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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墙戏病秧-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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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绕墙戏病秧
作者:槿岱
  
文案:
  听说皇帝要把她嫁给个心狠手辣的病秧子,赵暮染决定先下手为强,去大街上捉个夫婿先成亲再说。
  哪知半路却‘英雄救了个美’。
  赵暮染问“美人”:郎君可愿以身相许?
  心狠手辣的病秧子默默点头。
  ——————
  这是个女主以为哄了只兔子到手,却是抓了头恶狼回家,最后发现真相,欲哭无泪,退亲无门的故事。
  女主武力值爆表,男主面冷心更黑。
  
本文配方
  1。小白甜宠文,1V1。
  2。一切剧情为男女主服务,不要认真,不喜有缘再见。
  3。架空,架得很空,无从考据。
  
内容标签: 爽文 甜文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女主:赵暮染,男主:宋钊 ┃ 配角:一浪接一浪 ┃ 其它:甜宠,虐渣,花式秀恩爱
  
作品简评
赵暮染有个有脑疾的皇伯父,天天臆想着他们安王府会造反,还用赐婚这种烂方法要将她逼回都城当人质。却不想她那个病秧子夫君才是要揭杆而起的人,赵暮染表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本文文风活泼,作者用流畅的文字写出风趣幽默的故事,人物刻画生动,文风轻快,有笑点有热血有虐渣有甜宠,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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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赐婚
  端午临中夏,时清日复长。
  庆州安王府花园,赵暮染头枕在侍女腿上,将她喂到嘴边荔枝咬住,灿然一笑。
  侍女便红了脸,不敢去多看主子那张极魅惑的面容。心想自家郡主总爱这般作儿郎打扮,唇红齿白,眉宇间又有着娘子们没有的英气,真是像极了那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多看几眼都得恍惚,要叫她勾了神思去。
  其实,庆州多少娘子都曾被郡主这副装扮骗过。
  侍女胡思乱想,最终这些又都化作一声暗叹。她们郡主允文允武,许多郎君都比不过,导致今年都十八了,还待字闺中……
  “殿…殿下!”一道仓皇的呼唤打断这片宁静。
  赵暮染抬头,只见来者是娘亲身边的侍女,复又躺好闲闲地问:“这般慌乱为何事,母妃又与父王生口角了?”
  羌桂立在她五步之外,喘着粗气,“不…不是,是安王殿下……”
  “哦,我父王又抓了哪家儿朗要给我当赘婿?”赵暮染更无所谓了,张嘴示意再来颗荔枝。
  自打她及笄起,求娶她的,她父王看不上。她父王看上的,又不喜欢她,这两年就病急乱投医,见着别人家优秀的郎君就扛了来要逼亲。
  这事三天两头有发生,整个庆州的郎君有哪几个没被强抢过,今儿又不知是哪个倒霉蛋了。
  好在,左右有她还算理智的王妃娘亲顶着,她才不管后边的烂摊子。
  “不…不是!”羌桂快要被自己急死了,深吸口气总算缓过来,大声道,“是安王殿下说有要事,请殿下到前厅议事!”
  前厅议事?
  赵暮染当即神色一敛,变得严肃无比。
  自打十年前他们家被那昏君丢到庆州镇守,他们父王每回前厅议事必有战况,是哪方又来犯了,抑或是前儿潜逃入庆州的匪贼有信儿了?
  思索着的少女已站了起来,整整衣袍,大步流星往前厅去。
  当赵暮染到前厅时,没有看到想像中的一众副将,也不见军师,只得她父母在堂中高坐。
  她疑惑着上前。
  平时爱笑的父王沉着脸,惯来不显山水的母妃蹙着眉,两人神色平白让空气都沉重几分。
  “父王,不是议事?”
