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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休了臣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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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泪,是雨!下大雨了!
    她忽尔笑起来,站起身,手中锦帕一挥,在雨中转了个圈,和着叶明月的琵琶乐跳起了舞。
    一舞能倾城,二舞能倾国,然尔三舞四舞,却始终无法倾了那人的心!原以为那人心在天下,却不知,也能装下女子。
    晨瑶,哭了。
    越舞越快,越转越快,和着密集的雨点,裙子紧贴在身上,柔软的腰肢扭摆成了不可思议的弯度。
    女子有爱,郎心难得,难道她晨瑶就这样输了不成?旋转的脚步停下,她扭头看向渔嫣的小院,眼中杀机顿生。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也不知道御璃骁给她的那是什么药,淤青好了大半,她扭着手肘看了好一会儿,突觉屋中气氛不对,抬眼一看,只见念安正盯着她傻乎乎地笑。
    “你笑什么?”渔嫣不解地问。
    “昨儿晚上王爷在这里。”念安笑得更傻了,冲她吐舌头。
    渔嫣突然想到,他是走着进来的,难道被这没心没肺的笨丫头看去了。
    “不过好奇怪,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奴婢和念恩那笨丫头就坐在院子里,都没看到他是怎么进来的,更奇怪的是,奴婢居然就坐在树下睡着了,念恩那笨丫头居然不叫我。”
    念安走进来,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一脸不解。
    “你才是笨丫头。”渔嫣被她逗笑了,站起来,在她的脸上拧了一下。
    “还有哪,娘娘你半夜还在哭呢,王爷这么勇猛么?把娘娘都弄哭了,是不是很痛?”念安又问。
    “呸,没脸没皮不害臊!”渔嫣啐她一口,轰她出去。
    “咦,娘娘又写又画的,还画男人的那东西给我们看了,现在倒怪我们不害臊!”念安扁扁嘴,委屈地看着她。
    “就你嘴碎,还不去外面接东西。”念恩快步进来了,匆匆说:“宫里又赏了东西下来,赶紧去抬。”
    这院中的奴婢只有念恩和念安,那个给她的保镖阿朗白日就呆在门外,无主人之意,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渔嫣听说是宫里来人,心里又烦了,走到门边一瞧,阿郎一人抬着一只大大的箱子进来了。
    “什么东西?”渔嫣好奇地问。
    “看看,什么宝贝!”念安跑过去,手指捏着锦布用力一扯,绮丽的白色羽毛出现在三名女子眼前。
    是那只白孔雀!
    “祺王送的。”传旨太监恭敬地行礼。
    “送我?抬回去,我不要。”渔嫣一怔,想到昨日祺王的无礼,小脸一沉,转身就要进屋。
    “请姑娘不要为难奴才,奴才只能依王爷之令送来,不负责拿回去,奴才告退。”太监说完,转身就走,那速度,就跟脚底抹了油,飞快!
    “哇,娘娘,您不是说过,只要是送给您的就收下吗?那事办得成就办,办不成拉倒,若谁好意思再来讨,看他有没有脸进这道门。”念安看着这漂亮的鸟儿,完全兴奋了,绕了好几圈,扭头看渔嫣。
    “念恩,你快去撕她的嘴,总有一日,我要被她的嘴害死。”渔嫣一怒,指着她就骂。
    念恩也不客气,上前去就往她嘴上拧了一把。
    念安知道自己一见着好东西就造次,这时候再不敢回嘴,怯生生地低头垂眼,小声告饶。
    “回你屋里去,不许出来。”渔嫣只怕阿朗是谁的人,把这话传哪里去!瞪了一眼念安,赶她回房。
    “奴婢错了,奴婢打嘴。”念安自己打了几下嘴巴,这才快步往她的屋里跑。
    “娘娘莫气,念安就这脾气,回头奴婢好好教她。”念恩又安慰渔嫣,拿眼角余光悄悄看这突然出现的壮汉,思忖着他的来历。
    阿朗只一抱拳,大步出去了,他进来的时候也没行礼!
    “他是聋子?”念恩好奇地问。
    “是王爷派来看着我的。”渔嫣抚额,走到铁笼边上,朝这孔雀看了会儿,突然就觉得喜欢起来,打开笼子,小声说:“你出来吧,这院子里,你随便走,可不能出这个院子,免得被人煮了吃掉,拔了你的毛做衣裳穿。”
    那个叶明月的有件衣裳和披风,应是一套,都是彩色孔雀羽制成,若向骁王撒娇,把这白羽也拔光了做衣裳,岂不是可怜了这漂亮的鸟儿?
