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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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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婕和老人说完这番话,叫上丁荃离开。
  刚巧这时候官差来了,为首竟然跟着一脸紧张的秦泽。
  “阿泽!”丁荃一眼看到秦泽,兴奋的跑了过去,听说最近京城有大事发生,她已经好几天没机会和秦泽约会了!
  秦泽看到丁荃安然无恙,现场也不像是有斗殴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他深怕自己这个威武的未来小妻子按捺不住心中的正义感,在大婚前打架斗殴受个什么伤。
  “发生什么事了?”秦泽目光一偏,瞧见姚曼兰也在这里,心中大定。
  “大姐!三姐!”一个欢快的声音从从楼上传来,丁凝活蹦乱跳的凑到众人面前,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热情的跟秦泽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秦泽听完这些事情,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老头,又看了看那副画。
  哗啦。秦泽才瞄一眼,老头很牛气的直接把画收起来了。
  老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屁大点事情就知道报官。呐,老头我可不是骗子,这位姑娘的确是答对了,一个不错。”
  咻,一两银子朝丁婕丢了过去,丁婕扬手一接,精准的接住了。
  “姑娘。”老头这次很正经的叫她:“老头我还是很好奇,你这个思路是怎么走的!?”
  丁婕看了看周围,又是官差又是路人,心中苦笑。
  若是母亲瞧见她凑这样的热闹,怕是刚刚痊愈又要给气病了。
  然而,不仅仅是老头,连一边看戏的人,甚至是刚刚赶到的秦泽都对这件事情颇有兴趣。
  “大姐!”丁凝的眸子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我也想知道。”
  丁婕瞧了老头一眼,淡淡道:“先生当真要我说?”
  老头:“啧,年纪轻轻的怎么比老头子还啰嗦!”
  丁婕抿唇一笑,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幅画看似是字谜,实则每一个谜底都有更深层次的寓意,字面上的解法层次极浅,没什么好说的,这幅画的寓意才是重点。
  杜鹃啼血,有为民啼血的传说,诗词的起调就带着一股忧伤绝望的基调。
  第二句有鹄与鹰之选,影掠西东,实则是作画之人将飞鸟冲出时破散而出的碎叶画成了一个自东向西的横排,宛若大雁南飞,雁鸟在南呈点阵,合起来就是鹰字。
  比起鹄,鹰更衬托这份夜色,这是埋葬在夜色中,独属于鹰的野心和霸气,然则鹄字在明令人更容易猜出来,其实是因为笔者或许心怀鹰之野心与霸气,本身却更似鸿鹄,徒有一身洁白,徒有鸿鹄之志,却没能有实现它的力量。
  这是一份隐藏的野心,更是一份隐藏的无奈。
  转折至第三句,顽心童子撩水笑,图中童子玩乐调皮,却有归隐逍遥之意。
  撩水散合鸟,为鸽。众所周知,鸽本身有两个用途,一个是用来传递书信,另一个便是竞翔。结合前文的意思,此刻自然取竞翔之意。
  或许是作者已经找到了接班之人,对他寄予了希望。
  最后一句取鹏字为谜底,也是鹏程万里之意。
  结合图画《顽童夜戏图》,丁婕最后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作画的老人家的确是有一份顽心,都说老小老小,越是上了年纪的人,便越是像孩童一般喜欢胡闹。”
  听完丁婕的阐述,整个现场鸦雀无声。
  恐怕只有从作画之人肚子里爬出来的蛔虫,才能把作者的意思揣摩的这么清楚!
  也有人希望听到老人的反驳,可是当他们看到嘴巴长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的老头,纷纷明白过来——这丁姑娘怕是说的分毫不差。
  秦泽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起那个老人。
  在这份沉默中,还是丁婕先开口的:“老先生,我说完了。”
  老头的嘴巴默默地合上了。
  他把画卷抱得更紧了,仿佛是要跟自己吃饭的家伙诀别了一般。
  丁凝兴趣浓厚道:“老先生,我大姐说的对不对,你总要给一个说法呀!莫非你真是江湖骗子!?”
  丁凝此话一出,不少文人跟着一起起哄,的确得给一个说法。
  此时此刻,姚曼兰已经面色铁青。
  但是一种更加奇怪的感觉迎上心头,这种感觉,非常非常不好!
