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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吉拉告诉我的。”蒂凡尼叹口气，“我不知道你们什么行为被她看见了，但是很明显，她知道你们的关系，打算以此来要挟你，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号令她不准再提这件事，也不准她来找你们，你不用担心你们的事被其他人知道。”
　　我微微皱起眉，安吉拉，居然是她？难道她在那天晚上（就是蒂凡尼生日）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布兰登的房间门口偷听我们墙角？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是蒂凡尼制止了这件事的发生，我又有点感动。蒂凡尼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不会因为安吉拉是他的孙女就去包庇她，甚至在这种时候，他选择了默默的保护我。
　　“谢谢你，先生。”我真心实意的说。
　　“菲尔德。”他摇摇头。“我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先生，我可不想你误会我，我没有玩弄布兰登的感情。”
　　蒂凡尼打量着我，似乎审视我说的是不是实话。看着我坦然从容的表情，他松了口气。
　　“威廉，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很聪明，而我偏爱聪明人。我不在乎你爱的人是男是女，但我真不希望你染上其他人的恶习。一个人堕落的层面是很多的，毒品，性，金钱。谁会想到当初约书亚史密斯也是一个勤勤恳恳工作的好人呢，他最初在挣到钱后如果不是放纵自己，而是坚守本心，那么也不会迈入今天的局面。你有时候十分像他，对金钱的敏锐，对物质的追求，对道德的散漫，我免不了为你担心……好吧，请原谅我是个罗里吧嗦的老头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布兰登，对方担忧的看着我，我笑笑，示意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您放心，您忘记我当初说的，我永远不会变成史密斯那样得人吗？我向您保证，这句话对我来说永远有效。”
　　史密斯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的身边永远有那些人，保护他，关心他，不让他走弯路。
　　他远远看了威廉一样，摇摇头，忽然苦笑了一下。
　　那么我呢？


　　☆、78。回家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十二月份，圣诞节快要来临了，这次我不打算留在美国过节日，我的母亲再三要求我回家，她觉得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家人团聚了，理所应当该回去看看，所以我这一次决定听从她的要求，回到华国和全家人一起过圣诞节。
　　当然，布兰登是肯定要和我在一起的，毕竟这种举家欢庆的日子，我不能把他孤零零一个人留在美国。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两个月前，布兰登的父母突然在报纸上选不了和布兰登脱离家庭关系，他们有了一个叫托比的养子，八岁，刚从孤儿院认领回来——我想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布兰登身上，我会非常为这样的善举而感到高兴。
　　实际上布兰登和父母决裂这件事我一直当做秘密，除了阿方索，我连克里斯也没有说。而对阿方索袒露的原因是由于他在洛杉矶居住，我请他多多关注当地的报纸，一有什么消息就告诉我，这件事发生后，我立刻让人买光了那天的报纸，然后把它们全部碾碎丢进温斯顿夫妇家里的烟囱里面。我很愤怒，有一刻钟几乎想不顾布兰登的想法，把这两个注定会让他伤心的人撵到远远的西部去。
　　对于我这个做法，温斯顿夫妇自然也是非常生气，他们打电话来喊我是一个暴徒，要去法院控告我恐吓，其实这顶多算个恶作剧，远远不到恐吓的地步，但是所有电话，包括布兰登的手机都被我设置了拦截功能。
　　我让比利。朱迪斯，WF集团在洛杉矶分部的负责人去转告他们，他们可以尽情去法院告我，但是如果拿不出证据，那么就不要怪我反告他们诬陷。还有，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另一个孩子（还真被卡特说对了），那么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布兰登的面前，免得他伤心难过。
