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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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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阿霖就只爱画画,小时候教她写字、弹琴,她都顽皮不肯学,可拿起笔画起画来,真是栩栩如生。她和熙儿是双生子,但是性情十分不同。熙儿就偏好音律些,笛箫都吹得俱佳,五岁时就能和宫中乐人合奏,这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像我多些还是像他们的母后多些。”他说的好似埋怨,可语声中却满满的都是温柔,便连眼角眉梢也藏不住的爱意。
绮罗心中一动,假装埋头看着书桌上的字,小声道:“五叔就只有两个孩子吗?”
刘曜这次却没有回避这个话题,平淡道:“我还有个庶出的长子,从小就不在我身边,如今也长大了,却不甚亲近。”
“五叔可知道他有什么所长?”
刘曜皱眉想了想,沉吟道:“胤儿在骑射上是不错的。”
这话说得不太坚定,绮罗微微有些失望,便也转了话题,眼巴巴地望着他道:“五叔这样有本事,也教绮罗一样吧。”
刘曜瞧她神情,心下倒是软了几分,和颜道:“你想学什么?只要五叔会的本事,都可以教你。”
绮罗眼珠转了转,撒娇道:“我想学一样汉人擅长的,我母亲一直盼着我像汉人家里的大小姐一样能作诗写字呢。”
“作诗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学会的,”刘曜哑然失笑,看着她略有失望的神情,忽地笑道,“既然你都开口了,五叔总不能失言。罢了,我有一样本事还真是汉人才擅长的,咱们匈奴人一百个里九十九个也不会的,你可愿意学?”
绮罗双目放光,连声道:“愿意学,愿意学!”
一个铜壶,一盏茶碾,两把银匙,便是一套简易的煎茶用具。刘曜手法娴熟,先取来茶饼在碾中捣碎,又用筛子细细筛过,只取最上一层莹洁如尘的投在青黄的浅盏中,用银匙击沸有力,待汤沸微起细小的鱼纹泡时,投上姜盐,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只待那杯温热的茶盏摆在面前,她看着茶汤中幻出的鲜白乳沫,竟成一个潇洒飘逸的“绮”字,不由得惊讶得合不拢嘴:“五叔,这是怎么做到的?”
刘曜擦了擦手,笑道:“这里的器具不太合手,我在长安宫中有一套亲手所制的砧椎、茶钤,若有趁手的器具,这汤色便能幻的更久些。不过这套器具对你来说,倒是绰绰有余了。”
绮罗捧着茶盏,哪里舍得喝下去,只闻着香气便已心满意足。刘曜有些好笑:“煎茶一道,候汤最难。未熟则沫浮,过熟则茶沉,你仔细这汤凉了,茶也不浮了。”绮罗听他这样说,这才小口地细啜起来,果然入口虽苦,却有回甘,滋味竟是从未尝过的好。她很快饮尽了茶汤,尚是念念不忘,直道:“这样好的滋味,我竟是第一次尝到。”
“北人喜欢酪盏,不爱饮茶,你没见过也是自然,”刘曜道,“我这煎茶的手艺,还是二十年前,晋朝的一位皇帝教的,他做皇帝虽不怎么样,可煎茶的本事实在是极好的。”
绮罗捧着喝尽的茶盏爱不释手,问道:“这茶是产自哪里?是种在地里的吗?”
“是产自南方的,蜀、越都有贡茶,”刘曜微笑着解释道,“蜀人喜欢用茶做粥,滋味也甚佳。你日后有机会,可以去蜀地走走。”
绮罗听到这话,目中露出了希冀的神情。可刘胤的目光却黯淡下来,被关在这小小的一方院子里,还有什么机会能出去呢。
别苑里除了刘曜与绮罗,便只有一个石勒赠来的薄姬,她隔窗瞧着书斋内情形,到底叹了口气,眉间浮起淡淡的愁色。走到廊下,田戡正在等她,问道:“大王问这几日的情形如何?”说罢,对着书斋的方向撇了撇嘴,“可有什么异动?”薄姬摇了摇头,平静道,“中山王心静得很,每日里只是教安定公主煎茶而已,并无闲人打扰。”
田戡略放下心来,转眸瞧见薄姬似是面色不佳,又问道:“他……他对你如何?”
