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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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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杀出去!”
  “大哥,援军已经攻陷了关卡,上山速度极快!”
  吴准不再浪费时间,他对白无常道:“下手吧。”
  白无常用刀抵着他的脖子,却没急着动手:“你还真以为,我能下的去手吗……”
  吴准:“你……”
  白无常丢掉了手里的刀:“哪怕我今天杀了你,依然是知道旧时真相的旧臣,我从来没有想过回到盛京城还能做什么,活在天子疑心之下的将士,永远都不会得到真正的解脱。”
  吴准猛然醒悟……
  所以,她来这里,就没有想过要回去。
  皇帝不会允许会知道过去真相,经历过那些惨事的人活着,他不想让人知道皇室为一世太平纵容亲兄弟相残的事情被捅破……
  白无常自来冷磊的脸上浮出了几分难得的温柔:“孩子已经大了,不需要我再护着。如今我还能为她做的,就是带走她不该知道的一切,让她此生无忧。”话音刚落,白无常神情一紧,袖中忽然多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捅进吴准的胸口,吴准一声闷哼,白无常一脚将他踢下山崖。
  “吴叔叔——”丁凝惊呼,起身就要冲过去,就在这一刻,白无常捂着伤口,一同跳下山崖。
  “师父!”丁荃挣开秦泽的手,和丁凝一同往崖边跑。
  “少国公。”秦泽拦住容烁,飞快道:“援军已经要到了,届时要有什么说法,还得由少国公与下官一同出面,方能镇住。但此刻当务之急,是尽快疏散这里的人。”
  秦泽话音刚落,周围忽然升起了袅袅白烟。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迷烟,是迷烟!”容烁便开始觉得头重脚轻,身上的功力悉数使不出来,人也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第169章 劫后余生
  平乱之战,大靖女将白无常为救县主,与叛军首领交战,双双坠崖身亡,剩余人等与余党殊死抗争,不敌余党的阵法和密道,纷纷受伤。虽然援军及时赶到,但是余党已经纷纷逃窜,唯一庆幸的是,县主被安然无恙的带回盛京城,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受了些惊吓,已经回到郡主府修养。
  平乱之事,白无常立了大功,与此同行的秦泽,杜绍,甚至是周世昭同样是功不可没。至于容烁,虽然齐北斋没有明面上赞赏,回来之后还直接被容皇后很不客气的教训了一顿,罚回府面壁思过禁足半月,但是消息不胫而走之后,结合之前容烁剿匪的功劳,这位身份尊贵的少国公年轻有为的说法还是在盛京城中传开,一时之间又引起了京城少女们对少国公的一番倾慕和非君不嫁的立誓。
  白无常昔日带兵征战的功绩被一一细数,齐北斋悲痛不已,更是对无法再请功臣回朝的事情表示极大的惋惜,一时之间,举国上下仿佛都陷入了哀悼昔日战将的悲伤之中,这个时候,谁若是出言不逊,或是显露出轻慢之姿,那就是犯了大错。
  因为丁素的逃婚,高家原本要对丁家大做文章,首要一个就是将丁永隽彻底的赶出盛京商会,断了他在盛京的去路,让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举家入京,靠的到底是谁。除此之外,高长鸣郑重其事的给丁家送去了一份休书。虽然两人没有拜堂,但是之前也是有过三书六礼的一对准新人。所以高长鸣没有和丁素解除婚约,而是加了一封休书过来,除了羞辱丁素之外,也是在表态是高家瞧不上丁家,而非丁家率先悔婚。
  令人玩玩没有想到的是,和高家的的休书一同送过来的,竟然是敬武侯府的聘书!