  少女爽利的抱拳行礼,见惯了女儿作儿郎打伴的安王夫妻习以为常。安王的视线在女儿脸上打转一圈,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她坐。
  “父王刚收到都城来的密报……”安王语气沉沉开了口,“陛下要给你赐一门婚。”
  刚坐下的赵暮染险些就跳了起来。
  气质温婉的安王妃忙安抚她说:“染染先莫着急,那旨意即便赐下,亦不是一时半会能到庆州。”
  赵暮染这才又坐定,一脸嫌恶:“那昏…皇伯父乱点什么鸳鸯谱,难道真怕我去嫁个权势滔天的?!”她又不傻,明知道那昏君已经深深忌惮他们安王府,她哪还会去做摸老虎屁股的事。
  安王夫妻听着都觉得一言难尽。
  如今那昏君倒不是怕他们女儿嫁个权势滔天的,而是要直接给女儿指个圣恩正隆的。
  “染染。”安王思绪几转,“你先冷静,父王已探听到要赐婚之人是谁。”
  赵暮染就抬头瞥了眼自家爹,端茶喝。冷静,她有什么不冷静的,大不了就是指给个落魄勋贵家的子弟,再不然就是走狗斗鸡的纨绔子弟。不管以上哪一种,她看不爽了揍一顿就好。
  见女儿情绪尚可,还心很宽的喝茶,安王与妻子对视一眼,清咳两声揭晓:“那人你应该也有印象,是护国公的大郎——宋钊。”
  正想赞声好茶的赵暮染‘噗’一下,满口茶水全喷了出来。
  离那片水雾有些近的安王妃,不动声色往里又坐了坐,今日才穿的新裙子,没沾着吧。
  赵暮染那跳了起来:“——谁?!”
  “宋钊。”
  “——那病秧子?!”
  安王夫妻点头。
  “——那面冷心更黑,诬陷忠良,行事毒辣的病秧子?!”
  安王夫妻再点头。
  “——我嫁他奶奶个腿!”
  安王夫妻三点头。
  赵暮染:……
  “那位脑里有疾吧,怎么会要给我和他赐婚?那不是他新宠、心腹吗?他就不怕我们勾了他心腹,一起反了他?!”赵暮染觉得整个人都炸了。
  护国公府前些年本被皇帝猜忌撸了兵权,因为是开国元勋,怕太寒了人心才保留爵位。大家都以为护国公府自此要式微,像许多勋贵世家一样,慢慢退出权臣的舞台,哪知就杀出了宋钊那病秧子。
  宋钊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很快就得了皇帝看重,年纪轻轻又行事狠辣,是个面冷心更黑的。这样的人,却越来越对了皇帝的心思,圣恩渐浓。
  如今,皇帝要宋钊娶她,怕是有两手准备。一是她乖乖接旨回都城待嫁,从此被他的狗腿子宋钊压制着,将她当人质一样叫她父王有顾忌。二是用宋钊激他们,逼他们抗旨反了,安王府与都城那位陛下,谁人不知只差一根导火线就能点着。
  如果是逼反,那肯定有后手,或许圣旨到的时候,这庆州外已设满埋伏。
  赵暮染是越想越气,心里骂皇帝简直不要脸。
  让她嫁那个病秧子?那有脑疾的皇伯父就不怕新婚之夜她将病秧子弄死在床上?!
  安王看着一跳快三丈高的女儿,愁眉苦脸。他就知道女儿要冷静不了。
  “所以早前我就让你随意挑一个郎君,大差不差就嫁了。”安王妃叹气,“即便不嫁,你父王给你招婿也成的,可你还是瞧不上。”
  赵暮染翻白眼:“父王那是强抢民男,个个被吓得哭爹喊娘的,你们要这样的女婿?!”
  安王夫妻脑里就闪过被抢的郎君们怂样,无言以对,那样的确实是不能要。他们家染染貌美如花,再不济也是玉树临风,他们怎么就能怕成那样,估计连传个香火都传不了。
  入赘了,传不了香火,不就是让女儿守活寡,那还要他入赘干嘛。还不如给女儿找面首,起码有个暖被窝的。但眼下被他皇兄插一道子——
  安王说:“除非你现在就成亲,还得赶在旨意到前,否则就只能接旨嫁那个宋钊了。”再或者,他顺势反了吧。安王默默在心里补了句。
  赵暮染一双杏眼就瞪得像铜锣。脸上的表情从嫌恶到憋屈,又从憋屈到愤怒,十足个大染缸,最后一甩袖冲了出去。
  安王妃忙站起来,追到门口,朝向是要出府的女儿喊:“染染你上哪儿去,事情还未有对策呢。”
  赵暮染头也不回:“上街,找个人嫁了!”她宁愿随手抓个人嫁了,也不要嫁那起子大奸佞,受制于人!
  安王闻言心里头噫一声,这是要强抢民男了?那不是他干的活?
  安王妃见女儿一眨眼就跑得没了影,回头一看,安王还稳如山坐在那,不由得怒道:“你如今倒还坐得住了!”女儿都气得没有分寸了。
  娇妻柳眉一挑,安王那颗小心脏就乱跳,忙不跌站起来。“王妃息怒。”安王说着中气十足朝立在院子的侍卫吼道:“还不快跟上郡主,若是郡主瞧上的小郎君敢反抗,你们就直接给套了麻袋扛回来!”造反还是有些麻烦,闹得民不聊生的,先找个女婿算了。
  立在门边的安王妃险些脚下一趔趄要摔出去。
  这混帐东西,就是因为老子不靠谱,女儿才嫁不出去的!!所谓爹熊熊一窝,她没能生出一窝,就全熊一个身上了!
