到声音的来源所在。
嗯,他这般模样我倒不是第一次见。
在这黑暗的室内,沈俊卿的一袭白衣能将整个黑夜点亮,似乎有微弱的浮光在他周身缓慢流淌,他斜倚在墙壁边,身侧是半盒半开的窗户,清风乍起,缭乱着他的衣角袖摆随着披散的发丝一同在空中飞舞飘荡。因为蒙着面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垂下眼睫,眼角眉梢流溢着俊艳明丽之色。
霍地,沈俊卿蒙抬眼,眼神如鹰隼一般犀利,直直地朝我射来。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又重重咳嗽了声,再翻个身不想看他了。
“都知道平王府的小王妃得了天花,你该不会……这一病就病死了吧!”我并未听到有脚步声朝我走近,但沈俊卿的声音却明显近了,似乎他就对着我的后脑勺言语。
什么死不死的,多晦气!我要沉默沉默沉默……
“你这小把戏,也就只能骗骗外人,何苦在我面前装模做样,我可有的是办法让你的‘病’立刻好起来!要不要试试……嗯?”身后的声音越发近了,随着他尾音的提高我心里由不得一阵紧张,不知这个从外表到内心都如狐狸一样的沈俊卿要用什么方法对付我。
身后窸窸窣窣,沈俊卿坐到床边将我的身子扳了过来面朝他,因为不敢睁眼看他,也不知他打算要做什么。只是我这厢等了很久很久,已经做足了他要对付我的准备,可是他那厢却一直沉默未有行动。
突然听到沈俊卿轻笑一声,随即感到面颊被什么冰凉的东西划来划去,痒痒的,麻麻的。
“你……这是买的哪家的胭脂水粉啊?红妆楼,还是碧秀阁?”沈俊卿不阴不阳地又补充了句。
真是糟了,果然被沈俊卿这个娘娘腔看出了端倪。
“还要继续装?”沈俊卿淡淡问问了一句,似乎对什么又浓了几分兴趣。“真让我拆穿你,你才肯承认?”
装傻充愣谁不会,就不理你这个娘娘腔。
沈俊卿又轻笑一声,“碰”地一声响,我还未做出反应猜度这是什么物什发出来的声音时,就感到又刺鼻的味道窜入鼻端。
“我看是你忍得久装得久,还是这防狼飞雾厉害?”沈俊卿顿了顿,又道,“憋气?脸都憋红了,可别为了想避人耳目而装死不成,反倒真给憋死了。”
“算了算了算了……”我一挥手将沈俊卿手中的辣椒瓶子推倒一边,奋力坐直了身子,没好气地道,“你到是要做什么,三更半夜地跑来捉弄人!”
沈俊卿露出的一对长目,满天星雨都跌进了那双眸眼里,他晃动着手中的瓶子道:“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才吸闻了多少就耐不住”
“你——”我指着沈俊卿的手抖啊抖,情绪失控地吼里一句
“你可以再大声些,让合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王妃这几日都是装病的。”沈俊卿含笑望着我,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
我因被人当场揭穿而尴尬地干笑两声,看着沈俊卿闲来无事却非要找我事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惆怅一番。
以为等到我“死”后入殓,在回南安城的途中偷偷溜走,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开始我我绿水青山的江湖生活,可是偏生这府上向来有一个也如我一般会装的。
沈俊卿装鬼,我装死。
所以我的周密计划在他面前就如三流水准的小把戏一样,就这样被拆穿了。
我眉头一拧,有些愤懑道:“说过了,任你处庙堂之高波谲云诡,而我自江湖之远绿水青山,自此以后,你阳关道,我独木桥,此生此世,各安天命,永不相欠,你……怎么食言?”我盯着沈俊卿蒙在脸上的面纱,心里明白了一事,看来他来这里并不完全认为我是装病的,否则他不会因怕我传染给他天花而蒙着面纱,那他半夜来我屋中的目的并不全是拆穿我咯?
沈俊卿习惯性地挑挑左边的眉毛,从他凤眸划过的神色判断,此时他必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王妃的意思是说,我食言了?”