    白孔雀盯着她看了会儿,脑袋歪了歪,好半天才慢步踱出来,拖着长长的尾,在汉白玉地的院子里来回走动。
    “嗨,真好看。”念安从屋子里的窗户里伸出头来,兴奋地大叫。
    “臭丫头,你就忍不了一会儿!”渔嫣又扭头骂她。
    “娘娘让我出来吧,又没外人。”念安央求她。
    “偏不让你出来,就让你呆在屋子里,我和念恩还能摸它的羽,馋死你。”渔嫣恶狠狠地威胁她。
    念安委屈极了,小声抱怨,“上回娘娘说多分我五钱银子也没给……”
    渔嫣和念恩互相看了看,扑哧笑出来。
    小院外,骁王和祺王一行赏着梨花,正好过来,听着院子里这番争吵,早就表情各异了。
    一路过来,有四夫人院,莫不是静声静气,丫头们低头顺目,毫不敢造次,唯独这里,就跟菜园子一样热闹!那些争论的话,听着实在让人想笑。
    “璃骁兄,这是哪位夫人的地方?”祺王仰头看“鹤琴院”三字,低声问。
    “渔嫣。”御璃骁哑哑地说着,一挥手,让人推他往另一条小道上走。
    祺王眼神闪了闪,往那轻闭的门上看了一眼,阿朗手抱长刀,一双虎目立刻盯住了他。
    “这位壮士很勇猛。”祺王笑笑,淡淡地说。
    “他箭术了得,百步穿杨,可双箭并射。”御璃骁扭头看了一眼。
    “哦,改日要切磋一下。”祺王点点头,再没看小院,拔腿跟紧御璃骁的轮椅。





☆、【81】共侍一夫

    念安跑到门口瞄了一眼,又跑回来,手指贴着红唇,兴奋地说:“娘娘,奴婢看到王爷过去了,不然我们请王爷进来喝茶吧。”
    “你有好茶叶吗?”渔嫣心情顿时不好了,淡淡地问了句,轻拎裙摆,在一边的摇椅上坐下。
    昨晚的纠缠于她来说,不是件好事。她不想和御璃骁走得太近,越亲近,越危险,越不得自由。
    她躺了会儿,双手掩在脸上,十指轻轻撒开,看着从枝叶里透进来的阳光,小声说:“念恩,拿笔墨来,我写完了状纸,你今天递出去,告诉平安酒楼的陈老板,让他把欠我的五两银子赶紧还来,若再拖下去,我就写诗骂他,让他没脸作人。”
    “是。”念恩赶紧拉着念安进去抬桌子,磨墨、铺纸龛。
    渔嫣昨儿已然想好了,此时只要写出来便行。她的字像极男子的笔锋,刚劲有力,你若光看那字,绝对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秀美纤细的女子所写。
    洋洋洒洒一大篇下来,还原了整件事的真相,这种并不复杂的小官司,渔嫣得心应手。状子写完,对着阳光吹了吹墨迹,又另铺一张纸,冥思了会儿,又开始落笔。这张写的是提醒吴爹爹上堂时要说的要点,以及对方会问他的问题。
    “这状子就不要收钱了,若衙门敢不断此案赢,你让吴爹爹说一句话。”她写完之后,小声交待念恩区。
    念恩垂着站着,等着她那句话。
    渔嫣站起来,慢步踱到白孔雀面前,伸手抚了抚它的羽,轻轻地说:“就说……大人,于大状说,小心空老尘埃里。”
    “这是何意?”念安好奇地问。
    “御天祁极度厌恶官员昏庸腐|败,官员每三年的考核期就要到了,崔大人若再不得升迁,这辈子别想再往上爬了。这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本夜色志,整下来六名春风得意朝官,他崔大人不敢逆势而行。”
    “娘娘……您是这个!你敢威胁京都知府!”念安眼睛亮亮的,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又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小声说:“娘娘,你都敢叫皇上名讳,他真的很喜欢娘娘吧。”
    “撕嘴!”渔嫣脸色一沉,厉声喝斥。
    念安赶紧打自己的嘴巴,又愁眉苦脸地说:“娘娘,其实这也不能怪奴婢,过去几年,咱们三个可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如今突然关在这里,就跟坐牢似的,打个喷嚏都怕得罪了贵人,哎,好不自由!”
    渔嫣看着她,红唇抿紧,坐回摇椅上,又用双手掩着脸,透过指缝看阳光去了。
    念恩狠狠瞪了一眼念安,抬手就在她的嘴上狠拧了一把,小声说:“我要出去办事,你再敢嘴碎,招来祸事,我和娘娘就说全是你干的,让你一个人去死,你可得记清了!”
