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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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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无边落木萧萧下,白云千载空悠悠。这两句诗怎么越看越顺,明明不是一首里头的啊。
  夏近秋看不得石曼生这样子,伸手把她扶正了,“精神点,有好消息了。”
  “什么消息?”她现在是眼皮都懒得抬了。
  “丁家有信了。”师叔的声音明显挺高兴的。
  “丁家?”石曼生漫不经心,左耳进右耳出,跟着她的话重复了一边,没有任何反应。
  “是啊,还离着我们可近了,等你身子歇歇好,我们就去解决了这最后一桩,怎么样?”
  对上夏近秋探到面前笑意吟吟的面容,石曼生眨了眨眼,将刚才那通对话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这才回过神,“丁家?!这么快?”
  “运气好。丁家目前只剩了个十四岁的男孩叫丁泽,跟着外祖过日子,身子目前似乎并无大碍。现在就在济州。”
  这是正事。石曼生来了些精神,“过几日我身子应该就差不多了。”十四岁,看来那蛊应该还没开始发作。要是想现在就去了的话,勉强一下也是可以的。
  “可要接来青州?”夏近秋询问到,毕竟青州这边花间阁都已很熟练流程,所需事物也很齐全。
  认真想了一会儿,石曼生抬起了头,眼睛下青色很明显,“济州倒是不远,要不,这次我们过去?”
  “过去?”夏近秋有些诧异,她这师侄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来回差不多就半个月,正好出门散散心。过几天就启程好不好?我好久都没和师叔出去玩过了,一天到晚闷在青州好可怜的。”她撒娇般扯了夏近秋的袖子,笑得一脸谄媚,只是配上那双一看就严重失眠的黑眼圈,显得很有些诡异。
  夏近秋心中一抖,同意了,“好吧。”
  得到满意回答,石曼生立刻耷拉下了眼睛,继续瘫靠在廊柱上。好困啊……
  ……
  三日之后,看着关上的院门,坐在马车里的石曼生伸手拦住欲要扬鞭的车夫,转头看向师叔。
  “要不……我们留个条子在门上?就说家里人出门了。”
  夏近秋白了她一眼,“你这不是明白着告诉贼吗?”
  她不死心,“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可若是有人找却发现没人会不会……”担心?
  “哪有什么人找?顾老板那边你不是去了信说要走几日吗?”车夫还是顾老板帮忙雇的呢。
  算了。石曼生默默收回手,“确实。走吧。”反正那人也不一定会来。
  车轱辘滚了起来,马蹄击打着青石板,呱嗒呱嗒驶离了三叶巷。
  石曼生透过窗帘缝隙,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渐渐沉默了下来。视线漫无目的随着布帘起伏,景入了眼,入不了心。
  她没注意到,临街的巷口,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站在屋檐下,不言不语,正目送着马车。如果她能仔细看上一眼,便会发现,此人正是那个与她碰巧共桌而食过的男子。
  ……
  马车从城南门出,一路向西南而行。济州本就不远,慢悠悠行上几日便到了。
  他们要找的人就住在济州下属的金乡县,羊山镇。
  郑吕伍商,古易江丁,一共八家,终于都要找齐了。石曼生数着手指,落在了最后一个“丁”字。等丁家的蛊也解了,这世上百里门的痕迹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祖师爷布置的任务到她这一代总算是要完结了。
  进到羊山镇,师叔麻烦车夫去寻人问了下路,很快就知道了刘善家的具体位置,离着他们现在位置不远,也就一里来路。而这刘善便是丁家小子的外祖父。
  这几日,济州阴雨不断,使得田间的路很是泥泞。她们的马车刚走了没一会儿,突然被块大石一颠,偏了方向,轮子一滑,恰巧卡在了田埂下头,立时牢牢陷进泥巴里头,怎么拉都拉不出来。
  车夫忙活了半天未果,便打了声招呼,“我去找人帮下忙。”旁边正好有几家农户。
  “嗯。”石曼生站在田埂边上,看着四周与青州城里完全不一样的田园风光,只觉得气顺心畅。远眺之下,白云朵朵,碧天阔田,微微发黄的稻穗长势很是喜人。
  然而不远处,一户人家别样醒目。不是因为他们房屋造得高大,而是因为门口挂着的白纸,以及竖着的两个招魂幡。看来这家人是有亲人去世了。
  “太麻烦了。”
  “小事一桩。”
  车夫已经拉来了三个农家汉子帮忙,石曼生与师叔是女子,稍稍退到了一边。那几人齐心合力之下很快将马车轱辘启了出来,可以继续走了。
  别人帮了忙,不给点东西说不过去,但出门在外财不露富,石曼生便拿出预先准备的一些小食递给了车夫,他取了直接回头招呼了那些人,“我东家的小小心意,还请各位笑纳。”
  吃的东西,不嫌多,大伙儿毫不客气地都收了下来。
  车夫顺便问了句,“叨扰一下,不知那刘善家可是在前头?”
