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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多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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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主仆之间我可不搀和,免得枉做了坏人。”安柔笑眼盈盈,轻轻拿帕子擦了擦手,说道:“在吃下去,我可把正事给忘了,你这才进了京,京里好些人都不识得,我想着以我的名字下个帖子,咱们办一个雅宴,也把京里上得了门面的小娘子介绍给你认识,以后走动起来也便宜。”
  昭华自是领她这份情的,便笑道:“如此我便谢过表姐了,只是这雅宴银子可得我出才成,总不能借了表姐的光,反倒还要你掏了银子,若这般,我可不好意思见人的。”
  “这几两银子的事也值得说。”安柔嗔道,对着昭华飞了个眼风,心里对昭华更高看了一眼,这相交之心更甚。

☆、第7章

  这雅宴是盛唐贵人们聚会的一个名头,虽名为‘雅宴’,实际上却也未必会作诗赋词,饮酒却是少不了的,昭华出了五十两银子,置办了两桌上等的席面,又让罗兰把私酿的桃花酒拿出两坛,酒坛一开,酒香飘至数里,好不人引人垂涎。
  “好酒,入口清冽回味甘醇,往日里倒不知晓这京都也有这等美酒。”义安县主眯着狭长的眼眸,摇了摇酒杯,有了醉意。
  昭华浅浅笑着,腿上放着一个彩绘羯鼓,漫不经心的跟着排箫的节奏击打着,姿态不经意中带出几许洒脱,口中道:“义安县主若是喜欢,我那还有两坛子一并给你带了回。”
  义安县主眯着眼睛,醉意朦胧的瞧着昭华,她身上穿了一件娇嫩的黄衫,不若她们这般酥胸半露,仅是齐胸,披着轻纱帔帛,像一株娇嫩的牡丹花,击打着羯鼓的手纤细而柔嫩,只这般瞧着,竟比那桃花佳酿还要醉人,果真是人不负其名。
  抬手把残酒饮进,义安县主笑了起来:“阿秾不若教了我如何酿制这桃花酒,日后我喝起来也痛快。”
  昭华知这义安县主好美酒,便也不藏私,击打着羯鼓的手停下来,端起桌几上的酒杯,很是豪迈的一口饮进,惹得义安县主拍手叫好。
  “怎么停了?”李家玉娘疑声问道,停下了旋转着的舞步,看向昭华。
  义安县主对她招了招手,扬声道:“且先别跳了,过来饮酒。”
  玉娘莲步轻移,歪在昭华的身上,指着义安县主笑道:“你这都喝的醉醺醺的了,怎得还要喝。”在一瞧那一坛子酒竟少了一多半,不由摇头道:“可别在喝了,若不然等回了府又该招那些闲话。”
  义安县主凤眼一扬,嘴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如今,我还怕那起子闲话不成,左右逼不死我,我就快活一日是一日。”
  “真是醉了,连胡话都说了起来。”玉娘轻叹一声,眸光不落痕迹的从昭华身上扫过,笑道:“可别听她胡言乱语的,这是醉了。”
  义安县主笑出声来,一把勾过昭华的脖颈,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苦笑道:“你看我醉了吗?我倒是情愿真醉了。”话音一落,勾着昭华脖颈的手便松了开,眼角微红,手指支着额角,大笑起来。
  “义安。”玉娘低喝一声,有些无奈,这酒疯耍的也不瞧瞧地方,传扬出去,她这名声又该雪上加霜了。
  “看来我是真醉了。”义安县主用力摇了摇头,双手撑在桌面上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坐在她对面的昭华身边,自后俯身,笑道:“可别介意,我这人随性惯了。”
  “你赶紧歇歇吧!我让人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去。”昭华扶着义安县主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一旁的小丫鬟招了招手,吩咐她赶紧让厨房的人煮些醒酒汤来。
  “不用,这酒啊!醉人才是好,若不然喝它作甚。”义安县主摆了摆手,另一手抓着昭华不肯放开,说道:“我与阿秾投缘,阿秾若是也觉得与我投缘,合该与我喝上三杯才是。”
  昭华红唇轻抿着,无奈一笑,她可不是与她投缘嘛!上辈子两人险些做了妯娌。
  “罢了,我且陪你饮上三杯,不过一会你须得听我的才成,若不然这桃花酒如何酿的我可就不告诉你了。”昭华轻笑着道,亲自斟了三杯酒,连着一饮而尽,她自幼以酒温补身子,酒量尚可,又因平日里也喜欢小酌几杯,故而这三杯酒下肚依然面不改色。
  “阿秾好酒量,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义安县主笑道,又放低了声音,在昭华耳边虚声道:“我这心里苦啊!”