    念安眼眶一红,左右看看,见渔嫣果真是生气了,便伸手摸到桌上的一页纸,往茶水里一浸,往嘴上一贴,冲着二人挥挥手,可怜巴巴地坐到一边,绣花去了。
    “娘娘你看她!那五钱银子,一辈子别给她。”念恩又气又恨又好笑。
    念安转头看来,眼泪都要落出来了,那充满怨念的小眼神,让悄悄在一边看的渔嫣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念安哇地一声就哭了,那纸在嘴里扑哧着,沾了满嘴的口水。
    “娘娘别和她笑,不然她过会儿又会故态复萌。”念恩一叉腰,又过去掐了一把念安,“不许哭,王爷听到了,会打你板子。”
    念安拂开她的手,腰一扭,气冲冲回屋去了,关了门,继续哇哇地哭。
    “随她去吧,她就长不大,长不大的好,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没心没肺、长命百岁,我是做不到了,有这么个人看着也好。”渔嫣慢条斯理地说完,挥挥手,让念恩去办事。
    “那想吃什么,我给娘娘带回来。”念恩问她,渔嫣的银子,是她帮着收着的。
    “就是好福楼的麻辣藕节儿,鸡腿儿,多带些回来,馋……”
    她把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脚轻轻一蹬,再踢掉绣鞋,脚往椅上一缩,摇椅就轻轻地摇动起来。
    念恩进去换了身小厮的衣裳,拿了出府的令牌,匆匆去了。
    渔嫣一个人摇晃着摇椅,伴着念安的抽泣声,闭上眼睛睡觉。暖暖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昏昏欲睡的,这感觉,就像回到了那偏僻的别院中一样……又随意,又放松……
    “瑶夫人。”
    门外突然传来了阿朗的请安声,威武有力。
    渔嫣睁开眼睛,秀眉轻拧,她来干吗?
    “渔嫣姑娘在吗?”晨瑶温柔的声音传进来。
    “姑娘在,瑶夫人稍侯。”阿朗轻轻叩门,朗声问:“姑娘,瑶夫人来了。”
    渔嫣坐直了,扭头看念安房中,念安已经急匆匆奔出来了,手拢在嘴边,小声说:“娘娘快些闭紧眼睛装睡,奴婢去应付。”
    “算了,让她进来吧。”渔嫣摇摇头,站了起来。
    “理她呢,我看着她那样扭啊扭就心里厌烦。”念安小声念叨着,扶着她过去开门。
    门打开,
    “听说昨晚上你摔着了,好些了吗?”晨瑶轻提罗裙,温柔地问了句,迈过了门槛。
    渔嫣侧过身,让她进来,轻声说:“谢夫人挂念,王爷昨晚带了药过来,好多了,王爷很体贴,那药,想必也是夫人给的吧,十分有效果。”
    她说话时,满脸的娇羞,满瞳的春水。晨瑶扭头看她,呼吸稍乱了一下,很短暂,然后立刻转过了头。
    不过,还是被渔嫣听了去。
    她打官司,擅长的就是察颜观色,从对方细微的表情里判断出手的时机。这晨瑶夫人虽然腹中有计,胸中有城,可渔嫣也不是吃素的,不愿意斗,不代表愿意随便让人欺负。不然,天天去御璃骁那里挑拔几句,渔嫣还真懒得应付。
    晨瑶走到院中,看了一眼那白孔雀,好奇地说:“咦,宫中今日来送东西,原来是送这个?太后赏你的?”
    “嗯,想必是懒,不肯开屏,故意拿来贬我吧,说我貌丑吧。”渔嫣拿帕子轻掩着额角胎记,小声说。
    晨瑶盯着她的手看了一眼,轻声说:“妹妹可不丑,妹妹美着呢,从骨子里出来的美,勾心摄魂,让人欢喜。”
    “夫人过奖了,问这世间,还有谁敌得过夫人如此仙姿绰约。”渔嫣抿唇笑笑,抬眼看她。
    这假腥腥的对话,真令人反胃啊,她为何还不肯走?还有,她为何突然从渔嫣姑娘就直接转变成了妹妹的称呼?谁许她如此亲络的?
    二人对望片刻,晨瑶笑起来,轻携起渔嫣的手,小声说:“来,我看看妹妹的伤。”
    渔嫣也不推辞,就在摇椅上坐了,卷起袖子让她看手肘,满唇的感激话语。
    “有劳夫人,夫人真是神医。”
    念安在一边咳嗽起来,渔嫣拧拧眉,不悦地说:“你这个笨丫头,倒茶也不会了吗?讨打呢?”