  一个个子不高,但身材很是壮实的络腮胡汉子接了话,“刘善?”他伸手一指,“就前头挂白布那家。”
  听罢,石曼生与夏近秋俱是心中一惊,忙又问了两句,这才知道,原来那刘善前几日下地的时候,摔了一跤,脑袋磕在石头上,人就没了。只剩下一个外孙打理后事,今儿个正是头七。
  石曼生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些,目光经不住转向了不远处的人家——也就是说,丁家的孩子现在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大人,石曼生现在可是个香饽饽~~~
柳木白:那又如何?敢光明正大盯上她的,只我一个。

  ☆、六

  马车停在了立着招魂幡的农户门口。
  屋子看着有些旧,灰泥糊的墙面早已斑驳,露出里头一块块土黄色的泥砖头;木质的房梁上头码着整整齐齐的茅草,被几块平扁大石头好生压着,是贫民农家常见的土茅屋。屋前头的院字,地方不大,围起的竹木栅栏里头种着几种菜蔬。
  前院边角的一小块空地上,一个瘦瘦薄薄的身影穿着麻衣正背对他们烧着纸钱,升起的黑烟随风缓缓飘散,时不时飞起的残纸屑有的还带着些许星火,但很快便化为灰烬。
  石曼生下了马车,站在院门口,看了看那少年,转向师叔,“他叫什么名字?”
  “丁泽。”夏近秋的声音不高不低,在这静谧的小院却是凸显了出来。
  似乎是听到有人提起他的名字,那少年回过身看了过来。入目的是一张带有几分青涩的脸庞,肤色是农家常见的黝黑,加上身量瘦弱,像个小猴子。石曼生隔着帷帽忍不住对他笑了笑,刚想开口打个招呼,却见他径直又转了回去,头也不抬地继续烧着火。
  夏近秋拉了她的袖子,“不急,等他忙完。”
  过了一会儿,烟气小了不少,烧完纸钱了,丁泽这才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纸灰往他们这边走来。
  “两位是?”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双眼下微微泛青,眼睛发红。十四岁已经不算孩子了,但毕竟是相依为命的外祖,如今留下他一人在这世上,想必极是难过,再怎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也是忍不住的。
  “节哀顺变。请问可是丁泽丁小哥?”
  “我是。”少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知二位……有何贵干?”他说得小心翼翼,用语却与那些路上遇到的农夫大不相同,看来是读过书的。也对,丁家的后人,怎么可能不识字。
  “我们是你祖上故人,此来是为了丁家之事。”师叔的声音很柔和。
  听到此话,少年有些诧异。他年幼之时就已父母双亡,怎么突然冒出来了故人,还是两个女子?而且……丁家之事?
  少年垂了眼婕,话语之间带着疏离,“在下父母早亡,丁家上上下下只剩我一人,怕是帮不了您什么。”行了个礼,他又道,“今日是我外祖头七,就不招呼二位了。”
  眼前的少年似乎对她们隐隐有着排斥,说出的话也分明是在赶人。
  “你不问问,所为何事吗?”见他转身要走,石曼生出言相拦。可那少年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性命之重,你都不担心吗?”石曼生再接再厉。
  少年脚下一顿,未没回头,而是再次提步。
  看来他应该知道些什么,石曼生与师叔对视一眼,决定不再绕圈子,上前一步,声音放缓,“丁家血脉都活不过三十年纪,你难道不怕吗?”