还能如何?她心里波澜不定,欲一吐而快,可辗转到了喉头却还是咽下,低低道:“还好。”
“委屈你了,”田戡望着她的目光越见温柔,手臂慢慢抬起,似要去触她的发梢,可终究隔了一指的距离,她微微侧身,不露声色地闪避了开。他心底略有些讶异,声音里更添了几分温存,“等这件事了结了,便是大功一件。我会接你离开。”
薄姬双眸微睐,忽然抬头望着他,双眸里莹然有了颜色:“会怎么处置他?”心头疑云骤起,田戡有些疑虑地打量着薄姬,似要窥探她心中真情。薄姬心中一跳,扯住了他的袖子,凝睇着他语声哀哀:“我只想早日出去。”
田戡放下心来,眉间顿时舒展几分,到底是多年相伴,知根知底,怎会几日就变了心?他亦是安慰她道:“不用急,大王已传了信使去,想来这两日长安就该有信来了。”
“五叔,你在看什么?”绮罗有些好奇地看着刘曜,却见刘曜正望着窗外出神。她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屋外的回廊下站着一男一女,只是隔得远了只能觑见身形。她还欲看个仔细,刘曜却取下了窗下的支架,将长窗合上,淡淡地道:“再煮一次茶汤,这次要煮出蟹眼纹来。”
又过几日,薄姬端了酪盏进了书斋,却迟疑着没有离开。刘曜抬头凝望她片刻,忽然道:“长安有信来了?”薄姬神色恭敬:“是。”
瞬时间,绮罗的小脸惊得煞白。而刘曜仿佛毫不意外,掷笔在案上:“与我更衣。”
也没什么要换的,无非一件赭色衣袍,一顶铁梁冠。
绮罗疾步追到门口,满心都是惶然。
“放心。”刘曜慈祥地对她笑了笑,“不会有事。”
如此富丽的宫苑,如此精致的衣食,这都是她此前从未见过从未想到过的。可绮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生平头一次这样恐惧。就好像许多年前,母亲走时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些日夜相伴,她早把刘曜当作了至亲之人,虽然唤他五叔,可在她心中,他与父亲无异。
心内好似一盆开了锅的水,沸腾又汹涌。绮罗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收拾好东西,坐在床边静静等候着。
夜雨敲窗,别苑外忽然有了脚步声,她又惊又喜地冲出去,看到来人却顿时愣在原地,结结巴巴道:“我……父王呢?”
来的人是田戡,此时对绮罗行过礼,皮笑肉不笑道:“大王请公主过去说话。”
隔了半月,再见石勒,已是在太极殿下。没有了酒宴歌舞的温柔诗意,两旁都是文武伫立,朝堂的凝重中透出几分肃杀的意味。绮罗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可走到太极殿下,真正看到了刘曜熟悉的背影时,心却陡然提到了喉间。
在高高的御座下,刘曜背对着她双膝跪在地上,如一枝迎风折断的青竹。发冠此刻有些凌乱,几缕斑白的发丝随风乱飘。而他膝下,有一支弃下的长鞭,上面数点殷红,细看去,更觉触目。
她瞬时胸中气血翻涌,便欲冲过去扶起刘曜。可田戡的手却在她手肘处牢牢扶定,笑道:“公主去劝劝您的父王,莫要与大王为难。”话说到这分上,仍要看一眼石勒的脸色,这才松开了手。
绮罗来不及多想,冲到刘曜身边,双手扶住了他,眸中顿时泛出泪花来,低声道:“您……您何必……”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下去,已是红了眼眶,轻轻擦拭眼角,泪水滚滚而下。
“绮罗……”刘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只一开口,双唇已是发白,可他本是镇定,一看到绮罗,突然眸中多了几分惶恐,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绮罗对上他的目光,只见眸中全是担忧,七分假也就成了七分真,更是止不住眼泪。
石勒本气得脸色铁青,坐在御座上呼呼喘气,一看到刘曜神色,忽然眸中多了几分不明的含义,对着绮罗缓和了口气道:“孩子,到石伯父这里来。”绮罗不明所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石勒。可刘曜忽然把她拉到身后,试图用自己的身躯遮住她。
越是如此,石勒便越发坚定了念头。他与田戡交换了个眼神,点了点头,有些不悦地对刘曜道:“你吓唬孩子干什么,让她过来。”田戡在石勒面前是颇得宠信的,此时便拉着绮罗到石勒面前,笑道:“大王是最喜欢孩子的,公主不必害怕。”
石勒笑着向绮罗招招手:“孩子,在石伯父这里可好。”
绮罗又走近了他些,柔顺地跪在他膝下,迟疑地点点头。
石勒面色更和,笑道:“你可是有两个哥哥在长安?叫他们来陪你好吗?”