　　也许是惧怕他人闲言碎语，也许是没有精力和我抗议，温斯顿夫妇到最后消停了，我不知道布兰登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他在洛杉矶也有朋友和亲戚，而我不可能偷偷把他们这些电话全部删除，总之那几天他表现的非常正常，除了晚上，他总是特别用力的抱着我，然后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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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准备好了圣诞礼物。”布兰登走进书房这样说，打从我告诉他今年和我一起回家时候，他就开始忙活给我家人见面礼这件事，现在任何事情都没有准备礼物来的重要，好像这样就能打消掉他要去见我父母的紧张感一样。“威廉，你来看看它们之中有没有不适合的，如果他们不喜欢的话，我还有时间及时更换。”
　　我合上书，把布兰登拉到我身边坐下，“我母亲你送什么她都会很高兴，她看中的是心意，你觉得好就可以。我父亲比较喜欢现代科技的东西，你送他HTC的新手机我已经看见了，他一定很满意，关键是我的哥哥们，你打算送什么给他们？”
　　“领带怎么样？”布兰登烦恼的揉揉自己的头发，“我只会挑选这个，我给你两个哥哥都准备了两条雨果博斯领带，一条蓝色，一条黑色，怎样都用得上。”
　　这是一件中规中矩，虽不讨喜但也绝对不会出错的礼物，但我挑起眉，“领带？这不是我独享的礼物吗，你不可以送他们你经常送我的东西。”
　　开玩笑，都说送人衣服是为了亲手把它脱掉，我很享受布兰登给我搭配衣服的乐趣，这种乐趣怎么也不可以分给其他人。
　　布兰登眼睛忍不住弯起来，他笑道，“威廉……”
　　“我的占有欲可是很强的，你得把它们都留给我。”我低沉的笑了一声，伸手把他拉到我怀里，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至于我的哥哥们，你随随便便送点东西给他们就好了。”
　　“威廉，我现在可是很认真问你问题。”
　　“好吧好吧。”我耸耸肩，“你可以考虑一下名人签名照，古旧唱片或者藏书这样的礼物。这些礼物并不贵，只要有心就能找到，而且他们也会喜欢。”
　　以布兰登的财力来说，送的礼物要让我两个哥哥心生喜悦十分困难，我还可以准备些昂贵的艺术品给他们（反正他们半点鉴赏能力都没有，有没有价值是我说的算），但是布兰登不行，不管提供多贵的礼物，在他们眼里也不值一提，对此他只有出奇制胜。
　　“我大哥疯狂迷恋迈克尔杰克逊，我二哥是个科幻迷，喜欢看星际迷航。”我对他支招。
　　布兰登眼睛睁大了一点，似乎有点吃惊我两位哥哥小癖好，的确，星际迷航还好，但是迈克尔杰克逊就有点出人意料了，像这样的音乐界流行天王，怎么都和我大哥那副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样子联系不到一起。
　　“哦，别这样，他们也是普通人，我哥哥也是从少年时期过来的。”我看出了他的表情，忍不住开口。“他十五岁的时候还在学校演出跳太空步，然后演唱那首《Billie　jean》。”那时候我们全家都去了，为哥哥加油鼓掌，事实上我大哥林岳君总说那天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
　　“很难想象……”布兰登眉眼抽搐了一下。
　　“布兰登宝贝，别管那些不重要的人，现在你是不是该安慰一下你的丈夫刚才被你伤害的心灵？”我搂着他这样说。
　　布兰登看着我，“怎么安慰？”
　　我眨眨眼睛，暗示的顶了他一下。
　　布兰登用手指按住我的嘴唇，微微一笑，“威廉，你打算在这里做？”
　　“可以吗？”我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布兰登脸色没任何变化，他突然低下头，拉开我的裤子拉链，然后把头埋在我的腹部下方，轻轻添了一口。
　　他这个举动让我瞬间就感觉有一股热流朝身下涌去，我不由得重重倒抽一口气，整个身体也紧绷起来，而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布兰登拉开我的内裤，放出我已经完全立起的部位，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张开嘴唇，低下头。
　　我呻口今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宝贝，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
　　“我喜欢这样。”布兰登含混不清的说。“而且对我来说也不是勉强。”
　　我有时候很喜欢布兰登热情，总是能最直接的击中我的软肋，他说的话，脸上的表情，身体的动作，都能轻易让人沉醉其中，当他说出‘我想要’，并且用他灰蓝色，深邃湿润的眼睛注视着你的时候，就像最让人上瘾的药剂，叫人欲罢不能。