  老头抱着画卷的手终于松了松,声音蚊子似的:“丫头,你居然都说对了。”
  整个大堂连到门口轰然闹腾起来,细细去听,还能听到众人对丁婕的赞许。而在这间文社对面的另外一家棋社的雅间,棋盘上的棋几乎快要布满,明明一直都是不相上下的水平,却因为外面那一阵喧闹,让白子瞬间落为劣势。
  胡子花白的老头比外面那个老头更赖皮霸气,直接扑到棋盘上:“不算不算!是那个丫头的错!都怪她!”
  容烁懒懒的倚着靠背,双手环胸,也从窗户望出去了。
  那个小姑娘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
  他分明告诉过她,如果需要有人帮忙,他愿意来,什么忙都帮,哪怕是欺负女孩子。他都表达的这么明确了,她依然没有想过找他帮忙。
  可是现在她还是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姚曼兰气的快站不稳,丁衍的清白保住了,她大姐的面子也回来了,最重要的是……乾坤听书网 qktsw。
  容烁看了看对面企图藏起几颗黑子的老头,弯唇一笑。
  难道是天意?
  那些抢不走的东西,注定抢不走?
  文社这边的热闹随着官差的疏散,慢慢的降下来了,丁凝以有客招待为由,又提着裙子跑上楼了,秦泽还有公务在身,和丁荃约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匆匆离开。
  丁荃这次和丁婕出来是为了给丁素准备成亲礼的,没想到路过文社会碰到这种事情。
  就在她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邋遢老头一个健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丁荃下意识的要护住丁婕,丁婕则是伸手拦住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用紧张。
  老头的确没什么恶意,他只是神秘兮兮的凑上来,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画卷:“姑娘,你猜中了字谜。”
  这句话,他是用一种十分庄重的语气说的。
  丁婕不动声色:“嗯。”
  老头倒抽一口冷气:“你……有一千两吗?”
  丁婕:“可以有。”
  老头顿时眉开眼笑:“姑娘,只要你给我一千两,这幅画就是你的,还有特别的神秘大礼!”
  丁荃心里有点拿不准了,这老头到底是神是鬼啊!
  丁婕盯着这幅画,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两千两的银票:“我给你两千两,画归我,那神秘的大礼,还是您自己留着吧。”
  老头傻眼了。
  丁婕已经卷着画走远了。
  半盏茶后,老头无精打采的回到了棋社的雅间。
  容烁的棋已经下完了,完胜。
  对面的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极其不舍的将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递了出去。
  看到邋遢老头,白胡子老头哼哼道:“终于卖出去了。”
  邋遢老头有点为难:“先生,那姑娘把画买走了。”
  白胡子老头轻笑:“有点眼光。”
  “可是她给了两千两,说不要那个神秘大礼。”
  容烁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
  白胡子老头像是遭受了奇耻大辱似的,连一阵红一阵白,半晌,他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这丫头有眼光的过头了啊……”
  丁荃完全没有想到大姐竟然富得流油!
  “大姐,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啊!”