  传闻敬武侯府的世子这一次立了大功,连圣上的上次都不要,在府中上蹿下跳一定要娶丁府的二姑娘为妻!齐北斋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哭笑不得,好在容皇后在一旁打趣,只说敬武侯世子与秦侍郎关系较好,秦侍郎迎娶了丁府的三姑娘,敬武侯世子一定也瞧着了丁家姑娘的好,顺道要赚秦侍郎一声“姐夫”的称呼,齐北斋觉得有趣,且敬武侯府虽然因为周世昭在盛京城有了些名声,但到底还是销声匿迹多年的人,底子摸不清,要娶便娶了。
  再则,与丁家走得近,也算是变相的给安仁县主增了几个亲眷,好过让她们在盛京城连说得上话的亲眷都没有,所以这聘书,是盖了齐北斋的私人印鉴的,算是皇帝主婚,比之前皇后亲临还要更加尊贵。
  而这个时候,周世昭已经正式成为卫队署的一把手,深得圣上喜爱,曾经一度蒙尘的敬武侯府,因为有了这个武将世子,瞬间又被盛京城的人注意起来。
  事情的变化,让丁府的人完全措手不及,更让高家的人如芒在背。
  丁永隽这是祖上冒青烟了吗,几个女儿一个比一个厉害,什么时候都能给家里带来好处!
  至于丁家剩下的两位,正房夫人因为二女儿被退婚一事,气的一病不起,终于在得知圣上赐婚给侯府之后精神起来,而妾侍秦氏则因为白无常的离世消沉许久,一连多日不曾出门。
  让朝野上下都格外震惊的是,当白无常的身后事办的差不多了之后,秦泽主动面圣,要求继续和丁荃的大婚。
  这件事情略有一些争议。
  谁都知道,丁荃和白将军的关系匪浅,否则也不会再大婚的礼堂上当堂离去给师傅助阵,且白无常去世之后,丁荃作为义女,等同于是要为白将军守孝送终的晚辈,守孝即便不要三年,一年半载也该是有的。现在继续大婚,未免显得不尊重长辈。
  但秦泽也有自己的说法,原本他与丁荃的婚事就在前,若非有白将军与吴准对阵一事,他们早已经是夫妻,况且白将军临终有言,希望看到丁荃有一个归宿,也吩咐过他要好好照顾丁荃,若是圣上能格外开恩,他愿意婚后与丁荃一同为白将军守孝。府内三年之内不办任何红事。
  这样的决绝,让人对雷厉风行的秦侍郎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没想到这外表冷冽的郎君,竟然也有一颗这般深情的心。一时之间,盛京城的少女们纷纷捶胸顿足,懊悔竟然不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好郎君。
  可是朝堂上一些与秦泽为政敌的人开始有了反对的声音——百善孝为先,丁家女既然为白将军义女,就该守孝,怎可在孝期成婚?秦大人有次言辞,恰恰显得他为人离经叛道,这是有违立法的大罪!
  于是,秦泽与丁荃该不该成亲,成了一个争议。
  太后对此事不发表意见,容皇后也不好说什么,朝臣你一言我一语,也是纷争无果,齐北斋嫌烦,最后干脆以探望侄女为由,亲自微服看望丁凝。
  一到郡主府,齐北斋就觉得这里好像格外的安静,明明外头都为了这几个男男女女的事情闹得天翻地覆,到了这里,好像那些声音一点都听不到了。
  齐北斋顿时觉得自己来这里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万芙得知圣上亲临,带着酉生一同接驾,齐北斋看到他们,第一句问的就是丁凝,万芙只说,孩子回来之后吓得不轻,这几日都在房中休息,因为心情不好,这才没有外出见人。等到精神稍微好一些,一定进宫向太后皇上问安。
  齐北斋闻言,越发的狐疑。
  丁凝那个小丫头,一向都是古灵精怪活泼可人的,竟然也会吓得失了心魂?
  可是转念一想,又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孩子还小,现在是被叛军绑架走,难免……乾坤听书网 qktsw。
  齐北斋心头一紧,有些不安的打量起万芙的表情。
  丁凝出落的亭亭玉立,又是适婚年龄,这个时候被一群叛军给绑走,又是在那样的深山里面过了这些时日,难道……
  到底只是个猜想,齐北斋没敢问出口,上次了一些随行带来的礼物,又宽慰了几句,便要起身离开。
  万芙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也并不谄媚阿谀,齐北斋见多了对自己奉承的人,猛然与这样的人相处,还有些不太习惯。走之前,他看了一眼酉生,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关于酉生的话。
  万芙怔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这一笑,让齐北斋有些动容——从前的誉王也是在盛京城极为有名的权贵公子,可是他不做招猫逗狗的皇室贵族,脱下锦袍换上战衣,一辈子都耗在了那个满是风沙黄土的地方,就死都是死在那里,马革裹尸,死后亦不入皇陵。
  万芙是誉王最小的女儿,言语间多少有几分誉王的影子。齐北斋因为这份感慨,忽道:“酉生虽是养子,但养子亦是子,这孩子的婚事,朕会记在心上。你和安仁的身子本就不好,应当好生照顾自己,不要为了这些事情操心,就算是朕忙不过来,皇后也会记在心上的。”
  万芙福了福身子:“多谢皇上。”
  酉生仿佛在听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一般,平静的接受。
  齐北斋走了之后,万氏问酉生:“她还是闷在房间里面不出来吗?”