  安王妃气得也什么都不想管了,安王吼完笑眯着眼就想寻娇妻讨好。哪知一转脸,娇妻已拂袖而去,留下他懵在门口。
  他家王妃走那么急,是要给女儿布置喜堂吗,那他是不是也该写请贴了?
  赵暮染那头,她骑了马就急吼吼冲到大街上。
  少女玉冠红衣,英姿飒爽,所过之处,儿郎皆退避……一众娘子却是纷纷围在街头,钦慕地望着少女远去。
  庆州儿郎千千万万,不抵女君男儿妆。
  娘子们看着她绝尘而去的身影,心中皆是一叹,可怎么这就是个女君呢。
  而策马走遍庆州城繁荣街道也没有遇上个郎君的赵暮染快郁闷死了,这年头怎么了,一群小娘子到处闲逛,男儿们难道都在家绣花了不成?!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便出了城,直奔军营。
  街上没有,她就不信那全是光棍的军营里,还抓不到一个能成亲的!
  庆州军营位于城西,马程约两刻钟,越过小半座山便能到达。通往军营的路与一条官道相衔接,赵暮染憋着怒气正疾驰在官道间,路边绿树成荫,透过树叶的阳光斑驳映在她身上。凉风习习,一路来,倒也叫她生了烦乱的心情渐渐平静。
  就在拐弯处,赵暮染却是突然勒住了缰绳,马儿吃疼中高高抬起前蹄,长声撕鸣。她耳边是风声,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不远处马车失控的声音!
  赵暮染在听清楚几声惊急的叫喊后,眸光微沉,清叱一声甩鞭再度叫马儿疾驰而去。
  前方的险情在越过山壁后逐渐明朗。
  一辆普通的乌蓬马车正在道间横冲直撞,险险越过两位被吓软在地的柴夫,直面朝前冲。
  赵暮染看到这幕心头重重一跳,虽离得还有些距离,可失控的马正拖着车往拐弯处疾驰,再冲一段,非得连车带马摔到那侧的悬崖下。
  赵暮染抿唇,再挥鞭子,朝马车狂奔而去。她大喊:“车里的人快跳下来,前面是悬崖!”
  她话音才落,就见车夫松了缰绳,闭眼就朝内路跳下。
  赵暮染:………
  她是叫车里的人跳啊!!车夫先跳了,那马车要更快完蛋!
  她心里那个焦急,果然见脱缰的马儿跑得更快,眼看着再两丈不到就得连人带车落入悬崖。而此时,她看到车厢探出了个半身影,因为马车的颠簸,他虽死死抓住车门,却又几回险些被甩回车厢里。
  “那位郎君,你快跳下来!!”赵暮染被他的险景吓得太阳穴都突突的跳,脚已蹬着脚踏身子成半站姿态。
  以马车的速度,还有那位郎君的状态,即便他稳住,也没有时间用力跳下马车。索性……少女抿直了唇,双眸死死盯住马儿前蹄已踏空的车子,在与马车靠近的一瞬间从马背上一跃而起。
  簌簌风声就在赵暮染耳边响起,伴着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在她手臂拽住人用力一揽后,她感官里又多了份陌生的呼吸声。那呼吸就在她脖颈间,气息起伏间伴有似松似兰的熏香味……赵暮染脊背莫名有些酥麻,在一声巨响及马儿嘶鸣中,她揽着怀里的人也重重摔在地上。
  因着惯性,两人就那样肢体纠缠着连连翻滚几圈。
  赵暮染被摔得一阵头昏眼花,在稳住身形后就发出吃疼的闷哼声,缓了会才发现被自己护在怀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调了个个,被她压在身下了——
  她扶额欲起身问对方有无要紧,视线落在那郎君的面容上时,却是怔住了。
  只见郎君修眉凤目,清俊隽雅,应该是刚刚才厉险或是摔疼了,薄唇紧抿,神色却又不慌乱。他无声任她还欺身压着,让赵暮染联想起经风雨吹打后的青竹,依旧不折不挠,气质斐然。
  赵暮染怔怔打量他,心里第一个念头是,好个有气质的俊俏郎君,第二个念头是——“敢问郎君愿以身相许?”