此时绮罗已经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一旁最近的侍卫离石勒也有数步远。她装作童蒙无知的样子,右手却悄悄探入怀中,侧头便望向刘曜。手指所触是冰冷的匕首,削铁如泥。她心中鼓起了十足的勇气,却发现刘曜看向自己的目光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那目光里有制止、有告诫,却独独没有半点鼓励。
她在心里咬着牙,几次三番地制止着自己拿出匕首刺向石勒的冲动,闷着头按着事先准备好的答案,浑身颤抖着说道:“是,胤哥哥和熙哥哥都住在长安。”
这孩子果然是胆小的,石勒看着绮罗簌簌发抖的样子,心里大是满意,又说道:“你的哥哥们不相信你的父王住在石伯伯这里的事,你回去带个信好吗?”
刘曜忽然厉声道:“绮罗!”这一声如石破天惊,震得绮罗放开了握住匕首的手。而一旁的田戡见势不妙,慌忙用布塞住刘曜的口,又把他拖出了殿。刘曜双目欲裂,一双眸子直直地望着绮罗,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说。
到底是父女连心,石勒心中叹了一声,却更有了几分把握。使了个眼色让田戡赶紧把刘曜带走。对付这老狐狸没办法,对付个胆小的女娃娃还不容易?田戡果然是出了个好计策。
绮罗眼睁睁地看着刘曜被拖出大殿。人人都看到他的悲愤,他的伤怀,却只有她知道,五叔那一瞥里是怎样的叮咛。
来了,一步步都按着五叔说的那样,半分都没有出乎意料。
这是五叔精心布下的局,我不能坏了五叔的大事。
绮罗瘫坐在地上,心里千头万绪,可面上却不敢带出一丝破绽。她畏畏缩缩地抬起一张粉嫩的小脸,望着石勒哭泣道:“石伯父,请您不要为难我的父王。”
“放心,”石勒鼻中哼了一声,笑意半点未减,“只要你带话给你的哥哥们,让他们都来洛阳,孤就保你们一家人都住在一起,就如前段日子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绮罗哭得快要缓不过气起来,石勒等得不耐烦,田戡此时回了大殿,却对石勒使了个眼色。石勒随即会意,板了脸道:“你要是不听话,孤就把你们父女丢到地牢里去。”
田戡忙添油加醋地补充道:“地牢里有老鼠又有臭虫,专会啃小女娃娃的脚丫子。”
绮罗吓得惊叫一声,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小脚,抽抽噎噎地哭泣道:“绮罗都听石伯父的话。”
石勒终于放下心来,他从一旁的矮几上取过一封火漆密封好的书信,递给了绮罗:“这封信你带回去给你的哥哥们。如果他们问起你父王的事,你知道怎么说吗?”
“知……知道……”绮罗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和父王在石伯父这里住得很好……我和哥哥们一……一起再来石伯父这里……”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已经小得微不可闻,满脸的泪珠莹然,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写满了惧意,哪里还让人能有半分怀疑。再看一旁的几个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意。
田戡笑道:“小公主是个聪明的孩子,定不会辜负了殿下的好意。”
石恢凑上前对石勒谄媚道:“父王,我看这样最好,让这女娃娃回去带信,不容那两个小兔……兔……小子不信。”
石勒也极是满意,对田戡吩咐道:“你们去安排人手,送她回长安去。”
正此时,一个内侍匆匆进殿,在石勒耳边耳语了几句。石勒面露喜色,大声道:“宣儿果真醒了?”他面上显然喜形于色,便要去后殿看小宣。石弘常伴石勒身边,自然是离不开的,便对石恢使了个眼色,石恢会意,忙对石勒道:“父王,我跟随田将军去安排扈卫。”
绮罗低着头,退到殿前,突然奓着胆子问道:“石伯父,我走之前能见我父王一面吗?”