  酉生有些无奈:“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自责。”
  万芙苦笑一下:“这孩子,永远都这么拧。”
  酉生担忧的看了一眼万芙,“其实……是我的错……”
  万芙看了他一眼。
  酉生:“我不该告诉阿凝那些。她从来就是有很多主意,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有所行动,我应该猜到的。”
  万氏微微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你的性子,我还不明白么。阿凝是鬼主意多,可是到底只是个小丫头,突然被劫走,不明真相,闹出什么事情来就更加难以收场,至少在她知道事情真相的范围内,做任何事情能有所考量。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吴准必须死。”
  酉生垂着眼眸,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房间里,桃竹苦口婆心的哄了很久,丁凝从一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到现在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她生怕这位主子憋出病来。
  “县主,您就吃点东西,到外面去走走吧。”
  丁凝无动于衷。
  桃竹是真的劝不动了,只能陪在一边一起发呆沉默。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桃竹按照往常一样送来吃食,又准备了热水给丁凝沐浴更衣。可是一进门,房间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桃竹吓了一跳,四处寻找,碰上过来探望的酉生,道明了丁凝失踪的事情,酉生赶到丁凝的房间,确定人不见了,但是在她床头的枕边发现了一块血玉吊坠。
  酉生握着吊坠,淡淡道:“没事,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声张,阿凝会回来的。”
  “啊?”桃竹不明所以,依旧慌乱,但是酉生已经十分淡定,“不要将消息走漏,在房中等着就好了。”


第170章 哭诉
  入夏前的夜晚,沉眠许久的虫儿排着队的醒来,虽不至于像夏夜那样聒噪,却也有了一翻生动的雏形。
  丁凝就是在这份时起时落的虫鸣声醒来的。
  树屋的搭建十分的精巧,呼吸间都是林间的清香,丁凝感觉到所处的位置不对劲之后,几乎是立刻弹起左右张望。
  树屋上还有一个人,丁凝警惕的察觉,缩到一边。
  发现她醒了,树屋慢慢的亮起了烛火,容烁干净俊朗的容颜在烛火中显得格外的温柔。
  “醒了。”
  丁凝楞了一下,看了会儿容烁,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生气:“容烁!”
  容烁将烛火放在特制的桌上,走到她面前来:“过来坐坐吧。”
  丁凝:“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容烁笑了笑,拍拍她的头:“盛京城看似繁华,却憋闷得很,你还整日闭门不出的憋着,小心憋出病来。”
  说着,他已经走到树屋的门口。
  这个树屋非常的特别,架在一颗百年粗木上,粗木自枝干处炸开,宛若一只大手般将木屋托在手心,看起来并不大的树屋,竟然摆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小柜子。树屋的门口吊着一根绳子,容烁有功夫,上下借着绳子找着力点就可以了。
  看这里的陈设,不像是第一次来。
  “过来坐。”容烁在树屋门口坐下,一双长腿随意的垂下晃荡着,还不忘记招呼她过去。
  丁凝方才被激起来的那点劲头成功的在容烁的耐心之下消磨殆尽,她提着裙子慢慢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在树屋门口坐下。
  两人并排坐着,安静的听着林子里的天籁之音,没有一个人说话来打破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凝忽然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容烁神色一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里满是苛责:“你干什么!”