我不明就里,定定地看着他并未言语。
“你说我是干扰了你的计划行动,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来见你,让你我不能成为见且仅见过一次面的……嗯?”沈俊卿拔高了提问的声音,面上玩味的神色渐浓,“那既然王妃都这样说了,我总不能白担这样的名声……不如……”
“我错了我错了。”这沈俊卿,撇开勾引我家艳儿这一重大恶劣行径之外,我觉得他还是一个瞒不错的少年郎,依稀记得那晚他助我将沈俊逸吓死,还不住地安慰我这个杀人凶手,可是时至今日,我才觉得自己像一只老鼠,在沈俊卿这个猫爪下被逗弄地疲惫的老鼠。
沈俊卿轻笑一声,鼻端的气息将面前的面纱一荡,飘了起来,恰恰露出他好看的唇形和尖削的下巴,大抵看到手下玩物求饶,这波斯猫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情,他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递到我眼前,轻声道:“这个给你!”
这波斯猫玩够了,虚荣心也膨胀到无限大,便一送爪子决定饶老鼠一命。
我心头一乐,伸手就要接过沈俊卿的瓷瓶,可是,突然想到一件事,刚触碰到瓷瓶的瞬间像被烫着了一样,猛然将手缩回。
沈俊卿眯了眯眼,看了看刚才反应过头的我,似乎也是明白了,他盯着另一只手中的防狼飞雾了然笑笑:“我没你那样淘气,又拿一瓶辣椒面儿当药丸,这个收好了,必对你有用。”说完,他走至我跟前,低头凑到我耳根如此这般的告诉我这个瓷瓶内装的药丸的用处。言毕,他直起身子,朝后退了几步,“可记住了?”
我低着头点了点。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咦?”
随着沈俊卿一声惊异,我将头垂得更低了,故意岔开话题:“你,你,你有这么好心么?会帮我?”
沈俊卿轻哧一声:“我确实没那么好心会帮你,所以我帮的是我自己,我可不想知道我秘密或者说成是把柄的小姑娘天天与我住一个屋檐下,索性放他远走高飞,最好此生此世都永不再见!”
我依旧没敢抬头看沈俊卿,只听“呼”地一阵小风刮起,他已经走了。我这才慌张地关上窗户,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发呆。刚才也不知为何,当沈俊卿低头与我说话时,他面纱时不时在我脖颈处扫来扫去,言语的气息划过我的脸颊,只叫我浑身都不自在。
又没过几日,我这得了天花一直昏迷不醒的王妃突然睁眼来了精神,我对身旁一直守着的宋艳低声道:“你去……将迟儿唤来,我有话对他说。”
宋艳应了一声,没一会就见床帘外站着一个小人影。
“迟儿……朵朵怎样了?”我自己也未料到朵朵竟让我这般牵肠挂肚。
“好,很好,已经活蹦乱跳了。”沈俊迟低低地道。
我长叹一声:“这就好,这就好,只是……我以前就听说,这病若好了也会落疤的,小姑娘长大都爱美,你想办法给她治疗脸上的印子。”我顿了顿“果然哪,是应了我那句……”
我言语未完,就见沈俊迟失控地将阻挡在我与他之间的床帘撩开,探出一双微红的双目,染得那对琥珀瞳仁都失去了光彩,他伸出手在床沿摸索,无措地像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一般,直到握住了我的手,脸上才露出半分的释然神情。
我复又长叹一声,和沈俊迟相处这么久也逐渐知道了他古怪的脾气,有时装过无赖,有时玩世不恭,甚至还愤世嫉俗,但本性纯良,希望得到别人的重视和认可,假象的背后其实包藏这一刻倔强的极重感情的心。
我知道因为朵朵我才感染上天花,这让以前对我很不敬地沈俊迟觉得亏欠了我,思及此,自己的心又开始酸酸的。
我想将手挣脱,怎奈沈俊迟坚定地握着我的手不松开,他喃喃道:“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儿子看。”
“那是自然了。”
沈俊迟眉头微蹙,唇抿一线,似下了很大决心:“那你若不介意……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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