  这次,她终于停住了他的步子。
  “与你何关?”半响,背对着她们的少年开口了。
  ——他果然知道。
  “那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搓了搓身上的麻布,半低着头,“不劳二位费心。”
  他是只剩一人了,那又怎样?眼前的女子衣着虽是朴素,但料子也不是他们这些穷苦人家穿得起的。她为丁家而来?为何以前不来,偏偏在他只剩一人的时候过来,又能有什么好心?是,他们丁家人注定短命,那又如何?他再不济,也轮不到别人假好心,更不要那些乱七八糟的施舍。
  “慢着。”见他又要走,石曼生三步并两步直接走了过去,“我能治好你。”不容置疑的语气。
  少年忽而一僵。
  夏近秋也缓步走了过来,笑着接道,“这位姐姐可没骗你。”
  少年转过身,视线在她们之间游离了一会,许久憋出了四个字,“有何代价?”
  什么都不用,反正江家那边都给了那么多钱了。这是石曼生想的,可夏近秋却抢在她前头开了口,“和我们走。”
  石曼生吃惊地看向师叔,却见她一副平静模样正注视着那少年。
  “丁家剑法,你是唯一传人,我们正好需要一个护卫。”师叔又加了一句,而后默默等待他的答案。对于这样的孩子,需要代价的好处,往往比突如其来的馅饼更让人放心。
  少年脊背很是僵硬,板得似乎就要拗断,“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特地来寻你的人,也是能治好你的人。”夏近秋微笑道,“我与你父母同辈,你若是愿意,可称我一声姑姑。”
  石曼生默然不语看着这一切,她没想到师叔竟然会起念将这个少年带回去。护卫?她很是怀疑,这孩子年纪这么小能做护卫?
  后来,石曼生偷偷问过师叔,为什么其他七家的人都不多做联系,却偏要把丁泽带回来。虽说是孤儿,但毕竟他年纪也算不小,若是出于恻隐之心,那她们留下一笔银两就行了。丁泽在民风淳朴的羊山镇应该能过得不错。
  对此,夏近秋给出的理由很出人意料,“他是你师祖的侄孙,师父对我有恩,我不能让她的后人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
  石曼生大惊,“那岂不是师祖也算是丁家血脉?师祖不会也……”
  “嗯,你师祖也是那般去的。”
  石曼生从小在百里宫长大,但她从没见过过师祖,因为师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离世了。现在看来应该也是那个蛊的原因,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师祖会留有遗训一定要解了八大家身上的蛊,毕竟她自己就是受害者。
  也好,家里多个人也热闹点,就她和师叔也怪冷清的。石曼生不反对,带他回去就是了。
  于是,一柄轻剑,几个牌位,一包衣服,几钱碎银,丁泽带着全部家当,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锁上门走了出去。爹、娘、外祖,孩儿答应过你们的,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活下去。
  “我们要去哪儿……姑姑?”这个称呼让夏近秋脸上溢出了欣慰的笑意。
  “我是你石姐姐,快上来。”石曼生拍了拍马车里的坐垫,正在她的对面,“我们回青州。”
  马车里头还挺宽敞,丁泽很有分寸地行了个礼,小大人般稳稳坐了下来,目不斜视,默默盯着自己脚尖。
  这孩子,有些太拘谨了。
  “启程吧。”石曼生对车夫吩咐道。
  “坐好咯!驾——”
  于是,马车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回。连接着几日都在赶路,本以为会在金乡县待上段时间治好丁泽的蛊再回来,没想到最后连人一起带回去了。这与之前石曼生的打算有些背道而驰。不过这一来一回也小十天了,算是散了心吧。而且是师叔要带上这小子的,她也违背不了啊。
  石曼生给自己找了许许多多的理由,却是打死也不承认能提前回去,她还是有些高兴的。万一那人来找自己呢?