  “在苦也苦不过黄连,你若是真对白家大郎有心,只管寻上门去,何苦这般作践自己。”玉娘沉声说道,面色微冷,与昭华道:“我也与阿秾投缘,如此你也算不得外人,有些话我便当着你的面说了。”话音一落,便一把抓起义安县主,这玉娘出身将门,力气自是比一般的小娘子大上许多,提起义安县主来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只冲着她喝道:“你如此,那白家大郎又知晓不成,你这边害了自己的身子骨,他那边娶了新妇指不定如何乐哉,你好歹也是郡王府出身,怎就如此没有出息,你且去问问他,看他敢不敢娶了你进门。”
  “对,我要去问他,怎得就应了另娶她人。”义安县主抱着昭华哭了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却没有惹得多少人相望,想来这些小娘子对义安县主的失态都是习以为常的。
  昭华原就与义安县主颇为交好,前世守寡之后,亦曾有一段时间一同玩乐,见她痛哭,也不禁红了眼眶,连声劝道:“莫要哭了,那白家大郎又有什么好的,不值得你如此惦记。”
  “阿秾也甭劝她,她是鬼迷了心窍。”玉娘恨声骂道,又想起昭华不过是初进京都,义安与白家大郎的事她又哪里清楚,便与她解说道:“这两人都是冤孽,原也是交好的,可那白家大郎背信弃义,转身就要另娶她人,与他表妹订了亲,海郡王一怒之下,也给义安订下了亲事,可谁晓得,那王家郎君是个没福气的,没等到义安过门,人就走了,反倒是拖累了义安。”
  昭华轻声一叹,可不是冤孽嘛!义安与白家大郎纠纠缠缠,直到新娘子进了门,这才彻底的断开,死了心,之后义安行事更显荒唐,整日只与那些小郎厮混。
  “断了也好,他那般人,怎配得上义安。”
  “这话我爱听,那白家大郎也不过是生的比常人好一些,可这满京都比他生的好的人更不在少数,他又算得什么,值得义安这般牵肠挂肚的,若要我说,他白大郎既敢另娶,义安索性嫁了白二郎去,且不更解气,又能日日瞧着,更解了相思之苦。”玉娘冷笑着道,若是那白家大郎站在她面前,且瞧她不扇他几个大耳光子泄愤。
  昭华前世与玉娘却是不大相熟,只知她出身武将世家,却不知她竟是这等性情,一时间不免微愣一下,随即抿嘴一笑,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恨太子已没了胞兄,若不然,前世他敢作出那等卑劣的举动,她便敢做了他嫂嫂去。
  “又说他了。”安柔从抽身过来,叹了一声:“我就不晓得他哪里多长了一块肉招人疼了,义安在这般下去,可就毁了。”
  “这道理谁都知晓,可偏偏就她是个糊涂的,平日里那么爽利的性子,偏就栽在了白家大郎身上。”玉娘说的起恼,便伸出一指点在义安县主的头上。
  “罢了,她这般要死不活的我可瞧不下去,我便做回主,替她把人给请来,做个了断也好。”安柔轻摇着头,吩咐丫鬟拿了她的名帖去白府请人。
  这盛唐民风开放,平日里这家郎君,那家娘子相互下个帖子也是平常,有那些交好的人家,更是时常结伴出游,若不是这一次安柔顾及昭华初来京都,今日的客人中亦少不了那些风雅郎君。
  “好端端的聚会,倒是让我们给毁了,阿秾莫怪才是,等她酒醒了,再让她来给你赔不是,咱们在寻个日子好声聚聚。”玉娘一脸歉意的看着昭华,柔声说道。
  昭华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浅浅笑着:“无碍,玉娘这话可就是见外了,等天在暖些,咱们寻个日子去郊外遛马,到时候给你下帖子,还望赏脸才是。”
  “瞧瞧,还说让我别见外,你这话可才是见外了。”玉娘嘴角含笑,见昭华话语间及是真诚,心中也欢喜交了她这么一个朋友。
  那厢,小丫鬟短端了醒酒汤来,玉娘见义安醉倚在昭华身上,便直接动手撬开了她的嘴,把醒酒汤灌了进去,一拍手道:“让她自己眯着,一会就能醒过来了。”