  丁凝反倒是被他的紧张弄得蒙了一下。
  容烁的表情并不轻松,甚至有些无奈:“先前听闻你受了影响,整日郁郁寡欢,我还不信,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郁郁寡欢,可是今日见到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很吃惊。”
  丁凝依旧沉默。
  容烁握着她的手没有一丝松懈的意思:“一个人是生是死,有时候并非是你努力了就能决定,时局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扭转,人心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容易改变。与其这样自我消沉,为何不好好地活着?即便是为了要紧的人活着也好。”
  被握着的小手努力的往容烁的面前伸了伸。
  容烁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低头一看,在微弱的烛光下还能瞧见一只死蚊子的尸体粘在血浆中。
  丁凝将手抽了回去,小声嘀咕:“这个地方这么早就生蚊虫了啊。”
  容烁一阵尴尬,起身返回屋内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出一些上次没用完的熏香点燃,放在距离两人不远处的地方。
  “是我想的不周到,抱歉。”
  丁凝扭过脸来,指着自己脸上的位置:“是不是起包包了!”
  容烁的唇角忍不住一扬,眼神也不由自主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向她白嫩的脸蛋。
  深山老林,孤男寡女。面前的女人生的水灵可爱,还指着自己的脸凑过来,即便是容烁这样自认为不好女色的男人,此刻也有些喉咙干了。
  他的眼神染上了几分情愫,头不自居的慢慢朝她压过去,就在两人的呼吸都快交融之时,丁凝忽的将脑袋往后一缩,一巴掌拍在容烁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
  丁凝收回手,把手掌亮给他看,还挺遗憾:“呀,没打着!”
  容烁的嘴角抽了抽,半晌,又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双手向后撑着身子,收回目光,看着林间夜色。
  身边的人一本正经的擦手,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蓄意打人而有什么惭愧的。
  “既然不是别人想象的意志消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又是在干什么?听闻今日圣上亲临郡主府,微服私访来看你。你倒好,应该是独一个连门都没开的主。”
  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放下去。
  仿佛随着这个动作,连林子里的虫鸣声都弱了下去。
  “看了又能怎么样?这份关心既不能让外祖父复生,也不能将加注在誉王一脉的罪名洗清。这样的探望,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可别笑死人了。”
  “丁凝!”容烁几乎是立刻呵斥她。
  下一刻,这呵斥好像也变得底气不足,弱下来许多:“你与嘉荫郡主既然蒙受圣恩,身份尊贵,即便不是感恩戴德,也该为今日的平安怀以珍视之心,这话我就当做今天没有听到过,你……”
  容烁的话还没说完,丁凝忽然猛地站起来,对着空旷的林子撕心裂肺的大吼:“狗皇帝!你这个狗皇帝——”
  后面的没有再吼出来,丁凝已经被容烁狠狠地按进了怀里!
  “你不要命了!”
  这里虽然是他自己的地方,可是难免隔墙有耳。
  怀里的人发泄一番,崩溃般的哭了起来。绝世唐门 jueshitangmen。info
  容烁自小见过很多的女人哭。或是在后宅之中的败者,哭的凄婉不甘,或是因人世百态悲欢离合落下的眼泪,他从不动容,因为那都是别人的故事,与他毫无干系。
  但现在与她有关,一切又不一样了。
  “所有人都说,我们要好好地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淫猥我们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更是为了这一血脉能继续存在与世间,或许有一日,我们能等到曾经的冤屈被洗刷,能等到曾经的耻辱和侮辱被揭开,重见光明的时候。可如果这一段冤屈因为所谓的天下太平永远都不能被洗刷,活下来的人……会更痛苦。”
  容烁的心仿佛被狠狠地顿了一下,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丁凝发泄完毕,整个人冷静不少,她挣开容烁的手臂,面向树屋外面的夜色。
  “我娘,她身上带着病。他们让她活了下来,却让她知道了这个真相,在我爹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的时候,她却因为自己若是闹腾,身世一旦揭开,反而会害了丁家而离开。我爹拼死将她带回来,后来又生下了我。丁家已有主母,我和我娘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妾侍与庶女,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是不放过我们。”
  “无路可走,我们选择重返京城,费尽心思,想方设法的活下来,条件确实要和世人一起踩踏我那无辜外祖父的名誉,以誉王一脉的名誉扫地和叛国枷锁,来换取自己的无辜和贵族身份。”
  丁凝缓缓地望向容烁:“即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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