  几日相处下来,夏近秋很喜欢丁泽,在她眼里这孩子懂事得让人有些心疼。吃饭的时候,给多少吃多少,从不会主动拿起食物,她都怀疑如果自己不给他分发,丁泽可能连吃都不吃。她看得出来,这孩子在小心翼翼地和他们相处,生怕做错了什么惹她们不快。
  “来,再吃点儿吧。”夏近秋见他又停了下,伸手递了个馒头给他。
  “谢谢姑姑,我饱了。”他摇了摇头,语气很拘谨。
  一旁的石曼生眉头皱了皱——这么恭敬,太变扭了,若是以后回到家里还这模样,那多难受啊。而且你看那身子,瘦得根本不像个男孩子,这怎么行。
  “你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再来一个吧。”夏近秋将手中的馒头往他面前凑了凑。这是今早他们从沿路的食铺买的,到现在还热乎,味道不错。
  丁泽似乎不大知道该怎么处理别人的好意,“我已经饱了。”
  ——这别扭的。
  石曼生看不过去了,一把拿过馒头,举在他面前,“吃了。”她语气有些硬。
  “……”
  “快吃了,不吃不给治病。你姑姑脾气好,我脾气可不好。还有,你姑姑可治不了你的病,这点我做主。”一口气说了这些话,石曼生依旧举着馒头,面色肃穆,“吃了。”
  丁泽似乎有些被吓到,终于默默接过了馒头往嘴里塞。
  “再吃点肉干,不然不给治。”
  丁泽接过肉干。
  “喝水,不然不给治。”
  丁泽接过水壶。
  石曼生骄傲地冲夏近秋挑挑眉:师叔,还是我有办法吧!
  夏近秋笑着冲她挤下了眼。
  按照石曼生对男孩子饭量的认知,她觉得差不多了,这才不继续给他塞吃的。很好,终于找到与他交流的正确方式了。
  马车慢悠悠走着,夏近秋身子弱,靠着角落闭目养神。石曼生精神好,正半掀着帘子,一手横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景色。天开始有些凉快了,秋天快来了,田地里的麦穗已经开始发黄了。
  丁泽安静地坐在车里头,偶尔抬头悄悄看看对面的两人。他现在是孑然一身了,面对突然出现说能治好他的人,丁泽也只存了碰运气的想法跟着他们,但是直觉也告诉他这两人没有恶意。
  视线不经意停留在了石曼生身上。正午的阳光带着几分暖意映在她的鼻尖,耳边几缕碎发被光线染成了金黄。看着看着,他有些迷茫,她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真能治好那病吗?
  察觉到他的目光,石曼生转了过来,却看到丁泽猛地低下了头。她带着笑意看了他一会儿,对面少年不自然地转过脑袋,两个露在外头的耳廓变成了红扑扑一片,脸上却仍旧绷得冰冷冷的模样
  没由来,石曼生心里一软,“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
  丁泽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点了头,眼睛盯着马车窗框一动不动。
  这一年夏末,丁泽跟来了青州。
  这一年夏末,柳木白找上了门。
  这一年夏末,似乎太过热闹了些……
  ~~~~
  车辙声滚滚,他们又回到了熟悉的青州城,经过十字街,转入三叶巷,直行,再过一会儿就能到家了。
  石曼生突然有些忐忑——你说柳木白会不会来找过自己了?
  车夫吁停了马车,笑着掀开了帘子,“石小姐,到了。”
  “下车,别愣着。”石曼生回头招呼依旧坐在原地的丁泽,少年而后抱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礼跟在她身后走了下去。
  回到家中,夏近秋因连日赶路实在是有些倦了,仔细叮嘱了几声便忍不住回屋里歇息了。
  石曼生带着丁泽去了空着的屋子安置。买个大点的院子还是挺好的,起码来了人有地方住。只可惜丁泽是个男的,以后不能在家里穿得太随便了……唉。
  屋子比较简单,但该有的都有,只是有些时日没人进来落了点灰。石曼生丢了块布给丁泽,“到刚才路过的厨房里去弄湿了。水缸就在墙角。”
  丁泽一声不响地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石曼生瞅了瞅他那单薄的背影,皱了眉头——太瘦了,得好好养养。
  待丁泽拿了抹布回来,她接过来擦好了床架,然后帮他从柜子里搬出了薄被和褥子铺在床上。过几天,得快些再去买两条厚被子,不然等冬天来了就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日子,石曼生连天地待在家里。反正花间阁那边也没来消息。除了偶尔上街买点菜肉,她连门都没出过。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几日。距离上一次柳木白来访,已经好些时间了。虽然不知道他在自己离开的那十天里有没有来过,但他们从金乡县回来也五六天了,她一直没再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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