  昭华已知这玉娘行事与普通小娘子甚是不同,见状却也不免微愣,之后抚掌一笑:“玉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玉娘朱唇轻抿,笑道:“阿秾别被我吓到了才好,她这般醉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能哄劝,我也不会这般喂她吃醒酒汤的。”说道这里,玉娘不由笑出声来。
  “你们亲亲热热的,瞧得我都要吃那陈年老醋了。”安柔嗔声打趣道,又对着不远处抚琴击鼓的小娘子们招了招手,喊道:“都别玩了,我让人请了白家大郎过来,咱们想想,若是他与义安谈不拢,咱们该如何罚他才是。”
  那边两个起舞的小娘子也停下了旋步,四人拉拉扯扯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纤腰挂着腰鼓的小娘子眉梢一挑,啐了一声:“他若是还闹不清明,咱们就让他以后再也没脸在京都行走。”
  “你们想的倒是美,若是他带了帮手又该如何?”另一个小娘子坐在石墩上,眯着眼睛问道。
  玉娘沉吟了片刻,哼笑道:“管他带了哪个,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只管让他们瞧瞧厉害就是了。”

☆、第8章

  那白家大郎接到请帖,倒是一愣,他和武安侯府的这位八娘子素来没有什么交集,这个时辰给他下帖,分明是临时起意,一时倒是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
  白三郎从白大郎手中抽出请帖一瞧,便笑了起来,与他道:“大哥,这一趟你是非去不可了。”
  “这话怎么说的?为何我非去不可?”白大郎看着白三郎,疑声问道。
  白三郎手轻敲在帖子上,略先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挑眉看向白大郎,说道:“你若是不想见义安县主,这一趟自然是不必去的,只是你昨夜醉酒口口声声念着义安县主,今儿有机会让你一解相思之苦,你还要推了不成?”
  白大郎面上一红,吱吱唔唔了半响,才道:“你懂个什么。”
  白三郎轻叹一声:“我如何不懂?母亲因怜惜表妹才把她许配给你,可你若是不与义安县主说个清楚,你这心就真能安了,倒不如与她见上一面,把话说开的好。”
  白大郎面色凄然,摇头苦笑:“男婚女嫁已不相干,我又何必在惹她伤心,与其这般,我倒宁愿她恨上我。”
  “你若真念着她,就不该让她恨上你。”白三郎沉声说道,见不得白大郎这幅哀哀戚戚的模样,如此做派又哪里像是一个男子,当即就命人备了马车,竟要与白大郎同去。
  这白三郎是白夫人的嫡幼子,生下来长得便比常人强了不止三分,又是个聪明伶俐的,做起学问来家里的兄弟没有一个强过他去,满京都提起他来莫不是翘起大拇指赞了有赞,之后便要惋惜一叹,只因他哪都强了人不止三分,偏偏身子骨不争气,自幼便拿药当饭来吃,而这白府也不知请了多少名医来瞧,都说他活不多二十二岁,不过是用药吊着这条命罢了,故而白府上下待他莫不是小心翼翼,不敢让他生受半分委屈。
  “幼清。”白大郎皱着眉头,见白三郎一掸衣袍,起身朝外走去,赶紧追了出去。
  白三郎回头一笑:“大哥麻利些吧!别一会见不到人了才好。”
  白大郎哭笑不得,摇着头抬手指了指白三郎,笑骂了一句。
  安柔知晓白大郎到了,轻哼了一声,之后紧忙推醒了义安县主,漂亮的大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说道:“可别睡了,人都给你叫来了,有个什么这一次说个清楚的好,日后也好断的干干净净。”
  义安县主被推醒后,揉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安柔,问道:“哪个来了?”
  玉娘一笑,眼眸一睨,说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啊!”