第2章 我是女儿身
  ——敢问郎君愿以身相许?
  赵暮染似乎听见了自己说话的声音,然耳边风过,话音尽散,天地间只余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方才的一切就好像成了她错觉。
  她静默了片刻,而被她压在身下的郎君神色依旧淡然,无动于衷。
  这一瞬,赵暮染真变得不确定了。
  难道她被昏君气出幻觉来了?她刚才就真的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没有说出口?
  她歪了歪头,想到那极不矜持的要求,觉得自己应该是摔晕了。
  哪里会有人听到求亲还这般淡定的。
  她扶额,慢腾腾要坐起来,宋钊见她有要让开的意思,就用手肘微微撑起身子。哪知下刻肩膀被人捏住,眼前一花,他又被按回在地上。
  宋钊:……
  重新将人压倒的赵暮染一脸郑重:“郎君以身相许如何。”刚才没说没关系,她现在问也一样,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背后撞得阵阵疼的宋钊皱了皱眉,赵暮染正盯着他的脸看,自然没错过他的细微表情,眉眼随之一凝——
  他这是不愿意?
  她突然有些泄气,翻身就坐到一边。忧愁地想,好不容易遇上个她看得顺眼的,可人家不愿意。她又不是父王,真能干出强抢的事来。
  “你……”宋钊终于得以自由坐起身,话才说一个字又顿住了,望着少女的面容似乎陷入了沉思。
  赵暮染闻声幽幽看过去。
  这郎君不但貌美气质佳,连声音都很好听,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清清浅浅,直沁人心。
  可他不愿意以身相许呢,赵暮染想着目光更幽怨了,却在接触到他看向自己若有所思的视线后,心里‘咯噔’一下。
  他莫不是……少女蹭地凑到青年跟前,在他明显受惊的眼神中抬手一把将发中金簪拔下。
  金簪抽离,发冠跌落。少女满头青丝倾泻,细如丝,顺滑如绸,披散满肩。
  微风吹过,有几缕发丝在扬动间轻轻拂过青年的脸颊,宋钊就闻到淡淡清香,而落入眼里的是少女明媚笑颜。她笑着,发丝乌黑,雪肤如玉,惊艳了天地。宋钊看着,心尖也似被发丝拂过一般,痒痒的,发酥发麻。
  赵暮染笑着,杏眸清亮,脸颊上还有浅浅的梨涡。她说:“郎君是以为我是个男儿?”
  出神的宋钊又一怔,少女轻快地道:“我是女儿身,郎君这下不用担心了,如此可相许了?”
  莫名又被逼亲的宋钊:……
  他一直知道她是女儿身啊。
  赵暮染见他又不语,心间焦急,一拍胸脯保证道:“真的,如假包换。”
  宋钊在她豪迈地动作中放眼望去,然后有些艰难地撇开视线。如假包换?那毫无波澜的一处,能换吗,那个地方看着像假的。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赵暮染觉得亮出身份,应该是打消了他的误会,可他怎么还是不点头?她声音又拔高一分,“难道觉得我没你好看,配不上你?!”连表情都变得凶狠起来。
  宋钊被她再三逼亲,又凶又急,知道她是没认出自己。
  他们一别有十年了吧。
  而他前来的原因……宋钊心情复杂,在她愤愤又有几许幽怨的注视中,莫名还生出负罪感,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他抬手压了压跳个不停的太阳穴,突然觉得也无所谓,就轻声说:“小娘子舍命相救,我以身相许为报,不过份。”至于以后的事——
  那就等她认出来以后再说吧。
  青年话落,身上突然一重,欢喜的少女竟是直接扑过来抱住他。
  温香软玉,属于女子特有的柔软肢体拥着他,呼吸间就全是她的气息,宋钊身子一僵。耳边是她欢快地声音:“我叫赵暮染,定会好好待你的。”最后一句又是那么郑重。
  他僵硬的身体骤然又放松下来,她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宋钊双手缓缓抬起轻搭在她腰间,回道:“我字君毅。”
  君、毅。赵暮染将两个字默默念了几遍,丝毫没有奇怪他未报姓名,反而觉得开心。
  他告诉了她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用的称呼。
  少女的一双杏眸染满了笑意,突然意识到自己抱住人的动作不太好,忙松开手。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她又是大大咧咧习惯了,别让他觉得被唐突了。
  她松开手,十几年来难得一次有了女子的自觉,端正又跪坐好。
  暖暖的气息远离,宋钊怀里就变得空落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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