　　我又是轻轻吐了口气，半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
　　半小时后，布兰登重新抬起头，吐出那一点点液体，　“威廉。”他又凑上来吻我，“满意吗？”
　　“你太棒了……亲爱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低喃道。
　　布兰登自信的笑了一下，他搂着我的脖子，手指继续抚摸着我的身体，“那么，我们继续？”
　　我忍不住把他整个抱起来，直接扔在旁边的软沙发上，然后解开阻碍我动作，现在看来十恶不赦的衣服，我急匆匆的动作惹得布兰登大笑，他扯开自己身上的领带，同时迫不及待的把我拉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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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号。我们搭乘波士顿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到了华国京城。
　　我母亲一见到布兰登，就大喊着，“他真可爱，威廉，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把他带回家。”然后热情的给了布兰登一个拥抱。
　　布兰登有点拘束的站在门口，整个脸腾地红了，他偷偷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我，我忍不住弯起嘴角，示意他快点拥抱我的母亲。
　　布兰登照我说的做了，但他始终有些拘谨，只用手臂虚虚的环绕着我母亲，在他看来，一个母亲，尤其是和我长得十分相似的母亲，这样热情的欢迎代表着已经认同他的身份，他有点手足无措，还有点害羞和感动。
　　只是这个拥抱的举动，惹得我父亲重重咳嗽了一声。
　　布兰登立刻抬起手。
　　我被他那副‘拜托，帮帮我’这样的表情击中，心都快化掉成水了，布兰登总是这么可爱，相比之下我父亲和默不作声的两个哥哥则显得有些可恶。
　　我母亲后退一步，喜气洋洋的说，“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威廉回来了，布兰登也第一次来我们家，天晓得这孩子出去后就好像野疯了一样，每次只有有事才打电话回来，平日连面都见不到……亲爱的，你这个家之主不说点什么吗？”她最后一句话是对我父亲说的。
　　我父亲：“……！！！”
　　他看了我母亲一眼，在对方注视下，不是很甘愿的说，“是的，我也很欢迎你，孩子。”
　　布兰登对他笑了一下。
　　我瞪着我父亲，为他说话时候那种抵触的语调生气，早在两天前，我就警告过他们要对布兰登友好一些，这是我第一次把我喜欢的人带回家，尽管不是他们想要的名门贵女（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我根本不喜欢名门贵女），但也是必须得认真对待的对象，他们最好能把布兰登当做与我共度一生的伴侣那样看待，可现在明显他们把我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宝贝，过来看看我的房间。”我压下不满，对布兰登说，“你还没见过我在这里的房间，你一定会喜欢的，里面有我好多的收藏品，说真的，我应该把它搬回牛顿去，有时候我觉得把他们留在这里是暴殄天物，我这个懂得欣赏它们美丽的人不在，它们就只能放在家里蒙灰……”
　　“威廉。”布兰登有点尴尬的提醒我，“我还没和你的爸爸和哥哥说话。”
　　“哦，没关系，和我妈妈打招呼就可以了，他们都是不重要的人。”我故意大声的说。
　　父亲和两个哥哥的脸立刻都黑了。
　　布兰登笑了笑，“别这么孩子气了，威廉。”
　　“你经常说我幼稚，再说一次也没关系，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直接说。“来吧亲爱的，等参观完房间，我还要带你看看四周，我们要在这里住好几个月呢。”
　　“请算上我一个。”我的二哥主动示好，“威廉，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重新装修了屋子，包括你的那间……当然你屋里的东西大家都不敢乱动，只是陈设变了，还有后花园也是，做了一点小小改变，妈妈让人买了一些花苗，现在后院里面全是当季的鲜花，很漂亮。”顿了顿他又转向布兰登，“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上次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去年的事情。”
　　“我记得你，你是维克多。”
　　我二哥挠挠头，“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他和布兰登握了一下手。