“不用了,”石勒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等你从长安回来,就可以跟你的哥哥们一起见他。”
绮罗心知再说也无用,便默默跟在田戡身后。
走到了宫门口,眼见着五凤门上那硕大的金凤越来越近,绮罗觉得一颗心也似快跳到了腔口,恨不能插翅飞出这牢笼。
偏生石恢谈性甚浓,正对田戡笑嘻嘻道:“若是长安那两个姓刘的小子真的来归顺,那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半壁江山,田将军也算是立下一桩天大的大功劳。”田戡回答得甚是谨慎,“末将不敢居功。”
“你与我这样客气作甚,我又不是那石阎王!”提起石虎,石恢不屑地摇摇头,又问道,“父王打算派多少人去长安?”
“也不会太多,”田戡起了点疑心,含糊道,“大概数千吧。”
石恢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又说道:“田老哥,你且放心,只要你按我的吩咐,把我的一支亲军也编到扈卫的队伍里去,我和大哥定会在父王面前好好保举你。”
他倒是赤裸裸地挑明了来意。田戡微微一怔,却不好拒绝他,推辞道:“扈送的人马都是从大王的羽林中挑选的,末将不好自专。”
石恢兀自与他厮磨,心心念念要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须知这一趟可是去长安招降的美差,等到降书送到,刘曜的两个幼子想来也没什么主见,定会乖乖来投降。到时候定是这批扈卫的军队接管长安。那刘曜在长安做了十来年的皇帝老儿,金银财宝定是积攒了不少的,自己这时候若不安插人进去,到时候哪里还能捞到什么好处?石恢一想到长安满城的金银,顿时眼中冒光,只觉心口都热了起来,恨不能跟了去才好,只舔着脸磨着田戡不放。
田戡被他磨得没法子,眼看着宫门口羽林军已集结待命,便推托道:“这次羽林军也不知是谁负责,我叫来头领,二公子自己与他商量可好?”
石恢很是满意,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嘛。”
田戡心里冷笑一声,便喊道:“羽林军首领何在?”
羽林军中有两人出列,却是两个颇为白净的年轻人,看上去有几分腼腆,大声道:“末将冉隆,末将冉闵,奉命出列。”田戡见这两人,便故意说道:“你们从前都是哪里的?”冉隆答道:“末将们从前都在银胄铁骑中效力。”
石恢一听到银胄铁骑,果然一愣,想开口的话便有些说不下去。
“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身旁忽有人问道。
绮罗顿时只觉一道锐利的目光一直牢牢地盯着自己,如芒在背,却不敢抬头去看。
“我们去哪还要告诉你不成?”石恢翻了个白眼,说话更没好气。
绮罗心头一跳,只觉那人又走近了几步,每一步都似踏在她心间上。少顷,一双绛色平靴立在她身旁,田戡对石虎倒是客气,说道:“我们奉大王之命有事出城,还请将军开城放行。”
石虎皱了皱眉:“出城需带这么多兵马?”他此时望去,只见禁中精锐的羽林全都整齐待发,哪里像他们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田戡正想如何敷衍过去,却只听冉隆大声道:“启禀左卫将军,我们这是要护送小公主去长安劝降刘氏余孽。”
石虎怔了一怔,看向绮罗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玩味:“这是叔王的意思?”
田戡狠狠地瞪了冉隆和冉闵兄弟一眼,心道这两小子这样耿直,一点事也藏不住。他却不知道,这冉隆和冉闵兄弟既然都是银胄铁骑出身,跟随石虎出生入死,早把他当作天神一般崇敬,听到石虎问话,哪能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石恢最是看不惯石虎,见他问的详细,便嗤鼻道:“父王为了招降之事焦急时,你不来帮忙,如今却有什么高见?”
“我没有什么高见,”石虎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却厉色道,“只是这小妮子奸诈狡猾,不可轻信。”说着他一把扯住了绮罗的袖口,直迫迫地望着她,“小公主,你说是吗?”
绮罗心里一乱,五叔的计划难道就要被他毁掉?她想反唇相讥,可话到嘴边,忽然想起五叔的叮嘱,走投无路之时,便是绝地逢生处。她顿时变了脸色,露出一副胆怯又迷茫的神情,怯生生地朝着石恢和田戡哭泣道:“父王,我要父王……”
“你吓这孩子做什么?”石恢恶狠狠地瞪了石虎一眼,“若是坏了父王的大事,你担当得起吗?”便是田戡也有几分不悦,对石虎说道,“这的确是大王的旨意,我和二公子都不敢自专的。”
“好吧,”石虎点了点头,倒是干净利索,对身后的士卒们说道,“开城放行,凡是冉隆麾下的羽林军,都可以随之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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