  丁婕面不改色:“攒的。”
  丁荃无语凝噎。
  一家五姊妹,她好像是最穷的那一个……
  话分两头,秦泽倒是没有想到,原本会成为威胁的一块天外飞石,竟然因为一篇热文的力量,硬生生的扭转成了好事。
  那篇文章的影响力已经在盛京城那里起了作用,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篇文章有理有据思路清晰,全无文人酸气,更无轻狂戾气,它沉稳的像是一个看透世情的老者所著,却也流淌着一种谜一样的热血在里面。
  飞石并非谴责,而是表彰,这自然让出过不少力的秦泽跟着沾了一份光,他丝毫不怀疑,升迁的圣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这是好事,只是随之而来的小麻烦也有。
  这篇文章的笔者一直都是个迷,怎么都找不到人。
  也有胆子大冒认的人出现,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再加上朝中那些豺狼虎豹不会让来路不明的人贸然出头,所以这些人一旦走到殿前担下这件事情,在面对圣上的嘉奖之前,就先要面对那群豺狼虎豹的炮轰撕咬。
  不死才怪。
  时间越长,秦泽越是担心。他担心这是有人蓄意谋划的一场阴谋。因为在这场阴谋中,他并未被针对,反而是得到好处的那一方,极其容易被蒙蔽少了应有的警惕。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借这件事情给对手带来好处的同时麻痹对手,那就真的很值得推敲。
  要弄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得先把那个神秘的人找到才好。
  秦泽本来没想把这件事情交给周世昭,毕竟他不擅长这些,然而这一次他有些想差了。
  周世昭无意间看到了那篇文章,看完之后,他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直接消失了,几天之后出现,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粗糙了。
  胡子拉碴,精神萎靡,眼下乌青。他坚定坚决的对秦泽亮出了自己的拳头——关于这个文章笔者的事情,他要亲自去查,谁要抢这份差事,他就先断谁的骨头。
  秦泽很是淡定的按下他的拳头。
  大婚在即,有人帮忙分担事情,他求之不得。
  于是,周世昭正式的领了这份差事,继续消失。
  二月十二花朝节这一日,圣旨果然抵达四淩城,秦泽屡立大功,实乃国之栋梁,升秦泽为工部侍郎,且命他以一月为期,和新来的官员交接好手头的事务,立刻回京任职。
  这对于秦家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秦朗为此开心的像是自己当了工部侍郎似的,欢天喜地的就把和圣旨一起来的彩礼送到了丁家。
  其实之前秦家二老就准备亲自过来了,但是京城中发生了飞石事件之后,二老打道回府回京观望,一直等到事情平息了一阵子,彩礼才重新送过来。
  这件事情对丁家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家中一个庶女,竟然嫁给了工部侍郎做正妻,说不是真爱都没有人相信,当然,在白将军的身份摆出来之后,人们对真爱的说法保留了几分质疑。
  华氏看着满堂的大红色,越发加紧时间张罗丁素和高家的婚事。且她心里隐隐觉得,丁家留在四淩城的时间,不会很久了。
  丁荃嫁过去之后,必然跟随秦泽回京,灾后重建这件事情上丁家出了不少力气,只要等着丁素和高家的婚事一成,到时候她帮着丁永隽打通几个门路,丁家入京就是板上钉钉了!
  若是能先入盛京商会,塞人进朝廷就更近了一步!即便不做这个四淩商会的回首也没什么可惜的。
  华氏的算盘打得很稳,可是再稳的算盘,也不及这一日的平地一声雷,将整个丁府连带着华氏炸的外焦里嫩,茫然无措。
  早晨,家丁像以往一样早起打扫府内府外,就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家丁们全都震惊在原地。
  以为白袍老者礼貌的站在门口,身边跟着一个家奴打扮似的老奴,老者身后,沿着小路一路铺排过去的,是十里红妆。
  老者微微一笑,透着睿智的精明:“这位小兄弟,老朽姓宁,特来拜会丁家老爷。”
  家丁险些被那大红的颜色闪瞎了眼睛。
  没办法,最近家里的喜事太多了,哪儿哪儿都是红色。
  看着这阵仗,家丁们有点闹不懂这是哪位姑娘又结了亲,没听说啊。
  事情很快惊动了丁永隽和华氏,两人匆匆出门,也被那红色闪了眼睛。
  华氏有点弄不明白:“老先生,是不是哪里有什么误会,您这是做什么?”
  没等宁老先生解释,宸王妃和容烁便到了。
  这二位,无论是哪一位都不是华氏能请的动的,可是同时出现在这里,给白袍老人站台。
  “丁老爷,丁夫人,老朽此次前来,是为了贵府的大姑娘和犬子的婚事而来。”
  华氏和丁永隽呆愣当场。
  宁老先生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老朽教子无方,养出一个十分不争气的孩子,一直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都娶不到媳妇,就在不久之前,贵府的大姑娘慷慨解囊,以两千两的彩礼下了老朽犬子的聘,老朽感动非常,特地携犬子及薄礼上门,大姑娘可择日迎娶!”
  然后,一身华服的宁伯州被五花大绑的带了上来。
  宁伯州看到丁家大门,十分羞愤:“义父!不要胡闹了!”
  “你闭嘴!”宁老先生瞪了一眼宁伯州:“王妃与少国公面前,有点礼数!”