　　我二哥的主动让气氛稍微缓和一些，之后我大哥也向布兰登打了招呼，但他露出一副‘全都是看在我弟弟面子上’的表情，我不指望大哥有什么热情表现，他能对布兰登点个头我已经很满意了。至于我父亲，我已经完全忽略了他。
　　之后我母亲开心的拍拍手，“那么我就把时间让给你们年轻人吧，好好照顾你的朋友，威廉。”她转头对布兰登眨眨眼睛，“亲爱的，别担心，就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
　　这样的话让我们同时露出笑脸，我握住布兰登的手，感觉他在我身侧已经完全放松下来，我母亲和兄长的善意让他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我猜测他现在已经开始喜欢我的家庭了，等到能真正的融入其中的日子，必然不会久远。
　　这时候我母亲突然补充，“对了孩子们，为了庆祝这一天威廉和布兰登回家，今天我会亲自下厨犒劳你们，鱼和牛肉都是最新鲜的，你们一定会喜欢今晚的晚餐。”
　　一阵哀嚎在我们所有人心中响起，顿时没人再想起刚才不愉快的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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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走进我大哥的房间里，敲了敲门。
　　他抬头看我一眼，把正在阅读的文件放到一边，“阿泽？”
　　“大哥。”我嘴角含笑的走进来，手里端着刚刚两杯热气腾腾，刚刚煮好的咖啡。“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进来吧。”我大哥说。
　　我来是和他商量WF证劵入驻华国的事情，我想从文乐集团里面引进几个人来暂时替我处理身边的事务，如今我身边只有一个布兰登，这远远不够，我需要更多头脑清晰，思维活跃的交易员，操盘手和客户经理来帮我把公司重组起来。这个圣诞节我并不打算就这样单纯的度过，既然决定将WF证劵撤回亚洲并且在魔都上市，那么很多准备工作都要开始进行，这几天我需要拜访很多我爸爸的友人，然后注册公司，联系猎头，招聘人手，新公司的地点我已经选好了，就在镭射眼上海分部的楼上。
　　当然，美国那边的业务我也不是全部放弃，这半年来，WF证券公司有关次级贷款的业务已经全部停止，有些无法收回来的烂账直接锁死，并不在开展新的业务，现在WF证劵在美国仍然有投资，但主要是股票，石油和黄金这几块，利润虽然不比次贷市场来的高，可细算起来也不小的一笔收益，不过这个举动经常招人诟病，有些商界的大佬们在背后嘲笑我太谨慎，被班奈特死去的遗言吓坏了（班奈特曾经在给朋友的信里面详细写了他对美国未来金融市场的担忧，之后这封信被他的友人公布，但是没有人相信他），我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等到次贷市场崩溃的风暴开始，他们有的是哭的时候。
　　“你打算留在这里多久。”我大哥这样问我。
　　“我只会留下几个月，等到我信任的几名下属调过来工作为止。”
　　曼德尔。巴特来，罗德尼。昆西和麦克。斯威特是我拟定的高管名单。他们都是WF培优计划的优胜者，大约在03年的时候，我和美国最著名的Korn　ferry猎头公司一起组建了这个WF培优计划，主要将一些雇员列入候选名单中景象重点培养和观察，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在之后的几年内被升职了，有一些成了管理人员，有一些是技术性人才，设立这个项目的最终目的是培养他们成为企业高管，而这些高管都是为了将来遍布世界各地的分公司准备的。
　　“我可以帮你物色值得信赖的管理人才。”我大哥说。“但是你是不是也该注意一下家里的事情？”
　　“呃，比方说？”
　　“比方说，爸爸名下有一家地产公司，你也顺便拿去管一管吧。”
　　这句话让我的头发都要竖起来。
　　“大哥，我记得我早说过，我不打算接手爸爸的公司。”我哀叹道，“我已经够忙了，实在是没空管理一个新公司，真的，我忙的抽不出手来，问问布兰登就知道了。”
　　“爸爸的集团也有你的一份。”我大哥抿着嘴唇，不理会我的抗议，“这是你应该负起的责任。”
　　这不是负责不负责的问题，而是我有没有兴趣的问题。
　　“以前你从没说我需要管理爸爸的公司。”我小声辩驳。
　　“是的。以前你贪玩，随性，不务正业，我想家里反正有我们，随便你去了。”我哥哥说，“但你现在能在美国做出这样的成就，证明你是有实力也有能力的，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管理集团下面的几个公司，它们本来就属于你的，而不是全部交给我和你二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