  义安县主一愣,嘴角勾了起来,她本就是一个爽朗的女子,自不会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灌了一口凉茶,略一理裙衫,便挽着玉娘的手要出去。
  玉娘却是把她手一推,拉着昭华笑道:“我可不做那碍眼人,我那,在这和阿秾说会子话就是了。”
  义安县主被玉娘这一打趣,脸上飞上了红霞,跺着脚嗔道:“我不与你说了。”话音一落,便如一只彩蝶一般飞了出去,惹得安柔和玉娘笑了起来。
  “咱们悄悄的跟出去瞧瞧。”安柔一手挽住了一个,笑眯眯的说道。
  昭华轻摇了下头,说道:“不妥,让人瞧见可不像个样子。”
  “怕什么,咱们躲在一边就是了,我让丫鬟把白大郎带去了花园八角亭那里,咱们藏在假山那,保准不会有人瞧见咱们的。”安柔说着,便拉了两人出了屋,她倒也没有看好戏的意思,不过是有些担心义安县主罢了。
  路走到一半,安柔“呀”了一声,忙与昭华道:“我刚刚忘记与你说了,今儿是白三郎陪着白大郎来的,一会你若是瞧见了他,可别生了旁的心思,他那人生的好是好,可却非良配。”
  昭华微怔,没想到她与白三郎会这么快见面,恍惚忆起从前,她发现自己竟忘记了白三郎是何相貌,她那时嫁进白家何尝不是存了满心怨愤,洞房花烛夜又怎肯让白三郎近了身,却不想那一夜竟成了永别,如今想来,竟也不知是谁对不起谁。
  “怎么还发起呆来了?”安柔扯了扯昭华的窄袖,歪着头问道。
  昭华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不过是见你说那白三郎生的好,有些好奇罢了。”
  “那白三郎倒真真可以印证了那句美姿仪,少敏慧,只可惜,却是薄命之人。”安柔惋惜的说道,眼底竟带了几分怜惜之色。
  玉娘听后后赞同的点了点头,笑言道:“就这般,还惹得京都一众小娘子大动芳心呢!”说罢,竟也发出一声叹息。
  “你们如此赞他,我倒是真要好好瞧瞧了。”昭华浅浅一笑,细声细气的说道,却不想两人这一世第一面却是在很是尴尬的情况下发生。
  安柔拉着两人藏到假山处,悄悄的朝八角亭上的两人望去,因离得有些距离,也听的不真切,只瞧见义安县主脸色惨白,唇角却是挂着冷笑。
  昭华早知这一次相见也不过是无用之举,那白大郎性情倔强,又是个极孝顺的,白夫人为他定下的亲事,他便是不愿也不会违背,这一趟,也不过是招得义安又伤一次心罢了。
  想到这些,昭华有些不忍再瞧义安,便转过了身,之后却是一愣,只因假山另一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着青衫,绣墨竹的年轻男子,腰间缀着一枚羊脂白玉的镂空玉佩,肌肤晶莹剔透,只是太过白皙,给人一种病弱之感。
  这一眼,才是昭华真真切切的瞧清这位白三郎。
  白三郎也不曾想会遇见三个小娘子,他性格中尚且带了几分少年人的青涩,下意识的就想避开,就见那娇黄裙衫的小娘子转过身来,姿容竟是他平生不曾所见之美,身姿婀娜好似一株清荷,姿容却极盛,犹如娇贵华美的牡丹花王,可谓是云发丰艳,肤光胜雪。
  白三郎不知怎得,竟舍不得离开,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锁在昭华身上,久久不愿移开。
  “幼清见过这位娘子。”白三郎微微一笑,色若春晓之花。
  昭华心中赞叹,她前世见白三郎的时候,他已是油尽灯枯之时,哪里有如今的风姿,一时间,心中颇为感概,这般人物竟是个薄命之人,当真是上苍不公。
  安柔听见一道好听的男声,一回头,见是白三郎便笑了起来,对着他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我原当我们是个俗人,不想三郎也是如此。”
  这般打趣若搁在平时,白三郎也不过一笑置之,今日心里却是生出了窘态,一时犹豫,竟没有走过来,只用一双灿若星辰的黑眸瞧着昭华。
  安柔眼睛一转,“噗哧”的笑出声来,挽着昭华,与白三郎道:“我知我这阿秾妹妹生的如神仙妃子一般,可你堂堂白三郎,竟不想也有看直眼的一天。”
  白三郎玉样的脸庞染了几许红晕,因安柔的一句话,他竟不敢盯着昭华瞧了,只是心中不免赞叹,昭华之名当之无愧,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日光下,那一身凝脂一般雪白细腻的肌肤可不正隐隐透着晶莹光华,美艳绝伦。
  “不知娘子是哪府上的,往日在京中竟不曾瞧过。”白三郎压下心底的悸动,抬眼看向昭华,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意。
  “原并不在京都居住,今日才寄居在武安侯府的。”昭华不愿与他多言,也不想招惹这个本不该入了凡尘的男子,至于前世种种,正如她的重生一般,且重头来过。
  白三郎心动一动,想起近来母亲说起信国公家的姑娘进了京,便道:“娘子可是出身汝南盛氏。”
  “三郎猜对了。”安柔笑嘻嘻的说道:“我这阿秾妹妹正是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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