  刚骂完宁伯州,宁老先生顺间变脸,又变成了那个笑眯眯的和蔼老者:“两位请放心,犬子只是有些害羞,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姑娘肯花钱下聘,他开心疯了。”
  眼见这越老越没章法的老先生要把事情搅黄,宸王妃叹息着站出来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
  原来,这位宁老先生竟然是当今圣上还在做太子时候的老师,圣上登基之后,老先生归隐,收养了一个义子,这个义子就是宁伯州。
  原本宁伯州也是少年奇才,可是他的性子太随宁老先生,不堪官场黑暗,宁可退而求其次的做一个小县城的教书先生,也不肯入朝为官。
  因为性格孤高,守着一份怀才不遇的骄傲,宁伯州无心儿女私情,至今未娶。宁老先生只好以画求亲,懂他画意,又出得起聘礼钱的姑娘,儿子就是他的了!
  若是换在平时,和宁伯州有关系,华氏必然跳出来将人赶走。
  可是眼下不一样,宁老先生极有先见之明的请了宸王妃和容烁这两位大人物来做媒人说客,她是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的。
  可明明……
  华氏看着玉树临风的容烁,硬生生咬着后槽牙将那一口老血咽了下去。
  宁伯州的反抗显得很无力,这件事情始终是他和丁婕的事情,华氏在强行冷静了一阵子之后,颤抖着声音让苏嬷嬷去请大姑娘出来一趟。
  宁伯州的挣扎弱了一些,看着苏嬷嬷离去的背影,他在羞愤之余,竟有些说不出来的……期待。
  然而,苏嬷嬷去而复返,带来的不是丁婕,而是丁婕身边的新丫头。
  丫头虽然是新来的,胆子却不小,双手交握,当着这么多的大人物面前,端的很有范儿。
  “宁老先生,我们姑娘说了,当日我们给了两千两,画收下了,人,姑娘不要。”
  宁伯州一愣,眼中瞬间黯淡下去。
  华氏和丁永隽双双对望,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容烁和宸王妃是贵客,坐在一边安静的看戏。
  就在这份渐渐尴尬起来的气氛中,宁老先生忽然一改画风,从刚才睿智慈祥的老者瞬间变成市井叫骂的赖皮老头,指着小丫头大喝道:“丫头,去告诉你家姑娘!看了老头我的画,就要对我儿子负责任,这个亲,她成也要成,不成也要成!”
  小姑娘年纪轻轻,就玩的一手拔X无情,太令人生气了!
  ※※※※※※※※※※※※※※※※※※※※
  宁无居:我不管!你定金都给了!必须收了我儿子!!
  丁婕(冷漠):不好意思我不收窝囊废。
  宁伯州:呵呵……二位是看不到我吗?
  大姐夫是后劲十足型!相信我!


第123章 要她
  华氏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消化掉。
  她觉得自己可能漏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安顿好了宁老先生和两位贵客之后,华氏神色凝重的找到丁婕质问她。
  “阿婕,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你联同他们一起来胡闹!?”
  彼时,丁婕正在翻一本册子,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抬起头看着华氏:“母亲这话所谓何意?”
  华氏愣了一下。
  丁婕是她从小带到大的。从她开始走路,到她开始读书写字,都是她一点一点的教出来的。
  她对丁婕有多呵护,就对她有多严格,这件事情能够上从来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丁婕更像是她的一个作品,为了弥补自己这一辈子的遗憾的作品。她不允许这个作品有任何的闪失。所以,丁婕的一切都是在她掌控之中的。
  但是今日,华氏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了。
  丁婕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她感到有一些……陌生?
  “阿婕。”华氏担忧的坐到丁婕的面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娘?”
  丁婕终于合上了自己手里的册子:“娘,女儿对您不一直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吗。”
  “那你和宁伯州……”
  “娘不喜欢宁伯州,因为他只是个教书的穷酸先生,所以女儿纵然与他有几分情谊,也早就断的干干净净。”
  华氏一点都不信,“那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婕:“女儿说不知道,娘也未必相信。”
  “你这是什么态度!”丁婕不冷不热的模样刺激到了华氏,她站起来抖着手指她:“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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