    念安赶紧行了个礼,一溜烟跑开了。
    渔嫣低头时,心中暗道,这对话到底有多恶心,连念安都被恶心坏了!呆会儿多喝点茶,去去这晦气。
    “药。”晨瑶一伸手,跟随的侍婢立刻捧上了一只雪色蚌壳,她轻轻一掰,露出一团雪色的膏子,透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笑笑,从头上取下金簪,挑了一小团涂在她的手肘上,再用金簪轻轻地抹开,轻声说:
    “这是东山顶上雪池的蛤蜊,用其壳和肉,将几种药材捣碎了,放进蛤蜊中,三年之后便成效伤圣药,像妹妹这种碰伤擦伤,抹上便好。昨晚不知妹妹是摔了,不然就让王爷带这个来了,王爷的药是用在男人身上的,药性猛,也容易留疤,妹妹千金贵体,王爷正爱不释手,绝不能留疤。”
    渔嫣装着稀罕,连声称奇,心中却道,你是来示威吗?想说新鲜感过了,王爷就不要了,留给你自己享受,她还真不想要这新鲜感。
    二人虚情假意,你来我往了几句话,晨瑶突然问:“妹妹可有喝避子汤?”
    “嗯?”渔嫣抬眼看她。
    晨瑶把雪蛤蜊递给她,轻声说:“这个你收着。这三年多,王爷一直在治伤,一直在喝药,这些药药性过猛,和女子亲吻时,也会让女子吸收到,所以我和明月都不敢有孕,一直要到王爷彻底停药之后,才能怀上子嗣。”
    渔嫣轻轻拧着帕子,点头道:“知道了,只因王爷未赐药,所以也不敢私自喝,请夫人赐药吧。”
    “你向王爷要吧,我不敢给你,怕王爷以为我嫉妒,我陪他三年多,他的性子我最了解,你的话他会听,我的未必。”晨瑶笑笑,又挽住她的手笑着说。
    傅总管大步进来了,冲二人行了个礼,笑呵呵地说:“瑶夫人,渔嫣姑娘,王爷请夫人和姑娘过去。”
    晨瑶抿唇一笑,晃了晃渔嫣的手说:“我才来,他就找人来叫我,难道是怕我欺负你不成?走吧,我们去园子里走走,祺王来了,中午有好酒喝。”
    偌大的王府,晨瑶的家!她想干吗就干吗,御璃骁是不会管束她的。
    渔嫣又想到了那天晨瑶和叶明月策马飞驰的一幕,那样潇洒,那样奔放……她情绪往低谷处滑了几分,笑着摇头说:“我就不去了,摔得实在是骨头疼。”
    “去吧,走一走,活动一下更好,我看你就是在这里闷多了,王府有多大,你到底看过没有?再说了,王爷若看到你肯和我在一起,他也会高兴的,家和万事兴呢。我想和你一起好好伺侯王爷,你本就是王妃,王妃这位子也是他给你留着的,我痴长你一岁,才敢叫你妹妹,她们可绝不敢。”
    晨瑶却不放手,拉着她往外走。
    渔嫣想再拒绝,可傅管家也在一边叨叨,她只好出去,坐上了晨瑶的辇。
    晨瑶有王爷的披风,也有只比御璃骁差一点的辇,金丝楠木,金珠为帘,金碧辉煌的,能晃瞎人眼。
    晨瑶一上辇,就轻握住了渔嫣,轻抚了一下身边的金珠帘子,小声说:
    “那年我在谷中救到王爷,他的侍卫们正背着他找出路,我带王爷去了我家里,和我爹一起给他治伤,昏迷了三个月他才醒来,后来他说,重返后青国,就会给我金屋玉榻,让我一生荣耀。他很讲信用,都给我了。”
    渔嫣从这话里倒没听出什么炫耀,反而听出几分寂寞,几分失落。她想,晨瑶应该没想到,一回后青国,御璃骁就不是那个只属于她的御璃骁了吧?
    他的霸气,他的野心,还有晨瑶没有接触过的王府、大家千金,都像绳子一样勒向了她。在这里,晨瑶一定也是孤单寂寞的吧?她不比叶明月,叶明月一心只爱她的琵琶,没事就弹、就琢磨,倒不像晨瑶这般,心思都放在御璃骁的身上。
    渔嫣突然就说:“夫人,让他立你做正妃吧,这是你应得的。”
    “嗯?什么?”晨瑶转头看她,惊讶地反问。
    “你照顾他三年多,于情于理,他应该把这王妃之位给你。”渔嫣这话也说得真诚,一个未嫁女子,守候了御璃骁三年多,他那样薄情,一回后青国就把这女子抛到脑后,实在令人痛恨。
    晨瑶笑笑,轻声说:“妹妹……是在笑我?”
    “不敢。”渔嫣抽出了一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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